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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蠻荒的修真界,流行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妖獸未死,誰刺下后一劍,那妖獸身上的寶貝就歸誰所有。
石傲根迫不得已的出手,雖然情有可原,但卻冒犯了張凡。
仔細想想,也的確如此。張凡真元力幾乎耗盡,身上也多處受了外傷,好不容易將黑眉錦蟒弄死,你石傲根算什么東西,居然敢出來搶奪戰果。
“找死!”站在張凡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藥宗的九長老楊藍驍。張凡的一聲怒吼,提醒了這個善于溜須拍馬的楊藍驍,“我tmd的弄死你!”抬頭去看,發現石傲根只有金丹初期修為,楊藍驍叫嚷的加大聲了。
“不要動手!”舌形崖壁上,又出現三位女子的身影。當看清是歐陽萱兒等人的時候,張凡連忙阻攔楊藍驍動手。
數百米的高度,四人飄飄蕩蕩的落在張凡等人的面前。滿地的碎石,混合雨水,站在上面,軟軟的,怪怪的。
剛才還暴雨傾盆,此刻雨卻停了。
數百米之下,與數百米之上,黑暗的環境,好像沒有什么不同。
但站在二十一位金丹后期老祖的面前,與端坐在舌形石頭上觀看打斗的心情截然不同。金丹后期老祖形成的威壓,讓石傲根等人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滯悶起來。連喜歡胡鬧的毛曉天,此刻也神色緊張的看著面前的一大堆老頭子。
“我是迫不得已!”石傲根不想占別人的便宜,冷聲說道,“那蟒蛇是前輩殺死的!”
“放你媽的屁!”張凡還沒發火,楊藍驍立刻怒了,“在我們大長老面前,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從石傲根落地開始,張凡的目光就落在那把長劍佛敕令之上。楊藍驍的大呼小叫,張凡好像沒聽見,目光依然緊盯著石傲根的佛敕令,饒有興趣的打量。
“楊長老的脾氣真大,丹塔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嗎?”
從石傲根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歐陽萱兒就知道麻煩來了。從落地開始,張凡一聲不吭的,楊藍驍卻絮絮叨叨的聒噪,習慣了以勢壓人的歐陽萱兒當然不會讓楊藍驍這樣囂張下去,寒著臉,冷聲提醒楊藍驍不要過分。
楊藍驍可以發火,但善于察言觀色的楊藍驍卻很清楚,面前的幾個人,哪個能動,哪個不能動。
黃語嫣和毛曉天,楊藍驍是熟悉的,雖然鐘大磊已經不是東城城主了,但東城的勢力還在。
歐陽萱兒,楊藍驍也認識,雖然沒講過幾句話,但楊藍驍卻清楚,這女人的背后有金叟這個元嬰期老祖撐腰。雖然歐陽萱兒那金丹初期的修為不算什么,但再怎么說,歐陽萱兒都是名義上的丹塔特使。
歐陽萱兒突然拿出丹塔說事,楊藍驍立刻紅頭漲臉的閉嘴了。在蠻荒,只要想活,好不要當眾詆毀丹塔或丹帝,否則,不管是誰,都可能會喪命。
如果不是因為歐陽萱兒等幾個女孩子一起現身,楊藍驍早就對石傲根動手了,哪里會等到現在。
原本以為,石傲根只是金叟身邊的一個下人,哪里想到,這丹塔特使居然袒護著這個年輕人。
空氣瞬間變得沉悶起來,楊藍驍不再聒噪了,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當然,讓眾人不再講話的原因,還有石傲根手里的那把佛敕令。
從東城出來,石傲根等人與藥宗眾人一起前往古戰場。
石傲根的那把飛劍,很吸引眾人的眼球,但眼高于頂的金丹后期老祖,哪里會將一把不實用的巨型飛劍放在眼里。
可是,現如今,藥宗的所有人都不這樣看了。原因就是,大長老張凡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火燙。張凡身后的金丹后期老祖,都是藥宗響當當的人物,稍稍平復一下心緒,每個人的目光都變得閃亮起來。
身受藥宗掌教司徒情器重的張凡,哪里是一般的人物。別的姑且不說,光是那滿腹的才學,在東城就人能及。伴妖草這樣的珍貴藥材,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發現的。但張凡走過這里,馬上就覺察到了。
石傲根的這把重劍,劍長347米,身長252米,莖長095米,寬027米,格部直徑03米,重約100公斤。
整個劍身為扁菱形,鋒尖呈橢圓狀,格部圓形,格兩面鑄有圖,眼眉鼻口清晰,大有兇煞惡神之態、鎮水降妖之威。
初看就是一把不實用的飛劍,但越是仔細觀瞧,張凡心里越是驚訝。
以張凡的見識修為居然看不透這把飛劍的品階!
