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二星門(上)第七百六十七章二星門(上)減肥專家:、、、、、、、、、69liujiuzw,星辰之主!
對“臨時性”這點,咸竹甚至不用從構形框架的角度去解釋:“瞳環28758目前還在繞行‘赤輪裂隙’,一切都好。可再過400個小時,可能還不到,就要被‘含光’的引力重新捕獲了,如果通過‘撕裂區’的時候,不至于倒霉到被扯碎,只會離戰場越來越遠,到時哪還有你的事兒?”
羅南眨眨眼:“哎?”
咸竹嘆了口氣:“你這個一級技術參謀是怎么當的?還是說,腦子真的給摔壞了?”
羅南一時有點兒懵。
咸竹的切入角度正是他的知識盲區,但他對這個領域還有模糊的印象,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的課件中有所涉及,卻又因為是理所當然的背景知識而一筆帶過。
羅南恍惚了一秒鐘,方道:“是含光與赤輪之間的‘湍流’?”
咸竹嘖嘖兩聲:“你是不是在學校里只顧著去研究構形了……話說就算是時空構形,‘赤輪裂隙對含光星系的擾動和影響’也該是必修課啊?”
羅南面無表情:“我確實腦子有病。”
咸竹的機械音發出了“科科”的怪笑聲:“行吧行吧,你可能是這幾天忙暈了,一時沒轉過彎兒來,不要惱羞成怒。”
“我沒惱。”
羅南實話實說,接下來就更直白一些:“目前來看,我確實有一些記憶和常識缺失,咸竹尉官,你有什么科普類的書籍或課件推薦嗎?”
“……哈?”
“我認真的。”羅南補充,“特別是孽劫世之后的星系結構變遷之類。”
“搭檔了這么久,突然感覺心里發怵可怎么得了。”
咸竹嘴里不知是調侃還是實情,隔了片刻,嘴里越發不著調了:“這么著吧,你就再降一輩,當我兒子的學生好了。”
“玩笑……其實是我這兒有份課件,不是盧安德那種,是我兒子在學校參加什么‘一日師’活動,專門準備的。偏政治、偏歷史多一點兒,都是泛泛而談,畢竟十歲的半大孩子,人云亦云。你要看嗎?”
“要的,要的。”
羅南忙敲定這事兒,隨后也難免驚訝:“咸竹尉官有孩子了啊?”
“廢話。老子可不像勾業那個老光棍,那是兒女俱全!呵,也是他死了才提醒我……”
咸竹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總之,你看看就得。要是覺得太淺了,也可以搜搜觀察站的資料庫嘛,軍教課規定至少二十天一次,說不定還有攢下來的課件資料啥的。”
不得不說,咸竹的提醒非常管用。
他兒子的通識教育階段的自制課件,非常適合羅南這樣的常識缺乏之人。
而羅南在獲得觀察站的系統權限后,也確實是一搜便搜到許多與之相關的資料,可以作為補充。
簡單得不可思議。
明明之前在外接神經元資料庫里,怎么翻找檢索都沒有的。
羅南不得不去猜測,他此前找不到有關孽劫世
之后天淵帝國的具體信息,是不是梁廬在設計天淵鏡像系統的時候,把有關資料和數據全部輸入進來,構成這個奇妙的如夢境般的世界,讓他挑選的“繼任者”在這種環境下學習體驗感悟……卻根本沒有在外接神經元資料庫里留備份。
不管怎么樣,相關資料到手,哪怕是比較粗淺的那類,對羅南來說,都最好不過。
無論是幫助他知曉孽劫世之后的含光星系歷史演變、理解‘赤輪’二星門戰役的戰略戰術目標、甚至是豐富“演義”觀想時空,都可以說來得恰到好處。
于是羅南終于知道,在似乎總是蒙了一層悲壯慘烈色彩的孽劫世中,還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細節:
自孽劫世起,諸天神國刻意封閉含光星系,以控制孽毒流播的名義,封堵、破壞其通向中央星區的各個星門。且因孽毒對淵區、極域的滲透影響,星系內部區域,就是超空間技術也喪失了長距離傳輸的穩定性,絕大部分內外交流斷絕。
原有星門無法突破,星系內資源漸漸枯竭,不穩定的時空環境導致域外種交相來攻,更難以對抗星盟等中央星區大型勢力的圍堵。
于是,自孽劫世2255年開始,天淵帝國決策層便事實上更改了對外口徑。
宣稱將以舉國之力封閉“赤輪裂隙”,堵死孽毒的最大播散地,采取一系列實際措施,確實控制了孽毒不斷擴張的趨勢。
雖未明言,卻是事實承認了對“赤輪裂隙”這一歷史性災難負責。
由此換來了中央星區其他勢力的對口資源支持,稍微擴大了一些資源交易渠道。
對此,有人稱其為務實之舉,幫助天淵帝國重新在中央星區謀得一席之地。
