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被忽視的顧北宣
見那些花被自己踐踏得稀碎,顧若溪才滿意地拍了拍手。
走出院落,顧若溪大步朝著丞相府外走去,從今以后,她不會再踏足此地!
卻沒發現,顧北禹正在不遠處的角落,一臉慘白的看著她的身影。
剛才他偷偷跟隨著顧若溪來到深院,看著她不顧一切將那些曾經給他們準備的東西全部帶走,甚至到最后竟然還踩爛了他喜歡的花。
顧北禹知道,顧若溪是真的變了。
再也不會是那個努力想要討好全家人的顧若溪。
心里的某一處,竟然沒來由地郁悶起來,甚至還有些痛。
丞相府里,顧若婷靠在自己母親的懷里,嚇得瑟瑟發抖:“姐姐……姐姐怎么變成這樣了,她一定還在怪我,怪我叫她幫忙替家的事情。
母親,你說婷兒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姐姐會不會一輩子都不原諒我了。”
顧若婷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婷兒乖,不哭啊。”安氏十分心疼地安撫著自己的女兒。
心里也在暗暗震驚,顧若溪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顧北辰陰沉著臉:“哼,這事也怨不得婷兒,如果不是她嫁過去,哪里能像現在這樣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
“她就是沒認清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顧若溪怎么可能有資格嫁過去!”
顧北洛陰沉開口:“我們等著吧,等過些日子,寒王殿下徹底厭惡了她,自然會把顧若溪趕出來的。
不過是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罷了,我就不信,她能翻了天不成!”
顧若婷攥了攥拳頭,臉上的疼痛沒有難點減輕,反而越發的火辣辣。
她完全沒有想到,顧若溪嫁過去,不僅沒被克死克瘋地趕出來,反而還有了尊貴的寒王妃身份。
看來,嫁到寒王府去,也并非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如果是她嫁給了寒王殿下,會不會也和現在的顧若溪一樣,有了尊貴的身份了呢?
這樣的想法,只在顧若婷的腦子里停留了一瞬間,便被她徹底打消。
寒王妃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寒王殿下卻是個身子殘缺之人,而且名聲還非常不好,說不定過些日子,顧若溪就被寒王克死了也不一定。
京城里。
丞相府的六小姐被新嫁到寒王府的王妃抽了一巴掌,和王妃將三少爺的肋骨踹斷的事情,很快便傳進了大街小巷。
一連找了十多個大夫,只為了給顧若婷看臉上的傷痕。
等一屋子的人全部退去,丫鬟杏仁看著自家小姐那紅腫的臉,心疼得不行。
“小姐,那五小姐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個小霸王,看把小姐的臉打的,奴婢都心疼得不行。”
顧若婷緊蹙眉頭,死死地咬了咬唇:“杏仁,這不怪五姐姐,是我不想嫁給寒王殿下,五姐姐替嫁過去,心里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等過些日子我傷好些了,親自去向姐姐賠罪。”
“小姐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這么善良呢,處處為他人著想,殊不知,五小姐卻是個惡毒的,身份剛提一提,就急著要為難我們丞相府!
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小姐您把身份讓出去,她能成為寒王妃嗎?”
“好了,別再說五姐姐的不是了,當心被人聽了去,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顧若婷被一旁的杏仁的話弄得有些頭痛,加上臉頰上面的腫痛,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杏仁十分不甘地安靜了下來,手上的動作也輕了不少,一點一點為顧若婷的臉頰擦著藥。
房間里,被踹斷肋骨的顧北宣,似乎是被人遺忘了。
只見他痛苦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胸口處傳來的疼痛,叫他忍不住的冒汗。
“該死!人呢!叫你們去請大夫,把大夫請到哪里去了!”
顧北宣憤怒的開口,現在,他只感覺自己每呼吸一下,胸口的肋骨都會不受控制的咔咔作響,甚至那骨頭斷裂的尖銳部分,直直地戳進肉里,痛得他渾身痙攣。
門口侍衛走進門來,一臉為難之色:“少爺,不是屬下請不來大夫,而是剛才屬下請來的大夫,都被六小姐那邊帶走了。”
子故心里很是著急,他們家少爺傷得這么重,六小姐只不過是臉上被打了幾個巴掌,也不會留疤,偏偏要這么小題大做。
顧北宣蹙了蹙眉,神色微微頓了一下:“你請了幾個大夫?”
“屬下請了十個,原本是想著少爺這邊傷重一些,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可是路上遇到了六小姐房里的人,就急著把人帶走了。
屬下還要說什么來著,哪怕留一個大夫給少爺也行啊!可是六小姐的人很是霸道,還說,如果六小姐臉上留了疤,我們擔待不起……”
顧北宣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從前,他們全家人最寵愛的就是六妹妹,就連他也不例外。
婷兒想要什么,他們兄弟幾個都會爭前恐后地去取來送到她的面前,父母對婷兒更是百依百順。
可是現在……
他最寵愛的六妹妹,卻連一個大夫都不肯留給自己。
“母親呢?”
“少爺不提還好,一提屬下就來氣,夫人剛才一直在六小姐的房中,好不容易才出來,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壓根就沒想過受傷的還有少爺您。”
更何況,他們少爺身上的傷可是比六小姐的重很多啊!
聽見這話,顧北宣的心里一沉,嘴角也微微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
猛然間,他甚至想到了顧若溪。
從前顧若溪在府上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完全被人忽視拋棄呢?
想起顧若溪最后看他的那個眼神當中,有恨意,有怒火,也有一絲嫌惡。
她是不是很怪自己,對她總是動輒打罵呢?
“少爺……您沒事吧?屬下這就去再給您請大夫!少爺您先再忍忍啊。”
子故看著顧北宣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揪心得不行,以為他是太疼了,趕忙跑出去請大夫。
房間里,只剩下顧北宣一人,周圍的空氣寂靜的可怕,仿佛整個丞相府,都將他徹底的遺忘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