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重歸京里
第一四九章重歸京里
諸事安排妥當之后。行曄便帶著繆鳳舞啟程返京。
隨行護駕的,依舊是禁衛軍親衛營的一千人馬,以及宋顯麟所統京營中軍的五千人馬。
臨行前,行曄曾經猶豫過要不要將宋顯麟留在陣前打仗。他也顧慮到宋顯麟新婚之際,就因為這一樁公事而離開了家。雖然宋顯麟的確是一員勇將,但他還是很尊重宋辰安這位兩朝老臣的。
他稍稍表露出自己的猶疑的心態,繆鳳舞就勸他道:“皇上還是先讓宋將軍回京去吧,畢竟剛剛接任中軍都指揮使,又是新婚未及洞房,現在留他在陣前,似乎不近人情。也許過一陣子,戰局全面鋪開之后,皇上統觀全局,還能給宋將軍安置一個更需要他的去處呢。”
就這樣,宋顯麟無奈在隨駕返京了。
同時隨著皇駕回京的,還有威定王行曜,以及如今的身份為宮廷樂坊大教頭的曲筑音。
這一支不大不小的人馬,返回時的行進速度,比來的時候那股風馳電掣的勁頭,要慢了許多。雖然京中事務緊急,但是也沒有必要像來時那樣。人馬不歇,不要命地趕路。
這一路上,前方的戰報依舊不斷傳來。
雖然魏軍攻克了涿水關,在這一點上取得了關鍵一役的勝利,已經開始深入到陳國境內。但是涿水關的失守,也激起了陳、吳、梁三國的強烈反彈。
賁允炎從涿水關秘密被護送出城之外,回到陳國的京城逕州,立即頒下征集令,舉全國之兵力,直撲涿水關的下一道防線鄂陽。
而吳國地處魏國之西,仗著吳魏交界地帶山多林密,對魏軍用起了游擊戰術。
他們將十萬人馬分成十幾股游擊力量,也不與魏軍正面沖突,只是趁魏軍不備之時,迅速地闖入魏國境內,一番殺戮劫略之后,迅速撤回。
當魏軍得訊趕到時,總是看到一副屋毀人亡、財物被搶奪一空的場景。正懊惱之中,就會得到另一地方正在遭受侵襲的消息。
當地的兩萬守軍,再加上從各地調集來的五萬人馬,一共七萬的魏軍,在這一片邊界的山區里,跟吳軍玩著捉迷藏的游戲,戰況絲毫沒有進展。
而在梁國的那一邊,因為有行曜的虎威之軍鎮守多年,梁軍頗為忌憚。但是那一支人馬因為臨陣換帥,也有士氣難振的狀況。
因此行曄這一路上。不停地處理來自各個戰場上的軍報。同時他還順便視察了幾處比較大的地方都指揮司,只要有富余的兵力,悉數被他調往前線。
這樣一來,行程就又多拖了幾日。等到他們行至離京城昂州五十余里的清陽縣時,已經是二月二十九日的中午了。
繆鳳舞是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一直數到這一天的。當他們在清陽縣外扎了營,開始用午飯的時候,繆鳳舞坐在行曄身邊,小聲說道:“皇上,臣妾聽說往前二十里左右,是御用五龍狩獵場,獵場之外的五龍行宮,里面的溫泉是非常養人的。皇上一路行來,操勞不止,風塵仆仆。不如今天我們先不回昂州,先去那五龍行宮宿一晚,給皇上泡一泡溫泉,解一解疲乏,明兒一早起來再進京,可好?”
行曄正要遣人回京先行通報,聽了繆鳳舞這一句。有些不解:“愛妃這是何意?現在可不是泡溫泉的好時候。”
繆鳳舞抬眼看茂春,茂春意會,趕緊附和道:“皇上,老奴也是這個意思,不想娘娘竟先講了出來。雖然京中事務緊急,到底也不差這半日。既然是路過五龍行宮,皇上就順道住一晚,洗去這一路上的風塵,明日清爽進京,豈不更好?”
