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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萬只妖獸聚集,圍殺上千名金丹期修士,雖然時間用的不多,但依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找到石傲根了,也就找到甄誠了。
鐵戰和黑老制定的尋人計劃,收到了成效。可是,找到甄誠了,卻沒辦法帶著甄誠離開。
藥宗眾人被殺戮的時候,鐵戰和黑老就在是否帶甄誠離開的事情發生了爭執。
如果王守一只是一個普通的元嬰期老祖,那黑老和小翠驅使的巨雕還是可以抵抗的。
但王守一手中的符箓,讓黑老不能冒然那樣做。
鐵戰跟黑老的觀點不同,在鐵戰看來,帶著甄誠離開,眼前來看,是大好的機會。
可惜,萬米的高空,黑老和小翠不讓巨雕下去,鐵戰即使氣得哇哇叫,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甄誠跟隨王守一離開,看著石傲根等幾人向黑氣山坳的高處移動。
巨大的巖石周邊,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可是,在血腥依舊,剛剛發生殘酷殺戮的地方,卻顯現出了鬼公主那心滿意足的臉孔。
“過癮!”一道道還未來得及四散逃離的魂魄,被鬼公主吞噬,眨眼間,鬼公主的修為就迫近了鬼王巔峰的實力。鬼公主那嬌小的身體,一下子長高了五厘米。
借著夜色的掩護,沒有誰能發現鬼公主的存在。面對如此多的魂魄,鬼公主那若隱若現的身軀,樂不可支的穿梭著,忙活著。
可是,不管鬼公主怎樣忙活,依然難以突破鬼王的瓶頸。
“該死!該死!”
一個時辰之后,鬼公主滿臉失望的坐在了大石頭的邊緣處,氣憤的握緊了拳頭揮舞著發泄。
“該死的牛娃子!真是該死!”突破不了瓶頸,就難已激發鬼帝血脈,想想這些,鬼公主就生牛娃子的氣。
離開長臂猿王的洞府二十多天了,按照原來的約定,鬼公主傳播了元靈坊被甄誠掌握的消息。除此之外,鬼公主每天思考的,就是牛娃子到底有沒有想自己,自己有沒有想牛娃子。
用牛娃子的話講,完整的情愛是靠心的,而不是單純的呆在一起,完迷戀在肉欲之中。
可是,那種想人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呢?
鬼公主右手托著香腮,凝望遠處,思考著這個難題。
“鬼?”三百米之外,甄誠看著大巖石之上的鬼公主,眼神中透著驚訝的扭頭詢問王守一。
跟隨王守一離開,以為王守一會徑直帶著自己回符箓大陣,哪里想到,離開半個小時之后,王守一又帶著甄誠繞了個彎子轉了回來。
“鬼族的公主!”王守一的手中拿著捉拿鬼魂的鎮鬼符箓,嘴角露出淡淡的得意。
“鬼公主?!”鬼公主到底什么樣子,甄誠曾經思考過,但卻一直未曾親眼見過。聽到王守一這樣一說,甄誠恍然大悟之余,心中充滿了震驚。
初來北城的時候,甄誠與孫龍共同應對過鬼族的進攻。關于鬼族的一些事情,甄誠是清楚的。只是,看王守一的意思,好像準備對鬼公主出手,這倒是讓甄誠很是吃驚。
“你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去抓她!”
王守一看了甄誠一眼,低聲說了一句,那瘦高的身軀就消失在了甄誠的眼前。
“轟——”甄誠只是點了點頭的功夫,巨大的巖石之上,就響起了符箓爆裂的聲音。
漆黑的夜空之上,突然一道白光閃現,一個巨大的符箓牢籠瞬間在高空形成。
一股令鬼公主懼怕的黃紙味道傳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鬼公主看到天空那牢籠的時候,居然身體瑟瑟的發抖,一動不動的任由那符箓牢籠罩住了自己卻計可施。
茅山道宗是鬼怪一類的克星,從上古到現在,如何對待鬼怪類妖物,有著大量的經驗和可用的符箓。
“咦!”看著符箓牢籠一下子罩住了鬼公主,王守一的臉上除了涌現欣喜之情以外,嘴唇微動,情難自禁的發出一聲低呼。按照王守一的料想,這鬼公主面對符箓攻擊的時候,應該反抗才對,她怎么會這樣安心的被俘呢?
