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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賣萌雖然可恥但有用第二百三十九章賣萌雖然可恥但有用→:八三看書83ks,小閣老!
陳懷秀好像聽到他的心聲,又轉向趙昊,伏身拜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懷秀和沈家、還有沙船幫,永世不忘!”
“夫人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吧。”趙昊虛扶一下,和煦而篤定的微笑道:“我會在明日,剿滅這批倭寇的。以夫人之能,想必不用我說,也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是。”陳懷秀點下頭道:“公子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懷秀要是還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也就不配為公子牽馬拽蹬了。”
“哈哈哈,那就等著姐姐了。”趙昊不禁大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別看陳懷秀今天悲痛交加,但頭腦依然十分清醒。
她顯然已經明白,趙昊之所圖,無外乎也是沙船幫。
但趙公子實在太自信了,他自始至終不提一句,要她如何如何,要沙船幫如何如何。
只是不斷提供幫助,耐心等待她自己開口的這一刻。
因為趙昊知道,她已經別無選擇了——陳懷秀一旦決定了要與郭東林開戰,就等于徹底與徐家敵對。
這下沙船幫的生存危機,就只有依靠江南公司和昆山縣,才有可能解決了。
所以從她相信郭東林就是仇人的一刻起,便只能跟趙公子、跟江南公司合作了。
雖然本質上沒什么區別,但‘趁人之危’和‘雪中送炭’,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的。
尤其是陳懷秀這樣敏感的婦人,就更吃他這一套了。
其實還有一點,是趙昊不愿承認的。就是他的年齡和樣貌,絲毫沒有侵略性,讓陳懷秀的抵觸情緒降到了最低。
辣么可愛的藍孩子,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賣萌雖然可恥,但確實有用……
翌日天亮風停。
陳懷秀也終于走出了沈氏祠堂的大門。
回家途中,她讓小虎將牛馬二長老請到自己家里。
兩位長老住得不遠,抬腳就過來了。
見小虎把他們領過了月亮門,兩位長老面露遲疑之色道:“還是請夫人前面相見吧。”
“長老進去看看滕少爺吧。”小虎這樣一說,兩人就不再拒絕了。
他們昨天也聽到風聲,說滕少爺可能沒救了。兩位長老是既難過又憂心,一宿都沒合眼。
就是小虎不去找,他們也要來問個明白的。
兩人進去東廂房時,便見陳懷秀和虎妞正在給小滕吃藥。
看到小滕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兩位長老都嚇了一大跳。
這黃臉紅目藍眼袋的尖嘴小猢猻,哪還是從前那個眉目可愛胖嘟嘟的小孩子?
而且小滕脾氣還很暴躁,連踢帶踹,險些把藥碗打掉。
還是陳懷秀連哄帶嚇、軟硬兼施,才讓他服下去。
然后沈夫人摟著小滕,回頭含淚看向兩位長老。
“怎么會弄成這樣?”牛長老紅了眼圈。
“夫人,滕少爺這是怎么了?”馬長老哽咽問道:“之前怎么一點,都沒聽你提起過?”
“唉。”沈夫人滿臉悲戚的嘆一聲,拍著小滕的背道:“之前以為這孩子犯的是癔癥,哪敢到處亂講,招惹風言風語?”
“那不是癔癥是什么病呢?”牛長老追問道。
“昆山請來的李神醫說,小滕是水銀中毒了。”沈夫人凄聲道。
“什么?”兩位長老驚得合不攏嘴,兩人都是頭一回聽說有這個病。
“水銀有毒?”
“島上也沒有水銀啊?
“是有人投的毒。”沈夫人緊咬銀牙,一雙秀目中透出滔天恨意。
“是誰?竟對這么小的孩子下手?真是喪心病狂!老頭子我要剁了他!”牛長老雙目圓睜,暴跳如雷。
“是誰?敢動老幫主的唯一血脈,我要把他剁成八塊喂王八!”馬長老額頭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我這后院就幾個人能出入,跑不出他們幾個去。”陳懷秀便沉聲道:“我已經鎖定嫌疑人了,但沒有證據之前,暫時不能透露。”
“可惡,可惡啊!”牛長老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站起來不停的踱著步子道:
“夫人現在說說又如何?若是讓那兇手逃之夭夭了,我們怎么對得起老幫主和少幫主?”
“就是,說出來那人的名字來!剩下的事我來辦。”馬長老也跳了起來。“保準把他的嘴撬開!”
兩位長老是老幫主安排的托孤之臣,都對沈家忠心耿耿。當初也是他們執意堅持,郭東林才不得不發了毒誓,才能代掌沙船幫的。
陳懷秀秀眉一挑,剛要說話,卻見小滕已是全身大汗。
她趕緊將小滕放到床上,想拿棉巾給他擦汗,小滕卻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起來。
“疼啊,疼死我了……”
“嫂嫂,嫂嫂,我疼啊……”
陳懷秀淚珠滾滾,卻不得狠下心來,讓虎妞按住孩子、掰開他的嘴,給他服下開口花椒。
看著孩子遭這么大罪,牛馬二長老都看紅了眼。兩人在一旁捶胸頓足,咬牙切齒。
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把他千刀萬剮!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滕終于排了便,肚子也就不難受了,只虛弱的躺在床上直抽泣,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陳懷秀這才抬起頭,看向兩位紅了眼的長老,黯啞著嗓子道:
“誰給小滕下的毒,我現在不敢說,但我敢說,是誰不想看他好起來。”
“誰?是誰!”牛馬二長老張牙舞爪。
“就是那日在吳淞口截殺我的人。”陳懷秀一字一頓道:“那些倭寇就是他指使的。”
“不錯。”兩人猛然點頭。“夫人去昆山請大夫,我們兩個都蒙在鼓里,倭寇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有內人,到底是誰啊?你別賣關子了!俺老牛快要給你憋瘋了!”牛長老的大鼻孔噴著白氣。
“是郭東林。”陳懷秀終于說出那個名字來。“當時去請大夫,我只跟他一人說過。”
“什么?”
“啊?”牛馬二長老登時臉色煞白,明顯慌了神。
“不,不會吧。幫,幫主?”事情大條了,兩人難以置信道:“他怎么會是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呢?”
“但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想這樣說他,但證據就擺在那里,無可置辯。”陳懷秀目光冰冷的看著二位長老道:
“我已經查明了,那伙倭寇的下落。還發現郭齊林向他們通風報信!”
“真的嗎?”牛馬二長老眼睛瞪成了牛眼馬目,都夠大的。
“真的假的一試便知。”陳懷秀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