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說完話,就離開了。
他的背影很自信。
負責看守他的警察,跟著離開。
彈幕很混亂。
“易江為什么笑?他剛才不還很悲傷嗎?”
“答案只有一個,他就是殺害自己妻子的兇手!”
“我們都知道他是兇手,可我們都沒有證據……”
“這波,是高智商罪犯VS高智商神探。”
梨花村。
葉無雙問刑警:“找到死者的尸體了嗎?”
刑警搖頭:“我們把梨花村的果林和附近都找了,沒有找到。”
這在葉無雙預料之中。
易江敢說出那句話,便說明他把尸體處理的很隱蔽。
“冰柜的用電情況如何?”葉無雙再問。
“我們技術組的人說,冰柜從4號開始,一直在工作,沒有停過,且前三天有個用電小高峰。”
葉無雙語氣平靜:“用電多,是因為冷凍尸體所需的電力消耗,比冷凍水果多。
等尸體徹底凍僵恒溫,用電量才會減少,而冰柜一直在工作,說明尸體被轉移前,是一個大冰塊。”
刑警A:“易江和他爸爸都沒離開梨花村,近期也沒有水果交易,說明尸體還在梨花村。”
刑警B:“這么大的冰塊按道理來說,很顯眼才對,易江能把它藏在哪兒?”
刑警A:“不一定,尸體轉移前是冰塊,不代表轉移后還是冰塊,沒準解凍了另外處理了。”
兩個人很頭大。
可能性太多了。
“餃子湯圓的餡查了嗎?”葉無雙想到冰柜里的速凍食品。
“查了,里面沒有人體組織。”刑警無奈。
幾人在易江家的院子翻箱倒柜查到中午,一無所獲。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中午,葉無雙和刑警離開易江家的院子,來到門口。
路上,一位大嬸追著女童打罵:
“死丫頭,都深秋了,還吃刨冰,你又想拉肚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去一趟醫院老娘要花多少錢?”
葉無雙腳步一頓,黑瞳乍閃。
刨冰,碎冰。
碎了的冰塊!
她想到5號剛來梨花村時,易江曾拖著碎木機,與她擦肩而過!
碎木機很大,機身的型號編碼很顯眼。
葉無雙立即把碎木機的事,和型號編碼告訴刑警。
刑警眼睛一亮:“我立即讓人查附近鎮上的碎木機租賃公司!”
有型號編碼在,不出兩小時,葉無雙找到易江曾經拖過的碎木機。
碎木機停在廠里。
租賃公司的老板說道:“上一個租用這個碎木機的顧客叫易江,說是山里釣魚場的樹被雨水沖垮了一片,需要碎木機處理。”
葉無雙拿著魯米洛液,噴在碎木機的葉片上。
不一會兒,部分葉片散發出淡淡的熒光藍。
藍點不多。
因為凍僵的尸體,流不出血液,只有被碾碎時,蹭了一點血跡。
“去查易江所說的釣魚場!”葉無雙眸光銳利。
十五分鐘后,葉無雙得到回答。
梨花村后山,有個很大的釣魚場,釣魚場的主人是個六十五歲的老爺子。
前段時間的暴雨,把釣魚場旁邊的粗壯大樹沖垮,樹一倒,路就堵住了,客人沒法過來釣魚。
5號,老爺子表示自己要雇傭工人,再租碎木機,把道路清出來。
聽到消息的易江毛遂自薦,接了這一單。
葉無雙與他相遇時,他正拖著碎木機,趕往釣魚場。
“去釣魚場。”葉無雙一行人,迅速來到后山釣魚場,見到釣魚場的主人。
老爺子說,樹倒了,釣魚場就沒生意了,除了易江幫他干活,沒人進去。
這話聽在葉無雙耳里,化作一句話:
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搜!”刑警手一揮,警察帶著警犬上山。
葉無雙,卻把目光對準釣魚場的水面。
一段時間過去,刑警回來:“山上沒找到,大家還在往更里面搜。”
“不用搜了,和老爺子商量一下,把釣魚場里面的水抽走。”葉無雙垂下眼簾。
“有點難,老爺子脾氣倔得很,估計也擔心尸體真的在里面,影響他以后的生意。”刑警搖頭。
正為難間,眾人聽見汽車轟鳴的聲音,一排車拖著大型抽水泵進釣魚場,為首的司機還朝季深揮手:
“季少放心,我們一定把池子抽干!”
