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誠可以肯定的講,劉長老是無辜的;但劉長老必須死,因為一祖等人必須找出一個有分量的替罪羊。
劉長老在二村德高望重,此次靜坐事件中,態度最堅決的就是劉長老。
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不管是在哪里,都一樣有效。
去喜馬拉雅山脈采藥,甄誠早就知道,但為什么突然間要讓金丹門大比勝出的十個筑基期高手帶隊,甄誠就不是很明白了。
擂臺之下,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已經勝出,肯定能拿到降塵丹的七位勝利者,其中有幾位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用說,這些人肯定沒辦法不去喜馬拉雅山脈了。
“我們還要不要比試?”雖然擂臺上下的聲音很嘈雜,但甄誠依然能清楚的聽到,身后兩位年紀比較大的選手的對話。
“沒有降塵丹,我們還能活幾十年!如果有了降塵丹,卻要去喜馬拉雅山脈的話,活下來的可能,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是啊!老哥,我家里孩子還小,這老命雖然也不值錢,但真不想現在就出事!”
“看看再說吧!”一聲無奈的喟嘆之后,甄誠的身后一片寂靜。
確切的說,不是甄誠的身后寂靜,而是整個現場都寂靜了,因為八祖已經準備告訴二村村民,真兇是誰了。
甄誠抬眼去看的時候,劉長老的尸體旁已經圍攏了一圈人,一個個真氣外放,小心的戒備著。
“開始!”八祖大聲命令,一位三十多歲的屠夫,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了劉長老的胸膛。
“大家小心!”劉長老的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鮮血在尖刀刺破肚腸的時候,傳來濃重的血腥,知道死因是什么的八祖,威嚴的提醒。
甄誠懶得看下去,大概知道八祖要做什么了。
昨晚離開的時候,黑蟲留在了一祖的石洞里,而現在,甄誠可以肯定,那黑蟲已經在劉長老的脊髓中。
仔細想想,一祖等人這樣做的確很聰明;但看看那被大卸八塊的劉長老的尸體,甄誠又覺得很悲哀。
什么事真相?什么是事實?那只不過是實權者玩弄的一個游戲罷了。
“叮當——”一聲清脆的,石子掉進玻璃瓶中的聲音響起,黑蟲出現在了八祖的玉瓶之中。
圍攏住劉長老尸體的眾人,驚恐的看著玉瓶中的黑蟲,就像昨晚一祖等人看到黑蟲一樣的表情,掛在每一個見證者的臉上。
“蟲子!”
“好兇猛!”
“難道這就是劉長老突然慘死的原因?”
擂臺之下,聲音雖然不大,但順著風向,還是傳到了八祖的耳中。
“大家說的不錯,這就是導致王小紅、錢德利和劉長老慘死的原因!但有所不同的是,這幕后的指使者或者說養蟲人卻是劉長老!”八祖的聲音不高,但卻透著蓋棺定論的味道。看到眾人依然疑惑的看著自己,八祖繼續朗聲解釋。
“大家如果不相信,可以把這黑蟲放在身上驗證!”八祖手里拿著玉瓶,突然伸展手臂,想把玉瓶放到王長老的手上。
“信!我信!”看到那在陽光下猙獰兇猛的黑蟲,王長老丟人的后退一步,急忙擺手,連忙表態,“我是親眼看到這東西從劉長老尸體里出來的,我敢肯定,死因就是這蟲子!”
“真的相信?”八祖沒有收回玉瓶的意思,手臂繼續前伸。
“信!”王長老身后的老者紛紛點頭,聲音異常響亮。
“實不相瞞,昨晚我們解剖了王小紅和錢德利的尸體,也發現了這樣的黑蟲!我們之所以敢確定,這黑蟲是劉長老養的,那是因為,昨晚,我們做了一個實驗,故意放走黑蟲!而這黑蟲,竟然像識途老馬一樣,直接去了劉長老家!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去劉長老家看一看,這樣的黑蟲,劉長老家還有!”
八祖在擂臺上,滔滔不絕的編織著謊言。
看著八祖,甄誠感覺背后發冷。昨天解剖王小紅和錢德利尸體的時候,自己的精神恍惚,四祖到底弄死了幾只黑蟲,甄誠不是很清楚。但按照八祖的言語推測,劉長老家的黑蟲,肯定是昨晚那幾只被四祖劈死的黑蟲。
二村的村民是單純的,眼睛親眼看到黑蟲從劉長老的尸體里拿出,哪里還會不相信呢?更何況,劉長老的死狀也跟王小紅和錢德利一樣。
二村長老會的人灰溜溜的下了擂臺,迅速的堙沒在人群里,再也不敢四平八穩的坐在最前排了。
二村的村民開始埋怨了,開始后悔了,開始罵長老會的眾人了。
如果早點兒接受妥協方案,不但丹藥不會被克扣,還可以因為王小紅的死得到三十顆益氣丹。現在好了,吳磊沒責任不說,二村的每一個人卻損失了大把的丹藥。為了一個女人,眾人感覺異常不值得。
有奶就是娘,這不是什么丟人的行為。為了生存,在人的一生中,誰還不做點兒違心的事情呢?
