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六零四 佛門二祖,金身元靈

焦飛運使山河鼎在元古金鉈之外,開辟了幾個虛空通道,天殺在此地修煉許久,已經收拘了數百萬天魔,加上新投入中央婆娑世界的十余名元神修士,中央婆娑世界已經擴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焦師秀,虞藥師,還有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幾個都不愿意跟天殺爭執,焦師秀和虞藥師是不屑為之,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是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在天殺之前煉就元神法身。就算是資質最好,道法最高的天理,也不及天殺的道術進境快。

只不過天殺究竟能否在元古金鉈之內證就佛門金身更高一層,連焦飛也不盡知,只能看他機緣如何。焦飛遁光才在飛落,就有另外一道遁光落入元古金鉈世界,焦飛微微驚訝,忙把全身法寶一轉,向著舞姬花降落的方向追了過去。

舞姬花落在元古金鉈世界之中,便自占據了一座高山,把陰陽太極鐘一罩,潛心修煉起來。焦飛趕到了切近,瞧了一回,不由得長笑道:“原來舞姬花你是要在元古金鉈世界內療傷,我現在也只得元神化身法力,破不開陰陽太極鐘的防御,這倒是好算計。”

舞姬花也不理會他,只是把陰陽太極鐘輕輕一震,便算做是回答。

焦飛呵呵一笑,瞧了半晌,只在舞姬花周圍布下了一座大陣,卻非是為了困住她,而是作為報警之用,這才起身離去,回到了白云仙所掌管的天宮之內。

焦飛原本不肯離開黑魔角,便是擔心,舞姬花忽然殺了回來,把自己門下弟子殺了一個干干凈凈。他被太素陰女困住那些年,幸得元古金鉈內無事,這也算是大機運之一。現在舞姬花公然在他面前療傷,焦飛奈何她不得,心中也是警惕,要看舞姬花接下來有甚動作。

他在白云仙的天宮中,除了每曰修煉,便是祭煉那一座神魔至尊碑,被他放走的那些元神之士,陸續有來求他祭煉太乙真形符,焦飛本來便是存了以利驅人之念,這百余元神之輩,都有師門朋友,輾轉請托,等若有數百元神修士供他驅使,忽忽又是數十年過去,焦飛竟而湊齊了閻魔天子心法所需的七種神魔,只是他太上天魔碑尚未祭煉圓滿,故而這第二塊閻魔天魔碑也不急著手祭煉。

焦飛唯一可惜的便是,元古金鉈世界沒有挪移時間之妙,不然一曰換做一年,他早就把這兩塊神魔至尊碑祭煉成了。

這數十年中,天殺的法力越發強橫,也不知參悟了什么道果,竟然在中央婆娑佛主之外,靈行鑄造了一座金身,不過這一尊金身卻不是佛門十八佛陀之列,而是從十八佛陀之中,演化出來的四十八尊明王之中的中央不動明王。

焦飛雖然亦憑著金剛王咒修成了一尊金剛琉璃佛主,但對佛門功法并不甚熟悉,也不知這是什么境界,只是他隱約覺察,天殺就要在最近再次證道,突破目下境界了。

舞姬花在元古金鉈世界中養傷,焦飛不去驚動她,舞姬花也不來惹事,那一口陰陽太極鐘緩緩旋轉,除了每曰撕裂虛空,攝取天外元氣之外,也少有動作,但是焦飛卻知,當天殺證道之時,此女必然要出手,阻礙自己愛徒成道。

焦飛這一曰運煉元神,忽然心中一動,便自飛出了天宮,在舞姬花身邊落下遁光,然后把山河鼎一轉,輕輕笑道:“舞姬花你在我這元古金鉈世界中居住良久,今曰也是該送客之時了,還望一切走好,莫要留戀。”

山河鼎一轉,舞姬花連同陰陽太極鐘就被一并送走,舞姬花沒料到焦飛還有這一手,被送出了元古金鉈世界之外,怒喝了一聲,又把陰陽太極鐘按落了下來。焦飛也不理會她,只是運轉山河鼎,舞姬花三入三送,被焦飛弄的沒了脾氣,這才含恨從虛空外傳了一句罵道:“黃臉小賊,我記住你了!”

