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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啪啪啪——”
東方無敵居住的院子里里,響起了清脆的耳光聲。中午時間剛過,陽光還是那樣的溫和,但甄誠的臉上卻掛著冰冷,手臂每一次都狠狠揮下,絲毫也不給上官俠任何的顏面。
上官俠左手握拳,右手捂著臉頰,身體退到屋前的臺階上,雙眼冒火的看著甄誠,卻不敢反擊。
東方無敵靜靜的看著,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更沒有喝止甄誠;站在東方無敵身邊的上官青云臉色蒼白,緊張的站在上官曉的面前小心戒備。
“怎么不還手了你不是很囂張嗎”甄誠看著距離自己不足三步的上官俠,嘴角帶著殺意的嘲諷道,“我沒去找你們,你們到自動送上門來了。在我的地盤上,你們敢動我的人,是不是都活的不耐煩了”
甄誠很少這樣囂張,今天這樣做,主要是劉瑩被打,心里異常的氣憤。再加上潛意識里,因為周玉冰的事情,甄誠對劉瑩很是歉疚,走進東方無敵的院子,甄誠一句話沒多說,就開始動手。十幾個嘴巴子打下來,上官俠的臉頰腫的像個豬頭一樣,嘴角也隱隱流出了鮮血,但令甄誠不解的是,上官家的三人居然都沒動手。
“我們不對,我們接受懲罰！”上官青云看到甄誠停手了,急忙走下臺階,向甄誠做了個揖說道,“今天我的侄兒出手莽撞了,所幸沒有讓你的手下受傷太嚴重。我們本來還想不出來什么好的道歉方式,現在甄處長既然打回去了,那我們這件事就此揭過如何”身材不算高大的上官青云,臉上勉強擠出笑意,給足了甄誠的面子,低聲下氣的說道。
“哼！”甄誠冷哼一聲,看到上官俠那滿臉淤青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消減了很多。目光從上官俠的身上移開,甄誠看到了臉色蒼白,瘦削到不仔細辨認都認不出的上官曉的身上。
“甄誠,給我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先這樣！其他的事情,我們進屋詳細說,你看怎么樣”看到甄誠目光如炬的打量上官曉,東方無敵看著甄誠說道,“讓劉瑩把你請來,也有我的意思！昨晚我太傷心了,話說的有點兒過分！我也想向你道個歉。今天處理完兩個徒兒的后事,我去天波市的途中遇見了上官家的三位小友,他們在找你,所以我就折返回來幫著引薦一下。但沒想到遇見了劉瑩,卻生出了這樣的誤會,真是慚愧！”
“是我不對,是我太魯莽了！”上官俠支支吾吾的,嘴巴處,感覺說一句話都疼,但看到二叔和東方無敵都在想辦法緩解甄誠的怒氣,再看看自己的弟弟的情況,上官俠忍受著屈辱,上前一步,向甄誠躬身道歉。
“甄誠兄弟,救命啊！”一直未開口的上官曉滿頭大汗,看著甄誠雙股打顫,嘴唇蒼白,聲音沙啞的哀求道。
看著上官曉的模樣,甄誠的心中充滿了震驚。眼前的上官曉,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最是恰當,那就是生不如死。
兩眼深陷,原本圓潤的一張臉上掛著一個將死之人的死灰顏色。如果上官曉深夜在街上行走,看見的人一定會被下個半死！
“請！”看到甄誠有些猶豫,東方無敵打開門,苦笑著邀請道,“你不會認為我們幾個人還會設計陷害你吧！”
“借你們個膽子！”甄誠輕蔑冷漠的說了一句,抬腿向屋子走去,再也沒看上官曉一眼。
“哥,委屈你了！”上官俠走過上官曉身邊的時候,上官曉滿臉羞愧,低聲說道。
“只要能救你的命,我就是被打斷了腿也愿意！”
不走路,上官曉還以為哥哥就是被打了耳光,當看到哥哥走路一瘸一拐的,上官曉關切的低聲問道,“腿斷了”
“那到沒有！傷的跟那個劉瑩一樣！甄誠這王八蛋,還真是睚眥必報！”上官俠讓二叔先進屋,落后一步攙扶著弟弟低聲說了一句,急忙進屋關好了屋門。
當上官俠走進屋子的時候,甄誠正臉色難看的坐在東方無敵的火炕上。面前一杯熱騰騰的茶水,甄誠一動未動。
環視著上官家的三人,甄誠冷聲說道,“我們之間本沒有恩怨,因為龍家,我們才有了這段仇怨！我不喜歡遮遮掩掩,為了孫紹波,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沒等上官青云開口,甄誠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孫紹波說過,血咒蠱毒必須用發誓人身上的血液來解除,或者是三個中了血咒的人全都死掉,否則孫紹波會遭到反噬的折磨,這是甄誠最不愿意見到的結果。看著上官曉,甄誠很想現在就動手,捏碎眼前這個飽受血咒折磨的軀殼。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事情不要做得太絕！”上官青云坐在東方無敵的下手邊,看到甄誠咄咄人的模樣,收斂了一絲笑意警告道,“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的！”
