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反思良久,終于意識到了他的錯誤所在,那就是失去了原本擁有的警惕之心!
從南疆歸來,許陽見識了圣人級的老殛龍,這堪稱活化石一般的至尊之獸,對于許陽都是客客氣氣的,一定程度上讓許陽有了一種驕傲的情緒。后來在雷霆山脈,熊族的駐地,許陽先是擊殺吞天皇,然后逼得鳳皇自爆,兩個從前看似無法撼動的大敵一日之間均敗亡于他手,這更是讓許陽有了一種錯覺,好像世尊、圣人不出,他已經足以橫行天下。
放在以前的許陽,在踏入這么一座未知的寒冰山谷之前,肯定會經過仔細的觀察探究,才會進入。如果這樣做,許陽未必不能發現斷空大陣的痕跡,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幸好,在遭到了埋伏之后,許陽仍能冷靜應對,把握住了一線生機,這才以受傷的代價,逃了出來。一次可以,那兩次、三次呢?他還能否擁有這種好運?
這次天族不成功的圍殺,讓許陽徹底拋去了不應該有的驕傲情緒,重新變回了那個思慮深遠、謀定后動的許陽。
“天族竟然能夠提前在我的目的地寒冰山谷設伏,最大的可能,便是我帝宗的內鬼,知悉了我的動向!”許陽暗暗思索,他的心情很沉重,“那么接下來,天族對于我將要去的地方,是否也有了預知?”
許陽開始思考,帝宗的內鬼,到底會是誰?
知道許陽動向的人并不多。匡長老幫許陽收集留影石,他算是一個;厲陽知道許陽要去北荒,又算一個。至于其他人,許陽并沒有告知。
一般人可能會猜測,內鬼就存在于匡長老和厲陽這兩人之間。不過許陽沒有這樣想,他的思維開始向另一個角度延伸。
會不會是內鬼從這兩人的身上,探問出了自己的動向?
許陽首先排除了厲陽泄密的可能性。厲陽的警惕心,比許陽本人甚至還要重,第一個提醒許陽,不要外出,行蹤保密的,就是厲陽。
那么,可能性就縮小了一半。集在了匡長老身上。
從匡長老身上延伸出兩種可能性:第一,匡長老是內鬼。第二,有人通過旁敲側擊的手段,詢問匡長老關于許陽的動向,而匡長老在無意間泄密。
綜合來看,第二種可能性非常大。
許陽向左臂注入玄力。天眼符光幕亮了起來。他選擇了其的一個長老名字,發出了通話的請求。
很快,光幕之,浮現出了一個老人的影像,他面目冷肅,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他就是帝宗刑罰長老,吳默風。
“少宗主。有事?”隨著影像的出現,吳默風低沉的聲音響起。
許陽略一點頭說道:“不錯……吳長老,在宗門,密切注意一下匡長老,查一查,在上個月,都有哪些內門弟或者長老,接近過匡長老?”
吳默風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少宗主。你是懷疑,匡衡背叛了帝宗?”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許陽搖頭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相對來說,還是他意外泄密的可能性大一些,內鬼另有其人。吳長老不妨尋匡長老談一談,尤其是詢問一下,最近一個月。有哪些人向他提起過我的事情,尤其是關于我取走的那一批留影石,都有什么人對它感興趣。”
吳默風是個干脆的人,他知道。許陽既然說的這么詳細,絕不可能是無的放矢。只見這位帝宗的刑罰長老眸光一厲:“你遭到敵人伏擊了?你受傷了?”
雖然吳默風的話語冷淡,但其的關切之意,卻從語氣能聽出來。許陽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遇到了天族高手的圍攻,不過我已經脫身,目前并無危險。”
“……你不回來?”吳默風皺眉說道,“說一個地點,我派人……不,我親自去接應你!”
許陽呵呵一笑,搖頭說道:“吳長老,何須勞動你出馬?這是一次磨練我的大好機會,天族高手浪費了圍殺我的最好時機,就意味著他們永遠不可能殺死我!這一回,我要讓天族五大高手的鮮血,灑遍北荒大地!”
看到許陽如此自信,吳默風皺了皺眉,沒有堅持。他行事果決,對許陽的這種膽量,反倒是有一絲欣賞,轉而說道:“不論如何,我都會向宗主匯報關于你遇到伏擊的事情。我馬上去尋匡長老,摸清他到底有沒有嫌疑。這次有少宗主提供的線索,內鬼敗露的日不遠了。請少宗主放心!”
許陽點了點頭,隨即天眼符的光幕消失了。
“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極北之地的極寒冰眼,位于流觴國,距離此地有兩千三百萬里。我按照正常速度飛行,在十天之內,便能抵達。”
“不過,就這么貿然前去,是不行的!天族那五個巔峰玄皇,說不定已經去了極寒冰眼,準備故技重施,守株待兔。”
“我不如先在此地等候一段時間,正好將碧水養極丹煉制出來!反正這東西遲早要煉,不如提前煉制好了。等到發現極盡能量的時候,方能有備無患。這段時間,正好抻一抻那天族的五個老家伙!”
想到就做,經過這半日的休息療傷,許陽已經基本恢復。他在洞口設置了一個小型的隱蔽氣息的陣法,隨即取出丹爐,開始了久違的煉藥。
煉制碧水養極丹,其的主藥就是碧磷妖果,至于輔藥,都是些很常見的靈藥,許陽是隨身備齊的。
碧水養極丹是七品寶丹,對于擁有玄皇級心神力量的許陽來說,煉制起來并不困難,成功率很高。
而在許陽忙著煉制寶丹的時候,帝宗秘境之,也開始了緊鑼密鼓地排查內奸的行動。
帝宗后殿,這一日,負責頒發任務獎勵的匡長老,與負責懲罰的吳長老,坐在了一處。對于這種嚴肅的會面,匡長老顯然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