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今日是我許氏重建的大喜之日,您能親自到來,我許氏上下蓬蓽生輝。快快請到大廳上座。”
許清箓、許清罡等等許家一眾二代子弟,紛紛上前迎接黎望。還沒等許清箓說話,一旁的許清涼就開口了,笑臉相迎,姿態放得非常低。
許清箓皺了皺眉,無論如何,許清涼剛剛說的話,姿態實在太低了。許家再怎么說,也是臨淵城三大世家之一,雖然大難剛過,但隨著葛家的敗亡,以往的坊市、莊園都已經回到了許家的手中,大世家的尊嚴不能丟掉。剛剛那些話,對臨淵城主黎伯延說,還過得去,但對他的兒子,一個沒滿二十歲的少年說,就有些過了。
好在黎望本身溫文有禮,略略還禮說道:“不敢當,各位叔伯請。”
來到大廳之中坐定,寒暄之后,黎望便開口道:“不知許陽賢弟,是否在府中?我今次來,特意來尋他。”
“許陽?”許清箓和許清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奈。
“實不相瞞,許陽在將我等的修為封印解除之后,就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許清箓嘆氣說道。
“小侯爺,何必在意一個許陽呢,我們許氏年輕一輩的才俊,不在少數,正信、正元、正意,都是和小侯爺的同齡人,如果小侯爺喜歡和年輕人一起聚會,喝酒玩樂,他們幾個肯定樂意相陪的。”許清涼陪著笑臉說道。
“許陽不在?今天是許府的重建大會,他都不在,看來許陽脫離許府的傳言,是真實無誤了,”黎望站起身來,淡淡說道:“各位,打擾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啊?”不僅是許清涼,就連許清箓和許清罡等人,都愣神了。
這小君侯,前后態度變化也太大了吧?
許清涼追上一步,道:“小侯爺親身前來,慶賀我許府重建,怎能走的這么倉促呢,我們已經備好了酒宴,請小侯爺上座,吃罷飯再走吧……”
“誰說我是來慶賀許府重建?”黎望轉了個身。似笑非笑。“你不說我倒忘了。你們既然和許陽沒有關系,那我黎望也和你們沒有關系。黎風,命人將抬過來的禮物,全部抬走。”
說話間。黎望當先走出了中院大門。
一箱箱禮物,被重新抬了出去,許清涼等人面面相覷。
“人家就是沖著許陽的面子前來,現在得知實情,拔腿就走,絲毫不給我們許家留一點顏面。清涼,你現在清楚了,許陽對于我們許家,到底有多么重要?”許清箓長嘆一聲。坐在椅子上,有些心力交瘁。
“這,這不能夠啊,我們許家,怎么說也是名門望族。臨淵三大世家……”許清涼喃喃說道。
許清罡冷冷道:“什么三大世家,給我醒醒吧!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一切都是虛的。我們現在只有大哥一個玄靈2變的高手撐場面,也就相當于臨淵城的二流世家!放眼東萊國,那就是不入流!”
黎望走在前面,黎風指揮著一群黎家僮仆,將一箱箱的禮物再次搬回。
大街之上,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閑談議論。
“這是小君侯黎望!他去許家參加許府重建的大會,怎么沒過一會兒就離開了,竟然還將所有的禮物全部帶走?這不僅沒有結交許氏,反而會得罪許氏。”
“嗨,小君侯黎望還怕現在的許氏?原本他去許府,估計也是因為許陽宗師的緣故,現在他應該是確認了,許陽脫離許家的消息,所以就失去了和許家結交的興趣。”
“黎家小君侯帶回禮物,那么可以確認了,許陽的確對許氏家族失望,所以正式脫離了許家。今后和許家打交道,我們家族完全不必退讓。”
議論聲此起彼伏,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黎風有些擔心地說道:“少爺,您這樣做,會不會惹得許陽公子不高興?”
“他現在可不是許陽公子,你要稱呼他為許陽宗師,”黎望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我今天的舉動,是故意而為之。許陽對許家有如此大功,反而被人冷落,一怒之下脫離許氏,他心中肯定有著憤懣的情緒。現在我光明正大地抽了許氏家族一個耳光,許陽知道了,不僅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我這個耳光抽的好!我就是要讓許氏家族知道,他們沒有許陽,什么都不是。”
“公子高見,雖然屬下不懂,但卻覺得很厲害。”黎風拍馬道。
“黎風,接下來你打探一下,許陽到底去了哪里,然后來報我。我一定要找到許陽,求他救一救我的祖父。”黎望吩咐道。
一頭翼展三十余丈的朱雀玄靈背上,許陽、采籬、許妤等人站在上面,快速飛馳。
玄靈九變層次的玄者,玄靈不夠凝實,無法載人飛行。而到達玄宗境界之后,玄靈凝實一倍,便有了載人飛遁的能力,一日行數萬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許陽,我們離開許家,現在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啊,”采籬咕噥道,“一路上風餐露宿,我的皮膚都開始粗糙了。”
“修玄者以天為被,大地做床,哪里不能落腳?”許陽淡淡說道。
“不行,不行!我要住大房子,我要洗花瓣澡,我還要睡軟床!”采籬跳腳。
“采籬姐姐,哥哥肯定有他的想法,你就別鬧了……”許妤懂事,她低聲勸道。
其實許妤的年齡,應該比采籬還要大上半歲,不過采籬很狡猾,她謊報了一歲的年齡,結果許妤只能叫她姐姐。
被許妤一勸,采籬總算消停了,她哼哼唧唧地不說話。
“放心吧,我如今剛剛晉升玄宗,有很多感悟,需要整理、參悟,所以我會在臨淵城購一處房產,然后定居一段時間,”許陽淡淡說道,“肯定比住在許宅,要舒服得多。”
“嘻嘻,那就太好了。”采籬眉開眼笑,這個小狐女,特別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