繆鳳舞與茂春一唱一和,行曄就感覺出他們有意圖。再一細想,就明白了。
他不言語,埋頭吃飯。繆鳳舞沖茂春使了一個眼色,茂春趕緊回身安排夜宿五龍行宮的事,并且遣人先行回京,布置明日上午皇上進京的王儀鹵簿等事。
用罷午飯,拔營啟程。二十里路,一隊人馬護著王駕,一個時辰就走到了。
因為山上有皇家狩獵場與皇家行宮,剛到五龍行山的山腳下,就看到青石板路面寬敞而干凈,兩側青松翠柏,濃碧蒼綠,爽人眼目。
沿著這官道上山,兩耳邊是松濤陣陣,鹿鳴鳥叫,夾道的巨型石獸雕刻彰顯著這里的皇家氣派,肅穆威嚴。沿山勢蜿蜒而上,走到半山坡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掩映在蔥蘢林間的行宮殿宇了。
五龍山行宮依山而建,正宮門在半山坡上。進入行宮大門,迎面是一座巍峨的四屋樓閣,重檐飛峻,懸掛著一塊醒目的燙金匾額,上書“盤龍殿”四個大字。
這是五龍行宮的主殿,是行曄在這里的時候,升殿理事的地方。
他居住的宮殿位于主殿的后身,是一座占地幾千畝的大型園林式宮殿。春、夏來到這里,會感受到小橋流水,竹風送爽,荷葉田田,鳥語花香。先帝在時,很喜歡帶著白妃到這里來消暑避夏,他給這座宮殿親題宮名為“水云宮”。
眼下正值冬季,水云宮內雖有松柏添綠,卻難見春、夏時精致景色,有幾分蕭索。
不過繆鳳舞是不在意的,她來這里本不為消閑,只為帶行曄來度過這月末的一個晚上。她希望這里的松濤鹿鳴、泉水清幽,能夠消除行曄在這一晚的緊張,緩解他的心理壓力,盡量不使他因為習慣性的記憶而成狂。
六千人馬扎營在行宮之外。行曜與宋顯麟、曲筑音等人隨進行宮,分別住進了東西二宮。繆鳳舞跟著行曄來到正宮,安頓一番之后,服侍著行曄小憩了片刻。
晚膳擺在正殿上,行宮的膳食坊將儲備的山珍野味全數奉上,另外因為繆鳳舞的特別吩咐,這一餐用的酒,是行宮釀造坊用山泉水釀出來的米酒,微甜醇和,沒有太大的酒力。
陪在下首席位上的,有行曜、宋顯麟以及親衛營的統領。四個男人喝著軟糯的米酒。談著用兵布陣之類的剛猛話題,讓繆鳳舞覺得甚是有趣。
行曄的情緒還算不錯,喝了三杯米酒,吃了一小碗的紅參燉鹿肉,還喝了一盅雜菌湯,聽行曜講一些邊境趣事,微笑回應著。
晚膳用罷,大家各自散去。茂春來到繆鳳舞的身側,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繆鳳舞點頭,隨后對行曄道:“皇上一路風塵,到浴龍池去泡一泡溫泉吧。”
行曄注意到茂春與繆鳳舞之間的小動作,笑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茂春有事先要稟過德妃,再由德妃轉述給朕了?我記得有一次咱們開玩笑,還說要德妃做一個御前傳話官,如今看來,雖然我沒有賜封,你倒是開始履職了呢。”
繆鳳舞見茂春有點兒尷尬,就攀住行曄的手臂道:“皇上這是嫌我說話,不如茂公公說話動聽嘍?那以后我不在皇上面前開口了,有話就讓茂公公替我轉達吧……茂公公,麻煩你問一下皇上,現在可以起駕往浴龍池去了嗎?”
茂春在一旁憨笑,行曄扭過她的臉來,輕輕地拍了一下:“真是慣壞了,越來越調皮。”
于是茂春在前頭照路,繆鳳舞挎著行曄的胳膊,出了正殿,往浴龍池去。
五龍山上泉眼豐富,建宮之時,挑水質優良的泉眼,建了好多的泉池。最大的一處便是位于水云宮后身的浴龍池。
浴龍池是皇上御用的溫泉池,里面如一座富麗的皇宮,漢白玉鋪地,輕紗曼舞,泉水叮咚。有時候皇帝到這里圍獵消暑,也會帶上幾位妃嬪。但是妃嬪的住處在東西兩宮。能夠被召到這正宮來,陪著皇帝共沐浴龍池的妃嬪,屈指可數。
前朝有清妃與白妃,今朝有宇文皇貴妃與藍淑妃。當然,若以后掰起手指頭來,還要加上今天陪行曄來到浴龍池的德妃繆鳳舞。
按照繆鳳舞的吩咐,浴龍池中原先五彩的紗幔,先都換成了令人心神安定的淺綠色。所有在這里當差的宮婢宮人,一律都遣了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連茂春也止了腳步,留在門口侍候著。
繆鳳舞扶著行曄的手臂,走進了這間燈火通明的浴宮之內。
到了這個時辰,行曄已經開始有點兒緊張了。他繃著一張臉,被繆鳳舞扶在手中的右臂,肌肉更是僵硬。繆鳳舞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微笑著在池邊給他寬衣解帶。
“這些日子在崇州,前方戰事緊鑼密鼓,皇上也是日夜操勞,臣妾都不得機會好好伺候皇上。明兒就要回京了,回到京里,又不知是怎么樣的一番忙碌。難得今晚一夜偷閑,臣妾伺候著皇上,在這浴龍池中盡享一次魚水之歡,皇上可喜歡嗎?”
