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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懷秀姐也想入一股第一百七十八章懷秀姐也想入一股→:八三看書83ks,小閣老!
雖然趙公子一年上不了她兩次平江號,陳懷秀還是一直為他保留著最好的艙室,內里的陳設一如往昔,盆中的鮮花嬌艷欲滴,就像從他沒離開過。
有姐姐們無微不至的照料,趙公子的旅途自然十分愉快,和她用過一餐豐盛的午飯,便美美的睡午覺去了。
餐廳里,陳懷秀幫著巧巧和馬湘蘭收拾碗筷。其實平江號上有下人侍奉,但趙昊的飲食從不假于外人,甚至連餐具都只有巧巧和馬湘蘭才能碰。所以讓陳懷秀幫忙一起收拾,是把她當成真正的自己人。
忽然趙昊在里間叫要喝水,馬秘書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暖籠中取了茶壺,端進去伺候他喝水。
陳懷秀便和巧巧擦干凈餐桌,將碗籃抬去了廚房。
兩人一邊刷著碗,一邊氣氛愉快的閑聊著。
陳懷秀用干凈的棉布擦拭著高腳的玻璃杯,狀若不經意問巧巧道:“巧,你們幾個女孩子,是不是也合伙成立了一個公司啊?”
“啊……”巧巧聞言一陣慌亂,不由手一滑,險些打碎了成化粉彩魚碟。
按照連理公司的規定,股東要嚴格保守公司秘密,甚至連公司的名字和存在,都不可外泄。
老實巴交的巧巧,頓覺壓力山大,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小縣主,江總裁,張小姐,還是馬姐姐?
可她們一個比一個精明,哪怕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小縣主,也被馬姐姐私底下評價為‘大智若愚、大巧不工’,絕對不在江總裁之下。試問她們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難道是自己?
巧巧額頭見汗,忙拼命回憶過去,是不是什么時候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她思來想去,也沒想起是哪次露的點。便一臉迷糊的喃喃道:“我沒跟姐姐說過呀?”
“這還有什么好瞞著我的?”陳懷秀面現好奇之色的看著她。
“沒,當然沒了。”巧巧趕緊搖頭。
“那你們這個公司是干什么的?”陳懷秀笑瞇瞇的追問道:“就是經營哪方面業務啊?我也能入一股嗎?”
“干什么的我也不懂……”巧巧依舊搖頭,心虛氣短的一問三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她們帶我入了一股,具體哪方面業務我也沒問。”
吃力的咽口唾沫,她將刷好的碟子再次浸入水中,恨不得把頭也扎進去,聲如蚊蚋道:“能不能讓你入股嗎,我更說了不算了……”
“那這樣啊。”陳懷秀也不知從她身上看出了多少信息,便不再為難她,將話題轉向別處。
可惜她后面的話,巧巧根本一句沒聽進去,失魂落魄的,像是犯了多大錯一樣。還不小心打碎了兩個碗……
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馬湘蘭已經回來了,陳懷秀卻不見了。
“懷秀姐呢?”巧巧失聲問道。
“早回去了。”馬湘蘭看著她紅彤彤的小臉,奇怪問道:“怎么了?心虛成這樣?”
“姐姐,我想,我們中出了叛徒。”巧巧忙湊到她耳邊,低聲稟報方才發生的事情。
“嗨,別瞎說,哪有什么叛徒。”馬姐姐卻笑了。
“有人沒遵守承諾,還不是叛徒嗎!”巧巧瞪大杏眼道:“任憑懷秀姐怎么問,我就一個字都沒說。”
“放心吧,要是有內鬼,懷秀姐又何必再跟你打聽消息?再說她要是知道我們這個公司是干什么的……”馬湘蘭羞羞一笑道:“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絕對不會說,想入一股的。”
“那倒是。”巧巧恍然大悟道:“我們公司可不是什么正經公司,懷秀姐那么正經的人,怎么會插一腿呢?”
“瞎說什么啊。”馬湘蘭手指戳她腦門一下。“你才不正經呢,沒有比我們公司更正經的事兒了!”
說著她嘆了口氣道:“設想沒有連理公司,僅那夜一場蓮臺會,就不知有幾人加入,幾人得逞了。”
“這樣啊……”巧巧沒想到,在她看來沒什么用處的連理公司,已經發揮了大作用呢。
“那到底是誰透露給懷秀姐的呢?”她還是不明白。
“還能有誰?公子唄。”馬湘蘭看著這個心機單純姑娘,無奈嘆氣道:“你看不出來,他倆不對勁啊?”
