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壺

第299章 天地之變

《玄壺》

第一章仙緣

第二章冥山

第三章五行宗

第四章尊嚴

第五章古怪小壺

第六章靈識初開

第七章選物

第八章你沒資格

第九章蓮花

第十章職守

第十一章藏書閣

第十二章刁難

第十三章基礎法術

第十四章新的想法

第十五章借書

第十六章廢藥渣

第十七章五彩云層

第十八章專屬

第十九章噬靈鼠

第二十章貪念

第二十一章來人

第二十二章危機

第二十三章李延

第二十四章出宗

第二十五章阻攔

第二十六章師兄

第二十七章對持求收藏,求推薦

第二十八章煉心路

第二十九章真與假求推薦

第三十章天崩地裂

第三十一章破!!!

第三十二章回莊

第三十二章哀!

第三十三章地裂術

第三十五章等候多時

第三十六章一絲生機

第三十七章逃不可逃!

第三十八章反擊!

第三十九章后路

第四十章最終交鋒

第四十一章鄺戰

第四十二章麒麟臂

第四十三章出陣

第四十四章土曜石

第四十五章去意

第四十六章兩年

第四十七章花開

第四十八章靈草園

第四十九章滿載而歸

第五十章靈縛術

第五十一章水靈幻體

第五十二章神秘靈鼠

第五十三章凝氣六層

第五十四章南宮炎出關

第五十五章無奈打滾求票

第五十六章你可敢!

第五十七章約戰兩年

第五十七章面具

第五十八章風云起

第五十九章亂靈之土

第六十章意料之外

第六十一章玉簡

第六十二章法術

第六十三章玩火自焚

第六十四章恐嚇

第六十五章回城

第六十六章天魔戰場序章

第六十七章決定!

第六十八章閉關

第六十九章第四術求推薦,求收藏

第七十章比試

第七十二章李凌出關

第七十三章第一戰

第七十四章一起上!

第七十五章禁術

第七十六章紅衣胖子

第七十七章凝氣十層

第七十八章滅神手

第七十九章隱晦的認可

第八十章戰場開!

第八十一章邀戰?

第八十二章先下手為強

第八十三章大塊靈石

第八十四章九層不夠格!

第八十五章逆襲

第八十六章靈縛術解

第八十六章梁勇相邀!

第八十七章火山群

第八十八章火魂蟲

第八十九章神秘凝元果!

第九十一章小壺煉化

第九十二章沖!

第九十三章亂戰(一)

第九十四章亂戰(二)

第九十五章亂戰(三)

第九十六章亂戰(四)

第九十七章亂戰(五)

第九十八章亂戰(六)

第九十九章亂戰(七)

第一百章南宮炎出!三更

第一百一章何為第四術?

第一百二章再度瘋狂!

第一百三章大門開!

第一百四章慕容海之傲

第一百五章真實的實力

第一百六章玄氣之威!

第一百七章鐘聲響起!

第一百八章十息!

第一百九章跪!

第一百一十章九天息壤!

第一百一十一章結束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離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魄開五蓮!

第一百一十四章都統之爭!

第一百一十五章重之領域!

第一百一十六章筑基!

第一百一十七章此地是哪?

第一百一十八章你做都統

第一百一十九章火赤城

第一百二十章火龍樹

第一百二十一章龍飛

第一百二十二章試探!

第一百二十三章火龍靈脈

第一百二十四章風波起

第一百二十五章奪城(一)

第一百二十六章奪城(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奪城(三)

第一百二十八章奪城(四)

第一百二十九章奪城(五)

第一百三十章奪城(終)

第一百三十一章城主之戰!

第一百三十二章再戰

第一百三十三章龍骨山

第一百三十四章異變突起!

第一百三十五章子妖鏡

第一百三十六章條件!

第一百三十七章九鏡現

第一百三十八章萬鏡之界

第一百三十九章太皓梭

第一百四十章修羅血界

第一百四十一章魔影夜叉

第一百四十二章花瓣著色!

第一百四十三章練符

第一百四十四章步步為營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變機!

第一百四十六章敢走三米?

第一百四十七章另一面鏡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焚天弓

第一百四十九章圍殺

第一百五十章守護

第一百五十一章雷之戒罰

第一百五十二章送麒麟

第一百五十三章煉萬妖

卷四叱咤南疆第154章斷仙緣

第155章元嬰有幾人?

第156章滅金丹

第157章想逃?

第158章青云門

第159章重游

第160章掌門之執

第161章聾啞少年

第162章三年

第163章歹意

第164章如鯁在喉

第165章各分東西?

第166章少女之愿第二更

第167章李凌之決定第三更

第168章白虎林

第169章我回來了!

第170章元嬰前輩?

第170章元嬰前輩?

距離百米外的修士神色肅穆。

在他們眼里,那背著巨大葫蘆少年,每走一步,身旁之人,無論何修為,盡皆跪,毫無反抗的跪。

一切很詭異,若非來人是個少年,若非來人背著巨大葫蘆,他們甚至有感,這跪下的修士,跟這少年已約好。

畢竟,太整齊了

只是這想法,幾息間破滅。

葫蘆少年神色冷漠,依舊虛空而行,但每走一步,他百米范圍內,跪落的弟子開始變化

凝氣層弟子爆體而亡,若花般爆出血霧,分外絢麗璀璨,但并不僅如此,筑基期修士,略一抵抗后,同樣化作鮮艷血花。

唯獨幾名較近的金丹修士,趴落地面,但周身,不由自己顫抖,就恍若,空中一步步而來的身影,出自冥界修靈。

但未爆體,并不代表不會死,在幾名金丹修士前方,黑芒一閃,片刻間,金丹盡皆化作血水。

此一幕,百米外修士臉色終于變化,這是約好的嗎?以死來約?

毫無疑問,根本不是約好,而是此少年修為通天,瞬殺金丹

李凌神色冷漠,對遠處修士視若無睹,他的雙眼緊盯空地正中,那道微微顫抖的倩影。

他起伏不定的心,漸漸平緩

目光四顧,李凌將空地一切看在眼里,依舊前行,但身后葫蘆,黑氣飄出,瞬間消逝天地。

此時八名金丹后期修士,手中法訣依舊,持續著八門鎖靈陣的周轉,片刻間,周身詭異氣息徘徊,腳下,黑色泥土如妖獸般,一點點蔓延而上

穿過膝蓋,越過大腿,八人臉色劇變,心中猶豫是否該解下通靈之術,只是這一猶豫,卻是慢了,黑土若有靈性般,在越過大腿后,極速加快,幾息間八人覆蓋。

頓時,八個栩栩如生的雕像,分立各方,在此之下,八方鎖靈陣中,八妖獸怒吼連連,片刻間,化作塵埃。

大陣破除,李凌靈識感應,見到空地再無威脅之物,他心中若大石輕放。

而這時,登仙門弟子雙瞳凝聚,下意識間,一名金丹修士站出,大聲怒斥:“道友,此為登仙門內事,你莫要多管,速速放了八人,否則登仙門絕不放....”

話未結束,前方葫蘆少年腳步停下,回首看來。

此一看,那名修士剛想說出的話語,盡皆收入肚子,前方少年的目光寒芒閃爍,不知為何,卻讓他直感心驚膽戰。

躊躇一下,修士再次開口,但聲音再無先前橫蠻,而是略帶商量。

“道友,登仙門與你無怨,那八人與你無仇,望你....”

此次回應他的,八個雕像,若花般爆開,八名金丹后期修士,化作碎土。

這就是回復

空地死一般寂靜

“大師兄,此子心狠手辣,無視于登仙門之威,我等聯手,奪其性命。”那名修士神色變得陰沉下來,死去的八名修士間,有一人為他親哥。

聲音剛落,登仙門剩余十名金丹,盡皆看向葛海,靜候其命,非但他們,甚至宵塵閣眾修士同樣看來,詢問之意,表露無遺。

只是若不看,倒還好,然而僅一眼,他們臉色變得極為精彩。

此時葛海臉色蒼白,額頭間,豆大的汗水現出,甚至眾人可看到出,眼下的他,右手竟在顫抖。

這就是此次歷練之首,三仙門最具聲望的弟子?

“葫蘆少年,即便尚師叔也死于其手,沒有元嬰期,根本不可抗。”葛海心中聲音響起,對于此少年,他很熟悉。

幾年前大理皇城外靈礦,登仙門眾弟子隕落,尸骨無存,門中元嬰長老追去,再死,樹林間相遇,若非通靈之術,自己一樣死。

修為通天,殺伐果斷...

“速退...”葛海當機立斷,腳下一點,向著空中方向,疾飛而去,在他身影剛動,眾人精彩的神色,終于變了。

強如葛海也逃,那此人..元嬰期?

霎那間,眾人心中念頭升起——逃

只是以李凌的性子,一擔被他認定之事,即便天崩地裂,他也不會放手,當初天魔戰場,他可一人等慕容海,一人硬抗中唐萬千弟子,一人面對五派掌門,他從未懼怕過...

眼下,慕容雪已在他心中,留下了影子,任何人敢于動心思,盡皆——殺,即便要面對幾十元嬰,他在所不辭。

生或死,無關緊要,對與錯,無關緊要,只為了守護心間一塊寧靜之地。

“逃者——死”低沉之語傳出,李凌右手一指,身前黑芒閃爍,擦過虛空,再次出現,則是葛海身后,此時的葛海,驚慌莫測,根本未感應身后詭異之光。

嗤的一聲,太皓梭入體,就恍若一無底黑洞,幾息間,吞噬葛海靈氣,精血,生機,留下的,漫天血水灑落。

登仙門人中之龍,三仙門前十長老——葛海,在此隕落。

此血腥一幕,讓本準備逃跑的眾人,再次一驚,腳下不由自己停下,猶豫萬千,忌憚的目光再次看去。

只見少年右手一揚,密密麻麻靈符飛出,瞬息間化作撲天蓋雨的火炎,直追尚在逃跑的十幾人。

火炎符一擔幻化火炎,速度極快,凝氣層弟子又怎可抵抗。

大片火云在空中燃燒,嗤嗤之聲,響不絕耳

至此,剩余幾百修士,無論登仙門,宵塵閣,再無一人敢動,甚至為先前的猶豫,極為僥幸。

李凌繼續前行,以他的性子,他要守護那影子,所以在空地四處,無論你為何門派,你有無居心,逃——則死。

在他一步步走來之時,青云門弟子盡皆站起,腦中不可置信的念頭,徘徊不定。

這少年,人人皆知,紫玄峰弟子,背著巨大葫蘆,沉默寡言,性子冷漠,但此少年卻將他們先前踏入死亡的腳步,一一拉回。

“小啞巴”螢兒貝齒輕咬,但心中卻有股喜悅升起,一直以來,她都覺的李凌太過于平靜,太過于從容,眼下,她終于清楚了。

“為何他看司馬師叔的眼光,像看死人般,原來.”

百米之外,一道透明光幕罩落,此為八方鎖靈陣殘余之靈氣,李凌的腳步停下,單手伸出,輕按在那透明光幕上,靈氣灌輸。

清脆的聲音響起,光幕現出龜裂,若玻璃般破碎般,消失無蹤。

李凌腳步,再次前行,但每走一步,不多時,停在那紫衣女子身前,目光中,唯有難以一見的柔意,淡淡而出。

他身勢剛停,慕容雪身旁,楊松當先警戒,但他看到李凌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怔,等看向慕容雪之時,他心中莫名之意升起,最終輕嘆。

兩人的神色同樣冷漠,但目光,如出一轍,似乎彼此擔憂

“掌門,他就是守護你的人?”楊松心中自問,腳下不著痕跡后退,雖說他依舊眷戀掌門,但他有自知之明,特別是先前生死一幕....

“云光鏈歸你,魂血也歸你,但你要帶爺爺離開。”

“傻蛋,這老頭很陰險,他讓你走前,必有依仗,他這是在激你,唉,你怎么這么笨。”

‘你答應我之事,一定要做到哦。”

九層妖塔,昔日天真無邪的聲音,徘徊李凌心間,他看著身前的女子,九恍若看到昔日的少女,但不知為何,他心中感覺很寧靜,很安詳。

或許拋開枷鎖,或許為了當初的承諾....

下意識間,他口中輕輕問候。

“你.還好嗎?”

慕容雪嬌軀一顫,但右手間卻不由自己握拳,貝齒輕咬。

聲音,她太熟悉了,九層妖塔中,那名在她心中留下重重影子的中年,正是如此,細細聽去,在冷漠之中,能感應到重重關懷。

下意識間,她輕咬著紅唇,重重點頭。

“嗯”

但她腦中,不知不覺將中年人與少年聯系,漸漸已有所感,而這感覺讓她極為溫暖,她最掛念的,有三道影子,但其中有兩道,很可能是同一人。

“你是他嗎?”

慕容雪白皙小臉,不可察覺露出紅頰,若風鈴般的話語,輕輕而出。

“嗯”

李凌微微點頭。

只是這一點頭,讓慕容雪嬌軀再次顫抖,雖說心有所猜,但親口應承,卻讓她知道,九層妖塔一直守自己的人依舊活著,自己不知不覺掛念的少年,依舊活著。

他們為同一人

“原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守護著我——三年了,默默守護著,這就是上天安排守護我的人....”慕容雪心中自語,但不知為何,她心中很暖,甚至感覺很甜。

“冥冥之中,或許上輩子已注定”

再次輕輕點頭,但淚水不知為何,在慕容雪雙眼滴下,直到此時,她才發覺,身前少年在自己心中,地位極為的重。

淚水劃過臉頰,而這時,溫暖的手輕輕而來,將那滴喜悅的淚水接住,輕放于手掌間。

幕然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李凌心間升起。

“我守護你”

雙頰再起紅暈,羞怯占據心田,但慕容雪不知為何,心中喜意更濃,貝齒輕咬,重重點頭

正當兩人靜站之時,空中云層滾滾,恍若煌煌天威般,強大的氣息,從遠處極速奔來。

“何方小輩,既敢殺我登仙門人”

聲音將李凌心思升起,幕然回首,神色略顯凝重,靈識感應而去,喃喃自語:“元嬰初期?”

嘴角處,冷笑現出,而這時,慕容雪繡眉緊皺,輕聲道:“凌兒,元嬰前輩,要不,你先離去。”

“元嬰初期?他來送死的”

第171章一弓滅

第171章一弓滅

慕容雪擔憂剛起,就聽到身旁少年果斷之語,這聲音,她同樣很熟悉,正是九層妖塔那冷漠的聲音,只是即便如此,她心中依舊擔憂不已。

剛想開口,而這時李凌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腳步走前而去。

這一點頭,讓慕容雪微微一怔,但心中卻升起暖意,她看著一步步走前的背影,暗道:他就是上天安排守護我的人,雪兒不再孤獨。

而此時,空中滾滾氣息越來越近,相應之,邊上眾弟子一直緊繃的心,終于放緩,特別是登仙門弟子,更是清楚。

門中元嬰前輩到來。

“聽那聲音,定然是上宮長老,他的通靈巨猿之術,所向披靡,哼,此子終于死到臨頭了。”登仙門弟子彼此傳音,目光略顯亢奮。

“殺葛師叔,此子當真以為登仙門無人?哼哼,按我猜想,上宮長老定然不會殺此子,而是將他擒于門里,受萬千臨刑。”

慶生的喜意,非但登仙門,即便宵塵閣弟子,同樣如此,畢竟,下方那少年極為冷漠,殺百人,眉頭不皺,而自己等人在此,退進兩難,還要未生死擔憂。

一時間,眾人傳音不已,到最終,不知何人大喊。

“上宮師祖,速來此”

喊聲過后,則越來越多,甚至先前忌憚之心,漸漸消逝。

“殺此子”

彼此起伏的聲音,傳至李凌耳邊,他神色毫無所動,但嘴角處,譏諷之意更濃,目視而去,天邊云層恍若被一刀劈開般,盡皆兩分。

一道黑影漸漸變大,不多時,落入眼簾。

此為一巨猿,通體白毛,即便遠在幾百米外,依稀可見其巨大身軀,若近在眼前,定然小山般大。

而且在距離幾百米,耳邊已聽到怒吼妖鳴,如雷貫耳。

但李凌嘴角笑容,依舊不減,在看到那巨猿后,他已清楚,來人出自登仙門,巨猿為妖靈界召喚而出,正是通靈之術。

只是這法術,李凌并非頭一次接觸,甚至他已有修習,雖說他依舊不成,但卻知道,所謂通靈召喚,當首的,則是釋法者靈識境界。

來人僅為元嬰初期,白毛巨猿至多也是屬元嬰初期范疇。

有何可懼?

在幾百弟子注視下,李凌右手伸出,淡淡紅芒在他手臂蔓延,片刻間,十二道紅色氣體游走而出,瞬息化龍,但并未結束,十二火炎妖龍盤旋凝聚,瞬息化弓。

此弓長近兩米,通體若火焰凝聚,甚至在弓身,弓首,弓尾之處,可見幾個龍首咆哮。

單憑視覺看去,已讓幾百弟子目光微變,低呼道:“兩米長巨弓?”

而這時,巨猿在天空疾奔,怒吼連連,巨猿上,一老者盤膝而坐,神色冷漠,在看到下方一幕后,口中朗朗道:“老夫千里迢迢而來,你等速速送死”

聲音彷徨整個空地,落于眾弟子耳邊,非但不驚,更是一喜,再看眼空地之上,少年依舊不動,嘴角那絲嗜血笑容,由始至終,根本未消失。

“既然已來,就不要走了。”

而這時,下方聲音響起,并不嘹亮,甚至有種妖異之感,再次看去。

下方少年區步若虎,雙手拉弓,在此之下,炙熱之風以空地為中心,肆無忌憚而出,一種讓人窒息的龍鳴響起

巨弓上火炎密集,在少年身后,隱隱可見十二條妖龍,盤旋怒吼。

最主要,弓弦之上,同樣為一怒吼妖龍。

僅一眼,盡皆落于眾弟子腦中,甚至此生此時怕難以忘記。在此之下,耳邊龍鳴響起,一條火炎妖龍怒吼而出,瞬間化做幾十丈長,龍口大開,直撲巨猿。

尚未臨近,白毛巨猿先前暴虐之氣息,盡皆消逝,換而之,巨大雙瞳間滿是驚詫,那火炎妖龍給它感覺,百妖之王,它此生永不可抗。

老者周身一顫,火炎妖龍給他感覺,只有面對門內始祖時才會擁有,他不由得心底駭然,面色蒼白急呼:“快退”

只是一切盡皆慢了,焚天弓為天地神兵,即便是金丹中期拉弓,威力不知提升幾倍,元嬰初期,又怎能擋?

至剛至陽的火炎將巨猿覆蓋,老者二話不說,腳下一點,拋棄巨猿而逃,至于空中,只見一巨大火球,其中巨猿悲憫連連,但焚燒并不長,幾息之間,巨大的身軀燒至灰燼。

而空中火炎并未消失,再次凝形,化作怒吼妖龍,直追老者,片刻間,在幾百米之外將老者纏繞,焚燒的速度有所緩慢,但依舊不可阻擋,在慘叫幾聲后,老者連元嬰也難以逃出。

盡皆化作灰燼

整個過程,從少年拉弓,再到老者隕滅,一炷香時間也未有,空地上更為的寂靜了,依稀可聽見的,則是一道道急促的呼吸。

希望來的快,但是破滅,同樣很快。

至此,眾弟子看也不敢看空地一眼,那股僥幸與幸災樂禍,消失無蹤,而先前那忌憚與懼怕,不知不覺再次升起。

非但他們,即便青云門眾弟子,同樣極為震驚,硬抗金丹高手,已讓他們極為驚訝了,甚至紫玄峰女弟子,引以為豪,然而,這名默默無聞的弟子,并不僅于此。

元嬰長老,一弓滅

此時李凌體內靈氣消耗,但他神色不變,回首看去,當先看到身后伊人那擔憂神色,他心中一暖,微微點頭,剛想走前,突兀間,古怪感覺升起,漸漸,他眉頭越來越皺。

“雪——快走”

李凌猛然怒吼,靈魂感應中,土蓮極速旋轉,在上方,夜叉分身盡皆化作紫色,僅是一感應,李凌立即升起念頭。

魔魂反饋,吞噬土蓮

于此同時,一股低沉之語在他腦子升起。

“本座出來了。”

聲音一出,李凌直感周身劇痛,在他眉宇間,一蓮花印記現出,緊接著黑色鱗甲現出,龍尾寒光閃爍,頭頂上方,一尖銳雙角長出,濃濃血腥殺戮之意,在整個空地蕩漾。

刺痛纏身,李凌雙瞳變得一片白色,腦中唯有的念頭,則是殺戮,不顧一切的殺

仰天怒吼,恍若向上天證實,天地殺戮之王——夜叉在此誕生。

此一幕,讓空地周邊眾弟子臉色劇變,二話不說,向著各方向極速逃去。

先前面對少年,雖說不可抵抗,但依舊未驚懼到不顧生命而逃,但眼下,則不同,若不逃,連靈魂也會消逝。

六道不入

下方,夜叉身勢一閃,直追眾人,瞬息間百米之外,巨爪橫掃而去,任何法術與寶物,盡皆無用,在此之下,十幾人化作血雨。

黑芒再閃,已在另一邊,龍尾同樣橫掃,勢若破竹,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在此之下,任何生物,盡皆抵不住其一擊,甚至有些弟子,剛剛飛出幾百米,直覺身后寒風一起,在反應過來后,只覺周身一麻,頭頗看著自己身體化作肉碎,但依舊未死。

這種感覺,直入靈魂

片刻間,逃向四面八方的弟子,竟然毫無一人逃脫,無人想的到,白虎林歷練,則是永遠消失天地之日,若有人事先知曉,怕再無一人來。

空中濃濃血腥之氣,撲鼻而來,肉眼看去,肉末,殘骸若雨水般灑落,在正中之處,一魔影屹立天地,仰天怒吼,就恍若整個山間微微搖曳,千里之內,再無一生物敢停留。

唯有的活口,正是空地正中,百米弟子。

此時的李凌靈魂早已陷入空白,他根本不知自己在作何,唯有之感——依舊為殺,此殺戮,為修靈界夜叉歷代傳承,為殺而生

毫無感情的白色雙瞳一閃,當先看向空地之處,一甩龍尾,夜叉帶著滾滾殺氣,直沖而去。

“殺吧,盡全力的殺,當你陷入傳承不醒,則是本座吞噬大成。”

最前方,慕容雪周身劇震,她目視著李凌殺百人,已有所猜,但不知為何心中很痛,在看到空中魔影消失時,她口中喃喃自語:“凌兒”

聲音剛出,她眼前一閃,魔影夜叉已在她身前,而她的脖頸處,則是一冰冷的魔爪。

但此時的她,非但不驚,反而心痛無比,特別是看著身前那毫無感情的白色雙瞳,更是萬箭穿心般刺痛,她依舊輕聲呼喚。

“凌兒...”

她很肯定,那少年是她此生此世,最愛的人

只是聲音,并未引起白色雙瞳一絲漣漪,魔爪收縮依舊,劃破慕容雪白皙的玉頸,鮮紅的血液絲絲流出,落在那毫無感情的魔爪之上。

“若你不能醒,雪兒也不留存于世,你為雪兒守護之人,即便下落黃泉,雪兒也陪著你——凌兒...”脖頸的刺痛,慕容雪毫無所感,她依舊輕聲呼喚。

“凌兒”

而此時,鮮血滴落魔爪,但卻不著痕跡的消逝,魔爪微微停下,漸漸劇烈顫抖,在李凌的腦海中,略有一絲清明,然而在這清明之下,耳邊卻聽著輕聲呼喚。

漸漸,越來越多鮮血滴落,李凌顫抖更為劇烈,略微的清明,被他抓于手中,往昔的堅定,徘徊心間。

幕然間,魔爪開始放開,漸漸,李凌的雙瞳不再為白色,但他口中,不可置信之語傳出。

“不可能,傳承殺戮從未有過清醒,不可能靜心之血?”

聲音極為冷漠,但片刻,又是一道聲音傳出,同樣極為冷漠,若細細聽去,依舊可聽出,并非同一人。

“遲早有一天...煉化你”

最后三字,完全怒吼而出

第172章進或退

第172章進或退

魔魂夜叉反饋,近在眉俏,按李凌評估,可能是一年后,也可能幾個月后,但無論如何,他也沒猜到,竟是三天之后。

而且來的毫無征兆

此時空地周圍,極為寂靜,血腥之氣蔓延四處,唯獨殘存的青云門弟子,大氣不敢出,目光落在前方一男一女身上。

少年的周身,黑色鱗甲若退潮般,緩緩消失,龍尾,雙角,不知何時收縮于體,毫無感情的白色之瞳,黑白升起,清澈,冷漠中不失柔情。

右手依舊握著那如雪般的玉頸,鮮血依舊滴落手臂...

幕然間,李凌目光一凝,右手一揮,身前伊人落入懷中,緊接著外用靈丹敷去,片刻間,在見到丹藥去淤生肌后,李凌神色一緩,但依舊心痛不已。

懷中,慕容雪臉色蒼白,但明媚大眼靜靜注視,先前危在旦夕,甚至有半只腳已踏入死亡,但她,毫無所覺,眼下看到少年恢復清醒后,她覺的一切都值得。

但僅片刻,她臉頰紅霞升起,少年依舊抱著自己,最主要此時,少年赤露o上身,結實的胸肌緊緊貼著自己耳邊,甚至能聽到少年的心跳,聞著少年那異樣的氣息。

自小到大,第一次親密接觸異性,她的心跳,不知不覺加快幾分,有種觸電之感,除此外,則是一種羞怯。

但感覺很寧靜,很舒適

“這就是上天安排,守護雪兒的男人”在羞怯的同時,慕容雪心中還有股喜意。

李凌神色依舊凝重,在看到懷中嬌軀依舊虛弱,他站起身子,雙手懷抱而起,雙眼再次看去,正好與懷中伊人對視,頓時,伊人美眸間,羞怯再起,俊俏的小臉蛋,更是紅撲撲的。

見此,李凌淡淡一笑,心中暗自承諾,懷中柔弱的少女,以一輩子守護,百年,千年,萬年....不能讓她再落淚。

“凌兒..你好些了嗎?”片刻間,低聲細語問來,但李凌感覺,聲音依舊羞怯不已,但關懷之意,表露無遺。

李凌重重點頭,剛想開口,而這時,他心中一動,回首看去,眉頭漸漸皺起。

遠處,強橫的氣息若有若無而出,漸漸越來越清晰,目標正是空地。

“遠處,元嬰期修士前來。”李凌神色凝重道,他懷中,慕容雪聞言,略一沉吟,低聲道:“是登仙門元嬰前輩?”

“或許是”李凌神色略有所思,再道:“但青云門同樣有可能。”他不比慕容雪,對于窺覬青云門的勢力,他更為清楚,司馬熾與登仙門,甚至宵塵閣也可能參與一手。

“眼下火系靈氣消耗,夜叉不可用,面對元嬰,我不可戰。”李凌當即評估,懷中聲音再起:“凌兒,回青云門,門中有四元嬰長老,應避過此風頭。”

慕容雪的提議,讓李凌細細思索,他知道,若是火系靈氣恢復,憑著焚天弓,即便元嬰初期來,依舊可戰,所以眼下所差,則是時間。

而且他清楚,若是夜叉可用,憑著眼下夜叉恢復的實力....

分神期以下——死

“即便是青云門,也僅是躲一時。”李凌眉頭微皺,將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話落,看向前方,目光落在螢兒身上,傳音而去。

“螢兒,此地不可久留,速歸青云門。”傳音過后,李凌雙手環抱慕容雪,心中一動,紫色雙龍飛出,再次掃了眼螢兒,略微點頭。

他清楚,元嬰期來人的目標,則是慕容雪,剩余之人,若無意外,來人應該不會對其動手。

而這時,眾弟子見到葫蘆少年所為,他們心中略有異樣,要知道少年手中所抱,可是青云門掌門,大理三仙門第一美女,更為三仙門萬人仰慕與仰慕的女子....

如此,他們心間略有酸意。

“這位弟.道友,你如此抱....”楊松欲言又止,在他心中,慕容雪為他心中不可褻瀆的圣潔女神,任何人不可逾越,但眼下卻被一少年抱于懷中,雖說此少年修為高深,雖說此少年很可能為最相配女神之人。

但親眼看去,心中依舊嫉妒。

李凌眉頭微皺,對楊松之意,他并不理解,口中道:“有何不妥?”

聲音出后,楊松目光微閃,身前少年依舊冷漠,但那神色卻讓他感到一股霸道之意,慕容雪為我的女人,除我之外,無人可擁有她,而我守護她,即便天崩地裂,我也不會后退

這種感覺,并非少年特意而出,而是楊松下意識之感。

輕嘆一聲,楊松搖頭道:“無事。”沉吟半響,再道:“掌門交于你,望你能守護其一身。”

聞言,李凌目光微閃,并不言語,腳下一點,踏著紫色雙龍,直沖天際。

只是人剛剛沖去百米,堅定的聲音,徘徊空地。

“自然”

就恍若是自我承諾,又恍若向上天承諾,但更多的,則是對那名女子承諾。

這兩個字,同樣讓慕容雪心中一顫,但片刻,喜悅占據心間,甚至感覺有種喜極而哭之感。

自小到大,守護她的人為爺爺,但九層妖塔后,爺爺離開了,她一直以為,從此往后,這天地間自己將孤獨一人,彷徨無助。

但并非如此,冥冥中,在九層妖塔里,上一代守護人離去,也相應著,新的守護人到來。

抬首看去,環抱自己的少年,長發隨風飄逸,五官凌厲,神色雖說冷漠,但目光卻炯炯有神,此一看,讓慕容雪雙頰更為紅暈。

“來年后,嫁于他,平平凡凡一生...”小女兒心思升起,慕容雪直覺雙頰滾燙,而這時,少年低首看來,目中柔情升起。

少年的目光,慕容雪心中若小鹿亂撞0,趕緊轉移話題道:“凌兒,先前你.”

感應著懷中柔弱嬌軀,李凌淡淡一笑,將夜叉魔魂說出,但此事說來極為的長,他也僅是說出目前隱患,與解決的方法。

聞言,慕容雪擔憂再起,但片刻,疑惑同樣升起,詢問道:“凌兒,魔魂吞噬,但你是如何清醒的?而且天地異土——靜心土?”

“雪兒曾聽爺爺說過,冰池中,為天地至陰至寒的土,能靜心凝神,百邪不侵。不過,雪兒不肯定,此土為靜心土。”

李凌飛行速度略慢,他目光微閃,細細回味慕容雪之語,幕然間,他神色一動,先前夜叉吞噬,能回醒過來,或許是慕容雪的呼喚,但更多的,應該是慕容雪的血液。

閉關冰池十七年,靈魂,血脈不知不覺,早已沾染一絲靜心之氣。

所以,冰池中,很可能正是天地異土——靜心土

想到此,李凌不由問道:“雪兒,你在冰池修煉,可有何感覺?”

慕容雪目光微閃,輕聲道:“十七年如一日,心中毫無雜念,除去靜”

“靜——至陰至寒,凍人靈魂,但卻有土之安穩....”李凌心中猜想,片刻間,目露果斷,飛行速度再次加快。

“青云門司馬熾,登仙門,甚至宵塵閣....這些元嬰修士居心已起,若一人,我可抗,但兩人以上,我實力不濟,除非夜叉魔魂煉化..”李凌目中寒芒閃爍,越是生死之際,他越為冷靜。

“雪兒,若冰池中真為靜心土,大理再無三仙門。”

聲音極為堅定,甚至帶著濃濃殺意,但落在慕容雪心間,并無感到異樣,反倒極為安詳,就恍若怒波大海間一港灣般。

至此,慕容雪重重點頭。

“眼下葛海已死,司馬策已死,再加上你先前所言,七玄天劍現世,他們應該蠢蠢欲動了,時間不多。”李凌鄭重而道,腳下速度再次加快。

成敗在此一舉,冰池是否靜心土,靜心土能否煉化魔魂,這一切,李凌盡皆不知,但目前局勢,三仙門眾元嬰襲來,根本容不得他細想。

退,離開大理皇朝,則是拋棄慕容雪,他做不到,或許明哲保身,可更為長久,但人生在世,必然有一牽掛,昔日的慕容海,今日的慕容雪...

進,生死一線

若長虹劃過天際,避過遠處元嬰氣息,李凌向著青云門極速而去。

而此時空地之上,青衣老者屹立而站,單手背負,目光冰冷掃過四處,地面上碎肉,殘骸,隨處可見,顯然,正是三仙門弟子尸體。

“到底發生何事?”

司馬熾低沉自語,三日前,他已與登仙門商議好,一切計劃如昔,但這三日來,自己兒子卻莫名死去,他找遍了整個青云門,目前,依舊毫無頭緒。

“慕容雪所為?不可能,我未動手前,此女并不會對策兒出手,更不會對他門弟子出手。”

司馬熾很是肯定,腳下一點,向著某一方向飛去,他靈識感應中,前方幾百米,大量青云門弟子御空而行。

在飛行途中,司馬熾依舊沉思不定:“青云門弟子,安然無恙?看來計劃出現變故,策兒莫名而亡,白虎林眾弟子莫名而死。”

片刻間,司馬熾感應前方并無慕容雪,他單手一吸,將最后一名弟子吸來,雙手法訣頻頻而動,在弟子驚駭飛到身前時,他一指點其眉心。

頓時,先前空地一幕,在他心中升起。

不多時,將那名慧根破碎的弟子扔落,司馬熾神色陰沉,向著青云門極速飛去。

“葫蘆少年?此人幾年前拜入青云門,到底有何居心?”

司馬熾終于清楚,變機出現何處,慕容雪為誰帶走,甚至,司馬策很可能死于那人之手。

最讓他不妥的是,七玄天劍現世

沉吟半響,司馬熾手中傳音符現出,低沉道:“賀老,計劃提前,當先所殺,為一背著葫蘆的少年,而你登仙門葛海,也是死于此子之手。”

聲音傳出后,傳音符略微沉靜,整整一炷香后,方才傳來冷漠之聲。

“司馬道友,青云門再無分神期,七玄天劍現世,此劍憑實力所奪,慕容雪一樣如此,但青云門歸你,至于那葫蘆少年——他必死”

“計劃提前吧”

聲音冷漠帶著滾滾殺意,但卻讓司馬熾臉色劇變,他目光殺意更濃,腳下一點,極速沖去。

他知道,空地一幕,已被登仙門弟子早一步傳回門中,如此,司馬熾再難隱瞞,籌備幾年的計劃,再次變更。

七玄天劍,再想得到,則需一番拼搏,慕容雪同樣如此,唯獨青云門,則是掌中之物。

但他依舊不甘

“小輩,你壞我計劃,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第173章風云涌動

第173章風云涌動

另一邊,古樸大殿之中,肅穆之風徘徊,四名老者眉頭緊皺,但無一人開口。

‘掌門,我宵塵閣眾弟子歷練,盡皆死于白虎林,難道我等無動于衷?而且弟子傳來消息,似乎七玄天劍現世。‘

正中之處,一白衣老者閉目思索,片刻間,似略有果斷,他雙眼睜開,道:‘青云門有七元嬰,我宵塵閣為四元嬰,解下的怨,不管是否慕容雪所為,決不能隨意帶過,但眼下之重,七玄天劍,很可能真的現世。‘

‘你等三人,帶著眾弟子前往青云。‘白衣老者斷然道,沉思片刻,又道:“若消息有誤,你等以白虎林弟子之事,聲討一番,若真有七玄天劍,立即通知我。”

“趁亂奪取”

三名元嬰長老當先站起,應允一聲后,各自離開,剩獨白衣老者一人,他此時神色從容,但目光閃爍不停,喃喃自語:“天地神兵——七玄天劍,此事無論真否,但若傳至他國,怕是引起一番轟動。”

“若得此劍,宵塵閣將聞名南疆,老夫踏入分神再無隔膜。”

老者一直沉浸若磐石之心,略顯一絲動跡,看破名利,看破紅塵,但依舊,看不破生死

另一邊,李凌極速越空,不多時,前方一白云飄渺大山現出,此為青云山。

“凌兒,青云已到,我..”慕容雪欲言又止,臉頰上消逝的紅霞再次升起,她為一派之掌門,但卻讓一男子抱著回門,如此的話,極為的羞怯。

只是她的羞怯,只是換來李凌霸道之語:“你傷勢未好,不行”話落,李凌雙手更為的緊。

在感覺到后背間,大腿之后,那更為收緊的雙臂,慕容雪臉上紅霞更是遍布,但不知為何,羞怯少了幾分,換而之,少年的關懷讓她心中更暖。

何為青云掌門,何為七玄天劍,何為天道,這一切在慕容雪心中根本不重要,若非爺爺的遺命,她更想做一平凡女子。

若流星般,距離青云山越來越近,不多時,在李凌距離幾百米之時,前方朗朗之聲傳來。

“何方道友,此為青云門,私自亂闖者——必當追究”

聲音傳出后,十幾道身影直沖而來。

李凌眉頭微皺,他清楚眼下時間緊迫,登仙門與宵塵閣元嬰,隨時會到,所以他由始至終,從未考慮由山門進入,而是直沖紫玄峰。

“凌兒,他們是青云弟子,不可....”慕容雪輕聲道。

只是她話未說完,就看到少年眉頭再皺,略有不滿自語:“礙事”

片刻,慕容雪就感覺自己被少年所抱,穿過那十幾身影,直沖青云門,至于那十幾身影卻如同大石般,從空中落下。

“沒殺他們”似乎感應懷中少女不滿,李凌淡淡道。

見此,慕容雪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她隱隱有感,這少年雖說冷漠,但心間,卻很在意自己感受。

再往前行,前方光芒閃爍,一個金色大罩將青云山蓋落,此為青云門護山大陣,而李凌此時,速度依舊不減,見此,慕容雪微微一怔,片刻間,小口一張,終于明白李凌之意。

直沖紫玄峰

“凌兒,這不太好吧,如此闖青云大陣”雖說知曉李凌所為,但慕容雪依舊不適,先前羞怯再起。

然而李凌回答很簡單。

“這里夠快”

話剛落下,周身之處,萬千靈符升起,在空中略一盤旋后,向著大陣最薄弱之地,極速沖去,片刻,化作萬道火炎。

“砰砰砰”

巨響不斷,大陣金色光芒略微搖晃,李凌速度依舊,在距離幾十米時,張口一吐,黑色光芒消失天地,瞬間將光芒擊破一大洞,李凌身影沖入。

如此,慕容雪小嘴嘟起,李凌目光微閃,似乎是知道少女心事般,輕聲道:“雪兒,你是怕他們看到?”

“一切有我”

慕容雪繡眉微皺,暗道:凌兒,你或許不怕,但我一女兒家,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抱著進門...

想到此,她臉頰更為的紅。

片刻間,青云門大批弟子飛上高空,由幾十,到幾百,最終密密麻麻,但看到前方飛來之人,臉色盡皆一變。

那背著葫蘆少年,人人盡皆認識,正是紫玄峰那弟子,但最主要,則是少年懷中的女子,青云門掌門,大理三仙門第一美女。

掌門被抱著回來?

一時間,他們升起難以置信之念。

但細細看去,掌門昔日圣潔與孤傲,看不到一絲,但沉魚落雁的嬌容上,紅霞遍布,美眸中,則是一種柔情。

見此,那股難以置信越來越大,目瞪口呆,越來越多。

掌門若是被強行帶回來,他們身為青云弟子,倒會出手制止,但眼下看去,掌門明顯是心甘情愿的。

至于慕容雪,她俊俏小臉上通紅欲滴,最終貝齒一咬,將頭伏入李凌胸膛間。

此時的她,就恍若回家門般,被男子所抱,盡皆落在家里的親人眼里,很羞怯。

只是李凌毫無所動,以他的性子,一擔認定之事,又怎會畏手畏腳,就恍若土鎮峰一般,一擔心有所決,則是轟轟烈烈。

而懷中的少女,早在幾年前已認識,是李凌此生認可的一名,如此,更不能畏手畏腳,既然認可,那就讓天地知曉。

“慕容雪為我李凌之妻,永生永世,若違此言,永墮地獄”

“可有不滿?”

一路抱著慕容雪極飛,李凌神色肅穆,但聲音,傳遍整個青云門,響徹天地

很張揚,很霸道

至于他所過之處,百米范圍內,眾弟子盡皆跪落,就恍若替其祝福般,慕容雪聞聽此言,嬌軀一顫,眼下的她知道,此話所意,代表著少年向天地表明決心。

同樣也是給了自己一個名分

修仙之人,道侶無數,但大多走在一起,在百年后,千年后,情緒冷淡,默默分開,至于名分之言,根本不會說出,畢竟,此不為凡人的百年,而是千萬之長。

滄海桑田,萬載歲月,又有幾人能承諾不變。

慕容雪心中有感,少年不會變,即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感覺并無實際,但她卻深信。

而這時,柔柔之語,傳至耳邊。

“你愿意嗎?”

“嗯”

慕容雪輕輕點頭,喜悅淚水不由自己而出,抬首看向少年,將其露出淡淡笑容,慕容雪羞怯更起,目光看向邊上,則是撲哧一笑。

速度依舊,但所過之處,眾弟子盡皆跪落,而此一跪,非是在空中,而是向著地面掉落,甚至慕容雪能看到那些弟子,古怪的面容。

很顯然,這正是空地上,讓人下跪的法術

“凌兒..你既問別人有何不滿,但卻霸道的讓人掉落,即便有不滿的,又如何開口....”

李凌依舊淡淡而笑,口中道:“他們礙事”

此時的他,心中很暖,甚至腦中想起了姥姥,想起了老頭他很想在姥姥身前,細細傾訴自己喜意,自己的另一半,找到了。

很想在老頭面前,囂張一把,他知道老頭定然會取笑。

臭小子,狗屎運,既然找個如花似玉的妻子,老子啥沒這福氣啊....