繆鳳舞從剛剛在路上就開始給自己打氣,才能在這一刻說出這番話來。行曄本來身體有些僵,聽她這話實在是勾人,低頭看她時,見她早就面龐飛紅,不禁動了心。
“愛妃說的魚水之歡,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可不可以先跟我描述一番?”他來了壞勁兒,逗弄著繆鳳舞。
繆鳳舞此時連呼吸都是熱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今晚必須要徹底收服行曄的心,否則他一走神,又要陷入可怕的回憶之中。
于是她用指尖在行曄的胸前輕輕地一劃,抬頭時媚眼含春水:“這種事怎么能描述得出來?總要皇上親身體驗一番,才可以說臣妾做得好不好……”
說完,她將自己胸前的衣帶解開,衣衫一褪,又將裙帶解開,兩手一松,那軟緞的裙子便無力地滑落到她的腳踝處。
繆鳳舞此時稍微有些拘緊,抱著雙肩站了一會兒。行曄卻已經被她玉雕般的半裸之軀撩撥得激動起來,貼上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愛妃,魚兒是不穿衣服的,連這褻褲也不需要穿……”
他邊說邊去解她的褲帶,舌頭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地舔著。
繆鳳舞被他舔吻著,從耳垂的敏感部位開始,往全身傳導那種酥麻的感覺。她忍不住輕吟一聲,正側臉回應他的吻,突然腿上一涼,低頭一瞧,自己身上那條玉色的軟綢褻褲已經掉落到腳面上了。
她把腳從裙褲的堆纏中解脫出來,一絲不掛地站在行曄的面前。然后她仰起頭來,在行曄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行曄突然被咬,唇上微痛,不由地哼了一聲。正要俯下頭去好好地懲罰她,她卻調皮地一笑,雙掌推開行曄的靠近,真如一條滑手的魚兒一般,一躍跳進了浴龍池中。
她那玲瓏有致的身體在清亮亮的泉水中,越發地誘人心神,她如魚般輕靈地游動著,一頭長長的秀發在水面上飄蕩開來,像一只水妖精。
行曄正看得有些呆,繆鳳舞已經游到了那噴水的龍頭之下,沖他招手道:“皇上,魚兒要在水里才有歡樂噢,像你這樣站在岸上,曬成魚干嘍。”
行曄勾唇一笑,一個翻躍,也跳進了水里,朝著她的方向游過去。游到她的身邊,正要伸手去摟她的腰肢,她卻深吸一口氣,一下子就滑到了水底,令行曄伸出的手再次落了空。
行曄趕緊攀住池沿,回頭尋找她的身影,卻感覺到腳趾頭像是有一只魚兒在輕輕地啃咬。低頭一看,果然是繆鳳舞潛在水下,輕輕地咬著他的腳。
他感覺到癢,大笑著抬腳,躲避她調皮的逗弄。繆鳳舞不肯罷體,抱住他的雙腿,從他的小腿咬到膝蓋,順著大腿一直啃咬到他的腰間。
行曄早就禁不住誘惑,欲望高漲了。繆鳳舞滑膩膩的身體貼著他的腿,用牙齒輕啃著他的肌膚,他更是禁受不住,探手往水底下撈她。
繆鳳舞卻靈活地躲過他的手,像一只覓到了食兒的魚,雙手抱住他的臀,張口在他的雙腿之間一吸。行曄只覺得一陣快感從下身傳上來,沖到他的頭腦之中,令他一暈,不由地呻吟出聲音來。
周身是溫暖蕩漾的泉水,身下是一個如魚兒吸食一般著他欲望的女人。行曄被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體驗包圍著,不由地配合著她,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正陶醉間,突然胯間一空,他失落地倒吸一口氣,卻聽得“嘩啦”一聲,繆鳳舞從水里冒了出來,甩著腦袋,將無數的水珠濺到了行曄的臉上。
他半閉著眼睛,抹掉沾在眼睫毛上的水珠,再睜開眼時,繆鳳舞已經撲到了他的胸前,咫尺之間,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皇上以為,這可是魚水之歡嗎?”
