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不再逆來順受
148不再逆來順受
眼看花知落還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花豆蔻終于忍不住了,站起來截斷花知落的話:“好了爺爺,我錯了,咱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正說得開心的花知落被打斷,茫然的看了花豆蔻一眼,道:“喔,那你想說什么?”
“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說這個了,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情,你居然能扯這么遠……”花豆蔻嘟囔著,對自己爺爺這種很熱情的心態十分之無語。
“嗯……那個那個……那說什么好涅……”花知落終于如花豆蔻所想的那樣,暫時停止了這個話題,抓著下巴開始思考應該要再說什么。
“啊,對了。”忽然的,他想起一件事情來,“關于藍殿下的事情,你怎么看?從命相上來說,他是涼姜國的真命天子。除非遇到什么重大轉折,否者兜兜轉轉,他還是必須得回到他原本應該處的位置上去。”
花知落蹙眉:“爺爺,這事……現在還真的不好說。畢竟現在應劫的人也回來了,他們之中的其中一人將是藍殿下此生最重要的貴人。到底會如何。我們不妨……只靜靜看著就好。”
“靜靜看著?豆蔻啊……你還是太年輕了。”花知落長嘆一聲,往椅子上靠了靠,“這些事情,就算我們想置身之外,別人,也是不會允許的……”
花家的占卜之術,一直是多少權貴覬覦著的,畢竟若有了幾乎神奇的占卜術,那么不論是做什么,都可以預先知道結果,從而事半功倍。
“可是,這些年我們花家不也都漸漸淡出朝廷了嗎?”。
“淡出,不是消失。成帝因為一直介懷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所以不再親近我們花家,可這并不代表,其他人,會忘記我們的存在……”花知落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膝蓋,“新舊更替之時,花家的占卜,就尤為重要,尤為重要啊……”
“新舊更替……”花豆蔻捏緊了手指,忽然抬起了頭,“爺爺,我一直想問,為何我們花家從來都只是逆來順受?”
花知落看著花豆蔻眼中的光芒,輕輕一笑:“如果不這樣,那你。想如何?”
“老爺,太子宣見。”傍晚時分,便如同應驗了花知落的話一般,太子蒼煜澤派了人來花府。
成帝已經年邁,作為太子的蒼煜澤現在派人來接花知落,目的,再明顯不過。
且不論他現在是否已經算得上名正言順的下屆帝王,可如果能得到花家占卜的確認,那就更加穩固了。
“老爺,您慢點。”跟在花知落身旁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做侍從打扮,手中提著花知落占卜所用的工具箱。
前來接人的太子府管事看了看那侍從,道:“花老爺,他是?”
很顯然,太子府的人不希望有旁人跟著。
花知落淡淡道:“他是我的侍從,平日里占卜用具均是由他保管,怎么?他不能去?”
管事又看了看那個老實的低著頭,面容普通的男子,笑道:“沒有沒有,只是為了確保太子安全。是何人還是要問清楚的。如此,花老爺請吧!”
