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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松在這里，車里的人是誰？”鬧事者有些懵了，他們還真的以為那車里的人是杜如松才攔車的。

“不管車里的人是誰，都是從中天司里出來的，沒有一個好人，不能放過！”又有一個人大手一揮地嚷道。

“對，杜如松剛才還縮在里，一看我們圍車就沖出來了，車里頭肯定是個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說不定就是幕后黑手！”

“杜如松害死了曉陽，我們就向車里的這個‘大人物’討個道！”

這些人原本有些猶豫推卻，不知道被誰一勸，又得狂熱起來，群激憤地叫嚷著。

這下不僅是拍車窗了，還有人踹車門砸車，唬得杜如松魂飛魄散，死命得擋在那伙人前頭。

車外的形勢嚴峻，趙晗如卻不驚慌，慢條斯理地撥了個號碼，“程哥，我是趙晗如。”

“什么程哥？我是你親表哥！”電話那頭的程子言大大咧咧地說，“叫我哥！”

她微微一笑，從善如，“哥，蘇曉陽昨晚突然去世，她的家人圍攻了杜如松的司，我的車開不出去，也被他們圍攻了，唔，他們還往我扯上潑了紅油漆……”

她表溫溫淡淡的，告起狀來倒是溜得很。

被圍攻了？程子言一聽，雙眼瞪得老大，甚至沒顧得上細問那個蘇曉陽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死了，急匆匆地叮囑道，“你呆在車里，千萬不要出來，我馬上派人過去。”

趙晗如的份今非昔比了，她是唐老最疼愛最虧欠的孫，是他的親表妹，雖然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唐老交代過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的事必須費盡心力幫忙。

這對程子言來說，不是負擔，而是榮幸，曲岳和趙晗如本來就是他的朋友，算是他這一方的人，現在她的份又是這么一顆重量級的籌碼，盡管他只是個外孫，但有她站在他邊，足以讓他從唐老的眾多兒孫中脫穎而出，所以這個忙，他幫得心甘愿。

杜如松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這些人面目猙獰，氣勢洶洶，甚至還在司門口撒起了紙錢，放起了哀樂，他被人逼得緊貼著車門，那人的唾沫星子都濺到了他的臉上，那些媒體幸災樂禍地拍著他狽的照片，說不定還錄了小視頻，同步傳到網絡上去了。

他雖然被氣得渾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盼著警察能來得快一些。

雙方正膠著著，幾輛警車駛了進來，杜如松暗暗松了口氣。

下車的不是平常他們常見的民警，而是全副武裝的特警，一個個氣勢凌冽，在場的媒體見到這樣的陣仗，也有些犯怵了，拍照的速度明顯緩了下來，沒想到杜如松背后的勢力竟然如此橫，能夠請來這樣的救兵，為媒體人還是有些眼的，傳播了不該傳播的東西，是要被請喝茶的。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特警走到了那輛被潑了紅油漆的車前，驅散了圍攻車輛的兇徒，卻沒有怎么搭理杜如松，而是對車人說了幾句什么，隨后目不斜視地送那輛車離開。

原來他們不是沖著杜如松來的，而是沖著那輛車里的人。

蘇曉陽的“家人”面面相覷，指使他們的人只讓他們去找杜如松的麻煩，盡量把事鬧大，可是那車里的人看上去來頭很大，被這么多警察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實在沒有勇氣再上前糾，除了默默退開，別無選擇。

不過他們這么一退，原本的氣勢便弱了下去，杜如松趁機大聲喊話澄清，甚至還邀請媒體過來現場接受采訪。

他本來就在圈子里十分活絡，之前兢兢，小心翼翼，不過是顧忌趙晗如在場而已，現在她一走，他便松了一口氣，又開始舌燦蓮。

“順利脫險了沒有？”程子言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她的車一駛出中天司，他的電話就飚了過來。

“你出手，難道還有解決不了的事？”她戲謔地笑道。

“別這么抬舉我，你現在才是老爺子面前真正的紅人，我今后還得看你臉呢，”程子言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下回我帶你見幾個人，今后有事直接找他們就好了，以你的份，還有人想要攔你，真是不長眼了。對了，曲岳知道嗎？”

