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正要走入藏著外門典籍的庫房,就有在他身后大喝了一聲:“兀那小子你走錯了地方也!”
焦飛微微一笑,也不回頭,藏著外門典籍的書庫有一層禁制,焦飛才一接近就騰起了一層金光。焦飛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就舒展了開來,伸手一按,這層禁制就消弭于無形。這層禁制恰是天河九箓劍訣,被丹道大成的高手設下了一道劍氣封住了門戶,這對尋常修道之人來說,修為不足便難越雷池一步。但是焦飛對天河九箓劍訣已經研習良久,自是舉手之間便能停了書庫的封門禁制。
那呼喝焦飛的大漢,名喚楚南!原是中土大唐縱橫七八省的獨腳大盜,有一日截殺一名貪官時被天河劍派的長老陸西星擒下。這位長老本待“除暴安良”沒想到略一打聽,反是楚南名聲極好,素有劫富濟貧的美譽,且從不濫殺無辜,那名貪官的名聲卻極差,不得剝削鄉里,還有數樁惹得天怒人怨的大冤案。
而且楚南截殺那名貪官,也是因為那貪官陷害了同僚,蒙蔽了上官而升職,那被無辜陷害的同僚兩名子女不知通過了什么門路,求到了他這位“俠盜”的門下,楚南打聽了那貪官的形跡都確實,這才出馬刺殺。
陸西星前后打聽的明白,又見楚南是個修道之才,這才引渡他回天河劍派。楚南才來不久,本來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雖然得人提點過,本門藏著典籍庫房等閑不得進去,剛才叫了一聲焦飛也是好意,但是見焦飛舉舉手就進去了,不禁心中奇道:“遮莫是老楚被人騙了?為什么這個小子便能夠隨便進去書庫重地,也不見有什么阻擋?”
楚南畢竟是做慣了強盜,比起那些通天國世家弟子,總是顯得粗鄙,因此在通天峰上也無人跟他交好。焦飛來通天峰做執役弟子之事,早就傳遍了通天峰,也只有他這個江洋大盜不知。楚南是做劫富濟貧的出身,一身的好武藝,學道之后更是心切,總想著能得了什么門中秘法,立成不世高手。
他對通天峰上這座書庫,早不知垂涎多少次了,只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修仙機會就此錯過。他本來尚不大服氣陸西星,是被陸西星一路帶了西行,這位天河劍派的長老種種手段,神奇莫測,終于讓他心折。但是焦飛這般大搖大擺的就走進去了,他心中便起了狐疑之意,大步走過去,也學著焦飛伸手一按。
楚南這廝卻如何學過天河九箓劍訣?被書庫上的封門禁制反震,頓時跌了一個老大的個頭,灰頭土臉的讓其他外門弟子吃吃的好生笑話了一回。
水盈兒亦在這些外門弟子的班輩中,她心思靈巧,家世也好,朋友便多,剛才就是跟幾個閨中密友閑聊,等待靈音等三位內門弟子出來授課。但是這邊的事情,水盈兒也看到了,她心中暗道:“剛才那卻不是焦飛師兄?聽說他被派來做通天峰的執役弟子,可惜我沒得機會上這通天觀來,不然好生懇求他,憑著我們的交情,定然會傳授我幾種高深法訣,考核內門弟子的時候也容易些。”
“可也許他早就忘記了我罷!那些交情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他去了金鰲島之后,也就回來一次,還是為了取東西。若是真惦念那點交情,怎不來看我?回了通天峰,也不曾讓我去見他?”
女孩兒柔腸百結,愁思無量,卻還要強顏歡笑生怕被女伴看出來破綻。水盈兒偷眼望了書庫的方向幾次,這才死了心思,暗道:“幸虧我跟焦飛之前的交往,從不曾跟人提起,不然現在被他冷落,不是要被人笑話?”
焦飛踏入書庫之后,左右環顧,心中暗道:“這里藏書倒也不少,總有個幾千冊罷,卻不知道可有適合我的法術?”焦飛撿了幾部水系的道法,先看了一番,這才死了心思。這通天峰存的道法,都是最入門的那種,跟他修煉的天河正法,黑水真法根本不能相比,就連葫蘆劍訣都遠為不及。
至于術法一種,在書庫中便有單獨的書案,焦飛先是找到了一卷混元石的祭煉口訣,翻看了一遍大失所望。這門術法最是簡易,只要尋到一塊堅硬巨大石頭,用法術日日去練,最多數月便能修煉的大小由心,輕重如意,遇敵的時候拋了出去,頓時還原成本來大小,一下子便把人砸死了。
這種法術用來糊弄凡人也好罷了,如何對付的了法術高深之輩?
焦飛再找了一卷《剪紙車兵書》這術法也是簡單,只要練成了,隨手用白紙剪了形狀,拋出去就能化為惡鬼,兇煞,門神等物,而且其薄如紙,能從門縫,窗戶中鉆進去傷人,不過這些紙人變化的東西,力氣比常人大不些許,如果對方膽子小,自然是嚇住了,任其屠戮,若是膽子大,一腳也踢破了,用銀樣蠟槍頭來形容都不覺妥帖,真個是紙糊的法術。
連續翻找了六七本法書,焦飛仍舊一無所獲,心中暗忖道:“這些法術如何派的上用場?糊弄凡人尚可,就算我沒有修煉法術,只是個凡人,遇上這些也只要知道關竅,膽大心細些都不難躲過,甚或破解去。當我行走天下,怎么能靠這些法術防身?這些法術最多也不過跟禾山道的那些法術威力相等,只是略略顯得光明正大些。”
焦飛擲了手中的法書,心頭一聲長嘆,暗忖道:“看來外門弟子也只能學習這個。這些法術的威力,還不如藍犁師父傳授我的隱身,穿墻,搬運三法厲害,對我來說全無用處。就算我閱遍這里所有的典籍,也不會對修行有絲毫幫助。”
焦飛大失所望,油然生出一股情緒來,眉心忽然突突跳動,本來強行鉆入了他的祖竅,卻一直安分無事的一點蜃氣,此刻卻忽然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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