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美瞧著程可佳有些生氣道:“我與我母親說了,靈兒為夫家做千層底鞋子的時候,是尋了你身邊人做的鞋子底,為何到我的時候,我不能尋別人做?
我母親說,我怎么都要親自做好給夫家長輩的四雙鞋子,至于旁的事情,她可以請店鋪繡娘幫著趕一趕活計。”
程可佳望著程可美勸道:“美姐姐,你聽伯母的話,你好好做好四雙鞋子,然后你就可以自在的散心。”
程可美只覺得和程可佳說話很是沒有趣,她跟卓氏辭別后,她連最后一抹眼色都不朝程可佳望一眼,她直接大步走人。
程可美走后,卓氏瞧著程可佳輕搖頭說:“佳兒,你明知道她是這般性子的人,她又是遠嫁的人,你和她就好好的相處這幾個月吧。”
程可佳笑瞧著卓氏,說:“母親,她那樣的人,我要是捧著她,順著她,縱著她,大二房大伯母未必會領我待美姐姐的這份姐妹情意。
過后,美姐姐和我相處的時候,在一起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們還是會有爭執。我現在何必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我就這般如常的對待她,我們姐妹關系不遠不近恰恰好。”
卓氏瞧一瞧程可佳,說:“行,你大了,如何與人相處,也不用我多叮囑。”
程可佳微微的笑了笑,只要是不涉及讀書這類的大事情,卓氏一向是不約束她。
卓氏和程可佳又閑閑的說了幾句話后,她端起茶杯,程可佳順勢走人。
程可佳回到青正園里,正好程家三老夫人和錢氏又在說程方房相看的親事。
程可佳瞧著兩人面上的喜色,她覺得程方房這一次的相看是有了好的結果,如今正等著過兩邊生辰貼子的時間。
錢氏在青正園也沒有待多久,她與程家三老夫人說過話后,她便跟程可佳笑著說:“佳兒,你姐姐派人送來的果子了,我已經叫人送一份去好園了。”
程可佳滿臉歡喜的神色點頭說:“大伯母,我已經做好的衣裳,一會我拿給你,你幫著瞧一瞧,看幾時能送去給姐姐?”
錢氏笑著點頭說:“好,你姐姐那邊有人做活,你別擔心她。”
程可佳笑著輕點頭,程可靈有一次在家里的時候,她提過王家人事簡單,可是家里的事情卻不少一樣,自個的事情,還是需要親力親為。
程可靈很是慶幸在娘家的時候,她一向需要動用丫頭的地方不太多,而嫁去夫家后,丫頭們也能夠上手做一些雜事。
程可佳聽了后,她多少還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程可靈既然這般的說話,那她夫家的條件自然是不如程家太多。
只是她也瞧得出來程可靈是滿意在夫家的生活,她面上喜悅神色非常的明顯。
程家三老夫人和錢氏是一樣的欣慰,人,是不怕身體上面勞累的辛苦,最怕的是心里面委屈的辛苦,那才是無處可以說的真正苦。
程可佳則是因此尋錢氏要幾塊軟和的布料,她與錢氏明言,她是不懂得如何做小孩子的衣裳,可是她想盡一盡心意。
錢氏就喜歡程可佳這種坦蕩的性子,她給了好一些軟和的布料給程可佳,過后,還特別的叮囑她。
“佳兒,你現在年紀大了,內里的衣裳也是要穿得軟和,你給自個做兩套內里的衣裳,大伯母可是要親自查看你做好的衣裳。”
程可佳絲毫不客氣的接了錢氏給的布料,如今嫡三支只有她一個小女子,錢氏寵著她一些,也無人會說閑話。
程可佳過后為自個做了一套內里的衣裳,余下做了一套內里衣裳給錢氏。
錢氏拿著衣裳,她很是高興,不管程可佳針線活做得怎么樣,可是程可佳這樣的行事,至少表明了她的心里面還是識得好歹。
錢氏低聲提醒程可佳說:“佳兒,你可先做過內衣裳給你祖母和母親?”
程可佳笑著點頭說:“大伯母,我為祖父祖母都做過內里衣裳,外面的衣裳,我針法不夠精致,我怕做得不好,對不起那些好而料。”
程可佳自然也為程恩賜和卓氏做過內里的衣裳,程恩賜是滿臉高興欣慰的神色,卓氏則是微微笑著接過去放置一邊。
過后,卓氏婉轉的提點程可佳,她的心思還是要放在明處,這內里的衣裳做得再多,外面的人,也瞧不出她是一個勤快的人。
程可佳當時就是一臉懵然不解的神色瞧著卓氏,說:“母親,我做衣裳來孝順你和父親,難道還要四處張揚說給旁人聽?
母親,我不是為了什么勤快的名聲,我只是對父親母親盡一盡做女兒的心意。”
程可佳說出口后,她瞧見卓氏面上青青紅紅的神色,頓時心里微微的一傷,她越大,她的母親待她是情意清淺了許多。
卓氏還是微微笑著搖頭說:“佳兒,父親和母親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可是外面的人,卻不知道你這般的好。
我也是想著你的年紀一天天的大了,有心想讓你在外面有一個好的名聲。”
程可佳在心里暗嘆一聲,然而她想起程家三老夫人的一再叮囑,她瞧著卓氏好一會后,她想一想,卓氏是她的嫡親母親。
程可佳低頭低聲說:“母親,祖母一再叮囑我,在外面不要去與人爭那些虛名,我是程家的女子,我只要守好規矩,我的名聲就不會壞。”
程可佳說完之后,可不想再去瞧卓氏面上的神色,她趕緊尋了機會離開。
過后,她們母女不約而同的忘記了這么一回事,只是程可佳許久都不再不為父母做衣裳。
程恩賜曾經問過一次程可佳:“佳兒,你現在不喜歡做衣裳了?”
程可佳笑著說:“父親,我現在想好好練習做一做鞋子。”
程恩賜惋惜的與程可佳說:“佳兒,你還是要好好的練習做衣裳,樣樣都會,那才叫真本事。”
程可佳便笑瞇瞇的跟程恩賜說:“父親,那我為你做內里衣裳,我做得不好,你要多多包容我。”
程恩賜笑了起來,說:“好,你也不要太過辛苦做針線活,你為父親做一套內里衣裳,就當練一練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