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百三十 天蛇金鱗,惡客送禮

當日焦飛曾給白云仙。還有東極教的那位女弟子種下兩道心魔大咒,但是心魔大咒只能窺測中了咒之人的心思,若是中了咒的人靜坐冥思,心中一塵不染,半點想法也無,或者思緒雜亂,一念未平,一念又去,來去都無頭緒,種咒之人亦沒法奈何。除非是中咒之人,浮現自己存身何方的念頭,種咒的人也不能知道其方位。

比如焦飛把梁公羊體內的幽冥火咒逼出來,困在六陽幡中,就算祖神荼暗自催問,也只能是混沌一片,得不著半點回應。

本來焦飛以為蛤十一,白云仙定是在什么地方修煉起來,他也時常在路上修煉,就未有在意此事。但是連續數日焦飛都無法用心魔大咒知曉那一行三人的境況,心中這才焦慮起來。又正好靈羽派來尋隙,焦飛干脆就破關而出。悄悄潛出了東極教。

在東極教的諸位弟子言談中,焦飛知道那靈羽派上下不過百余弟子,只有掌教飛羽真人和一個高了他一輩的長老才勉強結成內丹。原本是仰東極教鼻息的存在,現在東極教去了四大高手,一個凝結內丹的人的沒有,靈羽派頓時不甘雌伏起來。

那封書信說的是,當初靈羽派祖師遠渡重洋,來在東極大荒嶺,找到了接天峰這座寶地,后來東極教祖師亦來大荒嶺建立門派,便跟靈羽派祖師商議借住,如今接天峰上只剩下了東極教,已無靈羽派宗嗣。言下之意,便要請東極教搬場,若是不搬,他靈羽派也不介意多幾千個帶藝投師的二手弟子。

不過靈羽派口氣雖大,但卻態度曖昧,顯然也是怕東極還會出什么生猛的人物,尚不敢行動。焦飛便要在這靈羽派中加一把火,窺測東極教的變化,也好知道祖神荼是否歸來。

靈羽派的宗門在接天峰不遠,也就是三百余里的另外一座山峰上。焦飛離了東極教,心中也暗自思忖:“滾龍陵那地方有真龍煞,知道的想必不會是一個兩個人,我去靈羽派也可找人問上一問。連道心純陽咒都無法得知他們境況,那他們怕是早就出事了。如果實在等不會來蛤十一,白云仙。我亦只好自行上路!”

焦飛到了靈羽派山門外,就收了火鴉道人的形象,換了道心純陽咒咒靈,又把五百水蛇兵召喚了出來。

這五百水蛇兵跟隨焦飛許久,開始焦飛還隱瞞了一些秘密,但是幾次遇上大敵,他再怎么隱藏,也有些馬腳要瞞不住。趁著此時有空,焦飛捏了法訣,分出五百團咒靈分身,落在了五百水蛇兵的頭上,低聲說道:“爾等自天河劍派跟我來到海外,焦飛屢次危難,都是仗了諸位度過。這一團咒靈分身,乃是極邪門的法術,能助爾等修為大增。只是從此后,爾等生死便操于我手,雖然此法有些惡毒,但我亦不是刻薄的主公,愿否承受這道心純陽咒力,可有爾等自行選擇!”

五百水蛇兵跟隨焦飛也非是一日。它們都是從孵出蛋殼起就受了天河劍派的培養,要忠心耿耿,跟隨主公南征北戰,縱然萬死也不稍推辭。跟隨焦飛之后,便沒了第二種想法,聽得焦飛問起,都異口同聲的說道:“愿為主公效死,縱然萬咒加身,亦敢承擔。”

焦飛心頭輕快,含笑道:“諸位中還有許多不能煉罡的,得了這道心純陽咒之后,修為定會大漲,數年后我定會護持了諸位,勾引乾天罡氣,煉就罡煞。若是有誰能把肉身鍛煉的強橫,我還會傳授混煞的法門,也許諸位還能有機緣凝成內丹。”五百水蛇兵聽了,齊齊大喜。他們在天河劍派凝煞,那天河劍派雖然占據了幾處地煞,但是門中數十支道兵,他們又非是天河劍派最頂尖的那一十三支道兵,幾乎都有凝煞不足的問題。

若是凝煞不足,勾引乾天罡氣的時候就極危險,容易為乾天罡氣反噬,輕則道行大退,身殘志堅,重則一命嗚呼,身死道消。故而這些水蛇兵才會有許多停留在凝煞的層次。他們根本無能去吸攝乾天罡氣,好更進一步。

焦飛說道心純陽咒能提升修為。這些水蛇兵本來已無希望讓修為更進一層,聽了這個許諾,哪里還有不歡喜的?焦飛把咒靈分身往下一壓,五百水蛇兵各自運轉妖氣,不過一會身上都放出了淡淡的金光。這些水蛇兵對焦飛信任不二,接受道心純陽咒咒靈分身亦是心甘情愿。不似焦飛種在宗老怪和蛟王寺的四個大和尚身上的咒靈,還要潛伏起來,生恐被他們察覺。故而這咒靈分身,片刻之后就有了效果。