二村眾人的臉上掛滿了懊悔之意,但也僅僅是懊悔而已。沒了合理合法的理由,誰敢去一村再鬧事?
長老會的威嚴掃地,此刻的二村,又變成了以前的模樣。
甄誠在啞然苦笑的同時,也終于明白了世俗界中,那些改革者的艱難。
人類歷史是在曲折中前進的,這一點兒都不假。甄誠改組二村,成立了這樣一個長老會組織,就是希望二村能有自己的權力機構,能夠在一些事情上,發出自己合理合法的聲音。
靜坐雖然是盲目的,但至少證明了長老會的存在是成功的;可惜的是,長老會太冒進了,一件好事,如今卻成了老祖們打擊二村的最好借口。
一祖等人把罪責加在劉長老的身上,再一次奪回了對二村的控制權,這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化為泡影,甄誠的心情變得異常難受。但又能怎么樣呢?二村村名的眼神中,再一次流露出了對八祖的敬畏和崇拜。
吳磊的事情解決了,雖然這是一個虛假的騙局,但八祖卻把它當成了真實的勝利。八祖的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看向甄誠,沒有絲毫的擔心和恐懼。
甄誠知道真相又怎么樣?甄誠即使此刻站在擂臺上,說出前因后果,也不會再有人為了劉長老的死去一村靜坐了。
“關于前往喜馬拉雅山采藥的事情,我們還會仔細商議!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不會讓勞動的人白白冒險的!這一次,只要主動報名的,都會獎賞丹藥!在喜馬拉雅山脈采藥貢獻突出的,我們也會給予另外的獎賞!”
八祖岔開話題,開始大肆渲染前往喜馬拉雅山采藥的種種好處。也許是先前的事情影響了眾人的心情,也許是眾人安逸太久不想做冒險的事情。八祖的一番言論之后,非但沒有得到掌聲,反而帶來了相反的后果。
“退出比試?”八祖講的口干舌燥的,茶水還沒喝上一口,兩個年級有七十多歲的老人走到面前,準備退出名額爭奪賽的比試。
“是的!我們棄權!像甄誠那樣棄權!因為臺上,也有我們的師兄弟!”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開口解釋,那聲音,正是剛才甄誠不小心聽到的。
甄誠回頭看了看,原來的四人組,只剩下了兩個人。
八祖的臉色挺難看的,看著面前的兩個老者很想發火。兩個沒羞沒臊的老頭拿甄誠做借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八祖還真難以反駁。
“準了!”八祖生著悶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五祖冷聲答應,示意兩個老人離開。
“這——”八祖望向五祖,很想說,這樣不好。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那就這樣!現在都沒有退出的理由了,比試也可以開始了!”
甄誠發現,參加比試的三人組態度異常堅決,好像根本就沒把前往喜馬拉雅山脈當回事。而那又四人組變成兩人組的兩個中年漢子,猶豫了一下,也異常堅決的上了擂臺。
富貴險中求,降塵丹的誘惑與喜馬拉雅山脈的風險相比,還是明顯具有鼓動性的。
“這下好了,三對三了!”一直擔心甄誠吃虧的吳欣,看著先后上了擂臺的六個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那可不一定!”站在吳欣的二妮子一邊玩著自己的辮子,一邊說道,“難道你沒發現,甄誠大師兄根本就沒有跟別人結伴的意思嗎?”
吳欣的目光一直緊緊的停在甄誠的身上,二妮子即使不提醒,吳欣也發現了。讓吳欣異常擔憂的是,甄誠上了擂臺之后,居然傻乎乎的站在了擂臺的正中間,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
“石頭這是搞什么?難道要變成瘋狂的石頭嗎?”以吳欣對甄誠的了解,甄誠絕對不會做傻事的?但想想甄誠那筑基期四層的修為,吳欣又異常的擔憂。“難道石頭突破到筑基期五層了嗎?昨天問他,他還說沒突破啊!”
“比試開始!”執法堂的弟子好像擔心有人再突然退出一樣,急不可耐的大聲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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