身影穿過眾人,直沖紫玄峰,而這時,青云門幾名元嬰飛來,然而在看到眼前一幕后,也是目瞪口呆。

李凌毫不理會他們,他清楚,眼下自己的實力,并不適合與其作對,但他也知道,只要慕容雪在此,這些人不會做何不利之事。

但也僅是暫時。

至于過后,若冰池真有靜心土,魔魂煉化,即便這幾人反對,也容不得他們,再退一步而想,若幾人反對,李凌將帶慕容雪回十萬妖山。

到那里,他就是王

不過此為下下之策,既已表達心意,又怎可讓少女受委屈。

不多時,李凌來到山頂,他掃了眼懷中,見少女雙眼微閉,李凌已有所知,慕容雪應是傳音幾名元嬰長老。

抱著慕容雪在湖上方停下,李凌將其放落,詢問目光看去。

慕容雪微微點頭,道:“冰池在湖中,但需解封印,此封印很強,為青云歷代祖師所布,聽爺爺說,即便,也不可破。”

“但冰池中,至陰至寒,非常人可忍,凌兒——”說到此處,慕容雪目中略有擔憂,她雖說知曉目前局勢之急,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冰池說是閉關之處,但更多的,則是一冰之煉獄。

十七年來,那種刺痛之感,依舊徘徊心間,而眼下最心愛之人要進入,她有種感覺,就恍若自己再次回歸般,一樣會痛疼。

“無妨”李凌神色如常,微微點頭:“開始吧”

慕容雪沉吟半響,最終貝齒輕咬,芊芊玉手一指李凌,片刻,出冰池的法訣在李凌腦中升起。

作為此舉,慕容雪雙手頻頻而道,在她腳下,湖水波瀾升起,漸漸越來越大,不多時,一個巨大黑洞現出,湖水圍著黑洞而轉,洞中,一股冷至心間的寒氣升起。

即便站在黑洞上方,李凌直感周身冰霜,至于洞中冰池,其陰冷寒氣,無需猜想。

將一玉符拿出,遞于慕容雪之手,李凌輕輕道:“此為我魂血傳音符,若局勢厄測,雪兒,一定要通知我。”

慕容雪將玉符鄭重收好,微微點頭。

見此,李凌再次掃了眼少女,一咬牙,跳入黑洞中。

“等我”

第174章壓境

第174章壓境

一落漩渦黑洞,落于眼簾的,則是無盡的水之漩渦,一股冷至心間的寒意升起,李凌目光微閃,沉吟半響,順著黑洞極速而落。

于此同時,在他頭頂,水之漩渦漸漸覆蓋,最終將洞口淹沒。

李凌身影若箭,一路下沉,在五百米之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白煙盤旋而來,李凌眉頭微皺,此一寒氣,冷至心間,他有種感覺,別說凡人,即便普通修仙之人,在此冰冷之氣下,依舊難抗。

一揮手,大量火系靈符揚出,化作火焰將李凌包裹,李凌腳下一點,再次下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下方冰寒白煙越來越多,李凌速度略有停緩,在他周身,火焰漸漸黯淡下來,李凌右手再次揮出,但靈符火炎剛剛凝形,立即被凍成冰塊,片刻破碎。

“至陰至寒之地,連火也可凍住。”李凌略有驚詫,片刻,他一拍儲物袋,化玄丹現出,吞入口中,與此同時,他消耗的火靈極速恢復,幾息間后,繼續下沉。

火系靈氣蕩漾周身,隱隱間,與外方冰冷寒氣相抗,只是持續不長,在落入五百米后,李凌周身現出冰霜,眉毛,長發,更可見到大量冰渣。

唯獨他體內火系靈氣依舊。

“越是下沉,寒氣越重,不知與萬迷谷玄陰之氣有何相異?”李凌神色凝重。

他隱隱有感,下方冰寒的白氣,至陰至寒,若加上土系至純靈氣,在萬年融合下,形成靜心土,并非不可能。

再次落下百米,李凌速度停下,眉頭微皺。

下方白茫茫一片,冰寒冷氣若游龍般,來回盤膝,李凌已知,再往下,難以抵抗。

沉吟半響,李凌一拍身后葫蘆,大量黑氣蕩漾而出,片刻間,化作一土球將李凌包裹,而土球中,李凌神色肅穆,感應在外方依舊存在的黑氣,他低沉自語:“千倍”

重力領域釋放,土球若隕石般急速掉落。

到了此時此地,他完全是孤注一擲,白茫茫寒氣,必須要經過,李凌沒自信相抗,唯有以土靈包裹,在以極快速度沖下。

至于最下方是否更為冰寒,李凌不知,此時此地毫無選擇,毫無退路,即便下方為龍潭虎穴,他也要硬闖一番。

畢竟時間緊迫,除去魔魂威脅外,小湖上方更有伊人等待。

“轟”

土球砸落水面,爆發出劇烈響聲,但很奇異,水池上白色液體,并未濺起水花,而是是泛起陣陣漣漪,不多時,土球現出龜裂,最終若玻璃般破碎,李凌身影現出,此時他站立池中。

白色冰池方圓五米,周邊為深藍色玄冰,但池水并不深,僅是到李凌腰部,而且李凌有感,池水并非想象那般冰冷,他目光四顧。

幕然間,落在周邊冰壁之上,那里,劃出一道道豎條,放眼看去,整個冰池四周盡皆是,李凌眉頭微皺,心中突兀升起一畫面。

一個小女孩,每日忍受著劇烈冰寒,在十七年如一日的枯燥中,每過一日,則在冰壁上劃下一記號。

或許在默數日子,也或許在自我解悶。

“雪兒”李凌目光微閃,但片刻,他靈識一動,當即抬首看去,上方茫茫白煙開始下沉,尚未臨近,則是一股冷至靈魂的寒氣。

他的周身,冰霜現出,漸漸不斷凝聚,整個人開始化作冰雕。

腦中極速思索,李凌一抖身軀,將周身冰塊震落,低頭看去,腳下所踩,為冷白色冰渣,但以靈識感應,此不為冰渣,而是一種土。

“上方白煙至陰至寒,下方為精純之土,兩方融合,此為靜心土”李凌喃喃自語,再次思索,片刻,目露果斷。

“讓夜叉分身出,讓土蓮出,吸納此土,若成功,土蓮花瓣著色,或可煉化,若失敗,土蓮歸魔魂,而我最終——死。”

略一分析局勢,李凌靈識進入小壺,魄之念而去,片刻,一股血腥殺戮之念占據心田。

白色水池中,李凌的身軀劇烈顫抖,他火系靈氣在此之下,跟著他魂進入小壺,換而之,夜叉分身出。

黑色鱗甲,頭長雙角,一條寒芒閃爍的龍尾,微微搖曳,而魂魄中,魔魂怒吼而出,此次的出現,再不比往常,而是立即占據身體。

李凌的魄,立即陷入沉睡。

于此同時,上方茫茫冰氣飄落,幾息間纏繞夜叉,在其依舊怒吼中,凍住其魔體,但依舊未停,緩緩蔓延,甚至直達靈魂。

但僅為冰凍靈魂,在冰池下方白色細土下,靈魂依舊健全,土有著安穩寧靜之意,如此,魔魂吞噬停下,一切盡皆停止。

時間在這一刻,也恍若停止,冰池上,唯獨一栩栩如生的冰雕,若冰氣不消,則冰雕不化,若無人相助,則永生如此。

昔日的慕容雪,若非歷代祖師傳功,若非她七絕靈體,在此冰氣之下,頂住一時三刻,但也正因為此冰池,凍其七絕靈氣游走,慕容雪方才逆天奪命,活過十歲。

只是看似無性命之憂,但慕容雪十七年所過,則冰之煉獄,常人難以忍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冰池上冰雕依舊,隱隱間,夜叉眉宇升起蓮花印記,片刻間,黑色蓮花從眉中飛出,恍若虛幻般穿過冰層,盤旋于冰池之上。

李凌的魄,四分五裂,各分一蓮花,但他的魂卻與火蓮融合,魄雖說被凍僵,但魂依舊,此盤旋冰池的土蓮,正是李凌控制而出。

他此時在壺中,看似平靜,死則焦急,土蓮被放出,若冰池中非是精心土,若不能煉化,則永生化做冰雕。

然而在他焦急之時,冰池之上,黑色蓮花開始緩緩旋轉,于此同時,下方淡淡的冰氣蔓延而來,若有若無的消逝蓮花中。

花瓣之上,五朵晶瑩璀璨,但唯獨一朵,色澤開始漸漸變黑。

除此外,第二朵花瓣也開始著色。

土蓮花瓣著色,煉化級別再升,或許可煉化魔魂

另一邊,青云門沉寂在莫名氣氛中,一天前,掌門被抱著回青云,葫蘆少年空中之語,這一切,讓眾弟子心間百感交集。

傍晚時分,青云門上空,一身影極速沖來,尚未臨近,已被巡山弟子發覺,等細細看去時,方才發覺來人,赫然是青云門四長老——司馬熾。

于此同時,朗朗之聲響徹青云。

“張老,莫老,出來吧”

司馬熾直沖青云守山大陣,一人屹立空中,他目視著越來越多弟子走出,神色依舊冷漠,片刻間,在看到兩名老者飛來,微微點頭。

兩名老者為青云元嬰長老,百年前早有密議,而元嬰之后,大量弟子跟隨。

不多時,盡皆在司馬熾身后停下,只是跟隨的弟子僅為幾百人,下方依舊有大量弟子站立,彼此神色微變,腦中疑惑不已。

“青云從此外后,老夫為掌門”司馬熾朗朗道,直到此時,無需再隱瞞,青云已勢在必得,若有人抵抗,殺無赦。

聲音剛過,天邊雷鳴響起,四道身影從各峰中極速飛來,正是青云四元嬰,人未臨近,怒斥的聲音傳遍青云。

“司馬熾,你大膽”

片刻間,四名長老停在空中,一臉怒容,盡皆瞪著身前一幕,司馬熾舉動,以他們幾百年的心智,略有所猜,只是幾人目的為守護青云,只要司馬熾一日不反,他們盡皆不理。

但若反,他們有足夠自信制止,七元嬰四人,壓制三人,綽綽有余。

四元嬰中,一青衣老者站出,冷漠的掃了眼司馬熾,落在其身后兩人身上,冷哼道:“張老,莫老,你兩人之意,也是如此?”

只是他話剛出口,司馬熾站前一步,道:“墨老,慕容雪為掌門,難以服眾,若我為掌門,青云依舊,你等守護之命依舊,有何不妥?”

“難道是上代掌門之令?哼,掌門之位,向來有能者居之,落于慕容雪之手,青云蕭條,最終定然是三仙門之末,如此,無顏面對歷代祖師?”

“今日無論如何,慕容雪必須落位。”司馬熾道,他并不想與這四人交手,畢竟,即便能勝,也是兩敗俱傷,更何況他要登掌門之位,最終也需這四人相助。

眼下三元嬰依舊不夠,不過無需多久,登仙門等人到來,局勢再變。

為首的青衣老者聞言,僅是冷笑不語,但僅片刻,他目視前方天際,臉色微變,略一思索,怒斥道:“司馬熾,青云之事,向來門中定奪,你既與登仙門聯合,你這番作為,可是欺師滅祖。”

只是這怒斥之語,并未讓司馬熾有何變化,反倒冷笑更濃。

前方云層滾滾,大量修士踏云而來,赫然是登仙門眾人,不多時,盡皆停在青云上空,又是三人走來,站于司馬熾身旁,靈識傳音而去。

“青云歸你,七玄天劍各自所奪。”

司馬熾略一點頭,目視青云四元嬰,冷笑道:“墨老,局勢已定,莫要頑固抵抗。”

身為同門,司馬熾尚且給面子,他身旁,登仙門長老則不同,直接冷哼道:“交出慕容雪,交出青云掌門,否則血洗青云”

眼前的局勢,一目了然,整個青云門能抵抗的實力,唯有四元嬰,而司馬熾這邊,卻有六名元嬰,若頑固抵抗,登仙門并不反對屠門。

一時間,青云四元嬰神色凝重,猶豫不決。

第175章七玄劍陣

第175章七玄劍陣

整個青云門,風雨欲來,人人心中極為壓抑,萬年悠久青云,從未有過此局勢,一片混亂,昔日的三流門派,欺入門中,無人敢言

若老掌門依舊,大理有何人敢如此?

一時間,老一代青云修士,神色激動昂揚,彼此互看一眼,幾名金丹站出,為首一中年,直指司馬熾,怒斥道:“司馬長老,慕容掌門為上代所傳承,即便你有所不滿,但聯合外人,你此作為,已是叛門。”

此中年聲音剛落,又一人站出,喝道:“昔日老掌門代你若何,你心知”

說話的人,并不多,僅是眾人中十幾人,至于剩余的,目光閃爍,既不反對也不贊成,或許在他們心間,誰當掌門——無礙。

只要不影響自己即可。

司馬熾眉頭微皺,掃了眼下方十幾人,臉色一冷,一揮手而去

十幾道劍芒掃落,勢若破竹,十幾名金丹期根本不可抵抗,在劍芒穿過身軀時,一分為二,身首異處。

“司馬”四元嬰中,墨姓老者目光一凝。

司馬熾毫無所動,他看著下方盡皆變色的弟子,冷笑更濃:“天命所歸,逆者亡”

墨姓老者眉頭緊皺,但心間更為猶豫,回首看了幾人,再次傳音,只是所得結果,兩人贊成,兩人反對,而反對中,墨姓老者則是其一。

青云已有萬載歷史,以下犯上,違反上代掌門遺命,從未有過,而墨姓長老他為守護長老,若是贊成,老臉如何安放。

而此時,遠處天空再次變色,滾滾威壓之上,又是幾百人飛來,彼此神色冷漠,遠遠看去,既又種殺氣滾滾之感。

“宵塵閣?”墨姓長老臉色再變,但變化的并非他,即便司馬熾與登仙門三元嬰,盡皆略有變化,唯有的念頭。

七玄天劍已被宵塵閣得知。

不多時,宵塵閣眾人落下,三名元嬰修士走出,掃了眼眾人,緩緩走向司馬熾,途中,傳音而去。

司馬熾靜靜聽著,片刻,他沉吟半響,同樣將七玄天劍消息說出,在他心中,自己與登仙門爭奪,希望并不大,但若加上宵塵閣,亂中,或許有一番機會。

三名宵塵閣長老,嘴角露出莫名笑容,其中一人拿出傳音符,略一交代,而登仙門三元嬰,怒目瞪著司馬熾,彼此清楚,司馬熾已將七玄天劍所在,一一道出。

司馬熾毫無所動,目光看向墨姓長老。

此時墨姓長老目光閃爍,最終心嘆,宵塵閣與登仙門的來意,他漸漸已清楚,或許正為了傳聞中七玄天劍,而這把劍,很可能正在慕容雪身上。

彼此互看一眼,四名元嬰無奈搖頭,傳音一番,彼此達成默契。

“司馬熾,我等職責在于守護青云,只要青云不滅,我等不會出手。望你做掌門后,能善待青云弟子。”墨姓長老鄭重道,眼前的局勢,即便反抗,也是無用,反倒惹下危機。

只要青云不滅,也算對歷代有所交代,最主要他們無自信守護掌門,更不想死,所以慕容雪,唯有無奈送出,畢竟早在慕容雪登位,幾人也僅是守護,并非擁戴。

至于七玄天劍歸誰,他們也不想理會。

墨姓長老一指前方,道:“慕容掌門在紫玄峰之頂”

“墨老,謝過”司馬熾淡然一笑,回首微微點頭,當先向紫玄峰飛去,在他身后,宵塵閣與登仙門幾人,不甘于后,同樣極速飛去。

至于剩余之人,同樣跟隨,如此,浩浩然一群人,遠遠看去,氣勢極為恢宏。

墨姓長老幾人互看,再次無奈搖頭,沉吟半響后,也是飛向紫玄峰。

紫玄峰上,風光依舊,慕容雪屹立而站,頭頂上,七玄天劍盤旋不定,她此時繡眉緊皺,目視著黑壓壓一群人飛來,神色略有緊張,但片刻,目中透露堅定。

她知道,青云門最終將自己拋棄,四元嬰最終放棄自己,整個天地間,唯獨依舊守護自己的,則是湖中那少年。

所以,即便天崩地裂,她也不允許自己離開,除去爺爺的遺命外,則是湖中,她要守護那少年。

“他守護雪兒,雪兒也要守護他。”慕容雪堅定道,她清楚,若非自己,少年根本不會惹下大禍。

幕然間,她抬首看去,眾人已在高空停下,詢問的話語傳來。

“慕容雪,束手就擒,當初那葫蘆少年,是否在紫玄峰?”司馬熾臉色微冷,七玄天劍需要一番爭奪,所以他并不急,但他之子,則是死于那少年之手,此事必須要解決。

而且他相信,宵塵閣與登仙門同樣不會放過此子。

慕容雪神色冷漠,并不言語。

“司馬道友,何須多說,抓了此女,慢慢在問。”登仙門一長老陰沉道,右手一指,身后十幾名弟子沖前,見此,宵塵閣幾名長老臉色微變,同樣命令而去。

什么恩仇,在此一刻,盡皆可放開,七玄天劍為主。

幾十金丹修士從各個方向,直撲慕容雪,只是在剛剛踏入小湖時,蕭殺之意升起,小湖池水泛起波瀾,一把把玄劍憑空而出,瞬間穿過十幾人。

鮮血若花般滴落,等到十幾修士尸體掉落湖中后,小湖再次恢復平靜。

司馬熾眉頭微皺,目光落在慕容雪頭頂巨劍上,略一沉吟,喃喃自語:“七玄劍陣”

此一陣法,他略有耳聞,以七玄天劍為陣基,以領域布陣,踏入陣中者,萬劍穿心。

此陣威力極大,即便分神期,若要破陣,也是耗費一番功夫,唯一缺陷,布陣時間極長,而且若無七玄天劍,陣法威力下降大半。

“此女早知我等人來,兩日已布下陣法。”司馬熾看向身旁幾人,傳音而去,片刻,彼此略有了解,而這時,司馬熾再道:“此陣以七玄天劍為基,但同樣需布陣者靈氣支持,攻其陣,耗其靈。”

聲音出后,宵塵閣與登仙門眾人,立即明了,彼此釋放法術攻擊小湖,此一舉,讓小湖中升起大量玄劍,來回穿插,將沖入小湖的法術,盡皆抹殺。

但是卻毫無一人踏入。

慕容雪眉頭微皺,她體內靈氣持續消耗,最終貝齒一咬,一指血脈,逆轉一玄,此一逆轉,讓她周身衣衫無風自動,體內劍元縱橫。

“無需理會,再攻”司馬熾目光一寒,再指前方,他右手間,玄光之劍升起,若雷霆之勢直射小湖,但片刻,在小湖中萬千玄劍下,最終破滅。

另一方,登仙門三元嬰各施其法,一人呼喚出金羽大鵬,此大鵬盤旋空中,金色大翅一揮,細小若針般的金芒,直射小湖。

至于宵塵閣,當先一人默念法訣,彈指間,一細小漩渦憑空而出,聞風見長,片刻化作百丈之大颶風,直撲小湖。

“眾人法術盡出,即便元嬰后期,同樣難頂。”司馬熾陰冷而道,慕容雪不可殺,但七玄劍陣必然要破之,到時,各憑所能搶奪。

小湖上波瀾壯闊,慕容雪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連貫的攻擊,她已逆轉了三玄,七玄若是逆轉,則是死。

“四玄”一咬牙,慕容雪再次逆轉,小湖少年一日未出,守護一日,一年未出,守護一年,直至身死。

“萬耀落雷”宵塵閣一長老升起,雙手頻頻而動,在小湖上方,罡風呼嘯,突兀現出層層隕石,直砸小湖,轟轟的連響,遠遠看去,氣勢恢宏。

但盡皆被密密麻麻的玄劍貫穿。

而登仙門其中一長老本并不想出手,但在看到小湖劍陣防御之威,他最終冷笑,虛空一拍,詭異的波動徘徊而出,莫名間,一只百米大的蛤蟆現出,遠遠看去,既比紫玄峰山頂還要大幾分。

見此,眾弟子心中驚訝,后退幾分,讓出空間。

而另一邊,青云門四元嬰靜靜而站,神色古怪,心中異樣升起,眼睜睜的看著青云掌門,受萬人攻擊,但卻不敢為其出力。

“唉”墨姓長老再次輕嘆,在他們身后,則是青云門幾百弟子,神色而言,同樣極為古怪,但最終,還是輕嘆。

明哲保身吧

時間緩緩而過,整個紫玄峰除去小湖依舊外,千滄百孔,亂石凌立,昔日平靜的小屋,早已消失不見,湖中女子,依舊站立水面,但臉上毫無血色。

“慕容女娃,老夫修仙時,你尚且未戒奶,等陣法破除時,老夫第一個收你鼎爐。”宵塵閣一瘦弱長老尖鳴道。

“閣老道,少胡說,此女歸登仙門,七絕靈脈,掌門已說,若是七玄天劍取出,此女靈脈一氣,老夫同樣有權享用。”登仙門一長老怒吼,到了此時,他根本毫無忌憚。

眾人目光,盡皆落于小湖,窺覬之念,毫無隱瞞而出。

慕容雪不為所動,她繡眉緊皺,再逆一玄,此一逆轉,她口中鮮血潺潺滴落,但她右手間,一塊紅色玉符卻握的更為的緊。

李凌的魂血傳音符,即便整個紫玄峰消逝,即便身死,她從未想過用。

但慕容雪第六玄,并未支撐許久,司馬熾目光閃爍,右手一指前方,一把金色玄劍緩緩而出,片刻間,化作五米之長,劍鳴響起。

“此玄劍,破你陣”司馬熾神色凝重,巨大玄劍旋轉速度跟為的快,化作一道金色光芒,直射小湖。

喳喳幾聲,若破開空間般,小湖萬千玄劍落在其上,僅是讓巨大玄劍略微搖晃,但速度依舊不減,勢若破竹。

“劍元不夠,需逆轉第七玄。”慕容雪呼吸略顯急促,甚至腦中極為沉重,連戰一天,已讓她體內透支極大。

司馬熾的玄劍,即便第七玄逆轉,也未必可抗。

“凌兒未出,我不可退,或許死——早有注定。‘慕容雪貝齒輕咬,眼前巨大玄劍已近十米,她芊芊玉手剛想再點,而這時,她腳下突兀升起波瀾,漸漸一個漩渦升起。

瞬息間,熟悉的味道傳來,熟悉的聲音傳至耳邊。

“第七玄,不可逆,剩下的——交給我”

幕然回首,落入眼簾的,則是一條火炎妖龍,此龍龍首猙獰,怒吼一聲,直撲金色玄劍。

“焚天弓,焚燒天地”

第176章紫玄峰之巔

第176章紫玄峰之巔

謝謝幾位大大打賞,看到了,魚楽真心謝謝,真的,打賞并非金錢之上,而在最冷淡之時,最心灰之時,一種莫名支持

看著榜單上排名,聽著群里同行嘲諷,魚楽心里很不甘,很想全力,但最終,支持的人太少,只有幾名熱心。

當然,也會有讀者反對

小湖中,火炎妖龍直撲而過,龍首猙獰,撞上五米大玄劍,轟的一聲巨響,強烈的罡風以小湖為中心,四面蕩漾。

怒波洶涌,遠遠看去,就恍若小湖潛龍升天

玄劍消失,妖龍消失,先前尚在攻擊小湖的修士,盡皆停下,目光落在湖心之上。

那里湖水蕩漾,但波瀾并不壯闊,紫衣女子之后,為一少年,體態修長,屹立而戰,右手間兩米大巨弓緊握,神色冷漠,看向眾人的目光,滔天殺意毫無掩蓋而出。

正是李凌

一甩手,巨弓化作十二妖龍,最終消逝右臂,李凌目光微閃,腳下一點,沖前將慕容雪扶起,右手玄氣丹拿出,輕輕送于慕容雪小口中。

“凌兒...”慕容雪嬌軀微顫,感應著抱著自己的少年,她心中極為溫暖,剛想開口,而這時,李凌右指輕點朱唇,將玄氣丹送于慕容雪口中,他冰冷的目光,泛出一絲柔意。

“雪兒,剩下由我來”

輕輕的承諾,卻讓慕容雪毫不猶豫點頭,她相信身前的少年,即便整個天地拋棄自己,少年依舊會守護,只要少年承諾,這天地間,再無一事可難倒他,信念毫無理由,但慕容雪堅信不移。

小湖邊上,略有寂靜

眾人屹立空中,司馬熾目光閃爍,他憑心而感,下方的少年,身上佩戴隱瞞修為寶物,金丹期,筑基期,起伏不定,但他肯定,定然不是元嬰。

“一弓滅元嬰”司馬熾腦中升起白虎林一幕,但他有感,那少年所依仗,正是那紅色巨弓箭,而此弓能以金丹修為,秒殺元嬰初期,定然非常物。

此念頭,除去司馬熾外,登仙門三元嬰定皆清楚,幾年前大理靈脈,尚長老死于葫蘆青年之手,白虎林,再一元嬰長老,死于葫蘆青年之手,顯然此人的依仗,正是那把神秘火弓。

此弓可滅元嬰,雖說初期,但依舊不可小看,殺此子,奪其弓,再搶七玄天劍

僅是幾息,眾元嬰腦中念頭升起,但細細思索,并不敢冒昧沖前,片刻,宵塵閣一元嬰老者站前一步,目露寒芒道:“葫蘆少年,我宵塵閣弟子白虎林之死,是否你所做?”

聲音傳出,李凌毫不所動,他單手輕拍慕容雪之背,助其療傷,宵塵閣元嬰長老見至,眉頭一揚,冷笑道:“不承認?那就是你”

他右手法訣頻頻而動,彈指間,一青色漩渦盤旋而出,片刻化作一巨大龍卷颶風,直沖李凌,在颶風升起后,眾元嬰修士目光一閃,沖前搶奪之心,略有猶豫。

而這時,登仙門一瘦臉長老站出,若夜鷹般冷笑一聲,憑空一拍,一黑色漩渦在他身前現出,漩渦僅兩米之大,但散發之氣更為冷寒,隱隱中,可聽萬鬼嚎哭之聲。

“幾年前登仙門弟子死去,可是你做?”瘦臉老者看似詢問,但他手中法訣不停,在他心中,那神秘紅弓他勢在必得,但依舊需要提防弓之威,所以他并不沖前,而是將冥界冤魂召出。

此冥界萬千冤魂中,有一魔頭,若殺此子,則可暗自奪此弓,此為瘦臉老者所打的主意,他暗道:三仙門九元嬰,窺覬下方之物,但卻有所提防,所致無一人沖前。

不過看似平靜,實則早已準備,此子一死,無需多疑,眾人定然沖去。

確實,在宵塵老者呼風之術后,眾人神色凝重,早已準備十足,除去提防神秘火弓外,更多的,還是三仙門彼此間的暗算。

一時間,不約而同的目光盡皆落在湖心之處,但讓眾人略有疑惑的,湖心中,少年依舊替女子療傷,對于距離僅為百米的龍卷颶風,毫不所動。

只是沒多久,在龍卷颶風距離幾十米之時,少年站了起來,神色冷漠,靜靜注視越來越近的颶風,但依舊不動。

此一舉動,落在元嬰眾人眼里,彼此清楚,并非少年不動,而是先前為慕容雪療傷,眼下根本來不及避。

如此,眾修士嚴陳以待,唯有的感覺,少年或許會死,也或許再用神秘火弓。

不過無論如何,再用神秘火弓,應當是最虛弱之時,也正是搶奪之刻,

颶風呼呼而響,幾息間將少年身影淹沒,眾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除去矚目湖心外,則是靈識感應周邊,對身旁之人,極為忌憚。

正在這時,若龍騰升天的颶風驀然震蕩,一朗朗之聲,比颶風呼嘯更大。

“破”

僅一聲,巨大颶風瞬間瓦解,李凌依舊屹立,他的身上青色皮甲微微閃爍,青鱗甲,可抗元嬰修士全力一擊,此龍卷颶風僅是元嬰普通法術,抵抗它,輕而易舉。

但李凌依舊感覺,青鱗甲上裂縫更多,至多,再抗三次則破滅。

回首看去,慕容雪安然無恙,李凌目中柔情再起,微微點頭,而后看向湖邊眾人,一指身后,道:“此湖心,為禁地——”

話至一半,小湖四周,滾滾鬼氣蕩漾,一個個幽魂飄蕩而來,李凌放眼眼看去,依稀可見幽魂為一個個人頭,有老有少,但臉色盡皆猙獰,直撲而來

李凌僅是掃了一眼,神色如常,先前斷落話語,持續而出:“此湖心,為禁地——踏入者,第一死”恍若禁制的話語結束后,李凌右手方才一拍,大量靈符現出,而后一扔。

“未得七玄天劍,你等不死心,如此倒也好....”李凌若有所言,但聲音過后,卻無一人明白其意,唯一看到的,則是大量火炎以少年為中心,鋪天蓋地而出。

“火——至陽之剛,幽魂——至陰至邪,即便幽魂再強,一道火炎不可將其焚燒,那就兩道,兩道不行,那就三道。”

“比數量?”

淡淡的話語徘徊小湖,李凌神色依舊,以他的性子,敢與對自己最看重之人落手,他不會善罷甘休,湖邊眾人,若此時逃,李凌反倒有些難追,但固執不走?

嗤嗤焚燒之聲,響不絕耳,除此外,在焚燒的同時,幽魂更是發出一聲聲刺耳尖鳴,但人頭依舊猙獰,極為頑抗,略一搖晃后,則將身上火炎搖下,只是....

依舊無用

火炎漫天,恍若無底之洞,幽魂搖下一火炎,相應之,則是更多的火炎,此時的李凌,儲物袋中靈符漸漸耗盡,但他神色依舊不變,冷漠的掃了眼四周,右手紅筆伸出。

神靈筆聚集靈氣之效,在不斷摸索下,李凌已是爐火純青,他左手靈石,右手神靈筆,根本看也未看一眼,一畫即扔...

如此,萬千幽魂根本進不了半步,甚至在持續的尖叫之下,幽魂本能開始懼怕,漸漸向著登仙門老者飛去,硬抗其命令,消失黑洞。

火本就相克,若萬千幽魂硬抗一道,輕而易舉,但萬千幽魂所面對,同樣是萬千火炎,甚至此火炎,陸續而出

湖邊,眾人目光凝重,元嬰修士清楚,火克幽魂,但并未想到,下方少年火炎符竟如此之多,如此倒也罷,邊扔靈符,邊煉制

修仙界符師一職,似乎——從未有人如此

并非說無人做到,而是有如此經驗的符師,根本就不煉制低級靈符。

“小輩,莫要張揚”登仙門元嬰長老當先一吼,龍卷颶風撲前,眾人早已準備多時,但出乎意料,颶風滅,萬千幽魂襲擊,眾人再次準備,但依舊如此,幽魂逃

“能與元嬰相抗,但也僅為初期,這里元嬰后期九人之多,你再如何出乎意料,能逆天地之規,金丹始終是金丹。”那元嬰長老雙手一拍,詭異的波紋蕩漾而出,若水之漣漪,但波紋正中,百米大山影子現出。

“疙瘩”

當先聽到,為一雷鳴般的吼聲,車的雙瞳,通紅若血,體表處,巨大的疙瘩,綠色液體不斷流出,腥臭遍布,碧綠蛤蟆

“吞天吐地”老者目光一凝。

碧綠蛤蟆脖頸極速變大,緊接著巨口一張,若無底黑洞般,直吞李凌,甚至在其之下,隱隱間,恍若整個小湖盡皆吞沒。

李凌神色如常,在看到前方若日食般的巨口,他腦中升起念頭,則是昔日面對的元嬰老者,此人召喚之物,也是蛤蟆。

但個體與眼下相比——天地之差

若此時的他要避開,并不難,但避開之后,則是身后伊人。

“我本體金丹中期,硬抗元嬰初期,并不難,即便元嬰中期,或許平分秋色,后期修為——”李凌微微搖頭:“還是不夠”

轟的一聲,整個天地恍若被吞,放眼看去,再無少年,再無紫衣女子,再無小湖,紫玄峰之巔,空無一物,唯獨剩下的,則是那只巨大蛤蟆。

司馬熾目光一冷,碧綠蛤蟆吞噬少年,則代表七玄天劍被登仙門所奪,神秘火弓被登仙門所控,這個想法,并非他一人,宵塵閣三人同樣如此。

“若此人收起碧綠蛤蟆,再想奪得,毫無機會”司馬熾極速思索,張口一吐,一把白色玄劍飛出,他雙手間劍訣升起,白色玄劍盤旋空中,不斷變大,五米,十米,最終百米。

遠遠看去,白色玄劍極為刺眼,劍身上鳴響不斷,比起碧綠蛤蟆巨大身子,絲毫不差

斬碧綠蛤蟆

此一幕,讓宵塵閣三名長老踏前,默契的守護司馬熾,目的盡皆一致

“司馬熾,你敢?”登仙門老者怒吼

第177章傳承之霸氣

第177章傳承之霸氣

司馬熾目光寒芒閃爍,并不言語,剛想揮出,而這時,巨大蛤蟆略微搖晃,低聲鳴叫,相伴之,整個紫玄峰也是搖晃不停,見此,眾人心中疑團升起,司馬熾眉頭微皺,略一沉吟,巨劍揮下。

碧綠蛤蟆發生何事,他不清楚,但更多猜想,應是登仙門元嬰通靈之術,收回蛤蟆,所以不可等

這個想法并非他,即便宵塵閣幾人,同樣如此,所致臉色微變,略有焦急,但不遠處,登仙門三元嬰并非得意,神色同樣微變,唯有的念頭。

碧綠蛤蟆,并未召喚回妖靈界。

白色玄劍擦破天際,帶著滾滾颶風,凌空落下,距離碧綠蛤蟆巨大身軀,僅為百米,而這時,碧綠蛤蟆顫動更為劇烈,一道道悲鳴之聲從其口中吼出。

這一悲鳴,并非白色玄劍威脅所致,而是碧綠蛤蟆肚中之物。

恍若九天神雷劈落的聲音響起,但并非出自高空,而是紫玄峰之巔,蛤蟆一搖晃,巨大身軀現出龜裂,瞬息間,被撕成兩半,腥臭之血四處濺射。

“吞天獸,可吞天吐地,但無資格吞本座”

低沉的聲音在湖中響起,碧綠蛤蟆殘骸恍若風箏般,從峰上掉落。

湖中水波依舊,少女依舊,但少年不再,換而之,則是一通體紫色鱗甲之妖獸,妖獸體后為一龍尾,此龍尾微微搖曳,似是云淡風輕,但更多的是,一股睥睨天下之意

殺戮——逆者殺

一時間,紫玄峰之上,極為的寂靜,無論筑基期,金丹期,甚至九名元嬰修士,彼此心間,幕然升起了懼怕之意,就恍若湖中非是一妖獸,而是一殺戮魔王

與此同時,白色玄劍凌空劈下,紫甲妖獸微微活動身軀,對于上空巨劍,恍若未聞,但在巨劍落下五米之時,他雙目一凝,右爪一撐,巨劍沖勢幕然一減,硬生生被握住。

“這就是青云門七玄劍訣?不過如此”李凌輕舔嘴唇,他的右爪間,紫色鱗甲破碎,紫色鮮血潺潺滴落。

但這一切,李凌毫無所動,夜叉以殺戮為生,以命博命,為天地間殺戮之王,傷又怎可讓夜叉一族后退,痛只能讓夜叉更為勇猛

冰池靜心土,讓土蓮第二花瓣著色,煉化級別提升,魔魂煉化,此時的李凌魂魄占據土蓮,掌控夜叉分身。

但血脈中,那股殺戮也被傳承下來,那種唯吾獨尊之霸氣,更是將李凌心間的傲氣裸的表露出來

傲——李凌從來不缺,只是被他一直隱藏心間

右爪一握,白色玄劍現出裂縫,李凌嘴角現出嗜血笑容,微微搖頭:“血洗紫玄峰”聲音并不大,但卻懾人心魄,既然讓人有種深信不疑之感。

“咔嚓”

白色玄劍持續龜裂,最終若玻璃般化作碎片。

李凌的右爪略微伸縮,在此之下,先前造成的傷口,既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恢復

夜叉之體,本就為天地最完美的殺戮之體,速度敏捷,防御驚人,攻擊強橫,最主要恢復能力超強,甚至李凌傳承記憶中,夜叉一擔變異終極,恢復更是令人震驚,在上古之時,更有一滴血恢復全身。

可謂不死之體

只是李凌此夜叉之體,為最初狀態,防御并不強,但攻擊與恢復能力,則是傳承下來。

再加上李凌對土蓮的熟悉,他知道,土蓮中土系靈石持續煉化,則可持續補充傷勢,如此再加上傳承恢復能力。

兩者相加,李凌有感,分神期以下——皆殺

夜叉以命博命,則是如此

“司馬熾,你為第一”李凌有些慵懶的聳肩,他的紫色雙瞳持續閃爍,就恍若殺湖邊眾人,僅為反手之易,此一張揚霸道的性子與他往昔,截然不同

一擔用夜叉分身,則是如此

腳下一點,紫色魔影閃爍,先前所站湖水爆發劇烈沖擊,司馬熾雙瞳徒然收縮,雙手劍決頻頻而出,幾百道玄劍幕然升起,牢牢守護其身。

他目光看著湖面,既略有眩暈之感,在爆出的湖水剛落之時,耳邊,清冷的氣息升起,司馬熾心中一顫,幕然回首,當先看到則是一嗜血的笑容,此一笑容,僅在他肩膀之處。

“速度——很快”司馬熾周身一顫,等靈識感應后,他臉色一變,幾百道玄劍持續貫穿紫甲妖獸,但那妖獸毫無所動,甚至司馬熾可以感覺,玄劍貫穿后,紫甲妖獸既然立即恢復。

“你是第一個”

嗜血的笑容間,則是低沉之語,聲音剛剛消失司馬熾耳邊,他直感周身一麻,再次反應后,則看到自己化作碎末。

“道友,救我”司馬熾元嬰驚懼而吼,身影一遁,直往登仙門三元嬰飛去。

紫甲妖獸之強,超越他的想象,僅一擊,則讓元嬰破滅,若是如此評估的話,紫甲妖獸一爪,則代表著元嬰修士全力一擊,甚至再上

最主要普通傷害,對其無用,除非——一擊盡皆覆滅

司馬熾的遁走,若是往日,以李凌謹慎的性子,當先斬草除根,但眼下,他屹立空中,龍尾微微搖曳,就恍若貓抓老鼠般,毫無心急。

在略微聳了聳雙肩后,李凌方才化作殘影,直撲司馬熾元嬰,速度若電,一爪而去,青云門一代元嬰長老,在此隕落。

甚至只要過了今日,司馬熾則為青云掌門,但一切,如夢泡影

由生至死,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十幾息之間,此時的眾人,尚且在驚懼之間,局勢的莫名轉變,讓他們難以置信,腦中的念頭,此一紫甲妖獸,正是先前那葫蘆少年

再想到少年先前之語:“未得七玄天劍,你等不死心,如此倒也好....”這番話,他們終于明了,自己等人尚且在爭奪七玄天劍之時,少年早已定下眾人生死。

“十萬妖山妖化之術,眾人莫懼,全力圍之——必殺”在略一震驚后,登仙門一長老極速道,邊說,他腳下極速后退,只是他的聲音,當先引起李凌的注意,冷笑一聲,化作紫色殘影,直撲而去。

“刷”

灰飛煙滅

“第二人”李凌舔了舔爪尖鮮血,一副戲謔的神情看向眾人,以前的他,本就無情冷漠,現在他,更為的冷漠

以夜叉的傳承,殺人在他心中,只有快感

眾人間不知何時已是后退,遠遠避過此殺神,宵塵閣一長老目光閃爍,他心有退意,但最終還是放不下七玄天劍,幕然間,他目光落在湖心之上,猛然道:“此湖心,為禁地,抓慕容雪”

聲音一落,剩余幾名元嬰長老,瞬間思索,當即直沖湖心。

慕容雪是否可威脅此妖獸,他們不清楚,但按他們所猜,此紫甲妖獸冷血無情,并不能引起一絲變化,不過即便如此,只要抓的慕容雪離去,如此目的也完成。

只是幾人身影剛動,李凌紫色雙瞳一凝,先前戲謔之色,云淡風輕之容,盡皆消失,換而之,滾滾殺意蕩漾而出,魔影一閃,當先直追最后一名。

“對雪兒出手——死”

幾息間,李凌追上最后一名,一爪揮去,腥風血雨,并未停留,又是一爪,再是一名,夜叉之體,強橫,速度本就凌駕天地前十。

誰也不知,先前一語,徹底激怒了殺戮魔王,僅是幾息之間,沖前五名元嬰修士,四名隕落,剩余一名,臉色劇變,當先向著另一方向速逃。

“青云門之事,老夫再不參與,道友,容我離”那名長老臉色劇變,先前他看的清楚,宵塵閣長老自爆元嬰,但僅是讓紫甲妖獸略一停緩,甚至在大量紫血流出之下,速度不減,殺意更濃。

最主要,他靈識感應,僅是幾息之間,此妖獸既然恢復大半。

如此,還有何可抗?

分神嗎?

只是此時李凌極速追殺,即便惶惶天威,依舊阻擋不了他殺心,慕容雪,為他逆鱗。

大量鮮血飛濺,元嬰剛遁出,李凌龍尾揮來,直接掃做兩半,他回首看向小湖,見少女安然無恙,他微微點頭,紫色雙瞳間露出一絲柔情。

正在這時,空中一元嬰長老單手一指,金羽大鵬怒嘯,巨翅一揮,萬千細小金芒射來,李凌此時正是回頭之際,幕然間,細小金芒貫穿他全身。

李凌心中冷笑,剛想沖前,而這時,他目光不可察覺一閃,體內感應,金色光芒貫穿之傷,既然難以恢復,即便有土蓮煉化相助,依舊如此

第178章夜叉之缺陷大章

第178章夜叉之缺陷大章

剛想沖前的速度,幕然停下,李凌紫色雙瞳閃爍不停,憑著身體感覺,周身上下,細小若針尖的傷口,非但恢復極慢,甚至微微刺痛。

“青云門七玄劍訣,能讓我受傷,但并無刺痛之感,也并非不可恢復。”李凌周身殺氣依舊滾滾,但他心中著實一驚,看向前方,那只金羽大鵬怒嘯空中,兩只巨大的金色翅膀,極為刺眼。

“此大鵬羽翅金芒,若按威力,根本不及七玄劍訣。”李凌略有忌憚,他一眼掃去,那召喚老者的修為,僅為元嬰后期,如此,他心中沉思。

在看到前方紫甲妖獸靜立不動時,登仙門老者目光微閃,來回端詳后,幕然間落在紫甲妖獸體外一道道細小傷口上。

“流血,但并未復原?莫非,天地萬物,本有相克之道?此紫甲妖獸強橫,但卻懼怕大鵬攻擊?”老者低聲自語,片刻間,他雙眉一揚,靈識呼喚金羽大鵬。

于此同時,金羽大鵬鳴叫一聲,巨大翅膀憑空一掃,道道細小金芒若雨般射出,速度若電,李凌神色一重,隱隱有感,此細小金芒,極為詭異。

靈識一動,進入儲物袋中,片刻尋找到一項鏈,靈識呼喚,瞬息間,李凌紫色身影憑空消失,穿過大量細小金芒,再次出現,已在那老者身后。

云光鏈——瞬移

李凌目光寒芒一閃,右爪一揮而去,對于那細小金芒,他極為忌憚,所以幾百修士,當下先殺,必須為此人。

此時老者依舊專注前方,但眼簾中,紫甲妖獸消失,而身后殺意升起,剛剛回首,當先看到寒芒一閃,等到反應過來,身體化作碎末,元嬰遁出。

于此同時,空中金羽大鵬怒嘯一聲,憑空消失,通靈之術,斷絕。

這一切,李凌早已知道,此時見老者元嬰遁出,他又怎可讓他逃,左爪憑空抓取,將老者元嬰收入手中,紫色雙瞳微閃,低沉問道:“此金色大鵬為何物?”