當然,看不透品階的飛劍有很多,可是,石傲根手里的這把不一樣。
剛剛與黑眉錦蟒拼殺過的張凡,寶器飛劍依然拿在手上。那因為刺破黑眉錦蟒鱗片和血肉留下的血污依然還在,有的地方,因為沾染了蟒蛇的毒霧,飛劍的光亮顏色都變得昏暗了。
可是,反觀石傲根那佛敕令的劍身,通體烏黑發亮,三米多的劍身之上,居然一點兒黑色血污都沒有。
張凡的飛劍,是寶器級別的,以石傲根的年紀,手里的飛劍多也就是寶器類的飛劍。可是,兩相比較時候,張凡發現又不是,直覺上,石傲根手里的飛劍好像比自己的好很多。
仔細回想一下,張凡加堅定自己的看法了。原因就是石傲根剛才那霸氣的一劍。
黑眉錦蟒的鱗甲堅硬程度,沒有誰比張凡加清楚的了。剛才的一番打斗,張凡幾次都砍中了黑眉錦蟒,但卻功而返。可是,石傲根剛才的那一劍,輕松容易的洞穿了黑眉錦蟒的軀體。
那切割的聲音,張凡還回想的起來,像用刀切割豆腐一樣,輕松而又寫意。
“什么名字?”眾人屏住呼吸,不知道張凡會是什么態度。
片刻之后,張凡收回些許目光,喜悲的詢問。
“石傲根!”張凡的打量,看得石傲根心驚肉跳。面對二十一位金丹后期老祖,石傲根可不敢有絲毫造次。自己只是動手斬殺了一條將死的蟒蛇,在石傲根看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應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應該說的,自己已經說了。張凡想怎么樣,那是他的事情;但自己絕對不會因為張凡是金丹后期老祖就嚇尿了褲子。
“我是問飛劍的名字!”張凡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一笑詢問。
“佛敕令!”石傲根愣了愣,聽明白之后,稍稍遲疑了一下,后還是響亮的回答了張凡。
“佛敕令?”張凡皺緊了眉頭,從上到下打量三米多高的飛劍,“劍如其名,確實像一尊弒殺的大佛!妖獸死在這把劍下,應該也是一個緣分!也罷,今天小道友適時出手,斬殺了黑眉錦蟒,那妖獸身上的寶貝就都歸你了!”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震驚了!連歐陽萱兒和黃語嫣都搞不明白張凡這樣做的目的。
楊藍驍的嘴巴動了動,后還是忍住了。在藥宗,張凡說一不二,九長老楊藍驍可不敢在外人的面前胡言亂語。
“我不要!那不是我斬殺的!”石傲根的臉一下子紅了,那樣子,就好像撿到兩百元錢的小學生,還未來得及交給老師就被抓了現行。這樣的羞辱,石傲根可不能接受。
骨子里尚武崇俠的石傲根,做任何事情都喜歡光明磊落。張凡渾不在意的把黑眉錦蟒送給自己,石傲根可不敢接受。
“怎么?害怕我張凡說話不算話嗎?”張凡好像早就料到石傲根會這樣回答一樣,嘴角的笑意盛了,“在藥宗,我張凡說出去的話,從來就沒收回來過!”
“那是,在藥宗,誰不知道張凡大長老的威名,說一不二!我這弟弟性格倔強,冒犯了大長老,還希望張長老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難為我這個性格憨直的弟弟!”
“特使真會開玩笑!”張凡笑了笑了,扭頭望向歐陽萱兒道,“就是因為欣賞你弟弟,所以我才把這妖獸送給他,難不成,特使認為我這樣做不對嗎?”
