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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之力強勢涌入,剝離女媧之腸。
通天樹拔地而起,撐滿血肉樊籠,硬生生碾壓推擠出一片干凈領域。
巫姑的身體被通天樹寸寸絞殺。
真實的生機蓯蓉,貫穿了血肉骸骨構造的虛妄之境。
那安定人心的磅礴生機太過濃郁,出現在此顯得太過格格不入,一時間竟有種不真實感。
青嫵也有點恍惚,呆呆的看著對面的銀發老美男。
除了發色不同,臉上褶子少了些,皮膚白了點,那張臉、那五官與記憶中的云擎阿爹都能對上。
還有那聲‘小阿嫵’。
“阿爹……”她下意識喚出口。
太一嘴唇輕不可見的顫動著,像是壓下了哽咽,重重的點頭,“哎”了一聲。
不需要多說別的,太一會出現在這里,就足以說明一切!
他醒來了,他沒有忘卻人間事,他為了她不顧危險來了域外!
青嫵也有千言萬語想和阿爹說,但現在情況不允許。
“阿爹!大哥被巫咸抓走了!”
太一眼中的柔和瞬間被冷酷取代,“阿爹隨你一起去。”
“那此處……”
“有通天樹在,足以鎮壓血肉樊籠。”
青嫵點頭,朝南方鬼帝和糜蘇頷了頷首,讓他們留下。
她準備動用時神之力進入時間長河時,糜蘇突然道:“帶上它。”
糜蘇丟來的是一顆石粒。
青嫵接過,用力摩挲了下。
這是酆都城的石頭,糜蘇本體的一部分,這顆石粒的特別之處在于,它是梵幽親手修復糜蘇本體時創造出的小石頭。
青嫵沖糜蘇點了點頭,將小石頭貼身放好。
她手上時神圖騰光芒一閃,她與蒼溟還有太一一同消失在原地。
所謂時間長河,將之具象化便是過去、彼時、未來。
三條河遞進流淌,時而平行,時而交錯。
青嫵三人此刻矗立在‘彼時河’中,河水川流不息從他們腳下流淌而過,奔向未來。
他們在原地靜止不動,于‘彼時’中迎接‘過去’,成為‘過去’。
“找到巫咸所處的時間節點了嗎?”
青嫵看向蒼溟。
蒼溟掌心的血線墜入河中,像一條紅魚,逆行而上。
“需要一點時間。”
青嫵沒再催促,注意到旁邊太一打量蒼溟的眼神,她想了想,道:
“阿爹你醒來后,去見阿娘了嗎?”
太一收回視線,沖她頷首:“見過了,你阿娘她已晉升上神了。”
青嫵雖不意外,但還是松了口氣,也高興了一點。
太一又看了眼蒼溟,眸色幽深:“他是阿硯?”
青嫵眨了眨眼,覺得阿爹這問題有點怪。
狗蒼溟就是臭硯臺這事兒,難道沒人告訴他嗎?
蒼溟看了過來,語氣帶著幾分欣喜,眼神濡慕:“師父。”
曾經的云擎是蕭沉硯的武師父,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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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自然是沒錯的()•(om),但是……
太一眼角動了動()•(om),靜靜看著蒼溟()•),不發一言。
青嫵咳了聲,瞪向蒼溟:“哪那么多廢話,專心干活!”
“噢。”蒼溟乖乖閉嘴了。
太一抿了抿唇,面上不動聲色,當青嫵看過來時,他臉上還是那副慈祥老父親的笑容,只是余光掃到蒼溟身上時,明顯冷淡了不少。
“找到了。”
蒼溟聲音落下。
他手中血線收緊,就要握住青嫵的手時,一只大手率先握住了他的手。
太一左手‘女婿’右手‘女兒’,肅聲道:“走。”
蒼溟與他對視,反握住‘岳父’的手,“好。”
下一刻,蒼溟和太一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青嫵納悶:“走啊。”
蒼溟微皺眉頭。
太一也蹙起眉:“我和他恐怕無法逆行回到過去。”
青嫵微怔,試探了邁出一步。
她并沒感覺到任何阻攔。
太一看了眼她手上的時神圖騰,道:“我和他沒有時神之力,無法進入時間長河中。”
青嫵恍然,“那阿爹你是怎么打破時間壁壘,進入血肉樊籠的?”
“通天樹是青帝陛下之物,它具備此偉力,可它也只能打破壁壘,無法隨意進入時間長河。”
這么說來的話,后面的路就只能青嫵獨行了。
“無妨,我自己去也一樣。”
“倒還有一法,只是需要小阿嫵你先回到過去,以你的因果絲為牽引,待你抵達過去后,造下一處錨點,我們便可趁隙而來。”
“還是阿爹博古通今。”青嫵豎起大拇指。
廢話不多說,就是干。
“乖女。”太一忽然叫住她,語氣深沉了不少:“記住了,不要輕易改變過去。”
青嫵眸光動了動,笑了下,沒有應‘好’,只是“哦”了一聲。
待她接過蒼溟手中的血線,順著血線逆行長河,身影消失之后,太一的眉頭才漸漸皺緊。
“岳父是擔心改變過去,會導致未來也起變化?”
“過去不是說改變就能變的。”太一語氣幽沉:“時間有它自己的秩序,它會自行將混亂和錯誤扭轉。”
“小阿嫵她是因果,秩序化身,她若擅改過去,遭到的反噬會勝過所有人。”
太一看向蒼溟:“我來的太過匆忙,錯漏了許多事。臨行前,她母親曾提到小阿嫵進來此地,還為了她地府的阿父梵幽。”
“梵幽可是死在了域外?”
蒼溟嗯了聲,“以身為祭,封印了豐沮玉門。”
太一皺起眉,神情凝重了下來。
蒼溟卻突然抬手,握住了青嫵走前系在太一身上的因果絲。
翁婿倆四目相對。
太一目色幽沉:“蒼溟太子此舉何意?”
他沒有再叫‘阿硯’,雖然青嫵沒有明說硯臺是蒼溟轉世這事兒,但以太一的眼力如何能看不出?
他雖沒見過身為神族太子時的蒼溟,但醒來后,也從周圍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岳父若是來幫她的,你我便是同路人。若你是來阻止她的,那抱歉了。”
太一神情不變:“你能替她受過?”
蒼溟平靜回望:“為何不能,因果反噬,我替她扛。”
“那是她的阿父。”
“無人可以替代。”
太一揮開了蒼溟的手,冷哼一聲。
“我也是她的阿爹。”
“我還沒死,自是我扛在她前面。”
他睨了眼蒼溟:“還用不著你小子。”
蒼溟勾唇,噢了聲,乖覺頷首:“小婿知道了,岳父教訓的是。”
太一:“……”
真是……比彌顏那小子還礙眼。
以前怎么沒覺得阿硯這么不招人待見?
嗯,阿硯是招人待見的,不招人待見的是蒼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