除去傳承了夜叉魔體,李凌同樣傳承了其記憶。

上古時代,各界異族橫行,其中以四大種族聞名天地,太古魔族,太古妖族,太古冥族,太古天人

而夜叉一族則屬于修羅界太古魔族之一。

這些種族盡皆被封各界,但無論是何族,在某一領域,或者傳承天賦上,獨樹一幟。

夜叉一族,即便最初體,實力而言,早已超越常人,昔日九層妖塔魔魂,剛剛破除封印,則可瞬殺元嬰,即便分神初期,依舊可抗。

而李凌眼下的夜叉分身,雖說并無當初魔魂之強,但橫掃元嬰期,實屬簡單,然而一元嬰修士召喚之物,確可讓他受傷,甚至連夜叉恢復天賦,也恍若消失一般,這一疑團,讓李凌甚為忌憚。

他隱隱有感,太古四族雖說逆天,但實則,卻有相生相克之物。

這種感覺讓李凌極為不甘,要知道得到夜叉分身,他可謂生死一線走,九層妖塔魔魂吞噬,若非土蓮,他早已身亡,大理皇朝魔魂反饋,時間短暫,若非機緣下尋找到靜心土,他難逃一死。

這一切,看似簡單,實則以命相博。

否則的話,當初李凌離開青云,也不會猶豫不決,只是眼下,夜叉的強橫,既然有缺陷

此時老者元嬰臉色劇變,他怎么也沒想到,此妖獸竟連瞬移也會,他壓下心中震驚,當先道:“放我離去,以此為交換。”

他閱歷百年,在短短時間,從李凌所問,老者也有所猜想,所以在此生死之刻,老者唯有以此為條件,交換生死。

此一略帶威脅的條件,若是昔日李凌,他或許會猶豫一番,但眼下的他,根本無需思考,左爪收縮,老者元嬰瞬間破滅。

“威脅本座——死”

一甩手,李凌將爪中尚存的靈氣甩開,冷眼看向周邊眾人,腳下一點,再次沖前。

殺——在夜叉傳承中,已根深蒂固,根本無需考慮。

剩余元嬰修士,唯獨兩人,此時這兩名老者神色凝重,局勢之變,太快,每次感到應該解決之時,那紫甲妖獸盡皆出其不意,以氣息而評估,兩人感覺僅是元嬰,但強橫——

此子所修,非是妖化之術

魔化?

兩名老者見多認廣,立即心有猜測,但在猜測時,兩人并未逃去,而是頻頻施展法訣,彼此清楚,若是逃,反倒與先前幾名元嬰般,毫無反抗而死,但若全力而拼,并非毫無生機

既然逃無可逃,那就孤注一擲

抱著此想法,兩人不再隱瞞實力,其中一宵塵閣老者手中紅色錘子現出,在紫色之光閃爍身前時,他右手在虛空一錘。

天地寶物,除去神兵榜之物,盡皆分三期,老者手中天錘為元嬰期上品法寶,火雷相交,一錘定音,甚至他憑著此錘,在百年前守護宵塵一站中,硬轟千人

那一戰也讓老者凌駕于宵塵大長老之位

“火雷天錘”

老者虛空一錘,看似毫無目標,但靈識早已鎖定,幕然間,空中紅芒一閃,一道天火般的雷球落下,看似緩慢,然而卻極快無比。

天火般紅雷并非固定軌跡,反倒隨著李凌身影,不斷追尋,在李凌距離老者十米之時,瞬間追上,轟的一聲巨響,空中之上恍若炙陽刺眼,其中,更帶著白色電芒。

老者神色略顯凝重,他看著身前滾滾雷球,右手天錘不由自己握緊,紫甲魔獸能否相抗,他并不肯定,片刻,他臉色一變,雷球電蛇蔓延,但卻不斷膨脹。

這一切,很反常

雷球幕然破碎,在彌漫黑煙中,李凌身影現出,他此時周身電蛇纏繞,甚至在右臂,胸膛可見一拳頭傷口,紫色鮮血不斷滴落。

但傷口卻以難以置信速度,快速恢復

“此雷球威力,比起金羽大鵬金芒更為強大”

李凌喃喃自語,他紫瞳間略帶傲慢,身體感覺,雖說劇痛,但是傳承的恢復之感并未消失,而且土蓮中空冥石煉化,恢復速度再次提升。

“或許——火與雷,不克我”

心有所猜,李凌腳下一點,直沖老者,而此時老者一錘無果,早已速退,在后退的同時,不斷砸下火雷。

轟轟轟

李凌一路襲沖,幾道雷球落在周身,鮮血四濺,鱗甲掉落,但他速度依舊,在距離老者幾十米時,一點前方,低沉怒吼:“萬鈞”

土鎮峰專屬,紫血,當日李凌盡皆放入土蓮,眼下夜叉除去強橫外,更帶著土蓮紫血之威,甚至可說,以土為生的夜叉,土鎮峰專屬法術,甚至連法訣也無需。

所消耗的靈氣,盡皆來自土蓮空冥石

萬鈞之重,一指而出,金丹期破滅,老者元嬰,速度當即慢了下來,此一慢,李凌魔影一閃,瞬間趕至,雙爪環抱,巨力生出。

老者從內爆開,鮮血四濺,但并不僅如此,元嬰甚至未遁出,同樣爆開

而此時此刻,湖邊眾人早已逃至千里之外,唯獨剩下的,除去青云門四元嬰與弟子外,則是登仙門唯一元嬰長老。

此時,李凌嘴露冷笑,剩余一名元嬰老者,他并未極速沖前,而是在虛空緩緩而行,每走一步,他右爪間緩緩變大,對于前方那元嬰老者,他并不急,在他心中,若此元嬰修士無特異功法,逃已是不可能,死則是結局

這番作為,與他昔日謹慎,截然不同

行進百米后,李凌右手已變得十米之長,正是昔日威震中唐的滅神手

“還剩你一人”

剩余元嬰老者,眼中寒芒閃爍,他清楚,此紫甲妖獸,在殺死司馬熾時早有心思,紫玄峰九名元嬰,今日必死

所以并非他不想逃,而是逃不去,而且最先逃,反倒引此妖獸注意,所以他一直都沒動,甚至期待著同門能將其扼殺,但結果,很讓他失望

“道友,紫玄峰一行,并非我本意,各退一步,就此拉過如何?”元嬰老者神色不變,淡淡而道,但他雙手,則是頻頻結出法印,一股古怪波動蕩漾周身。

“你實力之強,可橫掃萬千元嬰,但也有例外,若再踏前,至多也是你我兩傷”

李凌根本不為所動,繼續前行。

見此,老者心中一橫,最終冷笑:“既然如此”他雙眼閉上,口中喃喃自語,幾息間,他單手一拍身前,古怪的波動以他為中心,若水波般泛出漣漪

通靈之術,召各界之物,每一個宵塵閣弟子在筑基期,則以禁,尋找各界留下印記之物,而此元嬰老者,當初留下禁的,并非活生生之物,而是一法

此法為萬年大神通者所留,在長久的年代下,已升靈識,所以也符合宵塵通靈范疇。

但所消耗的,非但他周身靈氣,更是元嬰生機

仙人指路

幕然間,一水滴升起,極速幻化,最終為一巨大手指,氣勢恢宏直撲李凌。

李凌的腳步停下,他眼瞳略顯收縮,視野中,巨大手指通體由水凝結,但澎湃若大海汪洋,但憑那恢宏的氣勢,已讓夜叉本能升起忌憚。

只是手指鎖定周身,逃無可逃

“通靈之術,即便再強,也是以釋放者靈識而變。”李凌靈識極速掃去,片刻,臉色略微一變,老者所消耗的非但靈氣,更有生機。

如此,已超反常

心中略一猶豫,而這時,古怪念頭升起,金羽大鵬金芒攻擊,極為凌厲,但似乎與當初五行宗金系法術相若,想到這里,李凌極速后退,與巨大手指拉開距離后,再次思索

金系法術——五行宗金澤峰《注金三術》

當初南宮炎所得玉簡,快速在李凌腦中升起,片刻,他心間略有猜測,金系法術,以攻擊凌厲,無堅不摧,速度快聞名

而先前金羽大鵬,很可能正是金系妖獸,所釋放之妖術,則于金有關

“五行相克之道,金克土——如此,即便夜叉初體元嬰無敵,但在同期間,唯一的缺陷則是金系之術。”李凌喃喃自語,他紫瞳越來越閃。

特別是想到土蓮融合夜叉,他終于肯定

夜叉為土系

得出結論,李凌后退腳步停下,目光看向那巨大手指,他喃喃自語:“此古怪神通,威力絕對元嬰之上,但超出不多,很可能是分神初期,若夜叉分身相抗,已超出實力范疇”

“但是,若按五行相克之念,土克水——再加上夜叉強橫,即便分神初期威力,但是相克——”

“接下此手指,一切盡皆知曉”李凌腳下一停,不退反進,拖著巨大右手向藍色巨指沖去。

以拳相抗

若成,對夜叉分身,李凌更為熟悉,若敗,夜叉分身破滅,小壺土蓮消逝。

有何后遺,李凌不清楚,但眼下,時間不足以細想,不足以后退

幾息間,藍色巨指近在眼簾,更為巨大,恍若占據整個天地

李凌神色不變,一拳轟出,在此之下,當先感到周身若巨沖擊,大片鱗甲掉落,他左手間,當即擋住要害部分,但依舊無用,在劇烈沖擊下。

左手斷落

片刻,龍尾——斷落

壓力越來越重

而此時滅神手恍若一錐子般,在浩瀚汪洋中,極速沖過,一息之后,恍若卸下萬重浩山,李凌周身一輕,耳邊只聽一清脆聲音,藍色巨指當即爆開,水珠四濺

“相克之道,夜叉分身初期,分神以下,若無金系法術,盡皆抹殺”

李凌心中得出結果,腳下一點,直撲老者

在此之下,先前所受的傷害,正以肉眼可見速度,持續恢復,小壺空間,土蓮極速旋轉,大量空冥石被煉化,同樣恢復李凌傷勢。

遠遠看去,就恍若萬千蠕蟲在其體外游走

此時元嬰老者周身靈氣耗盡,在看到李凌直撲而來,他臉色劇變,片刻,心如死灰,他清楚,眼下即便逃,也無力

“此人非是三仙門之人,到底來自何方?若早知慕容雪有此人相助,七玄天劍,登仙門退出”老者心中輕嘆,說不上懊悔,也說不上不甘。

仙之一途,歷載千年,看穿名利,看穿紅塵,但依舊看不穿生死——一切與道有關,與修為有關,任何人不會放過

“已活千年,足矣”老者喃喃自語,但心中卻另有所想,雖說已活千年,但百年閉關,人之一生,酸甜苦辣,根本未嘗試

滅神手出,老者若曇花一現般,綻放出血色花瓣,最終凋零

李凌一人屹立高空,神色看不出喜悲,幕然回首,看向湖中女子,微微點頭,略帶掃過湖水,已是一片血紅

殺九元嬰的途中,死在他手里的弟子,不下于百

至于剩余弟子早在千里之外,沒有何感覺,唯有的則是恐懼,而這時,空中云層滾滾,東西兩個方向,又是幾百人飛來,片刻,不約而同在這些弟子身前停下

為首從容而站,為兩人,一錦衣中年,此人為登仙門掌門,另一白發飄飄老者,此人為宵塵閣掌門,此時兩人眉頭緊皺,看著聚集的大批弟子,心中疑惑升起。

“發生何事?”登仙門掌門當先詢問。

“掌門眾弟子已死大半,青云門紫玄峰有一妖獸,修為通天”一弟子恭敬道。

錦衣中年眉頭更為的皺,掃了眼宵塵閣老者,他淡笑道:“妖獸?修為通天?我倒要看看大理皇朝,有何妖獸如此囂張,塵道友,有無興趣一道?”

白發老者略一沉思,看著青云門方向,微微點頭,他心中清楚,七玄天劍未得主,一切皆有可能,眼下需要忌憚的,則是錦衣中年

至于那妖獸,三仙門有兩元嬰掌門在此,再加上六名元嬰長老,即便上古妖獸也身首異處。

兩人緩緩而飛,各有心思,最多的還是評估兩方實力,在飛過幾百米后,錦衣中年飛勢停下,他目光閃爍,緊緊盯著青云門高空,那里,一渺小身影站立天地

似乎由始至終,靜候眾人

見此,兩人互看一眼,老者略一思索后,向身后弟子問道:“我宵塵閣長老呢?”在他心中,宵塵閣三長老應是爭奪之時,再不濟,也是與那妖獸相斗,眼下看去,似乎青云門極為寧靜。

身后一弟子躬身行禮,道:“那紫甲妖獸極為暴虐,宵塵三長老已死,望掌門能出手除之。”在這弟子心中,掌門的修為已近逆天地步,所以,他分外期待。

只是聲音過后,白發老者雙瞳不可察覺閃爍,甚至右手略有顫抖,他修為僅為元嬰后期巔峰,能讓宵塵閣三名長老隕落,修為何止通天,可謂逆天

此時錦衣中年臉色也是微變,他看著自己門中弟子,詢問道:“我登仙門三長老呢?”

回答他話語的,依舊是宵塵閣那弟子,他話語很簡單,甚至并無恭敬之色。

“也死了”

“也死了?這位弟子,你可確定?”錦衣中年聲音不再從容,更帶一絲顫抖。

“回前輩之語,那妖獸扼殺成性,除去登仙門三元嬰長老,宵塵閣三長老,而且青云門同樣死了三長老。”那弟子目露寒芒,他師弟正是死于那妖獸之手。

“望掌門與前輩合力,殺此妖獸”最后一句,那弟子咬牙切齒道,在他身后,眾弟子臉色依舊懼怕,但目光卻極為贊成

“登仙門——回派”錦衣中年僅是略一沉吟,當先道,而后根本不理會眾弟子,獨身一人飛走,速度極為的快。

三仙門除去昔日青云有一分神外,最高修為,盡皆元嬰高手,能滅殺九元嬰,除去分神高手外,還有何人?

回派根本無需考慮

“宵塵閣——回去吧”

白發老者臉色微變,但在萬眾矚目下,立即恢復從容,一甩手,也是緊跟著離去。

而回去的念頭,當先為關閉閣中大陣

分神高手——整個南疆,難以一見,即便元嬰修士,在各國中,依舊如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一分神,可招惹滅宗之大禍

第179章青云風云尾聲

第179章青云風云尾聲

整個天空陰沉沉一片,萬人踏云而行,導致云層滾滾若浪潮般,氣勢恢宏。

青云門上空,紫玄峰之巔,極為寂靜,但放眼看去,就恍若被驚世之颶風橫掃般,一片狼籍。

小湖湖水漸進平靜下來,但湖水之色依舊若血,在小湖正前方,李凌屹立天空,他的紫色雙瞳微微閃爍,夜叉那傳承的殺戮,并未有些許平靜。

紫色的血液從其周身流出,若潺潺小溪般滴落湖中,紫色鱗甲破裂,左手,龍尾,頭頂雙角斷裂,刺痛徘徊心間,但肉眼看去,恍若萬千蠕蟲行走般,傷口漸漸愈合....

恢復能力,夜叉最強傳承

元嬰修士,只要不是據帶金系無堅不摧之效,夜叉分身盡皆無視,這就是土蓮第二瓣著色之威,若第三花瓣著色,或許夜叉分身,最初形態再次變異。

只是其中,說起簡單,但做起難

天地異土,為天地異靈融合而成,天機,地利,時間,缺一不可。

劇烈呼吸著,李凌望著千里外若潮水般撤退的眾人,他回首看去,湖中伊人靜靜站立,雖說臉色依舊蒼白,但美眸間,那絲息息擔憂,表露無遺。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壓下心中殺念,他知道,若是窮追不舍,少女很可能遭遇危機,所以即便殺戮依舊滂湃,但他依舊停下。

而此時,青云門眾弟子依舊站立,彼此目視著天邊云層消逝,在看向紫玄峰空中那魔影,心中百感交集。

“一人震退三仙門眾人”墨長老喃喃自語,極為艱難的咽了一口氣,再目視身旁三人,三人神色略顯蒼白,呼吸也是極為急促。

他雖說心中對那少年并不贊成,但無論如何,青云門之危,最終還是那少年解決的,特別是想到三仙門眾人壓境,自己等人圍觀不動,那種感覺更是古怪

“是啊,昔日老掌門也無此威,罷了,此子修為高深,助我青云,也算我青云差他一分人情。”另一名長老心嘆道。

再次看去,而此時李凌目光正好掃來,只是清冷的雙瞳,卻讓青云門眾弟子周身不由一顫,呼吸更為的急緩了。

因為冰冷的雙瞳間,唯有無窮的殺意

墨老與幾人互看,躊躇一陣,他當先道:“道友,青云門之難,謝你相助。”他神色極為從容,話語極為客氣。

聲音傳出,李凌神色毫無所動,冰冷雙眸一閃,帶著滾滾颶風沖下,在此之下,青云門眾人心里一顫,但強制壓下,自我安慰道:此子當初抱著掌門歸,更是在門中表出心意,眼下我等為掌門弟子,應該無事。

況且此子所做一切,僅為守護青云門。

此想法非但眾弟子,墨老同樣如此,他強制鎮定,暗道:老夫為青云長老,若論輩分,論年齡,也算慕容雪長輩...

抱著此想法,墨老露出和藹笑容,只是片刻,眼前紫芒一閃,魔影沖來,巨爪牢牢握緊其脖。

紫色雙瞳間,依舊毫無感情

墨老臉色一變,當先驚呼:“道友....”在他心中,宵塵閣與登仙門襲擊青云,死為正常,但自己為青云之人,而且從未參與,至多也是不幫而已。

李凌神色冷漠,毫無所動,青云門眾弟子與他,毫無關系,特別是登仙門眾人對慕容雪出手,青云眾人竟無人相助。

所以即便是慕容雪弟子,照殺無誤

巨爪緩緩收縮,墨老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甚至感到脖間鮮血潺潺滴落,靈識趕緊向身后幾人呼救,然而剩余三名元嬰,非但不前,反倒不斷退后。

在他們心中,此紫甲魔影,根本不可戰

剛想殺此老者,李凌心中徒然一動,回首看向小湖,慕容雪依舊靜靜而站,對他的所為,并不阻止,也不贊成,但李凌從其神色上,依舊看出一絲擔憂。

略一沉吟,李凌也就知道,慕容雪為青云掌門,即便青云弟子先前未相助,但依舊心系眾人,但考慮到自己的感受,最終并不阻止。

想到此,李凌右爪間寒芒爪子消失,化爪為手,單手握著墨老脖頸,而后看了眼其身后,方才轉身向慕容雪走去。

剩余三名長老臉色一驚,但不敢出聲,而這時,李凌冰冷聲音傳來:“跟著,否則死”這聲音雖說低沉,但不可抗拒之意,表露無遺。

三人略微沉吟,最終苦澀一笑,緩緩跟著李凌向小湖走去,在他們身后,眾弟子臉色極為古怪,看著魔影單手若抓兔子般,提著門里德高望重長老,心間異樣連連。

但片刻,一人腳步加快,緊跟而去,緊接著第二人,剩余的人,互看一眼,同樣靜隨著,畢竟先前那番話,不知是對四元嬰說,還是包括眾人。

若是包括眾人,但沒跟著去,結局無他——死

如此,一大批人浩浩蕩蕩而行,凝氣層,筑基期,金丹期,甚至元嬰長老,無一人敢反抗,無一人有異議,全部跟隨著李凌,向著小湖踏去。

而小湖剛剛平靜的水面,在眾人踏水而來,泛起一陣陣漣漪,這其中,修為較高者極為容易,而一些凝氣層弟子,卻無踏水之能,但又不敢落下,唯有在小湖游水而去。

慕容雪依舊靜靜而站,此時的她紫衫飄蕩,先前略顯蒼白的臉孔,在玄氣丹與李凌相助下,已見一絲紅暈,但她雙眸間,閃爍不停

眾人之首為一紫甲魔影,此魔影神色冷漠,周身煞氣滾滾,僅一眼可讓人心驚膽戰,但落在慕容雪心中,不斷走來的,則是那名少年,背著巨大葫蘆,臉上掛著淡淡笑容。

“即便整個天地拋棄自己,他依舊守護著。”慕容雪心中很暖,雖說少年嗜殺成性,但她并不覺得,殺只是為了守護,只是為了讓自己安然。

不多時,李凌走來,右手將墨老一扔,柔情看了眼慕容雪,微微點頭,而后再次看向眾人,冰冷道:“交出魂血,否則死”

墨老聞言,臉色一變,緩緩道:“道友,魂血一交,生死莫測,這與死有何不同....老夫無此習慣,你殺了我吧。”

李凌神色如常,沉吟半響,道:“魂血所交為雪兒,若不應承,唯有死”聲音略顯低沉,但給人之感,輕描淡寫。

眾人聞言,臉色露出掙扎之色,李凌臉色冷漠依舊,低沉默數:“一”

在第一聲剛出,墨老心嘆,一點眉心,鮮艷紅血飄出,他知道,時間過去,這魔影真會殺自己等人,而交出魂血之意,則是讓自己守護慕容雪。

沒的選擇,不交,立即死,交——尚有一線生機,最主要所交之人,并非魔影,而是掌門慕容雪。

李凌一點那絲鮮血,而后看向眾人,另一名長老苦澀一笑,猶豫少許后,喃喃自語:“罷了”一指眉間,魂血飄出。

如此一滴滴魂血飄出,李凌單手一揮,金丹期以下的,他并未收取,而是將元嬰與金丹修為的,一一收好,遞于慕容雪。

慕容雪略一沉吟,明白李凌之意后,她微微一笑,接下魂血后,而這時,李凌走來,輕輕道:“雪兒,我要閉關數日,等我出來”

慕容雪聞言,臉色一驚,再次看去,方才看到李凌周身上下傷口無數,雖說不斷蠕動恢復,然而一些巨大傷口卻是恢復極慢,斷落的左手,巨尾.

見此,慕容雪臉上滿是愁容,李凌淡淡一笑,腳下一點,消失原地,再次出現,已在紫玄峰紫玄殿中,他靈識感應四周,見無人后,方才盤膝坐落,片刻間,他眉心一蓮花印記升出,漸漸,夜叉分身消失原地。

再次出現,為李凌本體

但他靈識進入小壺空間,靜靜看著土蓮,在土蓮花瓣之上,夜叉分身緩緩旋轉,在外方較難恢復的傷口,斷手與龍尾,正與肉眼可見速度,緩緩愈合。

“小壺空間,恢復更為的快”李凌微微點頭,再看向土蓮之后,眉頭微皺,夜叉一連貫的傷害,讓空冥石煉化極為的多,眼下所剩,寥寥無幾

思索片刻后,李凌看向火蓮花之后,火龍樹果實已近成熟,只要一成熟,所煉化的靈氣,足夠本體達到金丹后期。

一擔金丹后期,則是自己回歸中唐之日

日子一天天過,整個青云門再次恢復往昔,紫玄峰之上,已恢復往昔平靜,小湖邊上,慕容雪靜靜而坐,目視著小湖無上風光,嘴角掛起淡淡笑容。

在他身后,墨老臉色從容,但是卻并不敢打擾,他清楚,每月此時,掌門就會在此靜坐,看似為了靜心,但實則在等那殺神。

想到那魔影殺神,墨老極為無奈,那殺神閉關前交代,必須一步不離慕容雪,時刻守護,否則死

對此,墨老也清楚,宵塵閣與登仙門,雖說看似平靜,但實則是否還有居心,這點難以預測。

“墨老,七玄劍訣,第四玄是否劍元凝于眉間?”靜坐片刻后,慕容雪若有所思問道。

“嗯”墨老微微點頭,他為元嬰期,對于七玄劍訣的修煉,更為的純熟,慕容雪所提問,每個修煉到第四玄的弟子,盡皆會有所疑惑。

“凝聚眉間,聚而不散,初初感應,有著走火入魔之感,但無需擔憂,這屬正常。”墨老解釋道。

“哦”慕容雪心不在焉點頭,而這時,她靈識一動,嘴角露出嫣然笑容。

“凌兒,出關了”

第180章離去

第180章離去

紫玄峰上,李凌屹立而站,嘴角掛著淡淡笑容,此時的他恢復昔日裝扮,不再為少年,而是看似二十有幾的青年,唯一不變的,則是李凌背后,巨大葫蘆依舊。

整個人看起來雖說冷漠,但卻平凡許多。

慕容雪兩頰暈紅,往常在門中圣潔的面容,消逝不見,換而之,則恍若當初九層妖塔時,那一絲清純的笑意。

在她身后,墨老心中不由自己一顫,他暗道:當初此子也是如此進青云的,一身平凡,看似人畜無害,但實則相反,殺人如麻啊

想到此,他臉色變得肅穆下來,輕咳一聲,繼續講解七玄劍訣要領,但他心中卻有些忐忑,又是暗道:若此子常年流連青云門,老夫不是每日都需守護掌門?

墨老心中苦澀

只是他嘴里的講解,慕容雪恍若未聞,整個心思早放在李凌身上,而這時,李凌淡笑走來,掃了眼墨老,一揮手道:“你先離去吧。”

聲音雖說平淡,但隱隱間卻帶著不容置疑之念,墨老眼角微抽,但臉色毫無動容,裝作從容的點了點頭,緩緩離開。

至少從容點頭,給人之感,他并非受命離開,而是不想打擾兩人。

只是李凌看也未看其一眼,他腳步不停,在小湖邊坐下,靜靜看了眼女子,微微一笑,而后看著湖上風光。

鼻間,若有若無的聞著女子清香,他心中很是寧靜,而他的身旁,慕容雪心跳不由自己加快,感應著身旁男子淡淡氣息,她臉上現出紅暈。

特別是想到昔日傾訴,她很尷尬,原來昔日的一言一語,男子盡皆聽在心中。

在靜坐片刻后,李凌右手不由自己伸出,越過翠綠小草,恍若跨過遠遠之途,幕然間將一柔若無骨小手握起,在此之下,他心中若被電擊中般,一種從未有過感覺徘徊。

至于慕容雪,她臉上更為紅暈,貝齒輕咬,略一躊躇后,將頭靠向李凌肩膀,一種從未有過感覺也在她心中徘徊。

很安詳,很寧靜

漸漸,李凌將往昔一幕幕說出,就恍若回憶,從李家村,一直到五行宗,再到南疆

慕容雪靜靜聽著,那雙眸間,漸漸變紅.

“雪兒,我要走了。”直到最終,李凌將去意說出,但是慕容雪聽此言后,她繡眉微皺,一時間略有猶豫,而這時李凌輕輕道:“你留在青云,到時我回來找你”

兩人皆有各自之執,李凌必須會中唐,慕容海之恩,他必須還,土鎮峰師兄,他必須回去尋找,而慕容雪,方慶留下的遺命,她必須接起,青云門揚威,必須完成

兩人各自了解,但彼此支持對方

一時間,湖邊略顯寂靜。誰也沒有開口,靜靜坐著,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時光,彼此珍惜。

“凌兒,青云門名震南疆后,雪兒完成爺爺遺命,你——還會要我嗎?”慕容雪輕聲詢問。

李凌淡淡一笑,并未言語,而是重重點頭,半響,方才開口道:“仙之一途,當初我答應姥姥,會走到盡頭,在這個過程,我會一直等你”

“嗯”慕容雪淡淡一笑,躊躇一陣后,在玉頸中解下一項鏈,而后掛著李凌脖子,道:“此七玄心玉,為雪兒自小所帶,在遇到危機時,能放七玄劍護主。”

“若你想我,有此玉在”

感應著脖頸中依舊帶著伊人體溫與清香的玉佩,李凌右手一拍,一滴晶瑩淚珠升起,輕輕放于項鏈中,略一沉吟后,他將青鱗甲解下,遞于慕容雪之手,將防御之威說出。

話落,李凌一拍身后葫蘆,頓時黑色靈氣飄出,在靈識控制下,最終凝結一圓形之球,遞于慕容雪道:“此為天地重力,若在危機時,以靈識掌控,可讓方圓五米范圍,盡皆一緩。”

交代完后,李凌又凝聚一略小圓球,同樣遞于慕容雪之手,道:“螢兒與我有恩,此重力領域圓球,幫我贈送于她,若是危機,金丹期盡皆無力,即便元嬰一緩,我可做的,唯有這些了。”

聞言,慕容雪鄭重收好,而這時,李凌沉吟少許,略顯凝重道:“雪兒,七玄天劍最終,為絕天絕地,最終絕情...”最后四字,李凌輕輕而道,但心中極為沉重,暗自定下決心。

只是聲音過后,慕容雪神色并未不變,但嘴邊露出一絲凄美笑容,顯然在她心中,擁有了七玄天劍后,一切盡知,只是七玄天劍為方慶所留,她不可拋棄。

“即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雪兒忘了天地,但忘不了你——在七玄天劍最終,雪兒會記住你——此生此世”

淡淡的承諾飄揚李凌耳邊,但不知為何,他卻深信不疑,如此先前那決心,更為的強烈

七玄天劍,來年的某一日,必然要封印其詛咒。

兩人再次靜靜而坐,彼此輕輕傾訴,在夕陽斜照下,分外的寧靜,許久,慕容雪玉手微動,將腳下紫色皮靴解落,脫下薄如蟬翼紗襪,露出一雙白玉般的小腳,腳尖輕踏水面,泛起一絲絲漣漪。

回首看去,她白皙小臉上現出紅霞再現,李凌見此,微微點頭。

慕容雪嫣然一笑,帶著羞怯緩緩走前,小腳輕踏水面,泛起陣陣漣漪,在走至湖心時,她略微停下,柔柔目光看向湖邊男子。

以前湖中所舞,為靜心,而眼下所舞,不再孤獨一人,不再為自己,在那里有著一觀眾,此生此世,唯一的。

這天地間也唯有那男子,可讓自己為其而舞

片刻間,湖面水漣漪若旋律飄出,湖中曼妙身軀柔美飄逸,若蝴蝶般翩翩起舞,一切很美

夕陽西下,倦鳥歸林

等到夜色漸漸漆黑時,慕容雪一步步向湖邊走去,但隨著她每一步,臉上不舍的淚水一滴滴掉落。

湖邊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若再要相見,或許百年,或許千年,但最終在兩人的執念解開后,定然會相見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別后余生,便煙波萬頃,半帆殘月,幾回首灬相思否?

李凌一路直奔,他神色恢復往昔冷漠,目的白虎林,那里有著直通十萬妖山傳送陣,眼下他本體修為在煉化火龍果下,已達金丹后期,回中唐,無需多想

在此之前,他要收集大量土系靈石,以助夜叉分身,最主要憑著四圣堂魂血符,收服十萬妖山半壁江山,而后帶著大理元嬰修士,歸中唐,滅五派

昔日慕容海身影,在他心中漸漸升起

在最弱小之時,默默無聞守護自己,就恍若奔波大海一港灣般,在滅世之風浪到來,讓自己離去,一人硬抗風浪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李凌此生此世,第一個在他心中留下影子之人

恩——必須要還

第181章神秘男子大章

第181章神秘男子大章

在距離大理皇朝邊境八千里之地,李凌盤膝洞中,他的靈識進入小壺,細細看著土蓮上恢復的夜叉,沉吟半響,魄之念掌控而去。

當即他眉間土蓮印記現出,本體緩緩消散,換而之則是紫甲妖獸之體。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紫色雙瞳閉上,昔日時間緊迫,再加上夜叉分身重傷,所以他一直未感悟記憶,眼下一切恢復,夜叉一族的傳承,也需更進一步了解。

不多時,心中古怪聲音輕輕響起,略有低沉,但又若雷鳴,當先的則是一股血浪覆蓋而來。

此一血淚,讓李凌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心中莫名升起殺意,在此之下,整個山洞碎石掉落,一股淡淡血腥之氣蔓延。

血浪來的快,消逝也快,李凌呼吸漸漸平緩,滾滾殺意壓下,聲音越來越清晰,腦中,恍若虛幻般,一副震撼人心畫面升起。

血色天空,殺喊連天,一白發男子屹立山頂,神色冷漠,李凌靜靜看著著,不知為何,心中升起明悟。

夜叉為太古魔族之一,但相對于整個修羅而言,夜叉并非想象那般強大,當然,除去千萬年前,最終進化之體——夜叉王。

至于為何如此沒落,傳承記憶并未詳解。

而夜叉每變異一次,則需渡厄劫,這厄劫也未詳解,但卻說出,一擔渡過,夜叉之強,再上一層樓,而一擔失敗,永消天地

夜叉的壽命,比尋常修士更為的長,但夜叉一生,并非死于壽元耗盡,而是死于厄劫下。

傳承的記憶中,厄劫為一榮耀,夜叉一族不允許茍且而活,遇難而上,進一步變異,已成夜叉一族歷代所傳。

除此之外,夜叉天生懼怕某種植物,至于是何,記憶同樣未詳解。

“壽命,厄劫,植物?這三樣為夜叉最大缺陷。”李凌心中自語,目光看去,白發男子此時在空中揮舞,每一招,每一式,氣勢蓬勃,若睥睨天下。

這是夜叉最常用招式,雖說看似毫無規矩,但每一動作,招招致命,最接近殺戮,這一切,與修仙界法術,妖化之術不同。

巨爪,龍尾,雙角....

李凌僅一眼看去,則牢牢記于心間,再看眼那白發男子,他此時身勢停下,屹立空中,雖說神色平靜,但他周身隱帶著唯吾獨尊之氣。

“此人?夜叉終極之體——夜叉王?”李凌喃喃自語,雖說猜測毫無根據,但他所想,這白發男子,即便不是夜叉王,也是最接近于終極之體。

白發男子雙眼一片血紅,他口中唯獨,一種古怪語言飄蕩而出,但李凌聽至耳中,并不感到何陌生,就恍若這種語言與生俱來,早已根深蒂固。

“吾輩——夜叉一族已近滅絕,望你助之”

僅一言,白發男子一指李凌,一螺旋紅色氣體旋轉而來,李凌眉頭微皺,但并未避開,片刻,螺旋紅色氣體纏繞周身。

漩渦氣體包含信息并不多,夜叉以土為生,借土而修,但卻以殺戮為本,這是夜叉的習性與傳承之術,除此外,還有另一道信息。

萬年前,封印各界,修仙界中再無太古魔族,甚至,修魔之人若是修為達到,成功渡過天劫,也卻不再飛升,為流連修仙界,直至千年,厄劫再來,如此循環....

李凌隱隱有感,這一信息并非來自白發男子,而是魔魂記憶。

沉吟半響,李凌雙眼睜開,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片刻間,靈識進入小壺,在此之下,眉宇間一蓮花印記升起,周身鱗甲漸漸消逝,龍尾,雙角,以逆長的方式,收縮起來。

火系靈根本體現出

小壺中,土蓮緩緩旋轉,六朵花瓣中兩瓣為黑色,在花瓣正中,則是一微型夜叉,靜看片刻,李凌略有沉吟,目光漸漸露出果斷。

雙手頻頻而動,一個黑色漩渦在手心升起,隨著他雙手緩緩而轉,在幾息之后,李凌目露異光,單手托著黑色漩渦,而后一指夜叉。

漩渦緩緩飄去,在觸碰到土蓮之時,隨著土蓮緩緩而轉,最終進入夜叉分身,頓時,整個夜叉分身略微顫抖,漸漸被黑色漩渦淹沒,最終化作一黑色之球。

此為夜叉之印,夜叉一族在土中沉睡所用,可封印魔氣,在封印中不斷變異,這些在夜叉傳承記憶有所介紹。

上古一族盡皆封各界,李凌不知曉什么原因,但是以他謹慎性子,既然封印了各界,定然是大神通者。

但若發覺自己夜叉分身,很可能惹來大禍。

而且封印,并非不可解,只是在短期內有所限制而已。

做完此舉,李凌單手一揮,剩余幾顆空冥石緩緩煉化,不斷向夜叉黑球飛去。

見此,李凌目光閃爍,他隱有猜測,夜叉若要變異,或許為天地異土,但是持續的煉化土系靈氣,效果同樣有。

“夜叉分身,若非緊急關頭,盡量少用,見者——不留活口”李凌目露寒芒,腦中將大理皇朝之事回想,最終心中再起殺意。

“宵塵閣,登仙門,必須滅門,至于青云門,有雪兒在此,應無大礙。”

有所決定后,李凌靈識退出小壺,他盤旋于洞中,感應著體內那火紅色的金丹。

他眼下的修為,煉化火龍果后,達到金丹后期,而火龍果作用,則減少大半,想要進入元嬰期,單憑火蓮花級別,實屬不夠。

但元嬰期,為修仙者第一道楷,靈氣與靈識凝結,生出元嬰。

其中更有心魔一劫,所以李凌并不急,他隱隱有感,自己仙之一途與常人不同,或許心魔一劫,更為的強。

在此之前,必須要足夠的準備

“火靈根單系,兩百五十年進入金丹,這個速度,比尋常修士快上幾分。”李凌喃喃自語,他依稀記得當年五靈根體質,踏入筑基期,在擁有小壺相助下,依舊用了二十幾年。

而眼下,一切與火蓮有關,快的話,十年可突破,但若慢,在無天地異火之下,或許百年,或許壽元耗盡依舊如此。

此事急不來

李凌將此心思壓下,踏入元嬰前,除去忌憚那心魔,當先需要解決的,則是中唐之事。

腦中細細思索,李凌將本體可依仗之物,一一瀏覽。

可用的法寶并不多,焚天弓為第一,此弓超出了修士寶物范疇,為天地神兵榜之物,但威力始終與修為相關,潛力無窮。

這是不斷成長的寶物

“以金丹后期修為,再加上火系靈氣,一弓出,元嬰初期必然隕落,而中期,尚未肯定。”李凌對此弓極為熟悉,雖說攻擊強,但一弓無果,自己則陷入不利。

所以要慎用

第二個依仗為太皓梭,此梭神秘,即便元嬰期,只要被刺入體內,依舊危機四伏,唯一缺陷,若對方有所警覺,效果減半。

剩余的,除去黑氣葫蘆消耗大半的土靈外,則是火炎符

這些都是李凌攻擊手段,至于防御,青鱗甲依舊可抗三次攻擊,所以李凌很肯定,他金丹后期,只要不是元嬰后期,他依舊無需忌憚。

當然,僅為本體實力,若夜叉出,結果再變。

“靈符之術可提升。”李凌暗道,擁有神靈筆,則代表著練符之術可邊煉邊放,如此的話,相當于火系法術。

眼下所需考慮,則是提升煉制靈符材料

心中有所熟悉后,李凌緩緩閉上雙眼,中唐必須回去,以一人實力,他有自信硬抗五派掌門,但五派弟子還是較多,未免麻煩,他決定帶著四圣堂眾妖修前去。

而且其中,慕容雪他也不放心,所以離去之前,三仙門只可留一,這里,同樣讓四圣堂眾妖修去做。

大理皇朝邊鎮城,官道上,一輛輛極速馬車穿插而過,帶著滾滾塵土四起,但片刻,官道再次恢復寧靜,道兩旁,崇山峻嶺,綠意蔥蔥,雖說荒山野嶺,但也不失一綠意風景。

一男子在官道靜靜而行,他身穿青色衣衫,滿臉胡須,嘴邊叼著路邊小草,輕輕哼著些不知名山歌,神色很是從容,而且有些慵懶。

他右手握著一把細劍,輕輕抗在肩上,此劍隨著他步伐而動,隱隱間恍若有靈般。

“傳聞十萬妖山九層妖塔出,老子前去,屁也沒見到一個,白走。”男子濃厚大眉微揚,片刻間,后方又幾匹駿馬跑過。

“讓開”

馬上幾名大漢一甩馬鞭,極速從男子身旁沖過,再次帶起陣陣塵土。

“呸”

塵土漫面,男子將口中小草吐出,對著那幾匹駿馬背影,怒罵不已:“投胎啊,跑那么快,欺負老子沒馬?騎馬也跑那么快,撞到老子倒沒什么,撞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晦氣”

拍了拍周身塵土后,男子依舊不滿,片刻,再看到前方一茶館后,他目光一亮,不滿盡皆掃去,腳步不由加快幾分。

“四圣堂青圣幾個家伙,黑龍谷小黑蟲,嗯,九層妖塔應該得到天令符了.若非劍宗那老家伙拖老子喝酒,老子又怎會慢一步?”男子看似小跑而去,但速度不知為何,卻恍若虛幻般,一步既十米之遠。

“虛之境,天地最神秘之地”

不多時,茶館出現眼簾,六張桌子隨意擺放,五張坐滿赤露o上身魁梧大漢,顯然是一伙的,唯獨一張,則是坐著一青年,神色冷漠,雙眼微閉,細細品著手中茶香。

最顯眼的,則是此青年背后一巨大葫蘆。

或許青年氣勢冷漠,所以旁邊眾魁梧大漢,并不敢隨意打擾。

“呃,有意思的小家伙”男子嘴角露出莫名笑容,扛著細劍,毫無客氣的在青年桌邊坐下,雙手狂敲桌面,不斷道:“上茶,小二上茶”

神色很是急躁。

青年正是李凌,此時他聽到同桌那男子,粗魯的喊話,他雙眼微睜,掃了眼男子后,再次閉上,以他的修為看去,眼前男子毫無靈力波動,想來應是過路凡人。

繼續品嘗香茶,但李凌腦中所思,則是四圣堂魂血牌,此魂血牌收集著四圣堂百米元嬰魂血,以及十二妖都在職散修魂血。

可謂一牌控眾生死

而且此牌在手,但四圣堂運作依舊,收集魂血后,則通過某種神秘禁制,傳送至此魂血牌中。

說白了,只要四圣堂一日未倒,魂血則生生不息

此魂血牌有一主位,只要魂血滴于主位,萬人生死,由此控,非但如此,只要時間越久,甚至心思也可猜測。

“此魂血牌,應有四枚,我這枚應是青圣,不過眼下此人在妖靈界,倒無需擔憂。”李凌暗道,片刻,站起身子,剛想離開。

而這時,身前男子一眼掃來,嘴邊笑容更濃,道:“小友,元嬰一線間,不錯不過若沒人指點,想要踏入,難啊福緣來了,請本道長喝頓茶,指點你一番又何難?”

