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春夜

第51章 你無恥!你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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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蟬像是聽見什么不得了的話,“你以為我離開,嫁人,只是為了跟你慪氣嗎?”

她去盯人的眼睛,又一次意識到男人看不見,再大的惱怒也減了三分。

興許他又是故意的,趁著受傷,一副慘兮兮的模樣,硬是把她不想提的事都搬出來,叫自己也對他無可奈何。

聞蟬不說話了,抱膝蹲下。

果然不出片刻,男人開始找她。

“杳杳?”

他全神貫注,企圖聽到她存在的聲響,聞蟬便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壓得清淺,好似自己只是一件屋里的擺設。

仰頭看他,茫然轉著頭,最終無可奈何地嘆息。

“我來找你就是。”

今日是他第一日登上這樓船,廂房里的陳設并不熟悉。

他觸到那座屏風,腳步便回轉,可幾次都對錯方向,膝頭磕在桌椅上。

聞蟬趁他分神悄然移動,慢慢地,走到了屏風外。

她的銀票還掛在那上頭呢。

眼見內室中男人專心尋覓,她也抬手,緩緩取下那兜衣。

叩叩——

剛捧到懷里,屋門忽然被敲響。

動作一時慌亂,手背刮蹭到絲絹繡制的山水上,立刻引來男人回頭。

門外陸英道:“大人,娘子,屬下來送沐浴的水。”

謝云章道:“進來。”

兩名女使抬著木桶,后頭一個個拎著熱水。

聞蟬只管貼著屏風站,兩手背到身后,將兜衣團到手中。

陸英卻端著一個榆木托盤上前,低著眼不敢看人。

“請娘子,為大人挑一個。”

腰帶。

但又不像普通的腰帶。

皮革看起來很是精細柔軟,還鑲嵌各色玉石寶石,甚至柔軟的皮毛。

聞蟬依次看過去,覺得另兩條配色太艷,不是金就是紅,也就第一條白的稍順眼些。

她隨手一指,又問:“他要佩這種腰帶?”

陸英不語,陸英只繞到屏風后,將她選的款式遞給主人。

隨后才問:“娘子可要人侍奉?”

聞蟬搖搖頭。

“那屬下稍后將您換洗的衣裳送來。”

屋里重新歸于平靜。

反正謝云章看不見,也就沒什么好避的。

終于能將雨水浸透的衣裳褪下,足尖輕點,試了試水溫,她才將整個人沉進去。

男人眼前是空洞的黑,入耳卻是淋漓水聲,引人遐思。

越是看不見,越是禁不住去想。

想她圓潤白皙的肩頭浮出水面,頸項纖纖,鎖骨翕合,打濕的鬢發勾于面頰……

謝云章喉間動了動,只又輕撫手邊“腰帶”。

聞蟬隱隱覺得不安,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直到陸英送來換洗的衣裳。

一身兜衣褻袴,另加一件白裘。

“沒了?”

她坐在浴桶中,臉蛋被熱氣熏得微紅,叫陸英一個女人都不敢多看,慌忙低下頭。

“……沒了。”

主子交代的,只給這些。

聞蟬哪能不知他的心思,這是怕自己跑,干脆連身衣服都不給她。

她去看謝云章,屏風處只映出一道人影。

男人卻似有所感應,適時道:“不想穿,可以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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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蟬卻氣急,胸脯在水面上隱隱起伏,最終什么都沒說。

她把錢搶回來也沒用,沒衣服,連這道門都出不去,更別說逃跑了。

難怪后來她去拿銀票,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聞蟬從浴桶中起身,取過巾帕擦拭肌膚,只能先將白裘裹上,再從長計議。

這是一塊成色極佳的白狐皮,通體雪白,不見一分雜色,剛好蓋到她膝上側,現出兩條白嫩的小腿。

屋門再度被叩響,陸英問:“娘子,您穿好了嗎?”

聞蟬將裘皮裹了裹,“你進來吧。”

以為又是送東西,可這次她空手進來,心虛打量著面前衣衫單薄的美人。

再一望屏風后,自家主子已坐在床沿等待。

“娘子,得罪了!”

聞蟬尚未反應過來,面前人兩三步逼近,竟一下將她扛到肩頭。

“你……”

陸英耳根都紅透,大步流星將人搬進去,放到主子腿上。

馨香襲來,軟玉在懷。

謝云章心情頗佳,立刻按住她兩條腿。

陸英則繞到她身后,將她兩條手臂鎖了。

“你們干什么!”

美人身上白裘敞開,露出里端纖薄肚兜裹著的身軀,謝云章看不見,陸英則早就別過了眼。

“啪嗒”一聲,不等聞蟬再作掙扎,有什么東西扣到了腰肢上。

她低頭一看,正是剛剛自己選的“腰帶”。

叫牽繩或許更合適,因為正對肚臍處還有一個環扣,環扣下綴一個鈴鐺,又綁著長長的銀鏈。

鏈條末端的銀環,正握在男人手中。

“謝云章!”

眼見大功告成,陸英再不敢久留,扔下一聲“屬下告退”,腳下生風閃出門外。

聞蟬抓著他衣襟直起身,又從他腿上躍下,肚臍處的玉鈴鐺響個不停。

聽得她面上騰燒,頭皮都一陣陣發麻,“你……”

還沒想到罵什么,男人稍一使勁,她整個身子又不受控地朝前撲去。

一時不穩,竟跌在他身前,幸好膝頭跪在他靴面上,沒有擦傷。

“權宜之計,”謝云章毫不費力找到她,撫上她滾燙的臉頰,“你不乖,總叫我找不到你,現在……”

他晃一晃手中銀鏈。

聞蟬身上便泠泠作響,按住那鈴鐺都不管用,屈辱到頸項到漲紅。

“現在就不會把你弄丟了。”

“你無恥!你下流!”

聞蟬還跪坐在他腳邊,氣到揮拳捶他的膝頭。

謝云章任她打,“是你總欺我眼盲。”

“那你就……就在我腰上綁這種東西?”

像個被豢養的貓兒狗兒,被主人家牽著。

“不綁在腰上,你想綁哪里?”

撫她面頰的手順勢向下,輕觸她頸間肌膚,“這里?”

“還是手上,腳上?”

“謝云章你渾蛋!”

換來聞蟬狠狠打落他的手。

指腹殘存細膩的觸感,男人顧自捻過,笑一聲并不介懷。

又問她:“你親自挑的,這一條是什么樣?”

聞蟬又不是給自己挑的。

低頭,只見敞開的白裘內,一條極為相襯的白玉帶扣在腰間。

貼身是柔軟的皮革,外圈鑲著打磨圓潤,個頭整齊的玉石。

還有一個玉鈴鐺,正好垂落在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