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少年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藥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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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仔細想想真的很短。

吃喝拉撒睡占去了一大半,即使清醒的時候,又有很多時候在發呆。如果一個人能活七十歲,真正活的明白的年限也就二十幾年。

在來開卡博峰之前,甄誠的電話就被千羽寒霸道的丟到臭水溝里面去了。甄誠的武器黑殤,千羽寒早在甄誠家里的時候就見過,沒有丟棄,任憑甄誠帶上了山,帶進了藥園。

甄誠那點兒功夫,即使帶著導彈來,估計千羽寒也看不上眼。

確定現在是什么時間,甄誠很容易做到。這些東西,在接受特種兵訓練的時候,就已經熟練的掌握了。

但在這開卡博峰上,甄誠又不能貿然的離開。知道時間又有什么意義呢?半個多月來,甄誠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甄誠和藥老都睜開了眼,這一老一少享受著藥園的安靜,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藥園里有很多在緬甸山下才可以見到的蝴蝶和蜜蜂,即使深夜,也依然忙忙碌碌的。開花的藥材雖然不多,多了這些小生物,還是能多幾分存在感。讓甄誠想不通的是,這些小東西,怎么沒有高原反應呢?

“老前輩,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世界好不好?我來到這里也半個多月,想跑也跑不掉了,搞不好要在這里活上一輩子,也可能哪天就死了,你總要讓我知道來到什么地方不是?”

“你不知道自己來的是什么地方?”甄誠開口詢問,藥老詫異的看著甄誠問道,“難道千山滅沒跟你講?”

甄誠苦笑著搖頭,心里暗道,千山滅哪里會跟我講呢,自己其實是被抓了湊數的。但這樣的話,甄誠可不能跟藥老講。“是的,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來到這里?”藥老也是一個固執的人,甄誠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藥老還是看得出來。

甄誠很想說,我打不過千羽寒,我賭輸了,就只能來這里了。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口不對心的說道,“我想學習點兒本事,遇見千山滅了,他就帶我上山了!”

“胡扯!你來到藥園的時候,雖然穴道被封住了,但你天階初期的實力我是看得出的!以你現在的實力,在外面難道還不能養活自己嗎?”

“我是迫不得已!”甄誠也想不出好的理由,想要得到藥老的信任,就一定要實實在在的。這個從來沒走出藥園的老人雖然單純一些,但可不傻。“那我就說一說,你別嘲笑我,好不好?”

“好!”藥老滿臉嚴肅的模樣,慨然答應。

“其實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我生活的那個城市叫燕京,那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大都市,有你想要的一切。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千羽寒,然后……”

甄誠事無巨細的講述著自己如何遇見千羽寒,如何到了緬甸,甚至把外面的世界也簡單向藥老介紹一番。雖然甄誠已經盡力的刪減了,但依然花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當甄誠最后說道,自己被千羽寒連續踢到的時候,藥老的表情變得異常的憤怒。

“老前輩,你也別生氣!他們為你找雜役,也是為你好!”甄誠看到藥老那須發皆張憤怒的模樣,想當然的以為藥老在生千山滅父女的氣。想想人家都是一個山峰里的,甄誠還是比較討巧的為千山滅父女說好話。

“胡說!你真是個廢物!堂堂七尺男兒,手腳健全,居然打不過一個女人!真是氣死我了!”藥老那山羊胡須四處飛揚,指著甄誠的鼻子大罵。“人家打了你,你還為人家說好話,你還有點兒羞恥之心沒?”

“——”甄誠徹底傻眼了,心里把那些拍古裝電視劇的導演狠狠的詛咒了一遍,媽了個巴子的,電視劇里面,那些大俠不都是這樣說的嗎?要表現自己的寬宏大量,要為仇人說好話嗎?怎么自己這樣說了,還挨罵了呢?

“老前輩,事情都過去了!其實我也挺慶幸的,能來到藥園,見識了這么多外面難得一見的藥材,也算是一番造化了!”

“狗屁!你看看那些竹簍,你知道被我拍死的雜役有多少嗎?”藥老除了因為甄誠生氣,也很氣憤山下的做法。

怪不得以前的雜役,自己使喚起來都不順手,搞了半天,都是山下的這群兔崽子搞的鬼。從外面隨便抓來一個個傻瓜憨貨,到自己這里交了任務就蒙混過關。

怪不得甄誠自己看起來順眼,原來這是從大山外面抓來的,而且還用人家的家人威脅。

“千羽寒這丫頭是找死,難道她不知道修真人士不能用普通老百姓的家眷做要挾嗎?連修煉古武的都知道,她從小在開卡博峰長大,怎么會不清楚?”

