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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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壽寧侯建昌侯府上女眷進宮拜見太后,太后自然是熱情款待,對有著身孕的賈氏格外的關注,這是長房長孫,自然是金貴不已。坐了小半日了,太后留娘家人同自己一塊進膳,甚至命人把皇帝找來。皇帝對娘家不痛快太后是曉得的,但是也還是要緩和一二,畢竟是一家人。
只是太監連去了三次都叫守在外頭的人攔下,最后是回公公出面跟著去太后跟前回稟這才算說過去。
“又是什么要緊事的事,連親戚都不見?飯也不吃?”
回公公忙道:“回太后,西南送來八百里加急,那些個苗人侗人燒了縣衙鬧起事來,萬歲方又叫了侍衛進去。”
太后不悅的皺眉:“一天都不讓人安心。”
建昌侯夫人忙接話道:“這些南蠻子居然敢反叛朝廷,要我說該派朝廷的軍隊把那些南蠻子都剿滅了。大嫂,你還記得先帝在位時西南就常發生蠻子暴亂。”
賈氏聽了暗叫這位嬸子不會說話,要說也只能說別的皇帝怎么能說先帝,這歷代史書都把人君在位期間發生百姓起事說為人君無所作為,建昌侯夫人這么說不就是說先帝不施仁政么?更要命的是,先帝的生母就是苗人。
她忙笑著看著壽寧侯夫人:“夫人,夫人曾經跟我說過歷來南蠻子都不服王化,從太祖皇帝在位起就時不時的同朝廷作對,自打先帝登基后廣施仁政,如今圣上更是選派能吏遠赴邊陲,助民安居樂業恢復農事,獎勤勸惰,布施教化,改善蠻人同漢人的關系,如今百姓安居樂業,一派太平景象。妾身想來那里的官員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民意之事,得了百姓的眾怒?”
壽寧侯夫人滿意的對賈氏笑笑,弟妹的話她還真是不好接,不過賈氏這話就說的漂亮了。她瞄了太后的面色,太后果然面上露出了歡喜,隨即便聽到太后道:“侄媳婦你過來坐,到哀家身邊來坐。”
賈氏瞧了壽寧侯夫人一眼,見壽寧侯夫人點頭這才過去。
太后拉過她的手問道:“這話都是你太太說的?”
壽寧侯夫人笑道:“這哪里是我說的,怕是裕兒說給她聽的,她按照了我頭上了。”
賈氏低下頭,面上微微的紅著。
“哦?你們還說這個?”
賈氏忙跪下:“妾不敢妄談國事,只是那日萬歲賞了座太平有象的擺設,妾問道這象是打哪里來?可是往西走,如同西天一般。世子說與妾,象是從西南來,又說了太祖平定西南的事,所以……”
太后笑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裕兒是好的,這樣的事也就他能從頭到尾說這么透徹。”
回公公看著太后的臉色,順著話道:“世子當真是了不得,連皇上也常說起世子能堪大用。”
太后聽了果然高興,這皇帝還是向著她娘家人的,只是那些個大臣過于可恨:“這孩子啊,也該出來歷練,該為朝廷效力了。”
壽寧侯夫人聽了心中頓時樂開了花,兒子雖說是被選定為家中的繼承人,可是因為有著世子的名號到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在朝廷領實差,所以這實地的歷練到底欠缺,太后開口讓兒子領差事,這……就更好了。
壽寧侯夫人心里高興嘴上卻道:“這……恐怕不合祖制……”外戚是不能出來領實職的,有的也就是所謂的指揮使之類,那也就是個名兒,沒有實權。
太后道:“外舉不避親。現在是朝廷用人之際,破格一二又有何妨?”
壽寧侯夫人這才應下。
太后又道:“小回,你快回去伺候皇上,雖說正事要緊,但是也不能耽擱吃飯。”又問道,“今天有什么好菜?”
太后身邊的宮人立馬上前回道:“冬官進豬肉餡煎粘團茄泥;雙林進的是、糖醋櫻桃肉、拌豆腐。”宮人說的這四樣都是皇上愛吃的。
太后點點頭:“就這四樣給皇上帶過去。”
皇上正同袁彬說話:“這事除了你一個還有誰知道?”
