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祖宗,我的祖宗,我錯了,救命啊,救命······”為首的山匪,撕心裂肺地求著。
痛啊,簡直生不如死,還不如一雷把我劈死!
可是,此刻他連死都是奢求,仿佛被釘子釘住一般,只能任由天雷一道一道劈在身上。
他使出渾身力氣,猛地跪倒在地,“啊······小祖宗,我錯了,我愿把狼牙寨里一切歸還,只求你救救我!!”
又一道天雷直沖沖地砸下,瞬間身體被劈成兩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還有幾個跟隨的小嘍啰,看到老大如此下場,直接嚇破了膽。
有的當場昏厥,有的經不住天雷轟炸,吐血而亡。
只有林洛洛,沉默地看著一切,冷冽的臉上毫無波瀾。
這是你們應得的!!!
直到東方隱隱泛起魚肚白,驚雷聲才緩緩熄火。
石留村眾人,從天雷發起時,就緊閉雙目,匍匐在地。
這種前所未有的虔誠,化為一道道屏障,守護在村子周圍。
小奶娃招呼天雷的這一幕,將成為石留村眾人心里,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
一切又回歸了平靜,這種靜謐有點讓人窒息。
石留村的漢子們,都是農家種田出生的普通百姓,哪里見過這般燒殺場面。
驚恐地看著滿地血肉模糊的慘像。
“過去了,都過去了,快起來吧!”村長聲音發顫地喊著。
“真是凡事自有公道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這幫畜生,可算被老天爺滅了。”
“這天雷······”
說話的漢子慌忙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喘。
“快,把這些腌臜玩意都清理掉,別污了洛洛的眼睛!”村長連忙吩咐眾人。
“是啊,一會兒各家各戶都下山了,可不能讓她們看到這駭人的一幕!”
“村長,今晚這一切······”
話還未說完,錢有根沖他使了個眼色,心下了然。
“今夜之事,在場之人都是親歷者,那天雷有多慘烈,想必你們都能感受到!”
“洛洛小小年紀,承擔保護咱村的重任,你們也是有目共睹!”
“即刻起,希望大家守口如瓶,切勿對外聲張!”
“大家只要知道,洛洛是咱村的希望,咱村的守護,就好!”
“切記,切記,就算家里人也不可告知!!”
錢有根循循善誘,鏗鏘有力地說道。
眾人看著趴在錢有根身上熟睡的小奶娃,鄭重地點頭。
要不是有洛洛,咱們就是下一個秀柳村啊!!
村長憐愛地摸著小丫頭的頭,昨夜怕是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此時睡得格外憨甜。
“駕,駕,快點,都給我快點!!”一道疾馳的馬蹄聲撲面而來。
眾人嚇得呆愣在原地,不會吧?又有人來搶糧?
待看清來人,眾人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
“村長,咋啦?我家小祖宗咋啦?誰欺負她了?”
錢有根:你見過有人欺負她?從來只有她欺負人的份!!
吳縣令看著趴在錢有根身上的林洛洛,心慌亂極了。
小祖宗會不會怪罪他來晚了?
但是,
轉頭一看·····
這簡直是服刑現場啊!
剛才只顧著擔心小祖宗的安危,完全沒在意這驚悚殘酷的場景。
這哪里還需要他出手,好歹他還把所有侍衛全部抽調過來,怕人手不夠,連家里的家丁都薅過來充數。
多余!
太多余!
真他媽多余!
也不想想,小祖宗是誰?
祖宗出手,一個頂萬!
不過,也好,小祖宗為他解決了困擾梓平縣上百年的難題,匪患無窮,一直以來,清繳無果。
這些山匪,占山為王,名曰“狼牙寨”,約有數百年歷史,在梓平縣一帶,猖狂至極,燒殺搶掠,搶占婦女,拐賣孩童,無惡不作。
縱使官府年年清繳,依然我行我素,不是拉攏地方父母官,就是打倒地方軍隊組織。
年年清,年年敗,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再加上天災連連,朝廷更力不從心,剿匪一事便無人問津。
這更縱容了山匪們的野心,甚至敢在官道打劫,還肖想劫取軍隊物資。
普通百姓于他們而言,更是賤如螻蟻,屠村、洗劫,便是家常便飯,百姓苦不堪言。
“大人,這下可太好了,上百年未解決的難題,竟然被這個小村子輕松解決了。”
“你看,隔壁的秀柳村,那可真是慘不忍睹啊!全村一百三十八口,無一生還!”
“村口還懸掛著幾副無頭尸體,村子里燒得只剩白骨,看著格外滲人!”
“是啊,你再看看這石留村,光看到山匪死了一圈又一圈,卻沒看到他們村被傷分毫。”
“大人,您說這小小的村子,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對了,昨夜驚雷陣陣,十分嚇人,那會兒應該就是這幫匪徒屠村之時。”
“難道是天緣巧合?”
官兵們著實被眼前的一切驚呆,饒是有上過戰場的士兵,都忍不住直打寒戰。
這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如此慘痛!!
吳縣令冷眼看著地上的森森白骨,內心卻很平靜。
小祖宗的能耐天地皆知,他也有幸感知。
這是何等榮耀啊,想想都激動得很!!
此時,昨夜上山的村民,已經接到消息,紛紛下山回家。
昨夜,他們在山上,雖不知村里如何,但是光看到那駭人的驚雷聲,就嚇得直哆嗦。
孩子們在山上,躲在婦人懷里,嚇得哭聲陣陣。
就算村里的老人,也從未見過如此驚雷。
這雷怕是索命的!!!
眾人在山上顫顫巍巍,苦熬一夜,終于安全下山,皆是歡欣鼓舞。
這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在她們的眼里,都化作點點淚光。
“洛洛,洛洛,你咋啦?”楊氏老遠就看到趴在村長懷中的洛洛,慌張地跑過來。
小奶娃在眾人的關愛中,悠悠轉醒。
“娘親,窩很好,沒事了!”睡眼朦朧地朝著楊氏咧嘴一笑。
楊氏的眼淚霎時就像開了閘一樣,天知道她昨夜的心都要跳出來,若不是洛洛執意要去,村長執意要帶,她誓死也不會讓閨女到村口守村。
“呀,怨種叔叔,你也來了?”
小奶娃奶聲奶氣地叫著,吳縣令瞬間老臉漲紅,咬牙切齒,強壯鎮定地擠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