“是嗎?沒看出來。”巧巧睜大眼,今天太受沖擊,感覺大腦都要宕機了。
“那公子也想要懷秀姐加入?”但她依然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大可能。”馬湘蘭搖搖頭,理性分析道:“當初沒有沙船幫,就沒有江南航運。如今皇家海運的骨干依然沙船幫,這種局面數年內是不會改變的。”
“公子能放心沙船幫,是因為幫主是懷秀姐。懷秀姐為什么能當上幫主?是因為她是前任幫主的遺孀。如果她改嫁的話,幫主肯定不能當了,也不能再當皇家海運的總經理了。所以除非公子日后把沙船幫徹底消化吸收掉,或者等小滕成年接班替下懷秀姐,否則她是不可以改變現狀的。”
“那得等猴年馬月啊……”巧巧最是心善,聞言又替陳懷秀難過起來了。“懷秀姐太可憐了。”
“哎,你不懂,這反而會是種優勢。”馬湘蘭輕撫著巧巧嫩豆腐似的香腮,橘勢一片大好道:“傻丫頭記住,得不到的總是最珍貴;追不回的才會永記在心。”
“那公子告訴她這事兒,到底啥意思啊?”巧巧躲開馬姐姐的手,自己又不是小白兔。
“可能是跟她訴苦,也可能是想借機試探下我們的決心。”馬姐姐正色道:“總之不可掉以輕心。等到了北京,我們再開會商量對策。”
“嗯嗯。”巧巧被鎮住了,這下她終于明白公司的重要性了。
接下來兩天,巧巧保持高度警惕,可陳懷秀再沒提過想入股的事兒,都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幻聽了?
四人相處的十分融洽,一起吃飯聊天看海打牌,不知不覺就到了耽羅島。
加波島上,水警局的設施已經頗具規模了,海港、棱堡、燈塔一應俱全。
船隊掛起了致敬的信號旗,燈塔上也傳來悠長的號角聲,向船隊表示歡迎。
趙公子也來到甲板上,遠眺著深秋金黃色的耽羅島,不禁感嘆時間過的真快啊,新港建市已經整整一年了。
這一年,唐友德建設新港的速度十分迅猛,當初規劃的藍圖,如今已基本變為現實。趙昊接過望遠鏡,看到原先的碼頭旁邊,又興建起了二號碼頭,兩個碼頭的棧橋上都檣櫓如林,停滿了船舶。只有給皇家海運預留的幾道棧橋是空著的。
將目光從繁忙的碼頭移到新港市中心,那座宏偉的八邊形棱堡業已完工,在增加了飛檐斗拱,丹堊粉黛之后,徹底成為一座鮮明華夏風格的威嚴大樓臺。
新港堡周遭,分布著筆直交錯的四條井字狀的干道,在‘井’字的四個邊角,又延伸出四條寬闊的干道,分別直指東南、西南、東北、西北方向。這八條主干道和若干支路,組成了這個新興海港城市四通八達的交通網。
沿著這些街道的,是一排排帶著鮮明大明北方風格的建筑。臨大街是兩層門面精美的店鋪。店鋪后的胡同里,則整齊分布一個個布局嚴整的四合院。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還有牌樓,有鐘樓,雖然規模還有限,可已經完全就是個生機勃勃的大明城市模樣了。
“呀,沒想到這新港這么繁華?”雪浪出現在趙昊身旁,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還以為這里是海外蠻荒之地,要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呢。”
“一年前差不多就是法師說的這樣。”陳懷秀美目滿是崇拜的看著趙昊道:“是公子的如椽巨筆畫下的藍圖,短短一年時間,改變了這里的樣子。”
“懷秀姐謬贊了。”趙昊笑瞇瞇的看一眼陳懷秀,搖頭道:“這你可是大明、李朝和日本三國之通衢,只要貿易暢通,當然轉眼就會興盛起來,所以還是懷秀姐的貢獻大。”
“人家還不是公子的馬前卒?”陳懷秀也搖頭笑道。
雪浪耐著性兒聽完兩人肉麻的對話,忍不住職業病發作道:“趙施主,此情此景,你當賦詩一首啊。”
“好,那就再送你一首算道別了。”趙昊便不假思索的朗聲道:“天連五嶺銀鋤落,地動三河鐵臂搖……”
“好氣魄啊!”雪浪看著碼頭上那些忙碌的起重機,知道這是在描寫新港大建設的壯闊場面。剛要夸贊趙施主格局遠超那些文人墨客。
卻聽趙公子話鋒一轉,笑著接下去道:“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
“撲哧……”馬姐姐沒忍住笑了,忙捂住嘴。
雪浪聞言苦著臉道:“小僧不過是逼得有點緊,那也是為了讓公子能多出佳作啊,至于把我當成瘟神嗎?”
“沒有,這是在慶祝戰勝了血吸蟲病。”趙公子一本正經答道。
“唉,小僧信你這次就是。”雪浪長長一嘆,不放心的叮嚀道:“趙施主,千萬堅持作詩,不要讓才華虛擲,那是對自己,對小僧,對大明犯罪啊。”
“哦哦。”趙公子隨口應下,尼瑪上次一氣十三首出去,他已經不剩幾滴了。這輩子還長著呢,哪還敢再隨便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