“他還不知道，誰讓你是我哥，爺爺說了，有事盡管找你。”她淡笑道。

“那是，有什么事哥都會幫你辦得妥妥帖帖的。”程子言十分受用，到這樣的事，她沒有去找曲岳，而是直接找了他，可見沒有把他當成外人，的的確確是認了他這個哥哥。

她也并不是沒有考慮過先找曲岳，但是后來想了想，程子言和他們不一樣，他從小就生活在那個圈子里，他的能量絕對比她和曲岳，這次求助于他，也是對他釋放出一個善意的信號，讓他明白自己和曲岳一樣，都是站在他那一邊的。

程子言也是聰明人，這一番善意他顯然是領受了，和自己說話也比之前要更親近隨便了。

“那個蘇曉陽怎么突然死了？”敘完閑話，程子言就轉入正題，“我剛才讓人查了一下，她死的很蹊蹺啊。”

自從當報了警把蘇曉陽送進醫之后，程子言他們就順利洗清了自己上的臟水，該擔的責任自然由高崎那伙人去承擔，對于后續的發展他們也懶得關心，如果不是趙晗如今天提起，他還不知道蘇曉陽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讓人查出來她的死因，實在太過匪夷所SI了。

“是挺蹊蹺的，不是沖著我來，就是沖著杜如松來的。”她有些惱怒，今天是來和中天司談擴張的，但是發生了這種事，中天的股價肯定要下跌，短期之不可能再增發配股擴張了，不管是沖著誰來的，她的利益都切切實實地受到了損害。

“放心吧，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今天鬧事的那伙人，我們會悄悄請他們回去喝茶，查一查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誰。”程子言勸道。

她卻撇撇嘴，蘇曉陽的事之前就查過了，幕后黑手十分狡猾，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么，仿佛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而她最懷疑的對象嚴曉雯也在蘇曉陽那件事之后飛回了a省，據說一下飛機，就被一輛神秘的車接走了，從此再也查不到她的行蹤。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的話，嚴曉雯是陳橋的人，a省是陳橋的地盤，她到了a省，在陳橋的保下，他們不可能再查到什么關于她的消息了。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她和這些事有關，可是她還是依然堅持自己的判斷，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古怪，絕對和這件事絕對有脫不開的干系。

她在LU邊換了一輛車，那輛被人潑了紅油漆的車被送進了4s店，謝允見她臉陰沉，一LU上暗暗小心，不敢隨意說話。

“掉頭，去鴻海。”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SI考了片刻。

曲岳剛剛開完一個會，見她匆匆而來，不由得有些意外，向來冷漠的臉上卻透出了一絲笑意，放柔了聲音道，“怎么突然過來了？”

“查崗，看你有沒有和漂亮秘書……你懂的。”她地笑著。

“胡說八道。”他哭笑不得地用文件夾輕敲了她的頭頂一記，“還有力胡SI亂想，看來我昨晚還不夠努力。”

“很努力了，很努力了，”她連忙討饒，“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

“少來這，我太了解你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下午你不是去中天司了嗎，這么快就過來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她把到的事和他簡單地說了一遍，“你怎么看？”

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發生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說？”

過去的她到事向來都是先來找他的，這次竟然是讓程子言幫忙解決，而不是他，這讓他十分氣悶，哪怕明知道程子言是她的表哥，可心里還是犯堵。

“不是立刻就過來告訴你了嗎？再說了，昨天爺爺說了讓程子言著我，我總得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把我當妹妹。”

他依舊一臉冷肅，努力掩飾住心底的失，一直以來她最信任依賴的人只有他一個，現在卻多了唐老和程子言，這讓他怎么好受？

“你為了外人和我生氣？”別人或許看不透他這張撲克臉，她卻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覺得好笑，她和曲岳這么多年風風雨雨的相守和默契，可不是半LU冒出來的親人可以取代的。

他臉稍霽，但還是抿著嘴不說話。

“別生氣了，你還沒回答我呢，這件事你到底怎么看？”她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撒道。

他向來受不了她這么軟著聲音說話，她一撒，他的心就軟得和一灘水一樣，哪里還顧得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