行曄錯牙在她的鼻尖上咬一口道:“促狹的小鳳舞,我讓你也嘗嘗何謂魚水之歡。”
說完,他將繆鳳舞拎起來往池沿上一放,分開她的雙腿架到肩膀上,埋首到她的雙腿之間,直接就攻入了花田之中。
繆鳳舞差點兒沒有支持住,倒在池邊。她以雙手撐池沿,激動之下,雙腿不由自主地在他肩頭上抖動,拍得泉水嘩嘩作響,刺激了行曄的聽覺,讓他更加賣力地在花田間耕耘。
“皇上……”盡管繆鳳舞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今晚一定要由她掌握局勢,但是當行曄的手指從她的雙腿之間伸進去,他的唇舌已經流連她的胸前時,她還是迷醉了。
“不要叫皇上……”行曄在她有乳尖上咬了一下,以示懲戒。繆鳳舞輕輕地“啊”了一聲,趕緊改口:“曄郎……”
行曄的手指在邪惡地撥弄著她的花心,他的唇齒在她的頸間輕輕地啃咬著,囁嚅問道:“鳳舞知道什么是魚水之歡了?”
繆鳳舞已經承受不住了,以一種邀請的姿勢,將雙腿盤在他的腰間,一只手滑向他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撫弄著:“曄郎是魚兒,鳳舞是水……”
又被咬了一下,她委屈地哼道:“鳳舞是魚兒,曄郎是水……”
行曄心中得意,在她的嘴唇上使勁地親了一下,將她從池沿上抱到水中,把她的身體一翻轉,抱住她的俏臀。
繆鳳舞雙手攀住了池沿邊緣,將自己的腰送到他的胯間。行曄一低頭,就看到了水中綻放的粉紅色花心,只覺得身下使勁地一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挺腰推進了她的身體之中。
他的腿好長,繆鳳舞起初在水中翹著腳,以腳尖點住池底。可是隨著他猛烈的遞送,她的腳尖便站不住了,借著水有浮力,慢慢地水中漂浮了起來,直到她像一只被人撈住的魚,懸著雙腿漂在行曄的腰間。
池水被他們激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浪,直拍向池邊,從漢白玉的池沿上蕩漾出去,又退流回來。
行曄握著繆鳳舞腰肢的雙手,力道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快,讓正在迷醉飛升的繆鳳舞突然起了警惕心,輕聲喚一句:“曄郎……”
“鳳舞……你這滑溜溜的小美人魚!你把我的心肝兒都摘走了……”
行曄雖然氣喘呵呵,卻言語清晰,讓繆鳳舞松了一口氣。她一轉身,將自己的身體從行曄的掌握之中掙脫出來。
行曄以為她又要逃,迅速欺近她的身體。卻正好被繆鳳舞抓住了肩膀,往沿邊一推,他就靠邊了池壁上。
繆鳳舞勾住他的脖子,借著水的浮力將雙腿輕松地勾起來,雙腳抵住池壁,用力一送自己的腰肢,就與他的身體嵌合到了一處。她腰肢如舞蹈般地扭動著,嘴唇貼在行曄的耳邊,呵著熱氣說道:“曄郎,魚兒永遠也離不開水,只有在水中游動的時候,才是魚兒最快樂的時候。”
行曄從感官到心理都處于爆炸的邊緣,他急切地需要爆發,可是水的阻力卻讓他二人的動作緩慢了不少。他咬唇隱忍著身體中快感亂躥,卻始終爆發不出來的那種心癢。
最后他終于忍不住了,拎著繆鳳舞跳出泉池,將她往池邊的絨榻上一丟,直接壓到了她的身上,為所欲為起來。
繆鳳舞見他半瘋半癲的樣子,有時候會辨不清他的狀態,便輕輕地喊他一聲:“曄郎……”
行曄總是會及時地回應她:“鳳舞,我要爆炸了……”
兩個人就這樣從水里折騰到岸上,再從岸上折騰到水里。一直折騰到筋疲力盡,行曄才真正的爆發了,將一股熱流播撒進她的身體之中,撲到她的胸前,半天不肯起來。
“皇上……”繆鳳舞見他不說話,小聲地喚他一句。回應她的,只有行曄均勻的呼吸聲。繆鳳舞偏頭看他的臉,發現他竟然安靜地睡著了。
他終于能在月末這一天,安然地睡著覺了。繆鳳舞心中又酸又喜,止不住地流下眼淚。
她不想驚擾了他的好眠,從伸手可及之處夠過來一條毯子,搭在二人的身上。行曄就這樣趴在繆鳳舞的胸前,一直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晨,當行曄被嘩啦嘩啦的池水喚醒時,一抬手就撐在了繆鳳舞的胸前柔軟之上。繆鳳舞被壓得痛了,“嘶”地吸了一口氣,也醒了。
行曄這才發覺自己這一晚上,竟估拿她當床使了。趕緊從她的身上起來,跳到地上:“你怎么不叫醒我?這樣被壓著你也能睡著?”
