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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咳了咳,道:“銀錢好說,既然著急,我先安排。”
他一轉身,顧瑯就低聲與顧遙道:“統共五百兩,你好歹留點給我。這樣,五百以內的,你們倆的情分能講多少下來,我就分你一半!”
看著一臉心痛的顧瑯,顧遙險些動心。可是對銀子的理智,她還在。她可以不花,但是銀子,必須有。不和鄭智講價,那些銀子全是我的啊,我干嘛要講呢?
這話不能明說,顧遙便一臉為難道:“好,那我試試。要是講下來了,三哥說話算話啊!要是講不下來,三哥也不能怨我!”
待鄭智回來,顧遙先笑道:“都安排好了?”
鄭智頷首,并道:“安排了紅云,他是我大哥的親傳弟子,不比錦衣衛的人差。”
顧遙便問:“紅云,是女子么?”
顧瑯咳了咳,因道:“這不重要,能查出結果,哪怕是柏舟沒有問題都行。”
“要是女子,是不是要多加錢啊?畢竟,女孩子做這事,多不容易啊!”
顧瑯:……
鄭智忍住笑,道:“紅云是男子,不用加銀子。”
顧遙仍有話說:“是男子叫這名字,想來是——”
“是什么是,你閉嘴。”顧瑯一聽這語氣不對,立即打斷顧遙的話,自己同鄭智抱歉,還道,“那就勞煩鄭三爺了。這里是三百兩的銀票,收結果那日,顧瑯定將下剩的二百兩交于鄭三爺。”
出門帶幾百兩銀子,十好幾斤,顧瑯沒這愛好。
鄭智卻道:“不必了,我和令妹的情分,收三百兩已足夠了。”
不料,他的話音方落,顧家兄妹兩個齊齊望來,一個目光能殺人,一個目錄疑惑。
只聽顧瑯道:“鄭三爺和我家妹妹的情分是?難不成是青梅竹馬?”
顧家近來的事,便是因為女子的腦子不清晰,叫人給騙了引起的。已經有個姐妹走上歧途了,顧瑯只能更警醒一些,杜絕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
顧遙立即瞪了鄭智一眼,鄭智會意。
雖不滿顧遙在家人面前隱瞞,鄭智卻很配合她,淡然一笑,道:“我和顧五認識之際,她不過六七歲稚齡,確實可稱青梅竹馬的情分。只顧兄的顧慮,很是不比。能打得過孟十一的,可不多。”
孟十一待顧遙多好,顧瑯親眼所見。再看看一臉鎮定的鄭智,為了自己的口袋,顧瑯決定少想一點,爽快應下,并道謝。
表面鎮定的鄭智,一手心的汗啊。緊握手掌,鄭智藐視了顧遙一眼,顧遙立即心塞。隔日便以瞧宋海棠為由,請求出門。至于鄭智,早已默契十足地候在何家了。
“我們的事,能叫你大哥知道,為何不能讓你三哥知道?”鄭智開門見山地問。
“大哥從武,需要依靠你們家;三個入仕,不需要你們鄭家。”
這個,鄭智又不傻,怎會猜不到?他不過是冷著臉給顧遙看,叫她來陪自己一會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已經十余秋不見了呢。
顧家出了銀子,又賠了顧遙這個姑娘,鄭家那邊做事的效率極高。顧瑯三日未查出的事情,鄭家兩日就查了出來。
說來奇葩。
別人有口臭,那柏舟,卻是有口香,類麝香,真正行走的荷爾蒙。不開口說話則已,一開口話說,便會有人中招。這個,隨著他年齡的增加而愈發嚴重。因自帶出藥,在房事上,他極其糊涂,青樓女子都不能承受那種。
柏家雖落魄了,柏舟卻不算磕磣,他自然要為自己找一個靠譜的妻子。大家閨秀,在房事上,定不允許他胡來的。但是,他眼前的境地,又不允許他娶了妻子便納妾。
如此一來,妻子人選便很重要了。
顧謹年齡大,貌美,庶出。柏舟自認為自己有機會,不過試探一二,便成了好事。至于藥什么的,要不是有鄭家這種類錦衣衛的人出手,哪個能想到他整個人便是春藥?
這是柏舟的倚仗,連秦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說實話,那一夜,柏舟對顧謹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房事上很滿意。顧謹年歲足,身體極致成熟,極其誘人。待到最后,柏舟自己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誘惑了顧謹,還是顧謹蠱惑了他。
謝氏聽了這樣的消息,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她都不想去秦家了,可這事,要解決啊。硬著頭皮,謝氏套車去了秦家,強硬地要求秦夫人攆了下人,面無表情地質問了此事。
秦夫人不知內情,并不肯信,還讓人去找侄兒。
謝氏哪來的閑工夫見一小子,因道:“錦衣衛查出來的,還能有錯?我走后,你只管問去。秦詹事如今風生水起,可我們顧家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秦夫人若再堅持聘珍兒做媳婦,那我們兩家,只好兵戎相見了。”
談判的時候不能讓,一讓,便是步步讓。是以,謝氏炫耀和警告。炫耀顧家的實力,警告你小心,顧家,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秦夫人但凡有點機智,便會放棄。
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么?
可是顧家越是用心,她就越覺得顧家的姑娘可娶。為兒女全力以赴,這和自家多么相似啊!
秦夫人堅持著,哪怕頭破血流。
謝氏頓時頭疼。
講理之人怕不講理之人,因為掰不清;君子則懼無賴,無賴一無所有,輸的起。
況且,按照秦夫人所言,她并不知侄兒毛病,只因顧謹柏舟做了見不得人之事,她才抓住把柄的。果真如此的話,秦家輸的起,他們沒有過錯,柏舟的錯,那是柏家的,與秦家無關。
顧家卻不同。
無論如何,顧謹有錯在先,不僅她自己,別人姐妹也受影響。享富貴不見得是同氣連枝,有難,才真正的連累。
“天下父母心,我懂妹妹。但妹妹不慌忙憂慮,我兒并沒有那么不堪。凡事都有兩面,我兒身子骨不算好,他身邊便異常干凈。”秦夫人如是說道。
謝氏的臉又白了三分。
異常干凈?秦二今年及冠,不會這貨自己不行吧?
謝氏忍著不適,推托:“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大伯替侄女定親,理論上可行,可我們家二伯,二嫂子活得好好的,哪輪得上大伯出手?至于我,就更可憐了,隔房的被抓來干活的罷了。”
秦夫人不管這些,她只知道,顧大老爺匆忙之際寫的婚書,有效。
顧大老爺南下,身上裝了顧同知的私印。是老爺子發話,讓次子給的,目的,是為了顧大老爺行事方便。北京順天府同知身份,怎么也比顧大老爺這個白身拿的出手啊!
說到底,老爺子也是父母心。只不過,他在坑次子助長子,所謂偏心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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