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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山里長大的甄誠，對野豬沒有鄙夷，反而充滿了敬意。》

一豬二熊三老虎，這是甄誠從懂事開始，爺爺就反復叮囑的事情。人們印象中的老虎威風八面，但在殘酷的大山里，老虎遇見成群的野豬，也只有逃跑的份。

妖獸化形的事情，對甄誠的沖擊很大，對于一個從世俗走來的年輕人，很難接受人類與妖獸并駕齊驅這一事實。

金叟、王守一、鬼公主站在一起，甄誠感覺很搞笑。如果魔王也出現在這里，再加上長臂猿王，那幾個種族就聚齊了。當然，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神族到現在還沒出現。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是野豬精。一番推敲之后，甄誠那紊亂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除了時間上，難以吻合之外，自己的五行靈根肯定也不是妖獸具備的。像黑老所說，自己是神族的可能行比較大。

不對啊！那還是妖獸啊！甄誠心里發苦，想想金叟、王守一說的，神族的先祖也是妖獸化形的產物。

算了，自己是不是妖獸化形的，都不重要了！人類的始祖，不也是類人猿嗎？以前是人是獸，是豬是鬼，這都不重要；關鍵是自己現在以及將來想怎么做。

“妖獸化形到底是怎么樣的，大家都不知道！你說的雖然有一些道理，但畢竟也沒有經過驗證！我們在這里主觀臆測，也沒有任何意義。所幸，化形草即將出現了，到時候，我們仔細觀察，那事情的真想應該就清楚了。”

金叟打破沉寂，不想在妖獸化形的事情上糾纏下去。

“我贊同！”王守一點頭稱是，看了金叟一眼說道，“先前你說，準備派甄誠和鬼公主出去，現在可以開始布置任務了吧！”

金叟點了點頭，先向鬼公主招了招手，兩人走向了石室的一邊。金叟速打了一個禁止，然后小聲的交談。

“神秘兮兮的！搞什么東西！”對于金叟的這一做法，王守一很不滿意。金叟的禁止雖然不難破解，但王守一卻不能那樣去做。“他們談，我們也談一談！”王守一賭氣式的寒著臉，也打出一道禁止，然后目光游移的看著甄誠。

“王道長有什么吩咐，盡管說！”甄誠心里暗笑，但神色卻很鄭重。王守一讓自己做的，除了煉制九轉金丹，還能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這金叟依仗著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同樣，他也不把你這個東城的代理城主放在心上！”

甄誠微笑不語，看著王守一，等著他繼續闡釋。王守一也好，金叟也好，甄誠都不完信任。當然，甄誠也不會把這樣兩位元嬰期老祖當成對手和敵人。

沒有永恒的對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就是甄誠處理自己與元嬰期老祖之間關系的原則和底線。

對于金丹期老祖，甄誠可以以自己的喜好來做決定；但對于實力超出自己的元嬰期老祖，甄誠告誡自己一定要謹慎應對。

雖然自己戰斗力強橫，但在元嬰期老祖面前，還是卑微的存在。自己的性命就掐在人家手里，這個時候，除了巧妙的處理自己與元嬰期老祖的關系，讓這些老祖相互制衡之外，甄誠找不出好的辦法。

“我是被迫的，你也看到了！”甄誠狡猾的不接口，王守一只能自圓其說，滿臉辜的攤了攤手，嚴肅的說道，“不過，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煉制出九轉金丹，我都會跟你站在一邊的，絕對不會讓你被別人欺負！”

“王道長宅心仁厚，甄誠銘記了！”

“嗯！我就欣賞你這一點。”甄誠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讓王守一很是語。金叟剛才跟自己說了那么多，甄誠不可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既然甄誠已經猜到，那自己為什么不做個老好人告訴甄誠呢？“這金叟，太自以為是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派你和鬼公主出去，到底想干什么！那個鬼公主，雖然看上去像個娃娃一樣，但可是個鬼機靈！你跟她出去，可一定要小心提防！”

