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在上

146:山水神祭

對于劉家勝與顧老三的到來,陳留白倒不意外,分賓主落座后,聽完對方的表態,不置可否,直接問一句:“那依你們所見,刺客會是哪一方面的人?”

劉家勝和顧老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頭:“陳大人,此事吾等并不知情,不敢胡亂猜測。”

“不敢”乃是托詞,主要是不愿意摻和,此番主動登門來,只想撇清身上的嫌疑,其他的事,沾染上身的話,無異自找麻煩。

陳留白目光一掃,并沒有逼問,忽然換個話題:“城中的山水神祭是不是快要到了?”

劉家勝心中一凜,答道:“是。”

所謂“山水神祭”,指的是神道的祭祀活動。

不過他們的反應應對頗為迅速,除了劉家勝和顧老三親自上門表態外,還有一股強大的輿論力量在進行分辨,說如此粗糙且拙劣的行刺手段,定然是有人故意做出來的,以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留白聽著,神色淡然:“繼續往下說。”

既然如此,劉家勝不如賣個好,主動匯報,能落個人情。

劉家勝摸了摸下巴:“我本以為他會開口叫咱們幾家進行配合的,還想著該如何拒絕。”

這么一股看似平凡的力量,當凝聚起來,竟宛如浩浩蕩蕩的河流,變得不容輕視。

毫無疑問,坐鎮高化城多年的旁門四家第一時間成為了最大的嫌疑對象。

而今,果然來過問鬼神之事了。

是不當回事?

還是憋著后招?

陳留白在道院門外,眾目睽睽之下遇刺,雖然毫發無傷,但此事性質非同小可,很快引起了軒然大波,眾說紛紜。

劉家勝與顧老三又是對視一眼,劉家勝干咳一聲:“神道中事,近年來發展迅速,儼然自成派系,有點不可收拾了。”

其中規矩約定,大派弟子,修行中人并不會擔任神職,而是當上教職,諸如教諭、祭酒這些。

職權分明,相當清晰。

陳留白笑了笑:“按照你的說法,確實亂象叢生,沒想到會亂成這個樣子。”    劉家勝道:“大人明鑒,劉某所言,絕無虛假,你去外面走上一圈,便一清二楚。”

這一說,足足說了半個時辰:“大人,高化城境內的鬼神諸事,大抵如此。”

這樣的表現,顯得異常。

“嗯,難不成,你動心了?”

三把火,接二連三,不帶喘氣的。

“好,我知道了。”

顧老三絕對做得出來。

在邊荒區域,由于靈氣單薄的緣故,仙道修煉不可避免地式微了下去,然后神道興旺了起來。

顧老三道:“劉兄盡管放心,今天之事,我絕不會跟別人說的……這位陳大人,前腳剛遭遇行刺,后腳就想著大刀闊斧,要整頓鬼神了,其孤身寡人,一下子做那么多件事,怎么忙得過來?”

想到這,劉家勝不禁暗嘆口氣,自從陳留白上任來,短短時日,就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浮動,都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現如今整個道庭體系都開始變得敗壞,尤其像高化城這樣的邊境之地,情況更為復雜。

這等于是另一條修行之路。

這些情況算不上秘辛,陳留白有心打聽的話,從別處同樣能刺探得到。

“那大人,我們先行告退。”

山雨欲來,暗流涌動,置身旋渦中的陳留白反而表現得十分平靜,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不但堅持講完關于“幻術”的精彩課堂,返回教諭署后,依然不動聲色。

劉家勝眼神狐疑:兩番“不當人子”,彼此間的信任度早變得十分脆弱,一不留神,轉身背刺。

這簡直是一種毀人道途的惡劣行徑,不可饒恕。

相比仙道,神道對天地靈氣并沒有那么依賴,更偏重于香火念力。

“呵呵,經過這些事,我倒看出來了。教渝大人的性子,估計是想等咱們主動請纓,出手幫忙呢。”

劉家勝忙道:“那都是流言,當不得真,縱有來往,也是公事。大人,實不相瞞,隨著神道興盛,那些山神土地的性子漸漸變得驕奢,難以管束得住了。當然,也是因為高化城的歷任教諭來去匆匆,少有常任的,故而使得局面郁結于此,棘手無比……”

“關于山水神祭,我看過些檔案文書,但發現,那都是陳年舊案,早已時過境遷。”

其余幾家,也是難說。

地方神職,主要由妖類與鬼神來做。

而普通的百姓民眾,則是一面倒的義憤填膺。他們認定,有人對陳留白不利,就是想要破壞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張的道院秩序,破壞陳留白的傳授講課。

經過多年發展,神道已然成為道庭統治的基礎單位,山有山神、河有河神,又劃分地域,設立“土地”、“灶君”“城隍”等神職。

陳留白瞥他一眼:“聽你的意思,是覺得失控了?但我有所耳聞,說爾等旁門世家,日常多與鬼神走動來往,關系匪淺。”

兩人起身做禮,轉身離開,到了門外,劉家勝瞄了一眼:“顧兄,你倒打得一手好算盤,由始至終,都是我在說,你一言不發。”

于是乎,不可計數的人們化身耳目,主動幫忙偵查搜索,收集線索,要找出幕后黑手。

而在體系內,神職會受到教職的管轄,教化祭祀,皆屬于教諭的職權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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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原本以為,以陳留白所呈現出來的霸道作風,鋒芒畢露,遇刺后肯定會雷霆大怒,搜查全城才對,為何輕而易舉地就放過了?

劉家勝打開了話匣子,也不隱瞞,詳細介紹起來。

步子邁得很大,很急。

陳留白說道:“所以我想了解新的情況,不知二位能否陳述一二?”

顧老三趕緊搖頭:“想想而已,我可不敢貿然投身過去。”

陳留白上任伊始,先是在臺面上擺平了旁門四家,繼而重開道院……

外面的人猜測不透,下意識認為,這是陳留白故意為之,好讓渾水變得更為渾濁,以便于更好地著手治理。

在一片猜疑中,陳留白悄然出了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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