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臣養成實錄

第517章 越獄??

定了主意,陸爍就趁夜沿著密道進了勤政殿。

這密道連通太極殿、勤政殿及宮中幾處重要宮殿,直接通向宮外,幾處出口都極為隱蔽,除君王重臣外少有人知曉,衛釗卻透露給他聽,足可見對他的信任。

勤政殿內空蕩蕩的,里頭卻是別有洞天,陸爍出了洞口七拐八拐的,很快走到一個極不起眼的宮殿里頭。

這些天來,衛釗便一直住在這處宮殿里,外頭的小太監看著普通,卻個個都是高手,加上無處不在的影衛,可以說是除了惠崇帝身邊外最為安全的所在了,

敲開門,衛釗正坐在長案內寫著什么,身邊站著一人,名叫樸乙,既是謀事又是侍衛,是惠崇帝派來特地保護他的。

“殿下。”

陸爍進了大殿,行禮之后便說了來意。

“殿下,微臣想要出宮一趟。”

衛釗還沒說什么,身旁的樸乙倒是先激動起來。

“眼下正是關鍵時候,陸大人這時候出宮,若是出了差錯誤了大事,你能擔待的起嗎?”

樸乙這般與他針鋒相對,并不是第一次,所為不過爭寵二字。

往常陸爍很強勢,此時有求于人,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去吧!”

衛釗放下筆,面色溫和道:“切記要謹慎些,現下全城戒嚴,若是被太子爪牙抓到就不妙了。”

陸爍一愣。

衛釗竟是問也不問一句,就直接允許他出宮?

“謝殿下。”

陸爍拱拱手,“微臣一定小心。”

說罷就轉身出去,也不管樸乙風雨欲來般的臉色。

“殿下怎能這時候允許他出去?”

樸乙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

樸乙和智奎先生一樣,只是暗囊,并沒有在人前出現過。

只是他不像智奎那般心性平靜,如今被惠崇帝安排在衛釗身邊,革命尚未成功,便先排擠起受衛釗信任的陸爍來。

“若是讓太子知道了,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查到宮里頭的貓膩。”

“做好你的事就好。”

衛釗轉身看了樸乙一眼,便又轉過頭去,繼續寫他的東西,口中卻說道:“本宮做事,尚且輪不到你來插嘴。”

這一眼冰冷寒峭,沒了剛才的溫和,樸乙頓時心驚肉跳,剛剛的氣焰沒了,頓時不敢再多說什么。

皇宮已經戒嚴了,禁軍連抗拒的意思都沒有,便被太子招納了過去。

整個京師人心惶惶,大臣們無事便足不出戶,連高卓都不再上躥下跳,反倒是老百姓們相安無事,惠崇帝雖病了,但太子卻大肆宣揚代為佐政的消息,老百姓們可不關注是誰當政,街上便又再次熱鬧起來。

陸爍化裝成普通百姓,唇上特意貼了胡子,頭發亂糟糟,身上臟兮兮,跟以往玉樹臨風的形象大相徑庭,出了洞口之后,就這樣大搖大擺到了街上。

說來陸爍雖是陸昀的兒子,卻也只是個日講官而已,太子倒還不會特意為了他安排將士巡查,于是這一路倒是頗為順利。

陸爍混在人群中一路走過去,很快就到了離陸府不遠的朱雀大街,這時候迎面突然來了一伙兒官兵,縱馬飛馳過去,瞧打扮應該是京衛指揮使司的,陸爍心里一緊,忙低下頭去,往人堆里扎,唯恐被認了出來。

這伙兒人卻沒注意到陸爍,或者說根本沒心思注意陸爍,很快便騎著快馬、在人群的驚叫和低低咒罵聲中揚長而去。

陸爍覺得奇怪。

宮外雖戒嚴了,但大街上卻少見官兵,據說是太子為了安撫民心才故意為之。

京衛指揮使司乃是太子的人,這伙兒人跑的這么急,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等陸爍去問,就聽一旁被驚馬掀翻了攤子的小販抱怨道:“朱雀街上當場縱馬,便是指揮史司的也過于過分,還有沒有王法了?”

邊說邊罵,手上卻半點不慢,一臉心疼的把攤子扶了起來。

那小販身旁站著個一頭枯發的老者,摸著胡子感嘆道:“這京師啊,怕是要變天嘍。”

“是啊。”

京師小民對此感慨頗深,一聽老者如此說,立馬有人七嘴八舌的回應。

陸爍這才弄清楚,原來是關在詔獄里的蘇成被人劫獄走了,這才驚動了京衛指揮使司。

至于是誰劫的獄?老百姓們也是猜測紛紛,最后得出結果,一致認為是晉王干的。

晉王?

陸爍低下頭,心里呵呵小了兩聲。

若沒人刻意縱容,詔獄哪是那么好出的?太子黨、蘇成一派自詡聰明、自認做事滴水不漏,怕也不知道此番是被那高位上的人玩弄在了股掌間。

很快便到了陸府,陸爍一副拘謹模樣,走到門房處說:“這位小哥,小的找一下弟弟清泉,煩請幫忙跑個腿。”

說著還似模似樣的遞了塊碎銀子進去。

那門房一抬頭,驚覺眼前的人十分眼熟,又看他沖自己眨眨眼,猛然想起什么來,便高聲道:“別客氣別客氣,清泉小爺可是二爺眼前的大紅人,怎么能讓您在門外等,這就隨小的來。”

“勞您了。”

陸爍做戲做到底,直到被門房開門帶到了府里,這才卸下偽裝。

“二爺……您……您可回來了。”

先是陸昀被關進詔獄,而后陸爍也不明不白被扣押在宮里,陸家人可謂戰戰兢兢,門房見到陸爍回來,頓時激動地都要哭了。

“夫人和太太可在府里?”

“在的,在的,您……您隨小的來。”

大小袁氏見到陸爍回來,頓時眼淚汪汪,袁氏住著的碧春堂關著門,丫鬟婆子們守在外面,能清楚聽到里頭的啜泣聲。

陸爍勸慰道:“娘,文懿,快別哭了,兒子這趟回來呆不久,很快便要回去,咱們先說說正事吧。”

袁氏姑侄倆都是識大體之人,一聽這話立馬停止了哭聲,陸爍不等他們問,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簡略交代了一遍。

兩人聽到陸爍在宮中是另有安排,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袁氏道:“我知道著不是好宴,只是咱們家本就在風口浪尖上,若是這個時候不去,恐怕不僅僅是惹人口舌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