聲音出后,李凌目光不可察覺一閃,但片刻依舊如昔,并不言語,起身離開,只是他心中著實一驚。

“呃,體帶劍元,本以為是青云門弟子,但細看,既是火靈根之體,劍元僅是擾人耳目,有意思。”男子淡笑自語,但片刻,他臉色一變,眉頭微皺道:“魔氣?”

再次回首看去,身后青年已消失原地,見此,男子依舊獨自喝茶,他心中升起好奇之念:“魔氣?南疆妖修連連,少見。”

“需看看。”

他依舊品嘗香茶,在喝道感悟之時,更是微微搖頭,似乎極為愜意,但一炷香后,將桌上茶壺喝盡,他臉色一變,摸了摸周身,暗道:“完了,沒銀子?”

如此,男子有心想要逃跑,但又覺得太猥瑣,與他做人原則不同,特別是感應茶館老頭,一臉古怪神色看來,他更是尷尬。

掃了眼身旁魁梧大漢,男子嘿嘿走前,拍了其中一名,道:“哥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借個盤川用用。”

那大漢掃了其一眼,眉頭一揚:“兔崽子,你皮癢了。”

二話不說,十幾人對其一陣狂打,直到最終,茶館老頭也是不忍,免其茶錢。

此時,李凌極速飛行,方向直往白虎林,他神色極為凝重,先前那神秘男子,明明給他凡人之感,但卻可看穿自己修為,顯然是神通廣大者。

除此外,則是那男子最后一句——魔氣

毫無疑問,此魔氣正是夜叉分身散發,但李凌清楚,封印之后,魔氣無需多久則會消逝,眼下他身上散發的,甚至連自己也難以感應。

但男子確能

所以,再不清楚其心思前,李凌并不想接觸,最主要是他隱隱有感,那男子很神秘,即便夜叉分身,或許依舊不敵。

不多時,李凌在白虎林空中停下,他掃了眼層層山脈,按著記憶向傳送陣飛去。

他清楚,白虎林傳送陣已被三仙門修復好,傳送的目的十萬妖山。

片刻,來到空地之處,正中間,有八個古怪符號微微閃爍,每個符號之下,則是一恍若金屬鑄造的插槽,這是中距離傳送陣。

李凌看了眼四處,周邊極為寧靜,昔日的血腥殘骸,消失不見,李凌右手一拍,一個中級靈石現出,將靈石一揮,插入插槽后,而后又拿出一枚。

中距離傳送陣,所需靈力波動為中級靈石,對此,李凌中級靈石并不缺,不多時,八個方向靈石插滿,漸漸,每個方向升起一光芒,而后盤旋起來。

而此時,空中傳來聲音。

“小家伙,若本道長助你,元嬰期——輕而易舉”聲音過后,男子御空而來,但并非踏著飛劍,也不是漫步空中,而是睡在劍上,翹起二郎腿,極為慵懶。

不過在看到傳送陣閃爍后,男子一把坐起,眼角微抽:“等等,那是傳送至十萬妖山的,本道長又不會吃了你,問個問題而已。”

“你是哪個門派的?”

此時李凌站在傳送陣十米之地,他目光閃爍,并不言語。

見此,男子淡淡一笑,又道:“等等嘛本道長問一問而已”在說此話,他的身影瞬間消逝原地,再次出現,已在李凌身前五米,靈識鎖定。

李凌眉頭微皺,他一直猜測不出此男子居心,眼下靈識鎖定自己,只要一動,此男子必然會出手,他掃了眼依舊閃爍傳送陣,略有所思。

男子將細劍抗向肩膀,懶懶問道:“小家伙,你是哪個門派的?”在他心中,身前青年金丹后期,若要抓他,輕而易舉。

“四圣堂”略一沉吟后,李凌低沉道。

聞言,男子目光微閃,聳了聳雙肩,道:“好好的,學什么妖修之法,況且本道長看你,并非妖術,罷了,本道長大發慈悲,將你魔氣收取,你拜入我劍宗吧。”

在說最后一句時,男子一改往常慵懶神色,變得極為肅穆,他目光如炬,恍若實質般上下打量李凌。

此一目光給李凌之感,恍若靈魂被看穿,李凌神色凝重,略顯考慮。

而這時,男子神色略微不滿:“怎么?不愿嗎?”話剛落下,一股鋒芒畢露的劍氣直襲李凌。

尚未臨近,李凌神色一變,當先道:“愿意”

聲音一出,那霸道劍氣幕然消失,男子滿意點頭。

而此時,十米后傳送陣光芒一閃,靈氣灌輸完畢,這一幕,非但李凌,男子也是看到,但他并不在意。

十米路途,對尋常修士而言,無需一息,但一息之際,以男子的修為,可做許多之事。

“跟我走吧”男子道。

李凌極速思索,男子的實力,他隱隱有感,要想逃出其爪,普通的速度根本不成,所以他一直在等。

此時感應傳送陣完畢,李凌目露果斷,靈識進入儲物袋,瞬間,他身影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已在傳送陣內,人剛站立,大量靈符扔出,而手一指前方,萬鈞重力同樣施出。

整個過程極為順暢,甚至一息也無。

李凌的瞬間消失,男子剛剛升起的慵懶之色,當即一掃,來不及驚訝,他身影化劍,勢如破竹般掃過大量靈符,擊潰萬鈞重力,等來到傳送陣時,最終還是慢了。

傳送陣前,青年身影消失,光芒也漸漸黯淡下來。

男子靜靜注視傳送陣,他目中寒芒閃爍,片刻,往常慵懶神色再起,略帶贊賞道:“瞬移?金丹期瞬移?臨危不懼,將退路考慮的滴水不漏,有意思。”

邊說,他抗著細劍緩緩離開,并非他不想追去,而是他知道,傳送陣非比御空,若那青年在另一邊損壞的話,追也沒的追。

“老子修為高的幾階,再這情況下,尋常人必然不敢反抗,但那小家伙,除去心思慎密外,膽識也不錯,要知道,逃不開的話,后果可就嚴重了”

男子身影消失原地,冰冷聲音徘徊空地。

“自古正邪不兩立,天地邪道,老子必然要親手滅之”

第182章真假重力領域

第182章真假重力領域

離心之力徘徊周身,眼簾中,只能看到一道道白芒閃過,片刻間,不適之感消逝,李凌身影現出,他目光微閃,二話不說當即將傳送陣靈石插槽拆落。

做完此舉后,他腳下一點,離開原地。

在極速飛行中,李凌雙瞳略顯凝聚,再回想到先前那男子時,他依舊感到呼吸急促,那男子他不知何居心,但唯有的感覺,很強

這種感覺在面對青圣等人時,同樣有感,僅憑氣息,可鎖定周身,至少不差于分神期。

分神期,元嬰成神,可感悟天地,如果說元嬰為修仙第一道楷,那分神則為實力分水嶺,感悟天地,所修之法蘊帶神秘寓境。

一念可控生死

昔日九層妖塔,若非李凌以子妖鏡為條件,事先將靈識分入鏡中,青圣等人若要殺之,僅需一念頭,但李凌身死簡單后,而子妖鏡必然破碎。

如此,青圣等人方才忌憚。

而先前,若非李凌以云光鏈突兀瞬移,此時早被男子所抓。

“那神秘男子,以劍為修,或許是大理皇朝某國劍修,也或許出自劍宗。”李凌暗自猜測。

南疆之地,一分神高手,已可讓整個國家實力大增,這點從昔日青云可看出,有方慶分神期一人在,周邊小國根本不敢入侵。

畢竟,南疆三大勢力,劍宗,天仙宮,十萬妖山,這勢力中,分神期不出于百

“不管那男子有何目的,此人能避則避”

李凌身影若長虹劃過,不多時消失天際。

空中如墨,環蓋大地

比起大理皇朝的晴朗,十萬妖山的天空極為陰沉,在飛行一個時辰后,李凌神色漸漸放緩,目視而去,群山聳立,山高草深,即便在天空飛行,依舊能感應到下方壓抑之氣息。

只是這一切并不能讓李凌臉色絲毫變化,他略一沉吟,片刻向著某個方向飛去,四圣堂,當初他去過一次,依稀記得,在十二妖都墨城之邊。

不多時,在越過層層山脈后,前方靈氣波動傳來,李凌停在半空,沉默半響,他再次前行。

不遠處,一女子極速飛來,此女子身穿粉色宮紗,明眸皓齒,柳腰豐臀,略有一番姿色,此時她在看到前方那青年后,趕緊道:“道友助我一分”

女子幾百米之后,一男子踏劍而追,藍色道袍,肥頭大耳,此時他目光精芒閃爍,再感應到最前方那青年后,他嘴角露出異樣笑容。

“金丹后期?哼”何榮心中升起冷笑,金丹后期在十萬妖山并不低,甚至可坐上妖都城主之位,但只要未元嬰,一切可無視。

不說他身后聞訊而來的,四圣堂元嬰長老,即便他自己,面對金丹后期依舊毫無忌憚。

他的修為可是金丹大圓滿

“陰陽床,此床為楊老看上之物,若替其奪之,則受楊老一情。”何榮滿意點頭,速度再次快上幾分。

他口中的楊老為四圣堂之人,在十二妖都里,德高望重,即便四圣堂百米長老見面,彼此也是微笑示意。

至于前方那女子,他打聽清楚,來自于歡喜城,名叫絲姬

“歡喜城,十萬妖山以西,雖說為天仙宮管轄,但實屬無主之城,據說此城奉行雙修,混亂一片,此女出自歡喜城,必然對雙修之法,極為擅長。”何榮目露特別是想到此女擁有之物,陰陽床,他更感周身火熱。

陰陽床,若在此穿雙修,非但感覺,修為更是大幅度提升,實在是難以一見之寶。

“奪的此床后,問楊老借用一番,他應肯,若雙修為此女”何榮暗道,他雙眼中露出一絲喜意。

而此時,李凌眉頭微皺,幾百米時,他早已發覺異樣,但他沒想到,那粉衣女子既將來人一道引來,如此,他心中略有不滿。

兩人的修為,他毫不忌憚,只是不想無端惹麻煩。

“道友,助我一分,只需一炷香。”絲姬香汗淋漓,趕上李凌后,焦急而道,她可以感覺的出,這背著巨大葫蘆的青年,修為比自己高,應該是金丹中期以上,如此,兩人若是合力,撐過一株香,并非不可能。

至于一炷香后,自己雙修道侶韓林趕來,到時,任何事都可解決。

畢竟,韓林修為可是元嬰后期。

身旁女子的請求,李凌眉頭微皺,但以他的性子,依舊毫無所動,速度也不由加快幾分,如此一來,絲姬貝齒一咬,雖說身旁冷漠青年,并不想幫助自己,但似乎并沒反對自己跟著。

略一沉吟,她趕緊跟隨。

見著前方兩人齊肩而行,何榮嘴露冷笑,那青年幫不幫,對自己而言,無關緊要,最主要是楊老追來時,將陰陽床奪得,如此意義則不同了,為自己送上。

“小輩,只能怪你命不好,即便你是四圣堂的人,今日也必死”何榮殺機升起,心中默念,他周身黃褐色妖氣冒出,片刻他周身一抖,化作一條巨大圓蛇沖去。

此蛇通體皆是黃褐色,但與尋常妖蛇不同,沒有妖綠雙瞳,沒有血盆大口,反倒更像淤泥中蚯蚓。

此時李凌速度并不快,在感應到后方妖氣時,他眉頭皺起,片刻,目露寒芒。

靈識感應中,那圓形妖蛇并非對身旁女子,而是對著自己而來。

冷笑一聲,李凌速度依舊,而絲姬她神色警覺,秀手間一把綠色小劍現出,看向身旁,那冷漠青年神色如常,甚至在嘴角處若有若無現出異樣笑容。

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嘲諷,但隱隱間,似乎是嗜血

片刻間,身后腥風傳來,圓形妖蛇口中一吐,大量黃褐色毒煙蔓延而出,李凌腳下一停,在毒煙近身時,他右手一甩,大量火炎符襲去,片刻間,炙熱火炎焚燒黃褐色毒煙,發出噼噼之聲。

李凌目光微閃,在看到火炎漸漸黯淡時,他右手又一甩,火炎符再次襲去,如此一來,火炎旺盛許多,漸漸將黃色毒煙焚燒一盡。

再次掃了一眼,感應到在無毒煙后,李凌目光看向圓蛇,臉色極為陰沉。

女子的請求,李凌竟不相幫,也不會因其而速逃,但先前,圓蛇的目標為女子,他不會理會,繼續前行,但目標為自己,顯然那藍衣胖子已起殺心,如此,李凌停下。

此時,圓形妖蛇在百米前,不斷翻滾,泊泊之聲不斷在蛇身傳來,在此之下,黃褐色妖氣蔓延而出,幾息間覆蓋方圓百米。

“泥?”

李凌喃喃自語,但神色依舊從容,在黃褐色妖氣覆蓋來時,他右手輕拍葫蘆,片刻黑色氣體包裹周身,將滾滾若泥般的黃氣,拒絕十米之外。

絲姬手中綠劍也并非尋常之物,盤旋頭頂,同樣將黃氣拒出。

“小輩,老夫看你一身正派靈氣,可惜此地為十萬妖山,妖修縱橫,正道那套道貌岸然,在此行不通。”

滾滾黃色氣體若云層,其中傳來冷笑之聲。

“管閑事?需看實力”

‘妖重浪‘

黃色氣體開始泛起波濤,同時傳出泥沼般泊泊之聲,片刻間,將李凌兩人覆蓋。

不多時,圓形妖蛇現出真身,它扭動著巨大身軀,陰沉而道:“妖重浪,即便金丹大圓滿修士,在此天賦之下依舊難逃。”

何榮極為自信,他所修妖化之術為毒泥蛇,雖說在法力與上,并無實質增長,但擁有一天賦,則是重力。

此重力雖說不可控制靈氣,但確能讓周身不可動

一滾身軀,何榮在黃色氣體中,若水中魚般游去,靈識一動,當先的為絲姬,此時她周身黃色氣體散開,但周身若無形之絲拉扯,根本不可動。

見此,何榮并無意外,在感應到絲姬身上儲物袋,他心中略有滿意,再抖身軀,絲姬身旁五米,黃色氣體緩緩消逝,漸漸露出那葫蘆青年身子。

何榮靈識一掃,那青年神色依舊冷漠,但毫無例外,一動不可動,見此,何榮清楚,雖說收回妖重浪,但先前釋放,早已化作無形之絲,纏繞兩人。

如此,任何法術皆無用

冷笑一聲后,何榮圓形身軀扭動,收回大量黃色氣體。

片刻間,天空再次恢復陰沉沉,而這時,何榮剛想殺了此青年,突兀的,它感覺周身似乎有些怪異,這感覺就恍若自己釋放天賦般,方圓百米,盡皆進入重力領域。

只是黃色氣體,剛剛收回,又怎么可能?

靈識掃向兩人,越過絲姬,片刻在那青年身上落下,青年神色如常,但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在思索什么,但又似乎在感應什么。

不過,時間并不長,青年雙瞳徒然一縮,嘴角露出怪異的笑意。

“重力領域?”

李凌一言道出,但他心中略有驚詫,本以為重力,天地間為自己一人會,但眼前這怪蛇卻同樣會,不過細細感覺后,李凌略感不同,這重力實際并不像重力,反倒像泥沼纏身,無力之感。

此時比起李凌的驚訝,何榮更為的震驚,妖重浪之下,那青年竟然開口說話,要知道此天賦,同期中從未有人破解,即便元嬰期,在此之下,同樣速度放緩。

這一切太詭異

只是它沒發覺,在李凌的周身,早已釋放了重力領域,何榮的妖重浪尚未靠近,已是掉落大地了,而且若比威力,李凌的重力領域來自紫血,來自一絲九天息壤,千倍之力出,金丹期盡皆跪落,甚至連靈氣也挺緩。

至于何榮,他妖重浪并不分等級,一浪淹沒,就恍若陷入泥沼,同期盡皆無力,但并不停緩靈氣。

其實,此妖重浪天賦,在十萬妖山妖體縱橫之地,獨樹一幟,但若在他地,面對一些靈識釋放法術的修士,則效果不大。

“不可能....”難以置信之聲在何榮心中升起,但片刻,在他靈識感應中,前方青年淡淡揮手,一股黑色氣體消逝天地,相伴之,則是低沉之語。

“千倍”

聲音一出,何榮直感無形之絲纏繞,直往下方拉去,這種古怪的感覺,他此生第一次遭遇,但卻可以肯定,與妖重浪重力,如出一轍

“難道天地間,掌控妖重浪,并非老夫一人?”何榮并未驚慌,周身艱難滾動,剛想聚集妖氣而出,幕然間,他心神劇震。

妖氣流轉,極為緩慢

李凌一步步而來,他身后葫蘆黑氣若煙冒出,但每走一步,何榮更感周身若泰山壓頂。

“重力,為大地之威,你的妖重浪,實則并非重力,而是黃色氣體凝結幻化泥沼,領域內,僅是難動指尖。”李凌在妖蛇十米停下,目光閃爍。

金丹大圓滿,此修為李凌早已不在乎,畢竟昔日死在他手,金丹期數不勝數,眼下他僅是略有好奇。

右手食指伸出,一個黑色小漩渦升起,李凌靜靜看著小漩渦,他雙瞳間漸漸凝聚。

“我萬鈞之力,早已是重力領域極限。”

“但若與此人一般,將重力領域放開,不控制靈氣,不知會否加強?不過,需要更純熟的掌控能力。”李凌目光閃爍,隱隱間,他對重力領域另有所感。

而正當他感悟之時,空中云彩滾滾,就恍若大海浪花分開般,遠處一黑影飄來,不多時,漸漸出現眼簾,此為一花車,車身晶瑩璀璨,完全由靈石所鑄,在車身上,則種遍著各種奇花。

一路所過,芬香四溢。

趕車的,為十幾名少男少女,盡皆面如冠玉,花容月貌,但神色間,極為倨傲,當先一少年朗朗道:“四圣堂楊老到來,常人避過”

不多時,在李凌幾百米前停下,李凌目光微閃,即便他自認見識多廣,但像如此鋪張的,倒屬頭一次見。

特別是那花車,既讓李凌升起窺覬之念。

于此同時,他靈識微動,四圣堂魂血符傳來反應,在花車中,有一名四圣堂元嬰長老,見此,李凌神色微動,片刻,如往常一般冷漠。

“放開此人,饒你一命”

淡淡的話語在車中傳來,但給人之感,不可抗拒。

聲音過后,李凌心中冷笑,毫不理會,不說自己擁有魂血符,即便沒有,來人的話,他一點也不相信。

而這時,空中鶴鳴傳來,遠在天邊,白光閃爍,片刻間,一只巨大的白鶴踏云而來,鶴上坐著一中年人,長發飄逸,白衣翩翩,儒雅之風周身蕩漾。

在看到李凌身旁女子后,那中年人目光一凝,一拍白鶴,身子若殘影般沖來,等停下之時,同樣在李凌身前百米。

“韓道友?”

花車中略帶驚詫聲音傳出。

來人正是韓林,他此時聽聞花車之語,臉色一冷,道:“楊老,絲姬為我道侶,你這是若何?”

早在一炷香前,韓林已從傳音符中得知一切,他清楚,楊老的居心,應是陰陽床。

但此車,為絲姬在墨城所購,按四圣堂坊市規矩,先買先得,而且若過了今天,再想碰到這種神奇之物,可謂大海撈針。

馬車中略微靜寂,片刻間,淡淡話語傳出:“韓道友,老夫不知此女是你道侶,既然沒發生何事,就此帶過吧。”聲音雖說帶著歉意,但細細聽去,依舊有不滿。

韓林冷哼一聲,此地為十萬妖山,他也不想過多惹事,若是在歡喜城,他定然不善罷甘休,畢竟論修為,彼此相當,甚至韓林用上最終依仗,勝面更大。

“此女你帶走,那小輩就留下吧。”片刻后,花車中聲音又傳出。

韓林神色不變,但靈識中,絲姬的聲音傳來,如此,他目光看向前方,暗道:那青年先前救絲姬一命,差上的人情,必須還。

他剛想開口,但花車聲音再次傳出。

“小輩,還不收手?難道要老夫親自教訓你嗎?”

聲音出后,花車前十幾名少年,盡皆齊喊:“小輩,還不收手,難道要長老親自教訓你嗎?”如此,聲音層層疊疊,就恍若浪潮般。

李凌神色如常,對于傳至耳邊若雷鳴的聲音,根本不為所動,口中微動:“妖重浪,確實另有一番韻味,作為報答,也讓你見見我重力領域,是否有領悟,則看你自己了。”

他聲音對著何榮而出,此時何榮聽聞,心中異樣升起,肥胖的身軀微微滾動,什么重力領域,什么領悟,他毫無興趣。

至于自己妖重浪,是否讓青年有所感悟,何榮也不想理會,唯獨想的,則是讓楊老殺了此子,畢竟,這天地間會重力天賦的,越少越好。

李凌臉色露出笑容,掃了眼花車,而后看向白鶴上中年,兩名元嬰修士,他唯一忌憚的,則是白鶴上中年。

“萬鈞”

右手食指微升,一指身前圓形妖蛇,黑色漩渦消逝天地,換而之,巨大圓形妖蛇微一顫抖,瞬息間,恍若風化般,化作灰燼,大量若碎土灰渣直墮大地。

一指出,金丹后期滅

萬鈞之重力

做完此舉,李凌看了眼身旁女子,而后踏云離開,以他的性子,何榮竟顯露殺機,他自然不會留手,而且留手也沒用,更會在往后留下麻煩。

至于花車那名,李凌則毫不擔憂,而中年人,在差自己一人情下,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

天空之下,略顯靜寂,即便花車前那十幾名少年,倨傲從容神色,也略顯變化,心間有種難以置信之念。

那青年是否目中無人了?

至于中年人韓林,他神色有些古怪,既有種看不透那青年之感,并非修為上,而是心思....

而絲姬,她繡眉微皺,身旁青年給她感覺,極為冷漠,本想讓韓林助他一分后,自己也責怪幾句,畢竟,此子若非自己相纏,根本不理會自己。

責怪他幾句,讓他知道,助自己一分會有所回報,然而這一切,無需了

別人根本不領情,什么回報,什么元嬰前輩指點,青年毫無在乎,甚至在楊老面前,逆反他話語,殺他的人...

有種視若無睹之感

片刻間,花車傳來略顯怒意之語。

“回城”

眾少年齊聲應許,架著花車,帶著芬香消失天際,剩余兩人,韓林與絲姬互看一眼,神色再次古怪起來。

片刻韓林也就清楚,楊老并未追殺青年,怒意離去,想來是忌憚自己,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分面子。

畢竟,那青年金丹期,如此張揚殺人,而后淡淡離去,若說毫無依仗,根本無人相信。

“這小家伙,倒也聰明,罷了,就當還你一人情,如此,兩清”韓林無奈搖頭,牽上絲姬之手,踏上白鶴,向著墨城飛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李凌的依仗,并非出自他,而且若那花車楊老追去,很可能魂飛魄散。

反倒李凌的忌憚,正是韓林。

第183章炎蹄獸角

第183章炎蹄獸角

救慕容MM時,魚楽就感冒了,結果人救了,魚楽感冒也重了,所以這兩天更新有些少...

不容易

墨城為十二妖都之首,其氣勢恢宏之壯闊,一眼看去,除去樓宇重重,絲毫看不到城墻之邊,此城也是十萬妖山散修最多之地。

雖說此城人數極多,但城中絲毫不亂,原因無他,墨城千里之外,則是四圣堂大殿,妖都十二城的核心。

李凌并未直去四圣堂,而是在墨城中流連一天,目的則是收集南疆地圖,畢竟南疆之大,浩瀚無邊,若無地圖,根本到不了中唐。

而地圖,在一些普通店門并不難尋找,但依舊不全,一些偏遠小國,神秘之地,并無詳細注明。

不過對李凌而言,此地圖足夠了。

只是南疆的面積之廣,超過他的想象,在不斷瀏覽地圖后,李凌才知道,若從南疆飛回中唐,除去路途茫茫外,更要經過亂靈海。

此海靈氣混亂,極為神秘,更有強大海妖縱橫,即便安然飛過,但所花費時間,百年也不知行否。

除此外,還有另一捷徑,則是傳送陣

此傳送陣為超遠距離傳送,整個中唐已確定下來的,唯有劍宗與天仙宮擁有,剩余之地,雖說也標明傳送陣,但盡皆上古流傳下來,在時間的磨滅下,是否依舊有效,尚且未知。

除此外,還有兩地也有大量傳送陣,一:墨城,二,歡喜城。

得到此消息后,李凌流連城內,最終在詢問之下得知,墨城的傳送陣盡皆南疆各地,并無跨大陸而過的。

對此,李凌極為無奈,唯有將目光看向歡喜城,至于劍宗與天仙宮,除非毫無選擇,否則他并不想接觸這兩大門派。

墨城大街上,人頭洶涌,各種服飾各異的修士,來回交叉,李凌漫步而行,不多時來到墨城坊市,此坊市為十二妖都最大的,也為修士寄賣第一場所。

坊市一樓,其面積比起火赤城,更為的廣,各種稀奇古怪之物,盤旋四壁,來來往往人流,不斷指點,只要看上之物,許多修士皆是豪爽買下。

李凌神色如常,僅是掃了一眼,直往二樓走去,一樓的物品筑基期居多,對他無用。

二樓之處,以各種煉器與煉丹材料居多,沒多久,李凌在此買下大量土系靈石,除此外,也買了一種叫煉晶的石頭,此石為火系靈石,若論靈氣濃郁程度,比不上火赤石,一般為煉器所用。

但李凌卻知道,煉制火龍符,有幾種材料是必須的,而煉晶則是其一。

至于火龍符,為金丹期靈寶范疇,也就是說金丹期普通一擊,至于是初期還是后期,這就要看符師的水平。

當然,材料也著重相關。

應天符術,各自靈符五花八門,而李凌只煉火系,原因在于其火靈根本體,但練符之道,講究循循漸進,熟能生巧。

所以李凌練符依舊從最低級開始,火炎符,火龍符,怒煞爆龍符....

“黑氣葫蘆,再加上火龍符,面對元嬰初期,我可用的手段再加多。”李凌心中清楚,焚天弓為本體殺手锏,不到最關頭,絕不可用。

火龍符的材料,在二樓之處并不難收集,只是在幾種材料中,有一炎蹄獸角材料,李凌并未收集到,雖說此角可用他物代替。

只是李凌清楚,此獸角對火龍符影響不大,但再加上一種叫火蘿香的果實,則可煉制怒煞爆龍符。

“妖都坊市集妖山各妖獸材料,按理來說,炎蹄獸角應該不難找到。”李凌略有遺憾道,再次瀏覽一圈后,緩緩向一樓走去。

眼下他修為達到金丹期,焚天弓威力提升,若在加上怒煞爆龍符,整體實力絕對再進一步。

大街上人流依舊,李凌一人漫步而行,他舉目掃去,街上眾修士一眼看盡,筑基期修士居多,而金丹期散修,比起火赤城略多幾分,基本上每百人中,則有十人有金丹修為,至于金丹后期,擁有城主資格的修為,更是難見。

略有了解后,李凌繼續前行,腦中剛思索是否該去四圣堂,而這時,他目光一閃,在街道轉角之處,向左方前去。

墨城中,除去坊市外,另有一地專門交易的,這地方賣方并不繳納靈石,實屬違規擺賣,而李凌去那地方,也抱著碰碰運氣心思。

畢竟炎蹄獸角看似可有可無,但若煉下一級火炎符,缺一不可。

另一街道中,人流略有稀疏,在街道兩旁,一個個修士盤膝坐落,雙眼微閉,在他們身前則是一光幕,行人經過時,看眼那光幕,則知道有無所需之物。

李凌的進入,吸引了街道兩旁修士注意,在看到來人背著巨大葫蘆,但似乎并非妖都護衛后,也不再理會。

李凌神色如常,經過最前邊幾個修士,掃了眼光幕,見毫無所需之物,他繼續前行,不多時,在走過十幾米時,他目光微閃。

前方兩人相伴而行,一男一女,男的長發飄逸,一聲儒雅之風,女的粉色宮裝,姿色艷麗,行走間帶著雍貴風姿。

這兩人正是韓林與絲姬。

此時兩人也看到李凌,神色略有變化,但片刻微笑示意,見此,李凌同樣還以一笑,而后緩緩而行。

“沒想到在此,也能見到他。”絲姬輕輕道,在她身旁,韓林微微點頭,有些愛理不理的掃了眼青年,淡淡道:“這小家伙倒挺大膽的,得罪了楊老,還敢在墨城出現。”

絲姬贊成點頭,美眸微閃,看向韓林,而韓林略有所悟,搖了搖頭,道:“昨日,此子若客氣離去,我可給其兩次人情,但他目中無人,殺人則走,如此的話,我該還的人情,已還”

“畢竟他如此作為,屬于赤露o裸挑釁楊老,若非楊老給我面子,又怎可讓此子安然離去?”

絲姬聞聽此言,她已是明了,那青年確實目中無人,本來只要不殺那人,再客氣幾句,韓林自當會保他,而且在墨城中出何事,同樣再保一次。

但殺人,則拂袖而去,如此一來,非但掃了楊老威嚴,更是不給韓林面子。

“唉,小友,雖說此事由我惹起,但你的性子”絲姬心嘆道,再次掃了眼那青年后,不再理會。

此時李凌漫步而行,他心中另有所想,對那元嬰中年人,略有忌憚,但并不懼怕,畢竟夜叉分身對元嬰期,只要非是天敵,一切可殺。

只是夜叉一出,李凌有感,麻煩很多,就像當初大理皇朝那男子一般,窮追不舍....

不多時,李凌腳步停下,他看著身前光幕,目光微閃,光幕中物品有許多,但其中一晶瑩通紅的獸角吸引他注意力。

炎蹄獸角

目光一抬,李凌看向光幕后方之人,此人為一老者,修為僅是筑基期,而且李凌有感,此老者壽元已過大半,但體內靈氣卻極為駁雜,想來應是強行貫藥提升。

老者神色冷漠,雙眼微睜,掃了眼李凌,再次閉上:“道友,看上何物?”常年在此擺賣,老者目光如炬,一眼看出身前青年,實力高深。

但并不代表什么,在此擺賣的,大多拉幫結伙,后臺極硬,除非青年有著元嬰實力,否則無需擔憂。

李凌臉色不變,并未看向炎蹄獸角,而是指著旁邊一玉簡,此玉簡上方標明——靈鼠妖化之術。

“六塊中級靈石。”在看到李凌所指,老者冷漠道。

“貴了”李凌淡淡一笑,留下二字,緩緩離開,就恍若對那玉簡僅為好奇。

老者雙眼睜開,掃了眼那青年,道:“道友留步,此玉簡即便你走遍墨城,價格一樣。”

李凌毫無所動,依舊前行。

老者臉色微變,這玉簡確實不值此價,只是他看那青年有些面生,所以意圖抬價,眼下見李凌漸漸離開,他趕緊道:“四塊中級靈石,外加五十低級,若有心,拿走”

李凌腳步停下,回首掃了眼老者,神色依舊不變,緩緩走回老者身前,一指光幕,道:“玉簡加那手環,再加那獸角,我買下”

中級靈石,李凌雖說極多,但盡皆生死換來,屬于來之不易,而那玉簡靈鼠妖化之術,實屬低階,三塊靈石怕也足夠了,至于炎蹄獸角,本不是何稀奇之物,至多也是幾十低級靈石。

三樣物品相加,四塊靈石應已足夠了

老者目光微閃,片刻露出肉痛之色,他將三樣物品收好,嘆氣道:“唉,這年頭,生活不易,無本買賣啊”

李凌不為所動,交納靈石后,接過老者三樣物品,但放入儲物袋時,炎蹄獸角卻單獨放一地,這單買賣,他清楚,老者定然是賺了,只是并不多而已。

而相對于李凌所需之物,他并不虧。

收集完畢,李凌剛想離開,而這時,他眉頭一皺,突兀抬首看天,只見天邊十幾道身影飛來,由各個方向將街道包圍。

“妖都可御空飛行,四圣堂之人——此地并不允許擺賣...”李凌心有所知,他看眼身前,見老者目光微變,但并無何大驚之色,恍若習以為常般。

“封鎖朱雀街,不得放任何擺賣者,買者離開”

空中聲音傳來,大批身穿盔甲修士將街道包圍。

第184章滾!

第184章滾!

街道中略有混亂,但在大量護兵怒斥下,無論擺賣的,或者來此購買的,盡皆安靜下來,李凌掃了眼四周,見一些擺賣的修士,收起光幕,隱晦的向一些護兵走去。

遞于一物后,既然悄悄離去。

此一幕,非但李凌見至,甚至他身邊不少修士也看到,一時間心有所猜,但神色盡皆不變,當然,街道中還有一些擺賣修士,似乎并不熟悉規矩,在被護兵包圍下,儲物袋盡皆被搶。

而且遇到反抗的,直接打成重傷,而后帶走。

不多時,一個個擺賣修士離開街道,剩余的購買修士,盡皆被圍于街道中,李凌神色如常,目光四顧,見街道包圍的護兵,總共五十人,除去十人為金丹期外,盡皆是筑基后期。

至于十人中,有一身穿藍色盔甲的中年漢子,他為都統,修為金丹中期,也是十人中修為最高的。

“朱雀街擺賣,違反墨城規矩,賣者有罪,買者知規矩而犯,同樣有罪。”中年漢子朗朗而道,他冰冷目光掃了眼眾人,再道:“將所買之物留下,你等人可離去。”

話落,他右手一揮,身后幾十人布下一怪異陣法,將街道包圍的水泄不通,至于街道外,早已圍觀不少人,有的略微驚詫,有的冷笑不已。

朱雀街擺賣,常人早知,竟不全力打壓,而是每月來突襲一次,目的何在,常年流連墨城的散修,早有所知。

至于新來的,不知規矩,要怪只能怪自己不走運,不過吃一虧長一智,下次必然清楚。

“一個個走出來”

街頭之處,被幾名護衛守護,當先將第一人拉出,那人為老者,此時他臉色一變,趕緊道:“道友,我在此僅買了一穿云鶴。”

“交出來,可以滾了”護衛臉色無情,老者修為,一眼看穿,僅為筑基。

老者牙關緊要,掃了眼街道眾人,最終輕嘆,將一儲物袋交出,而后垂頭喪氣離開。

接下來幾人,分外識趣,再加上購買之物,本就不貴,交納些許靈石后,緩緩走出街道,但并未離去,圍觀在外方。

不過心中極為不甘,買的東西,等于交給護衛了。

不多時,一名名修士離去,有的購買極貴重之物,心中更是不甘,然而在反抗過后,非但被打的重傷,而且連儲物袋也被收去,如此一來,剩下的人變得規規矩矩了。

不過毫無意外,走出街道后,盡皆臉色陰沉圍觀。

李凌神色如常,身前一幕,他毫無理會,眼下所考慮,是否該直去四圣堂。

而這時,他身前之人越來越少,身旁兩人淡笑而過,赫然是韓林與絲姬,此時韓林掃了眼李凌,搖頭不語,但李凌依稀可聽,冷哼之聲。

略一沉吟,李凌也就清楚,想來是昨日之事,惹其不喜,畢竟此中年是元嬰高手,出手相助,自己卻不道謝,不喜是肯定的。

對此,李凌懶的理會,畢竟昨日,明面上看起是中年人相助,但實則——李凌自己清楚。

兩人越過幾人,來到護衛身前,韓林臉色陰沉,元嬰修為氣息一散,當先的感應的,則是那幾名護衛,彼此臉色蒼白,趕緊看向中年都統。

只是中年都統的臉色,并不比他們好,僅一氣息,他就清楚,那人為元嬰前輩,如此,中年都統目光頻頻閃爍,幾名護衛頓時領命,恭敬送出。

此一幕,中年都統并不少見,大神通者閑于無聊,從而在朱雀街流連,所以每次碰到,他盡皆恭敬送出,而那些大神通者,看在四圣堂面子,一般也不會刁難。

當然,元嬰以下,盡皆無視

韓林露出笑意,牽著絲姬玉手,漫步走出,但并未離開,而是帶著戲謔的神情圍觀,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李凌。

以他的輩分與實力,李凌昨日作為,確實讓他不喜,若非李凌救下他道侶,韓林更會出手教訓。

街道中人漸漸變少,不多時輪到李凌,此時他神色如常,先前是否離開之心,尚且還在猶豫中,眼下看輪到自己,他沉吟半響,緩緩走前。

四圣堂生死之權,被李凌所控,但四圣堂能在無主之下,依舊運轉,或許城有城規,一切早有規律。

如此一來,李凌不想干擾過多,畢竟在他心中,青圣一日未歸,四圣堂包括十二妖都,盡皆屬于他的。

“此為我購買之物。”李凌神色如常,右手間,兩個無用之物遞出,玉簡與手環。

那護衛臉色冷漠,掃了眼那兩物,雙瞳間略顯精芒,暗道:這兩物價值至少二塊中級靈石,這樣一拉平,此次突襲收獲也不少。

接過那兩物,其中一護衛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走吧”

李凌看了一眼,舉步離開,然而在他走出五米時,身后聲音傳來:“慢著”

話落,幾名護衛包圍而來,李凌眉頭微皺,目視而去,邊上,先前賣出物品老者,此時正在中年都統耳邊低聲。

“道友,你是否還有何物未交?”中年都統聽完老者話語,漫步而來,但他壯碩右臂,微微擺動,那名背著巨大葫蘆青年,他感應的到,金丹后期。

只是沒有元嬰期,任何人都得守規矩。

‘你的身上還有炎啼獸角,交出來,再滾‘中年都統冰冷而道。

李凌眉頭越來越皺,交出玉簡與手環,那是因為這兩物毫無用處,但炎啼獸角,本為他目的,如何能交?

如此,他心情漸漸不好。

他目光看向圍觀眾人,見有人露出冷笑,有人眉頭微皺,而有人搖頭輕嘆。

而眾人間,韓林笑的極為從容,他在絲姬耳邊低聲,頓時引起絲姬小聲不滿,但她依舊不動。

這時,中年都統已來到李凌身前,他冷漠的臉上眉頭皺起,畢竟在自己吆喝之下,那青年紋絲不動,更是看向街道外方。

中年都統順著青年目光看去,下意識間落在韓林身上,他目光略為咨詢,但換來韓林無所謂的神色,如此,中年都統神色變得冰冷下來。

“道友,我的話,你聽到了嗎?城有城....”中年都統一邊說,壯碩的大手向李凌肩膀拍下,只是剛在途中,李凌裝過身來,比他更為冰冷的目光,一掃而出。

這一眼之下,不知為何,中年都統直感心驚肉跳,拍出去的手掌,生生停下,其額頭頓時泌出一排冷汗。

“滾”李凌神色冰冷,一字吐出后,再次前行。

中年都統面色青白不定,斜眼看了看四周,發現眾護衛都看向這里,甚至圍觀眾人也是如此,他不由的一咬牙,一指李凌背影,口中喝道:“殺了他”

眾護衛聞言,當即圍向李凌,然而一切無用,在距離李凌五米之時,眾人盡皆跪下。

中年都統見至,眉頭頓時一揚,前方那青年修為金丹后期,但墨城都統盡皆金丹,他不相信在十幾金丹之下,此子還敢無禮。

特別是更有城主在

左手當先一拍靈符,傳音而去,右手微抖,一掌拍去。掌印聞風見長,片刻換做一獸爪,直撲李凌,速度如電。

此時李凌距離并不遠,在感應身后掌印,他離去的腳步停下,以他的性子,在交出玉簡與手環時,已屬心慈手軟了,而這一次,他動了殺機

即便是自己之物

在巨大獸爪撲來時,李凌單手一指巨掌,口中低沉道:“千倍”

獸爪瞬間破滅

在看眼沖來眾護衛,李凌冷笑更濃,一拍葫蘆,屹立不動。

如此,詭異的一幕發生,沖來的人越多,跪下的越多,甚至詭異若煙般蔓延,連十幾米剛想沖來的護衛,一樣下跪。

至于圍觀眾人間,只要踏入百米范圍,也是莫名其妙跪下了

一眼看去,不下于百,至于中年都統,他金丹中期,一樣下跪,他此時臉色蒼白,腦中若雷鳴般轟響不停。

震驚不已

第185章大鬧朱雀街(一)

第185章大鬧朱雀街(一)

要求不高啊

李凌臉色依舊不好,他緩緩走前,在中年都統身前停下,目露寒芒,以他的性子,朱雀街突襲一事,他并不想理會,但此人三分顏色上大紅,更是露出殺機。

如此,即便此人為自己手下,但李凌照殺無誤。

此時中年都統周身若篩子般抖動,在他想來,自己金丹中期,即便不可勝青年,但在眾人幫助下,糾纏一段時間,應該不難。

然而一切,似乎有些自大了,青年并不見什么動,自己卻跪落無力,妖氣更是停緩不動,除此外,眾護衛一樣如此。

在震驚之中,中年都統極速思索,趕緊拼勁周身妖氣,艱難道:‘道友,無需多久,城中都統盡來,甚至城主也到,如此的話,你處境危及,要不各退一步如何?‘

李凌在中年都統身前停下,他目光閃爍,但卻微微搖頭,在他心中,不管這中年是無意,還是有心,但竟流露殺機,在這弱肉強食之地,留不得。

李凌能生存至今,殺伐果斷,則是其一。

一指青年,李凌低沉道:‘萬鈞‘聲音一落,只見中年身軀現出龜裂,瞬息間恍若被魔風吹過般,化作一絲絲無形之土,如此一來,街道中更是靜寂。

跪下的人依舊,圍觀的人震驚

殺都統,以墨城萬千散修中,并非無人做到,但是殺了的后果,則是四圣堂全力通緝,除非是化神期高手,否則即便元嬰修士,一樣不敢做。

圍觀眾人間,韓林眉頭皺起,他摸了摸下巴胡須,心中疑惑更濃,暗道:‘本想看此子吃癟神情,但似乎此子總能出其不意....怪胎。‘

以金丹期修為逆反楊老,毫不給自己面子,這倒也罷,但在墨城殺都統,即便韓林他也不敢做。

做事完全違反常規而行...