藥老越說越氣,身體情不自禁的飛起,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左左右右的在空中盤旋咒罵。想想那一百多個被自己拍死的雜役,藥老的雙手輕揚,不斷的轟擊著兩側的石壁宣泄自己的憤怒。

甄誠的視線跟隨著藥老的身影飄忽不定,心里不由的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這樣說,會不會害了千羽寒父女呢?但想想自己如今的情狀,甄誠又感覺釋然。自己一句話也沒摻假,即使愧疚,那也是千羽寒的事情。

“甄誠,你準備怎么辦,我幫你!”

半個小時之后,藥老余怒未消的再一次在大石頭上坐下,看著甄誠鄭重的說道,“你要把千羽寒那丫頭挫骨揚灰,給山下那群兔仔們一點兒警告,也為我出一口惡氣!”

“老前輩息怒,息怒!”甄誠站起身發自內心的,恭敬的向藥老鞠了一躬,然后再一次坐下說道。“老前輩這種善惡分明的性格,我很喜歡!但讓我殺了千羽寒,我做不到。一方面,我本事不濟,我不想白白的去送死!另外一個方面,我不想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扼殺了一條鮮花的生命!”

這倒是甄誠的真話。氣憤千羽寒,這是難免的。但想想把千羽寒的腦袋弄下來塞到竹簍里,甄誠自問,還做不到那么殘忍。半個月來,甄誠想的最惡毒的懲罰辦法,也就是把千羽寒摁倒,脫光衣服之后,揚長而去。

“放心!千羽寒小丫頭片子也就是嚇唬你,她的父親千山滅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就不相信,開卡博峰一村的執事會連這個也不懂?”

“一村執事?”甄誠疑惑的看著藥老,“你們這里的稱呼好古怪!今天早晨的幾個人都稱呼你九祖呢,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這個執事有關系?”

“你猜猜看,我多大年紀?”藥老突然打斷甄誠,嚴肅的問道。

“老前輩與世無爭的居住在這藥園里,又能節制自己的,肯定是長壽之人!從老前輩那雙白嫩的雙腳來推測,老前輩的年紀應該已經過了八十歲了吧!”甄誠大著膽量揣測道。

“我們開卡博峰,自從有了我們這些尋仙問道的人以來,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到了幾百年前,因為遭了天災才漸漸的凋零。到我們祖父那一代的時候,這里又開始興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這里才有了外姓人家。但在這開卡博峰上,跟我一樣,從遠古延續下來的修真一脈,卻一共只有九家,到了我們這一代的時候,我們九家各自剩下一個男丁,在十年之內,先后結丹,這才有了九祖的雅號!”

“結丹?”甄誠大吃一驚,“老前輩,你不會告訴我,這開卡博峰是修真界吧!”

“那你以為是哪里?”藥老看著甄誠那驚訝的模樣,笑著解釋道,“發展到現在,修真從來就也沒斷絕過!即使現在的華夏國,修真的門派,也還存在著二十多家,現在發展成什么樣子了,我也不清楚!我們這些生活在大山之巔的,才是真正的修真之人!你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修真世界,只不過,這是一個小的修真世界罷了!”

“我靠!”甄誠雙手握拳,心中對那些網絡寫手佩服的五體投地。

原來以為,網絡小說都是扯淡的,沒想到還真有事實的成分在里面。

“老前輩,那結丹之前,是不是有練氣期和筑基期之分,每一個階段又都是九個層次,筑基的時候需要有筑基丹,然后等到筑基成功了,再修煉九個層次就結丹了,結丹的時候也需要丹藥?”

“嗯,差不都!”藥老皺了皺眉,很是詫異的看著甄誠。這小子怎么把自己要講的話都說了呢?

“結丹之后,還有元嬰期,化神期,大乘期,對不對?”甄誠覺得自己很聰明,又急忙賣弄自己那少得可憐的修真方面的知識。

“胡說八道!結丹期就到人類極限了,能修煉到結丹末期,那就已經不錯了!”

“——”甄誠愣住了,這怎么又跟自己從小說里了解到的不一樣了呢?

“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長生只能是一個美好的愿望!成仙成神更是不可能!但像修煉古武的人那樣,越老氣血越衰竭,這在修真界倒是不存在的!

修真可以清心寡欲,在丹藥的輔助下提升境界,可以提高或激發人體的潛能。結成內丹之后,最后心隨意動,自由自在的瀟灑快活,就像我現在這樣!”

“哦!原來是這樣!”甄誠點了點頭,想了想藥老剛才的問題,試探的問道,“冒昧的問一下,老前輩現在是八十歲嗎?”

“一百八十歲都過去很多年了!我也不記得自己現在多大年紀了!”藥老看了甄誠一眼,眼神迷惘的感嘆道,“有時候,活的時間長,也不是好事情!看著親人一個個離開,但卻無能為力,最后只剩下我糟老頭子一個!”

藥老傷感的回答完甄誠的問題,飄然而去,進了自己的山洞,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甄誠看著藥老消失在如夢似幻的水霧里,呆呆的冥想藥老的言語,感悟著生命的意義。

“噗——”甄誠的丹田處突然才發出一聲輕響,呆立良久的甄誠,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