葉無雙等人迷惑的看向季深,直播間的鏡頭也給到季深。
男人俊臉無辜:“我把釣魚場買下來了。”
眾人:“……”
在十幾臺抽水泵的共同作業下,池水很快清空,魚兒亂蹦。
同時,葉無雙想要的東西,也暴露在太陽光下。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于綁在大鐵錘和石頭上的床單被套。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未被魚兒消化的人類血肉殘骸。
“鏡頭移開!”蕭風趕忙提醒。
血跡什么的,已經是能直播的底線了,剩下的東西太駭人,不能嚇到觀眾。
經DNA檢測,血肉殘骸都屬于舒蘭。
葉無雙帶著檢測說明找到易江時,易江正在拉面館里吃拉面。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葉無雙坐到易江對面,把檢測說明推到易江面前。
易江掃了一眼,繼續吃面,表情輕松又愜意。
根本看不出,他曾殺了妻子,并將其碎尸萬段。
得到消息趕來的李大嬸,卻不能如此。
她淚流滿面,沖進面館,拽著易江的白色襯衫哭喊:
“姓易的,你這個魔鬼,你怎么能這樣對待阿蘭,那么多有錢有權的男人追她,她都沒同意,她選擇了大山村出來的你,你為什么這么對她,你沒有良心!”
良心二字一出,平靜的易江猛地把桌上的面碗揮在地上。
嘭的一聲,碗碎,湯汁與面灑了一地。
“你怎么不問你女兒有沒有良心!”易江撕開臉上的儒雅,換上憎恨與憤怒:
“我!易江!法學系第一!還沒畢業!就收到國內外十幾家律師事務所的邀請!”
“她想回來承包果林,我放棄前程下鄉陪她完成夢想,任勞任怨,甘之如飴,可她干了什么!”
“果林賠了錢,她就跟我吵,富二代初戀給她錢,她就上富二代的車,我易江不要臉是嗎?我易江不要尊嚴是嗎?我易江,就他媽該被你們嘲笑質問,是嗎!”
李大嬸被易江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嚇住了。
“易江,你這是認罪了?”刑警質問。
“抱歉,我只是發了一下牢騷而已。”易江回復儒雅冷靜的做派,他站起來,抽出紙巾輕輕擦拭嘴唇,聲音溫和:
“警官,靈狐博士,我雖然租了碎木機,但我也要睡覺休息,可能兇手趁我睡覺,利用碎木機毀尸滅跡了吧。
真遺憾呢,沒有目擊證人。”
完美的脫罪言論,在一次出現。
站在葉無雙和刑警面前的人,是一個高智商,懂犯罪心理,還懂法律的天才。
“易江!你覺得我們都是猴子任你耍嗎!”刑警拍桌,火氣上來了:
“就算我們不能把你繩之以法,你的余生,也會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比蹲監獄還不如!”
“我認罪,是我殺的人,也是我處理的尸體。”易江的爸爸,低著頭從人群里面站出來。
易江眼神一變。
“您開什么玩笑?您胳膊有舊疾,怎么能……”刑警氣急反笑。
皮膚黝黑,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語氣堅定:“我是有舊疾,不是殘疾,可以慢慢弄。
我半夜潛入兒子家里,殺了背叛我兒子的兒媳,又半夜轉走尸體,去了釣魚場。”
“碎木機上沒有你的指紋!”
“我、我帶了手套……”
事情的發展,來了個急轉彎。
葉無雙沒再開口。
如果易江不認罪。
這個罪名,只會落在易江的爸爸身上。
她走出拉面館。
遇到鎮上蛋糕店的老板。
“咦,葉小姐?”不看綜藝的老板記得葉無雙,他把蛋糕交給葉無雙:
“這是梨花村舒蘭女士給易江先生訂的生日蛋糕,可她沒來取,我只能送過來,但我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哪兒,只能拜托你啦。
我還要回去看店,拜拜!”
無人認領的生日蛋糕,塞進葉無雙手中。
葉無雙手上動了一下,卻不小心碰到一個開關,
蛋糕里面傳來了一段聲音。
葉無雙瞳孔緊縮,帶著蛋糕返回拉面店。
刑警和易江爸爸還在拉面店爭辯。
易江在旁邊看,李大嬸在旁邊哭。
葉無雙把蛋糕交給易江:“這是舒蘭給你訂的生日蛋糕,打開看看,里面有她留給你的東西。”
易江本不打算碰,最后,還是拆開包裝。
開關觸動,傳來一段女音:
“小江,生日快樂!我借到錢了哦,張賈還說不要利息,不過我拒絕了,我覺得你這么厲害,只要度過這次危機,一定會飛黃騰達的!
嗯……我也該好好道個歉,對不起,這幾年對你脾氣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