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則安

第230章 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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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這一路說下來,郭翊早聽得一愣一愣了。

柳政身為戶部侍郎,而且借著裙帶關系入了嚴家父子之眼后,這些年也算成為嚴家的一大狗腿,按說憑他的城府不該栽在這種男女之事上。

可這案子告下來,居然還不止那些沒羞沒臊的房中事,竟然還扯到了柳政為官的把柄!

三千兩銀子對姓柳的這些人來說實在不多,就是告上去,對柳政的官身來說也不會有影響。

況且這樣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又豈止一兩次?簡直已經到虱子多了不癢的程度了。所以他們的對家平日也懶得把這種事單拎出來理論。

但既然遞交了證據,還當著官府的面給告出來,就不能當沒發生了,順天府得受理,且這女子還拿得出證據,那就不得不往上報,不管是大理寺還是都察院,都得揪一揪這條尾巴。

更別說都察院那幫御史,全都是捅破了天都不怕的清流文人,送上門來的狀子,豈能不趁機會審他一審?

“難怪你這么高興!”郭翊道,“柳政這回也實屬栽坑了。這女子不簡單,卻不知她背后是誰?她竟然拿得出柳政貪墨的證據,這可不簡單。除了咱們,誰還會去向柳家出手?”

沈輕舟望著宋恩:“你讓人去查一查。”

話說完之后,他立刻又道:“你方才說,這杜氏是嚴述妻子的堂妹?”

宋恩回道:“不但是堂妹,聽說與嚴述妻子的關系還頗為親近,陸家二小姐與嚴家的婚事上,這杜氏還被請為了全福夫人。”

說到這里他頓一頓:“不過此番一來,恐怕這全福夫人是做不成了。”

嚴家前陣子出的丑已經夠大,再請個家里也出了丑的全福夫人,那京城人不得把嚴家笑話上幾十年?難道嚴家是找不到人了嗎?

沈輕舟起身:“你看何渠在哪里,讓他想辦法接近接近這杜氏!”

既然杜氏與嚴夫人關系親近,十一年前的事情,從她身上未必找不出線索。

在等待沈輕舟回音的日子,陸珈抽空去了趟蔣家。

蔣氏被幽禁之后,郭路一直不見蹤影,由于陸珈已經提前請楊伯農跟城門下打過招呼,請他們留意這個人,所以在一直沒得到反饋后,她也能肯定郭路沒有出城。

到蔣家見了李氏,相比起上次的態度,李氏已只差沒有滑跪到她面前了。

那天在安慶胡同,陸珈沒有和李氏打照面,最后如何扳倒蔣氏那一幕,李氏沒見到。

但是如今陸府內宅由陸珈說了算,而且陸府總共就那么多人,蔣氏一倒,陸瓔也失勢,蔣家跟陸家的聯系也徹底斷了。李氏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還像從前那樣輕視尚書府的掌家大小姐。

陸珈也沒跟她廢話,直接向她打聽郭路下落。

李氏縱然自己不很清楚,也立刻把蔣家上下所有人喊過來,把所有郭路可能藏匿的地方都交代了。

銀柳照著這些地方找了三日,這日終于在一家賭坊里把人給揪了出來。

人帶回來時,一身滂臭。昔日油頭粉面,如今已找不到半分。

“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嗎?”陸珈一錘子把炕桌上的核桃敲碎。

濺開的核桃殼彈到郭路臉上,他也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后臉色發白地搖了搖頭。

陸珈示意銀柳:“把他拖出去,一五一十讓他把所有知道的蔣氏怎么對付我的事情全交代出來,再簽字畫押。”

銀柳把人帶出去,陸珈吃了兩顆核桃,長福就把外頭柳家的新聞帶進來了。

陸珈也很驚訝:“哪來的女子這么厲害?”

正猜想著會不會是沈輕舟他們干的,知暮就來稟道:“姑娘,何渠來了,說是有要事相告!”

陸珈連忙起身。

何渠在角門外等著,一見到她就立刻奔過來:“姑娘,您讓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據柳政妻子杜氏的乳娘說,十一年前的中秋,嚴述的妻子——也姓杜,她那天夜里是跟蔣氏在一起的!”

陸珈訝道:“你找到柳家去了?”

何渠接了她遞過來的一把核桃仁,接著道:“今日一大早,柳家不是被告入了官府嘛,公子讓我去柳家那邊找找機會,結果我就蹲到了杜氏的乳娘,我裝成順天府的人,行了個方便讓她入內找杜氏回話,出來的時候我就順勢跟她套起近乎來。

“當然,很要緊的線索沒能探聽到,但是她說她們家夫人是跟嚴夫人要好,但過去那些年,的確還比不上嫁到了陸家的蔣氏。我提了嘴逢年過節的往來,是她親口說,大小姐出事那一年的中秋,本來大家都應該在嚴家團聚的,結果因為那天夜里嚴夫人和蔣氏約好了去陸家的別鄴里賞月,就沒聚成。”

陸珈聽到這兒立馬凝眉:“你說那天嚴夫人也去了別鄴?”

陸家的祖屋在京城城郊,后來陸家老太爺又在祖屋的旁邊建了個別鄴,后來就成為了家中人休養之所。

所以陸珈被蔣氏遺棄在外的那晚,就是發生在別鄴。

“沒錯,老婆子的口氣十分酸,提到蔣氏的時候自己就往下說了。”

陸珈靜默片刻,然后道:“確定她沒有胡說嗎?”

“那婆子除了這個,還列舉了些別的佐證,應該不存在特意撒謊。”

陸珈皺緊眉頭:“可我倒是今日才知道。”

從秋娘最初得知郭路在沙灣找她時就能判斷出,蔣氏一直在找她,找到她后就開始下殺手滅口,這固然可以理解為,當年遺棄繼女未遂,為免罪行敗露,所以痛下殺手斬草除根。

可是在山林里遺棄她跟殺她有什么區別?

蔣氏為何要繞這個彎子,留下這個首尾?

這一直是留存在陸珈心里的一個疑問。

何渠得到的這個線索,的確不算很直接很有份量,可是卻把陸珈心里這個疑問再度勾了出來,也再次證明十一年前那天夜里的別鄴的確另有貓膩了。

嚴夫人既然也去了,那陸珈為何沒見到她?

她去哪兒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