但更多人認為,這種妥協,除了強接下本不屬于他們的責任之外,還等于是變相放棄了對天淵帝國過往疆域的主權聲張,事實上成為給中央星區其他勢力堵槍眼的雇傭兵。
天淵帝國就此成為歷史名詞。
可不管怎樣,含光星系內部,天淵帝國的名義仍存,天淵遺族得以繼續在這破爛兇險的星域里掙扎,可以逐步整合、積蓄資源,形成可觀的常備武力,繼續開辟星系內的生存空間。
封閉“赤輪裂隙”是天淵帝國的國際承諾,也是開辟有限生存空間的政治選擇。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天淵帝國都要對“赤輪裂隙”用兵。
可這里也有極大的問題:
一是赤輪裂隙周邊常年盤踞的孽毒活體,聚散無常,散入無形,聚為大君,還可以持續堆積提升,必須時時絞殺,還要注意別一朝喪師,造成更不可控的后果
二是在孽毒環境中,竟有些域外種群,還有其他“麻煩”,漸有如魚得水之態。
并不是所有域外種都喜歡孽毒,但有近乎無窮的基數,總能找出幾種。幾乎可以確定,背后有勢力刻意養蠱,諸天神國、六天神孽,甚至于星盟等中央星區勢力的新仇舊恨,不會隨著一紙宣言就徹底揭過。
事實上,孽劫
世以來,含光星系因其特殊環境,已經成為中央星區各勢力默認的“垃圾場”,很多不好銷毀的廢料,不好控制的危險物種或實驗室產物,都會不辭辛苦轉運過來,交給孽毒環境去“滅殺”。
含光星系大多數時候,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此,不免會有一些特殊存在真的“如魚得水”般存活下來,再持續壯大。
它們與“孽毒活體”共同構成了“赤輪裂隙”周邊星域,乃至于整個含光星系數千年難以清剿處置的頑疾,也是扣死在天淵遺族脖頸上的枷鎖。
羅南也是大略掃過《天淵列國戰史》的,怎么說也大致了解了一番天淵帝國建國前后,那一段蕩氣回腸的歷史。結果現在,就看到了孽劫世之后這段新歷史,一時不免有口老血,悶在喉嚨眼兒里,憋得厲害。
設身處地去想,真是長期處在這種歷史環境中,憋屈感受怕是更勝他十倍。
至此,羅南也就真正理解了,中繼站時,梁廬說“孽劫世早期史是所有文史類科目里平均分最低的”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事實上,羅南都忍不住給咸竹發了段信息過去:“令郎講這段歷史,真不會被人打嗎?”
咸竹回得爽利:“沒辦法,上分快,文史學渣的優選。”
行吧,你和梁廬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羅南很好奇,在這個時空切面上,咸竹是不是和梁廬也認識。
事實上,他真的問出了口,自然是要假托“父輩”的講述。
咸竹的回應很快到來:“梁廬,當然認得。不過他已經是升占師范的‘入室弟子’,這些年在學校、戰場兩頭跑……上次還說有可能參加二星門戰役,就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說著,咸竹也好奇起來:“認識我,認識勾業,認識梁廬……按理說我不該沒印象啊,你那個‘父輩’叫羅什么來著?”
“我爸?叫羅中衡。”
羅南坦然回應,但也注定不會有什么結果。
果然,咸竹念叨著這個名字,終究無所得。
羅南卻受這回交流的刺激,不免去想:他老爹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當時又會是怎樣的做法?
這種想法同樣注定無結果的。
孽劫世的歷史,真的不能多看。
接下來,羅南在捏著鼻子看課件的同時,注意力還是更多轉向了與當前形勢相關的一些概念上。
比如,憑借在觀察站里找到的其他資料,他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他參加的這場戰役里面,有“二星門”這樣的字眼。
所謂的“一星門”“二星門”,其實就是天淵帝國封閉“赤輪裂隙”的政治承諾中,一個標志性的戰略目標。是指要在“赤輪裂隙”周邊星域,建起兩個可以作為關鍵戰略通道的永久性短程“星門”。
這兩個甚至跨不出行星系的所謂“星門”,一度成為了孽劫世第二到第九個“千年”的漫長歲月里,最具爭議性的政治話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