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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是你?

正文119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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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是你?

119是你?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了透亮的玻璃。穿過了淺色的窗簾最終打在了葉曉夏的臉上。暖洋洋的,癢癢的,像是一只小手不停的抓著她的末梢神經,要將她喚醒過來。

雖然有些不愿意,不過生物鐘的神奇力量還是讓葉曉夏緩緩的蘇醒過來。瞇著眼睛望著那被陽光照射得有些透明的窗簾,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了。

她其實忍不住想,昨天晚上的那一場月光真美。只不過,那樣的月光,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地點,那樣的心情,那樣的人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雖然心中有些許遺憾,可是最后葉曉夏還是爬了起來。因為昨天她答應了桑枕流今天要去接沉歡出院送他回家。站在廚房里,葉曉夏一邊洗手一邊想今天做什么菜。

算算看這應該是她給沉歡送的最后一趟病號飯了,做些什么好呢?想了幾個菜色似乎都不是很好,最后她決定包餃子。

想到了做就是了,合面、剁餡、搟皮,這些都難不住葉曉夏,她原來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是天天在廚房里忙乎的人,手腳很是利落。沒有多少時間,三鮮餡的餃子就已經出鍋了。

自己胡亂了吃了幾個。她便裝好餃子,提著飯盒朝著桑枕流的診所去了。

沉歡并不在病房,倒是手術室的門是關著的。葉曉夏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沉歡已經出院了,但是看看病房里的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又覺得應該不是,她來得早,診所里還沒有什么人,葉曉夏也找不到人打聽這兩個人到底去哪了。

看看關著的手術室,桑枕流的去向并不難猜,只是沉歡就不得而知了,葉曉夏左右想了一會她決定坐下來等等桑枕流。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葉曉夏就剛剛坐下來不到十分鐘,桑枕流就開了手術室的門出來,一邊出來,一邊憤憤不平的沖著手術室里嚷嚷。

“你說你這人煩不煩?我讓你洗澡注意洗澡注意,你怎么還是給弄上水了?昨天讓曉夏給你洗個澡多好,非得今天又麻煩我!”

“我沒有請你弄。”沉歡的聲音隨后從手術室里傳出來,聽起來很是平靜。

“你的意思是我雞婆是不是?死小孩!”

“事實如此。”

“你信不信我馬上進去給你兩刀讓你真的變成死的!”桑枕流聽著沉歡的話,齜牙咧嘴,又伸頭進去喊了幾聲。一轉身則看見葉曉夏站在不遠處,頓時換了一張燦爛如春花般的笑臉。他夸張的沖著葉曉夏揮手:“曉夏,昨天晚上有沒有想我啊?你一定是想我了,不然今天不會這么早就來,對!”

面對桑枕流這種類似曖昧的狗屁玩笑葉曉夏已經完全脫敏了,她不動聲色的抽了抽臉皮,笑瞇瞇的回答:“桑醫生。昨天我答應你的,今天來送沉歡回家。”

葉曉夏話音才落,就看見桑枕流一臉的惋惜和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走到了她身邊,伸出了手,貌似無奈的拍了拍葉曉夏的肩膀:“曉夏,有個事我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說起來就羞愧難當了……”

桑枕流望著葉曉夏,滿臉的言又止。葉曉夏則還是微笑,可是心里卻忍不住嘀咕,桑枕流會羞愧難當?這世間難道老母豬都會倒著爬上樹了嗎?

“怎么了?”

“沉歡那個不爭氣的小兔崽子!”說實話,桑枕流真是一個變臉的高手,就這么一會功夫葉曉夏都不知道他換了多少個表情了,現在居然又一副長輩呵斥晚輩的表情,不過他這個年紀,他這張臉配上這么老氣橫秋的表情不但沒有說服力,甚至還有點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我昨天請你給他洗澡他不干,非得自己洗,看看,洗個澡居然把傷口洗裂了,你說說看。他是用鋼刀在洗澡嗎?居然能把傷口洗裂了!裂了就裂了,我們算倒霉也不提了,你說說看,他昨天晚上不說,今天早上不說,要不是我來查房看見他自己拿個紗布在那里包,估計這小兔崽子就打算這么回家了!他是不是要想得破傷風死了算了……”

“你話很多。”沉歡走到了桑枕流的身后,淡淡的提醒著他的不爽。

“我什么時候話多了?我什么時候話多了!”也難怪桑枕流要抓狂,他有些完美傾向,每個手術都要做到完美,從里到外,沉歡這么一弄估計不想留下疤痕都不可能了。

不過沉歡顯然不買他的帳,直接越過了桑枕流的抓狂看著葉曉夏點了點頭,聲音里微微帶著一點歉意:“因為有些麻煩的人物,所以,我要再多麻煩你一段時間了。”

“你說誰是麻煩人物!你說誰是麻煩人物!沉歡!你才是那個最麻煩的人物!”桑枕流的桃花眼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痕,看樣子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加上一大早又忙了這么半天還被沉歡嫌棄,有點炸毛了。

葉曉夏望著兩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的笑聲很好聽,不但讓沉歡微微側目,更是說桑枕流暫時停下來發牢騷。她趁著兩個人暫時安靜連忙提起了手里的飯盒笑:“我今天包了三鮮餡的餃子,要不要嘗一嘗?”

