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風制藥

25、蘇舜欽,你可以嫁了

頭疼,就好像睡得太久的感覺,頭疼得快要爆炸了。

林安痛苦的呻吟出聲,捧著腦袋睜開眼。白色的房間,硬邦邦的床,冰冷的金屬顏色。

“見鬼,又回來了。”低聲咒罵一句,慌忙檢查手腳,看身上有沒有少了哪個零件,那些科學狂可什么都敢干,好在四肢完好,五官猶存,除了手腕多了幾個針孔,沒別的問題,連玉牌也好好的放在枕頭邊。

“感覺怎么樣?”蘇舜欽等林安靜下來,聲音沙啞的開口。

林安嚇了一跳的轉頭,見到床側坐著的蘇舜欽,松了口氣:“你怎么在這,嚇我一跳。”

“被驚嚇的是我們才對。”蘇舜欽揉了揉眉頭,起身用手探了探林安額頭:“沒燒了,感覺冷不冷?”

蘇舜欽的掌心生了繭子,觸感粗糙,但干燥溫暖。林安被大掌的熱氣熏得不自在,連忙搖頭,鬧得腦中鈍鈍的疼,捂著頭只哎呦:“不冷,就是頭疼,我怎么到這來了?”

“我也想問你,你那天是不是在修煉。”蘇舜欽邊問邊從衣架上取長袍。

“哪天?你說睡之前嗎?嗯,可以說是修煉……”林安捂著腦袋,傻傻的看著蘇舜欽把長袍披她身上,然后彎腰——公主抱。腳下失重的感覺讓她心慌,掙扎的喊:“你,你做什么……”

“別亂動。”蘇舜欽沉聲低喝,臂彎帶著威脅的收緊。

林安頭痛欲裂,迷迷糊糊覺得有人自愿做代步工具也不錯,干脆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鬧不清楚頭為什么會痛得厲害。

“睜眼,不準睡,你都睡七天了,當心一覺不醒。”蘇舜欽抱著林安回到她在研究所的別墅,放到二樓花房的躺椅上,給她倒了杯溫牛奶。

“這么久啊。”林安臉皺成一團,啜了口牛奶,香甜的牛奶下肚,不由舒口氣瞇了瞇眼,爬山虎枝葉嫌隙里傾瀉而下的暖陽照在身上,舒服得頭痛減弱不少。再看旁邊的蘇舜欽,胡子拉渣,眼眶深陷,眼中布滿血絲,想必守的時間不短,于是聽話的把躺椅搖起來,打起精神。

“孤云仙長說你醒來頭痛很正常。”蘇舜欽給林安按壓幾下頭部穴道,疾言厲色:“下次再修煉,一定提前跟我說,這次你差點就沒命了。”

“唔。”林安似應非應的答了,心內不解,要是入天界不安全,便宜師叔這不是在害她嗎。“我家里怎么樣?沒嚇到他們吧?”

“你說呢?”蘇舜欽嘆氣:“也是我的失誤,我雖然知道徐曉雯背景不簡單,但想到是同屬一個組織,只粗略調查,沒料到她敢亂來。”

“徐曉雯?”難道是人為的?

“嗯,她姑姑是我們組里的元老,有些激進,她趁我不在時去了你的房間……”

“等等,她去我房間干嘛,難道她知道我……”林安迷糊了。

蘇舜欽嗤聲:“你瞞得過誰?看看你回家才多久,林叔叔他們本來像六七十歲的老人,現在看來頂多四十,還有你姐,前幾天看還有細紋,如今跟去醫院做了整容全身換膚似的,還有你弟,哪個受病痛折磨的人跟他一樣氣色好得紅光滿面……”

“不過是特殊點的水果,也沒能讓人長生不老,你也吃了。”林安撇嘴。

“嗯,我練過氣功,是得了好處。”蘇舜欽點頭,心里卻在后怕,因為他大意的失誤,差點釀成大錯。

“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想拿走你的玉牌。”

林安撇嘴,說:“玉牌認我為主,別人拿不走。”她做過實驗的,長大縮小,離開她能掃描到的安全距離,會自動出現在懷里,還讓她有幾次沒拿住差點摔了。

“她不是普通人,她有異能,一直瞞著所有人。”蘇舜欽捂住臉,為失誤而自責:“孤云仙長說,是有人想強行截斷你和玉牌之間的連系,導致玉牌內的禁制發動,你的心神受到創傷,本來要沉睡近百年自我修補,是他出手相幫……”

林安的手發抖,杯子哐當掉落,心里后怕不已,抖抖索索的掏出放在小熊睡衣兜里的玉牌,連喊小些再小些,等縮到和五六公分的玉佩似的,朝蘇舜欽嚷。

“給我繩子,一定要結實,我綁定在脖子上,看誰敢再來偷。”

蘇舜欽傻傻回身去找繩子,還是拆了一根掛玉觀音的紅繩,看林安把玉牌掛脖子上打死結。

“對了,徐曉雯那個小偷怎么樣了?”林安將玉牌塞進衣服里,口氣不善的問,大有要報復回去的意圖。

“你沒機會報復了,她的大腦被破壞,什么也不記得,跟嬰兒差不多。”

神仙的禁制果然厲害,我以后絕對不硬來。林安捂著玉牌,在心底發誓,看看蘇舜欽的臉色,白眼一翻:“你黑著臉在怨我嗎?那是她自作自受。”

“沒有。”蘇舜欽嘆氣,揉揉林安的頭發:“你比她寶貝得多。”

“我頭發已經夠少了,摸掉一根小心讓你賠。”林安氣鼓鼓的拍開他的魔掌,用手指理順,然后尖叫:“啊,頭發起油了!”