太子府的準備很周全,轎子是四人抬的雕花大轎。
花知落點點頭,沒說什么,只是看了那侍從一眼,進了轎子去。
直到一行人離開花府很遠,從大門內才走出幾個人,一襲花衣的當然是花豆蔻,淡黃的是花璇璣,而另外一個穿著紫杉的嬌小女子,卻是祁芙音。
“蒼煜澤今日目的不明,但有小尋尋跟著,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的。小……老姐你就別擔心了。”花豆蔻拍拍花璇璣的肩膀,“老頭子不讓你跟著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嗯。”
花璇璣點點頭,然后轉頭看著花豆蔻,齜牙:“最好沒事,不然,你就等著我給你……”說著,咔吧咔吧的捏著手指,聲音清脆,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咳,肯定沒事的!對吧,小音音??”花豆蔻被花璇璣這模樣嚇得倒退了一步,忙向祁芙音求救。
其實花豆蔻對別人的稱呼很混亂,對祁芙音的稱呼自然也是如此,可祁芙音寧愿她喊自己什么小芙或者芙兒之類的都好,這小音音的話……聽著真不是一般的驚悚……
“嗯。花小姐你放心吧,小潘子一定會保護好花老爺的。”祁芙音點點頭,總算是幫了花豆蔻說話。
花璇璣看看她又看看花豆蔻,聳聳肩,道:“最好如此,我先回去了,等爺爺回來了叫人通知我。”
花豆蔻忙微笑道:“好的,沒問題,老姐。”
祁芙音看了眼花豆蔻,雖然她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好奇的人。可今天花豆蔻突然來找展尋,說是讓他保護一下花知落,這事,怎么看,都透著點突兀,以及……奇怪。
偌大一個花府,雖然不是每個人的武功都很高,但是找一兩個人保護花知落并不是什么難題,不是非要找展尋的。
花豆蔻也不做什么解釋,只是微微笑著將祁芙音送到了院子外,便自己轉身離開。
祁芙音也沒打算問,至少沒打算在花豆蔻明顯不想說的時候去問這個事情。
走進院子中,迎面就遇上了顧言拓和侍衛季沛。
“大表哥好。”祁芙音淡淡的行了個禮,禮貌周全卻眼角眉梢都是疏離之意。
顧言拓不知道又怎么了。一臉的怒意,見到祁芙音也只是哼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去,倒是季沛很有禮貌的沖祁芙音行了個禮。
祁芙音聳聳肩,繼續往回走去,穿過回廊,便在假山旁看到了藍寶兒。
和顧言拓不同的是,藍寶兒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連在她身后一向比較文靜的魚兒臉上也帶著某種……比較奇怪的笑容。
“芙兒”藍寶兒看到祁芙音,沖她招招手。
祁芙音走過去:“寶兒,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讓你和魚兒都笑得這么開心?”
藍寶兒歪歪頭。故意道:“哎呀,你看出來啦?”
祁芙音忍俊不禁,道:“你表現得這么明顯,我又怎么看不出來……嗯,剛剛我在外面遇到大表哥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一臉鐵青,見誰都不理。”
理論上來說,這里能讓顧言拓那么生氣的人,除了藍寶兒,暫時還找不出第二個人。
藍寶兒將手臂放在欄桿上,得意的笑著:“那是當然,他剛才又來找我晦氣,結果自己被氣得不輕咯”
此時,夕陽已經差不多全部沉了下去,天邊的晚霞燒得格外的好看,將澄清的湖水映襯得絢麗多姿,藍寶兒的笑容在這樣的環境中,透著一種……與往常不同的美麗。
“他來找茬,你心情還這么好啊?”
“那是當然。”藍寶兒想了想,道,“原本以為他已經無藥可救了,不過現在看來嘛……或許,還有那么一絲希望……”
祁芙音自然是聽不懂藍寶兒的啞謎到底指什么,不過她想應該是和顧言拓有關。
“那大表哥他說什么了?”
“嗯……保密”藍寶兒瞇起眼睛,難得的透出一絲俏皮來。
不過,那個家伙居然會很別扭的來找她商量帶湉湉出去玩,也算,有了一點點,變化?
晚飯后花知落就帶著展尋回來了,蒼煜澤并沒有對花知落說什么特別的話,只是請他吃了頓飯,然后說了些不輕不重目的不明確的話。
看來這次,蒼煜澤是來找花知落探口風的。
“小子,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吧。”花知落回了府就讓展尋回去休息,似乎并沒有要對今天突然找他的事情做出解釋的意思。
展尋抱拳道:“花老爺嚴重了。”說完便轉身離開。同樣的沒有任何一絲好奇的意思,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回到院子的時候,祁芙音正和展昕玥在燈火明亮草坪上拆招。
藍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傻笑坐在一旁,目光隨著展昕玥的身影移動,并且會因為偶爾展昕玥瞟向他的一個眼神綻放出開心的笑意。
“哥,你回來啦?”展昕玥和祁芙音動手自然是不費任何力氣,所以她只花了一小半的心思便足以應付祁芙音的全力進攻。
展尋點點頭,先回房間去把易容膏洗掉,換上自己的衣服才又走了出來。
展昕玥和祁芙音還在繼續,現在祁芙音的驚鴻掌法已經十分熟練。再加上展昕玥不斷的模仿各種人物和她對戰,她的實戰經驗已經豐富了不少,一般的小嘍啰,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應付了。
“藍,你過來一下。”展尋走到藍身旁對他說道。
藍站起身,聽話的跟著展尋往另一邊假山旁的石桌走去:“什么事,展大哥?”
