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佳和端良氏坐在房中,她喝著白水,端良氏喝著茶水,端良氏笑瞧著滿臉恬靜神情的程可佳,頗有些感嘆說:“你娘家母親請凱弟一家去做客,這事情,你知情嗎?”
程可佳聽端良氏的話,她愣了愣后,笑著輕搖頭說:“我不知情,這是我母親和凱弟妹之間的交情。”
端良氏瞧得出來程可佳面上沒有任何妒忌神情,她輕聲說:“我聽說凱弟沒有應承下來。”
程可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我母親大約也只是想見一見凱弟妹說一說話,只是在這樣的時節,單獨約她見面不太方便。”
端良氏瞧著程可佳輕嘆一聲,說:“我從前瞧著親家嬸嬸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我怎么也想不到親家嬸嬸和凱弟妹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程可佳微微的笑了笑,她細細的想過原因后,卓氏或許是太過寂寞了一些,成氏恰巧在這時節出現,自然有了成為忘年之交的先天條件。
程可佳笑著跟端良氏說:“我母親先前和凱弟妹少有見面交談的機會,如今難得的有了機會懇談之后,兩人把投緣,我覺得對我母親來說是好事,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
端良氏見到程可佳都不在意樣子,她自然是不會多事,至于成氏面上那份張揚的喜悅,她都不屑幫她在程可佳面前提及。
端良氏關心了程可佳的身體后,她跟程可佳低聲說:“我有心想再一個孩子,只是這幾年都不曾有消息,你說,我會不會只有三個孩子啊?”
程可佳笑瞧著端良氏說:“嫂嫂,只要你們夫妻有心再添一個孩子,我覺得你們很有希望再添上一個孩子。”
顧佑撣和端良氏的年紀都不大,而且兩人的身體健康,他們都有了三個健康的孩子,如今再有一個孩子只不過是機緣早晚的事情。
端良氏聽程可佳的話笑了起來,她把面前茶杯往前面一推,直接揚聲對外吩咐:“給我上一杯白水來。”
大丫頭一直候在門口,她聽見到內里的招呼,她笑著應了一聲:“是。”
端良氏的白水很快送了上來,大丫頭又規矩退守在門外,端良氏喝著白水,頗有些感嘆跟程可佳說:“弟妹,你身邊的丫頭都很懂事守規矩。”
程可佳聽出端良氏話里面的感觸,端良氏身邊有一位年紀大起來的丫頭,前不久拒了孫氏好意安排的婚事,那丫頭平日里對顧佑撣照顧得仔細,已經讓端良氏不喜。
孫氏為她安排親事,那丫頭不應許后,端良氏直接跟那丫頭說,許她自贖出去,那丫頭也不愿意,后來還是孫氏出面把那丫頭直接嫁了出去。
顧佑撣從頭到尾都不曾注意過那丫頭,他聽端良氏說那丫頭嫁了出去,他輕點頭跟端良氏說:“這樣挺好,丫頭年紀大了心思多了起來,家中小廝們也多,時間長,總會招一些是非出來。”
端良氏聽顧佑撣的話,她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顧佑撣沒有那個想法,她是誰也不怕。
程可佳聽說后,她認為顧佑撣大約多少是感覺到那丫頭的愛慕意思,只是他無心而已。
端良氏跟程可佳低聲說:“我嫁出來頭兩三年里,我總是盼著回娘家,我如今再回娘家,我有一種做客的感覺。”
程可佳聽她的話,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兄弟們都已經成了親有了孩子,我們一樣也有孩子,大家的心思再不會如從前一樣單一,我們都有了各自愛惜的人和事。”
端良氏輕輕的點了點頭后,低聲說:“我聽人說,月氏在新夫家的日子過得不太好,她懷孕了,那男人又納了新妾。”
程可佳瞧一瞧端良氏輕搖頭說:“那男人在她之前身邊就少不了女人,有她之后,兩人感情熾熱時,自然是無旁人,這感情淡了下來,自然是恢復常態。”
端良氏輕輕的點了點頭后,她的心里面還是感懷許多說:“她的眼光總是有些怪異,第一次喜歡上心中有人的癡情男人,第二次又喜歡一個多情的男人。”
程可佳經事之后,她再去想月氏的事情,她不覺得月氏真愛過顧佑秀,她大約愛慕的是她想象中的男人,她愿意一腔情意對待的也是想象中的那個男人。
程可佳和顧佑則成親后,她慢慢的明白過來,顧佑則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一樣有喜有樂有不悅。
兩人在一起生活后,在彼此面前能夠自在沒有任何顧忌的相處,在程可佳的心里面就是最幸福的狀態。
端良氏很快說起別的事情,她特別提到有一戶人家娶進門的兩個兒媳婦都是火爆脾氣,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那一種。
端良氏笑著跟程可佳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多虧兩人分不了輸贏,一家人打過之后,還能夠平安齊全的活著。”
程可佳想象一下兩位婦人打過之后,又坐在一處用餐的情形,她是相當的無語,然而一家人自然是不管內里怎么樣,在外面人面前,她們面上都要裝出幾分和氣出來。
羰良氏聽程可佳的話后,她細細的想了想后,她笑過后,感嘆道:“我現在明白了,每一家人活法都不一樣,有的人家就喜歡打鬧成一家人。”
程可佳瞧著端良氏笑了起來,說:“我喜歡我們家現在的生活氣氛,我可受不住那種當長輩的人,還當著孩子的面出手打鬧。”
端良氏瞧了瞧程可佳看了看,她想起孫氏的話,孫氏說,成氏現在鬧騰得不算過分,所以程可佳會一直包容她。
成氏有一天想要鬧騰大了,顧五夫人如果不出手,程可佳也不會容下她的胡來,以程可佳的性子,大約會一巴掌把所有的事情解決掉。
孫氏早兩年跟端良氏說類似的話,端良氏是不會相信的,她的心里面程可佳的脾性太好了一些,連同月氏那般的挑釁,程可佳都不曾真正的動怒過。
而現在端良氏明白過來,程可佳當年大約沒有把月氏當成家人對待,月氏做下的那些事情,她自然是不曾真正的上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