如此想著,韓林將目光看向那葫蘆,露出略感興趣神色。

而此時李凌屹立街中,他靈識感應魂血符,片刻右手一揮,眾護衛重力消失,做完此舉,李凌繼續感應,片刻間,他心有所悟。

在場幾十護衛,魂血盡皆被控,但其中,有十名隊長甚至連心思也可感應,只要一露殺念,魂血則會跳躍。

感悟片刻,李凌略有猜測,暗道:魂血被收的越久,則反抗越難,當初我進九層妖塔時,還好魂血為幾個月,否則若幾年,當我念頭一升,青圣幾人則可感應了。

此時眾護衛呆若木雞站立,其中一較老護衛提醒道:‘殺墨城都統罪可致死,無需多久,城主將來,道友望你小心。‘此護衛與中年都統感情較深,此時見都統身亡,他極為憤怒。

所以他話語看似善意提醒,但隱隱間更帶幸災樂禍之意。

‘若此時逃離,或許還有一番機會‘

只是他假意的提醒,并未讓李凌有何變化,甚至看也未看他一眼,反倒自語:‘城主將來?‘

以他本來想法,自己去四圣堂,而后一統四圣堂,但眼下,既然事已弄出了,那就在墨城開始。

打定主意后,李凌回首看向那老護兵,目光略顯寒意,而此時,那較老護衛心中依舊冷笑,暗罵不自量力,死也不知什么回事,幕然間他感應到李凌目光。

頓時,他心驚膽戰,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但心中怒意更濃,只是這微笑,對李凌毫無作用,反倒讓他目中殺意直出。

原因無他,則是魂血反饋中,此老護衛殺念最強,而李凌竟然選擇一統四圣堂,則容不得他人反抗。

‘死‘

低沉的聲音飄蕩街道,老護衛身體若鮮花般,幕然爆開

做完此舉,李凌冷眼看向眾人,魂血感應中,眾人心間殺意漸小,換而之,似乎被驚懼占據,而此時,整個街道更為的寂靜。

至于韓林,他眉頭皺的更為厲害了,在他心中,那名葫蘆青年越來越神秘。

畢竟先前都統身亡,即便很詭異,但他依舊感應一絲空間波動,然而那老護衛爆體,則什么也感覺不到,就恍若普通一字,但可斷人身死。

‘按理來說,此一作為能逃出我感應,除非元嬰期以上,但青年確是金丹期。‘韓林暗道,片刻他又露出淡淡笑容,道:‘不過在墨城殺都統?‘

韓林對接下來之事,分外期待,他倒想看看,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能出人意料到何地步。

不多時,空中云層滾滾而來,在上方則是墨城各都統,為首一人,體態壯碩如牛,一臉濃密胡須,目露寒芒,直瞪朱雀街。

他正是墨城城主梁然

但梁然尚未開口,他身旁一光頭都統怒斥:‘何方小輩,竟敢在墨城惹事‘他目光搜索,片刻落在街道屹立青年之上,略一沉吟,光頭都統已明曉,他周身一抖,化作一獨角犀,直撲下方。

‘言都統‘梁然見光頭都統沖下,他本想制止,但考慮一番,也隨他而為,他目光看向那青年,幕然間,眉頭漸漸皺起。

一身黑衣,體態修長,身背巨大葫蘆,而神色冷酷若冰。

‘此人極為熟悉,難不成在哪見過?‘梁然皺眉思索,片刻間,他臉色一變,腦中的回憶則是百年前,龍骨山一幕。

一指之下,火赤城城主滅亡,龍骨山硬抗黑龍谷主,即便高高在上的四圣主,對其也是無可奈何。

‘是他‘梁然清楚下方青年的恐怖,他趕緊制止:‘言都統,住手‘

只是一切依舊慢了

街道上,獨角犀帶著滾滾颶風,從空中直撲而落,然而在距離李凌一米時,李凌只是輕輕一點,二字吐出:‘萬鈞‘

聲音一出,近在一米前的獨角犀,沖勢幕然停下,瞬息化作灰土,最終隨風飄散。

由始至終,看似危機四伏,實則親耳易舉。

圍觀眾人臉色一變,這實力,即便在場金丹修士也難以做到

而此時,梁然與眾人落下,梁然當先走出,他目光看著李凌,閃爍不停,略一沉吟,拱手道:‘火赤城城主李凌,別來無恙。‘

李凌掃了眼來人,他微微回憶,片刻已清楚,微微點頭。

‘當年龍骨山一別,本以為李兄另謀高就,此次再見,倒讓梁某有一番意外。‘梁然淡笑道,他臉上毫無興師問罪之色,反倒略顯平和。

他清楚,能坐上妖都十二城城主之位,無一弱者,即便是金丹后期,但也絕對遙遙領先同期,而李凌的實力,他以前見過,一指滅龍飛

即便他自己也做不到

當然他眼下不清楚,李凌是否四圣堂之人,如果是,言都統幾人,死有余辜,即便不是,李凌也為四圣堂元嬰懲治,如何也輪不到他。

除此外,梁然也不想與李凌交惡。

兩人彼此問候,在他們身后,本是興師問罪而來的都統,臉色一變,特別是聽到火赤城城主之名后,一些當年參與龍骨山的都統,盡皆想起,如此一來,臉上再無怒意,反倒露出忌憚之色。

當年龍骨山,火赤城城主一幕,幾人歷歷在目

一指揚名十二妖都,正是此人

至于本是幸災樂禍的護衛,目瞪口呆起來,本以為都統與城主來,定然是怒懲此人,誰知非但沒怒懲,反倒彼此客氣起來,至于當年龍骨山之事,他們并未聽說,然而火赤城城主,卻讓他們知道。

這青年擁有城主的實力

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升起冷颼颼之感。

‘妖都城主?‘韓林目光微閃,在他心中,那神秘的青年地位漸漸升起,雖說依舊為小輩,但隱隱間超越同期。

因為他知道,能當上城主的人,實力絕非一般。

‘此人倒有趣,不過作為城主,應該知曉楊老威名,更不會得罪他。‘韓林暗自道,越是了解那青年,他心中更是好奇。

畢竟,青年給他的意外太多了,甚至有種古怪感覺,此人出其不意,依舊會有。

或許為四圣堂某元嬰長老之子,也或許在四圣堂另有重職....

另一邊,十幾名老者恍若云游散鶴般,漫步空中,其中一白發飄飄老者,淡笑道:“楊老,不在四圣堂守護,竟跑到墨城尋花問柳,你的心思倒也不錯嘛。”

在他旁邊,一紅衣老者輕笑一聲后,道:“追尋天道,若是閉關不出,這與磐石有何差異,仙非仙,再怎么說,人心還是有的。”

“況且,百年前四圣進入九層妖塔,一去不歸,我等也難得悠閑一番。”

楊老的話語一出,身后十幾名元嬰修士,淡笑點頭,確實,若是四圣幾人依舊在,他們想要如此云游,也極為不方便。

十幾人談笑而過,不多時,朱雀街一幕吸引一人注意。

“墨城,向來規矩,今日倒難見一熱鬧。”其中一人淡笑道,剩余之人僅是掃了一眼,并未理會。

而這時,楊老目光一閃,略帶疑惑道:“是他?歡喜城韓林道友,我們過去看看吧。”

“閑來無事,倒也無妨,但楊老你所說的歡喜城,是否混亂之城?”其中一老者道。

第186章大鬧朱雀街(二)

第186章大鬧朱雀街(二)

楊老點了點頭,道:‘十萬妖山東行,劍宗之地,西去為天仙宮領地,而歡喜城與妖山相隔不遠,那里,非但是混亂之城,更謠傳為墮落之城。‘

他身旁幾人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一邊向朱雀街飛去,一邊聽著楊老記敘。

‘歡喜城,混亂無比,殺人奪寶,強行雙修,家常便飯,據說此城聚集了天地六派通緝散修,這些散修拋棄天道,不信仙途,若不知名的修士進入,只要談起天道,論起仙途,必當受人恥笑。‘

‘搞不好,連命也沒‘

‘那散修韓林在歡喜城中,倒有一份盛名。‘楊老解釋道。

“不信天道,那還修什么仙,拋棄了天道,等于拋棄了自我,歡喜城不愧為墮落之城。”其中一老者搖頭道,天道一途,即便靈修,妖修,魔修,佛修等,盡皆以天為目標。

拋棄了,則等于受花花世界誘惑,半途放棄。

“十二妖都,雖說妖修之地,雖說弱肉強食,殺戮為生,但拋棄自我,哼....我看沒幾人”又一人搖頭道,他心中極為不屑。

拋棄的并非天道,而是人心,即便天地間許多人放棄天道,但大多是行動上,而心間依舊有著自我。

不多時,十幾名元嬰老者在朱雀街落下,楊老當先拱手道:“韓道友,別來無恙吧。”在他心中,雖說之前有說誤會,但最終還是還了一人情。

此時韓林目光微閃,嘴邊也露出客氣笑容,同時向著楊老身后之人,一一問好。

一方為四圣堂元嬰長老,一方為歡喜城勢力,彼此在沒利益下,并不想交惡。

街道中,李凌目光微閃,他靈識有感,這十幾人盡皆收了魂血,顯然應該是四圣堂長老,他想了想,一指那十幾人,對著梁然問道:“梁兄你先前所說,四圣堂元嬰有幾百之多,這些人也屬于其中吧。”

他的話語讓梁然眼角微抽,暗道:李兄,這些可都是元嬰長老,你問歸問,但別指手畫腳,否則引來長老不滿,你倒沒什么,但我可就跟著受罪。

帶著苦澀的心思,梁然無奈點頭。

得到此確定后,李凌目光閃爍,略有思索,按他本來考慮,四圣堂并不想過多流連,所以想統領的話,則于先前所想,強行而來。

順著生,逆者亡

而這時,楊老目光四顧,片刻看到了李凌,他眉頭微皺,詢問韓林,韓林一怔,但片刻淡笑搖頭,道出與自己無關。

見此,楊老眼中寒芒閃爍,那背葫蘆的青年,他心中極為不喜,暗道:“陰陽床,若非此子騷擾,自己早就搶得,即便韓林也未必知曉。”

“除此外,此子占著韓林的人情,無視于我,哼,十二妖都所有金丹修士,此子倒是第一人。”楊老心中冷笑,韓林他不敢得罪,但韓林說出不理會此子,那就無需猶豫了。

死——似乎有些心慈了

“小子,你來自何地?”楊老嘴角露出莫名笑容,聲音問出,熟悉他的幾人,眉頭盡皆一揚,彼此清楚,楊老對那青年,似乎有些怨念。

李凌沉吟少許,既然已到此步,他也懶得再麻煩,冷冷的掃了楊老一眼,說道:“四圣堂圣主”

聲音一出,毫無意外,整個街道極為靜寂,一些修為低下的修士,倒吸一口冷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年,至于梁然,他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有些后悔與此人站的太近。

畢竟,梁然如何想,他都想不通,此人為何自稱圣主,要知道,這可是大罪,站的太近也會受牽連。

“四圣堂圣主?”韓林自言自語道,即便他已猜到此子會出人意料,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四圣堂圣主,代表著十二妖都之王。

再怎么違反常規,但只要有腦的,也不會如此而說。

四圣堂十幾名長老,神色極為古怪,活了上千年,第一次聽如此笑話,四圣主在他們心中,高高在上,若此時有一元嬰修士如此說,他們或許有所相信,但金丹期,在如何變,又怎可能升到圣主之位?

魂血符嗎?四圣主修為通天,又怎可讓此子擁有?

“老夫本以為你會說,你來自黑龍谷,洞主為你家長輩,所以你目中無人,但....”楊老自嘲一笑,再聯想到兩日前所為,他有種感覺,那青年是否修煉修的腦子壞了。

見到眾人古怪神色,李凌依舊不為所動,即便沒有魂血符,元嬰修士,他早已接觸不知多少,那種驚若天人,恍若看到前輩的心思,他沒有一點。

而且,李凌清楚,要想統領幾百元嬰,有時候,解釋是毫無一用,況且他性子也不喜解釋,干脆道:“從今往后,四圣堂再無四圣主,唯我一人,你等人可服?”

“三聲后,點頭者——活,不動者——死”

“你為第一人”李凌一指楊老,口中又道:“一”

聽著李凌自言自語,一臉高深莫測又冷酷的樣子,十幾名元嬰長老再次反應不過來,并非那青年實力很強,只是所為,太過于自以為是,也有很囂張。

“二”

聲音依舊,楊老恥笑一聲,道:“老夫不知你玩什么?既然如此....”

“三”

楊老的話語尚未結束,李凌第三聲出,他心中魂血控制而去,瞬息間,楊老臉色劇變,那股不可置信念頭快速升起,靈魂感應中,四圣主魂血符,確實在此青年手里....

至于此子為何可得到魂血符,這一切,楊老已沒心思考慮了,砰的一聲,他的身子幕然爆開,由里到外,由元嬰到,毫無懸念。

帶著濃郁靈氣的血肉,鋪灑地面

李凌神色依舊冷漠,再指一人,低沉道:“一”

被指那名老者,他修為元嬰中期,但看到楊老瞬息爆體而亡,他雙瞳極速一縮,略一沉吟后,在李凌第二聲喊出,他二話不說,趕緊點頭。

至于此青年是否擁有魂血符,他不知道,但這一切自有后人證實,而點頭,只是輕而易舉之事。

李凌目光一轉,再指一人,那人為一中年,修為元嬰大圓滿,距離分神期僅為一步之遙,眼下見李凌指來,他冷哼一聲,強橫的靈識直撲而去,但依舊不夠李凌快,甚至他心生殺念之時,李凌早有準備。

“死”

輕輕一字,卻恍若無形之風,將一切盡皆吹走,毫無意外,中年人當即爆開,此一爆開并非靈力爆開,而是在靈魂最深處,自爆而開,如此,也毫無強橫沖擊力。

魂血,為靈識之海血液,為靈魂最精華,一般人,即便死,都不會交出魂血,就像昔日青云老者,若非魂血交納慕容雪,他即便死,也未必肯。

李凌再指一人。

剩余十幾人,臉色劇變,一連貫兩名元嬰長老死亡,以那青年的修為,,所以魂血符之事,無需置疑,最主要置疑的下場,則是死。

那青年殺伐果斷,而且極為霸道

若只是一人向青年點頭,無人肯,畢竟青年修為區區金丹期,如此臉面無存,但十幾名元嬰長老想到的,非但自己,整個四圣堂幾百元嬰,包括十二妖都眾人,盡皆要點頭。

這樣的話,心間略有適應。

不再多言,十幾元嬰老者同時點頭,李凌神色依舊冰冷,但他伸出的手并未放下,在十幾人前劃過,最終在最左方一黃衣老者停下,口中繼續道:“一”

黃衣老者眉頭微皺,并不言語

“二”

黃衣老者神色開始變化,沉吟半響,開口道:“圣主,老夫已點頭,你這是若何?”

“三”

砰的一聲,黃衣老者周身爆出血花,灑落地面。

李凌看也不看其一眼,手指再動,落在一藍衣老者身上,口中低沉道:“一”

那藍衣老者依舊注視地面鮮血,在聽到李凌之言后,他臉色一變,趕緊收起心中殺念,他暗暗猜測,先前自己雖說點頭,但殺念依舊,正等著時機,瞬殺此子。

但似乎無用,魂血符殺念一生,主魂立即發覺,先前黃衣老者定然死于此。

片刻間,李凌感應十幾元嬰老者,再無一人敢升起殺念,他右手放下,單手背負,冷漠看著眾人,道:“跟我回四圣堂。”話落,他當先踏云而起,向著四圣堂方向飛去。

剩余十幾名元嬰,略一沉吟,不敢帶任何心思,趕緊守護其身后。

于此同時,淡淡話語,傳遍整條街道

“傳我命,四圣堂眾人,無論身在何地,或者閉關修煉,明日歸四圣堂,若遲到者——過期不候”

聲音過后,無論元嬰長老,或者梁然城主,甚至連護衛也明白其意。

“一日之間,無論你在何地,若遲到,則死”

望著遠遠離開的青年,朱雀街眾人百感交集,任何人也想不到,在幾個時辰前,那名青年尚且被要挾之中,只是一轉念,則成了十萬妖山,四圣堂妖王

是否是真實?他們依舊不清楚

唯獨梁然與幾名隊長清楚,那青年確是新圣主,畢竟先前殺楊老時,他們可感應靈魂顫抖,就恍如感覺天生相克之物般。

妖王,正是如此

韓林與絲姬呼吸急促,臉色略顯蒼白,這并非青年實力導致,而是驚訝導致。

一直以來,韓林都將那青年看成晚輩,在不斷間,也對其隱有另看,但最終,還是看低了

即便是千年后,韓林依舊記得,此生最意外之事,則是一名金丹期小修士,實則為十萬妖山,半壁妖王

“此人與我有緣,若是能深交,我歡喜城地位更強,四圣堂將為我一助力”韓林輕嘆一聲,拉著依舊驚詫的絲姬,緩緩離開。

第187章使者

第187章使者

陰沉沉的天空,壓抑之風呼嘯

空中各個方向,密密麻麻人影穿插而來,速度若電,這些人無一不是神色凝重,眉頭緊皺,所飛的方向,正是妖都十二城最核心之處四圣堂。

一日前,四圣堂強行發下指令,各城城主都統,立即回歸,遲者重懲

于是,無論身在妖山歷練,城中閉關,盡皆趕回,即便遠在天邊的火赤城,在一日內根本趕不回,唯有消耗靈石,開啟傳送陣

四圣堂萬年來,像這番焦急指令,頭一次。

此時此刻,在墨城千里之外,一高聳入云之山頂,一道道身影絡繹不絕停下,彼此望著身前那宏偉宮殿,略一沉吟,緩緩走入。

四圣堂大殿,此時已聚集幾百人之多,彼此盤膝坐落,雖說微閉雙眼,但靈識卻不時向最上方掃去,那里,一黑衣青年冷漠而站,他同樣微閉雙眼。

昔日四圣主消逝無蹤,那青年正是新一代圣主

大門處,后進的修士絡繹不絕走入,但在看到大廳壓抑氣氛,二話不說,找個寂靜角落盤膝坐下,但心中極為疑惑。

幕然間,巨大的腳步聲傳來,三米之高大門,一魁梧身影走入,兩米身軀,體壯若熊,一臉濃密胡須,他正是四圣堂十二堂主之一熊德。

四圣堂十二堂主,德高望重,掌控著四圣堂各分部運轉,而修為也距離分神一步之遙。

“老夫正在東臨山屠綠翼龍,何人發指令?”熊德妖綠雙瞳閃爍,掃過眾人,看了眼那青年,而后落在其余幾名堂主身上。

片刻間,幾道靈識傳音而來,熊德臉色一變,看向那黑衣青年,在他心中,本以為老圣主歸來,誰知并非如此,而是新一代圣主成立。

”這青年實力一般,但擁有魂血符?“熊德目光閃爍,他靈魂中,確實有絲絲反應,但四圣堂成立萬年,十萬妖山最權威之地,而最高統領妖王,實力至少要與身份相符。

而一區區金丹期,如何服眾?

熊德剛想開口,而這時,李凌雙眼睜開,靜靜看著那魁梧大漢,一指邊上以他的心智,眾人心思,他早有所猜。

所以他也不想浪費時間,短期間若要眾人服,唯有的手段,則是殺

熊德濃厚眉毛微皺,即便親眼看著新圣主,但依舊難以接受,而這時,李凌神色略有不喜,再次指去,道:“三息內不坐,則死”

不需多言,完全以強權壓之,從早上到正午,死在李凌手里,至少幾十人,這些人有城主,元嬰長老,若是盡皆面對,李凌毫無自信,但擁有魂血符,一切則簡單。

熊德依舊猶豫,想了下,拱手道:“道友,青圣大人在何地,為何魂血符會在你手?”他長相看似粗魯,但并非魯莽。

李凌神色如常,毫不言語。

熊德再次猶豫,掃了眼幾名堂主,他心中一嘆,眾人盡皆坐下,顯然對局勢早已了解,雖說可能不滿,但似乎卻無可奈何。

如此,他唯有跟隨大流,向著邊上走去。

但一切還是慢了,李凌右手指出,輕輕道:“三息已過”

“死”

低沉的聲音徘徊大殿,相伴之,則是恍若水珠爆開的聲音,正中之處,本是干枯的鮮血再次濕潤,十二堂主再死一人。

親口請坐,三息為限,越過時間,則——死

此一果斷殺伐,讓大殿更為靜寂,一些閉目沉思的修士,睜眼一掃,再次閉上,雖說看似從容,但心間,略有驚詫。

唯有之感,上方那青年是在立威,定規矩

如此想著,先前尚有不滿,對那青年略有不屑的修士,此時盡皆壓下心思,彼此清楚,在此時此地與那青年作對,顯然極為不妥。

大殿中,隨著越來越多人走入,再又死幾名之下,終于安靜下來。

一直到黃昏時分,又有十幾人走入,為首一人,一身黑色盔甲,體態壯碩,他剛與身后幾人埋怨,但在看到大殿壓抑一幕后,他眉頭一揚,當即找了個靜寂角落,剛想走去。

然而剛走幾步,他雙眼一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青年,口也慢慢張大起來。

“主子?”

略帶疑惑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張劍細細掃去,上方那青年除去那巨大葫蘆外,其余如出一轍,特別是那冷漠神色,與百年前毫無變化。

而此時,李凌也看到張劍,他目光一閃,淡淡點頭。

見此,張劍嘿嘿一笑,趕緊對著身后幾人一招手,大步走前。

主子”在李凌身前五米,張劍單膝跪落,略有激動道。

他腦子回憶升起,昔日萬迷谷所救,贈于都統一職,而后殺城主,得城位,再到最后,將城主之位相贈,種種,身前青年對他而言,恩重如山

在張劍身后十幾人,盡皆昔日一道生死,此時見到李凌,同樣跪下,神色極為亢奮。

沒有上方那青年,他們就沒有今日的風光

李凌看著身前眾大漢,他冷漠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一揮手,道:“起來吧。”

張劍摸了摸后腦勺,站起身子,掃了眼四周寂靜坐立的眾人,與身前屹立而站的主子,他微微一怔:“主子,你這是?”

“四圣堂圣主”李凌輕聲道,一指身后,又道:“你們幾人,在這里坐下”

聞言,張劍臉色大變,目光再次四處掃去,略一思索后,他露出古怪的笑容,一揮手,帶著眾人趕緊在李凌身后坐下。

此時的他,一切都明白了,但很奇怪,卻沒有那種突兀之感,或許早在萬迷谷,李凌對他而言,極為神秘,都統不是極限,城主不是終點,甚至圣主

這一切不是意外

張劍幾人坐下后,并非其余人般,閉目沉思,而是交頭低聲細語,臉色極為亢奮,如此引來大殿眾人注意,但張劍幾人視若無睹,更是回瞪而去。

毫無意外,那些看來的眾人,再次閉上雙眼,一言不發。

見此,張劍幾人更為得意了,昔日踏入四圣堂,在百名元嬰長老前,他們地位低下,一切都得恭恭敬敬,說話也不敢大聲,但眼下不同了。

主子為圣主,有誰不服

李凌聽著身后幾人低聲交談,他眉頭一皺,但并未理會,魂血細細感應,大殿中元嬰有三百名,剩余城主與都統,已回來大半。

如此的戰斗力,回中唐,足夠了

在此之前,須得滅三仙門,但也綽綽有余

不過以李凌的猜測,統領四圣堂,并非眼下如此簡單。

天色漸漸暗下來,走進大殿的修士,也慢慢變少,不過大殿而言,一眼看去,已到密密麻麻的地步,唯一相同的,盡皆閉目沉思,一言不發。

但彼此靈識傳音,局勢一清二楚。

又是幾個時辰,李凌微閉的雙眼睜開,輕聲道:“時間已到”聲音剛落,大門又幾人走入,但瞬間,化作盡皆爆體而亡。

這一幕,大殿幾百人,盡皆睜開雙眼,彼此有感,四圣堂圣主正式續位開始,新一代圣主誕生。

“慢著”

而這時,大門外一淡淡聲音傳來,聲音消失不久,一人走入,頭戴蛇蠻玉冠,身穿金色錦衣。

看年齡,似乎在四十之間。

李凌臉色一變,來人看似緩慢而入,但每走一步,卻讓他靈魂詭異跳動,甚至升起不可抗拒之念,這一詭異感應,并非他,整個大殿眾人盡皆有感。

“,或許再上”

李凌右手間不由自己握拳,最主要他心間,竟沒有一絲魂血感應,顯然錦衣中年并非四圣堂之人。

“圣主,鄭前輩為萬妖聯盟使者。”在李凌略微驚詫時,身旁一老者站起,略有恭敬道。

聞言,李凌略一沉思,而后目光狠狠一瞪老者,他清楚,錦衣中年正是這老者通知。

不多時,錦衣中年腳步停下,他靜看李凌,半響,方才道:“十萬妖山,萬妖聯盟之一,青圣幾人失蹤,你想做新圣主嗎?”

聲音極為平淡,甚至感不到一絲威壓,但李凌不知為何,手心間冷汗直冒,沉思片刻,道:“四圣堂群龍無首,我做又如何”

他不清楚錦衣中年有何居心,但眼前的局勢,容不得后退,唯有硬著頭皮抗上。

錦衣中年并不言語,掃了眼神色皆變的眾人,再次看向李凌,道:“南疆三大勢力,劍宗,天仙宮,十萬妖山,彼此鼎力,互不干擾,但眼下十萬妖山,勢力太亂,經萬妖聯盟商討,四圣堂,黑龍谷,直可留其一”

“這建議,不知新圣主有何看法?”

在說最后一句時,錦衣中年露出淡淡笑容。

中年話語剛落,李凌僅是思索一息,當即點頭:“可以。”

“哦”

李凌的干脆,讓錦衣中年略有意外,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眉毛,片刻間,一指李凌道:“一年為限”

“四圣堂新圣主,黑龍谷新谷主,敗者死,勝者——十萬妖王”

“這消息我會幫你傳達黑龍谷,而你竟已答應,這一年間,不要消失無蹤,千萬——不可小看萬妖聯盟。”

聲音傳出后,錦衣中年周身綻放光芒,若點點星光般,消失原地

第188章備戰一年

第188章備戰一年

李凌神色不變,但心間依舊驚詫,萬妖聯盟,他略有耳聞,傳聞此聯盟傳承百萬年,勢力極為強橫,在各個大陸間,盡皆有其分支,像南疆十萬妖山,四圣堂與黑龍谷則是其勢力之一。

非但如此,此聯盟也是天地間,有實力與正道六派相抗勢力之一,要知道正道六派,聞名天地,昔日中唐僅為一分支,南疆劍宗與天仙宮,僅為一分支。

萬妖聯盟能與此相抗,又怎是尋常小勢力

所以錦衣中年最后一句,李凌清楚,一擔應承下來,除去滅黑龍谷外,毫無選擇,而不應承,那錦衣中年很可能在此殺了自己。

甚至李凌有感,這一年間,錦衣中年定然監督自己。

沒的選擇,也沒有退路

李凌眉頭越來越皺,局勢的變化,超出他的預想,雖說應承了,但一年后,黑龍谷必須滅掉,否則則是四圣堂覆滅,而自己也難逃一死

回首一掃眾人,李凌神色極為陰沉,低喝道:“黑龍谷新谷主為何人,何修為?”此時的他,心間升起莫名殺意,目光寒芒看向眾人,但僅一眼,無論何修為,盡皆心驚膽戰。

如此一來,眾人要不轉頭看向他處,要不閉目沉思。

“沒人知道嗎?”李凌神色更冷,一揮手,正前方十幾人爆體而亡,妖都十二城,殺戮為生,這群人雖說外在應承,但心間根本沒認可,甚至幸災樂禍,既然如此,李凌也懶得再多言。

直接震懾

再加上,這些人若不心服,即便帶回中唐也毫無一用,甚至可能引出麻煩弊端。

“還是如此?”

李凌心間越來越冷,再次揮手,又幾人爆體而亡,緊接著,他不再問,直接揮手,如此又是幾人隕落。

剩下的人,臉色終于變了,在李凌右手剛剛揚起時,當即百人跪落,齊聲道:“圣主大人,我等知道”

“說”李凌神色依舊冷漠。

“黑龍谷谷主為老黑龍之女,百年前繼承此位,擁有著黑龍谷各洞主魂血,掌控十萬妖山半壁....”

李凌聞言,眉頭一皺,直接道:“說重點,何修為,擅長何物?”

眾人不敢隱瞞,一名老者站起,解釋道:“新黑龍谷主名叫——木璃,修為金丹后期,而本體為血風木龍,若是現出本體,即便元嬰后期也難以一戰。”

“除此外,黑龍谷擁有兩百二十一名元嬰高手,三十六洞主,這些修士盡皆妖修之體,兩百二十一名元嬰修士,其中二十人,擅長布陣,這點與我四圣堂一般,但是..”

老者喋喋不休解釋,但極為的全。

李凌皺眉而聽,片刻間,他心中評估,暗道:“元嬰后期?若以夜叉分身,尋常元嬰期可橫掃,但血風木龍?”

妖化之體,非比尋常修士,較難評估,再加上夜叉分身并非元嬰盡皆橫掃,如此,李凌并未肯定自己能勝。

不過在元嬰期,則還有一定機會

略一沉吟后,李凌冷漠離開,他淡淡話語飄蕩大殿。

“備戰一年,你等人不許離開四圣堂”

聲音過后,眾人舉目看去,圣主已消失大殿,而這時,先前那名通知錦衣中年的老者,他臉色突然變得扭曲,雙目間驚恐升起。

“圣主大人,老夫知錯”

老者跪下,但片刻,周身恍若萬蟻撕咬般,劇烈顫動,七孔間血液潺潺流出,最終不是爆體而亡,而是靈魂崩潰。

大殿眾人,倒吸冷氣,老者的死因,眾人盡皆清楚,彼此帶著莫名的驚詫離開大殿,心間對這新圣主的冷漠,更為了解。

不滿者,不服者,沒有活下來的必要

如此一來,再沒有十足自信下,無一人升起反抗之心。

此時李凌順著走廊而行,不多時來到一小池邊上,此池正是四圣堂圣池,李凌略一沉吟,走入池中,片刻間,眼簾所見,與當初一般,白茫茫一片。

圣池第一次進入,能帶給人神秘的感悟,然而第二次,再無效果。

這些李凌皆是清楚,此次他進入圣池并不期待能有何變化,進來的目的,只是提高實力,除此外,則是避過錦衣中年的監督。

夜叉雖說封印,但解開并不難,而實力上,短期內難以提升,至于本體,已達到金丹后期,若想突破,同樣極為的難。

一年的時間,若尋常修士,資質上乘的話,在機緣之下,突破并非不可能,但李凌,沒有天地異土,沒有天地異火,一切不可能。

“一年的時間太短”李凌目光閃爍,右手一揮,紅色光芒現出,片刻間,隱隱聽見妖龍怒吼之聲,十二火炎妖龍在其身前盤旋,漸漸凝聚為一巨大火弓。

一拍焚天弓,李凌盤膝而坐,焚天弓在他頭頂不斷旋轉。

修為提升至金丹后期,焚天弓并無進一步探索,眼下李凌想要看看,實力的提升,焚天弓有無變化。

不多時,耳邊升起怒吼之聲,火熱之感在圣池升騰,但李凌并不感覺炙熱,反倒周身極為溫暖,他雙眼依舊閉著,雙手間,一道道法訣升起。

此為解開妖龍封印法訣,但李凌知曉,自己修為的解十二妖龍,下場則是被焚燒而死,所以他眼下僅是試探解第二條。

漸漸,隨著雙手法訣不斷,焚天弓恍若燃燒般,消失無蹤,換而之,十二條妖龍盤旋周身,李凌神色不變,在打出各種法訣后,他雙手停下,一指其中一體型較大的妖龍。

幕然間,被指那條妖龍龍口一張,直撲李凌

見此,李凌額頭細汗冒出,在妖龍近在眼簾時,他略一沉吟,最終果斷放開,在此之下,那條妖龍再次回歸。

“金丹后期,還是不夠”李凌暗道。

再次思索一番,他雙手法訣再起,而此次指中一為最小妖龍,那一條妖龍為最先解開,所以毫無意外,妖龍沖入李凌體內。

李凌神色依舊如常,思索一番后,將體內靈氣盡皆沖于那妖龍,他清楚,解一條妖龍,修為不夠。

但若在第一條妖龍上,進一步摸索,或許此妖龍,會有所變化,再加上體內火系靈氣,非比尋常,為至精至純之氣,如此的話,即便不能提升威力,但施法方式,效果等,或許更近一步。

不多時,李凌體內金丹旋轉加快,一條細小妖龍在金丹盤旋,不斷吞噬著那至精至純的靈氣,龍身并不見何長大,但是色澤略有加深。

不過也并不明顯,在到一定程度下,色澤也是停下。

見此,李凌并未失望,他心中感悟,片刻略有知曉,妖龍威力并未提升,但在其他方面,則略有改變。

日子一天天而過,三個月后,李凌收回焚天弓,他拿出各種靈石,煉晶等物,開始煉制火龍符。

火龍符僅為二階靈符,威力僅為金丹普通一擊,一道的話,威力不大,但成千上萬,沒有異樣守護法寶的話,金丹期則難以抵抗。

將各種材料捻碎,融合,神靈筆現出,一點融合后的材料,在煉晶上一掃,而后在靈石上畫符。

但是——失敗

李凌神色不變,當初煉制火炎符時,極為消耗心血,他的練符基礎,已打好大半,所以煉制火龍符,雖說依舊困難,但他相信,最終成功率并不低。

十進一

十進二

再到煉制十次,成功率為五。

練符之術,從來沒有什么捷徑,熟能生巧,而李凌的材料也極為的多,失敗,扔,成功,收起,再煉制,成功率提升到六。

雖說枯燥乏味,但李凌早已習慣。

如此循環,大半年悄然而過,李凌袋中火龍符幾百之多,對此,他更單獨用一儲物袋裝起,至于他的周身,煉廢的材料,同樣堆積若小山,若按價值而言,怕有幾百中級靈石。

一直到最后兩個月,火龍符成功率提升到七,這是最終

剩余的兩個月,李凌開始備戰,養精儲銳....

生死之戰,對他而言,并非頭一次,勝者往前,敗者淘汰

五五勝算的話,沒人能肯定自己贏,而李凌,則是憑著那股堅定,那股固執

中唐必回

第189章戰谷主!

第189章戰谷主!

淅淅瀝瀝水滴落下,幽深山洞中,上百人閉目沉思,盤膝而坐,不多時,腳步聲傳來,突兀的,眾人整齊睜眼,同時看向那最大洞口。

洞口處漆黑無比,一名妖艷女子走出,風髻霧鬢,膚色雪白,驚艷的面容上,掛著一絲嫣然笑容。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但女子臉上的笑容,并不能讓眾人升起一絲異想,反倒心中忐忑不安,略一沉吟后,不約而同道:‘恭喜谷主出關‘

女子笑容依舊,她美眸閃出一絲寒芒,輕輕道:‘距離一年之期,還有多久?‘

‘一個月‘下方一老者恭敬道。

“一個月?”

女子輕聲自語,她嫵媚笑容更為的濃,但落在老者眼里,他周身一顫,道:“谷主饒命....”

女子不為所動,輕輕一揮手,老者周身不斷痙攣,發出痛苦之聲,最終恍若雪水般,緩緩融化,眾人見至,大氣不敢出,神色更為恭敬

“我說過,兩個月通知,但眼下距離一年之期,還剩一個月...”

女子雖笑,但極為無情,一揮手,眾人各自離去,她靜靜站著遠處,腦中思索,暗道:“四圣堂新圣主,金丹后期,按理來說,不足為慮,但不知為何,我心既感到一絲不安”

“是那圣主?還是萬妖聯盟使者?”

“不管如何,一個月后之戰,十萬妖山能存活的,唯有黑龍谷”

雖說不安升起,但女子依舊自信,芊芊玉手伸出,瞬息間,化作一猙獰可怖妖爪

一個月時間悄然而過,這一日,天空極為陰沉,烏云壓頂,在四圣堂外方,成千上百人飄蕩天地,彼此神色肅穆,遙遙矚目山頂那宏偉的大殿。

漸漸,天空下起了雨,但眾人依舊不動,彼此心知,萬妖聯盟發下死令,十萬妖山只可存其一,而今日正是約定之日。

圣主一擔落敗,不知有何后果,是四圣堂眾修士皆亡?還是盡皆歸順黑龍谷?

無人知道

幕然間,眾人神色一震,靜靜看著大殿走出的青年,為首十幾名元嬰長老略一沉吟,不約而同一揮手,眾人讓出一條大道。

李凌一步步踏向空中,目光掃去,天邊黑壓壓一群人,他神色依舊冷漠,右手突兀摸向脖頸所佩戴之物,而后看向某一方,雙瞳間露出堅定。

黑龍谷谷主能抗元嬰后期,而夜叉分身橫掃元嬰,看似必勝,但不知為何,李凌總覺并非如此順利

一步步走前,天邊淅淅瀝瀝落下雨水,盡皆在他周身彈開,不多時,李凌站在眾人之首,而這時,天空滾滾雷聲響起,雨水在這一刻,也是停下來。

一股強大的氣息鎖定李凌。

“一年之期已到,勝者王,敗者寇,去龍骨山”

聲音響徹整個天際,即便遠在墨城,一樣恍若煌煌天威壓身,但片刻,天空雨水再次落下,那股恍若天威般的威壓,消失無蹤。

李凌目光閃爍,略一沉吟后,直飛龍骨山,在他身后,上千名修士神色肅穆,緊緊跟隨,如此一來,眾人氣息集聚,遠遠看去,氣勢恢宏,若氣吞山河

越過層層山脈,李凌再次評估自身,夜叉分身,焚天弓,太皓梭,火符,黑氣葫蘆,這些為他所依仗之物。

一個時辰后,前方大草原現出眼簾,草原的另一邊,同樣黑壓壓一片人群,李凌帶著眾人一路前行,在草原的上方停下,而幾百米之外,黑龍谷一方勢力,一目了然。

為首的是一名妖艷女子,黑色羅衫,凹凸有致身材極為誘惑,特別是羅衫之下,直開大腿根部,白皙修長的,更讓人聯想翩翩。

可惜這一切,引不起四圣堂眾修士一絲異想,人人皆是清楚,那嫵媚不失妖艷的女子,實則殺人如麻

至于李凌,不說他對女色無動于衷,即便有常人之心,但他所見之女子,無一不是沉魚落雁之勢,所以他毫無所動。

“你就是四圣堂圣主?”木璃朱唇微動,嬌聲若魔音般穿來,在此之下,一些金丹期修士心神劇震,體內金丹隱有跳出身軀之感。

不過,這種讓尋常金丹靈魂跟著跳躍的魔音,對于一些異修而言,效果并不大,對于李凌而言,他神色依舊。

甚至在他眼里,前方那人沒有男女之別,只有一個——敵人。

“能統領四圣堂幾百元嬰老鬼,從氣質看去,確實不是中庸之輩,有意思”女子嫣然笑道,但片刻,她繡眉一皺,嘴邊笑容瞬間消失。

天空滾滾云層飛來,幾許間,在陰沉漆黑的云層間,一道若炙熱艷陽光芒閃出,不多時,越來越多,漸漸凝聚,一錦衣中年站立天地。

他臉色極為冷漠,看著下方眾人目光,就恍若看著蕓蕓眾生般。

“閑雜人滾出龍骨山,靠近一步——死”

“四圣堂圣主,黑龍谷主,開始吧”

僅是簡單交代兩句,錦衣中年周身光芒破碎,再次消失,然而他的話語,則恍若不可抗拒般,眾人一一飛離龍骨山,在最外圍,靜靜觀戰。

黑龍谷這邊,已經有人開始思慮,四圣堂敗后的結果,是覆滅?還是歸順?