繆鳳舞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非常開心。可是她有胳膊腿兒一晚上被壓在他的身下,已經酸麻地動不了了。于是她就靜靜地躺著,暗暗地緩著勁兒,口中笑道:“皇上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將你叫醒。”
行曄抓過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回頭見她身體僵硬,就知道她是麻了肌肉,起不來了。他趕緊坐到榻前,伸手給她按捏著腿和胳膊。
當他的手在她的腿上撫過時,不由地又激動起來,干脆將她抱起來,鉆進溫泉池中,讓蕩漾的池水去按摩她的身體,他又盡興地欺負了她一回。
一直到外頭的茂春等急了,敲了門試探地喚了兩聲,行曄才肯放過繆鳳舞。兩個人知道時辰不早了,趕緊洗了身子,出去更了衣。
行曄當先走過去,推開了浴宮的大門。茂春一時竟忘了見駕,抬頭直愣愣地看著行曄的臉,見行曄神采飛揚的樣子,又偏頭去看行曄的身后。
行曄一拍他的頭:“你什么時候學得這么沒規矩?探頭探腦做什么?”
茂春方覺出失態,跪下見駕:“皇上早安。”
此時繆鳳舞從屋里走了出來:“茂公公,皇上餓了呢,快安排早膳。”
茂春這次學乖了,先行了禮,才抬頭看繆鳳舞。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面前,唇邊掛著微笑,他心中一口氣舒了出來,暢快地應道:“早就備好了,請皇上與娘娘移駕前廳。”
建昌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的夜晚,是行曄自心病成魔之后,平安度過的第一個月末之夜。
行曄雖然不說,但是他自己也是萬分高興的,茂春更是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顧行曄笑他認錯了主子,對繆鳳舞更加地殷勤。
繆鳳舞雖然不敢料定他的病就算是好了,但尋找到好的方法,見到了起色,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那天早晨,這三個人的情緒都是分外興奮,搞得行曜他們這些隨行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昨晚他們離開之后,這君臣妃三人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節目,導致他們一直高興到今天早晨。
御駕一行于太陽升起之時,離了五龍山行宮,往昂州行去。
近午時,他們終于趕回了昂州城。有先鋒昨兒就回來通報,城里早做了安排。這一次戰事沒有結束,也就沒有安排那種熱鬧的夾道歡迎的儀式。
從昂州城通往皇城的官道上,一大早就清了道,兩側設了明皇的幃帳。親衛營在前頭開道,宋顯麟在后頭壓陣,六千人進城,場面也算是浩蕩了。
行曄騎著馬,也特意把繆鳳舞從輦轎中拉了出來,讓她騎那匹雪白的寶駒跟在他的身側。
他們就這樣在外皇城受了朝臣的迎拜之后,進了內皇城的門。
依舊是那一座德勝門,依舊是朱漆嵌金釘的大門向內敞開,依舊是太后率內宮眾妃嬪,衣冠整齊地候在門內。
繆鳳舞騎在馬上,看著門內那熟悉的場景,一時恍惚,竟有些不辨今夕何夕。
直到行曄下了馬,回頭看她,她才醒悟過來,趕緊翻身下馬,跟隨在他的身后,快趟奔著德勝門走去。
當她站到德勝門高大的門檻外時,她頓了一下,仿佛看到幾年前的自己,惶惑地站在這大門之外,垂著手,緊張地打量著門內那一群金繡輝煌的迎君王女人們。
行曄見她站住,回頭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往前看了一眼,見太后、皇后以及眾妃都在抻著脖子往這邊瞧,她便悄悄地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吸了一口氣,謙恭地隨在了他的身后。
行曄當先走到太后的身前,撩袍跪下:“母后這一向可安康?兒臣倉促之間出京,走前出不曾向母后辭行,讓母后擔心了。”
韋太后伸手去拉行曄:“快起來吧,這可真是……出去一次就見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