王守一想不明白,甄誠也想不明白。看著那咒語流離閃爍的符箓牢籠,甄誠也滿臉的難以置信。但想想道士捉鬼是天經地義的,甄誠又釋然了。
看看這老東西到底要干什么。增長見識的機會,甄誠可不想浪。看到巨大的符箓牢籠正一點點的縮小,甄誠起身向巖石的方向瞬移過去。
甄誠的速度足夠了,但趕到巖石之上的時候,也只看到一道道繩索模樣的符箓隱藏進了鬼公主的身軀之中。
一股股火燙的感覺鉆進了身體,鬼公主的身體像枯葉在風中搖擺一樣,痛苦的顫抖。
符箓消失的剎那,鬼公主準備逃跑。可是,直到準備逃跑的時候,鬼公主才發現,自己那鬼王的實力一點兒都使不出來。本來想怎樣隱藏就怎樣隱藏身形的鬼公主,此刻的身體像僵硬的尸體一樣,想移動一下身體都困難。
“老頭,你為什么要抓我!”此刻的鬼公主,有些后悔剛才的選擇了。早知道這樣,那自己剛才就應該逃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剛才就像被電擊了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甄誠緩步走到王守一的身邊,王守一點了點頭,目光火燙的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從你出現在巖石周邊,我就發現你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鬼族的公主吧!”對于鬼公主的冒犯,王守一絲毫也不放在心上。“道士抓鬼,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你禍害修真人士,吞噬他們的魂魄,讓他們死后都不能安生,我抓你不也是合情合理嗎?”
王守一滿臉的道貌岸然,言辭鑿鑿,即使甄誠也只能點頭默認。
“放屁!”一身鬼王的實力被封,鬼公主放棄了逃跑的想法,大聲罵道,“站在你們人族的角度,你正義凜然。那站在我們鬼族的角度,你們人族又做了什么呢?是,我們禍害過修真者。那你們捫心自問,修真者又是怎么對待鬼族的?我們鬼城被血洗,你們這些正義人士去哪里了?有誰站出來為我們鬼族說句公道話了?我剛出生沒多久,我的父母就被你們這些修真者殺害了,我報仇,有什么不對?”
“歪理邪說!”王守一輕蔑一笑,雙手再次打出幾道法訣。“你忘記了一點,在這個世界上,人族是統治者,而你們鬼族、妖族、魔族,都是從屬。既然你們是從屬的,那就沒資格對統治者說三道四。有本事的話,你們取得整個世界的統治權啊!”
“放屁!放狗屁!”鬼公主的閱歷,哪里有王守一那樣豐富。關于人族與鬼族之間的爭斗到底因為什么而起,鬼公主唯一能記住的理由,就是自己父母的慘死。
面對鬼公主的謾罵,王守一動于衷。甄誠看著鬼公主那助的樣子,心情卻異常的復雜。
王守一的回答,的確是人族與其他族類爭斗的實質。實力為尊不僅僅體現在人與人之間,同樣也適用于族與族之間,國與國之間。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爭斗就永遠都不會停歇。
什么是標準?實力、權力,這才是標準,其他的都是假的。
看著王守一那得意的樣子,甄誠恍然大悟,任何時候,只有站在高處的那個人,講出來的話才是真理。
王守一為什么要抓鬼公主,甄誠想不明白。但甄誠可以肯定,王守一抓鬼公主,肯定不是因為人族與鬼族的恩怨,而是因為他自己的某一種目的。
“現在怎么辦?”咒罵了一陣之后,鬼公主不講話了,扭頭看向別處,尋思著逃脫的辦法。甄誠想了想,扭頭詢問王守一。
“帶著她,尋找化形草!”王守一淡然的笑了笑,“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把她帶回符箓大陣嗎?”
“那倒不是!她如果進入了符箓大陣,那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還有點兒見識!”王守一認同的點了點頭,“能抓住鬼族的公主,真是個意外。抓住她,那我們得到化形草的幾率就提高了不少。”
“鬼族人還有這個能力?”甄誠將信將疑的看了鬼公主一眼,反問道,“前輩呀想得到化形草?這化形草對我們修真人士來講,可沒什么好處的!”
