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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王不解,自家小女鬼王妃為何會是這種反應?
當他付諸行動,又說出那句話后,青嫵一把就將他推開了,力道之猛,若非他下盤夠穩,怕是能被這一手推得摔出個腦漿迸裂。
“畜生啊——”
青嫵瞪圓了美目,一瞬不瞬盯著他,滿眼難以置信,漂亮的五官堪稱扭曲。
蕭沉硯:“……”他怎么就畜生了?
“你那小青梅死的時候才十二歲吧?你那會兒也才十七歲吧?人家那么小,你就惦記上了?”
蕭沉硯深吸一口氣,頭開始疼了:“十七歲的我,的確只把十二歲時的她當妹妹!”
青嫵皺眉瞇眼:“那現在快二十八的你,把十二歲的她當情妹妹?見面就要和人啵啵嘴,那不是更畜生?”
一口血幾乎要涌上喉嚨眼。
蕭沉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你現在十二歲嗎?你不是陰壽永昌,歲數大的都能給我當祖宗了嗎?
他以為,自己剛剛的言行,能讓她意識到她已經露餡兒了。
結果……
她那鬼腦子七拐八拐到了他意想不到的地步。
怎么就能歪成這樣?
蕭沉硯鳳目沉沉:“你往日的聰明呢?”
在殺人搞事上她腦子轉的比誰都快,一遇到感情的事,那小腦袋瓜子就成了漿糊。
青嫵剛剛的腦子都用在了正事上,這會兒有點后知后覺,驚疑不定的瞅著他,剛要開口,卻聽一聲熟悉的嚷嚷:
“酒呢!死丫頭騙子,你欠老子的酒再不給,我可要殺筆質了!”
青嫵聽到那聲音后立刻起身往外走。
蕭沉硯有些訝異,也跟著出去。
鳶尾院的屋頂上,站著一個魁梧男人,一頭燦金長發狂放的宛如金毛獅王一般,光這個膀子,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他手里捏著一根筆,卻見那筆扭的和麻花似的。
王府內其他人也都聞訊而來。
夜游飄出來,瞧見對方后叫了一聲‘見鬼’,立刻鉆回屋里。
小玄龜哇哦一聲,“好大一只鳥!”
青嫵大步從屋子里走出來,叉腰罵道:“你來我地盤逞什么威風,還不下來!”
炎婪哈哈一笑,將判官筆朝青嫵用力丟過去。
判官筆尖叫著宛如利箭朝青嫵射去,青嫵側身,單手握住判官筆的瞬間,炎婪驟然單手結印:“鎖!”
火繩將青嫵周身捆縛。
蕭沉硯目色一厲,疾步上前。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他前方。
炎婪獰笑:“小子,你的對手是我!”
炎婪一拳便朝蕭沉硯砸去,蕭沉硯反應迅速,朝后一仰,滾燙的拳風好似裹著能炙烤一切的熱浪,從他鼻尖上方擦過。
蕭沉硯順勢下腰,撐地翻身的同時,長腿旋踢向炎婪后腦。
炎婪看著大塊頭,動作卻極為迅速,身影瞬移無蹤。
在蕭沉硯翻身瞬間,又是一拳砸向他面門。
青嫵怒道:“不許打臉!”
炎婪手上未停,嗤笑一聲。
本該砸在蕭沉硯臉上的一拳突然撲了個空,蕭沉硯的身影同樣如雷電般閃逝不見,炎婪眼中閃過一抹驚疑,驟然回身。
轟——
似雷鳴重鼓錘下。
兩拳相撞。
炎婪后退半步,蕭沉硯后退三步,手臂下垂,有鮮血滴落。
在與炎婪正面擊拳后,他右臂血肉筋骨炸開,又在瞬息間愈合。
蕭沉硯眼角的詭異梵文浮現了瞬間,又消失不見,炎婪瞇了下眼,咧嘴笑道:
“小子,力量不小嘛。”
表面看來是炎婪贏了,但只有他知道,蕭沉硯這一拳給他多大的驚訝。
他能感覺到蕭沉硯體內還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但對方壓制著,并未使出來。
且對方的肉身分明還是人族,居然能扛住他的一拳,剛剛那一拳,雖未傷炎婪皮肉,可單論力量,居然能讓他后退一步,那一拳,至少萬斤。
王府其他人見狀懸著的心并未放下。
都在猜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金毛男人是什么來歷?
青嫵斷開火繩,黑著臉走了過來,炎婪還呲著個大牙,朝她張開懷抱。
下一刻,青嫵直接擰住他的耳朵。
“啊啊啊!疼疼疼!死丫頭松手!”
青嫵叉著腰,豎起柳眉:“我說了不許打臉!你還故意沖著他的臉揍!”
炎婪抻著脖子,被擰的齜牙咧嘴,聞言不樂意了:“連自己臉都護不住那叫啥男人!再說,不是你傳話讓我上來殺了這小子嗎!”
青嫵手上動作一頓,剛想說我是讓你‘真殺’嗎?
她感覺到道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朝蕭沉硯望去,她舔了下唇:“我冤枉。”
蕭沉硯諱莫如深盯著她,眼里寫著‘秋后算賬’四個字。
他自然不信青嫵會讓‘人’來殺他。
且他也能感覺到,這位金毛……前輩雖然張狂,但與他交手時并未用全力。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他不卑不亢道,看著青嫵時,臉上帶出笑:“王妃不介紹介紹?”
不等青嫵開口,炎婪拽下青嫵的手,揉著自己耳朵,然后手臂一伸,一把摟住青嫵的肩。
蕭沉硯眸色深了幾分。
炎婪:“老子是她叔!這丫頭打小就騎我身上拉屎撒尿的,說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都沒錯!”
青嫵羞怒:“誰拉屎撒尿了!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打成雙足雞!”
“你還要打我!你打死我,我也是我帶大的!”
青嫵磨牙,將他的手甩開,“滾開,一身腱子肉,你就不能好好把衣服穿上!”
“小丫頭片子臭講究。”
炎婪說完,看向蕭沉硯。
蕭沉硯眼底的寒意在知曉炎婪身份時便已消弭,再度行了一個晚輩禮:“侄婿見過……”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熱浪襲來。
蕭沉硯本是要避開的,在那瞬還是遲疑了,然后,他就后悔自己的遲疑……
蕭沉硯的身高在凡人中堪稱偉岸,接近一米九了,可炎婪足有兩米高,加之體格魁梧,瞧著宛若巨人。
他大步上前,直接給蕭沉硯來了個男人間的豪邁擁抱。
炎婪抱住蕭沉硯不說,蒲扇般的手還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兩下。
“不錯不錯!你小子身板怪結實的,抗造!哈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抗造的!”
蕭沉硯感覺內腑都被拍的震蕩了起來,他大抵也沒想到初次見面,這位岳叔父會如此熱情,不由看向青嫵。
青嫵見他吃癟,一臉壞笑:“習慣就好,炎婪叔叔天性使然,就是這么熱情似火。”
蕭沉硯:謝謝,但大可不必,快被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