“這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從他們倆這里問不出個所以然,展令元只好找上了剛才在場其他幾個男人。
“女人嘛,還不就是那回事,爭風吃醋。”紐特喝了一口啤酒,笑得很邪惡。
他身邊的幾個男人也都笑成一片,“曲岳還真是艷福不淺。”
“趙晗如的牌技很爛,但是招數真的夠狠,蕾切被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嘛,最毒婦人心啊。”
“不過換作是你,有個男人當著你的面,坐你老婆身邊勾勾搭搭的,你不惱火?”
“我早就照著他的鼻子來兩拳了。”
“不是說曲岳和趙晗如只是合伙人關系嗎?”
“你看他們兩個那副樣子,像是單純的合伙人嗎?”男人們曖昧地笑了起來,展令元雖然也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陰翳。
“氣消了嗎?”曲岳將芥末和醬油調好放到她的面前。
她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蘸送入口中,頓時滿足地瞇起了眼,他調的芥末醬油永遠都很合她的口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切都完美得剛剛好。
“我又沒生氣。”她埋頭狂吃,動作雖快,但看上去依然十分優雅,“我就是看那個蕾切不順眼而已,她讓我想起趙雪如。”
兩個女人都是魔鬼身材,也都一樣看不起她的“洗衣板”,還都喜歡挑釁她。
“倒是你,”她瞥了他一眼,“艷福不淺啊。”
“是啊,我也這么認為。”他笑了笑,“估計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這么認為的,你說那個米爾會不會來找我報復?”
“有可能,”她抿嘴笑了起來,“你記得要把展令元這個始作俑者供出來,不然太便宜他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在吃喝玩樂中度過,順帶也認識各個投行的交易員和高管,他們好久沒有這么悠閑地度過假了,回到紐約后,一時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只是目前的情況,讓還在狀況外的曲岳和趙晗如不得不打起一萬分精神來對待。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壯黑人男子,面帶著得體的微笑,大喇喇地打量著他們的辦公場所。
“米爾先生,這邊請。”為示鄭重,曲岳親自將米爾請進會議室。
米爾的出現十分突兀,尤其是他身邊那幾個高壯的手下,氣勢驚人,引得公司里人心浮動,個個探頭探腦地往會議室看。
趙晗如面無表情地將會議室的門關好,窗簾拉上,隔絕了他們探究的視線。
“我聽說你們的回報率很高,所以我打算投資你們。”米爾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
“我們只是一家普通的小基金公司,回報率也只是在正常范圍內浮動,您這么信任我們,我們覺得很榮幸。”曲岳彬彬有禮,卻不置可否。
“你很謙虛,但是太過謙虛不是一件好事。”米爾笑了起來,“不必擔心我有什么別的意圖,蕾切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們不必擔心,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的關系,她還不夠格讓我為她出頭。但她也讓我知道了,曲先生和趙小姐都是算牌高手,難怪會被人稱為投資天才,這讓我對你們充滿了信心。我想你一定不會辜負我的期望吧,趙小姐?”
他竟直接點了趙晗如的名字,曲岳臉色微變,伸手偷偷握住趙晗如的手。
“不知道米爾先生,對我的期望是什么呢?”趙晗如不似曲岳認為的那么害怕,不卑不亢地反問道。
“很簡單,百分之二十的回報率,這對你們來說不難吧?我查過你們的今年回報率是百分之五十。”米爾將一張支票推到他們面前,“這里是兩億,我想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曲岳的臉色沉了下去。
趙晗如若有所覺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個人一向心高氣傲,最討厭別人逼迫他。
她安撫似地捏了捏他的手,平靜地開口,“米爾先生既然查過我們,應該知道根據標準普爾500指數的數據,去年對沖基金的平均回報率只有百分之十五。”
“我知道,所以我才選擇你們公司,而沒有選擇其他人。”
“但是對沖基金市場上有漲有跌,誰也不能保證我們一定能夠有百分之二十的盈利率,這是市場決定的,和我們能力無關。”曲岳沉聲道。
“我相信只要你們用心就一定能有這樣的盈利,”米爾敲了敲桌面上的支票,“希望你們慎重考慮。”
“米爾先生,這和我們是否慎重考慮無關,我們作為基金經理不能允諾您一定能有多高的回報率,就像沒有一個律師能夠向當事人保證一定會打贏官司一樣,這是法律規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們能夠保證會審慎地對待客戶的資金,盡力爭取最大的盈利。”她的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
“好吧,給你們一點時間好好思考,我會再來的。”米爾也不多糾纏,朝他們笑了笑,收起了支票,帶著手下轉身就走。
他最后扔下的那句話,雖然客氣,卻飽含著威脅。
會議室里的氣氛十分凝重,曲岳和趙晗如相對而坐,默然不語。
陳子珊敲門進來,“剛才那人是誰,氣勢驚人啊,我們都不敢正眼看他。”
“紐約幫派大佬米爾。”趙晗如理了理頭發,輕聲道。
“他來干什么?”陳子珊臉色微變,想想都覺得有些后怕,那可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啊,剛才她還和這個大魔頭擦肩而過。
“投資我們,兩億。”趙晗如朝她比了一個數字。
陳子珊很驚訝,目前為止他們所管理的資金只有三億多,如果能再加上這兩億,那就是如虎添翼,管理的資金量越大,他們賺的越多,這也算是好事啊。
“他是慕名而來吧?我們這次的回報率上了排行榜,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愿意投資我們。”
她說完發現無論是曲岳還是趙晗如,臉上都沒有欣喜的神色,直覺有些不對,“怎么了?你們好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