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春

013 發燒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楊叔,你別以為我不出門,就不懂世事了,他身上既然帶著解藥,那我們就先不給他找大夫,給他治了傷,等他清醒些問清楚再說。”

楊叔正有此意,此事不可聲張,就算是找大夫,也不得不謹慎些。

說著從小姐手中拿過瓷瓶,與小姐道:“小姐先出去,待我給他上些藥看看效果如何再作打算。”

沈鴻瞄了一眼男人身上和手上的傷,心想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她又不是沒看過,八塊腹肌的極品男人電視上見多了,便沒說話,轉身搖頭走了出去。

這時代真是保守啊!弄得她正正常常的審美觀倒像是個什么好色小娘子一樣,心想她在現代見多了。

卻不想楊叔見她走出去前還偷偷地瞄了這男人一眼,顯然是有些春心意動了,便嘆了一聲說道:

“看來小姐還是歷事太淺呀,這樣的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怎能隨便亂救?只是救了回來了,又斷無不救之理。”

便又重重嘆了一聲,無奈地給床上的男人解開了衣裳上藥。

沈鴻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裊晴不舒服,楊叔這兩天便指了另一個歲數小一些的小丫環來,見了她回來,小丫環問了她一聲是否要去廚房取飯,沈鴻衣裳因為扶那個男人也都濕了一些,便讓她先取水來洗漱一番。

洗漱好,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沈鴻方才坐到椅子上,飯菜擺上了,三菜一湯,青菜什么的都是有專人每天送到祖宅的,說不上豐盛,也不過于節省。

沈鴻沒什么胃口,不過是吃了小半碗飯,外面天已完完全全地黑沉了,下起了傾盆的大雨,雨聲夾著轟隆的雷聲,一道道閃電映得天地都白慘慘起來,還真是有些怪嚇人的。

讓小丫環把飯菜收了,沈鴻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著客房里的那個男人,便在屋檐下取了把油紙傘,頂著大雨走過了客房去。

楊叔正要徹夜守著那男人呢,見小姐走了進來,便站了起來說道:“小姐就不要過來了,這天下著大雨,又晚了,您不要擔心,老奴會守好這男子的,不會假手他人。”

沈鴻說道:“沒事,我就是不放心,不瞞楊叔說,我這心里,也是害怕得緊。”

楊叔心想,知道害怕就好了,下次就不會隨便什么人都敢撿了,這可不是阿貓阿狗,一個不好,會惹上麻煩的。

“楊叔給他上了藥了?”沈鴻湊近去看他,見他仍是穿著那身濕衣裳,便皺了皺眉。

“上了,剛才給他上藥時,他還是一直昏迷不醒呢,我琢磨著,若是明天早上他再不醒,我就冒冒風險,到縣上我交好的那個大夫家里走一趟,總好過找信不過的人來。”

“那就這樣辦吧,楊叔,我看他這衣服都濕了,您看能不能給他找身衣服來?”

“我剛才也這樣想,只是府中的人都沒這么高大,找來的衣服怕不合身,但這濕著總也不行。”

“那明日楊叔還是上縣里一趟,給他買兩身衣服來,今晚就先將就拿一套給他穿著。”

楊叔應了一聲,他也是這么想的,挪著腿剛想走出去。

沈鴻見了,方才想起一些事情,關心地叫住楊叔說道:“楊叔您的腿疾又犯了是不是?拿了衣服過來,您先去吃飯,我來看著他,明天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您看看腿吧。”

楊叔眼里有些感動又有些欣慰:“小姐不要多慮,老奴這腿疾下雨天就犯病,都不要緊的。”

見這里有小姐幫忙看著,他便也沒說什么,轉身走出去尋衣服去了。

沈鴻看窗外電閃雷鳴的,看來今夜這雨要下到天亮了,又想到這男人身上冰冷,便走去把窗關上了,掩去了外面雜亂的雨聲,屋里便安靜多了。

沈鴻坐到他床邊,仔細地端祥著這個男人的面容。

到底是什么身份,會值得人去追殺他?這個柳云縣并不算是大地方,也沒聽說有什么大案件,也沒聽說有什么大人物呀。

又伸手去碰他的額頭,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沈鴻吃了一驚,這男人,怎么還燒起來了?

一摸他的手,剛才還冰冷冷的,現在居然跟火爐一般的燙。

“你真是冰火兩重天呀!這是要讓我大開眼界嗎?到底是什么毒?還是你身上的傷發炎引起的發燒?”沈鴻又擔憂又疑惑。

楊叔取了干衣服進來,沈鴻連忙與他說道:“楊叔,他發燒了。”

楊叔聽了也是一驚,連忙將衣服放在一邊,伸手去摸他頭上:“還真是,明明剛才上藥時還沒燒的呢。”

“那怎么辦?”沈鴻想了一想,又鎮定下來:“楊叔,這里您一個人是搞不定的,還是叫多一個人來幫忙,取些溫水來,我來給他降溫。”

楊叔點點頭,他年紀大了,況且這里情況有些兇險,還是叫多個人來幫忙才應付得過去。

“那我還是讓人叫我那兒子過來吧。”

也只好這么辦了,下這樣大的雨,即使是他想去找大夫,也不實際,城門都關了。

因為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府里住進了這么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所以楊叔凡事都親力親為。

讓沈鴻先避開,他給他先換上干凈衣服,出去以后叫了個下人去幫忙叫他的兒子過來,又親自去廚房燒水取水,沈鴻便留在房中親自照料。

期間這男人燒得有些說胡話,但因為聲音太小,沈鴻沒能聽清他說了些什么。

從小她發燒感冒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有時還要照顧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所以在照顧病人這方面,她還是算很有經驗的。

沈鴻用中醫推拿的手法,把他的袖子往上擼開,開始給他推拿,但這種方法給小兒發燒會有效些,對大人卻是大打折扣了,不過這也算是一種退燒的方法。

一次一次,沈鴻不厭其煩地給他推拿著,因為這身體太嬌弱了些,沈鴻的力氣幾乎用盡了,推了不過幾分鐘,沈鴻的額頭上就已經沁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男人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床前坐著一個女子,但他沒能支持多久,便又昏昏過去了。

只是在昏過去前,他似乎聽見,這個女子嘴唇噏動似乎說了些什么。

楊叔捧著溫水進來,沈鴻連忙將他的袖子扯了上來。

“小姐,讓我來吧,這畢竟是個男子,小姐在這里多有不便,夜已深,小姐回去歇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