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路途終于結束了,終于到了京城,她終于在張延裕成婚之前趕回京城。
錦華一下船問清了家里的方向,急匆匆的便往家里趕。她要回家,要見到母親,要告訴母親她是清白的。
還是那扇門,只是她出嫁時重新油漆的大門上嶄新的門神被蒙上,還有那白色的燈籠,散發出清冷的寒光。
錦華內心劇烈的顫抖著,這……這是……怎么會是這樣?
她吃力的推開門扇。
這還是原先的家,她還可以聽到嗣弟朗朗的讀書聲。這讀書的內容是……
四個月不見,弟弟已經讀了這么多的功課,他的身體不好,這么用功身體能吃的消么?
錦華一步步的走向堂屋。
她往正房走去。
“是誰?是誰站在那?怎么隨便……啊……鬼啊!”尖銳的女聲在院子里響起來,隨即聽見木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讀書聲戛然而止。
“四小姐,四小姐。”
“侯媽。”錦華看到老婦人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侯媽突然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四小姐,侯媽曉得你放不下十三爺,你放心,侯媽一定好生的伺候十三爺。你就安心的去吧。”
錦華一愣,隨即意識到侯媽以為自己沒了。她走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身影:“侯媽,我沒死,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啊。你看看,鬼怎么會有影子?”
侯媽偷偷的睜開一絲眼皮,地上確實有影子,不是鬼,是真人,大姑娘沒有死,侯媽蹣跚的站起來,撲向了錦華:“我的小姐,你沒死,沒死。”
錦華亦是動容,伏在侯媽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著:“我沒死,我還活著,我活的好好的。”
“侯媽,你這是在做什么?”處于變聲期如同公鴨嗓子般的少男聲在背后響起。
侯媽忙擦干眼淚,笑著對著少年道:“十三爺,四小姐回來了,是四小姐,四小姐沒有死,沒有死啊。”
瘦如竹竿的少年一身青色舊長衫打扮,皮膚雪白,半點血色也沒有。他是她的嗣弟,姜景濂。
姜景濂站在廊下,一臉詫異的看著錦華,突然間又沉了臉:“侯媽你在說什么?姐姐明明死了。怎么還會活著。”
侯媽推著錦華上前:“十三爺,您看,是真的,是真的。”
錦華抹干眼淚,笑著對姜景濂道:“是我啊,十三弟。”弟弟在族里排行十三,在家亦是這么稱呼他。
姜景濂沉著個臉,指著門:“你是什么人,在這里裝神弄鬼?快給我出去。”
錦華不相信弟弟會這么對她:“十三弟,真的是我,我真的沒有死,我半路上被人救了。”
“你說你是我四姐,你且拿出憑據來。”
“我嫁人的那天你還在讀,當時你還把意思弄錯了,我說過要背誦熟了,等我三朝回門,還要考究你。你現在背熟了么?”
姜景濂身子劇烈的震動著,他口中卻道:“哼。誰都曉得我現在在讀四書集注。也不曉得你從哪里打聽來的,還想騙我。還不快出去,你信不信,我這就叫人來抓你。”
“讀書當徐徐圖之,莫要得隴望蜀,你還小,不急著你這一科就考中,只要你身子好,就比什么都好。三伯父送來的藥丸要按時吃,若是到學里,就放到這荷包里。”錦華盯著姜景濂,這是她出嫁臨別之時同弟弟的吩咐,一字一句,絲毫不差,“當時就你同我和母親在一處,難道這還有假?”
姜景濂抿著嘴,倔強的不開口。
錦華曉得他信了。
“這是……四小姐。”蒼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錦華一見老仆笑了起來:“侯伯。”
侯伯是伺候過爺爺同父親的老仆,對她最是和藹。
“四小姐,你沒死,這可好了,你沒死,若是太太……”侯伯一言未完,便哽咽地抹起眼淚來。
錦華笑著安撫著他:“侯伯,我這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哭了。對了。母親呢?”那一日,她被府里的人拖出去,母親在最后一刻昏了過去,母親的身子一向不好,“我要去見母親。”
一提到何氏,侯伯同侯媽默默地抬起手抹眼淚。
姜景濂咬牙切齒的道:“不許你提我母親。”
錦華心里的不安漸漸的擴大:“母親,母親怎么了?”
姜景濂不理會錦華,錦華只得看向侯伯:“侯伯,侯媽,母親怎么呢?”錦華不由的慌了起來,她干脆舍棄了侯伯,抬腳往后面母親日常作息的屋子去。
房里沒有點燈,難道母親已經歇息了?