易容成冠依晨的歐陽萱兒,跟單家走的很近。在張凡看來,自己沒必要因為她特使的身份就屈尊降貴。
張凡詞鋒咄咄,善于辯駁的歐陽萱兒僅僅一個照面,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代表弟弟謝謝大長老了!只是這么貴重的禮物,就這樣收下,我們心里有些慚愧!”歐陽萱兒稍稍遲疑了一下,以退為進,想要試一試張凡的底線。
如果張凡覬覦石傲根手里的佛敕令,或者想進一步刁難,那自己只要接受黑眉錦蟒,張凡馬上就會露出狐貍尾巴或者猙獰的嘴臉。
石傲根的臉色由白轉紅,想要張嘴,手腕卻被黃語嫣輕輕拉扯了一下。
勾心斗角的事情,石傲根不擅長,但直覺上,石傲根總感覺接受黑眉錦蟒這樣的重禮,自己心里不踏實。
“都是修真之人,見到了就是緣分!既然特使代表你弟弟接受了,那接下來的麻煩,就由你們處理了!剛才打斗,我受了一些皮外傷。人老了,經不起折騰,我現在要稍事休息,處理一下傷口,特使不介意吧!”
“張長老請便!”張凡的神情言語,絲毫也不看不出虛情假意。歐陽萱兒微笑著點頭,對張凡這個人加看不透了。
在司徒情身邊的張凡與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張凡,真可以用兩個人來形容。歐陽萱兒記得,從東城前往古戰場的途中,這個張凡好像根本就沒說幾句話。
看到張凡與司徒情形影不離,歐陽萱兒還以為張凡是一個喜歡諂媚討好的小人。哪里想到,這初次打交道,歐陽萱兒就感覺到了張凡的棘手。
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樣簡單,張凡雖然大度,但絕對不會這樣把戰利品拱手相讓的。那張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歐陽萱兒看著張凡緩步走到藥宗眾人的中間坐下,秀美皺緊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還傻看什么,去處理那黑眉錦莽!”背對著藥宗眾人,歐陽萱兒給石傲根使了個眼色,示意石傲根不要亂說話,盡管跟著自己走。
歐陽萱兒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石傲根當然也想不清楚。既然想不明白,石傲根也懶得想。
歐陽萱兒的話,是可以信任的,因為石傲根心里清楚,歐陽萱兒是絕對不會算計自己的。
張凡讓石傲根等人處理的麻煩,的確很麻煩。
從高空墜落的黑眉錦莽長達數百米,砸落在高低不齊的山脊斜坡之上,想要接近那巨大的身體都困難。
石傲根拎著佛敕令,走在前面,每一次巨劍橫著掃過,面前的荊棘都會變成坦途。
黑眉錦莽身都是寶,即使見慣大場面的黃語嫣,都對這八級的黑眉錦莽嘖嘖贊嘆。
黑眉錦莽的鱗片、皮膚都很堅硬,再加上黑眉錦莽的毒囊之中還殘存著毒液,因此,沒等三女開口,石傲根就主動的承擔了解剖黑眉錦莽的重任。
漆黑的夜色中,石傲根像個屠夫一樣,對著黑眉錦莽的身軀揮舞著長劍,輾轉騰挪,很是瀟灑從容。
“太帥了!”
“傲根哥哥,你把大蛇的尾巴砍了,看看有沒有寶貝!”
“小心啊!好多的血喲!”
樂天派毛曉天大呼小叫的指手畫腳,那樣子,就像家里殺了年豬,一個小朋友正指點著父親揮舞砍刀。
歐陽萱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張凡。當石傲根揮舞佛敕令解剖黑眉錦莽的時候,歐陽萱兒發現,原本擋在張凡面前的眾人,紛紛走到了張凡的兩側站定。
“我知道了!”張凡雖然未曾睜眼,但歐陽萱兒已經猜到張凡的目的了。“這老狐貍,原來還在驗貨!”
“驗貨?”站在歐陽萱兒身邊,思考著同樣問題的黃語嫣,詫異的低聲詢問,“我還是沒想明白,是藥材為生命的藥宗,怎么會把身都是藥的八級妖獸送給我們!”
“送?”歐陽萱兒苦笑著望了黃語嫣一眼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哪里有的午餐!如果我沒猜錯,張長老的目的是佛敕令飛劍!”
“檢驗佛敕令的成色?”黃語嫣恍然大悟,目光驚慌的看著渾然不知的石傲根,滿臉的焦急之色。
“不止傲根有危險,我們四人都命懸一線了!”從小在太液池里長大的歐陽萱兒,想通了關鍵,馬上就明白張凡這借刀殺人的毒計了。與黃語嫣的驚慌不同,歐陽萱兒顯得很鎮靜,甚至嘴角還掛著自信的淡定笑容。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