“確切的說,鬼族只有一個人具備速尋到化形草的能力。那就是鬼族的族長,繼承鬼帝血脈的那一個!我剛才之所以能發現她,不是說她隱藏的不好,而是她身上的鬼帝血脈吸引了我!”
對于甄誠,王守一到沒有遮遮掩掩。王守一之所以敢這樣做,那是因為王守一有信心控制甄誠。
“哦!原來這樣!前輩真是高明!”甄誠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即使問了,王守一也不一定會馬上講。“我們現在走,還是休息一下再離開?”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直接把我殺了好了!”鬼公主氣憤的說了一句之后,干脆坐在了地上。
“哼!給你臉了是不是?”王守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森然說道,“你是不是想嘗嘗下油鍋的滋味!”
一道金黃色的符箓出現在王守一的手上,說話間,王守一就準備讓鬼公主吃些苦頭。
“前輩息怒!前輩先不要動手!”看著鬼公主那小女孩一樣的臉孔,甄誠心里一陣陣不忍。上前一步,阻擋住王守一,微笑著說道,“讓我勸一勸她,如果她還不聽,前輩再出手也不遲!”
“也好!”王守一看了看甄誠,又瞪了一眼鬼公主,仔細尋思一下,點了點頭之后,飄然走向大巖石的高點打坐。
“我不會答應的,你少多事!”面前站的是誰,鬼公主一清二楚。看到甄誠向自己微笑,鬼公主心里一暖。可是,王守一就在不遠處,此刻如果挑明自己跟牛娃子的關系,那甄誠會加難做。“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狗屁化形草!我怎么幫那死老道去找!”
鬼公主像鬧脾氣的小孩一樣坐在地上,腦袋一扭,留了一個背影給甄誠。
甄誠淡然一笑,坐在鬼公主的身邊,一聲不吭的擺弄著司徒情和張凡的戒指。
雖然沒有達到金丹后期,但打開金丹后期老祖的禁止,對甄誠來講,不算什么大事。
“噗!噗!”兩刻鐘之后,司徒情和張凡的戒指被甄誠強硬的打開。原本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兩只儲物戒,黯淡光的出現在甄誠的手上。
兩道靈魂力,像一縷青煙一樣融進戒指之中,琳瑯滿目的藥草瞬間涌向了甄誠的腦海。
“這么多藥材啊!”打量完張凡的儲物戒,再打量司徒情的儲物戒,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甄誠徹底驚呆了。
如果說儲物袋是一個小房間的話,那儲物戒就是一個三室一廳將近兩百平方米的住宅。
“喂!”原本賭氣,不準備搭理甄誠的鬼公主,等了半天才發現,甄誠居然坐在自己身邊嘿嘿傻笑,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看到甄誠那眉飛色舞的模樣,鬼公主扭頭生氣的嬌嗔道,“你不是來勸我聽那老頭話的嗎?”
“哦!”鬼公主開口搭訕,甄誠連忙收斂靈魂力,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是不是男人?”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男人?”甄誠當然要勸一勸鬼公主,雖然素未面,但鬼公主的狡猾,甄誠在北城可是領教過的。甄誠不僅要勸說鬼公主聽話,還要爭取讓這個小女孩聽自己的。
王守一沒抓鬼公主之前,自己孤家寡人的應對一只老狐貍,時常感覺力不從心。現在好了,王守一抓了鬼公主,而且看架勢,王守一還準備利用鬼公主來尋找化形草。如果自己能借著勸說之名把鬼公主拉攏過來,那等到王守一露出本真面目的時候,自己至少能多出一些勝算。
“我認識你,你是甄誠!”
“我也認識你,你是鬼公主!”
“你不是男人!”
“你連人都不是!”
“滾!”
“要滾你滾!”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甄誠那滿面春風般的樣子,鬼公主就生氣。話還沒說幾句,兩人已經你一句,我一句,針尖對麥芒的吵起來了。
王守一淡然的端坐著,面對著西南方向,王守一的嘴角微微動了動,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道友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哈哈……”一道金黃從巖石的西南方拔地而起,爽朗的笑聲響徹夜空,甄誠的目光之中頓時露出狂喜的神情。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