她推開那緊閉的屋門,屋內靜悄悄的。平日里,母親的屋子也是這么靜,不過,母親都坐在靠窗的炕邊,做著針線。她挑看東屋的簾子。
屋子里甚至沒有燒炕,這……
緊跟后頭而來的侯伯道:“四小姐,太太,太太沒了。”
內心巨大的不安終于在錦華心里炸開。她癱坐在地上,好久沒回過神來。
侯媽看見錦華毫無生機的坐著,蹲下身子,摟著她:“小姐,你叫他們沉潭的當天,太太也投井自殺了。”
母親死了,投井自殺……都是因為她,有個不潔的女兒,族人當面呵斥,一宗宗一樁樁的壓在了柔弱的母親肩上。
都是她害死了母親。
“我沒有不潔。侯媽,我沒有做那茍且之事。“錦華緊緊的抓住侯媽的衣襟,一再二,再而三的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
侯媽不禁一怔:“小姐,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我是清白的,侯媽,我真的是清白的。”
侯媽不敢相信的看著錦華,又看了看姜景濂,她見姜景濂過來忙道:“少爺。”
姜景濂抿著口:“姐姐。”
錦華抬起頭,看著嗣弟,嗣弟方才的話讓她有些寒心,她不知道該如何。
“姐姐,你怎么才回來?”姜景濂蹲下身子拉住錦華的手,他面上露出幸喜的笑容,“姐姐,你還活著,真好!”
姜景濂那大大的笑容讓錦華冰冷的心再次復蘇。
“是啊,活著真好。”
姜景濂親熱的拉起錦華:“姐姐,咱們回去去。你一定餓了吧。侯媽,快給姐姐做吃得,要先燒洗澡水,讓姐姐好生的清理。恩,姐姐最喜歡吃餃子,侯媽快包餃子,姐姐喜歡吃薺菜餃子。”
侯媽是連連答應。
錦華笑道:“這個時候哪里有薺菜,你別瞎使喚侯媽了。”
姜景濂也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忘記了,現在這個時候哪里有什么薺菜。
侯媽卻道:“明兒一早我就去買肉,找薺菜包餃子。”
錦華洗了澡換了身衣裳,在母親何氏恭人的牌位前跪下,她要為母親守靈。
姜景濂則跪在一邊陪著她,聽錦華述說她沉潭之后的事情。姜景濂的嘴越抿越緊,越抿越小:“姐姐……”
“恩?”
“姐姐,你歇會兒吧,你大老遠的回來,別累著了。”
錦華搖搖頭:“我要陪母親。”母親是因為她才死得。
姜景濂勸了兩下,見自己無法勸阻便道:“也好。我回去給姐姐拿件厚衣裳來。”
姜景濂沉著臉走了出去,正好遇見端吃得過來的侯媽:“侯媽。”
“少爺。”
“明天你悄悄的找人回來。給姐姐驗身。”
“少爺,您不信小姐的話,小姐怎么會……”
姜景濂打斷侯媽的話:“不驗怎么讓族里的人為姐姐出頭?”
侯媽應下,小姐怎么會不是完璧呢?她比誰都不相信這個。
姜景濂交待著她:“悄悄的,不許讓任何人知道。誰也不許。若是旁人知道,姐姐就會……”
侯媽連連應著。
第二日一早侯媽就悄悄的領了一個人從后門進來。這人是個人牙子,在她手里買賣的女子多的是,她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侯媽只說自己得了個人要看看。
老婆子抬起耷拉的眼皮,昏花的眼睛瞇了半日,毫無表情的道:“是個雛兒。”
侯媽塞了銀子過去:“還請您看看,我不是信不過您,只是這事我若是辦不好飯碗就砸了。”
老婆子接了手中的銀子,掂了掂:“進去,脫光衣服躺下!”
錦華看向侯媽,難道她還不相信?
老婆子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是叫你脫衣裳了么?不脫我怎么曉得?”
侯媽在旁邊道:“去吧。就這一次,就一次。”
錦華寬了裙子,解下褲子,平躺在床上,羞澀的閉上眼睛。暴露在空氣中涼涼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她能感覺到身子輕微的顫抖著。
一雙粗糙的手分開她的雙腿。渾身上下頓時僵直,雞皮疙瘩瞬間突起。她感到難堪,試圖合上雙腿。
老婆子抬手給了她一下:“張開了!”
那雙粗糙的手就卡在她雙腿間。
難堪,令她太過于難堪,陌生人的手卡在她私密處。
侯媽握住錦華的手,輕輕的道:“不要怕,侯媽在這,侯媽在這。”
她能感覺到有東西進入她的下體。
撐開的不適帶著一絲的疼痛,讓她不禁吃痛的低呼一聲,那東西并沒有因為她的吃痛停止,反而更加深入。一直到用東西堵住它的前進這才停下來。
在陌生人面前脫了衣裳,還張開雙腿,讓人看自己那里,還讓她碰那里。
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
“好了。”
侯媽忙扶著錦華坐起來。錦華微微的顫抖著,背脊上的汗將里衣完全浸濕,周身渾身冰涼。侯媽將衣服蓋在她的身上,服侍她穿了衣裳。
“怎么樣?”侯媽試探的問道,她有些擔心,生怕聽到的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答案。
老婆子洗了手,懶洋洋的道:“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