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的兩個手下可比大總管那一彪人馬忠心十倍,赤鱗大魚和灰白蛟龍見到主公威風凜凜,連大總管也似是落了下風,都奮力拍起浪頭,給焦飛助威。
大總管雖然心中甚怒,但是他只得這么一件法器,還是好容易才千辛萬苦的求得,被焦飛的九道金虹圈住,雖然堪堪抵御的住,卻不能掙脫,更別提另尋取勝之方了。
焦飛把天河九箓劍訣依次使出,手上劍訣變幻,九道金虹越變越奇,宛若九條金龍一般夭矯靈動。
可大總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團云氣也不用什么手法,只要把自家一裹,就有人一團棉花般,虛不受力,縱然被天星劍丸刺上去,也只是下陷尺許就不能攻破,把自家防護的牢靠無比。焦飛的劍法再精妙,也拿這團云氣沒轍。
焦飛暗自驚訝大總管的這團云氣厲害,這團云氣把大總管包括的嚴嚴實實,就算他叫兩名手下上去,也無處下手;換了禾山道的法器,也不過增添一點聲勢,卻沒甚大用。心中暗道:“這大總管不知是什么來歷,吐出的這團云氣絕不是禾山道那種貨色可比,比我這件魚鱗鎧都強了好多倍,就算遜色了天星劍丸一籌,也是一等一的厲害法器了。”
焦飛畢竟還不過是名十來歲的少年,雖然心思靈敏,有些機巧,但畢竟不是老奸巨猾之徒,面對這般情況一時束手無策。
倒是那個大總管雖然修煉不過數百載,但是家中前輩多有修煉者,知道這個時候,先不能亂。把那團云氣噴了幾口妖氣,猛然擴大了一圈,然后才忽然把浪頭往下一坐,收了那團云氣,鉆入河水中,打了個水花,就逃的不見。
焦飛把九枚天星劍丸往下一壓,但也只是徒勞,雖然刺中了那團云氣,卻傷不到大總管半點,只能無奈的收了劍丸,站在淮河水上想道:“這大總管看來也沒什么本事,不過有他在這段河水虎視眈眈,總是隱患,要想方設法消弭才好。”
大總管吃了敗仗,心中惱怒無比,把一腔的火氣都撒在了那些逃走的精怪身上。心中暗暗發狠道:“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看我回去怎生收拾你們?不讓這些淮河中的鄉巴佬知道我的厲害,他們下次還會這般臨陣逃竄。”
等他回了自己新開辟的水府,只見七八十名手下只回來了十來位,這才心中一股涼意,頓時忘了剛才的發狠。只是苦笑,安撫了這些還能歸來的水族精怪,回到自己住處去生悶氣。
“這些水族精怪甚是蠢笨,我好容易才把是百余里水域的精怪收伏,還未來得及加以訓練,上陣時不但幫不得忙,還大拖后腿。只是這些精怪野性難尋,又都膽小如鼠,這時候若是訓斥的狠些,都一哄散了,剩下我一個做什么狗屁的大總管?”
“有了!”
大總管忽然想到,自家的表姐就在不遠的毒龍山碧波潭盤踞,法力比自己強勝十倍,若是去求來幫忙,定可干掉那個黃臉小子。
“那黃臉小子也沒什么本事,只是那九道金虹極其厲害,我的烏云兜也險些抵御不住。不過表姐手段厲害,定可輕易擒捉了他。我懇求表姐,把那九道金虹法器收了給我,還多一種御敵的手段。”
大總管心中想的熱切,連一刻也按耐不住,離了自家水府,剛上了岸,駕起一股旋風,還未來得及飛出多遠,足下的旋風忽然散去,把他整個人摔了下來。
大總管心中大罵,也甚是奇怪自己駕風的法術怎會失靈。卻有三道清光先后落在了他身邊,清光中是一男兩女,兩個女子都是十六七歲的妙齡,那個男的卻是個十三四的頑童,脖頸上戴了一個白金的項圈,伸手一指大總管喝問道:“你是淮河中哪一段的總管?我們是漓江劍派的弟子,師門走失了一件新練成的寶物,據本門長輩掐算得知,是落在了這一段淮河中,你最近可有見到淮河中有什么東西大放光華?”
這個童子明知道大總管也有些來歷,卻依舊呼喝的如同自家仆廝一般。大總管心中惱怒,但是聽得漓江劍派四個字,還是不由得暗吃了一驚,規規矩矩的答道:“我是從巫峽到鈴鼓峰這一段的水路總管李宮,最近并不曾見什么大放光明的事物。只不過……”
那童子高喝道:“只不過什么?再敢吞吞吐吐,我就把你斬去原身,逐去轉世投胎。”
大總管剛才吃過了焦飛的虧頭,這時候就想栽贓上去,遲遲疑疑正在肚內盤算湊詞,那童子一拍腦后,頓時放出一道清光大手來,把他按倒在地,一把捏了半死。
跟隨這童子一同的兩個女子溫顏勸阻道:“淮河上下六十八個總管,都是有些來歷之人,小師弟你還是不要過于折辱這人了。”被兩個女子呼做小師弟的童子,冷笑一聲道:“一條淮河怎需要這么多的大總管?左右也不過是個閑人,縱然有些來歷,難道還能比我們來歷更高不成?若是再吞吞吐吐,故弄什么玄虛,我殺了也就殺了,縱然他背后有人撐腰,讓人來找我便是。”
這兩個女子見勸不聽這童子,相視苦笑,倒也不再開口了。大總管聽的神魂皆冒,他雖然通過娘舅走的門路,這水路總管的符詔是五云老祖所授,但五云老祖根本也不知有他這么個人物。就算那烏云童子,只怕掉頭也就忘了這事兒,天下求到五云老祖門下的妖族精怪不計其數,多半都過了烏云童子之手,這烏云童子也是貴人事忙咧!
漓江劍派乃是道門十祖之一,紅發老祖的第四個弟子象山真人所創的法統。門下的親傳弟子,自然比李宮這等,不過是走了五云老祖門下童子的門路之人,地位要高得多。真要是殺了他,也不見得李家會有什么人幫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