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梁夏應聲,收回指著窗戶的手:“走吧走吧,肯定是做夢還是什么既視感,只是太他媽真實了。”
兩人說著,一前一后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王圓圓去蔣老先生家那鋪蓋卷兒,順便蹭了一頓飯。因為王圓圓在的緣故,蔣老先生還專門煮了個雞蛋給她。
吃完之后,已經傍晚時分了。王圓圓抱著鋪蓋卷兒,一路悠閑地往山上而去。
夜飯過后的傍晚時分,是鎮子里少有的閑暇時光,鄰里鄉親們會三五聚在一起,嘮著東家長西家短。
有些是問候,說說玉米地的芽苞,昨天割的豬草。但更多的,是閑的發慌沒事兒嚼舌根。
王碧蓮和楊福也是其中嘮嗑的人中一二。抱著鋪蓋卷走在鄉間的路路上,轉了個彎就看見站在路口大楊樹下的幾個鄰人,和嚼著花生的王碧蓮,以及背著手在旁邊抽著旱煙的楊福。
看到王圓圓的身影,楊福吧嗒著旱煙站了起來。
王碧蓮也看了過來。
“嘖嘖,這是哪家的大姐啊”王碧蓮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奚落道:“還以為你離家出走后就飛黃騰達了呢。怎么過的這么落魄”
旁邊鄰人聽得一陣嬉笑。
這個時代的農村里,最看不起的便是離家出走的。大了的媳fù跟人跑的,點兒的孩子矯情動不動就跑出去且揚言再也不回來的。
都是人們茶余飯后的笑料,言語間皆是鄙夷。
大約是王碧蓮一早就說了王圓圓的事兒,所以旁邊的人都是看著熱鬧,誰也沒有上前說句好話或者勸一勸王圓圓。
王圓圓渾然不在乎,她早就學會如何不在乎跟自己無關的人。
前世她一直沒學會,所以一直活在憎惡和悔恨之中。她在乎過往,在乎別人的眼光,在乎陌生人的目光。所以抑郁,所以無法好好生活。
現在想來,她為什么要在乎這些這些毫不相關的人,他們并沒有人是真的關心自己。怎么想她又如何。日子是自己的,讓別人說去吧。
隨便他們說,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那就無所謂。最多會背上一個沒教養,沒禮貌的名聲罷了。
這一世,名聲于她王圓圓如狗屎。
這個道理,也是陳涵讓她明白的。上輩子,陳涵她爺爺死的時候,她才明白。也才學會,不在乎跟自己無關的人如何想。
名聲都是別人傳出來的,只有真切的生活才是自己的。
想到陳涵,王圓圓轉頭看向西邊。那是夕陽落下去的地方。就往那個方向去,在鎮子的最末端,就是陳涵她家。
陳涵現在在干嘛大概是在屋子底下聽著她爺爺給她講故事呢。
“圓圓,你夜飯吃了沒”楊福看著從路上走過的王圓圓,磕了磕煙桿,關切地問道。
王圓圓看也沒看楊福,抱著鋪蓋卷繼續走著。
“哎這崽子,你看看她”王碧蓮轉頭對著鄰里,聲音拖著音道:“德性看看,她爹跟她說話就這樣,你們不知道,在家她是怎么橫的
看看她哥,喲喂說到我家楊成康,我真是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