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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看到她將筆放下,有放棄的意思,開口道:“太太,這個項目是先生好不容易才談下來的,從最初聯系白專家,先生就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白專家很忙的,如果錯過了這一次,可能葉世華先生能醒過來的幾率就很小了。”
葉星語微怔,看向許牧。
許牧說:“白專家也是因為被先生的執著和誠意感動,才愿意兩國往返接下這個項目的,太太,先生真的對你很好,只要能讓你開心,抹去你心里傷痕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我希望太太您能慎重考慮一下,先生這么做,也絕不是想逼你什么,他只是希望太太能給他一個機會,修復你們彼此之間的裂痕。”
葉星語沒說話。
她想問,那如果醒不過來呢?
可是她不想咒自己的爸爸,抿著唇坐在那里。
封薄言回來的時候,葉星語已經不在了。
封薄言臉色微沉,“她呢?”
“先生,太太已經走了。”許牧回答。
“她拒絕了?”封薄言臉色微黯,各種情緒從心頭翻涌出來,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如果她連葉世華都不想救,他也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封薄言鼻尖微酸,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許牧說:“不是的,先生,太太簽下名字了。”
封薄言愣了愣,抬眸,不敢相信道:“她簽名字了?”
“嗯。”許牧將文件拿過來給封薄言看。
封薄言搶過來,漆黑的眼睛落在簽名處上面,那里寫著“葉星語”三個字,他忍不住就笑了,“她簽了。”
“嗯,太太簽了。”許牧也跟著開心。
封薄言沉寂的心中似破土而出一顆種子,他做了這么久的努力,終于有一點點成果了,他心頭涌出了難以言喻的溫暖和開心,他將文件遞給許牧,開口道:“你馬上把合同送去給白專家。”
“是。”許牧看他高興,拿著合同出去了。
封薄言親自開車去了菜市場,他想買一些葉星語愛吃的菜,晚上回去做給她吃。
葉星語則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最后要簽下名字,她想,大概是她希望爸爸醒過來吧。
葉星語在外面逛到八點鐘才回家。
剛刷開門,就聞見屋里飄來一陣飯香,她有些詫異。
“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封薄言從廚房里走出來,高大的身子圍著一條白色圍裙。
葉星語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了么?以后每天都給你做飯,我在蒸螃蟹,你去洗洗手,馬上可以吃飯了。”他走回去,將菜端出來。
葉星語看到他進進出出忙碌,沒有出聲。
他煲的湯也越來越有模有樣了,挺好喝的,果然學習好的人,學什么都很快。
兩人坐在餐桌前靜靜吃飯。
封薄言看了她一眼,燈光下,她的皮膚白得泛著光,喝了一口湯,又喝了一口,似乎挺喜歡喝的,喝完還想盛一碗。
封薄言伸手過去,接過她手里的碗,“我幫你盛。”
指尖碰到她的手,傳來一股電流,葉星語有點不自在,松開了自己的手,沒說話。
封薄言笑著幫她盛湯。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裴延遇給她的回電。
封薄言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心里微沉,沒說話。
葉星語拿著手機去了旁邊接,“喂。”
她下午聯系裴延遇了,但裴延遇沒有接,現在國外是白天了,他可能醒了。
“星語,你之前打我電話?”
“嗯。”聽到裴延遇的聲音,葉星語笑著說:“裴大哥,我最近的事業大獲成功,打這個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裴延遇是她的貴人,在她陷入黑暗的時候拉了她一把,所以,成功的時候她就想分享給他,也算是一個反饋。
“恭喜。”裴延遇在彼端微笑,“聽到你現在過得好,我真替你高興。”
裴延遇在國外的項目快完成了。
裴父最近對他很好,因為裴延寒不肯聯姻,非要鬧著跟一個窮女孩在一塊,惹得裴父不滿,私底下已經有換掉他的想法。
裴延遇抓住這個機會,手上又有封華集團的大項目,在董事會獲得了一半人的支持,等他回來,裴氏就要易主了。
到時候,他才是裴氏的主人。
而裴延寒,為了兒女情長,注意要成為一個失敗者。
他低頭看著掌心里的護身符,笑了。
護身符是葉星語送給他的,一直守護著他,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謝謝你,裴大哥,你現在還很忙嗎?”葉星語問他。
裴延遇說:“現在每天都挺忙的。”
“那也好啊,你是為集團做事,你父親會看在眼里的。”
“嗯,我爸最近對我挺肯定的。”
“那就好。”葉星語笑了笑,然后就沒話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裴延遇說:“星語,助手叫我了,我得出發去見客戶了。”
“好,裴大哥,你那邊冷,記得多穿一點。”美洲那邊是冬天,零下幾度,葉星語提醒他要吃飽穿暖。
裴延遇頷首,“好,你也是,多穿點,不要凍感冒了。”
結束電話,葉星語回到桌前。
封薄言在剝蝦殼,動作慢慢的,似乎心不在焉。
“你們現在還經常聯系么?”見她坐下,封薄言隨口問,目光看著她,有層薄薄的陰影。
葉星語夾了一個鮑魚吃。
他以為她不會回答了,但過了一會,她看他不動,便輕輕說:“偶爾會聯系。”
“我當時在監獄里,一直是裴大哥鼓勵我,他叫我不要氣餒,重新出發。”
“還派人保護我,動用了一些關系將我調到了洗衣房做事,我才有時間繼續創作的。”
葉星語垂著眸子,睫毛黑黑的,蓋在眼睛上,看不清她的情緒。
封薄言愣了愣,眼中劃過復雜之色,“他動用了關系把你調到了洗衣房?”
這不是他做的么?怎么成了裴延遇做的了?
“嗯,當時我在監獄里,只有他關心我,不僅經常給我送物資,還派人保護著我。”那時候只有裴延遇對她好,她在監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