“就怕你沒咬人的機會！”甄誠波瀾不驚的冷笑道,“你們不就是想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嗎”
“甄處長真是說笑了！連你的手下,你都如此的愛護有加,我們哪里敢傷害你的家人！孫紹波如果不是你的女人,我們只要把她蠱王的消息散發出去,你覺得想殺她的人會少嗎”上官青云看了甄誠一眼,嚴肅的說道,“孫紹波的蠱毒確實利害,這不假！但如果我們三人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采用和孫紹波同歸于盡的方式,你覺得這很難嗎”
上官青云沒有說錯,這也是甄誠最為擔心的。龍家知道孫紹波蠱王的身份,但卻是一知半解。但上官曉卻親身經歷過,體驗過！如果上官曉現在用自己的身體情狀去現身說法,甄誠相信,很多古武的高手一定會齊心協力的滅殺孫紹波。
“我們這次來不但沒敵意,而是帶著滿腔的誠意而來的！我侄兒的年紀肯定都比你父母的年紀都大了,像你剛才這番毆打和羞辱,如果他不是為了弟弟,你覺得他會屈辱的任憑你欺負嗎”
上官青云指著上官俠的臉說道,“你打我的侄兒,其實就是在打我們上官世家的臉！你現在有羞辱我們的資本,這次事情也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們忍了！上官曉受雇龍家做事情,那次他們就是負責抓了一次孫紹波,其他的什么也沒做,你說這點兒事情,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嗎玄清真人死了,沈奕也死了,雖然殺死他們和打傷上官曉的是龍家,但這不也恰好說明我們和龍家沒關系了嗎如果你需要,我們幫助你一起對付龍家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你要盡快讓孫紹波幫忙解了這萬惡的蠱毒！”
“我為什么要按你們的說法去做事情”甄誠毫不客氣的諷刺道,“你的身手,我到是很感興趣,但像你的兩個侄兒,我們寒芒還真沒必要招攬。”上官曉詭計多端,上官俠居然能忍受屈辱打臉,這樣心機深沉的人,甄誠可不想放在身邊惹麻煩。
“甄誠小友,你即使不想招攬上官家的人為你賣力,但也沒必要如此趕盡殺絕嗎如果單純是你們個人的恩怨,我肯定連問都懶得問。但既然你的女人是苗疆蠱王,而且她確實也做了傷害我們古武人士的事情,那我東方無敵就不能不理了！聽我一句勸,放過上官曉！”上官青云還沒來得及開口,東方無敵就接口勸說道。
“東方前輩是在威脅我嗎”甄誠臉上帶著笑意,但眼中中卻透著不屑。
“人死如燈滅！以前我還不怎么覺得！我兩個徒弟前天還和我一起吃飯,現在卻變成了飛灰。上官曉今年五十歲不到,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你于心何安呢如果他確實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那他死有余辜！但聽剛才上官青云的話講,上官曉就是幫助龍家綁架了一次孫紹波,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受這樣的懲罰！我沒心情威脅誰,但我卻想說句公道話。你也好,我也好,都沒有權力無緣無故的剝奪一個人的性命！”
東方無敵的臉上透著蒼涼,語氣中透著傷感和落寞。看著甄誠,神態誠懇,像一個爺爺開導孫子一樣,耐心的勸說甄誠。
看著東方無敵,甄誠突然想到了自己熟悉的幾個老人。自己的爺爺,姥爺,南宮婉兒那去世的爺爺,林志良,吳欣的爺爺。
想想自己將來也會變成如此模樣,甄誠猛然間感覺到,自己追求的一切,很沒意義。看著東方無敵,甄誠認真的思索,短短的一瞬間,甄誠好像頓悟了生死！也深刻的明白了東方無敵、札木哈和繆克爾為什么這么大年紀了還東奔西走的延續著性命。
“啊——”甄誠認真沉思的時候,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上官曉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噗通一聲跌落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