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得了藍犁道人的真傳,修成了黑水真法,本來就跟道門的法術不同。
以玄冥真水祭煉法寶的法門,和道門以符箓禁制煉制法器的手段各有妙處,好處是無需真傳符箓,可以強行煉制,但若是那法器原本祭煉的法門神妙,就會失去一部分威力。
焦飛還未練成黑水真法第一層,便能把禾山道的法器祭煉如意,而且比原本的威力還有勝出。練就了玄冥真水之后,雖然功力還十分低微,卻已經能更上一層樓,把天星劍丸也運使如意。奪了烏云兜之后,卻無法祭煉,一半是因為功力不足,一半是因為焦飛還未琢磨透徹小諸天云禁真法。
這烏云兜本來是李宮的母親求情了幾次,他舅舅才賜下這件法器,是他舅舅采集了雷雨天烏云布展時,天空的烏云精氣煉就的一宗法器。不但能夠御敵防身,還能化成一團烏云,駕馭了飛行。只是后來李宮的舅舅,法力日益高深,這件法器就不堪用了,不然也不舍得賜下。
小諸天云禁真法也算是道門正宗嫡傳,原本是三十六道符箓,但是烏云兜上卻只有一十九道,本來就不完全。焦飛曾用玄冥真水反復沖擊,等烏云兜上的符箓浮現后,一一記牢了下來,后來也花了好多時間整理,這才弄清了小諸天云禁真法的次序。待得焦飛再一次把玄冥真水注入了烏云兜內,這件法器就驟然擴大了起來,形成了一團烏云,內有雷鳴電閃,在焦飛的眼前團團飛舞。
焦飛瞑目存神,這一次卻沒花了多久的功夫,就在丹田內凝結了一道符箓,只是這道符箓宛如云氣,團團綿綿,中間有無數缺失的地方。焦飛沖擊烏云兜的禁制用的是玄冥真水,但凝聚的這道符箓,卻是用的天河正法修成了一元重水。為了凝聚這道小諸天云禁真法的一十九道符箓,焦飛足足耗去了十三滴一元重水,這才把這道符箓催運了起來,打入了烏云兜當中。
原本這件烏云兜中有三重禁制,焦飛用上了道魔兩家真傳法訣,第一重禁制勢如破竹,頃刻就練成了,第二重卻讓焦飛花了足足一倍的法力,用去了二十五滴一元重水,他自忖再也無力去祭煉第三重,想要罷手,卻忽然想起了蘇真傳授他的天河收寶訣,忍不住便按照祭煉劍囊的法門,把殘存的法力一口氣打入了進去。
本來沒有了煉氣成罡的修為,是絕無可能著手祭煉法器的,但一來烏云兜本來就是已經祭煉成的法器,焦飛只是多添加一道另外的禁制,二來他修煉的法術中夾雜有五金精氣,恰好跟烏云兜中的雷電之氣化合,生出了一種妙用來。本來這種祭煉十分之九是不能成功的,一百次里也有失敗九十七八次,但偏偏這一次,焦飛居然就祭煉成功了。
祭煉了一重天河收寶訣,烏云兜內就多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膜,原本這件法器雖然能夠駕馭了飛行,但是卻不能攜帶多人,也不能攜帶什么重物,但多了一重天河收寶訣之后,烏云兜內就多了一個五六步方圓的空間,比原來的愈加神妙。
為了祭煉這件法器,焦飛體內的一元重水和葫蘆劍訣修煉的五金精氣也都消耗一空,雖然前后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卻讓焦飛感到疲倦欲死,他試著運用小諸天云禁真法收了這件法器,烏云兜所化的黑云立刻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輕如無物,棉花團般的東西。焦飛這才放心下來,把這件法器藏入了上元八景符內,開始調理真水之力。
這一次祭煉法器,焦飛消耗甚大,足足花了三日的功夫,才把體內的真水之力恢復。讓焦飛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一出關,就看到了一直惦記在心頭的蘇真。蘇真似乎在他洞府外等候了甚久,見到焦飛上下打量了兩下,這才微笑道:“焦飛師弟修為又有進境,當真可喜可賀!”
焦飛亦驚喜道:“蘇真師兄果然沒事兒么?你的傷勢可曾恢復?”
蘇真淡淡一笑道:“為兄現在功力盡復,還要多虧了師弟你救我一命。這數月來我都在本門碧游宮內潛修,倒是冷落你了。”蘇真一擺手,阻止了焦飛說話,他隨手遞過了焦飛的劍囊,也不看焦飛,淡淡的說道:“徐慶師兄把蘇師伯的劍丸給了他的徒兒,我只把劍囊要了回來。他也算是救了你我的性命,此事我不好翻臉,焦飛師弟那你還是認了罷!”
焦飛一笑道:“天星劍丸雖然是師父傳授,既然徐慶師兄拿去了,小弟又怎會想多。畢竟我功力還不足夠,也無法發揮師父當日的威力,等我有一日功力能有師父的模樣,也不愁缺少法器。”
蘇真嘿然一笑道:“徐慶師兄的徒兒,法力現在比你強,日后可就要看焦飛師弟你的天份跟努力了。不用你法力比的上蘇師伯,只要你比徐慶師兄高一些,也可問他討回這九枚劍丸來。”
蘇真的語氣甚是不善,就像是在慫恿焦飛,日后去持強搶奪回天星劍丸一樣。焦飛嘿了一聲,他雖然失去了這九枚天星劍丸,心頭惱怒的無以復加,卻不想在這件事上和人翻臉。剛才說的語氣就已經略重,再多的話,他也不肯說了,只是問道:“蘇真師兄找我來,還有什么事情?我在通天峰這么呆下去,似乎也不夠名正言順。”
蘇真臉色這才轉了回來,顯然他也是憋了一股氣,對焦飛說道:“掌教師伯說,你雖然身為蘇星河師伯的弟子,但是未過入門考驗,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立時便算內門弟子了,只是要去北極閣呆著,另外一個就是從外門弟子做起,按照本門規矩,經過考核,這才和普通弟子一般加入內門。”
焦飛不由得愕然,問道:“要小弟選當然是要做第一條路,不知北極閣算什么地方?為何似乎比第二條路好不多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