當五百水蛇兵再度布下天蛇吞月大陣,那條天蛇妖氣在漆黑中隱泛金光,點點滴滴,就像是這條天蛇生出了金鱗一般。

焦飛縱身一躍和天河妖氣合一,直奔靈羽派宗門闖去。焦飛做這一切,都是在靈羽派門前,只是跟五百水蛇兵說話的時候,隔斷了周圍聯系,讓山上的人聽不到他的話語罷了。

靈羽派雖然底蘊不足,但也有數百年歷史,門中也養下了許多規矩,見到焦飛施展法力,直撞山門,立刻就有門中弟子,分了一部前來阻攔。又分了幾個遁法快的,忙回去報信。焦飛也不理這些低輩弟子,天蛇妖氣一振,什么法術,法器沾到天蛇妖氣的周身金光上,便即跌落了下去。

這道心純陽咒乃是執拗一念所化,百折不彎,永不屈從,有一股無中生有的磅礴大力,對世上的一切都生出排據之力,不拘什么法力。法器,都能原樣反彈出去。便似天地間就只有這一股念頭,外力壓迫越大,反彈之力就越大,除非一下子被打成粉碎,不然什么也不能使之屈服。

這些靈羽派的低輩弟子,連到了煉氣第三層的也沒幾個,如何能把焦飛融合了天蛇妖氣,媲美丹成四品修為,給徹底打碎?以護身威力而論,道心純陽咒乃是七道心魔大咒中最強的一道,幾乎可以媲美七寶如意大咒的金蓮寶座。

焦飛闖入靈羽派的第二道山門,便即住了遁光,稍稍等候了片刻,就見到兩頭靈禽沖天飛起,在他眼前不遠落下,靈禽上兩位道裝老者,見到焦飛這般威勢,又驚又惱的喝道:“道友為何闖我山門?難道跟靈羽派有仇不成?”

焦飛朗笑道:“在下跟靈羽派無仇,卻跟東極教有怨。不久前聽說東極教的兩代教祖,祖神荼和吳東一起折損了,兩位內丹大成的弟子也死在亂星礁,便欲報此大仇。只是近幾日我修煉正在緊要關頭,無暇分身,聽說貴派也跟東極教有些嫌隙,特來謀求聯手。”

一個年紀略輕的老道士忙推脫道:“道友這話從哪里聽來?我們靈羽派和東極教歷代交好,兩派的初代祖師,也都是一起修煉的道友。東極教有難,我們正該盡力扶持,怎好去算計?道友還是請了罷?”

焦飛把手一伸,掌心就托了兩團純金的火焰,一聲長笑道:“這是我從蛟王寺求來的兩道波羅神焰,專門為了克制東極教的法術。我此時修煉,無暇分身,若是兩位道友果然愿意對付東極教,我便把這兩團波羅神焰相送,若是貴派果然跟東極教蛇鼠一窩。便請嘗試此焰威力。”

焦飛擺出了這樣一番強橫霸道的嘴臉來,飛羽真人了就口風軟了,低聲說道:“道友何必動怒,我們也是在東極教的yin威之下,不敢說真心話而已。道友若是不嫌棄,可來內室奉茶!”

焦飛微微一笑,把兩團“波羅神焰”一推,笑道:“為表心誠,我這禮物就先送了!”飛羽真人大喜,和自家的師叔互相對望一眼,都含笑謙遜了幾句,把這團“波羅神焰”每人一團收了起來。

焦飛和兩位靈羽派的修士互通了姓名,焦飛又把自家損友孟寬抬了出來。飛羽真人的師叔,那位稍老一點的修士,道號天鷹,俗家姓李。和焦飛互相到了一聲久仰,焦飛肚內暗笑道:“不知孟寬那小子到了海外,忽然發現相識便四海,會不會驚訝的掉了下巴。”

飛羽真人和天鷹真人把焦飛請到了后面奉茶,閑談了幾句,便轉到了東極教的近況上。焦飛畢竟是個外來戶,不知道東極教的許多典故,飛羽真人不知焦飛底細,就把這些都說了出來。

他跟焦飛言道:“當初我們靈羽派在大荒嶺一百三十余家海外散修門派中,排名尚在東極教之上,只是后來丟失了一部要緊的典籍,這才除了本派的開派祖師后,再也沒有奠定道基的人物。聽說這部典籍,為東極教老教主祖神荼得去,我們幾次討要他都不給。靈羽派也記掛著當年兩派的交情,也不是要跟東極教翻臉,只是想要尋回門中典籍罷了。”

焦飛呵呵一笑道:“我跟東極教的仇怨,就不方便說起,只是此恨絕難消弭。我此來還有件事兒要問,聽說大荒嶺有處地方叫做滾龍陵,兩位可能知曉?”

ps:有些讀者愿意挑bug,我很感激,可有些這的只是伏筆,要在后面一一交代的,一直在追著仙葫的讀者應該有看到,前面的伏筆,線頭,我都有一一收起來,幾乎每一個線索都物盡其用了。

現在這么寫,我也覺得很羅嗦,但是不解釋,就有人反復的問,這也是沒辦法,很撓頭。

寫書這么趕,很難不出錯,傳統作者幾十年的反復修改,還不見得保證沒有矛盾,不過這些錯漏,不管是讀者發現的,還是我自己找到的,后來都有修改,反復在書評區喋喋不休的吵,至少也看一下原文吧?我承認是有了錯,也改了,還能怎么樣呢?

最后聲嘶力竭的召喚零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