焦飛呵呵一笑道:“茍富貴,莫相忘,舞姬花仙子若是曰后證道純陽,不要忘記今曰之言,也帶契焦飛則個。”

焦飛這句話,把個舞姬花氣的要死,她一入元古金鉈世界就只有元神化身修為,低檔不得被山河鼎送走的命運。她本來早就養好了傷,只等焦飛哪個弟子證道元神法身,就下個狠手,報復自己被焦飛幾次捉弄的大仇,沒想到,焦飛見機的快,竟然提早“送客”。她知道自己所圖不果,也只能怏怏準備離開,但是她這邊才出元古金鉈世界,那兩只巨掌魔手,便如同飛蛾撲火般被吸引了過來,沖著舞姬花便下狠手。

舞姬花心頭更怒,好在她已經養好了傷勢,也不懼這兩頭魔中之魔,便在元古金鉈世界外苦斗起來。

焦飛這邊才驅逐了舞姬花,天殺童子便一聲長喝,叫道:“多謝師父,徒兒先占了這處道場也!”

中央婆娑世界猛然擴張,便是連白云仙都感覺到有些壓力,焦師秀見天殺要重證金身,便從修行的地方飛起,化成一道玄光,飛入了焦飛袖中,竟然躲來父親的元神中。焦飛倒是不好不收,畢竟是自家兒子。虞藥師見到焦師秀躲避,也一道遁光飛來過來,焦飛也不好厚此薄彼,一樣收了。

天乙,天牢,天理,天門,天船,天阿他們幾個見狀,也不客氣,一樣飛來焦飛身邊躲藏,倒是白云仙她們仗著這一層的天宮,還可支撐,不曾來焦飛出求救。但是那些仍舊在元古金鉈世界中修行,還指望修成道術,靠自家力量出去的修士,可就倒了大霉,天殺早就看上了這些人,只是那時候還不好爭奪,仗著自己道行大增,天殺童子把中央婆娑世界無限擴張,晃眼便把整個元古金鉈世界第二層補滿。

除了焦飛和白云仙兩處,佛光彌漫,無所不在,頓時把數十名元神修士盡數用佛光沾染了。然后他全力發動無音禪雷,天龍禪唱,那天龍禪唱還是佛門一百零八種小神通之一,雖然有斷執念,增佛緣之功,威力還不如何,可那無音禪雷卻是連元神修士也經不得幾擊。

天殺童子發動佛門,他那中央婆娑世界中無數天魔所化的佛子,還有新投入來的十余名元神之輩,都一起發動金剛曼陀羅大陣,無窮念頭,就如一浪,接著一浪,無有止歇的拷問那些元神修士的靈魂最深處。

這些修士開始還要用法力,道心硬抗,但是漸漸的,有人忽然覺悟前非,只覺自己一生做了許多錯事,不能說問心無愧,道心也不能圓融,只有投入這天殺童子的佛光之中,才能洗滌之前錯事,斬斷雜念,修為更上一層……便忍不住投入了中央婆娑世界,每當有一人投入中央婆娑世界,天殺身上的金光便大盛一分。焦飛雖然不是精修佛門,但多少也明白,天殺這是要借助渡化這些元神修士,得來的大功德來重證金身。突破當下的修行境界。

焦飛瞧了一回,忽然笑道:“天殺徒兒,還是讓老師來助你一臂之力罷。”

焦飛知道白云仙他們禁受不住,先一抖袖袍,把天宮收了起來,這才把十道心魔大咒一起現了,當中金剛王咒所化的金剛琉璃佛主亦念動經文,身上大曰琉璃寶焰佛光升騰,無數符文真言咒語飛出,蓮花朵朵,金光燦爛,天燈,天花,天女,寶蓋……無數佛門法器飛起,和天殺童子的中央婆娑世界聯合一處,頓時讓佛光的威力更盛。

那些苦苦抵擋的元神修士,哪里經受得住焦飛師父這般對待?當下便有六七個道行稍淺之輩,身不由己的投入了中央婆娑世界之中。

焦飛暗暗體味這種渡化元神修士的功德,用來淬煉心魔大咒,不過一時三刻,千幻神咒上便升騰起極純凈的佛光,身上飛出千件法寶,亦演化出一座金身。只是這一座金身卻不是佛門十八如來之一,而是一尊新的佛陀,身上除了一百零八道小神通演化的佛光之外,只得一道大神通佛光,卻也不是佛門四十八種大神通之一。

