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普通的石頭,外表看不出來什么。
陸爍看了看江塵的面色,想了想,拿兩塊石頭使勁相敲,很容易就碎開,露出里頭的一塊東西。
“這是……”
陸爍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不過還是有些驚訝。
竟真的跟盧家有關嗎?
江塵道:“盧家人好大的膽子,放著這么大一塊礦山,居然瞞著不上報,什么惡虎下山傷人,不過是幌子罷了。”
陸爍點點頭,道:“我已經跟那里正說了要去山口查探,若是不出意外,想必已經有人在山口出候著了,你的人準備的如何了?”
“都已經妥當了。”說著他轉過身去,從后頭走出個人來,跟陸爍身量膚色很相近,陸爍看了滿意,便帶著他去到一旁的樹后,相互換了衣裳。
等出來時,陸爍便成了那暗衛打扮,與此同時,他還吩咐那群衙役也都換下官服來,跟那些暗衛們相互換上。
陸巡看的眼花,尚且不曉得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江塵就已經要帶著那個假侯爺上馬走了。
“公子,咱們這是……”
陸巡看到陸爍出來,整個人一愣,上前問了一句。
“咱們也跟上。”
陸爍沒多廢話,跟著向前走。
陸巡遲疑著點點頭,只能跟著上了馬,混跡在江塵的人中,往山口處趕。
迂回了這么久,時間已經不早了,太陽爬的老高,幾人快馬加鞭了一陣,才終于在午時時分趕到了齊山山口。
齊山并不算多高,范圍卻很寬廣,猶如一個大懷抱將整個昌平縣南部罩住,山口處密林叢生,一條溪流從山里緩緩流出來,隱沒在雜草里,嘩嘩的水聲伴隨著滾滾的溪水而來,帶著滿滿的春意。
陸爍和江塵等人卻不敢放松,這附近雖是詩情畫意,卻潛伏著危機,兩人帶著身后二十余人下了馬,將馬拴好,這才步行著下馬。
一路上陸巡已經明白了兩人的打算,原來是打量著一明一暗的主意,陸爍負責引人過來,江塵負責抓人。
只是,那些人會不會如陸爍所想真的來呢?
陸巡表示質疑。
不過沒過多久,這絲質疑就被他扼制下去了。只見扮作陸爍打扮的暗衛帶著“衙役”們出去之后沒多久,溪流對岸的草叢里就有了些許的動靜,看的陸巡和身后的衙役們一愣,而陸爍和江塵則相對著眼中一喜。
“陸爍”帶著人走到草叢邊,先捧了溪水喝了幾口,早春的溪水清冽中帶著甘甜,他似是沉醉其中,而就在此時,陸爍看到不遠處草叢中的動靜大了些,遠處的山谷里則傳來了幾聲呼嘯。
“陸爍”一愣神,整個人似乎有些怕,他后退幾步,而后就叫兩個“衙役”上前,那兩個“衙役”先還不肯,等被“陸爍”接連呵責幾句之后,便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
草叢里的動靜更大了些,陸爍和江塵對望一眼,江塵便帶著人跟著那兩個“衙役”的方向往上游跑。
不一會兒,虎嘯更大了些,而人的慘叫聲也終于傳了過來,沒過多久,激烈的打斗聲傳來,陸爍渾身一緊繃,對身后人道:“咱們也去,上前去援助。”
陸巡和衙役們一愣,來不及反應就不自覺上前,幾人沿著江塵的方向跑了一會兒,果然見到江塵和人顫斗在一起的身影。
對方出來的約有十來個,江塵的人差不多,兩方算是勢均力敵,不過看著草叢后依舊在亂動的狀況,陸爍心里一沉,對幾個衙役道:“上去幫忙,抓活的。”
等衙役們持刀上去,他自己則帶著陸二陸三往草叢處趕。
陸巡連忙拉住他,道:“公子,您!不可呀……”
那草叢后藏著幾個人尚且不知道,陸爍這樣子上去,他實在是擔心他的安危。
“來不及了。”
陸爍搖搖頭道:“草叢后藏著的必定就是主事的了,便是抓不住活的,也不能讓他們逃了,不然下次就麻煩了。
說罷不顧陸巡的阻攔,便提劍跑了上去。
身后的陸二陸三連忙跟上。
那頭江塵已經把那幾個裝神弄鬼的人解決的差不多了,所謂的老虎,不過是會口技著扮演的罷了,待這邊一弄完,瞥見陸爍的動作,江塵慌忙將最后兩個人交給下屬解決,他自己也跟上陸爍,想著要將主事的一網打盡。
只是他們兩撥人趕到對面時,那幾個人已經見勢不對跑了,陸爍瞪著遠處已經快要上馬的人,氣哼哼的要轉身回去取馬。
“大人不必著急。”
江塵的一雙眼睛冷冰冰的,從袖子里取出一把短箭,瞄準了那幾人。
“袖箭?”
陸爍詫異一聲,沒聽到江塵的回答,一支短箭便已射了出去,一下子解決掉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似乎是主事的,一見他到底不起,一旁想要上馬的紛紛停下來,轉身把他扶起來,就是這個間歇,江塵又是刷刷幾箭,竟將那五個人解決掉了三個。
其余幾個暗衛這時也從側旁上前,準備擒拿剩下那兩個。
“留個活口。”
陸爍大聲喊道,沒人回答他,不過不一會兒,那兩個倉皇逃命的便被暗衛們抓住了。
果然留的活口。
“江大人好箭法。”
陸爍由聲贊嘆一句,江塵臉上卻依舊冷冷的,只道:“大人,咱們盡快上去看看吧。”
陸爍點點頭,便跟著走上去。
那兩個還活著的已經被控制住了,嘴里塞了布條,防止他們狠心自盡,江塵走上去拽住他們的頭發看他們面相,一見都是莽漢,便知不是什么主謀。
“可惜了。”
江塵嘆一聲。
“忙了這么一遭,竟只留下這兩個活口,關鍵的人物反倒被殺死了。
陸爍也覺得可惜,看著被暗衛們反轉過來的尸體,剛向嘆息一聲,忽然整個人愣住,眼睛定格在其中一句尸體中,再也動不了了。
“怎么了,陸大人?”
江塵也發現了陸爍的異樣,顧不得驚訝,連忙問了一句。
陸爍卻沒回答他的話,上前幾步,走到最先被短箭射死的那個年輕人面前,撫開他面上的碎發,仔細瞧了瞧,臉上呀色更濃。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