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乖

182 知曉

院子中,回廊上的燈火將站在院子中的人影拉長。在那夜色之中顯得有些不真實。

從房間出來的人慢慢的走上去,兩個修長的背影便幾乎重合在一起。

“還是不死心么?”前面站著的人是顧湛庭,感覺到身后的人走近,便輕聲開口道,“她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不少字”

“不死心。心若死了,做這些事情,還有什么意義?”答話之人,赫然是顧言奕,他居然還沒有離開。

顧湛庭轉過身,目光落在顧言奕雙眼之上:“奕兒,你知道嗎?你的性子,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和你想象的?”顧言奕顯然沒有明白顧湛庭這話的意思。

顧湛庭道:“是啊,和我想象的……真的不一樣……”

我以為,你會和他一樣,選擇將感情壓制,分明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對待感情的態度卻是這般不同。

“不一樣也好,其實很多時候,想象的和現實的差距很大。”顧言奕踏前一步。和顧湛庭并排而立。

顧湛庭稍稍轉了轉頭,看著顧言奕,轉移了話題:“奕兒,在見芙兒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須得做到。”

“我知道,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走下去的。不過,我和她的事情,你是否真的會如你所言不插手?”

顧湛庭點點頭道:“是的。”

“那便好,我先回去了。”顧言奕輕輕一揮手,便有兩名暗衛從暗處出現,遞給他一件黑色的披風。

顧言奕將披風披在身上之后,就騰空而去,感情,這位太子殿下走的,不是尋常路。

情之一物,何其難解……

顧湛庭在院子中又站了很久,才慢慢的離開。

時間,依舊在悄無聲息的流逝。

祁芙音在最初的幾天里,還有些擔心顧言奕會繼續出現,可一直等到展尋的來信,他都沒有再出現。

這也算松了口氣,向陳安和昔柔交代兩句之后,祁芙音轉身回了書房。

每次展尋來信,她都會一個人看上大半天,雖然內容很少很少。

攤開信件。意外的發現這次的內容很多,竟然寫滿了整張信紙。

那一封信,祁芙音看的時間更長,導致她一整天都沒出過書房。直到傍晚時分,陳安才端著飯敲響了書房的門:“小姐,你在里面待了一整天了,先吃點飯吧?不少字”

書房里安安靜靜的絲毫聲音也無,陳安更是擔心起來,正在猶豫要不要硬闖進去的時候,里面傳出了祁芙音的聲音:“進來吧。”

推門而入,一切似乎都很平靜,祁芙音只是坐在書桌前,用手撐了頭看著桌上的信。

“小姐?”陳安見她對自己進來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

祁芙音這才抬起頭來,平日里就算沒有笑意也總是暖暖的眼眸中,此刻卻帶著一種冷意,不過她終究是反應過來這人是陳安,才轉開了眼眸,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是。”陳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便放下了東西離開了書房。

一時間。書房之中又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祁芙音的呼吸現在已經較之剛看到信的時候平穩了不少,不論怎么說,用了一天的時間,她終于接受了展尋所說的事情。

原來,顧湛庭要他們做的事情,居然是這個。

藍是涼姜國皇子,可卻是最不受寵愛和重視的皇子,沒想到,顧湛庭居然能夠想到讓展尋和昕玥幫助藍登上涼姜國帝位。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做到了……

得到一個皇位需要些什么,祁芙音不清楚,可她清楚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涼姜國只是一個小國家!

展尋告訴她,他們之所以能這么快成功,其中最大的助力便是花家。基本上他們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以及什么背景支持,都是花甲在背后一手操辦。

雖然具體的實施是他們所為,可實際上……用展尋的原話便是“和提線木偶一般”。花家……從花家身上最容易聯想到的,自然是顧湛庭了。

況且之前顧湛庭也說了,展尋他們,是在替他辦事……

爭奪皇位……顧湛庭,他想要做什么?

祁芙音覺得手腳有些冰涼,自己只不過是想過平靜的生活而已,為什么會卷入這種復雜得不可思議的朝堂斗爭之中?

那個君清越,看起來那么聰明的樣子,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對于千古霸業江山社稷來說,區區一個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自己不是陳圓圓不是楊玉環,自己還沒那個能力和本事。能夠在這種地方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頭疼,頭疼欲裂……

祁芙音伸手按著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忽然下定了決心。

不行,一定要離開這里,一定要離開這個貌似已經混亂了的世界!