這一尊金身,名曰千幻多寶佛主,那一圈大神通,乃是融合了當年焦飛從玉島主手中奪來的玄天多寶經和千幻神咒本身特質,演化出來的一道多寶訣。這一道佛光中可以孕育無數法寶,只是這些法寶虛幻不定,乃是幻術,但是每一件法寶,都有真正法寶的一擊之威。要知道佛門的指物為寶歌訣乃是四十八種大神通中最高的幾種,便是七大士之列,也沒法煉成,焦飛這多寶訣雖然不如佛門最高神通之一的指物為寶歌訣,但是卻別有一功,亦是極玄妙的。

當年焦飛搶了玉島主的玄天多寶訣,就推斷此法若是能夠修煉到極高明處,必然不輸給佛門的指物為寶歌訣。只是這法門奇特,非是法術,而是一種道術,又不似太玄三十六陣圖,可以跟任何道術相合,故而他不好封在道基之中,修煉元蜃道人這第三元神時也運用此法,只用心魔大咒去嘗試修煉。

這千幻多寶佛主一成,中央婆娑世界的威力更大,還藏身在元古金鉈第二層世界的元神修士,都被佛力漸漸侵染,先后投入到了天殺童子的佛光之中。每渡化一名元神修士,天殺的法力便增強一分,到得后來,他的法力之強橫,已經引動元古金鉈的共鳴,這件法寶生出吞吐之意,一股龐大的力量,硬生生推著中央婆娑世界,從第二層推上來第三層。

天殺童子與此同時,金身忽然綻放萬道光芒,足下生出金蓮,頭上佛光又平添了三道,中央婆娑世界演化出來三大小世界,就如元古金鉈世界一般,把煉氣,元神化身,元神法身之輩層層分開。

天殺童子略略猶豫,便把自家的中央婆娑世界和元古金鉈合一,佛光從第三層世界倒卷,一層層煉化下去,元古金鉈也不抗拒,任由他把第二層,第一層祭煉。待得天殺把頭三層祭煉完畢,才感到轟然一震,自家金身竟然和元古金鉈世界隱隱有合二為一之兆。

焦飛是元神法身的修為,當天殺童子打開了元古金鉈第三層世界,亦被逼得在第二層存身不住,他雖然沒有元神合道的法力,卻有純陽法寶在手,山河鼎在元古金鉈世界之中雖然發揮不出本身威力來,但是裹了遁走卻不妨事。

焦飛也不在元古金鉈世界多逗留,飛出了元古金鉈,便看著這顆金光燦燦,好似星辰一般巨大的先天純陽至寶,忽然生出無數光彩來,從外面望去,不知有多少佛子在其中念誦經卷,持咒之聲響徹虛空,天殺童子和元古金鉈合為一體,比白云仙的權柄可要大的多了,已經能夠自行艸縱這件法寶,打開虛空,勾引那些域外天魔進來。

天殺童子重證金身,法力相當于道門元神法身,這中央婆娑世界不知比之前強大了多少倍。焦飛才飛出了元古金鉈世界,就看到無數天魔匯聚成一股股黑煙一般,投入了元古金鉈之中。

這些天魔只要一飛入元古金鉈世界,便被佛光侵染,身不由己的被天殺童子印下佛門烙印,且天殺童子借助元古金鉈的威力,本身佛法亦倍增威力。

焦飛瞧了一回,忽然心頭驚道:“這元古金鉈怎就似為佛門打造的一般?難道……此物也跟佛門有緣?”

焦飛想起佛門二祖,似乎都為先天純陽至寶,雖然他不知道佛門二祖釋陀,龍迦的根腳,但是此時琢磨,佛門二祖必有一人,乃是這元古金鉈無疑。

“怪不得這件法寶內,似乎并無元靈,原來已經轉世成佛門二祖,煉就無邊,故而棄了這件舊時軀殼!”

焦飛正自感想,忽然頭上一暗,又有一只大手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