“我會的！”甄誠的目光望向金叟和鬼公主的方向，雖然聽不到兩人交談的聲音，但看得出，兩人好像正爭論著什么。“你們是元嬰期老祖，我們是金丹期后輩，你們讓我們做事，我們除了執行，還能怎么樣呢？”

“道理是這樣的！但適當的提防，還是需要的！那鬼公主肯定跟金叟一條心，你應該站在哪一方，心里應該很清楚！”

“我清楚！”甄誠干脆果斷的回答，“誰對我好，我一清二楚！”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王守一皮笑肉不笑的有些尷尬，看著甄誠那稚嫩的表情，王守一很是詫異，難道世俗來的年輕人心機都這樣深沉嗎？

“王道長覺得，金叟前輩他準備讓我去干什么？”這一次，甄誠加主動，趁著王守一神色游移的時候發問。

“采藥是一個方面，另外還不是為了元靈坊！”王守一輕蔑一笑，冷漠的看向金叟和鬼公主的方向。

“元靈坊？鬼公主知道元靈坊在哪里？”甄誠一愣，“王前輩知道，我是不知道元靈坊在哪里的！”

“你不知道元靈坊在哪里，我當然清楚！但鬼族所具備的能力，你好像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甄誠苦笑搖頭，“你也知道，我是個人。來到蠻荒也沒多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還請前輩明示！”

“明示說不上！”王守一擺了擺手，然后手掌下翻，指了指地面，“鬼族之所以成為鬼族，那是因為他們是地下的霸主！我先前用那么多符箓束縛鬼公主，其實就是擔心她土遁逃跑！金叟對鬼公主好，其實也有著他的目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為了利用鬼公主，用的方式找到元靈坊！”

“前輩，我有些糊涂了，這鬼公主怎么能找到元靈坊呢？難道鬼公主去過元靈坊？”

“先別急！”王守一神情得意的擺了一下手，微笑著說道，“你想想自己站在哪里，然后再想想長臂猿王與鐘大磊的關系，那一切就清楚了！”

“長臂猿王與鐘大磊的關系？”甄誠眼神一亮，“前輩的意思是說，鐘大磊把元靈坊藏在古戰場，或者說藏在了黑氣山坳，是與長臂猿王合作的？”

“如果沒有元嬰期以上的老祖與鐘大磊合作，鐘大磊敢那樣安心的呆在南城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古戰場也好，在黑氣山坳也好，幫助鐘大磊打理元靈坊的，肯定是元嬰期老祖或高級妖獸！”

“與元嬰期老祖相比，鐘大磊與高級妖獸合作的可能性大。鐘大磊自己也是元嬰期老祖，再加上元靈坊對修真者的重要作用，所以，鐘大磊不可能跟元嬰期老祖合作，而會選擇與高級妖獸合作，鐘大磊只要允諾化形草方面的事情，那對高級妖獸來講，誘惑肯定是致命的！”

“那你現在明白金叟為什么要籠絡鬼公主了吧！”王守一頻頻點頭，微笑著繼續追問。

“這個石洞，是長臂猿王孩兒的洞府！在黑氣山坳，長臂猿王是當仁不讓的王者！再加上，這個石洞，有煉丹爐，還有人類修士活動的痕跡。所以，如果長臂猿王與鐘大磊合作，這里肯定是他們經常見面的地方。但這里，根本沒有發現元靈坊的痕跡，所以，可以確定，這元靈坊應該就在這洞府的附近。一方面，長臂猿王與它孩兒的洞府，肯定不會距離太遠。另外一方面，鐘大磊如果偶爾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也不會選擇距離元靈坊太遠的地方！”

王守一點撥到這個程度，甄誠如果還推斷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甄誠就白混了。

“前輩說，金叟籠絡鬼公主，就是為了尋找元靈坊，又說鬼公主是地下的王者，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鬼公主肯定具備超強的搜尋能力！只要讓鬼公主以這個洞府為圓心，那找到元靈坊的可能性就會提高很多！”