至于對谷主,他們則極為自信,畢竟谷主妖化之術,并非后天而修,而是本體為妖。

所以即便元嬰大圓滿,距離分神一步之遙的修士,與其相對,勝面依舊不大,而四圣堂圣主,據說僅為金丹后期,即便算上異修,至多也是元嬰初期實力。

孰強孰弱,一猜便知

這想法,非但黑龍谷,甚至四圣堂眾修士同樣,畢竟新圣主修為金丹后期,并未見其動手過,有的也只是魂血符依仗。

如此一來,他們心中忐忑,畢竟輸了,是死?還是歸順?若歸順倒還好,但死——難以接受。

眼下只有期待圣主,出其不意,就像昔日一統四圣堂般,干脆利落,只是這希望并不大。

“主子,你贏定了。”眾人間,張劍怒吼,他身后十幾人跟著大喊,唯有他們對李凌依舊堅信,聲音引來萬眾矚目,但例外的,無人敢不滿,即便四圣堂元嬰長老僅是一皺眉。

李凌身影一飄,在大草原落下,頓時,古怪氛圍徘徊周身,死一般的靜寂,李凌神色不變,抬首看向那女子,目光邀戰之意,表露無遺

他清楚,到了此時此刻,任何想法都是多余,在錦衣中年強橫實力下,唯有一戰黑龍谷谷主

木璃嘴邊露出冷笑,掃了眼下方那青年,她身影不動,玉手伸出,望了眼嫣紅指甲,一揮而出,瞬息間,紅芒閃爍化作五道細線直沖李凌。

雖說她感覺到不安的征兆,但近距離接觸后,她自信也升起,畢竟下方青年,真真切切為金丹后期,所以按她的猜想,那不安征兆來自錦衣中年。

“同為金丹期,但你為后期,我已到金丹大圓滿,你能贏嗎?”木璃冷冷而道,她即不低看那圣主,但也不高看。

細線破空而來,在落入李凌眼簾時,不知何時已化成五朵妖艷之花,看起來極為柔嫩,但李凌卻感覺每朵花的威力,盡皆有金丹大圓滿全盛一擊。

“此人金丹大圓滿,而且還是異修,如此算,尚未幻化本體,實力也有元嬰初期”李凌暗道,他雖說有些驚詫,但神色依舊如常,右手一揮,十幾道火炎符飛去。

金丹期修為,早在很久前,他已經無需忌憚,即便大圓滿,也僅是讓他略有留意。

紅色妖艷之花盤旋不停,片刻間,與十幾道火炎相撞,但聽嗤嗤之聲,妖花上火焰焚燒,但依舊盤旋而落。

一眼看去,李凌后退幾步,再次揮出火炎符,略一沉吟后,索性一連貫揮出火炎,如此一來,五朵妖花上,火炎更為旺盛,但依舊未崩潰,唯獨速度慢了下來。

若是一直保持這速度,只要李凌不避,最終還是會落下,但這不可能,即便李凌不退,妖花抵抗的了幾十火炎,然而上百而來,最終還是崩潰。

在距離李凌十米,妖花旋轉停下,幕然間,爆炸開來,一朵朵帶著火炎的花瓣,在空中緩緩飄落,見此,李凌眉頭微皺,一拍葫蘆,而后看向黑龍谷谷主。

他知道,兩人生死之戰,沒有人會傻的一開始盡全力,所以這應該是試探。

確實,木璃此時目光閃爍,四圣堂圣主修為,她清楚,但手段卻一無所知,眼下她看到了,但也略微驚詫。

“符師練符之道,單憑此手段,已遙遙凌駕同期萬人”木璃身勢不動,臉上露出無情笑容。

符師對尋常修士,確實難以抵抗,但對她而言,并不能引起一絲變化,而且若青年僅有此手段,十萬妖山之王,則非她莫屬。

“五朵血璃花,你需百道火炎抵抗,但若是百朵呢?”木璃芊芊玉手頻頻而道,雙手間,紅色指甲劃出妖異之芒,漸漸越來越快,一道道細小紅色光芒現出,但并未沖下,而是凝聚她身前。

不斷凝聚,她身前一紅色光球現出,不斷變大,紅球之上可見一條條蠕蟲般的細線,來回游走,最終變作兩米之大。

看著那妖異的紅球,李凌神色略顯凝重,能坐上黑龍谷谷主的,又怎是尋常修士,老黑龍之女,她的實力,又怎是外在修為可評估,這一切,李凌早有所猜。

正在這時,木璃雙手停下,猛然朝天一揮。

“萬芒”

巨大紅球聞聲而破,大量紅芒覆蓋天際,瞬息間,化作一朵朵妖異之花,直撲李凌,遠遠看去,就恍若天空下起花之雨

第190章百龍沖天!

第190章百龍沖天!

李凌腳下一點,后退十米,但片刻,身勢停下,眼簾中,花雨占據天地,已然退無可退

一拍儲物袋,大量火炎符現出,隨手揚去,片刻間,儲物袋火炎符用盡,李凌一路后退,左手一靈石拿出,右手神靈筆在上一揮,而后一眼不看,再次扔出。

上方幾百米之處,劇響不斷傳來,遠遠看去,大量花之雨落下,但卻被滾滾若火的云層阻擋,如此,花雨速度極為緩慢,就恍若定格在空中一般。

李凌依舊畫符,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終恍若無影般,最低級火炎符,在他手中,更為的爐火純青。

如此一來,花雨與火炎,平分秋色,但火炎后續不窮,漸漸,不少妖花崩潰,化作花瓣落下。

而此時,木璃臉色略顯凝重,下方那青年的練符速度,超出她預想,即便她見過許多符師,但邊煉制邊釋放的,頭一次見。

如此,木璃玉手再次頻頻而動,紅芒閃爍,但這一次,不再為凝聚為紅球,而是凝聚一血紅妖龍

龍首凝形,龍身凝形,漸漸,龍的四肢凝形,片刻間,一條怒吼血龍盤旋木璃周身,她呼吸略微急促,但嘴邊笑容,更為的冷。

并未放下,雙手再次揮動,在此之下,又是花之雨落下。

“若你能抗下,我認你圣主一位”由初次交鋒,再到眼下,木璃雖說不清楚青年真實實力,但依舊并未放在同期,四圣堂圣主,統領半壁妖山,又怎可尋常人可做。

空間妖氣滾滾一幕,李凌早已留意,特別是看到那條蓬勃血龍后,身勢依舊后退,雙手火炎符無影揚出。

尋常符師煉制火炎符,只消耗靈識,但神靈筆煉制火炎符,即煉即放,則需要消耗靈氣,不過也不多,而此時李凌一邊煉制,一邊恢復靈氣,消耗與恢復,剛剛持平。

畢竟火炎符威力不大,甚至不比妖花,但勝在多

此刻,天空紅云密布,好似天塌一般壓下,妖花不斷崩潰,化作花瓣若雨般落下,大草原之處,一片血紅之色。

隨著花瓣越多,一股古怪氣息徘徊周身,李凌目光四顧,周身五米之外,景物恍若熱氣蒸發般,虛虛幻幻,讓人不真實。

僅一思索,李凌已是清楚,正是那花瓣帶來的異樣,他心間驚詫,但并未驚慌,以他的性子,早在花瓣落下時,他已感覺不妥。

所以周身五米之處,李凌布下重力領域,眼下雖說可能寸步難移,但至少還是安全。

下方青年一幕,讓木璃眉頭越來越皺,妖花崩潰,但花瓣卻有毒氣散發,一朵或許無事,但成千上萬,能讓人靈氣停緩,甚至周身麻痹不動。

“此人早已警戒,不知用何法術,竟將花毒拒于五米。”木璃雙手停下,略一思索,心中一動,盤旋周身巨大血龍,直撲而下。

她心間隱有猜測,青年雖說拒花毒五米,但似乎移動范圍變小。

再一沉思后,木璃一點眉心,右手指尖處,一道若血液紅光閃爍,但若針尖般細小,木璃輕輕一吹,紅芒消失天地。

此為她隱藏殺手锏,針尖細芒,既無靈氣波動,有穿護體光芒之威,特別是在混亂之下,突兀放出,常人根本感應不到。

她憑著此殺手锏,已殺不知多少金丹期修士,甚至元嬰。

巨大血龍怒吼,勢如破竹,在幾息之后,撞上了火炎與妖花的云層,但沖勢不減,巨口大張,直撲李凌。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幾息之際,李凌時刻留意上空,早已警覺,右手一揮,幾十道紅色靈符現出,此靈符細細看去,符號極為詭異,隱隱間,更像劃著一條龍

“火龍符”

一甩手,靈符聞風見長,瞬息化作十米長火炎龍,直沖巨大血龍,李凌神色不變,幾十道火龍符,他清楚,根本不能與血龍相抗。

一甩手,又是上百道火炎符揮出,略一沉吟后,李凌索性一咬牙,留下一百張靈符后,其余盡皆揮出。

如此一來,百龍沖天,炙熱之風將大草原青草焚燒,氣勢極為恢宏,即便落在四圣堂與黑龍谷眾人眼里,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若無另類法寶,火龍符可戰尋常金丹期,即便火龍符相加,或許沒有一加一的威力,或許彼此對撞,威力下降,但幾百之多,同樣不可小看。

威力,絕對超過元嬰初期攻擊。

轟轟轟

空中恍若炮竹聲音響起,幾十道火龍沖擊巨大血龍,血龍身勢略微停緩,但片刻,又是幾十道沖來,如此之下,血龍龍身黯淡,然而火龍依舊....

即便血龍為龍王,但眾龍怒嘯,撲天蓋雨,隱隱恍若帶著李凌的堅定,不破,也要破

一連貫炮竹聲音過后,突然爆發巨大響聲,血龍崩潰,但剩余百條火炎龍沖勢依舊,最終在百米上空,彼此相撞。

巨響再起,遠遠看去,大草原上空若一炙熱艷陽現出,即便遠在千里,依舊依稀感到熱浪沖擊面,至于大草原正中,早已變作火之海洋

李凌神色依舊冷漠,目光看向上方滾滾火焰,略一沉吟,剩余火龍符再次揮出,目的直沖黑龍谷谷主。

踏入大草原以來,初次交鋒,而眼下,他是第一還擊

火龍剛出,而這時,李凌腦中感應一股危機,這危機并非實際而出,毫無征兆,但卻是他修仙兩百余年,生死預測之感,全憑經驗而出。

瞬息間,危機越來越強,甚至李凌直感心寒,二話不說,當即一拍葫蘆,耗盡三分之二的土靈氣,鋪滿周身五米。

千倍之力凝聚,他腳下大地突兀下層,隱隱間,周身五米更有萬鈞之重

這一切看似緩慢,但實則一息之際,重力剛布,眼簾一紅芒沖入,很詭異,就恍若破空而來般,若針尖,比起太皓梭更難發覺。

再一眨眼,已在心口之處,即便萬鈞遍布,但僅讓針尖速度慢上一分,但這一分,卻讓李凌身軀一動,避過心口,讓針尖沖入右胸膛。

當即,劇痛傳來,體內若被電擊中般,而李凌右胸之處,詭異的現出一血洞,血肉持續融化,見此,李凌心中焦急,靈識呼喚,太皓梭在體內直追針尖。

但是更為劇痛,他的體內恍若一戰場,太皓梭極速追擊,針尖不斷逃亡,所過之處,雖說血肉不再融化,但是依舊若電擊刺痛。

而這時,李凌脖頸間七玄玉佩閃爍,自主護體,化作一光芒融入他體內,一入體,則若魚,感應李凌危機,直追針尖。

李凌周身痙攣,幾息后,兩方相追,他右胸血洞紅芒一閃,針尖沖出體內,第二沖為太皓梭,此時太皓梭發出一鳴叫,速度再快,在最前方恍若張開口般,一把吞落針尖。

而后發出雀躍的歡叫,盤旋李凌而轉。

至于七玄玉佩,在感應主人再無危機后,化作光芒,再次掛在李凌脖頸,而玉佩間,七道光芒再少一光。

此時李凌額頭冷汗直冒,修仙至今,生死游走,但這一次,則最為的近,若非先前有感,重力領域出,甚至針尖入體,左心房已融化,到時即便未死,也不能再戰。

結局還是死

一揮手,李凌將依舊雀躍的太皓梭收起,他目露寒芒,自小到大,對他露出殺機的人,他從不放過,吞落丹藥后,李凌右手一揮,妖龍咆哮,瞬間化作兩米大的巨弓

“黑龍谷谷主——到我了”

屈身若虎,單手拉弓

弓滿,妖龍吼,右手放開,直聽一怒嘯龍鳴,但眼簾所見,毫無一物

此時的天空,百龍沖天,木璃看著下方一片火炎混亂,她臉色略顯凝重,在百龍沖來時,她目露不屑,尚未臨近,她一揮手,腳下幕然綻放一鮮花,牢牢將其包裹。

第一條火龍沖來,撞在鮮花之上,當即爆開來,星星點點的火炎,四處濺射,但并未結束,后方百龍直沖。

花中,木璃目光依舊不屑,但心中,對下方那青年的地位,已經任何——此人擁有圣主的資格,但僅僅如此

她沒有留意到,在百龍沖來之時,最右方一條,略有不同

第191章妖龍本體

第第一更

一條條怒吼火龍撞來,木璃腳下鮮花依舊盤旋,但卻微微搖曳,遠遠看去,星星之火四處濺射,就恍若天空綻放一朵火炎妖花般。

木璃目中寒芒閃爍,她耳邊轟響不斷,幕然間,她神色一變,雙瞳也漸漸凝聚下來,靈識感應,在眾多的火龍間,略有不妥。

片刻間,一條色澤與體形略有不同的火龍沖來,尚未臨近,那股強橫的氣息已讓木璃心中一驚。

二話不說,雙手頻頻而動,在她的周身之處,一條條細小紅線劃出,不斷收縮,包裹體外,然而還是慢了,焚天弓火炎妖龍,秒殺元嬰初期,而木璃的匆忙抵抗,效果固然不大。

火炎妖龍若百龍之王,龍首巨張,一沖擊之下立即纏繞妖花,滾滾火焰焚燒而去,在此之下,剩余火龍同時沖來,就恍若有靈般,加入這焚燒大軍

大地下方,李凌神色凝重,修為突破金丹后期后,焚天弓威力未提升,但是施法方式卻變化,不再與昔日那張揚,而無聲無息射出火龍。

不過威力未提升,但也藐視元嬰初期,至于黑龍谷谷主,李凌并不期待能藐殺,他清楚,此弓應可讓本體現出。

他思緒剛落,上方刺耳鳴叫響起,幕然間,一條長達百米的青綠妖龍現出,龍口大張,鱗甲上依稀可見一道道紅芒,此妖龍出后,整個天空火焰四面八方飛濺。

“本體?”李凌目光一閃,但他依舊感覺,焚天弓之威,已讓青綠妖龍受傷,但并不重。

他一拍儲物袋,吞落玄氣丹,體內消逝的靈氣持續恢復,腳下一點,直沖天際,他手中一黑色圓球現出,憑空一甩,霧塵珠霧氣蔓延。

作為此舉,李凌直沖青綠妖龍,途中,他右手一拍葫蘆,土系靈氣持續飄出,在這些靈氣中,李凌右手一撈,一指妖龍

“萬鈞”

聲音一落,青綠妖龍雙瞳露出驚詫,周身恍若無形之絲纏繞,移動極慢,但片刻,妖龍青綠龍首巨張,大量青綠煙霧吐出,嗤嗤之聲,就恍如潮水般與霧塵珠霧氣交匯。

如此一來,霧塵霧氣非但不消逝,反倒更為凝固,遠在天邊,圍觀眾人只可看到滾滾黑煙,至于兩人,根本看不清。

“咦”

最上方,疑惑的聲音響起,錦衣中年眉頭微皺,下方滾滾黑煙,竟連他靈識也阻擋,他略一沉吟后,并未理會。

那黑煙確實有些詭異,但距離太遠,若身處黑煙中,錦衣中年有自信,并不能阻隔他靈識。

而此時李凌距離妖龍幾百米,他周身已被煙霧覆蓋,整個天地漆黑一片,鼻中所聞,則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毒?”

李凌臉色微變,張口一吐,太皓梭消逝煙霧中,于此同時,他周身上下若火炎焚燒,皮膚現出血泡,血肉恍若水般融化,最主要四肢無力,腦中眩暈

但這個時候,脖頸中七玄玉配散發光芒,雖說不能阻止毒煙蔓延,但卻讓李凌保持清明,而這時,靈識感應中,太皓梭刺入妖龍體內,但卻被肌肉所夾,進退兩難

此一變故,讓李凌臉色更為凝重,而身體的融化速度,極為的快,雙手間依稀可見白骨。

直到現在,他終于知道,分神以下修為,實則很不穩定,看似金丹期,但若是異修的話,實力很難評估,而黑龍谷為十萬妖山半壁妖王,所擁有之物,也不是尋常修士可比擬。

所練的功法,為頂尖,尋常修士難以得到的丹藥,黑龍谷谷主輕而易舉

至于周身的毒煙,李凌感覺,不說金丹期,即便元嬰期,在沒有特異護體法寶下,一樣難逃一死,而且毒煙中,靈識恍若沉入深海般,只能感應周遭五米

靈識一動,火炎符飛出,在李凌身前爆開,但瞬息熄滅——無用,重力領域出,五米范圍恍若真空般,千倍之重,但也僅僅撐住一時。

他周身依舊融化。

感應到此,李凌極速思索,片刻目露果斷,靈識進入小壺,掌控土蓮,在此之下,土蓮上那黑色土球,快速現出龜裂,片刻間,土蓮上微型夜叉現出,紫色雙瞳睜開

于此同時,李凌本體帶著重傷,進入小壺,再次現出的,為夜叉分身

夜叉牽連甚多,唯有生死之際才用

一步跨前,毒煙蔓延周身,紫色鱗甲略微黯淡,但又快速恢復,李凌右手不斷變大,最終化作五米之長,他周身一抖,在極速沖前時,土鎮峰幻化之術現出,一個個體態一致的魔體遍布四周。

速度若電,李凌不斷感應太皓梭,片刻間,前方滾滾毒霧中,一龐大身影現出,李凌紫色瞳孔一閃,直沖而去。

片刻間,跨過層層煙霧,李凌巨拳轟中妖龍,而那個部位正是太皓梭刺入之地,如此,青綠妖龍爆發出刺痛之聲,青綠的雙瞳,幕然發現身前之物,瞳孔略縮

“魔化之體?”低沉的聲音在龍口吐出,此時的木璃再次驚詫,本以為現出本體后,殺那青年,易如反掌,但一切超出她預想,那青年同樣擁有魔化之體。

而且木璃隱隱有感,此一魔體并非魔化之術而來,而是本體則是如此

“死”妖龍一扭身軀,龍口大張,一條詭異的樹辮極速射出,緊接著第二條,漸漸化作萬千....

此時李凌極為驚詫,夜叉之強,聞名天地,往常一爪掃去,即便元嬰期也煙銷灰滅,但眼下,既被妖龍鱗甲抵擋,他目光一掃,略有所悟。

在青綠妖龍之上,一紅色木頭飄蕩。

“黑龍谷谷主本體抵抗大半,但更多的,應是那神秘木頭”李凌心中暗道。

于此同時,萬千藤條若無形觸手,非但多,而且速度若電,李凌避過一條,饒開百條,但最終還是被纏繞住,片刻,直往妖龍口中拉去。

樹藤一纏身,刺入鱗甲中,李凌直感周身無力,血液不斷被樹藤吸收,最主要,被刺穿的傷口,非但刺痛,既然恢復極慢,這古怪征兆,讓李凌臉色大變,瞬息間,他也就清楚。

夜叉相生相克之道,木克土,在木屬性攻擊之下,夜叉恢復天賦,消失無蹤,如此就與尋常妖獸之體般。

漸漸進入龍口,整個眼簾所見,盡皆為青綠毒煙,更多的樹藤纏繞而來,再次順著龍口而入,不多時,終于停下。

周身所處,就恍若一溶洞,肉壁之處若蠕蟲緩緩而動,大量青綠液體順著肉壁流下,在溶洞最盡頭,為一快紅色木頭,此時木頭上分出萬千細枝,這正是纏繞李凌的樹藤。

血液被吸,恢復不在,再加上周邊毒煙,李凌直感若萬針刺入,極為的痛,但腦中在毒煙作用下,卻極為眩暈,如此一來,一暈一醒,若人間地獄

生機漸漸消散,在不斷腐爛下,夜叉右臂斷落,昔日恢復的龍尾,一樣斷落,耳邊傳來女子無情冷笑。

李凌呼吸越來越急促,但他腦子極速思索,夜叉為他最強殺手锏,但黑龍谷谷主卻是相克,而且李凌有感,即便黑龍谷谷主不相克,其實力也是分神以下,第一人

“時間越久,我越不利”李凌略一沉吟,目露果斷,但他清楚,此決定很危險,畢竟夜叉分身死亡,只是土蓮枯萎,但他眼下思索,讓本體出

如此,若本體死亡,則真正的死

然而越是生死之際,李凌越是冷靜,想法升起后,他當即實行,生或死,他不知道,但若死在這天道之下,他無悔

唯一的遺憾,則是心中那份情,唯一的不舍,則是天邊那伊人

嗤嗤的一聲,萬千樹藤纏繞魔體,幕然消失,但片刻間,滿身傷痕的本體現出,周身腐爛,甚至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李凌目光堅定,已化成骨頭的右手,艱難一抖,在手臂上,十二妖龍怒吼而出,瞬間化作兩米巨弓,單手拉弓,直射紅色木頭

火炎滔天,將包裹的樹藤盡皆一沖,但樹藤并未焚燒,依舊恍若無形觸手,再次纏繞而來,李凌不為所動,收好焚天弓后,靈識呼喚

在肉壁的另一邊,感應傳來,為一低鳴虛弱之聲,但是在聽到李凌呼喚,那虛弱聲音漸漸變強,似乎在自我振奮,似乎在為主人而擔憂

嗤嗤之聲在肉壁邊上響起,幕然間,黑芒一閃,太皓梭終于沖入

見此,李凌目光一凝,靈識一動,太皓梭領命,消逝空間,直射紅色木頭。

在此之下,周邊樹藤終于覆蓋而來,層層疊疊的纏繞李凌周身,吸取精血與靈氣,李凌周身劇痛,但腦中在七玄玉配之下,極為清醒,甚至有種看著死亡臨近之感。

生死在此一刻

“吼”

焚天弓火炎妖龍,龍口巨張,所過之處,勢若破竹,層層樹藤盡皆沖斷,在撞到紅色木頭時,龍身纏繞木頭,怒吼聲音再起

不斷焚燒

上次感冒,所以有疏忽,其實是木克土,不是金克土,這一戰,重點交代

第192章十萬妖王

第第二更

整個肉壁開始痙攣,女子痛苦的聲音,徘徊整個肉壁,但也僅僅如此,紅色木頭看似平凡,但卻極為神秘,火炎妖龍纏繞焚燒,僅是讓大量樹藤斷裂,木頭上,光澤依舊

只是片刻,通紅若血的木頭前,一黑色影子破空而出,低鳴的聲音響起,若錐子般直鉆木頭。

如此一來,肉壁抽動更為厲害,痛苦的聲音越來越大,紅色木頭,不斷抵抗火炎妖龍焚燒,但最終卻抵擋不住太皓梭鉆入。

一鉆入后,太皓梭發出雀躍聲音,就恍若看到最美味大餐,不斷吞噬....

漸漸,紅色木頭細枝斷裂,李凌身軀在空中掉落,他目視著紅色木頭極速收縮,心中升起疑惑,但片刻,趕緊吞落丹藥。

眼下的他,傷痕累累

而這時,女子祈求聲音傳來,李凌毫無所動,靈識一動,太皓梭的鉆入更為劇烈,他清楚,若非自己能突兀轉變分身,此時即便夜叉,也死于樹藤之下。

若非先前吞落玄氣丹,此時根本拉不起焚天弓。

而且他隱隱有感,紅色木頭與夜叉相克,但焚天弓似乎對紅色木頭,同樣有種克制,只是自己修為太低,不能一擊焚燒而已

至于太皓梭,他并未摸索熟悉,唯一的感覺,太皓梭對紅色木頭極為喜愛

不多時,李凌呼吸漸漸平緩,眼簾所見,紅色木頭萎縮大半,對此李凌目光微閃,太皓梭極為神秘,尋常的元嬰修士,即便太皓梭入體,但若靈識控制靈氣而去,一樣可逼出,只是較為麻煩而已。

至于那紅色木頭,表層堅固若金,但內里似乎毫無防御,有著火炎妖龍牽制,太皓梭入體,則不斷吞噬。

但這一切看似簡單,實則李凌死亡游走一圈,若非他常年生死游走的冷靜,眼下他早已身死,即便現在,他周身血液若水般滴落,一些深可見白骨的傷口,恢復極慢。

漸漸,紅木消失,肉壁若水般融化,天地再次恢復清明,滾滾毒煙不再,李凌一人屹立空中,破碎的衣衫隨風搖曳。

而這時,耳邊傳來女子冷漠聲音:“血風木——來年我定然搶回”木璃此時極為虛弱,雖說以秘法逃過死亡,但卻修為大幅度下降,而且珍貴無比的血風木,也被那青年搶去。

她清楚先前本是必勝無疑的,但在關鍵時刻,出現了莫名變故,那變故正是青年徒然消失,而后再次出現,如此一來,樹藤纏繞目的消失,也就有了短短一息安全之刻。

最讓木璃疑惑的,妖修之法,為本體妖化,但那人似乎有兩個本體...

片刻間,木璃消逝天地,李凌神色凝重,感應四周,只可看到一塊塊破碎的肉末,但黑龍谷谷主,毫無所感。

一拍葫蘆,李凌謹慎布下重力領域,再次靜等片刻,他終于肯定,黑龍谷谷主未死,而是以某種秘法,逃離而出。

而這時,李凌靈識一動,黑芒閃爍,消逝在他口中,片刻他眉頭一皺,太皓梭感應傳來,雖說極為雀躍,但似乎也很疲憊,在一聲低鳴后,沉睡于李凌靈識海洋。

“血風木?”李凌自語,心中另有一番猜測,太皓梭此次沉睡,或許醒來時,第二道封印解開

壓下疑惑后,李凌看向天空,那里若雷云般云層滾滾,他知道,錦衣中年一直在上觀戰,所以他對夜叉分身也另有擔憂。

“青圣幾人消逝,十萬妖山妖王崛起,此令符為萬妖聯盟象征,十萬妖山之事,萬妖聯盟不理會,但若令符傳召指令,你需完成,否則”云層上若雷般聲音傳下,非但大草原,甚至連周邊修士盡皆聽聞。

李凌接過令符,一掃而去,收入儲物袋中,目光四顧,掃了眼黑龍谷另一邊,一指而去:“滅黑龍谷”

他的聲音過后,四圣堂眾人依舊驚詫中,但片刻,十幾名元嬰長老踏步而去,漸漸的,黑壓壓一群人直沖而去。

昔日新圣主上位,在死了幾十人后,眾修士雖說不敢反抗,但心中或多或少,依舊不服,但這一次,為萬妖聯盟親口應承,而且更是十萬妖王。

如此,無人敢反抗

最主要,烽煙起,兩大王者交戰,烽煙滅,一人死,一人勝

大草原一戰,雖說看不到實際戰斗,但人人皆知,新妖王有著與身份相符的實力。

黑龍谷這方,幾百修士臉色劇變,事情的轉變,超越他們預想,要知道,黑龍谷谷主木璃修為金丹后期,但本體一出,可戰元嬰后期

但依舊敗了,如此,那屹立空中的冷漠青年,在他們心中,更為神秘

而且得到了萬妖聯盟的認可,即便他們反抗也毫無一用,最主要,上方錦衣中年冷冷相望,根本容不得他們有反抗之心。

僅一沉吟,黑龍谷一老者大喊:“使者,我等人離去十萬妖山,永不踏入”他目光看向滾滾云層,臉色極為恭敬。

然而,云層之上,毫無所動

老者略有所思,目光落在那冷漠青年上,再次大喊:“圣主,我等離去十萬妖山,永不踏入”

李凌臉上露出冷笑,毫無理會,剛放下的右手,再次指向前方,低沉道:“殺”

這一指,帶著橫掃天下之勢,帶著不容置疑之命,四圣堂眾修士沖勢更快,殺氣滾滾

老者臉色再變,略一沉吟后,在半空跪下:“我等愿歸順”在他身后,黑龍谷幾百修士僅是一沉吟,趕緊跪下,齊聲道:“我等愿歸順”

人人皆是清楚,那青年極為冷漠,若不順,則是死。

李凌目光微閃,在看到那邊眾人半跪,他腳下一點,漫步而去,片刻間,在黑龍谷眾修士百米停下,他周身散發冰冷氣息,道:“交出魂血”

聲音一出,黑龍谷眾修士周身一顫,下意識看向那青年,只見青年周身鮮血滴落,大大小小的傷,深可見骨,但他神色冷漠,目中殺意滾滾。

傷口觸目驚心,但氣息卻帶著逆者亡之念

而且天邊滾滾云層,眾修士知道,只要錦衣中年依舊在,自己等人反抗,當先受其所殺。

如此一來,第一老者毫無猶豫指向眉心,魂血飄出,緊接著,幾百人魂血飄出,李凌見至,右手一拍,魂血符現出,盡皆收取。

李凌清楚,黑龍谷與四圣堂擁有魂血池,一擔有人加入,魂血則傳至魂血符,眼下黑龍谷僅只差一魂血傳送結界,一擔成功,他就真真切切十萬妖王。

感應到魂血被收,老者站起,但臉色不敢露出苦澀,反倒極為恭敬,眾人互看,齊聲大喊。

“十萬妖王”

聲音若雷鳴滾滾,響徹天地

李凌神色冷漠,看向天邊,那里云層漸漸散開,難以一見的露出一分蔚藍天空。

“南疆之地,劍宗與天仙宮,井水不犯河水,你莫要違規,其余一切,隨你而為”錦衣中年淡淡交代,在他心中,十萬妖王為何人,并不重要,他看重的是十萬妖山這一勢力。

能扶的起李凌,同樣能滅之。

錦衣中年的離去,李凌略一沉吟,片刻也心有所感,萬妖聯盟,遍布整個天地,而自己只不過其中一棋子而已。

輕吐一口氣,李凌不再理會此事,目光看向眾人,淡淡道:“回四圣堂”話落,不再理會眾人,腳下一點,向著四圣堂飛去。

眾人抬起眼簾,那冷漠妖王已然離去,彼此互看,二話不說緊緊跟隨著,但心間異樣升起,十萬妖山四圣堂與黑龍谷,對持萬年。

然而在這一切,在神秘青年來后,局勢改變,對持萬年的勢力融合,統一為十萬妖山。

而青年則是十萬妖王

大半天過去,黑壓壓一群人在四圣堂落下,李凌掃了眼眾人,當先踏入大殿,而后閉關冰池

至于四圣堂與黑龍谷眾元嬰,已然運轉各勢力千年,彼此輕車熟路,僅是略一交代后,對日后職責,也更為的熟悉。

冰池中,李凌盤膝坐落,先前的他,僅是強行壓下傷勢,在眾人身前保持威嚴,然而實則,他眼下傷勢極為的重,甚至有些傷口不斷惡化。

修仙至今,若論受傷,李凌自問不下于百,但像這次遍體鱗傷的,確第一次,若恢復不好,同樣可致命

冰池之外,一個個元嬰長老走入,放落各自靈丹妙藥,各自奇異靈獸,甚至還有著幾名少女,這些少女美若天仙,肌膚若雪,若是雙修,可快速恢復受損之傷,恢復靈識之傷。

只是李凌的傷勢來自,這些少女對他效果不大,況且以他的性子,美色對他無用。

將丹藥留下后,剩余之物李凌盡皆送走。

冰池之中,白芒飄蕩,在丹藥修復下,李凌周身傷口緩緩恢復,除此外,火蓮開始煉化低階火系靈石,讓他的修為慢慢穩定下來。

這一次閉關用了五年之久

至于十萬妖山,龍骨山一戰傳遍四野,但五年過去,眾人已從當初的震驚,漸漸也習慣下來,無論妖都十二城或者黑龍谷,人人清楚,十萬妖山統領王者——神秘青年

見過此青年的人并不多,只知道他為——十萬妖王

第193章出關

第第三更

四圣堂大殿,肅穆嚴明

幾名姿色艷麗少女,來回擦洗著大殿塵燼,雖說這本是多余作為,但新妖王崛起,四圣堂與黑龍谷考慮十萬妖山威嚴,所以大殿每日安排少女擦拭。

僅是為了一禮儀。

“小玲,我們進四圣堂已有五年了,但從未見過妖王大人,你說,妖王大人長的如何,是否跟長老一般,滿臉白胡子?”幾名少女中,一名年齡較大看了眼四周,小聲道。

“誰說呢,我聽墨城都統說,妖王大人是一千年前輩,他體高兩米,壯碩若牛”另一名少女白了她一眼,頗有其事道。

“哦,小玲你見過?”

旁邊這幾名少女圍了起來,她們年齡不過十幾,修為也僅是凝氣層,在四圣堂擦拭大殿已五年,彼此清楚,平日無事,大殿是無人進來的,所以也沒何好懼怕的。

“沒見過,不過嘛....”那名少女略有得意,掃了眼四周,見周邊依舊,她方才小聲道:“五年前震驚十萬妖山的龍骨山一戰,我哥參與了,那一戰啊,打得天昏地暗,地動山搖,據說龍骨山大草原變成火海了。”

“昔日黑龍谷谷主是一女的,本體可是百足妖龍,但妖王大人嘛,他本體為紫雷冥虎,一龍一虎相斗,大戰了整整三十多天,最終妖王大人棋高一著,贏了”

“當初我哥說,妖王大人幻化本體,可有四圣峰那般大,一腳可讓大地震蕩,怒吼一聲,可傳至千里”

少女喋喋不休道,身旁幾人圍起來,你一人,我一句,極為雀躍。

而這時,大殿后方大門,一青年緩緩走出,體態修長,神色冷漠,唯一惹眼的,則是后背巨大葫蘆,他走出大殿后,掃了眼眾少女,微微一怔,但并未理會。

而青年的走出,打斷幾名少女的嘰嘰喳喳,回首看去,其中一少女剛想詢問,但片刻,她臉色一變,略一沉吟,當即清楚。

四圣堂大殿,尋常人難以進入,而這名青年極為面生,雖說不知是誰,但無需猜想,定然身份極高。

在正中坐下后,李凌雙眼微閉,五年的閉關,他的傷勢盡皆恢復,修為不知不覺,已步入金丹大圓滿之境。

眼下萬事俱備,幾近三百年的心事,也近在眼前,此事一直壓在李凌心間,每當感到疲憊時,每當面臨生死之際,他都會堅定的想到那影子

一個守護他成長的影子

掃了眼下方忐忑不安的少女,李凌淡淡道:“讓四圣堂長老來見我”

聲音說不上低沉,僅是與常人說話的語調,但是卻讓五名少女周身一顫,心間忐忑,略有不可置信的看向上方,其中一少女低聲問道:“你是何人?要知道長老德高望重,隨意叫來....”

她心中其實另有猜想,但并不確定,上方青年面生,或許真是謠傳的十萬妖王,但又不可能,畢竟上方那人實在太年輕了,若不是妖王,到時喊來眾長老,這不是無理喧嘩嗎?

再加上四圣堂,地位嚴明,無理聚眾,罪可不輕

剩余幾名少女,可不敢如此大聲說話,但明媚大眼盡皆看向青年,驚詫中帶著疑惑。

李凌神色如常,下方眾少女修為,他一眼看在心中,再加上少女手中之物,他隱隱有猜,此時聽聞其中一人問話,他淡淡道:“十萬妖王”

聲音剛出,眾少女手中擦拭工具,盡皆掉落,但片刻,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屈膝半跪,連連道:“奴婢不知妖王到來,望妖王饒命”

四圣堂地位嚴明,以下犯上,罪可致死,這些她們都清楚,只是她們由始至終都沒想到,統領十萬妖山之王,竟是如此年輕,再加上先前有一女子說,妖王為一體態壯碩的大漢,腳踏地,手頂天....

“無事,讓長老來,順便通知黑龍谷”李凌神色毫無變化,在他心中,妖王僅是一虛名,要知道妖王之上,還有萬妖聯盟,所以他由始至終目的,借十萬妖山勢力而已。

眾少女心中忐忑不安,此事聞聽淡淡話語,彼此抬眼看向青年,見其神色雖說冷漠,但似乎有些毫無所謂,見此,眾少女躬身行禮,蓮步輕移離開,途中更是狠狠瞪著小玲。

什么壯碩大漢,什么白發老者,明明就是一青年...

在少女一一離開后,李凌神色略顯凝重,黑龍谷谷主逃去,他總覺的有些不妥,至于谷主離去之語,李凌有感,那血風木價值不菲。

在他如此想著之時,大殿門處,大量修士走入,但在看到上方青年后,彼此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恭敬半跪于地,口中齊喝。

“拜見妖王”

李凌神色并未有何變化,一揮手,眾人在邊上盤膝坐落。

漸漸,越來越多修士走入,有四圣堂的,有黑龍谷的,有當初老一代修士,也有五年內新進修士,但無一例外,在看到青年后,盡皆單膝跪落。

十萬妖山之王,掌控著上千修士魂血

李凌神色如常,再揮手。

眾人領命,在邊上盤膝坐落,但神色極為恭敬,目光斜斜看向上方青年,彼此清楚。

五年了,妖王終于出關

不多時,越來越多修士走入,在感應到大殿肅穆氛圍,無一例外,單膝跪落后,則在旁盤膝坐落,如此一幕,持續幾個時辰,再無人走入。

李凌掃了眼眾人,略一沉吟,將自己目的說出。

目的一說,大殿中略有靜寂,眾修士臉色微變,彼此互看一眼,但卻無一人有異議,一些四圣堂修士更清楚。

妖王性子冷漠,殺伐果斷,既然提出了,若是反對,則是死。

而且四圣堂消息靈通,妖王所說,一:滅大理皇朝登仙門與宵塵閣,這點倒是簡單,畢竟十萬妖山為南疆三大勢力之一,而大理皇朝僅為一小國。

即便登仙門與宵塵閣相加,元嬰修士至多十幾,而十萬妖山幾百元嬰,兩方相比,天地之差

第二:滅中唐五派

中唐相距太遠,對于五派信息,四圣堂并非很熟悉,唯一知道,中唐五派中五行宗與應天門,為天地正派分支。

滅門或許簡單,但是帶來影響卻很大

一名老者站起,微微拱手道:“妖王大人,此去中唐,茫茫無期,十萬妖山大批修士前去,若無傳送陣,怕較難實行”

對于李凌話語,他不敢抗拒,但卻說出其中弊端

李凌目光閃爍,道:“南疆之處,除去劍宗與天仙宮外,什么地方還有長距離傳送陣?”

“這點較難確定,但歡喜城或許有,但是否長距離傳送,并不清楚。”老者道。

聞言,李凌并不言語,腦中思索,片刻后,果斷道:“歡喜城有無傳送陣,這點需要親自前往才知道,將大理皇朝之事解決,直去歡喜城”

眾人聞言,齊聲應允,妖王在十萬妖山等于一片天,話語等于天令,況且眾人也不知,此命令是出自妖王,還是出自萬妖聯盟。

對于眾人的態度,李凌毫無意外之感,他一揮手,道:“今夜子時出發”

聲音落下,眾人一一離去,彼此回府交代后事。

大殿漸漸變得寂靜下來,李凌一人坐立,他目光閃爍,但不知為何,心間竟然跳動緩緩加快,他透過大門看向天際,那里云層滾滾。

“中唐——我的家鄉,無需多久,我將回去”

在喃喃自語時,他腦子突兀升起昔日一幕幕,李家莊仙人收徒,眾村民嘲笑,拜入五行宗,慕容海初次接觸,小壺修煉,日月不變

姥姥過世,漸漸慕容海離去...

每當回想于此,李凌總有種感覺,幾近三百年人生,實則昨日一夢

夜色降臨,夜空之上,皎潔月光照落樹林,極為寧靜,白虎林之處,光芒閃爍,幾道符號盤膝而轉,一個身影淡淡現出,漸漸,越來越清晰。

“大理皇朝”李凌從傳送陣走出,他望著無盡星空,嘴邊露出淡淡笑容,右手突兀摸向脖頸,七玄玉佩暖意傳來。

“幾年已過,她應該快元嬰了。”李凌目光露出柔情,腦中想起那少女,但在深吸一口氣后,緩緩壓下心間,他知道,此時此刻,并不適合打擾慕容雪。

身后光芒再閃,此次是十幾道人影現出,片刻間,對著李凌略一拱手,而后向著某一方向飛去,人剛離去,光芒再閃,又是十幾道現出,漸漸越來越多,一出傳送陣,彼此向著各個方向飛去。

此一幕,保持了一個時辰之長。

李凌依舊屹立空地,他目視著星空,雙瞳極為深邃,回中唐不知要多久,在此之前,需將威脅少女的因素,盡皆除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清晨時分,李凌儲物袋中傳音符響起,聲音為兩道,李凌清楚,眾人已趕至宵塵閣與登仙門。

他目中寒芒閃爍,右手一震,妖龍怒吼響起,盤旋化作一兩米火弓。

區身拉弓,直對天際

“從今往后,大理再無三仙門”李凌喃喃自語,空弦放出,而后右手再抖,火弓化作十二妖龍纏繞右臂,漸漸消失。

由始至終,從拉弓再到射出,僅僅幾息之際,于此同時,幾百之處,一條通體火焰妖龍,直沖天際

一路往上,若破開天空般,最終在無盡漆黑星空爆發

一朵燦爛的火焰花朵綻放,極為絢麗,此一幕,整個大理皇城百姓盡皆看在眼里,心中驚訝,跪地祈禱

另一邊,登仙門與宵塵閣人影重重..

第194章斬凡

第194章斬凡

今天打了一天雷,關鍵時刻,還發布不了,弄的晚了

一日時間

南疆大理皇朝宵塵閣與登仙門遭遇滅頂之災,雖說未驚動整個南疆,但是南疆大半周國盡皆知曉,有人猜是青云門先祖回來,一統大理,所以出手滅門。

而有人猜,被滅門的兩派,無意得罪了隱士高手種種,眾說紛壇

青云門紫玄峰,慕容雪靜靜站在峰頂,她看著天邊悠悠白云,嘴角邊露出溫馨笑容,宵塵閣與登仙門一日被滅,消息傳的很快,等她知道消息時,著實被震驚

她有感覺,這是李凌所為

不過滅門,李凌或許有此實力,但時間為一日的話,則讓人難以置信,要知道兩門相加,弟子整整上萬之多,這里邊還有護門大陣...

“不管如何,凌兒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慕容雪不再考慮此問題,而是重重點頭,李凌走之前,將她周邊威脅盡皆除去,這份情,她牢牢記在心間。

“盡快完成爺爺遺命,然后再去找他...”

深吸一口氣后,慕容雪轉身看去,身后墨老臉色平靜,背負雙手而站,但她依舊看到,墨老雙目間那濃濃的驚訝,見此,慕容雪淡淡一笑,并不言語,蓮步輕移,緩緩離開。

墨老吹了吹胡須,看著掌門輕盈的身子離去,他明顯感覺,掌門很開心,他搖了搖頭,嘆氣離開,途中暗道:“還好當初順其所意,否則那殺神..唉”

雖說他搖頭嘆氣離去,但心間卻升起另一僥幸,若那殺神喜歡的是登仙門某弟子,或者宵塵閣某長老,那青云門是否遭遇滅頂之災?

還是掌門有魅力...

