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臣風流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就喜歡你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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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我就喜歡你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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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有人都在心里抽了一口冷氣,也知道錦衣衛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錦衣衛,明朝的特務機關,直接對天子負責,可不走任何法律途徑逮捕罪犯并進行審訊。

掌管錦衣衛的是正三品的指揮使,下面有從三品指揮同知二人,正四品指揮僉事二人。

錦衣衛除了指揮使司衙門外,下面還有設置了兩個機構,北鎮撫司和南鎮撫司,俗稱北衙和南衙,長官是鎮撫使。

南鎮撫司負責內務、紀律,相當于憲兵。

北鎮壓撫司則負責詔獄,。

這個朱倫竟然是北衙的鎮撫使,如此高的品級,今天突然跑淮安來,顯然是來辦御案的。

宋知府大驚失色,忙道:“朱大人要問本官什么事?”

朱倫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山陽知縣丁啟光上個月上了本折子,彈劾淮安府的所有官員貪墨河工銀子達二十萬兩之巨,圣上龍顏大怒,命下官過來問問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周楠聽他說完話,心中震撼。他原本以為朝廷的欽差會在今天進城,來的起碼是個老成執重,威風嶙嶙的都察院御使一類的人物。卻不想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巡按。不但打了宋知府等人一個冷不防,就連自己這個當事人也被蒙在鼓里,此人好心計。

不對,朱倫不是進士出身嗎?他一個文官,怎么轉了武職去做錦衣衛鎮撫使,此事頗為古怪。

聽說二十萬兩河工銀子的事發了,在場的有份參與的官吏都是眼前一黑,有種大難臨頭之感。年紀大如彭同知者,腿一軟竟跌坐在地。

有膽子小的甚至顧不得體面小聲哭泣起來。

接著又人人指著隔壁的山陽縣衙大罵:“丁賊,丁賊,你這是要害我府衙門滿門啊!”

“小人,卑鄙小人!”

“丁賊,吾等與你勢不兩立!”

宋孔當以前也是當過言官的,手頭也不知道處置過多少案子,按照后世的說話,就是反偵察手段經驗豐富。他自然知道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的道理。

怕就怕這個朱倫等下要將相關人等隔離審訊,到對口供的時候大家供詞對不上就麻煩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安定軍心,統一口徑。

當下就回頭看了眾官一眼,厲聲喝道:“你們一個個東倒西歪,如喪考比,成和體統?那銀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大家心里還不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等問心無愧,何懼之有。老夫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天塌下來,本大人撐著。”

說罷,就做了個請的肢勢:“朱大人請進衙說話。”

很快,眾官聚在大堂中,朱倫照例命手下封鎖各廳堂,斷絕交通。一時間,府衙中到處都是甲士、閃亮的兵器和官員們蒼白的臉。

朱倫一整臉:“好了,開始問話。”

宋孔當拜下地去:“臣宋孔當恭請圣安。”

“圣恭安。”朱倫:“朕問你,山陽知縣丁啟光舉報里貪墨河工銀子二十萬兩之事可屬實?”

“不實。”宋孔當矢口否認。

朱倫:“講來。”

宋孔當作為嚴黨外圍,自然知道那筆銀子最后的去向,心中自然不懼,道:“朝廷撥下三十萬兩白銀的款子,最后用到河工上有十一萬兩。剩余十九萬,其中十萬解送京。另外九萬則用于安置百姓和解送白銀進京的消耗,有帳本可為憑證/”其中九萬兩被官員們私分的款子,相當于運營費用,也是官場的慣例,也沒有人當真。

“至于解送京城的十萬兩銀子最后入了什么帳,陛下可以去查。”

“會查的。”朱倫笑了笑:“好了,話已經問完,宋知府可以起來了。這事君父心中有數,自不會為難爾等。否則,以后誰人還敢實心用事。你們寫個自辯的折子,我帶回京城也好交差。”

又一拱手:“府臺,下官剛才代天子問話,得罪了。”

他又不好意思起來,面上的兩條蘋果肌變成了紅富士。

聽到他這番話,宋知府等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笑容。剛才朱倫來勢洶洶,結果是板子高高舉起,最后輕輕落下。

開玩笑,正如朱倫所說的。咱們是為天子撈錢,若這樣都要背鍋,天理何在。

周楠在下面看得默默點頭,心道:果然是,如果單靠貪污河工銀子就想搬道宋知府一干官員,無疑是白日做夢。還好我預先知道這筆銀子的去向,沒有上他的當。否則,還真被那野心勃勃又愚蠢透頂的老匹夫給害死了。

宋孔當嚴肅地說:“朱大人職責所在,本官如何敢有怨言,好在能夠還我一個清白之身,老夫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這個時候,熊仁突然上前一步,叫道:“朱指揮,下官要彈劾山陽知縣荒于政事,庸碌無為。因與府尊大人有舊怨,陷害上官。此老匹夫,狺狺狂吠,品性卑劣,若不除之,人心何服?”

