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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小丫頭片子也配和老娘斗第二百七十五章小丫頭片子也配和老娘斗→:八三看書83ks,閑臣風流!
所謂: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軍器局一百多號人馬,又是權勢大油水足的部門,能夠進這里的人誰沒有個背景,未必就同他周大人一條心。
況且,所有人都知道周楠是暫代這個大使之職,他是行人,遲早都會回行人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下一任大使上任,局里所有的人事都需要變動。因此,大伙兒場面上未免敷衍。
痛感手下對自己的忠誠度出了問題,喝退老郭之后,正琢磨著怎么整頓衙門,九公子又直闖周老爺書齋。
看到九公子“BIU”一聲出現在自己面前,周楠嚇了一大跳:“你怎么還沒回城,又是怎么進衙門里來的,沒聽到人通報啊!”
九公子喝道:“真當你這個九品大使是什么不得了的官兒,還需要人通報,本公子想進就進,誰敢阻攔?”
原來,簽押房的兩個書辦先前見這位小公子對自家大人態度惡劣,正嘴就罵動手就打,可周大老爺卻不以為意,反一味討好。心中驚駭,下來之后就向老郭打聽。
老郭作為周楠的心腹,自然是知道阿九身份的。也不好說她是個女子,只回答說這位徐公子是內閣徐次輔的嫡孫,和周行人是密友。他們在一起隨便慣了,也沒有那么多禮數。
兩個書辦聞言咋舌不已,心中都道:聽說周大老爺只有秀才功名卻做了行人司行人,現在又得了軍器局大使這個肥差,原來是徐相門人,這就難怪了。
知道阿九的身份之后,她直闖軍器局,深入內衙,二人自不敢阻擋。這位九小爺看起來脾氣火暴,連大老爺都敢打,咱們還是別觸他霉頭的好。
聞言,周楠氣得哇哇叫,這阿九直娘賊可惡,我家里你闖了也就闖了,咱大人不計小人過。現在你連衙門都闖,傳出去本官威儀何在?不過,我直她娘,那不是直我的老丈母嗎……
這個念頭一起,周楠心臟又蓬蓬亂跳起來,目光落到九公子身上。
纖細的腰枝,達的“胸肌”小麥色健康的皮膚,蜜桃臀,這就是一個陽光少女,符合所有男人對于青春的想象。
目光不覺凝住了。
阿九不疑有他,喝道:“你亂看什么?”
周楠心中慌亂,訥訥道:“徐兄清減了。”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阿九哼了一聲,氣惱地道:“我回城做什么,我舅舅都要流落街頭衣食無著了,你身為白各莊的父母官,你得管。”
周楠還處于強烈的罪惡感中,下意識地問:“你舅舅怎么就衣食無著了。”
阿九懊惱地說:“都怪我一時沖動,這下可不好辦了。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阿九將余二從班房了接出來之后就送回家里去。
她性格沖動,在知道舅舅為了師娘子的美色竟然賣身做了人家贅婿,又被談婆告忤逆之后,氣得吐血。忍不住罵道,舅老爺,你是長輩,按說我這個做侄女的不該說你。可是,你是我母親娘家唯一的親人,又是根獨苗。現在入贅別家,你對得起余家的列祖列宗嗎,你這是大大的不孝。
若是讓娘知道余家出了這種事,也不知道傷心成什么樣子,你對得起她嗎?
余二本是老實人,只低頭不語。
這表情讓阿九更是氣惱,道,舅舅你這什么態度,倒是拿個章程出來啊,這事你打算怎么了結?
罷,你老人家就是個鋸嘴葫蘆,就由我來辦,等下須叫你家那娼婦休了你。只要她休了你,忤逆罪就談不上了,你也不用吃官司……一個男人卻叫妻子把你給休了,你羞也不羞。
突然,余二叫道:“我不要被休,我要和師娘子一起過日子。”
“你……”阿九怒叱:“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值得嗎?”
“值得。”
“可惡。”阿九捏著拳頭:“舅舅你住口,這事我做主了。”
很快,二人回到家里。阿九見到那三口人,表明了身份,道,姓師的娼婦,你母女是不是見我舅舅沒多話講,欺負人家。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咱連關在大牢里的人都能撈出來,要整治你們還不簡單。識相的馬上寫了文書解除你與我舅舅的婚約,再別來叨擾。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另外,這宅子可是我娘的產業,你們三個馬上收拾好東西給本大小姐滾蛋!
她一向以做徐家人為恥,自然不會提起自己是徐階的孫女。
不過,看到關在大牢里的余二竟然就這么輕易地被她解救出來,顯然是有手段的人,師娘子就有些慌亂,知道惹不起。
不過,她是在風月場里打滾了五六年的人,膽氣也壯,或者說不要臉。
立即知道這婚是絕對不能離的。
如果在幾日前,九公子喝令她寫一封休書給余二,師娘子自然高高興興地應了,自去嫁鹽商武新化,從此過上優渥生活。
但現在武員外被關在班房里,生死未知。這小姑奶奶家應該和衙門里的周大人有所勾結,武新化將來就算脫身,估計也會被衙門解送回鄉,再沒有心思納妾。
現在離開余家,自己一家三口只怕馬上就要上街討口。
再說,余家這么大家業,如何能就此放棄?武員外是指望不上了,得牢牢抓住余二這根救命稻草。
突然間,師娘子心中有了個念頭,道,要想讓我休掉余二,很簡單,把這宅子和地都轉給我兒子。
“你瘋了嗎?”九公子低呼一聲,驚奇地看著師娘子,心中不覺感慨,這娼婦腦子里不知道裝著什么,思路如此清奇。
師娘子卻淡淡地看著九公子,道,姑奶奶你別忘記了,這些產業記在你母親名下,姓余卻不姓徐,相當于你娘的陪嫁。對了,我聽余二說,你娘以前給人做妾的,被夫家剝了名分趕了出去。
將來你娘若是死了,這份產業自然要還給余家。
九公子大怒,一巴掌抽道師娘子臉上:“你娘才死了。”
師娘子不但不生氣,反咯咯地笑起來,說,我娘現在躺在椅子上還沒死。這產業說到底子是余家的,他現在入贅我師家。將來他死了,按規矩得傳給我兒。反正是遲早的事情,不如現在過戶去軍器局衙門把手續辦了。這就是我的條件,你看著辦。
阿九抽了一口冷氣:“好惡毒的娼婦!”這爛貨如此一繞,還真是這個道理。
如果不給師娘子田宅,人家就不會休了舅舅。
可如果就此認輸,這個虧卻吃大了,如何咽個下這口氣。
見成功地鎮住阿九,師娘子咯咯地笑起來:一個小丫頭片子,也跟老娘斗。老娘睡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躺在長椅上的談婆眼睛一亮,也張嘴嘎嘎地笑。她的腳心被老郭刺得稀爛,連驚帶嚇,病情加重,現在已經徹底不能說話。
這一笑,口水拖得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