蘇舜欽聳聳肩,笑:“你現在休養比較好,我去叫你姐來幫你。”

林安洗完澡,匆匆上了回天界,結果沒看到千里清秋,還有藥王閣竟然關了門,說閉館三天,今天剛好是最后一天,她只好到明馨上人那留了口信,回到現實發現已經是傍晚,于是下樓吃晚飯。

“林培呢?”

林安抱著玲瓏果盆栽下樓,打個哈欠問擺飯菜的蘇舜欽。

“她說還沒逛過平京,我看你又在修煉,讓人帶她出去了。”

蘇舜欽把牛奶遞給林安,林安皺眉接過,嫌惡的大口灌下,然后用豆漿漱口。

“偶爾喝一次還好,一天三杯的喝,反胃。反正我又長不高了,以后別給我這個,還是豆奶比較對胃口。”林安說著,順便偷吃了一個蝦仁,嘖嘖有聲:“好吃,蘇舜欽,你可以嫁人了。”

“幾天沒吃飯,少吃些油膩的。”蘇舜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轉身回廚房。

“想我別吃,除非你不做。”林安眼睛盯著廚房內蘇舜欽的背影,抽鼻子嗅嗅,眉開眼笑的蹦進去:“哇!紫蘇魚,真是太好了!”

“出去出去,小心我放胡椒在里面。”蘇舜欽嫌她礙事,趕她出去。

“啊,最討厭胡椒,蘇舜欽,你是惡魔!”林安趴著廚房的門框,探頭嚷嚷。

“嗯哼。”蘇舜欽回頭用眼神朝她射出一道冷光。

林安打了個寒戰,舉手投降:“說錯了,你是惡魔外表天使心腸。”

蘇舜欽揚了揚眉,故做得意,摸摸頭發,腦袋一甩,然后給菜裝盤。

林安在門外嚷嚷:“洗手洗手,你摸了頭發沒洗手,好臟……”

“嫌臟你別吃,你還剛抱過盆栽都沒洗手。”蘇舜欽瞪眼,還是去用水沖手,回頭吆喝:“燙,不要用手捏,你就饞成這樣……”

“捧你的場嘛。”林安笑嘻嘻,端著大碗進餐廳,蘇舜欽拎著電飯煲跟在身后,消瘦不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但很快,笑容就被林安的下一句話給卡住。

“還說盆栽,別以為我不知道,雖然你幫我把玲瓏果也帶來了,我很滿意,但是少了一顆豆芽,我還沒問你呢?”林安回頭斜著眼放冷箭:“別把豆苗不當神果,長大了它會結讓人伐筋洗髓筑基修真的果子。”

“不是我。”蘇舜欽給林安裝飯,順便夾了一塊魚賄賂。

“知道你不是你,但也是你保管不力。”林安哼哼,接受了賄賂,香鮮辣的魚味在在嘴里散開,臉再也繃不住,頓時狼吞虎咽。

好吃,七天沒吃飯,雖然肚子沒怎么餓,但口里饞啊。

“玲瓏果很難養的,讓他們小心別養死了,等下送點特殊的水過去。”抱著冰激凌,懶洋洋坐在沙發里看電視——相親盛宴節目花絮。人類的精神就是堅韌啊,末日才過了幾個月,娛樂節目就亟不可待的現身,不過這個節目組還算有良心,主要是撮合受災形成的單親家庭,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不用,他們直接從你的花缸里倒了水。”蘇舜欽頂著沒擦干的頭發,拿著一籃剛做好的爆米花坐到林安身邊。

林安黑線:“他們真是的,想要就說嘛,以為拿個以假亂真的模型就能瞞過我。”

“也許他們以為你不會細看。”蘇舜欽對相親節目無愛,拿遙控換臺。

不用細看,邊上的豆芽一個個嚷著假的假的,她能不知道才怪。林安撇嘴,對蘇舜欽換到的國際新聞臺翻了個白眼,新聞臺老是報道災情后續,她跟血肉模糊的場景有仇,還想多看看別人相親給自己做參考呢。

“對了,蘇舜欽。”林安故作想起什么,正色的說。

“嗯。”蘇舜欽應了聲,但視線還集中在電視上。

林安撇了撇嘴,盯著遙控器說:“聽說你練氣功?不知道你對修仙有沒有興趣,如果有的話,我倒是可以想辦法。”

這話一丟,蘇舜欽丟了遙控器,忘了電視,眼睛跟星星一樣發光的看著林安,說得特別認真:“有興趣。”

林安撿回遙控器,換回相親臺,吊了下蘇舜欽的胃口,這才說:“我有辦法能去天界,在那里邊可以買到不少東西,包括修仙秘籍,嗯,那里用的錢是玉石,一般為翡翠綠玉。”

蘇舜欽猛地站起來,爆米花散了一地都沒注意,在屋里團團亂轉,然后雙手搭上林安肩膀:“你厲害,我馬上電話爺爺。”

林安懶洋洋靠上沙發,看電視里新一輪的女方挑剔男方,等蘇舜欽風風火火的沖出了門,笑容卻突然一僵,忙翻身趴在沙發靠背,朝外大喊:“喂,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啊!”

砰砰砰,腳步聲一去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