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剛剛踏入山谷,魔神舍利就感應到了異物的入侵,一道青色風卷,飛射而出。
面對這風卷的時候,許陽終于感受到了天霧華的強橫實力。這風卷的速度,快得驚人,而且在飛來之時,形態也在毫無規律地變化著,一般玄皇強者,面對單獨的風卷襲擊,其靈覺很難來得及做出判斷,就會被風卷擊,被掃出山谷。
只不過,許陽已經初步領悟了風行法則,這一道吹拂而來的風卷,在他的眼眸之迅速被返本溯源,還原成基礎的符。
“這道風卷,應該是第四、七、號基礎符排列而成。那么接下來,它的變化方式應該是……”
在明晰了構成風卷的符排列之后,這道風卷在許陽眼,就再無秘密可言,它的每一個變幻角度,都在許陽的掌握之。
風卷最令人頭痛的,就是它形態的千變萬化。前一刻還是一道修長的條形龍卷風,在飛到面前的時候就變幻成了一堵風墻,讓人防不勝防。
輕飄飄一個旋身錯步,許陽向前沖出。
“啊?許陽怎么……”采籬忍不住叫了起來,因為那風卷已經拉的極長,而許陽這個沖刺的方位,正好是長條形風卷的正央!這不是故意一頭撞上去嗎?
就在天霧華和采籬以為許陽要被風卷擊飛的時候,異變陡生!那風卷在拉到極長的時候,驟然間從斷開,化作兩道略短的風卷,從許陽兩側呼嘯而過。
這情景,就像是風卷在故意為許陽閃開道路一般。
采籬大聲喝彩,興奮地叫道:“許陽,你最棒了!”
天霧華一對明眸射出了驚訝的光芒,高傲強大如她,在面對許陽這個后輩的時候。第一次有了氣餒的感覺。
“這兩道風卷,是七、三、四、五這四道符變幻而成,根據其排列順序,最終會構成四、五、三、七的符組合。那便是一堵風墻,需要從側方繞行!”
許陽毫不遲疑,向著山谷的側方急速閃去,這情形和遇到第一波風卷的情況類似,看起來,都像是許陽一頭撞上風卷一般。
然而那兩道風卷,卻在采籬和天霧華有些難以置信的眼神里迅速收縮、合攏,最終化為一道風墻,轟隆隆從山谷的央掃過,偏偏避開了側方的許陽。
“許陽。你好厲害耶!”采籬又蹦又跳,開心之極。許陽這么出色的表現,無疑是顛覆了天霧華的斷言。
天霧華心雖然驚訝,但她見多識廣,很快冷靜下來。反而帶有一絲欣賞地說道:“沒想到這小能做到這一步,看來我以前是小看他了。不過,僅憑這點小聰明,是不可能突破魔神舍利的最終防線的。”
“哼,許陽一定能行的,他一定能成功摘到那顆定風珠!”采籬不服氣地說道。
“小狐貍你不懂,定風珠的最后一道風卷防線。是幾十上百道風卷的集合,構筑成一道沒有絲毫縫隙的障壁,連一絲空都鉆不了!”天霧華道。
“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采籬不忿說道,“就賭許陽能不能摘得定風珠。”
“當然可以,”天霧華被采籬天真無邪的樣給逗笑了。“你應該是賭許陽能成功,而我就賭他不成功好了。至于賭注,你怎么安排?”
采籬眼珠一轉,道:“我們不賭錢財,也不賭寶物。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叫許陽一聲‘好哥哥’!怎么樣?”
天霧華不由莞爾:“我雖然外表只有二十歲,但我是世尊轉生之身,是數百年前的人物。你讓我一個幾百歲的老太婆,叫二十多歲的許陽哥哥?真難為你想得出來。”
“你到底賭不賭?”采籬看到許陽仿若閑庭信步,又突破了幾道風卷的阻礙,心勝算更高,激將說道,“你心里一定害怕了,對不對?”
天霧華眼眸神色微動,略一點頭:“我賭了。”
采籬捂嘴直樂,一想到這個高貴冷傲的天霧華,捏著鼻叫許陽“好哥哥”的情景,她就樂不可支。
“小狐貍,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天霧華淡淡說道,“你贏了的賭注有了,那我贏了的話,你又該如何?”
采籬回過神來,眨眨眼睛說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很簡單,如果我贏了,你就離開許陽,回到你的族群之去。”天霧華好似早有打算,直接說出了要求。
“什么?”采籬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對柔軟的狐耳扇動了兩下,“你說什么?要我返回天狐族?”
“不錯。”天霧華靜靜說道。
“你很奇怪哎,”采籬道,“你和許陽不熟,和天狐族也不熟,跟我就更不熟了。為什么要管我們兩個的事情?就算我和許陽分開,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無可奉告,”天霧華平靜說道,“你賭,還是不賭?莫非,你是在害怕,覺得許陽根本不可能摘到定風珠?”
采籬一咬牙:“怕什么,賭了!”
天霧華的唇角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隨即一對明眸看向正在闖關的許陽。
采籬的粉紅眼眸,也緊張地盯了上去。她可不希望許陽失敗。不過,如果許陽失敗的話,采籬也有絕招。
“哼,要是許陽沒有成功,我就施展耍賴,來個死不認賬!”采籬瞇起眼睛想著,“這個壞女人,想要把我從許陽身邊趕走?絕不可能!”
而在此時,許陽已經闖入了山谷的后半段。魔神舍利仿佛意識到了危機,呼嘯的風卷愈發密集多變,已經有了連成一片的趨勢。原本只有三四道基礎符的組合,現在已經是七道以上的基礎符組合在一起,許陽想要推算出其變化,已經越來越難。
“呼”的風聲閃過,許陽再度于間不容發之際,躲過了三道風卷的推擠,此時的他,距離山谷最深處的那顆魔神舍利,已經不足十丈。
到這個地步,不僅是采籬呼吸急促,就連天霧華,也露出了關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