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水被嚇了一跳,砸著嘴說道:“乖徒兒,為師沒聽錯吧?你想滅了漠家?”
“是啊,”許陽理所當然地說道,“到時候咱們一方,有您和天波鶴兩位巔峰玄王在,輔以我們幾個王侯戰力,滅掉漠家也不是不可能。”
“乖徒兒,看來你還不知道,屹立數千年不倒的漠家,究竟有何等實力啊,”洛白水嘆道,“漠家數千年的底蘊,可不是好惹的。不然的話,就憑他們這次海云內戰坐觀勝敗的舉動,海云皇族能放過他們?”
許陽皺眉思索了一番,道:“師父的意思是,漠家還隱藏著強橫的底牌?”
“小子,還算開竅,”洛白水悠然說道,“以我洛家為例,同為海云三姓之一,我洛家的底蘊是一道圣人法旨,舉全族之力祭拜,甚至能夠與皇者抗衡!推己及人,漠家的底蘊,也應該絲毫不差。所以,不要以為我方多了一位巔峰玄王,就能掃平一個數千年世家。”
“圣人法旨?”許陽眨了眨眼,被嚇了一跳。
不管什么東西,和圣人扯上關系之后,就絕對不可小覷。看許陽的圣器乾元劍就知道,單單其中蘊含的圣威,就能讓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的王侯膽寒。
漠家巔峰玄王漠化圓,如果祭出圣人法旨,會是多大威力?恐怕真的連皇者都不懼。
“那徒兒上次打入漠家,為什么漠化圓那老賊沒有動用家族底蘊,將我們留下?”許陽問道。
“你以為家族底蘊,是隨便用的嗎?海云三姓這樣的世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會動用底蘊。其一,底蘊每使用一次,代價都不小,很可能用一次就少一次;其二。催動底蘊的過程也很繁瑣,不是說用就用的。”洛白水說道。
許陽皺眉說道:“可是漠家關押我母親,讓我一家人不得團圓,這件事一定要解決。我妹妹許妤,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我母親一面。”
洛白水擺手說道:“何必急在一時?你的進步速度,何等驚人,要不了幾年。就能窺視王侯之境。等你成為領域境界的玄王,配合你的底牌,就算直面漠家底蘊,也未必會怕了他們,迎接你的母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許陽默然點頭。
“師父。您接下來有何打算,還要繼續留在魔淵歷練嗎?”許陽問道。
洛白水說道:“經過與冥族首領的化身一戰,我領悟不少,積累已經足夠!現在再歷練已經沒有了意義,我會返回云都,在滄瀾府中閉關苦修,晉升玄皇境界。”
許陽精神振奮。只要洛白水留在云都,再加上天波鶴,那么他和漠家,至少能維持一個均勢。
對于許陽來說,現階段維持均勢,實際上就已經是勝勢了。漠氏諸王垂垂老矣,許陽正當年輕,前途不可限量。每一刻都在進步。只要能現在維持均勢,就等于握住了將來的勝勢。
師徒兩人,一路殺破魔淵,返回了第一層出口。
重新看到碧藍的天空、飄蕩的白云,還有那明媚的日光,許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魔淵之中的黑夜、天燈水母、殘暴生靈,以及鎮封的冥族。都是一場夢。
“他,終于能夠御空飛行了,靠兩條腿走路的感覺,好久沒試過了。”洛白水如一只紙鳶飛上空中。一步踏出,就是千丈遠近,感覺頗為暢快。
許陽運轉風極真身,在風魔遁法的加持下,跟上了洛白水的速度。
“乖徒兒,在魔淵之中,為師捂了一身晦氣,咱們先去天塹崖大營,沐浴休整一番!”
現在洛白水的心情很好,許陽當然無可無不可。作為徒弟,順著師父的意思也是應該的。
兩人一路來到了天塹崖大營,降落下來。
天塹崖大營,是一座防御森嚴的堡壘。營盤之外,有嚴密如針織一般的符文法陣,一經催動,必定是固若金湯,能夠抵御王侯級的攻擊。而營盤本體,則是一間間厚重的鐵屋,上面的符文痕印若隱若現,保證這些鐵屋不會因為戰斗余波而損毀。
大營的西側、南側,是一排排魔淵守衛軍的住所,能夠擔任魔淵守衛軍的,最差也是玄宗修為。
大營東側,是為那些自愿前往魔淵歷練的玄者所準備的居所,比魔淵守衛軍的住所,要好了不少。
大營北方,有修煉靜室、膳食房、將軍府等建筑。
“站住,兩位可是從魔淵中探險歸來?”兩名負責哨戒的魔淵守衛軍斥候玄者,擋住了許陽和洛白水的去路,“請呈交軍牌!”
許陽遞上了自己的軍牌,上面銘刻的“楊旭”兩字,讓洛白水一陣側目。許陽尷尬一笑,剛要給洛白水解釋,卻見到洛白水遞上去的軍牌上,銘刻著“水洛”兩個字。
師徒兩人互相詭秘一笑,他們都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洛白水哈哈說道:“好,果然是我徒弟,就是投契。”
守門玄者查看軍牌之后,放二人進入。在二人離去之后,才互相議論:“這兩人笑的好生詭異,莫非是腦子有問題?”
若是讓洛白水聽到這句話,兩位守門玄者怕是要慘了。
“對了,師父你在魔淵,有沒有斬殺強力妖獸,割去他們的部分肢體作證?這樣可以換取軍功的。”許陽說道。
“軍功算個屁,也就對王侯以下的玄者有點用處。老子好歹是玄王無敵層次,丟不起這個人。”洛白水哼道。
許陽聳聳肩,陪同洛白水,一起來到了東側的接待大廳。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中年女玄者,玄宗修為,看相貌只能算是中上,不過肌膚雪白,倒是增添了三分麗色。
在這個女玄宗的面前,已經圍滿了一圈人,個個氣息強盛,如龍似虎。他們之中,最差的也是玄宗修為,強的有玄君中期左右。
“呦,這不是猛龍隊的劉老大么?幸會幸會!”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蒼狼隊的衛頭領!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