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華

第八百二十四章真

喜宴散了,許多客人們陸續回了,顧佑則把程可佳和顧定揚母子送回長園。

程可佳把顧定揚哄睡后,顧佑則方從外面回來,程可佳抬眼瞧著他,笑著問:“屹弟新房很熱鬧?”

顧佑則笑著點頭說:“多虧我去了,凱弟都勸他們好幾回,他們都跟凱弟嬉皮笑臉的轉頭彎一定要把洞房鬧到深夜。

我可沒有凱弟的好性子,我直接冷臉跟他們說了說,第二天大家都要當差,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程可佳伸手扯一扯顧佑則的臉皮,她笑瞇瞇的說:“則哥兒,你也板正一張臉給我細細的瞧一瞧?”

顧佑則現在的心情不錯,他也樂得逗一逗程可佳,他依著程可佳的話努力的控制臉上笑意,結果他眼里的笑意還是透了出來。

程可佳瞧著顧佑則輕搖頭笑著說:“夫君,我還是不懼你。”

顧佑則瞧著她的眼神溫暖,笑著低聲說:“這個世間,我只愿你始終信我如一,也只愿你在我面前一直自在下去。”

程可佳明白顧佑則的話,她笑瞇瞇的瞧著他,說:“夫君,你從前都不會這般與我說話,來,與我細細說一說,你為何有這般深的感觸?”

顧佑則坐在程可佳的身側,略有些不贊同的瞧著她,說:“佳兒,你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你坐位置一定要坐在正中,明白嗎?”

程可佳趕緊往內里坐了坐,她笑瞧著顧佑則輕點頭說:“夫君,我明白的,只是這一時有夫君在,我便有些不記事了。”

顧佑則瞧著程可佳看了看后,他為程可佳倒上一杯溫水,問:“你還要不要再吃上一些東西?”

程可佳輕輕搖頭說:“不要了,我沒有餓得那般快。”

他們夫妻的話題無意間又偏了方向,顧佑則低頭瞧著程可佳的笑臉,他的面上也是滿滿的笑容,低聲說:“我的眼光不錯,幸好等到了你。”

程可佳伸手握住顧佑則的手,他的手內里繭子有些刺手,程可佳摸著摸著輕嘆說:“夫君,你這些年一直很辛苦吧。”

顧佑則對此不太在意的跟程可佳說:“我們其實不怕身體的辛苦和累,我們只怕心累。”

程可佳明白顧佑則的意思,她深有同感的跟程可佳說:“夫君,我不怕要常守空房和孝順長輩照顧孩子,只要你對我始終如一,再多的辛苦,我也會覺得值得。”

顧佑則低頭深深的望一眼程可佳,低聲說:“我知道的,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都明白,我們已經盡力在往好的地方做。”

顧佑則低聲跟程可佳說了說那位宗室之女的后續進程,宗室那邊是無心認下她,卻也有心想為她尋一個合適的去處。

顧佑則的手下情況,上面的人其實都清楚,那位婦人的年紀也不小了,那合適的人選家中都有賢妻兒子,而且上面的人也明白不能夠去開這種先例。

宗室那邊派人跟上面透了透風聲,上面的人直接拒絕了。

顧佑則手下的妻子聽到風聲后,她很自然的尋夫婿鬧騰起來。

而那人原本對妻兒一直覺得有愧,他在家里的日子少,家中父母年紀老邁,弟弟妹妹年紀都不大,家中事事都要妻子操心打理。

這一次,他不過是了出于好心伸了伸手,便惹來那樣混不斉的婦人,他心生退意,他來顧家賀喜的時候,他尋機會跟顧佑則提了提,他有心調職。

那人非常誠懇的跟顧佑則說:“小將軍,我的年紀大,我的休力也有些跟不上,這些年,我一直靠著大家鼓勵照顧著走下來。

我以后不能陪著大家一起出任務,還請小將軍能為我再盡一次心思,我愿意去做一份閑差。”

顧佑則瞧明白手下的態度,他應承了那人的話,盡管他的心里是有些舍不得,可是他已經面對了許多次這樣的事情。

顧佑則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情說給程可佳聽,他只給程可佳說了說路上遇到的一些好風景。

程可佳笑著跟顧佑則說了說家中的一些趣事,顧佑則聽程可佳說了后,他跟著樂了樂,說:“伯母為人一向開通,可我卻不知道她和母親相處得這般有趣。”

程可佳瞧著顧佑則的心情好轉過來,她笑瞇瞇說:“只要你們平平安安,我們在家中幾乎天天都是好日子。”

顧佑則瞧著程可佳樂了起來,低聲說:“小沒有良心,你這一次果然說真話了,你不是說,我在外面的時候,你在家里都過得不太舒心?”

程可佳抬眼瞧著顧佑則笑道:“夫君,你不在家里,我自然是會多一份牽掛。

可是我要是日日那樣不舒心,又不懂得自我開解,那樣家中長輩們會擔心,而你在外面未必能夠安心當差。

我如今懂事一些,你心里又不高興了。夫君,你讓我做人好難啊。要不,你說一說,我如何做,你的心里會舒服?”

顧佑則瞧著程可佳笑了起來,嘆道:“你還是這樣做吧,我不你的身邊,你也能把日子過得好起來。

我還是喜歡你活得舒心一些,我在外面的時候,你如果時時刻刻的把我掛在心頭,我只要想一想那種感覺,我大約是會覺得心累得慌。”

顧佑則是喜歡程可佳處處以他為重的態度,可是他卻不想程可佳活得太累,女人的心思太重,很容易傷了身體,顧佑則想和程可佳相伴到白頭。

顧佑則和程可佳說著話,顧佑則這些年走過的地方多,而程可佳看過的地理志也不少,夫妻兩人湊到一處來,自然是有許多的事情可以說一說。

程可佳還有心想要翻出書冊來跟顧佑則討論,可把顧佑則逗得笑了起來,說:“娘子,我可不與你做學問,你有任何的問題,我都愿意答你。

我沒有去過的地方,你有任何的問題,我都幫你記著,過后有機會,我幫你去問一問那些去過的人。”

程可佳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她其實不是那種較真的人,只是在顧佑則的面前,她總是放任了許多,她總是覺得她做任何的事情,顧佑則都能夠接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