拿起信,再次看了一下,卻把目光停留在最后的地方,然后……又陷入沉思。

這些日子,小潘子都在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與此同時,顧湛庭也收到了一封展尋的信件。

展尋的目的很簡單,讓顧湛庭歸還祁芙音。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一切都只是一句“我想她了”便寫出了展尋所有的決心。

“這小子,的確是可造之材。”顧湛庭看完信,習慣性的將之毀滅之后,慢慢的站起身來,“梵風。”

“屬下在。”

“芙兒的信可已經送過去了?”

“回將軍,已經送過去了。”梵風低著頭,恭敬回答。

“好,那么,芙兒應該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才是。走吧。”頎長的身影慢慢站起。往屋外走了去。

燭火明亮,將祁芙音的影子投印在窗戶之上。顧湛庭悄無聲息的落地之后,站在窗外看了好一會,才走上前去敲門。

“請進。”祁芙音聽見敲門聲,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顧湛庭推門進去,一旁桌上的飯菜依舊分毫未動,已經冰冷了,而祁芙音還保持著傍晚陳安進來時的姿勢。

“芙兒不會是這樣坐了一天了吧?不少字”顧湛庭輕輕一笑,便好像已經知道了實情一般,十分中肯的評價道,“發生了什么事?以你的性子要這么不吃不喝的待上一天似乎比較困難。”

“舅舅。為什么要讓他們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祁芙音抬起頭,用有些低沉的聲音問道。

顧湛庭的笑容還是云淡風輕的,從祁芙音的問話中他已經明白祁芙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芙兒就因為這個生氣了嗎?呵呵……如果要說原因的話,是因為我相信,他們可以辦到這件事,并且性命無憂。”

相信?的確,顧湛庭是有權利說這話的,畢竟他是將展尋和展昕玥培養并訓練出來的人,對于他們的才干和本事應該很了解。展尋現在的靈魂雖然換了,可小潘子的本事一定不會比以前那個差。

祁芙音稍稍緩了口氣:“我沒有生氣,只是……你當時為何不告訴我?”

“好聽點的說法就是,不想讓你太擔心,畢竟那個時候他們事情沒有辦好,縱然你知道他們有危險,除了擔心,你還能做什么?”

“……”祁芙音發現,如果顧湛庭腹黑起來,自己想要和他正正經經的談個話,那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情。

很顯然的,顧湛庭并沒有要告訴祁芙音他真實想法的意思。

祁芙音咬了咬牙,知道如果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很快就會被顧湛庭忽悠得不分東南西北。

前世今生不到三十年生活經歷的她,是怎么都玩不過顧湛庭這個已經年屆四十且老奸巨猾腹黑無比的狐貍。

于是,果斷的拋棄剛才的話題,轉而詢問現在她最關心的事情:“他什么時候登基?”

顧湛庭只是說了是四月初,但具體是幾號他并沒有說。

“四月初九。”

現在是三月二十八,那么還有十一天。

“那天我能離開嗎?”不跳字。祁芙音問。

“可以。”顧湛庭點頭,“我會派人護送你,你是準備去展尋那里吧?不少字”

廢話……祁芙音白了顧湛庭一眼,毫不意外的從他眼中看到了那種狐貍一般的眼光,忽然擺正了臉色:“舅舅。”

“嗯?”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可不可以,據實回答我?”祁芙音看著他,讓自己的目光清澈一些。

顧湛庭眼眸微微一閃:“那得看是什么問題。”他也認真了,顧湛庭的做人原則就是,不會把什么話都說得很死,因為那樣有可能堵死自己的退路。

“是關于我的事情。我不會打聽那些我不該知道的事情。”

顧湛庭看著祁芙音的眼睛,那雙眼瞳,像極了自己的妹妹嫣兒,而自己每一次看到那雙眼睛,便會覺得自己犯了……

多少年來,他顧湛庭做了那么多事情,好的壞的都有,可從來沒有愧疚過,除了……這個被自己算計得干干凈凈的丫頭,她到現在,居然還能用這么清澈的眼神看著自己。

于是,點點頭:“好,你說。”

卡文卡得半死不活,唉……還差一更,明天補上吧,誰給我點鼓勵啊,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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