“只有臣。”皇上問這話的意思……一般這么問都意味著……袁彬感覺身上有些冷,只希望不是如他所想那般。
皇上似乎很滿意袁彬的回答,贊賞的點點頭:“姜家的那個女兒……”
袁彬偷瞄了皇上面上一眼,心中頓時慌亂,難不成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他忙道:“已經死了,是族中沉潭的……”想來皇上已經動了那個心思了,為今之計也只能讓皇上認為錦華已經死了,那么皇上才不會下絕手把他的小命拿去,畢竟這事鬧出來張家沒臉,也會牽連到皇上。而也希望皇上能饒過他。
皇上擺擺手:“你今日出宮……明日就不要進來了。”
袁彬頓時陷入谷地,果然如他所想。他到底想錯了,張家再怎么樣不是,再有多少人參,皇上再對張家不滿,張家畢竟還是皇上的外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兒,自己怎么就貿然……張家只有皇上想動才能動,自己算個什么東西居然妄想,哎,自己動過腦子了。好容易混到御前侍衛,這前程……
袁彬磕頭謝恩,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命還能保住。袁彬退出殿,到了侍衛班房他本來想把自己的腰牌交出去,可是又想著過兩日就可以領到上月的俸祿,既然被罷職了,且等兩日吧,反正皇上也不缺他這幾兩銀子。這腰牌還是等后日領俸祿之時再上交好了。
袁彬出了宮沒回去,而是往城里最繁華的地方去,自己到了京城那么久也只是看了幾眼并沒有真正體會其中,既然被除職了,這京城也待不久了,自己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是了,要去看看章大人,人家畢竟于自己有活命的恩情。
袁彬買了二斤肉,一斤排骨,又買了一包糖果,他聽說章大人是有孩子的,帶著這三樣東西尋到章延闿的家中。
章延闿賦閑在家,整日里就是同家人守在一處為了,今日教女兒讀首詩,寫兩個字,明兒又給媳婦端茶倒水到是悠閑自在的很。
他正跪在地上準備給女兒當馬,可是他閨女湘兒壓根就瞧不上,提著自己的裙子斯斯文文的道:“我為人子女怎么能讓爹爹當牛做馬?豈不是不孝?”
湘兒一句話說的章延闿只得從地上爬起來:“那咱們做什么?說好了,不許吃糖。”
湘兒不樂意的嘟著嘴巴:“爹爹,我餓了。”
章延闿聽說要做吃的,很爽快的叫了妻子:“娘子,給我們做點吃的吧!”
世蕓應了聲便進廚房。
湘兒窩在章延闿身邊小聲的道:“爹爹,我就吃一粒,娘現在在廚房看不見的。”
章延闿笑著點點女兒的鼻子,壓低聲音道:“你知道糖放在哪里的?”
湘兒點點頭,拉著章延闿:“爹爹我領你去。”
兩個人偷偷摸摸躡手躡腳的往屋里溜,才靠近門邊,世蕓已經拿著搟面杖出來了:“你們要干什么?”
兩個人的身形頓時一顫,相互對視,章延闿訕笑的轉過身子:“夫人……”他正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偏瞧見站在門口的袁彬,忙道,“家里來客了,小袁,你不記得了?當初在咱們縣養傷的。小袁,你是怎么找到我這的?快進來啊!”
袁彬拱手同章延闿問好:“我過來看看,聽說章大人身子不好,這個是……”袁彬將肉跟排骨遞給章延闿。
章延闿迎了袁彬進屋,袁彬這個時候才從懷里摸出糖遞給了湘兒,小丫頭是眉開眼笑的,笑瞇瞇的謝了袁彬,小心翼翼的將糖塞進了懷中里,然后捂住肚子,弓著腰一路小跑,然后……
“湘兒好好走路,你這是做什么?”
“娘,我肚子疼,好疼……”
袁彬一聽到孩子的借口不禁一笑。好聰明的孩子,想了這么個法子混了過去:“好聰明的孩子。”
章延闿搖搖頭:“都是我們慣壞了。吃茶吃茶。你今日怎么有空了?”
袁彬道:“我不當差了。”
章延闿先是哦了一聲,隨即看著袁彬,笑瞇瞇的道:“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哪里有什么事?”
章延闿笑道:“你臉上都寫著呢,失意懊悔,看來你仕途不順?”
袁彬眼睛一亮:“章大人你會算命?那你給我瞧瞧。”袁彬說著就伸了手掌過去。
章延闿同樣把手一伸:“有錢能使鬼推磨。”
袁彬不由的笑了:“章大人真會開玩笑。”
章延闿正色道:“我說的是實話。凡是莫要強出頭,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假話,自然你認定了就要走下去,但是有時候可以停下來瞧瞧路邊的景色,好好的瞧瞧路,畢竟有時候拿云煙霧罩的你瞧不清,只有等太陽出來后……”
袁彬明白了:“章大人,受教了。”
章延闿擺擺手:“我哪里有什么教你的,不過是我們兩商量商量,切磋切磋。”
袁彬想了想:“章大人,張家的事……”
章延闿已經明白了,他就知道這袁彬不是輕易上門來看他什么的。他笑了笑:“這世上沒有一個皇帝喜歡有人挑戰他的皇權,即使是太后,尤其是外戚。你懂了么?”
袁彬當然懂了,也就是說皇上不是惱他,而是……那皇上不讓他進宮的意思是…..保護錦華!原來是這樣。袁彬笑著謝過了章延闿,這就告辭而去。
袁彬才回到家門口便被人堵了個正著:“你是……”
“袁大人,我家侯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