剝繭抽絲的能力，作為寒芒之父的甄誠很強。唯一讓甄誠不解的是，一旦鬼公主離開這洞府，金叟又怎么敢保證鬼公主一定會賣力做事呢？

金叟要找到元靈坊，甄誠一清二楚。只是，讓甄誠解的是，自己作為東城的代理城主，也想找到元靈坊。某種意義上說，自己與金叟的目的是相同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但奇怪的是，金叟似乎沒有與自己合作的意思。

難道金叟找到元靈坊，還有別的目的？

甄誠不是一個喜歡懷疑的人，但金叟的一些做法，卻讓甄誠很是不解。

“果然聰明！”甄誠的推斷，與王守一心中所想一致。點頭贊嘆之余，王守一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欣賞之意。“我們王家，要是多一些你這樣的年輕人，那茅山道宗興盛有望了！可惜啊，我那孫女不爭氣，每天就知道胡鬧！”

“王姑娘聰明伶俐，符箓制作天賦出眾，王前輩這樣妄自菲薄，甄誠可承受不起！我相信，王姑娘一定會幫助你完成興盛茅山道宗夢想的！”王守一投射過來的目光讓甄誠有些害怕，微微一笑，甄誠連忙客氣的恭維。

“你覺得茅山道宗可以興盛？”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事情，甄誠卻說可以在孫女的身上實現，王守一饒有興趣的看著甄誠道，“小友見解獨特，我倒是很想聽聽看，你怎么就認為我那孫女可以實現我們王家幾代人的夙愿呢？”

“——”面對王守一的反問，甄誠郁悶的翻白眼。心里暗罵，你丫的什么智商，我就是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

“茅山道宗在蠻荒為什么不興盛，具體的原因我不清楚！但在世俗界，茅山道士，可是超過第一大派。什么房屋奠基，婚喪嫁娶，驅鬼辟邪，都有茅山道士的身影！我之所以說茅山道宗未來一定會興盛，還有另外一個根據，那就是前輩手中的各種符箓如今已經賣出了天價！”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當前輩感覺茅山道宗人才凋零，難以為繼的時候，可能也正是茅山道宗興盛的時候。只是，單靠王家，很難實現。如果前輩愿意廣開言路，廣收門徒，那我相信，不出十年，茅山道宗就能成為像藥宗那樣的大門派！”

甄誠的一番分析，合情合理。可是，王守一的臉色卻陰晴變化的難看。還沒等甄誠說完，王守一就連忙擺手，“算了！這件事以后再說，金叟他們好像已經差不多了！”

“哦！”甄誠答應一聲，大致猜到王守一為什么臉色難看了。

家族的利益驅使，讓王守一很難把符箓制作的秘密傳給外人。但如果王守一不把符箓制作傳給外人，那以王家如今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復興茅山道宗。

王守一的所有希望寄托在王語嫣的身上，外乎是希望王語嫣找個好男人，然后為王家開支散葉，這樣就可以再光耀門楣的基礎上，也復興了茅山道宗。

王守一之所以臉色難看，那是因為甄誠的回答與他先前的希望相悖。看到甄誠聰明睿智，王守一想當然的把甄誠當成了未來孫女婿人選，可是，甄誠的一番建議，又讓王守一害怕。

萬一孫女真的嫁給甄誠，等到自己不在的時候，那茅山道宗還能姓王嗎？

這是一個難以取舍兩難抉擇，王守一的顧忌可以理解。

“應該吩咐的，我都跟鬼公主講了！你們兩人出去之后，甄誠聽鬼公主的吩咐就可以了！草藥的事情，鬼公主會聽你的！”

王守一臉上的不，金叟視而不見。看著甄誠，金叟冷聲吩咐。

“好！”甄誠也不廢話，答應一聲之后，徑直向石室之外走去。

“等我一下，走那么干什么！”甄誠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跟自己打。鬼公主氣憤的跺腳，一轉身，飄逸的香軀向甄誠追去。

“累了！休息！”王守一心情復雜的看著甄誠和鬼公主離開，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后，轉身向石室的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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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