古怪的想法升起,墨老老臉突兀一紅,趕緊甩了甩胡子,將不切實際想法掃出腦中。

巨峰若劍,直插云霄,周邊白云飄渺,給人種云淡風輕之感,牧童騎牛而過,掃了眼近在眼簾的巨峰,他小臉上毫無所動。

在牧童身前,為一老者。

“爺爺,天劍峰上真的有神仙嗎?”天真無邪的聲音,從小童口里喊出,他騎在大水牛身上,清澈雙眼不時看向那巨峰,略有向往之色。

老者頭戴氈帽,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摸著胡子,淡笑道:“呵呵,娃,別看那巨峰在眼皮子里,實則有千里之遠,那巨峰是否有神仙,沒人知道,但不知有多少人想爬上去,然而一百個也不知有幾人成功,運氣好的,摔個腿斷骨折,運氣不好——命就丟了”

“當神仙,哪那么容易啊,還是乖乖的放牛吧。”

老者搖頭道,他自小在附近長大,這條距離巨峰的路,已走了大半輩子了,但神仙卻一次也沒見過。

聽聞老者話語,小童撇了撇嘴,但心中那向往,一點也沒少,暗道:“若我也學會飛天,找二牛他們炫耀一番,肯定饞死他們”

一老一少在泥濘路緩緩而行,前方一男子搖著身軀,慢慢走來,他看起來三十之間,一臉濃密胡須,嘴邊咬著青草,半瞇著眼簾,神色有些慵懶。

在距離一老一少十米之時,男子停下身子,先前小童話語,被他聽于耳邊,此時他對小童眨了眨眼,道:“小鬼,想學修仙之法嗎,想長生不老嗎?嗯,眼下你機緣來了,交幾個銀子,老道收你為徒...”

聲音一出,小童目光一閃,心中興致升起,但那老者卻白了男子一眼,怒道:“去去去,少在這騙人了。”

邊說,他手中牛鞭甩去,顯然此一幕,老者并非頭一次見。

男子避過牛鞭,但并未不喜,他再次對著小童眨了眨眼,吊兒郎當向巨峰走去。

“娃,這世道騙人的多了去,你要長心眼,仙人哪里如此容易做。”在男子離去后,老者悉心教導道。

畢竟,這附近以仙人拐誘孩童的事,多如牛毛

小童聞言,靈動大眼睛微閃,回首向男子,吐了吐舌頭,罵道:“騙人精....”

此時男子扛著細劍,晃悠而行,但他嘴角小草微微跳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仙緣就在眼前,但看你有無此眼光....”

剛走幾步,他目光略閃,腰間一袋子微微跳動,見此,男子輕拍而去,一只紙做小鶴飛起,盤旋了他幾圈,在他身前停下。

“斬凡聽令,速歸南疆劍宗”

威嚴的聲音從紙鶴上傳出,片刻紙鶴無故自殘起來。

在看到紙鶴化作灰燼后,男子臉色一改常態,極為凝重,略一沉吟后,腳下一點,身影消失原地。

此時,小童依舊看著身后,但他小臉上布滿驚詫,那二流子似的男子,竟然憑空消失了

“爺爺,看仙人”

老者一回頭,身后什么也沒,他怒斥道:“娃,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老想著仙人,仙人不好做的....”

天劍峰,直插云霄,若從山腳看去,一望無際,即便順著峰壁攀爬,依舊到達不了峰頂,因為在峰腰之處,早已遍布陣法,凡人攀爬至此,必受怪風纏繞,掉落深淵

這正是南疆——劍宗

男子踏劍而行,越過層層白云,不多時,巨峰山頂現出眼簾,這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仙境桃源,鳥語花香,白鶴飄飄,靈獸遇人不驚。

男子不為所動,再次前行,漸漸,上方一巨大道觀現出,百名弟子聞劍而舞,紫霞閃爍,靈氣蕩蕩,巨大的山門上,十幾名弟子來回游走。

男子剛落下,當先引起弟子注意,但略一細看后,臉色盡皆一變。

“四代弟子參見長老”在為首白衣弟子帶領下,眾弟子躬身行禮。

男子的神色極為肅穆,略一點頭,背手進入山門,眾弟子不敢多言,躬身送男子進入,半響后,方才站直身子。

“師兄,那長老是誰?”一年齡十六七少年小聲問道。

白衣弟子看了眼離去男子,他目中露出敬佩之色,淡淡道:“斬凡南疆劍宗最為出色弟子,五百年分神”

“分神?五百年?”

眾弟子臉色一變,再次看向那背影,心中著實一驚。

這些弟子已踏入仙途十年,但也剛剛筑基,在宗里已算杰出弟子了,但與五百年分神相比,實則天地之差。

要知道,凝氣到筑基,十年已算飛速,筑基到金丹,沒有百年根本不成,至于金丹到元嬰,資質好的,也要兩三百年,這其中還有心魔一劫,心性不穩,甚至到死也突破不了。

而分神——南疆而言,千年已算天才了,至于五百年....

看到眾弟子驚詫神色,白衣弟子微微點頭,帶著眾弟子繼續巡游,他敬佩道:“南疆分支歷年來,五百年分神,斬師叔為第一人,他的輩分,已與掌門相平”

“那師叔為何不去總宗?以師叔的資質,即便總宗也不算最差的。”少年道,他目露向往之色,南疆總宗在東吳,那里為稱為法之界,為天地杰出修士聚集之地。

宗里能去的弟子,寥寥無幾。

“這倒不清楚,不過當初聽宗里說,師叔在此長大,放不下南疆劍宗,所以總宗深造的機會,他也婉言拒絕了。”

幾人不斷交談,但卻規矩沿著山門而行。

此時斬凡沿著廣場快步而行,但是所過之處,眾弟子盡皆停下修習,躬身行禮。

三百年前,五蘊道與十萬妖山黑龍谷勾結,南疆劍宗受總宗之命,前往除之,斬凡跟隨其中,一戰成名,那一戰死在他手的弟子,上萬之多,當時的他元嬰期。

二百年前,蒼茫山虎妖橫行,斬凡一人前去,一夜斷蒼茫

百年前,車曲國血逆鬼王誕生,斬凡剛剛步入分神,一人前往,大戰血逆鬼王,最終追殺三個月,將血逆鬼王斬落吳江

總總,斬凡的事跡傳遍整個南疆劍宗,為后代弟子最仰慕前輩,仗劍天下,懲惡除兇,何等逍遙,何等威武...

一路前行,斬凡看著恭敬的弟子,他臉上沒有昔日的吊兒郎當,也沒有嚴肅之色,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到這些弟子,他恍若看到自己昔日兒時,只要再加以時日,這些弟子必定是維護正道一員。

天之正道,在人心,為規,維護正道,鏟除妖魔,為斬凡此生之愿。

他依稀記得兒時一幕,斬家莊,一夜滅亡,親人的鮮血沾滿他臉孔,若非他人生發生此事,他依舊為蕓蕓眾生之一。

若非一夜襲擊來的各魔道,他也不會嫉惡如仇

直到事后,斬凡方才知道,斬家莊一夜滅亡,原因正是自己,帶著魔血而生,萬魔窺覬,眾妖貪婪....

“我為正終此一生,必當鏟盡妖魔一道”在進入大殿時,斬凡目露精芒,右手不由自己握拳,甚至在顫抖,片刻深吸一口氣,走入大殿

大殿中,潺潺香煙饒殿徘徊,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但氣氛極為嚴肅,幾名中年盤膝而做,為首一人,劍眉星目,他正是南疆劍宗宗主——賀全

南疆劍宗傳承之命,除去培養杰出弟子外,則是守護南疆以東,除魔衛正,與十萬妖山,天仙宮,三大勢力鼎足。

“你回來了”賀全睜開雙眼,目露異樣看去,他依稀記得,那男子兒時的性子,倔強如牛,眼下,漸漸成長,為聞名南疆的鶴鳴之士。

當初為他的弟子,此時平起平坐。

這些,賀全極為欣慰,斬凡放棄了總宗深造的機會,為著那堅定,守護南疆周全

斬凡微微點頭,再看眼其余幾人,躬身行禮,雖說修仙一途,達者為尊,他眼下的實力,并不比這幾人低,但昔日他弱小時,正是這些人悉心指導,不斷扶持,他方有今天。

所以無論他為南疆劍宗最杰出弟子,還是聞名南疆,在這些人面前,他依舊為后輩

“坐吧”

賀全淡淡一笑,一指身旁,手中一玉符現出,在看到斬凡盤膝坐落后,遞了過去。“十萬妖山青圣幾人蹤跡不明,但萬妖聯盟扶持,新一代妖王崛起這些,總宗玉符皆有交代”

聞言,斬凡神色略顯凝重,心有所猜,將玉符輕放眉間,他目光微閃,片刻后將玉符方向,看向賀全:“總宗的指令,斬妖王”

賀全鄭重點頭:“此妖王近年崛起,身份不明,實力不明,若非大理皇朝宵塵閣與登仙門被滅,總宗也不知,但評估之下,沒有分神”

斬凡神色冷漠,思索一番,道:“師兄,斬妖王,倒不如滅十萬妖山,畢竟妖山之地,毫無分神期”

“不可”賀全搖頭,道:“十萬妖山易滅,但是萬妖聯盟不會無動于衷,若是萬妖聯盟同樣來人,南疆劍宗一樣難逃覆滅,如此的話,牽一發而動全身”

“四邪道,天地正道,風云再起,天地再無寧日”

聞聽此言,斬凡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十萬妖山,妖王崛起,斬落,若萬妖聯盟再扶持妖王,再斬,如此,讓十萬妖山一直群龍無首。”

賀全微微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我們為分支劍宗,只需謹記總宗之命即可,斬凡,那妖王你可有信心?”

在說此話時,賀全目光凝重看向斬凡。

但是斬凡并不言語,僅是摸了摸眉間,賀全見到這個動作,露出淡淡笑容,他清楚斬凡,摸眉毛,代表著自信。

斬妖王——若無意外,此任務可完成。

對此,賀全并不懷疑斬凡實力,分神期,即便他自己與斬凡相戰,五成自信而已!

“總宗的信息并不全,樣貌,擅長何法術,無一介紹,除去實力不足分神外,則是妖王背一巨大葫蘆”斬凡鄭重道,片刻,他站起身子,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啟程”

賀全知道斬凡性格,嫉惡如仇,他微微點頭。

斬凡略一拱手后,離開大殿,他腳下一點,直接從劍宗上空飛去。

“妖王.背巨大葫蘆?似乎略有眼熟....”一路飛行,斬凡眉頭微皺,雖說心有所感,但長年嗜殺見過的妖魔五花八門,一時間,他也難以回憶。

但他知道目的,十萬妖山

而且眼下的十萬妖山,除去四圣堂與黑龍谷長老元嬰布陣外,其余一切盡皆無視,若見面,他有自信,一劍斬妖王

“此妖王為剛剛成長,若加以時日,萬妖聯盟不斷培養,很可能進入天地通緝榜。”斬凡目光閃爍,但片刻露出冷笑。

“很可惜,這一切將扼殺”

山脈間,光芒直沖天際,在一山崖下,幾道人影漸漸凝實,放眼看去,幾人皆是穿著寬大衣衫,容貌盡皆被遮擋,五人中,一修長身影站前,他拉下帽檐,露出一副菱角分明的臉孔。

年齡大致二十之間,神色極為冷漠,目光恍若萬年冰山般

青年一掃無盡山脈,略一沉吟,看向身后。

身后四人,有三人為白發老者,其中一人則是胡須中年,此時胡須中年神色略顯恭敬,道:“主子,此為落風山,距離歡喜城僅為千里”

青年正是李凌,此時他聞聽張劍話語,略一點頭,當先踏空而起,身后幾人見至,二話不說,緊緊跟隨。

落風山傳送陣,直達墨城,但是傳送人數有限,而且每次需要冷卻時間,所以李凌幾人先到歡喜城,剩余的幾百四圣堂與黑龍谷修士,則需要個把時間。

“歡喜城有何特別?”途中,李凌詢問道。

在他身后,除去張劍外,剩余三人盡皆元嬰大圓滿,此時聞聽李凌話語,神色略顯恭敬,其中一老者道:“歡喜城為南疆東西兩地中轉之地,但不歸任何勢力所管。”

“城中有兩大勢力,較大一方,首領叫黃一飛,此人實力元嬰大圓滿,但據說,此人有一長輩,為天仙宮長老,而另一方,首領名叫韓林,為土生土長修士,手下擁有元嬰十幾,金丹上百..”

解釋完后,老者又評估道:“不過無論哪方,若是想硬抗十萬妖山,螳螂擋車,唯一需要留意的,則是黃一飛的背后,天仙宮”

李凌微微點頭,以他的心智,不多時已有猜測,回首看了眼幾人,道:“歡喜城目的為傳送陣,在城中,別惹事”

即將回中唐,李凌歸心若箭,歡喜城雖說他不懼,但并不想節外生枝

“張劍,特別是你”李凌再次交代,張劍聞言,臉色一苦,暗道:“爺啥像惹事的人,爺最安分守己了,倒是主子你”

這番話,他只能心中嘀咕,擺上臺,給他幾個膽也不敢。

“陳老,跟我說說天仙宮。”李凌再次問道。

后方一老者不敢怠慢,解釋道:“天仙宮為天地六派之一,南疆屬于分支,傳聞此宮盡皆女修,擅長雙修之術,幻術,同時驅使妖獸之術,也響徹天地.”

李凌靜靜的聽著,但心中有種大開眼界之感,比起中唐,南疆的法術更為的廣,妖化之術,劍訣,御物之法,召喚妖獸之術等等,眼下聞聽天仙宮幻術,他心升試探之念。

漸漸的,前方一巨大城池現出眼簾,遠遠看去,極為繁華,給人種歌舞升騰之感。

不多時,眾人在城門落下,近在眼簾,城池更是一望無際,而且眾人看清,此城并非一門,而是分四門。

除他們幾人外,天邊不斷有人落下,服飾各異,有男有女,男的大多數煞氣滾滾,女的極為妖艷,甚至有幾名,身穿透明衣紗,女性誘人的隱處,依稀可見

“妖王大人,歡喜城除去本地修士與凡人外,外來修士在此,殺人無罪,而且此城大多流連的,為天地通緝榜修士,實力高深莫測。”李凌幾人緩緩走向城門,陳老再次解釋道。

“城中看上的女修,只要不是本土的,盡皆可搶來雙修,城中看上之物,只要有實力,殺人奪寶”

李凌靜靜聽著解釋,他對歡喜城城風,略有驚訝,暗道:通緝榜修士聚集之地,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大人,另有一點需提防,城中不可談天道,否則會被眾人恥笑,甚至引來殺身之禍。”陳老再次解釋,但看到李凌目光微閃時,他以為妖王不喜,趕緊道:“當然,妖王大人除外”

只是李凌并非不喜,只是更為好奇,歡喜城,城內不可提天道,要知道修仙之人,天道為心,若不提天道,這仙之一途,還有何意義?

帶著這古怪想法,李凌走入城里,一眼看去,他臉色微動。

實如其名,城中一片混亂,百米之處,一名修士頭被砍落,另一街角,光天化日之下,幾名男女赤身,正與心靈。

殺喊聲,嬌呵聲,此起彼伏

一群群古怪修士,三五成群冷笑走過

“幾位大人,要雙修嗎?五百靈石有筑基修女,八百靈石可一起飛哦”在幾人靜靜站立時,邊上一妖艷女子諾娜走來,峰臀,極為誘人。

“要”張劍當即大喊,隨即臉色一紅,如同第一次進門小媳婦般,扭扭黏黏道:“翠花不在,爺要一起飛”

聲音剛出,陳老輕輕咳嗽,張劍聽見,立即回醒過來,看向李凌,臉色趕緊一變。

“主子,玩笑之語,玩笑爺這么正當,啥會弄雙修呢,翠花知道,扒了爺的皮....”

李凌神色不變,掃了眼陳老,順著街道而行,陳老領命,在女子走來時,冷喝一聲。

“滾”

幾人沿著街道而行,漸漸,對歡喜城的亂,更為了解

一路所過,酒館,雙修旅店,拍賣會,賭館,數不勝數,就恍若凡人城池般,當然,殺人之事,更是見怪不怪了。

唯一的區別,城中一些修士,服裝為藍色,除此外,凡人間盡皆穿著藍色衣衫。

想來,正是歡喜城本土修士。

再轉念一想,來歡喜城的修士,盡皆為了而來,也或者為了逃避某種東西,本土修士,若是殺的多,再無人伺候,如此一來,則于衣衫分開。

不多時,在交納一定靈石后,李凌幾人打聽到歡喜城傳送陣,然而令人失望,此地傳送陣與墨城一般,只是短距離傳送。

“主子,眼下怎么辦?”張劍看著屹立街中的李凌詢問道,但他目光片刻一轉,又落在街邊那白花花的美女上。

李凌神色冷漠,腦中思索,而這時,陳老提議道:“大人,此城有一酒館,南疆三教九流之人聚集,或許那里可以得到信息,除去歡喜城外,上古傳送陣。”

李凌略一沉吟,微微點頭。

“一起飛多少靈石啊”此時張劍已跟一女修調侃起來,但看到李凌幾人走后,他臉色一苦,又是追上,暗道:“難得來一次,不雙修,太浪費了....”

第195章何為天道!

第195章何為天道!

一路前行,街道兩邊嘻笑之聲,不斷傳至耳邊,李凌神色不動,他目光不時看向兩邊,心中略有異想,歡喜城之亂,實至名歸,歡喜,名副其實

他看的出,許多修士體內靈氣混雜,而且體含怪毒,修為早已不再深進,壽元似乎也寥寥幾百年。

“這些人不再追求天道,拋棄了自我,將剩余的壽命,茍且而過”李凌暗道,他修仙一途,已快三百年,但像這種自拋自棄的,實則少見

“大人,守宮筑基修女,只需四百靈石”在不斷前進之時,路邊又有少女走來,薄粉敷面,半妝美人,白皙若雪的手臂上,守宮砂清晰可見。

李凌穿著寬大的斗篷,只是掃了眼少女,依舊冷漠前行,那少女外在看起,亭亭玉立,若含苞欲放的花朵,但李凌一眼看清,少女體內,各種靈氣混雜,顯然不知雙修多少。

少女貝齒輕咬,露出楚楚動人之色,蓮步輕移,緊追而去,以她常年看人的目光,這五人,修為皆是高深莫測,而最前方那冷漠青年,似乎在幾人中地位最高。

最主要,她有種感覺,那青年樣貌俊朗,還是童子之身,若是雙修,那滋味定為無窮。

一甩衣衫,少女帶著香風再追幾步,而這時,青年身后老者轉身看來,目中寒芒閃爍:“滾——否則死”聲音一落,強橫威嚴掃來,少女嬌軀一抖,不再追隨。

“那老者,至少與黃大人相若....”少女心驚膽戰,她常年接觸各方修士,對那老者氣息她極為熟悉,與城里飛虎首領一般,絕對有元嬰期。

“那青年不知是何方勢力,既連元嬰修士也聽其命”略有思索后,少女壓下心悸,向著另一目標走去。

“大人,那酒館名叫玉樓,除去歡喜城黃一飛與韓林勢力外,南疆各方勢力也常年聚集此樓,畢竟此樓雖說為墮落修士聚集,但也不失一消遣之地。”陳老解釋道。

李凌靜靜聽著,不多時,已有了解,心中暗道:“一群瘋子”

沿著街道緩緩而行,途中打發了幾名企圖不軌的修士,不多時,街角處一氣宇昂揚酒樓現出,遠遠看去,金光閃閃,整座酒樓僅一層,但卻是用凡人黃金鑄造,極為富麗堂皇。

上方金匾,以靈石雕刻二字“玉樓”

繼續前行,在距離玉樓十米之時,前方幾名服飾怪異的修士走來,一臉兇惡,為首一人道:“此地閑人不可靠近,滾”

金丹期?

李凌腳步不停,神色如常,但意外的是,幾名修士試圖走進時,盡皆跪落,李凌走過,后邊四人,陳老幾人嘴露冷笑,張劍更是踹了那修士一腳,冷哼道:“若此地不是歡喜城,你早死了”

漸漸的,距離玉樓越來越近,而這時,李凌眉頭微皺,玉樓大門之處,三道人影從飛出。

三人盡皆趴落街面,放眼看去,三人的頭盡皆不知蹤影,潺潺鮮血流出

見此,李凌臉色略有古怪,微微點頭,道:“進去吧”陳老幾人掃了眼那死去三人,神色古井無波,跟著李凌進入。

若他們不是來自十萬妖山,或許會有些驚懼,但十萬妖山,本就殺戮而生,死亡早看的麻木了。

“哼,什么云間道三妖,不過如此”

“以為滅了南疆一小派,就不可一世?這種不自量力的,歡喜城每天都有人死”

“天道,什么天道,若不說天道倒還好....”

尚未走進,酒樓里雜吵聲此起彼伏,就恍若凡間普通酒樓般。

李凌走入酒樓,一眼掃去,整個大廳面積極大,幾百人聚集在此,拼酒的,的,四處可見,給人種烏煙瘴氣之感。

而李凌的走入,讓本是雜吵的大廳,幕然間靜了下來,交談的停下,的停下,拼酒的停下,一道道目光同時看來,不懷好意之念,表露無遺。

李凌毫無所動,目光四顧,向著角落一無人桌椅走去,不多時與張劍幾人坐下,一藍衣肥胖中年走來,笑問道:“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李凌一眼掃去,看到中年衣衫一標記,他清楚正是本地修士,應該是酒樓小二之類,對此,他毫無理會,陳老趕緊吩咐下去,入鄉隨俗般點了些東西。

而這個過程中,李凌一掃大廳眾人,片刻略有所悟,大廳上百人之多,但元嬰修士,卻有五十以上,其中有一身穿黃色錦衣的青年,更是元嬰大圓滿境界。

除此外,還有一名中年也是元嬰大圓滿,這人,李凌略有接觸,正是墨城那白衣中年。

略一評估,李凌也就清楚,若是大廳眾人不懷好意動手,自己五人,難以占上風,當然,若是生死之際的話,結果又不同,畢竟生死之際,夜叉分身出,橫掃一切。

除此外,若是十萬妖山修士到達,局勢再變

評估過后,李凌也不再理會,他目的為傳送陣,并不想節外生枝。

不多時,幾名侍女走來,將各種歡喜城特長放落,其中一女子嫣然笑道:“客官不妨嘗嘗夢蘿酒,此酒有靜心凝神,提靈識之效,整個南疆,甚至整個天地,唯有歡喜城獨產。”

“要知道此酒釀造除去稀有靈草外,更有天地四大神樹夢蘿樹葉子”

侍女詳細介紹著,李凌微微動容,對著陳老略一點頭,陳老領命,吩咐下去,片刻間,女子輕捧兩瓶玉壺而來,放下酒杯,為幾人一一滿上,頓時,芬香四溢。

“四大神樹?夢蘿樹?”李凌自道,他拿起酒杯,看著杯中粉紅液體,略有興趣,但他并未喝下,將另一瓶玉壺收入袋中。

此酒是否四大神樹葉子釀造,李凌并不清楚,但他靈識掃過酒杯,卻是感到一股異樣的波動。

四大神樹,極為神秘,若真是神樹釀造,此酒價值不菲,當然,是否真實,尚且未知。

張劍幾人喝下夢蘿酒,嘖嘖稱奇,臉上露出愜意之容。

李凌依舊不動,而這時,前方一男一女走來,男的身穿藍衣,面露微笑,給人種如沐春風之感,女的姿色艷麗,體態豐滿。

李凌一眼掃去,嘴邊露出淡淡笑容。

“道友,我可坐下?”

走至李凌身前,韓林客氣問道,李凌神色不變,但是略有異樣看向韓林,見此,韓林臉色有些古怪,他知道李凌之意,三次見面,第一次稱小友,第二次稱小輩,而眼下第三次,稱道友

嘴臉變化之快,確實有所難堪

李凌目光掃了眼張劍,張劍領悟,趕緊將兩座椅清理。

“坐吧”李凌還以一禮。

此時韓林依舊淡笑,但他目光不可察覺一閃,身前青年先前看似平凡一眼,但卻讓那中年恭敬讓座,再加上另幾名元嬰老者....

難道此人真是十萬妖王?

想法升起,韓林心中更為一驚,當初墨城一幕,他已清楚,此青年決不能以年齡評估,眼下更是如此,漸漸地,青年在他心中,定為不可惹之人物。

要知道十萬妖山鼎力南疆,其勢力之強,不是歡喜城可比擬,毫無客氣的話說,只要十萬妖山眾妖修出,歡喜城一日可覆滅。

坐下后,韓林與李凌客氣交談,漸漸也略有熟絡,只是韓林心中驚詫更起,眼前青年,至多三百修仙資歷,但性子謹慎,無論自己如何拐彎抹角,也套不出一絲有用信息。

是否妖王,此人避而不談

城府極深,韓林評估,再加上墨城所見,更有殺伐果斷,狡詐若狐。

繼續交談后,李凌摸了摸眉間,很是平常問道:“韓兄,歡喜城有無長距離傳送陣?”

“長距離?去何地?”韓林問道。

“哦,只是隨口問問。”李凌神色不變。

“墨城傳送,皆是中距離南疆各地,長距離....”韓林搖了搖頭,但他腦中卻不斷思索,他知道自己雖說為歡喜城一大勢力,但所依靠,并非實力,而是本土修士首領。

所以李凌所問,若能幫忙,則可拉個人情

“對了”韓林目光一亮,道:“在歡喜城朝南千里,那里有一奇人,據說對陣法造詣極深,或許他可幫你”

“朝南千里?”李凌神色不變。

“嗯,朝南千里為游龍澗,當初那奇人曾問我有無夢蘿木,只是此木為神樹樹枝,想要得到,需去玄夢山,而且此木風險極大,所以我說沒有,但我知道,此奇人要夢蘿木,則為了改造傳送陣”韓林解釋道。

“改造傳送陣?”李凌目露精芒,心中著實一驚,無論韓林所言是否屬實,但改造傳送陣,這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

而且李凌清楚,一擔改造,則是上古傳送陣,只是上古之物,早已流失萬年,如何改造?不得不說,若是真實,那奇人很瘋狂。

靜靜想著,李凌突兀問道:“夢蘿酒似乎由夢蘿樹樹葉釀造,如此的話,夢蘿木似乎并不難得到,莫非此酒并非夢蘿樹樹葉釀造?”

聞言,韓林灑然一笑,道:“李兄,你有所不知,此酒確是夢蘿樹葉釀造,但樹葉并非山上尋到,而是此樹落葉,順著山間小溪流下,被歡喜城修士所得。”

“玄夢山,以你我的修為,上去并不難,難則難在碰樹,據說觸碰此樹,則流連夢中,運氣好,或許可回醒,但運氣差,則永生不醒。”

“當初南疆有一分神老者不信邪,一日上山,但百年不歸,想必已死山間”

聞言,李凌神色略顯凝重,略一沉吟后,決定前往游龍澗找那奇人,至于那奇人是否能改造,是否能傳送中唐,這點需去過才知。

韓林看到李凌沉思,他略一思索,從懷中掏出一玉佩,遞給李凌,道:“那奇人生性怪癖,陌生人拒見,李兄你拿此玉佩前去,他看我面上會見你一番。”

“哦”李凌神色不變,但接過玉佩,對于韓林之意,他略有感悟。

清楚酒杯為夢蘿樹釀造后,李凌也不再忌憚,拿起酒杯與韓林輕碰,略有熟絡交談起來,而隨著交談,李凌也對南疆風俗,更為清楚。

而這時,大門之處,一老者走入,他衣衫狼狽,神色滄桑,但看到大廳一男子后,目露精芒,緩步走前。

“永清,夢璃為你而死,但你卻在此自拋自棄你想過為她報仇嗎?”老者一路所過,引起眾人不滿,但老者依舊前行。

角落一黑衣男子,神色一變,在聽到老者話語,他目光閃爍,但片刻嘴角露出冷笑。

而這時,他身旁一黃衣青年冷冷道:“永清,既入歡喜城,那些虛無的東西,還放不開嗎?”

此人正是歡喜城最大首領——黃一飛,此時黃一飛又道:“人生在世,把酒言歡,什么天道,什么情義,盡皆浮云”

黑衣男子聞言,淡笑一聲:“歡喜城為歡喜之地,在這里,我感到無比輕松,人之一生,在此結束,倒也不錯..浮云始終是浮云”

男子聲音似乎說給黃一飛聽,但又似乎說給老者聽。

老者右手不由自己握拳,看著那黑衣男子,再次走前,他壽元已盡,即將歸墟,但他依舊放不下,昔日的兩名徒兒。

這兩個徒兒在他心中,則如己出,兒時的少男少女歡笑一幕,徘徊他心間。

若就此離去,他很不甘

“永清,你對的起夢璃嗎?難道因為夢璃死于天仙宮之手,你懼怕了?”

“想當初夢璃是如何待你,當初你拜入我門下,如何承諾,此生此世,不入天道永不歸”

“你昔日的雄心去哪了?在此自拋自棄,天道你拋去了,你的愛人也拋棄了...要知道,天道是你心中那堅定,你心中那影子,因為害怕,因為無能,你怯弱,你逃避....”

老者一步步踏前,但在距離黑衣男子五米時,幕然間,一只大手揮來,抓住他的脖頸,猛然現在地面按去。

“砰”

地面現出深坑,鮮血四濺.

“老頭,你很礙事,何為天道,一切皆浮云,有多少人死于此天道?哼,歡喜一生,在這里,為所欲為的發泄你的有何不好?”黃一飛臉上露出妖異笑容,猛然間,大笑起來。

此一笑,整個大廳眾人,笑聲此起彼伏

“去他的天道?去他的情義?歡喜一生,那才不枉一輩子”

“修為停滯又若何,壽元耗盡又若何,人生,老子已嘗遍了,什么天長地久,什么茫茫仙途,呸,一堆狗屎.”

“永清,別沉迷于虛無的東西”

眾人大笑不斷,美酒落肚,氣氛更是高漲,黑衣男子聞言,先前略有變色的面容,漸漸也極為亢奮,一拉身旁女子,當即做起來。

黃一飛見此,他深吸一口氣,俊俏的面容露出愜意之色,而這時,腳邊一血跡蒼蒼老手伸出,抓住青年靴子,滄桑話語艱難而出。

“永清....何為天道,天道在你心.你的那堅定....”在最后一句話,滿是皺紋的老手,最終無力垂落。

但聲音過后,整個大廳極為靜寂,片刻間,爆發出更濃烈的嘲笑聲。

“永清,那老頭是誰啊,天道是本心?什么東西?”

“胡說八道,天道是堅定?”

“哈哈,去他的天道”

黑衣男子身下停止動作,他臉上露出古怪笑容,看著那滿是血跡老手,腦間幕然想起幾百年前。

八歲的他,拜老者為師,天賦極佳,兩百年金丹,得到老者女兒的愛慕,這一切如夢境般美好。

但是,一夜間,他敗給天仙宮一女子,輸的代價,他的心上人,在他面前被百人,他心如刀割....

他想復仇,但他沒自信

而他的師傅浪跡南疆,跨過各國,在臨死前,僅為了喚醒迷路的徒兒,但最終,死在身前...

這一切,恍若萬年冰塊,漸漸融化般

“叮”

一滴淚水落下,若破碎的玻璃般掉落地面,黑衣男子臉上露出無聲的哭泣

“師傅,徒兒錯了....”

天道是心中那堅定,他并非拋棄,而是逃避....

“永清”

黃一飛猛然一喝,雙眼通紅看向男子,低沉道:“既入歡喜城,不要跟我說天道..你知道的”

最后幾字,他一字一頓道,殺氣在他身上爆發,他就恍若一受傷野獸。

黑衣男子臉色依舊悲傷,他嘴角潺潺鮮血流出,最終倒落地面,在最后一刻,他雖說回醒過來,但依舊逃避了...

黃一飛臉色一冷,幾步走前,抓起男子尸體,右手間,黃色妖火升起,片刻將男子尸體焚燒。

“永清,你死的可憐,我說了別信天道,哼,你看,這就是下場,一信天道,則是死”坐落后,黃一飛神色暴虐,他看著自己右手,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整個大廳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

此時李凌靜靜看著大廳,心中異樣升起,但片刻,嘴邊露出恥笑,剛喝下一口酒,桌椅上傳來低沉聲音。

‘什么,全是屁話,竟選仙途,就要做好必死之心,老子我資格不夠,但老子不會逃避‘

聲音一出,大廳之內,幕然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看向角落桌椅,落在那名自顧自吃喝的中年身上,正是張劍。

‘一群瘋子‘

不屑的聲音再起,黃一飛目光一凝,當先看向中年,而后落在韓林身上,韓林掌控著歡喜城本土,并非他忌憚,而是不想城中無人伺候。

“韓兄,這些是什么人?”黃一飛冷言問道。

韓林臉色微變,略一沉吟后,道:“他們是我朋友,來自十萬妖山”此時此刻,他埋怨那中年多嘴,但片刻,又另有想法。

或許,此為一變機,只要李凌肯出手....

在開口之后,韓林立即傳音而去:“黃兄,這些人不要得罪為好,至于為何,我就不多說了。”他知道黃一飛的性子,極為狂妄,極為自大,這一番話,看似勸解,實則煽風點火。

確實,此時黃一飛目露精芒,若這幾人是韓林朋友,在韓林祈求下,他或許給幾分面子,但韓林之語,讓他不要得罪

“南疆?不可得罪?有嗎?”黃一飛手拿酒杯,緩步走前,掃了眼幾人,落在中年人身上,五人中,四名元嬰期,一名金丹后期,實力確實不錯。

但大廳中,元嬰期有五十之多,再加上歡喜城其余修為,足足百人,他有何懼?

“這位道友,先前我未聽清,能再說一句嗎?”黃一飛在張劍身前停下,聳了聳雙肩,略有客氣道。

張劍冷哼一聲,掃了眼身前青年,剛想開口,而這時,清香的酒水從黃一飛手中潑酒,直射他臉,雖說并不帶任何靈氣攻擊,但卻讓張劍顏面無存。

張劍可是火赤城城主

一拍桌子,張劍幕然站起,虎目圓瞪,滾滾煞氣在他身上爆發,剛想動手,但桌上傳來淡淡聲音。

“張劍”

聲音一出,張劍怒氣壓下,看向李凌,此時李凌站起身子,掃了眼大廳,淡淡道:“走吧”話落,他向著大門緩緩而去,身后,陳老三人二話不說,略帶古怪笑意看向眾人,緊緊跟隨。

“主子”張劍一咬牙,狠狠一瞪黃一飛,無奈跟去,在心中極為不甘,歡喜城修士又若何,能與妖王比嗎?

只是李凌的話語,他又不敢不從

幾人一路離開,大廳嘲笑之語,若海浪般此起彼伏

“什么啊,裝清高?”

“我還以為是哪方強橫勢力呢?元嬰又如何?乖乖跟個孫子般離去”

“去他的,若非黃老大阻止,我倒想宰了這幾人。”

眾人再次恢復先前氣氛,喝酒的喝酒,交換的,烏煙瘴氣,此時韓林目光微閃,心中著實一驚,對于李凌,他更感看不透。

至于黃一飛嘲諷一笑,掃了眼韓林,道:“這就是你說的,不可得罪?哼。”搖了搖頭,走向眾人。

李凌走出玉樓,他靜靜站在街道中,呼吸著那稀有的清晰空氣,腦中想起那老者,幕然間,想起了老頭。

“我道修仙,其實就在修心....”慕容海聲音,飄蕩心間

李凌感覺心情沉重,但是片刻,更為的堅定。

在這一刻,他似乎更加清晰天道一途,虛無縹緲,茫茫無期,看似順天而行,脫離死海,但實則,天道則是人心。

讓那心中影子,讓心中那堅定,歷經悠悠萬年,這就是天道,或許說,這就是自己的道。

斬斷凡根,追求天道,但要記住應該記下的東西,永生不忘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直感前方道路,更為廣闊,更為的清晰。

“主子,那群瘋子,為何不宰了他?”走出玉樓,張劍憤憤道,但片刻,看到李凌冷漠臉色后,他又變得小聲起來:“主子,宰他們雖說麻煩,但是并非不可能.”

李凌神色如常,略一沉吟后,鄭重道:“我們在大路走,邊上,一群拋棄自我的人,不斷誘惑你,就如孩童般,不斷恥笑你,你會如何?跟著去嗎?還是與他們一般,加入恥笑中?”

搖了搖頭,李凌緩緩離開。

“他們——不配我出手”

聲音一出,三名長老目光一閃,先前若那青年以法力動手,他們必然出手,但是僅為普通潑酒,如此,意義不同行。

當然最主要,他們有種感覺,若這也出手,這是代表著跟那群瘋子一樣。

“不愧為妖王大人,我等幾人修仙千年,方才有此感,但妖王大人,只是幾百年,則看透這些。”陳老低聲自語,掃了眼不明所以的張劍,搖了搖頭,緊緊跟著李凌。

“張劍,狗咬你,你會對咬回狗嗎?”陳老淡笑道。

張劍摸了摸后腦,略有所悟,但又感覺很模糊,一拍腦瓜,追著李凌而去,途中暗道:“主子的意思,若那群瘋子,在有目的之下動手,則意義不同肯定會出手...”

“但眼下,似乎確實像主子所言,幾個小屁孩在胡言亂語,嗯,若我先前動手了,必然跟他們一般。”張劍目光一閃。

他朝著玉樓吐口口水,道:“瘋子”

“若有機會,宰了你們”

第196章聚乙竹陣

第196章聚乙竹陣

李凌幾人一離開歡喜城,則直往南方飛去。

韓林口中的奇人,能否改造傳送陣,李凌并不清楚,但若這唯一的希望也破滅,劍宗與天仙宮一行,在所難免。

這不是李凌所希望的。

在飛行一個時辰后,陳老目光閃爍,傳音李凌:‘大人,后方有三人跟蹤。‘

‘三人?‘李凌神色如常,但心中卻是一動,他靈識剛入金丹大圓滿,后方跟蹤的人,他絲毫未覺,顯然靈識高于他,當然最主要,距離太遠。

‘什么修為?‘李凌問道,他知道陳老修為高深,靈識元嬰大圓滿。

‘至少元嬰中期。‘陳老微微閉眼,又道:‘隱匿法術很怪異,若非我妖法對氣味敏感,怕連我也難以感應。‘

“三名元嬰中期。”李凌目露寒芒,片刻露出冷笑,道:“這三人距離太遠,若是自不量力沖來,殺了。”

幾人微微點頭,張劍舔了舔嘴唇,目露嗜血光芒。

五人若腳踏虹芒,快速擦過天際,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一浩瀚若海的竹林現出眼簾,遠遠看去,翠綠一片,微風一吹,整個竹林若浪潮般搖舞,刷刷之聲,響不絕耳。

這聲音聽起來,竟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游龍澗——千竹林,韓道友口中所說,正是此處。”陳老拿出一玉簡,靜看片刻后,對著李凌道。

李凌略微點頭,目視那浩瀚竹林,眉頭微皺,這竹林給他感覺,極為詭異,他回首掃了眼幾人,見陳老皆是皺眉,顯然也有所感。

“我們分開搜尋,記住,不可下竹林。”李凌略一沉吟后,交代道,幾人聞言,彼此向著各個方向飛去。

李凌掃了眼離去幾人,他一人緩緩而飛,目視著下方翠綠一片,目光閃爍。

下方竹林極為茂密,從上方看去,竟看不到地面,一切被隔絕,最主要,靈識探索下去,則會被竹林刷刷聲音干擾,就恍若石沉大海般。

幾個時辰后,幾人飛回,盡皆無果。

“此竹林極為神秘,若按韓林所言,或許奇人正在下方。”李凌自語,片刻,目露果斷,道:“下去吧”話落,當先向竹林飛下,途中重力遍布周身。

剛接觸竹林上方,古怪波動傳來,李凌目光一閃,繼續下沉,片刻一股恍若沉入大海般的感覺,蔓延周身。

地面如往常一般,一顆顆碗口粗的紫竹靜立不動,整個竹林寂靜的可怕,張劍幾人落下,眉頭微皺,陳老略一沉吟,道:“大人,這種感覺,似乎踏入了陣法。”

李凌微微點頭,當初九層妖塔的修煉,讓他靈識極為敏銳,特別是陣法變機上,所以早在上方時,他已有猜測,而眼下,則是肯定。

最主要李凌感覺,此竹林與往常陣法不同,不是一點一處布下,而是遍布整個竹林。

“此陣法,若我沒猜錯,以天然竹林為陣基,陣眼同樣為竹林。”李凌鄭重道,這是他完全經驗而感。

一入林,則入陣

已經是避無可避的狀態。

幾人臉色微變,特別是陳老,他看向李凌的目光極為炙熱,陣法一途,浩瀚無邊,極為神秘,即便他修仙一千年,也只是略懂皮毛。

就像先前,他只是感覺進入陣法,并不確定,而李凌直接斷定,更是說出此陣法之玄妙。

“大人,有方法破嗎?”陳老詢問道。

李凌并不言語,微閉雙眼,靈識若游蛇般小心探索,就恍若昔日九層妖塔的陣法推算般,片刻間,他雙眼微睜,但眉頭皺起。

“此陣神秘,難破”李凌搖頭道,再沉思一番,道:“我等一進入,則永困于此。”

張劍臉色微動,道:“那么強?”他不信邪,腳下一點,向著上方沖去,幾息后,身影恍若沉入水面般,消失在上方竹葉間,但片刻,他身影竟然從土中躍出。

回歸原地,張劍看著李凌幾人,目瞪口呆。

“爺就不信邪。”

張劍再向上方沖去,然而沖出竹林上方后,再次回歸原地。

看著張劍去而復原,李凌幾人臉色越來越凝重,陳老心中焦急,陣法神秘,若是布陣者造詣極深,無論何人進入,則永困陣間。

顯然,這竹林大陣必然在元嬰威力,或者再上。

“什么怪地方,去他姥姥的”在幾人沉思之時,張劍走前幾步,手中靈氣集聚,若斬刀般向其中一紫竹砍去,而這時,李凌目光一凝,當先喝道:“住手”

然而還是慢了,咔嚓一聲,紫竹倒落。

“主子,爺想看這竹子有啥神奇....”張劍微微一怔,片刻有些尷尬摸著后腦,掃了眼斷落的紫竹,又道:“這破竹子,似乎沒啥了不起的。”

李凌并不理會他,他神色凝重,靈識感應四處。

竹林間死一般靜寂,一股壓抑的氣息,徘徊四處,片刻間,前方一閃爍升起,越來越近,放眼看去,萬千尖竹直射而來,就恍若撲天蓋雨般。

李凌幾人臉色一變,腳下急退,那萬千尖竹紫光閃爍,憑心而感,絕對在接近元嬰期。

嗖的一聲,張劍站在最前方,反應不及,瞬間被一尖竹貫穿肩膀,鮮血如注。

尖竹依舊沖來

“你兩人助張劍,陳老與我一道”李凌趕緊命令,手中火炎符揮出,在陳老妖化白猿后,他一指陳老,接下重力,而后千倍重力覆蓋十米。

此重力一蔓延,快若閃電的尖竹沖勢略停,陳老暴虐一吼,兩只巨大的手臂來回揮去,將一只只尖竹劈落,李凌手中火炎符不斷揮出,片刻在感應火炎符威力不夠,他一拍儲物袋,幾百火龍符揚出。

閉關五年,李凌除去養傷外,則是煉制火龍符,這點,以他妖王的地位,材料并不難得,唯一有所遺憾,則是怒煞爆龍符。

此符還差一火蘿果材料。

砰砰砰

在李凌與陳老合力下,前方尖竹盡皆掃除,而張劍那邊,三人合力,同樣危機解除,唯獨張劍右肩傷口依舊。

幾人聚合,李凌神色凝重,他看著再次恢復靜寂的竹林,目光閃爍,他有種感覺,即便順著竹林走,也是永不見天日。

唯一的辦法,讓布陣者解開陣法。

“主子,眼下啥辦?”張劍服下丹藥后,傷口漸漸恢復,但他心中驚詫,尖竹神秘,一道相當于元嬰攻擊,但萬千的化,則較難抵擋。

李凌眉頭微皺,并不言語,他沿著竹林不斷探索。

幾個時辰后,李凌走回原地,他掃了眼被張劍砍落的竹子,略一沉吟,道:“陣法以竹林為基,既然毫無辦法——斬竹”

“斬竹?”幾人微微一怔,彼此暗道:砍落一株,已萬千尖竹子攻擊,此竹林成千上萬,如此算的話....

