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教了你幾十年,卻連一個旁門左道的小角色都不如,竟然眼前就錯了人去?你說,我教了你這愚笨徒弟有什么用?”
那老道士雖然語氣淡漠,但是楊明河卻嚇的不敢抬頭,迥非掌摑焦飛時的驕橫。楊明河心中也窩了一股火氣,竟然近在咫尺,就錯過了藍犁道人的身邊人,他不思量自己粗心大意,卻把一股火都撒到了焦飛身上,低聲說道:“弟子知道錯了,這就去把這小賊捉來,讓師父細細拷問!”
“嘿!我也真有出息,堂堂龍虎派的大長老,煉就了赤龍元神,卻去難為一個才入門的少年。你不嫌丟人,我這做師父還沒這么厚的臉皮。”
被師父呵斥,楊明河大氣也不敢出。他的師父赤龍子是有名的火爆脾氣,這次因為有事情絆身,晚來了一步,讓藍犁道人把純鈞壺搶奪走,本來心頭就有許多火氣。這徒兒又粗心大意,錯過了藍犁道人留下的唯一線索,讓他如何不惱?
赤龍子嘿嘿了兩聲,看了離火鑒中映照出來焦飛和蘇環的樣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道:“你這就跟在這兩個少年男女身后,不可露了行藏,若是見到藍犁道人來找那少年,立刻信火報信,為師和你幾位師叔,師伯,會以大神通法力趕來。此事干系到我們龍虎派今后千年的根基,你不可跟任何人說之,就算是本派的其他師兄弟也不要提起,更不要說你平日里交往的那些同道了。”
“若是你不小心,辦砸了這件事,為師就把你關在后山的石洞中,不到修成龍虎金丹,絕不放你出來。”
楊明河低聲道了一聲:“是!”
赤龍子這才袖袍一拂,收了能燭照百里的離火鑒,身外火光中的那條赤龍化成一道紅光,宛如長虹般驚天掠地,只在天邊一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才是玄門道家,練就元神的大高手,驚世駭俗的大神通。
楊明河眼中露出忿忿之意,眼望那座樹林,心頭暗道:“等師父和師叔,師伯他們殺了藍犁道人,我有的手段整治這黃臉小子。你敢讓我在師父面前丟了這么大的一個臉面,我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挫骨揚灰,魂魄也斬殺了,連輪回也不能才肯罷休。”
焦飛和蘇環只道千辛萬苦,終于滅了大敵,逃出一劫,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后面還跟著更厲害的人物。
焦飛順手撿起了那黃衫大漢丟落的豹皮囊和寬闊巨劍,檢視了一番,這名黃衫大漢,雖然也是旁門左道出身,但他修煉的法術跟禾山道不同,并不是把法術和法器煉成一體,借以發揮威力,本身也修煉幾種法術,因此豹皮囊中只有不多的三四件法器,到有七八個黃皮葫蘆,和沉甸甸的一袋子金沙。
焦飛謹慎,見過黃衫大漢從豹皮囊中掏出的那個黃皮葫蘆,能放出血須蚊來,加了幾倍的小心。先把那幾件法器和豹皮囊收了,準備下了五陰袋,這才用搬運法把一個黃皮葫蘆弄開了嘴子,里面立刻竄出了一頭六尾蜈蚣來。
焦飛先用五陰袋放出了黑色光圈一裹,這才用那個黃皮葫蘆把這六尾蜈蚣收了,心中后怕道:“這大漢不知什么來歷,竟然豢養了如此厲害的毒物,其他的葫蘆里只怕都是這般毒蟲。若不是我們剛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被這人把這些毒物都放出來,只怕死的就是我們了。”
蘇環亦是有些后怕道:“這人定是要活捉公子,還逼問藍犁道長的下落,若是他一開始就用了全力,我們怎能抵擋!”
焦飛亦是連連點頭,心中對求道長生之路,又多了一份敬畏。
“縱然神通無邊,又修成了長生之法,若是因一時嗔怒,跟人爭斗起來,身死道隕,魂飛魄散,又所為何來?我日后定要多加警懼,不可輕動無名,也不可妄動貪念,不過最終還是要把法力練成才是正經,有些躲不過去的爭斗,還是要仗著本事才能保身。”
“也不知什么時候,我才能修成第十三層的黑水真法。我們神宗魔門,只有練就上古魔神之軀,才能跟玄門道家練就元神之士媲美,也能長生不死。到了那層境界,才算是擺脫滾滾濁世紅塵,成就仙家位業。”
焦飛把那七八個黃皮葫蘆也收入了五陰袋中,這才跟蘇環動身上路,這一次兩人都謹慎了許多,不敢再走大路,只挑荒僻的小徑去走。
天下四大水系,淮河、濟水、黑水、瀾滄江,以淮水流經州府最多,亦是中土最大的一條江河。長安便雄踞在淮河,秦嶺之側,素為天下雄城。雖然朝代更迭,卻屢為都城,乃天下天子龍氣最為濃郁之地。有一山一水環抱,土地肥沃,四通八達,人口繁盛。
長安距離淮河并不甚遠,只要出了潼關,再行百里就是這天下第一大河。
焦飛和蘇環不知身后跟了楊明河,一路晝伏夜行,出了潼關之后,心頭都松了一口氣。焦飛在長安買的那件道袍,早就臟的不成樣子,一路上也沒空洗滌。出了潼關之后,他心下放寬許多,記得跟師父藍犁道人來長安的路上,也曾經過這條路,潼關外不遠就有一座小鎮,名曰魚浦。那些一路風塵,卻來不及在潼關城門關閉之前進城的過往商旅,往往便在這里安歇。
“待會我們到了魚浦鎮,正好休息幾日,也購買些日常要用的東西。”
“公子說的甚是,我們要在淮河邊修行,居住,有些東西是不能少的。最少也要多買幾張皮褥,還有衣衫,飲食器具,菜油,還有糧食……”
蘇環久居山中,一切飲食用具都要自行齊備,因此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倒是焦飛,這些事情平素都是父母張羅,并不怎么知道如何居家過日子,聽得大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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