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哪里肯答話,上元八景符入手,立刻按照顧顰兒所授法訣一抖,一道五彩光芒在水中一絞,頓時把白須鬼和赤發鬼的尸身一起收了起來。
太清靈寶符是能發出一團清光,化為各種寶物應敵,上元八景符是內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敵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敵人,也能收攝法寶飛劍,威力猶在太清靈寶符之上。
如果不是顧顰兒居然把本門的秘訣傳授了焦飛,就算是見到這張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飛也沒法子使動半點。偏偏機緣巧合,他頗得顧顰兒好感,居然得了漓江劍派的不傳之秘訣,這才輕易收了這張上元八景符。白須鬼劉泉也是流年不利,遇著了焦飛,居然連續兩次失手在這小輩的手里。第一次少了條胳膊,第二次丟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飛收了白須鬼劉泉和赤發鬼湯巫山的尸身之后,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術,就回了自家水府。
傳聞道門十祖之一的紅發老祖以絕大神通,耗費了一千三百余年的苦功,煉就了一件純陽至寶,名為上元八景樓。這座上元八景樓內自成天地,分作八層,每一層都有無窮妙用,乃是紅發老祖平生第一至寶。
紅發老祖煉就這件純陽至寶之后,知道自己能煉就上元八景樓,一半是神通無量,一半是機緣巧合,后輩弟子絕無法學步,這才創出了上元八景符法,雖然沒有自家煉就的那件純陽至寶,上古奇珍威力,卻也神妙無方。乃是道門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僅有的三道能開辟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飛奪來的這道上元八景符,是紅發老祖的第四個弟子,漓江劍派的開山祖師象山真人親手煉就,歷經數百年祭煉,生出了些微靈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寶也未必能抵擋。若是被修行之士見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奪取之心。
焦飛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關閉了水府的門戶,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喚回來,把那團出入水府的漩渦用巨石封了,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畫符箓,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畫了符箓,便能有驅魔辟邪的功效,只是并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畫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無需辛苦祭煉,只要頃刻便能畫出,雖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對敵時于本身法力也并無益助,但是賜予門人弟子,卻是最為方便。當初畫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費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為,因此漓江劍派也并沒有存著第二道。
焦飛按照顧顰兒所授的法門,輕輕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樓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陣,雖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樓化成八層洞天般神妙,卻也有許多克敵制勝的妙用。
上元八景符中的第一座幻陣,叫做金曦境。焦飛闖入上元八景符所生的幻陣之后,便見到無數明晃晃的飛劍,虛空懸立,放眼望去,無窮無盡,少說也數十萬口。他得了顧顰兒的傳授,因此知道趨吉避兇,不曾惹動金曦境內的萬口飛劍,若是不懂得其中奧妙,或者有人住持,一旦被攝拿到金曦境中,便要受這萬口飛劍夾攻,立時身死。
白須鬼劉泉被焦飛困如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不知道這萬劍幻陣的厲害,催動了獨門飛針想要闖了出去,被萬劍夾攻,生死正在一線。忽然察覺有人也闖入了金曦境,白須鬼劉泉就高聲喝道:“是哪一位同道被那賊人所困?可來與我會合,并肩創出這座大陣!”
焦飛哪里理他,按照顧顰兒所授方略,腳下不敢有半分踏錯,繞行了一日,才見到了一座高臺,高臺上有九口巨劍懸空,高有十人,闊比門扇,劍身上各色光華流淌,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造型各不相同。
焦飛捏了護身法訣上了高臺,按照顧顰兒所授,咬破指尖,滴了九滴鮮血,分灑在九口巨劍之上,高臺上立時涌起了一圈金光,往焦飛身上一罩。焦飛把左手一舉,金光中無數符箓化成點點光華,都融入他的左手掌心。
一股灼熱之感觸膚生疼,焦飛反手一看,只見一圈宛若火焰般的金色符文,宛如生長在皮膚上一般。焦飛把拇指望掌心一按,頓時把金曦境的萬劍幻陣全數發動,白須鬼劉泉法力雖然也不凡,練就的獨門飛針更是厲害,但是他已經受了極重的傷,赤發鬼湯巫山的含忿反擊,也讓他沒得好受,在這金曦境的萬劍幻陣之內,苦苦支撐這么久,已經是心力交瘁。哪里還經受的住被焦飛住持之后的萬劍幻陣夾擊?
焦飛捏了法訣,發手有雷,震動了九口巨劍,金曦境內的萬劍幻陣一起發動,光芒之盛,從所未見。白須鬼劉泉只撐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萬口飛劍穿心,死于非命。
“可憐這角山雙鬼,若是齊心合力,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焦飛心中感嘆一聲,人心果然深淵難測,收了金曦境內的萬劍幻陣,這才去看白須鬼和赤發鬼的尸身。白須鬼一死,他的獨門飛針就失去了控制,全數落在地下,一枚一枚,發出灰白的寒氣。焦飛把手一招,所有的飛針就都攝入了掌中,他不懂祭煉飛針的法訣,因此也只是把這件法器收了起來,細細搜了角山雙鬼的法寶囊。
這番打劫死人,收獲比他的想象還要更豐厚些。
白須鬼的法寶囊內除了金銀之外,還有一部針訣,乃是一位旁門散仙的獨門心法。白須鬼就是無意中得了這位前輩散仙的衣缽,這才練就了一身法力。有了這部針訣,焦飛日后想要御使那百余口飛針就不難。
至于金銀財物之物,修道之人從來不缺,焦飛不需要這些阿堵物,就都收入了五陰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