展尋神色有些凝重,他想了想,終究是問道:“我問你個事情,你必須老實的回答我,不得有任何欺瞞。”
藍見展尋這么嚴肅的樣子,點頭道:“嗯,你問吧,我知道的一定說。”
展尋道:“你身上,最近這段時間,可有什么比較特別的痕跡出現?就是……以前你身上并沒有那痕跡,只是最近才出現的。”
藍神色一變,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這話,無疑是肯定了展尋的問話。
“是什么,在哪里?”展尋眉頭緊鎖,顯然十分重視這件事情。
藍伸手拉開衣服,做出左邊鎖骨:“喏,就是這個,以前都沒有的,就是在這幾個月才出現的。開始很淡,不過最近好像是越來越明顯了。“
在藍左邊鎖骨略微靠下的地方,有一塊呈淺金色的暗紋,形狀象七星模樣,在藍白皙的膚色上,已經可以很清晰的看到。
展尋咬了唇,七星暗紋……
今夜若說他有什么收獲,那就是花知落在和蒼煜澤談話時,無意間提起的,作為涼姜國帝王之象的七星暗紋。
那是花知落說:“最近占卜之時,感覺帝王之氣愈見濃烈,想來真命天子便在附近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直接穿過了蒼煜澤,看向了站在遠處的展尋。那視線,讓展尋覺得,他這話,就是對自己說的。
蒼煜澤當時沒什么反應,因為花知落之前就說了,很多時候,帝王之象往往是在登基之后才會出現,只有極少數的才會在登基之前才會出現。
神使鬼差的,展尋回來便找了藍來詢問,誰知道……這一問之下,卻讓他心頭一驚。
藍見展尋如此模樣,奇怪道:“展大哥你怎么了,這個是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啊?”
他摸摸那七星暗紋,心頭微微升起不安。
“沒事。”展尋現在只是懷疑,并不是十分確定,他伸手將藍的衣服拉上,“這個你要藏好,別被其他人看見了,知道嗎?原因我以后再告訴你,不過你一定要照做。”
藍一向是很乖的,況且現在展尋又是他大舅子,更是乖乖的點頭:“嗯,我知道了……不過,這,真的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吧?不少字”
“不是,別害怕。”展尋搖搖頭,伸手拍拍藍的肩膀,“走吧,我們去看她們練武。”
“喔。”藍依言起身,卻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身后摸了摸長著七星暗紋的地方。
祁芙音活動了一晚上,有些腰酸背痛的,展尋照例替她按摩腰肢,雖然說不上心不在焉,可眉頭卻總是微微皺起。
“你和藍剛才說什么呢?怎么回來之后臉色這么奇怪?”祁芙音干脆翻身坐起,看著展尋問道。
展尋想了想,不知道應該怎么和祁芙音說,畢竟現在還不確定,便換了個問法:“福娃,你覺得,若是愛上帝王,對一個女子而言,意味著什么?”
“帝王?”祁芙音有些奇怪展尋為何會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想了想回答道,“一般來說,愛上帝王的女子,都會很……可憐吧……”
“怎么說?”
祁芙音微微一笑:“畢竟那是帝王,和普通人不同……簡單點說吧,帝王的女人,都會很多。而若愛上一個人,就會想獨占他一人的寵愛和疼惜,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愛上帝王的女子,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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