“本官也要彈劾山陽知縣。”彭同知也走了出來。

“下官附議。”頓時,各部們官員紛紛出列。一時間,喊打喊殺聲不絕于耳。

朱倫顯然是被洶涌的群情得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這個,這個,你們還是按照朝廷的規矩直接上折子到御使臺吧,我們錦衣親軍出面處置不妥當,不妥當……宋府臺,你看這事。”目光中竟然有求援的意思。

真是一個毛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鎮撫使。宋孔當心中好笑,對眾官喝道:“鬧什么鬧,都肅靜。我等身負的委屈,朝廷知道,你們要相信君父。等下本官就上一本彈劾折子,各位可在奏本聯名。”

“下官愿意。”

“下官愿聯名。”

宋孔當心中歡喜,自己和丁啟光斗了一輩子。這姓丁的好死不死,查貪墨竟然查到天子頭上,這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大仇得報,爽利,爽利!

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力士走過來,在朱倫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好了,大家靜靜。”朱倫聽完,抬頭對眾官害羞的說。

可惜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大堂里有太吵,卻沒人聽到。

宋孔當大喝:“都安靜。”等大家都不說話了,才微笑著對朱論道:“朱大人請講。”

朱倫又紅了臉:“宋知府你方才說,‘老夫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呃,你確實是可以瞑目了。”

聲音很笑,可落到宋孔當耳朵里卻直如驚雷:“朱大人此話何意?”

朱倫:“我的意思是,這次估計大人怕是活不成了。”

“什么!”

朱倫溫溫和和,一字一句地說:“上個月十一號,宋大人公子與播州某正六品楊姓軍官之女同游運河,楊姓女子失足落水而死。宋大人調動孝陵衛清江浦軍馬封閉水道,此事可真?”

宋孔當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朱倫繼續小聲道:“其實也就是一件小案子,死了人,賠了錢,楊家不追究這事不就過去了。偏生你怕這事落了案底,被政敵知道,上折子彈劾。畢竟,這事涉及到藩鎮和朝廷的理藩策。但凡遇到這種事,朝廷都會對土司藩鎮以予撫慰。到時候,你這個知府也做不成了。為了一個官位,把命丟了。宋大人,不智啊!”

“宋大人,本官問你,孝陵衛是什么?”

宋孔當一臉灰敗,緊咬牙關。

熊仁大聲道:“朱鎮撫,不過是一個百戶所而已。”

“你這什么態度,怎么可以這么跟本官說話。”朱倫笑著搖頭:“掌嘴!”

一個力士沖上前去,拿起木制腰排就狠狠抽下去。可憐熊仁臉本青腫,兩牌子下去,就破了皮,血流滿面。

朱倫依舊溫和地說:“好叫你知道,孝陵衛是天子親軍。什么是天子親軍,那是只有天子才能調動的。一個知府,就敢調動御林軍,想干什么,謀反嗎?對了,當夜,在場的官員中有不少人還參與此事,都要帶回京城審訊。今天,朱某就只能得罪了!”

“謀反”二字從他口中吐出,宋孔當大叫:“本官冤枉,本官冤枉啊!”

“要證據嗎?”朱論突然發出一聲長笑:“請詹知縣帶人犯進來。”

話音剛落,卻見詹通帶著詹師爺意氣風發進來,在他身后是林阿大和林阿二。

林氏兄弟手中牽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軍官。

那軍官一看到宋孔當就嘶聲大叫:“宋知府,你可害死我了。欽差大人,欽差大人,我愿佐證,指證宋孔當圖謀不軌,饒命,饒命啊!”

“撲通”兩聲,宋孔當失去了力氣,眼一黑,癱軟在地。

朱論從袖子里抽出一張字條,遞給身邊的書辦:“按名單捉人,一個都不許漏了。”

一聲呼嘯,錦衣衛撲了上去。一人一個,將相關人犯逐一捉拿。

轉眼,整個府衙從知府到同知,再到下面的推官、經歷、照磨,誰都沒跑。

只剩下十來個就九品知事孤零零地立在廳堂里。

接下來就是審訊取證了。

朱倫又恢復害羞神態:“詹知縣,府衙不可一日無人主持政務,你先管著吧!周楠是誰?”

周楠上前:“見過鎮撫。”

朱論:“你協助詹知縣,維持府衙秩序,以防別有用心者生事。新任的知府和一應官員正在路上,不日即可到任,若是在此期間出了什么亂子,卻是不美。你和詹知縣檢舉不臣,朝廷另有恩旨,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是你,姓周的,原來是你,我就算是做鬼也饒不了你這個小人!”熊仁滿面鮮血狀若厲鬼。

周楠也不畏懼,正氣凜然,宛若海瑞海青天親至:“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說完,他在熊仁耳朵邊小聲道:“你這臉不是酒醉跌的,而是我打的,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很憤怒。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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