幸好她包得多,不然可能不夠這兩個人吃。

桑枕流吃飯一向狼吞虎咽,當然,這是在兩人面前,據說在外人面前他姿態高雅得好像是英格蘭紳士。沉歡雖然細嚼慢咽,不過吃得時間卻很長,所以數量也不小。

桑枕流扒完了自己那一個飯盒里的餃子,然后眼巴巴的看著沉歡飯盒里還剩下大半的餃子。眨了眨眼睛。然后說:“沉歡,你是恢復期,少吃點為好,不要把傷口撐破了。”

“我的胃上沒有開刀。”沉歡眼睛都不抬。

“死小孩一點都不可愛。”桑枕流很生氣,哼哼唧唧的放下飯盒走了。

“一直讓你照顧我,耽誤你工作了。”沉歡忽然開口,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心里的情緒。

“沒有,我沒上班,光在家玩游戲。”葉曉夏并不忌諱這件事,十分大方的承認。

“是極限嗎?”沉歡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葉曉夏,目光深沉。

“嗯。”

“職業玩家?”

“哈,怎么可能,我就是撿漏掙點小錢。”葉曉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要知道她兩個多月前連游戲倉怎么開都不知道呢,怎么敢妄自菲薄稱自己為職業玩家?不如一塊豆腐撞死了好。

忽然,葉曉夏安靜下來。她的心中有一個疑問,一個困擾了她很久的疑問,似是而非的確認讓她有些不安。她就是這樣望著沉歡,面前卻有另一張面孔不停的重合又分開。

“你在看什么?”沉歡的目光并不躲閃,反而迎上了葉曉夏那探索的目光,靜靜的望過去,眸光好似細碎傾斜而出的星光。

“溯。”葉曉夏咽了一口口水。輕輕的喚著。她的聲音不大,卻絲毫沒有任何疑問,仿佛她早就已經肯定這個答案一樣。

沉歡卻不說話,望著葉曉夏的目光逐漸柔軟下來,他那微微有些蒼白的唇邊忽然翹起了一道似有似無的弧度。他說:“什么事?”

葉曉夏的腦子轟轟的響著,雖然,她想過很多次,也許,或許,他們就是一個人。她甚至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但是這個答案親口從沉歡的嘴里得到確認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的震驚了。

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平靜,她甚至連自己是怎么離開診所,怎么上的游戲都不知道。

直到如墨沁塵密她要將清單給她,才回過神來。

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現在公會還一團糟,她不能就想這個。葉曉夏不停的這樣提醒著自己。

如墨沁塵是個對手腳利落并且很會算賬的人,不過一天晚上,他就已經將這次事件到底損失了多少損失了哪些人清清楚楚的羅列出來了。半分不多,半分不少。

葉曉夏望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清單,不由得對如墨沁塵心生幾分敬佩,她可是不太會算賬的。要是這個人能成為公會的財政就好了,她心里這么想著,不過卻并不馬上表明出來。吃一塹長一智,竹韌千塵的事情讓她對于公會建設的諸多問題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既然決定要玩下去,并且要認真的玩下去,那么公會的事情她絕對不能馬虎。

讓醉里挑燈核對了一下之后,葉曉夏對于如墨沁塵說:“確實是這些沒有錯,不過我現在手頭沒有這么多錢,能不能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讓我籌措一下資金。”

如墨沁塵自然同意,這件事損失不小,葉曉夏既然答應了大家要賠償,可是這么一大筆的數額不可能馬上拿出來,這些他們都理解。

其實,無論是留在公會里的人,還是已經離開公會的人,這次光葉曉夏做得全服買兇通緝和絕不賴賬賠款兩件事就已經讓他們心生敬意了,自然不可能再去催逼。

于是如墨沁塵便滿口答應了此事,便和葉曉夏告別了。

“我身上還有二十萬金幣,先還給他們一些,剩下的我再想辦法。”醉里挑燈從葉曉夏手里抽出清單,看了看總額立刻掏出了二十萬金幣交易給葉曉夏。

葉曉夏也沒有拒絕,她知道醉里挑燈的脾氣,若是這樣拒絕了他,只怕他會生氣地連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