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華

第一千零六章分

過年前,家家戶戶準備著過年的事情,程可佳讓管事婦人去街上買一套合適的春聯回來,結果她興高采烈去了,然后抱一疊錦紅紙回來。

程可佳瞧著她略有些驚訝說:“你買來的春聯,還不曾剪裁好嗎?”

管事婦人瞧著程可佳輕輕的搖頭說:“主子,今年春聯比去年貴了許多,名家寫的春聯不必說,就是街頭秀才寫的春聯都貴了許多。”

她伸一個巴掌示意給程可佳看,程可佳說:“不貴,比去年還少了三個銅錢,我記得你去年跟我說是八個銅錢。”

管事婦人瞧著程可佳輕搖頭說:“主子,院子里的春聯是五十個銅錢,院子門外的春聯是八十個銅錢。如果是內外一套春聯優惠價格是一兩銀子。”

程可佳聽管事婦人的話后,她輕吸一口氣說:“那位秀才的筆力非常厲害嗎?”

管事婦人輕輕搖頭說:“主子,名家的一套春聯今年五十年到三十兩銀子,比去年貴了許多,我瞧著都是提前定下來的,如果現在要,還需要再加一些銀子進去。

那秀才的字寫得端正,但是說不出多么好,我覺得不值這個銀子。主子,你會寫字,你寫吧。”

程可佳瞧一瞧管事婦人面上的神情,她想一想后,她輕輕的點頭說:“行,我們自家的院子門,就是寫得不太好,我們也不跟旁人去做比較。”

管事婦人滿臉相信神情瞧著程可佳說:“主子,從前三老太爺說過主子的字非常端正大方。”

程可佳瞧著管事婦人感嘆說:“你別抱太大的希望,我擔心你希望越高,你會失望越深。”

管事婦人微微的笑了起來,她把一疊錦紅紙交給程可佳笑著說:“主子,我買的有些多,主子可以先試一下手。”

程可佳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用別的紙嘗試一下,然后再嘗試一個‘福’字看一看。”

午后,顧定曦身邊的人,把他帶往后院里面去,程可佳在前院里準備寫春聯。

程可佳如今只盼著國泰民安,然而她思來想去,她只記牢貼外院子門外的春聯“爆竹一聲除舊歲;桃符萬戶換新春。”

程可佳只能先嘗試著寫廚房的春聯,她非常的簡單定下,上聯:三餐味美。下聯:四季安康。

廚房的門楣上,她寫了平安。

程可佳寫完后,她審視一番后,只覺得勉勉強強,她便嘗試著寫院子門口的春聯。

程可佳寫了她記熟的春聯,通常大家都喜歡用的春聯,一定是經得住時光考驗的春聯,喜慶只會一年又一年的加厚起來。

程可佳寫了院子門口的春聯,她再寫了她房門口的春聯,管事婦人在她寫完后,她主動過來說:“主子,你賜我一副春聯吧。”

程可佳瞧著她輕點頭,依照她的意思寫了她想要的春聯,兩位婦人這時節也走上前來說:“夫人,你給我們也寫兩副春聯吧。”

程可佳笑著問她們要寫什么內容,她們兩人一臉高興說:“歡歡喜喜辭舊歲;高高興興過新年。”

程可佳贊同的輕點頭,她問你們要寫一模一樣的春聯?

兩位婦人直爽笑著說:“我們覺得這春聯最好,別的都沒有這春聯好。”

程可佳因此再寫了一副同樣的春聯,程可佳的心里面很感動兩位婦人過年都留在陽州城里,哪怕她特意提前封了過年紅包,她的心里面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兩位婦人瞧出程可佳的想法,她們笑著跟程可佳說:“這些年,我們很少在家里過年,幾乎年年這個時候都奔波在路上。

今年,我總算能夠安穩的在陽州城里過年,而且還能用上溫熱的飯菜。”

程可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有你們在,趕路的人,心里面會多一些安全感。”

兩位婦人瞧著程可佳輕輕的笑了笑,說:“這些年,我們遇到了許多的人,經歷了許多的事情,你和你的家人都很好。”

程可佳明白她們的意思,她笑著說:“你們很好,我們能夠遇見你們,夜晚能夠安睡。”

程可佳把家里的春聯寫完后,她又寫了一些福字,然后余下不多的錦紅紙用來剪窗花用。

年前,各家準備過年的事情,鄰居夫人們便少來了顧家,而小女子們則還是會在上午來顧家彈琴,她們的琴聲越發的優美。

小女子們坐姿不再顯得拘謹,她們如今坐姿顯出幾分的優雅出來。

她們的成長就這樣悄然無聲的來到,她們一天一天變成真正曼妙靈動的小女子們。

鄰居夫人們也能夠感受到她們身上變化,她們比程可佳來得激動,她們在程可佳面前說了大實話,她們從前沒有想過孫女們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她們的心里面是不太認同女孩子一定要學習琴棋書畫,她們覺得那些都是無用的東西,她們從前不曾學過那些東西,也一樣嫁了人,在成親后,她們也一樣知道如何的管家理事。

程可佳聽她們的話,她微微的笑了起來,她的心里面明白她們的意思,在衣食都困難的情況下,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程可佳瞧著她們微微的笑了起來,說:“她們的運氣真好,生在好人家,又遇到了開明的長輩們,給予了這么好的機會,讓她們能夠學習琴棋書畫來修身養性。”

鄰居夫人瞧著程可佳微微的笑了起來,說:“下棋的事情,她們愿意學,她們可以跟她們兄弟學一學,她們要對書畫有興趣,將來還要繼續麻煩顧夫人。”

程可佳望著她們微微的笑啊笑,她很是心虛說:“我不敢為人師,我娘家大嫂不可能次次都能出現來救急啊,大家還是另請高明,你們各家的大人在這方面造詣應該是相當的不錯。”

程可佳頂著她們驚訝的眼神,說:“我小時其實是受父親教導得多,然后我祖父也會教導一二,但是我實在不成氣候,所以我不能誤人子弟。”

程可佳瞧著夫人們沉思起來的神情,她實在想出聲提醒她們,男人既然有心思放在妾室的身上,他們為何不能夠分一些心思放在孫輩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