幾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李凌一眼看盡,他凝重道:“此竹林,斬一株竹子代表萬千攻擊,但若不斬,則永困此陣,而且...”

他的話語說至一半,陳老目光一亮,漸漸明悟。

李凌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同時斬斷上千竹子,而攻擊數不勝數,這其中,定然有相撞的,而我等其實所要面對,只是一方攻擊。”

“你四人,盡皆元嬰實力,而我,實力不差元嬰,如此,應可抵抗”

幾人將李凌話語端磨,漸漸明了,砍斷的竹子越多,則代表攻擊越多,如此一來,密密麻麻的攻擊,必然會相撞,彼此互消。

再加上幾人齊聚一地,其實只是面對一個方向。

微微點頭,李凌看向正前方,又道:“竹子攻擊,應該出自一方,那個方向,正是布陣者所在”

話落,:“張劍”

此時張劍已明,他露出自信笑容,怒吼一聲,妖化兩米身軀,他豹眼閃爍,雙爪間幕然伸長,凌空一揮,爪影分三道,勢如破竹般橫掃。

砰砰砰

一爪過去,上千竹子倒落

幾人各化妖體,齊聚一地,將李凌牢牢守護其中,片刻后,前方浪潮聲音傳來,盡皆出自一方,漸漸的,越來越響,似乎連大地也在震撼。

竹子攻擊齊聚,一眼看去,紫色海洋,氣勢恢宏

但讓人稀奇的是,尖竹攻擊,絲毫不影響地面紫竹,就恍若有靈般。

李凌神色凝重,一拍葫蘆,千倍重力覆蓋百米,張劍在身前五米,肌肉扎實的胸肌,深吸一口氣,雙爪間化作無影。

“豹舞”

無影的半月芒,從其雙爪揮出,層層疊疊直撲紫色海洋,一息過后,另一長老妖化毒蛙,怒喊一聲后,其黑色腹部若球般變大,張口一吐,滾滾黑煙緊隨而去。

砰砰砰

張劍無影半月芒沖擊,當先將最前方尖竹沖斷,就恍若一沖擊波般,一連貫穿百米,李凌目光一凝,當先喝道:“走”

幾人聚集一道,速度不敢快,緩緩而行,而這時,紫色海洋蔓延而來,但很稀奇的,在海洋正中間,有一條大道,依舊為黃土大地。

遠遠看去,讓人驚詫,這大道正是張劍開出的路。

行進十米,毒蛙黑煙開始沖擊前方,再將大道沖開,幾人再次前行。

一路所過,非但沖擊大道前方尖竹,同時也將路中紫竹砍落,如此一來,紫色海洋永不停歇。

只是五人實力,盡皆元嬰,甚至有三名大圓滿,一人初期,而李凌,總體攻擊實力,同樣在元嬰期。

如此,倒也毫無損傷,而且每抵抗攻擊一次,前方人則走至后方,靈氣上也有時間恢復。

片刻后,第三長老上,只見他妖化通體潔白之鳥,巨口一張,無聲音波傳去,若一巨手推前般,將前方無數尖竹推翻。

幾人再起前行,在看著周邊十米,若海洋般的竹子穿插,幾人既心生豪邁之感,耳邊擦擦作響,置身紫海前行,視若無睹

“到我”

陳老妖化巨猿,大步踏前,他巨手間一金色大棍揚出,不斷揮舞,金棍兩尖藍火冒出,漸漸的,整條巨棍火炎蔓延,而且在他揮舞下,形成一巨大滾滾而轉的火球。

“三十六妖棍——倒轉乾坤”

一揮手,火球恍若巨輪般滾滾而前,所過之處,亂竹飛濺,所向披靡

張劍見此,當先一拍手,贊賞道:“陳老,不愧為四圣堂大長老”

陳老神色略顯萎靡,但在聽到張劍話語,升起一絲自豪,但嘴里還是謙虛道:“張城主,過獎”

陳老的火球滾輪,是幾人中最為的強,也推開距離最長。

漸漸的,再次前行百米,四人略顯疲憊。

李凌走前幾步,目光凝重,他手中一揚,幾百道靈符現出,于此同時重力壓下,如此一來,幾百道靈符保持原地。

但是,卻不斷幻化火龍,一條,兩條,三條,漸漸的,密密麻麻火龍被壓制原地,一息后,幾百火龍現出,。

“百龍符”

重力解除,火龍恍若按捺不住般,帶著氣吞山河之勢,直沖紫色海洋

轟轟轟

不斷撞擊,若潛龍出海,一眼看去,氣勢壯觀,前方大道,化作火之煉獄,甚至有幾條火龍沖出大道,焚燒邊上尖竹。

路程,再起前行百米,張劍目露驚詫,他修為元嬰初期,無影半月芒掃去,可行十幾米,但李凌修為金丹大圓滿,幾百道火龍沖去,既與陳老那般。

這就是符的威力,一道不強,但萬千集聚,威力則提升,最主要,毫不消耗靈氣。

除張劍外,陳老幾人也是目露異樣,符師在南疆,實屬少見,李凌的百龍靈符,若他們來抵抗,并不難,但是前提下,對方需消耗靈氣,否則的話,自己消耗靈氣抵抗,但對方卻依舊龍精虎猛...

幾人再次各施其法,繼續前行,行進千里之后,幾人疲憊之色越來越濃,雖說不斷吞落丹藥,但不斷釋放法術,同樣消耗靈識。

而且這個方法,看似極為安全,但竹林永不到盡頭的話,最終也是靈氣不支。

幾人的神色,李凌盡皆看著眼里,他眉頭微皺,但片刻后,靈識感應前方,持續探索,不斷推算,漸漸地,他睜開雙眼。

“還有百米”

聲音出后,幾人目光一閃,疲憊神色掃去,陳老剛想走前,而這時,李凌道:“剩余百米,我來吧”他清楚幾人已疲憊,而竹林大陣看似破解,但后方有何物,尚且不知。

所以能保存戰斗力,這是最好,當然最主要,李凌進入竹林來,靈氣毫無消耗。

陳老幾人微微動容,緊緊跟隨著李凌,但心間略有好奇。

對于妖王的實力,十萬妖山眾人清楚,很強,很神秘,但龍骨山一戰,眾人只是看清妖王擅長符術,火龍符正是其手段之一。

眼下,妖王似乎另有手段

李凌一步步走前,紫色海洋在上一次攻擊下,已距離百米,此時越來越近,但李凌依舊不為所動,唯獨在行進過程,右手伸出。

見此,幾人好奇更濃,但腳步毫無停下,緊緊跟隨

片刻紅芒閃爍,右手臂處傳來龍鳴之聲,一步踏前,十二妖龍盤旋而出,再走一步,十二妖龍凝聚一巨大火弓。

第三步,拉弓而行

第四步,弦滿手落

第五步,巨弓消失

李凌腳步不停,身后幾人臉色微變,那紅色神秘火弓,氣息暴虐,絕非凡物,但是一弓射出,似乎并不見何動靜。

紫色海洋越來越近,只距離三十米,甚至目視而去,能看到尖竹前那紫色光芒...

張劍略有焦急,但不敢言語,片刻,他雙瞳幕然一縮。

“吼”

怒龍咆哮,一條十幾米長的火炎妖龍,憑空而出,直撲海洋

轟轟轟

所過之處,勢若破竹,逼近三十米的海洋,若被一巨大手掌般直推后去。

李凌腳下不停,跟著火炎妖龍持續而走,身后幾人臉色有些古怪,看向前方披著斗篷的妖王,目光閃爍,心中好奇非但不減,反倒更為的重,特別是神秘上....

十萬妖王,不是浪得虛名

那火炎妖龍,若論威力而言,比不上陳老的火球滾輪,但是若論持久的時間,則比陳老還長,巨龍咆哮,恍若不焚燒矣盡,則永不消逝。

最主要,這火炎妖龍有十幾之長

除去這點外,陳老知道,自己為元嬰后期,而妖王僅是金丹后期,相差一境界,但攻擊卻只差一點....

幕然間,前方紫色世界消逝,大道前方露出一蔚藍天空,李凌目光一閃,感應一番后,腳步加快,剩余幾人,互看一眼,心中恍若大石放落。

以強破強,最野蠻的方式破陣,似乎成功了

片刻,沖出竹林,落入眼簾的,為一浩大山谷,山谷一片平坦,一草屋屹立遠處,潺潺的炊煙直升天際,給人種與世隔絕之感。

最吸引人目光的,山谷平坦地面上,一個個古怪符號布滿,一眼看去,成千上萬,正是一個個傳送陣,只是這些傳送陣毫無靈力波動。

似乎為辦成品

而不遠處,一半百老者正蹲在地面,他手中搗鼓著地面傳送陣,他頭卻看向李凌幾人,目瞪口呆....

李凌神色微動,以他謹慎的性子,當先感應四處,見并未任何不妥,而那名老者,他看的出,僅為金丹初期修為。

見此,他心間略有放緩,再回首看去,紫竹依舊隨風飄曳,至于那條大道,消失無蹤,就恍若幾人是從平常竹林,一步步走出般。

“瘋子——滾”

在幾人靜站之時,那老者站起身子,吹胡子瞪眼,直指李凌幾人怒斥。

張劍眼角抽了抽,下意識罵回。

“你他娘才是瘋子”

“聚乙竹陣,強行破陣,我這陣法至少半年用不了.你們是瘋子嗎?找主人家,不會敲門嗎?”

“連手禮也不帶,來騙飯吃?”

“滾滾滾,一群瘋子”

老者喋喋不休罵道,這次,輪到張劍幾人目瞪口呆了,甚至向來冷靜的李凌,他也有種古怪感覺。

那老頭是個瘋子

第197章玄機老人

第197章玄機老人

玉樓中,依舊熱鬧,喝彩聲,絡繹不絕。

在角落一處,一男一女彼此,撞擊聲,低喝聲不時傳來,幕然間,下方女子周身一顫,在她體內,一股白色若煙的氣體順著血脈游走,就恍若被吸般,消失體內。

“呼”

黃一飛深吐一口氣,他臉色露出愜意之色,抽出下面,將已近暈厥的女子推開,坐落椅上,他雙眼微閉,回味著先前無窮之感。

而這時,一褐色衣衫男子走來,道:“大人,那幾個家伙去了游龍澗..”

“游龍澗?”黃一飛雙眼微睜,片刻再次閉上,褐衣男子見此,淡笑離開。

而這時,韓林手拿著酒壺漫步而來,他在黃一飛身旁坐下,滿上酒杯,笑道:“黃兄,那幾人來自十萬妖山,身份高貴,望謹慎考慮。”

黃一飛目光慵懶掃去,怪異一笑后,道:“那幾人是否十二妖都城主?還是四圣堂長老?”

韓林聞言,避過不談,客氣幾句后,緩緩離開。

黃一飛看著其背影,目光閃爍,以他的猜測,那幾人至多也是四圣堂長老,畢竟若身份高貴,在玉樓被嘲笑時,早就還手了。

“四名元嬰,一名金丹,哼,狐假虎威。”黃一飛冷笑道:“不過歡喜城規則,談天道者,必須留下一物。”

“你等幾人或許地位不錯,就繞你一命吧...”

黃一飛俊秀的臉孔,露出怪異笑容,十萬妖山勢力強橫,他雖說自大狂妄,但并不敢過多相逼,勒索一物,也應該差不多了。

畢竟,歡喜城勢力也不弱,區區幾人,不足為懼。

“游龍澗?那瘋子?哼”

另一邊,李凌將韓林贈送玉佩拿出,那古怪老者見此,也收起了怒斥面容,但神色依舊不好,蹲在地上,不斷鼓搗著地面古怪符號。

李凌神色如常,略一沉吟后,問道:“前輩,可有至中唐的傳送陣?”

“別打擾老夫”

老者頭也不抬道,他手中動作也絲毫未停。

幾人見至,互看一眼,在李凌帶領下,盤膝老者身旁,閉目凝神,此一座,整整幾個時辰,老者動作不停,李凌幾人神色不動。

時間緩緩而過,山谷極為靜寂,唯有則是紫竹隨風飄曳,傳來的刷刷之聲。

“老頭,這些鬼畫符都是你做的?”又一個時辰過去,張劍按捺不住,百般無聊問道。

老者回首掃了眼張劍,恥笑一聲,繼續刻畫符號,但片刻,他自言自語道:“鬼畫符?無知小兒”

“上古傳送陣,能掌控這些符號的人,整個天地不出十人。”老者喃喃道,但從他聲音能聽出,對張劍,他極為不屑。

“即便老夫,也僅是略懂皮毛”

上古傳送陣為大能神通者布落,時至今日,真正熟悉上古傳送陣的,確實寥寥無幾,這并非按照符號可刻畫出,畢竟上古傳送陣,所需要的材料,盡皆不同。

而且擺放時機,另一定點,同樣要求極高,這些唯有長年研究陣法的大師,方才清楚

李凌神色不變,但心中略有變化,那股期待漸漸加強。

此時張劍不屑撇嘴,站起身子,剛想四處活動一番,然而在走出幾步后,不慎將一吐出石塊踢飛。

聲音引起老者注意,回首看去,大驚失色,怒斥:“傻蛋,你是來此破壞的嗎?”

罵完過后,老者自顧自將石塊收好,而后看向李凌幾人,嘆氣道:“老夫服了你們,說吧,有何事?”

這些看似平凡無奇的傳送陣,以普通石塊擺落,但卻耗盡老者千年心思,眼見李凌幾人賴著不走,而且極為從容,如此,老者心嘆。

這幾人留在此,不知又要搞壞多少?

李凌目光微閃,神色凝重道:“至中唐傳送陣”

老者聞言,神色微動,再次蹲落地面,搗鼓一陣后,道:“南疆之地,遠距離傳送陣唯有劍宗與天仙宮,其余之地,上古傳送陣缺陷無數。”

說到此處,老者一指遠處,又道:“那個傳說陣,為老夫擴印擺設,其中改造了不少,若傳送至中唐”

“八成幾率”

聞言,李凌目光一閃,但片刻,又道:“需要什么?”

聽到李凌并未直問,而是說出條件,老者目露贊賞之光,笑道:“材料已有十之,尚差一物——天地四大神樹——夢蘿樹的木頭”

話落,老者看向李凌,以他的感覺,這名冷漠的青年,正是幾人的首領,他淡淡道:“此樹,我想你已有耳聞,老夫也不隱瞞,除去至中唐傳送陣外,老夫需要此木也另有用處...”

“這算交換的條件”

“答應,老夫為你等布下陣法,若不能,你等另找高明。”老者爽快道,而后繼續研究符號。

李凌眉頭微皺,以他的性子,并未當即應承,而是問道:“夢蘿樹,我知道的并不多,前輩,可否詳解?”

老者回首看了眼,道:“夢蘿樹貴為天地神樹,它的神秘,整個天地知曉的并不多,即便老夫也略知一二。”

“其木,可有穿越虛空,以及驅趕靈獸的效果,其葉,煉丹能提升靈識,其果最為神秘,傳聞并不止一種,而是十幾之多。”

“老夫知曉的,有火蘿果,玄蘿果,夢蘿果等等,這些果實視采摘時機而變,至于效果,則是最為神秘之處,南疆而言,知道的也沒幾個。”

李凌神色不變,在聽到火蘿果后,他目光一閃,怒煞爆龍符所缺,正是此果

“這幾種果實中,有一種能讓分神意境誕生,至于是哪種,老夫則不清楚了”老者再次道,再說最后一句時,他看向李凌,見其神色不動,似乎并未應承,也并未拒絕。

如此,老者對李凌的贊賞再次提升,他咳了咳嗓子,將夢蘿樹最關鍵說出。

“此樹可怕之處,碰此樹進夢境,在這里,任何修為皆無用,看的是機緣,看的是天道的悟徹,所以南疆即便許多人知曉,但來摘果的,寥寥無幾。”老者再道。

靜靜聽著,李凌漸漸明悟,除去老者的介紹,李凌也從韓林口中得知,此樹還有一種果實,對幻體有實質般提升。

雖說知曉幾種神秘效果,但李凌有感,此樹的神秘,并非盡皆挖掘,就像當初天魔戰場玉桑樹般,一顆玄元果,則讓體內靈氣變異。

再次沉思,李凌并不應承,暗道:劍宗與天仙宮,以我的身份,難以靠近,即便隱遁進入,但無陣法高手開啟也是無用,這老者有八層自信,唯一差的是夢蘿木。

只是得到此木,危機太大。

老者掃了眼李凌,并不催促,他清楚,這幾百年來找他求助的,并非沒有,但每一個聽到夢蘿木后,盡皆搖頭離去,而他千年來,并非沒試過上山,然而屢屢無果,畢竟玄夢山有一元嬰妖獸守護。

他實力不足

最主要另一點,若是不慎死于玄夢山,死亡倒事小,但是昔日的承諾,他則屬于棄權了。

“小友,聽過虛之境嗎?”靜候片刻,老者突兀問道,聲音打斷李凌思索,他微微點頭。

虛之境,玄幻神秘,傳聞此地為萬年虛無九天的碎片之一。

只要最終到達虛無九天的,則是最靠近天道之人,除此之外,在虛無九天內,更有天地最初本源。

單憑這兩點,已讓天地修士如過江之鯽,前赴后繼的沖往虛無九天,甚至傳聞,各界之主對此境極為向往。

然而,千萬年來,從未一人進過

直到百萬年前,有一神通廣大者以性命推算,得出結果。

虛無九天分四境,虛之境,無之境,九之境,天之境,只有尋到一個個令牌,在太陰之日,則自動傳達。

“略有耳聞。”李凌點頭道。

老者一笑:“傳聞中,虛無九天為最神秘之地,進虛之境,需要天令符,但老夫當初與一人有約,以傳送陣,直達虛之境”

說到最后一句,老者目光極為閃爍,甚至神色上,更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念。

這話語一出,非但李凌,甚至陳老幾人也是臉色劇變。

最靠近天道之地,以傳送方式進入,這不是一捷徑?但有可能嗎?要知道千萬年來,神通廣大者耗盡生命推算,僅是略知一二....

將幾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老者淡淡一笑:“很瘋狂是吧,想笑盡管,老夫這千年來,被恥笑也不少,甚至連歡喜城那些瘋子也嘲笑老夫,哼,一群膽小怕事的人。”

幾人并不言語,但目光閃爍不停,老者的話語,非但是瘋狂,更讓人有自不量力之感。

“嘲笑又如何,不屑又如何,老夫耗盡千年,在此山谷擺下萬千傳送陣,這是心血,眼下老夫壽元將近,死前之愿,將承諾完成”老者根本不理會幾人神色,他略帶落寞的臉上,依舊帶著濃濃野心。

“何為天道,呵呵,或許這就是老夫的天道”

云淡風輕而說,老者站起身子,看向山谷密密麻麻傳送陣,他臉上露出欣慰笑容,虛之境傳送陣,眼下所差,僅為一夢蘿木。

但即便擁有夢蘿木,能否成功,老者不知,甚至不去想,因為若是細細探索,他怕自己會失去勇氣。

第198章玄夢山

第198章玄夢山

很奇怪,在聽到老者的話語后,李凌升不起一絲嘲笑,反倒極為敬佩,他口中道:‘前輩,耗盡百年,僅為了一傳送陣?這就是你之道?‘

老者回首看了眼李凌,點頭道:‘確實,或許老夫之道,為一傳送陣,但也可說一約定,眼下在虛之境里,老夫一世敵人,正等著老夫‘

說到此處,老者臉上露出怪異笑容,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敬佩。

‘他也是一瘋子,千年前與老夫相斗,斗法,斗天地感悟,斗人生,甚至斗凡人賭博,最終,我們斗虛之境,老夫布下進虛之境傳送陣,而那傻蛋‘

‘進虛之境,布下出南疆傳送陣,誰先布下,誰贏.‘

‘以目前為止,老夫未輸,那傻蛋未贏.‘老者臉色露出少年血氣方剛之色,極為神采。

但是落在李凌幾人耳里,臉色再次一變,陳老幾人互看一眼,無奈搖頭,以一生來相斗,耗盡千年,僅為了一空頭約定?

毫無利益

果真是瘋子,陳老幾人暗道。

李凌神色不變,道:‘千年心血,看似為了一傳送陣,實則為了一約定?這就是前輩心中之道?‘

‘差不多,老夫修為不高,其實也不懂什么天之道的,只是當初答應了,那就做.就這么簡單。‘老者神色依舊從容,恍若說著一平常之事。

但看似平常,然而李凌從老者目中,看到濃濃的固執,他心中異樣升起。

‘好了,閑話少說,答不答應,不答應就滾吧,別耽誤老夫了。‘

李凌站起身子,拍了拍周身塵土,看向老者,微微點頭:‘好吧‘

‘呃?‘李凌的干脆,讓老者微微動容,在他心中,這些人表面不說,實則嘲笑不已,而夢蘿木,定然也看成毫無根據之物。

但眼前這青年答應了。

‘夢蘿木夜晚時分,霧氣最淡,你晚上去吧‘目光微閃,老者丟下一語,向著那草屋走去,背影看去,略有落寞,略有孤寂....

李凌深吸一口氣后,盤膝坐落,身旁幾人見至,目露異樣,但也是盤膝坐落,彼此靜候夜晚。

但陳老幾人心中,疑惑不已。

一輪明月照耀大地,山谷極為靜寂,月光之下,老者身影忙碌,輕微的咳嗽聲音,在靜寂山谷極為清晰,李凌雙眼微睜,看著月色下那落寞背影,他目光閃爍。

谷中千百傳送陣,為老者一生心血。

只是平盡一生,遠離凡塵,孤苦伶仃,是否代價過大?為了那莫名的固執,堅定著心中向往,被人嘲笑,被人罵瘋子,一如既往

李凌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他總能響應老者感受,他知道,老者并不悔

或許他與老者,屬于同一種人

忽然,老者站起身子,抬首看了眼天色,大聲道:“時辰已到,從紫竹林一路往東,在三個時辰后,可看到一水壺狀的大山,那正是玄夢山。”

“去吧,聚乙竹陣已被你等破了,出去很簡單,而以你等的修為,玄夢山蝎子應該不成問題,清晨時分入山,足夠了”

“好自為之”

李凌幾人站起,目光掃去,老者交代后,已然繼續忙碌。

“走吧”

李凌一揮斗篷,當先向紫竹林飛去,身后幾人遙遙跟隨,而這時,老者聲音傳來:“小子,你叫何名?”

李凌神色微動,但他速度不變,道:“李凌”

“李凌?”老者搖了搖頭,再次忙碌。

“你似乎也是個傻蛋”

李凌身勢略停,露出淡淡笑容,片刻消失竹林間。

另一邊,大量修士從山脈走出,看了眼天際,而后分著各個方向飛去,人數極為的多,而且在山脈間,陸陸續續有出。

但服飾并不復雜,僅分幾種,要不身穿盔甲,要不則是黑色道袍,剩余的藍色衣衫,這些人正是十萬妖山眾妖修。

而此時四圣堂與黑龍谷,守護的人只剩寥寥幾名,一名男子從四圣堂走出,神色從容,嘴邊叼著一青草,悠閑的山歌在其口中揚出。

片刻間,在感應到有人走來時,他身影一閃,消失原地。

再次出現,男子已在墨城中,他沿著夜色下街角獨行,嘴邊喃喃自語:“十萬妖山似乎有些怪異,妖王不在?”

他正是斬凡,他謹記目的,斬妖王,所以十萬妖山眾修士,他并不出手,畢竟若對妖修出手,牽連太過,而且效果也不大,除非連根拔起。

在行走一個時辰后,斬凡更為惑念,不說四圣堂,甚至墨城的護衛也少了許多,略一沉吟后,他身影消失原地。

斬妖王,斬凡有自信,一劍可滅,但眼下為難的,妖王失蹤....

月色下,燦燦星光閃爍不停,李凌幾人極速而飛,越過層層密林,穿過山脈,在一個時辰后,前方現出一水壺狀的山峰,遠遠看去,云霧飄渺,讓人有種陷入夢境之感。

“主子,尿壺似的山,老頭所說,應該是那。”張劍臉色略有亢奮,在山谷時,聽著一個糊里糊涂的老頭,說著瘋語,他已是憋了大半天了。

若非李凌在,他早一腳踹那老頭了。

李凌略一點頭,他速度加快,片刻間,在山腳落下,抬首看去,山峰近在眼簾,更似水壺,壺嘴,壺蓋,壺耳,一一不差。

而老者所言,夜間霧氣最少,但眼下看去,除去山峰上方外,山腳下依舊。

一拍葫蘆,將重力領域遍布,李凌順著山間小道走去,他清楚,清晨時分,定要上山,否則霧氣來,定然有一番變故。

身后幾人,彼此幻化妖軀,將李凌牢牢守護其中。

一路前行,山間植物稀少,腳下所走,為黑色碎土,但每走一步,在靜寂的山間泛起詭異的回響,讓人心間不安。

李凌站在其中,他神色不變。

他眼下土蓮中,土系靈石若小山,夜叉分身傷勢早已恢復,而夜叉的封印,則是五年解一次,目前而言,封印早過五年,所以李凌最強底牌已準備。

除非面對分神期,或者夜叉相克之物,否則,一切橫掃

漸漸的,悉悉之聲傳來,在山間四處,泛起藍色光芒,緊接著恍若沙子流動聲音傳來,一只只豹子大的蝎子,在土中爬出,妖綠的雙瞳看向李凌幾人,快速爬來。

李凌幾人臉色微變,但并未驚懼,張劍雙爪當先一揮,幾道半月芒凌空而出,幾息間,將十幾只蝎子斬斷。

這些蝎子實力并不強,僅是相當于普通金丹期而已。

幾人邊殺邊走,在片刻后也感應到,蝎子只需防御其尾針,剩余可橫掃,如此,李凌火龍符在前方開路,靠近的蝎子,在重力領域下速度極慢。

而張劍幾人則將其扼殺。

一個時辰后,蝎子漸漸少起來。

李凌幾人再前行百米后,再無所見,但李凌有感,這些蝎子并非懼怕而逃,反倒像受命而退。

忽然,在前方一巨石下,一只若牛犢般大小的藍色蝎子現出,兩只巨爪喳喳作響,體后分三道寒尾,此時妖綠的雙瞳,冷冷注視著李凌幾人。

蝎子王

李凌幾人腳步停下,而這時,巨蝎妖綠雙瞳閃爍,片刻間,周邊悉悉之聲再次傳出,一只只蝎子爬出,只是在不斷聚集時,蝎子身軀不斷變大,就恍如充氣般,而尾巴也變作兩條。

無論是氣勢,還是實力,提升一倍之多,隱隱已近元嬰實力。

但一眼看去,密密麻麻,數不勝數,一只則有如此實力,成千上萬的話,難以抵抗。

最主要這些蝎子不比紫竹林攻擊,非但據帶毒性,更是擁有靈性。

“主子,怎么辦?拼命嗎?”張劍目光閃爍,但心間略有焦急。

李凌目光閃爍,片刻,已有所猜,周邊蝎子變異,應該是蝎子王所致,猜測響起,李凌目光四顧,當先落在左方一小道上。

“避過蝎子,直上峰頂”

交代完后,李凌當先沖去,他清楚,蝎子殺之不盡,在此地拼命,實屬下策,至于蝎子王,李凌感覺極為詭異,而且若是在蝎子圍來時,將其殺之,倒還好,若不能,則危機四伏。

途中,李凌目露寒芒,一拍葫蘆,帶著滾滾黑煙,一指蝎子王,低喝道:“萬鈞”

黑煙化無形,萬倍重力出,巨大蝎子六腳一沉,它腳下巨石碎裂,但蝎子甲殼堅硬,既然毫發無損,只是動作慢了下來。

于此同時,下方萬千蝎子,速度詭異的,也是慢了下來。

李凌神色凝重,掃了眼后方,右手一拍,百道火龍撲去,而這時,張劍幾人領會,同樣攻擊而去,如此一來,巨蝎屹立之處,轟響不斷。

但片刻,在塵土略為落定時,只聽巨蝎發出古怪吼叫,艱難站起,它周身藍色甲殼,散發淡淡光芒,至于李凌幾人的攻擊,僅是讓甲殼上現出一道道白色刮痕。

“走”

見此,李凌目露果斷,放棄攻擊蝎子王,直沖山頂,身后幾人臉上微閉,疾速跟隨。

一刻鐘后,后方沙沙之聲再次傳來,回首看去,密密麻麻蝎子追來,速度再次恢復。

“他姥姥的,那老頭不是說,元嬰幾人,蝎子無需懼怕嗎?放屁”張劍怒吼道。

李凌眉頭微皺,片刻,道:“那前輩所言,或許是幾百年前之事,眼下的蝎子,已近成王”

邊說,李凌邊扔下火龍符,讓身后之地,盡皆冒出火海,只是對萬千蝎子而言,僅是阻擋一時。

不多時,前方白芒飄蕩,一沖入白芒中,落于眼簾的,則是無盡黑夜,以及幽黑深淵。

幾人停下,目光四顧,張劍道:“山頂到了,那神樹呢?”

山頂上,毫無一物

“那老頭又騙人”

李凌回首掃了眼蝎子海洋,而靈識感應上方,幕然間,他眉頭皺起,山頂上方白芒飄飄,靈識一沖入,當即消失白芒中,就恍若石沉大海般。

他有種感覺,若是御空離開,必然消失白煙中,至于下場,很可能消失天地。

這感覺并非憑空而起,更多的還是猜測,畢竟若是御空可達山頂,山谷中老者早已到此,而南疆修士,更是常年流連此地。

越是猜測,李凌越肯定。

局勢急促,滾滾蝎子越來越近,而這時,張劍幕然指向前方:“主子,那壺嘴....”

第199章夢

第199章夢

幾百米之遠,白煙飄渺,若云若煙,讓人有種身臨夢境之感,在那里,一凸出的山峰若隱若現,此時若是在山腳看去,定然知曉,那山峰正是壺嘴之處。

李凌目光凝重,透過白芒,漸漸看清楚,那壺嘴山峰上隱隱可見一棵大樹,略一沉吟,李凌并未沖動,右手甩出幾道靈符,瞬間,靈符化作火龍直撲山峰。

喳喳幾聲

只見上方黑芒閃爍,幾道若蛇般的黑色閃電落下,在火龍沖至百米后,狠狠劈在其上,最終火龍火炎黯淡,消失天地

李凌眉頭微皺,再回首看去,此時萬千蝎子已近百米,最前方的正是那蝎子王,見此,李凌又是一揮,大量火龍符幻化火龍,直撲蝎子群。

“陳老,你等速沖那山峰,我殿后”略一沉吟,李凌道,陳老幾人聞言,神色微動,那黑色閃電先前幾人有感,至多也是元嬰攻擊范疇,若是全力而為,沖到山峰并不難。

但是讓妖王墊后,這不合規矩。

“速去”李凌再拍出十幾火龍,臉色肅穆道,僅片刻,陳老幾人互看一眼,二話不說妖化身軀直沖壺嘴山峰。

只是在離開那瞬間,皆是回首看去,目露異樣。

在幾人離開后,李凌目光漸漸凝重起來,他看著近在幾十米的蝎子群,右手一抖,焚天弓現出,左手拉弓,猛然一放,作為此舉,他靈識當即進入儲物袋,片刻,他嘴露怪異笑容。

“吼”

火炎妖龍直沖蝎子群,而后纏繞焚燒起來,霹靂之聲響不絕耳,但僅是讓最前方十幾只倒落,后方,蝎子大軍依舊,特別是巨大蝎子王,它此時巨爪喳喳作響,妖瞳怨毒看著李凌。

它已通靈性,先前那青年第一個出手,也是出手最重的。

寒芒巨腳踩過同伴,蝎子群越來越近,尾尖牢牢對著李凌,在距離十米時,藍芒一閃,一道道無影毒針射出。

其速度之快,以目光看去,只看一藍關閃爍,即便靈識感應,也僅能一絲,至于藍蝎尾尖毒針之威,無需猜測。

李凌神色不變,在感應前方藍光一片后,他嘴角笑意更濃,幕然間,在最前幾十道藍光射來時,他周身詭異一閃,瞬間消逝原地

此消失,不為身法,不為隱遁之術,而是瞬移

再次現出身影,李凌已在壺嘴峰上,甚至比陳老幾人還要快,不過李凌早有評估。

兩峰之差,至多三百米,而云光鏈能瞬移五百,只是缺陷極大,短期只可瞬移一次。

幾息后,陳老幾人落下,目瞪口呆,但盡皆識趣不問,心中唯有念頭,則是對妖王神秘手段,更有一番認識。

瞬移之術,傳聞只有大神通者方能掌握,至少也是分神之上....

張劍擦了擦嘴邊血跡,暗道:不愧為主子,連瞬移也會,難怪讓我等先走....他們四人雖說沖過黑色閃電,但依舊受傷。

李凌并未理會幾人,他回首看去,另一山峰蝎子漸漸退去,似乎并不敢沖來。

見此,李凌略有心緩,再看眼周圍。

山峰并不大,方圓十幾米,最前方,依稀可見樹影隨風搖曳,樹周圍一片模糊,白煙茫茫,除此外,可聽清脆若鈴的水聲。

靜看片刻,李凌方才看向身后,道:“你幾人在此療傷。”話落,他略帶異樣看向張劍,他清楚,陳老幾人對自己話語極為順從,唯獨張劍。

“主子,爺”張劍欲言又止,他從老者口里知道,觸碰夢蘿樹極為看運氣,機緣好,觸碰無事,機緣差著,則永困于此,所以,他本想與李凌一道去,自己先觸碰

“聽大人的”陳老一把拉下張劍,對著李凌點了點頭。

見此,李凌不再多說,向著那飄渺若煙的大樹走去。

夢蘿樹,以李凌的猜測,五五機率,這幾率按李凌的性格,沒有五層以上,他并不想相搏,但他細細思索后,發覺如果從劍宗與天仙宮走,幾率更低。

況且在山谷中,見到那老者后,他心間另有異想。

片刻,一股古怪波動纏繞周身,就恍若進入夢境般,耳邊仿佛有人低聲細語,這感覺讓李凌眉頭微皺,放眼看去,那股虛無縹緲的白煙,似乎是從前方大樹傳出。

大樹依舊模糊一片。

李凌略一沉吟,再次走前,咔嚓一聲,腳下清脆聲音響起,低頭看去,地上露出一個個斑駁白骨,再看眼前方,白骨如山,堆積大樹周圍。

甚至莫名微風吹起,有些白骨漸漸風化....

這詭異一幕,非但凡人,即便尋常修仙者見至,也會心生寒意,畢竟,白骨太多了

只是李凌,他三百年修仙,殺戮纏身,雙手血腥遍布,所以他僅是一皺眉,前進的步伐依舊不停,他清楚,這些白骨應是觸碰夢蘿樹的修士。

沉睡夢中不醒,十年,百年,千年,最終化白骨,人的一生,仙之一途,就此枉廢

這也是夢蘿樹屹立在此,但并不多人前來的原因,畢竟,冒著五五幾率的危機,采集不知何用的果實,少有人做。

隨著不斷行進,夢蘿樹現出眼簾,滄桑古老,一條條粗壯的根盤踞大地,樹上綠葉翠翠,一個個顏色各異的果實,隨風飄曳。

有藍,有黑,有紅等等,細細看去,那些果實形狀更像一胎兒,五官俱備,栩栩如生

李凌腳步停下,目光閃爍,暗道:陷入夢境不醒,不知比幻境又如何,或許本出自一源。

在此一時,他不斷回憶,方才發覺,自踏入修仙以來,幻境他并不少見。

昔日煉心路,歷歷在目

“運氣好,或許是個好夢”

李凌低聲自語,但片刻,眉頭皺起。

“美夢,讓人流連,沉迷不醒,若如此算,那噩夢,方才是解脫一途。”李凌自語,片刻壓下猜測,目露果斷。

畢竟,在沒觸碰夢蘿樹時,一切僅為猜測

李凌步伐加快,踏過一個個斑駁白骨,右手伸出,在距離那滄桑的樹木前,略一沉吟,堅定碰去。

頓時,耳邊嗡嗡不停,先前的喃喃細語變大,恍若有人在耳邊述說,講述著那萬年的往事,滄桑的孤獨...

一股溫暖之意徘徊周身,三百年的心事,歷年的愧疚,在此一刻恍若大山般,既然消失無蹤,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在此一刻,感覺極為舒適。

“很累嗎?那就休息吧”

親切若慈母的聲音,開始響起,如夢,又如真實

熟悉的小屋內,一男一女和藹而笑,熟悉的桌椅,熟悉的磚墻,熟悉的味道,李凌屹立而站,看著周遭一切,他心中感覺有些沉重,似乎某樣重要的東西,漸漸消失般。

他右手不由自己握拳,但在細細看去后,右手為一白皙小手,光滑似玉,在感應自己周身,片刻,李凌眉頭皺起:“我現年七歲?”

略有疑問的聲音響起,李凌目光閃爍,對于周遭一切,他感覺很正常,但不知為何,心間那真正消失的東西,似乎再不斷提醒。

只是等細細感應時,卻什么也發覺不到。

看向身前兩人,李凌突兀道:今日在先生那,凌兒又學幾字。”聲音雖說稚嫩,但略帶自豪,就恍若期待著男女的夸獎。

中年男人走前幾步,抱起李凌,用胡須扎了扎他的小臉,夸獎幾聲,美婦親切而笑,而后開始忙碌午餐。

“嗯,凌兒乖,自己去玩吧”中年人放下李凌,再次夸獎幾句,而后走向屋后砍柴。

李凌捎了捎后腦,露出滿意笑容,一個人晃晃悠悠走出大門,不多時,在李家莊廣場坐落,他看著廣場玩耍的孩童,兩只小手撐著下巴,搖頭自語。

周遭的一切,他感覺極為溫馨,而且習以為常,但不知為何,在這習慣中,似乎另有一層熟悉。

就恍若重演

“我經歷過這些”李凌很是肯定,片刻,小臉微微一怔,這一句話,完全是下意識說出。

再次捎了捎頭,李凌小臉一片惑念,年僅七歲的他,沒有過多思慮,唯有感覺,身體似乎有另一聲音,甚至,有另一人。

“這些都是假的,我經歷過這些..”片刻間,聲音再起,恍若不吐不快,李凌再次捎了捎后腦,自語道:“什么時候?”

這問話一出,他著實嚇了一跳,暗道:我啥了?自言自語?難不成是累了?

搖了搖頭,李凌不再想這些問題,他兩只小腳微微搖曳,開始背起村里詩歌。

雪花融合在山間,花兒綻放于春天,鳥兒飛,兔兒跳,守護冥山永不變....

這些詩詞為祠堂先生所教,也是李家莊歷年所傳,一詞背過,李凌滿意點頭,又想一詞,剛想再背,而這時,聲音再次傳來。

“是冥山”

這個聲音依舊是李凌自言自語,他搖了搖頭,問道:“為何是冥山?”

“第一次經歷,在冥山,此為第二次,雙親之夢,為我一生遺憾”第二聲音,略顯凝重,甚至有些低沉,但落入李凌耳邊,他小臉上現出茫然。

“為你一生遺憾,那你是誰?”李凌茫然而問。

詭異的聲音不再響起,幾息之后,他心中聲音反倒響起,就恍若一草芽般,不斷成長....

“我就是——你!”

第200章步入元嬰?

第200章步入元嬰?

再次喃喃自語后,李凌小臉漸漸變色,腦海中,冥山一幕,若潮水般覆蓋而來,往事如風,即便三百年物是人非,但心間那堅定依舊

那次進入冥山,改變了他一生,神秘小壺,冥山封印,白衣少女.

手拿靈石封印,遭遇無相心魔,但是卻憑著那絲堅定走出,而眼下一切與當年,如出一轍

‘若無當年,我或許會沉浸此夢,娶妻生子,碌碌一生,少去了仙途那番兇險,少去了殺戮,少去了無情‘李凌站起,小臉露出不合年齡的凝重,小手握拳。

‘但眼下,我許下的承諾太多,這美好的夢依舊是夢‘

緩緩而行,李凌的身子在每走一步,漸漸成長,但片刻,稚嫩的聲音在口中傳出。

‘你要走了嗎?‘

李凌腳步不停,微微點頭:‘不是我要走,你也要走,我竟是你,你也是我..‘

不斷前行,李凌神色肅穆,先前一幕,包括那稚嫩的聲音,李凌清楚,這為他的心劫,也是此生最遺憾之處,甚至若非昔日有過經歷,能否回醒,尚且不知。

這經歷正是冥山

有了先前經歷,李凌心靜凝神,將六感盡皆收于體內,幕然間,周圍一變,身處云海之上,放眼看去,滾滾云層飄蕩,正前方,一刺眼若驕陽的光芒,閃閃發光。

“或許驕陽為出路?”僅一眼,李凌有感,他踏著茫茫云層,緩緩而前,在走出幾百米后,身后幕然響起聲音。

“師弟,你去哪?”

聲音為女子,但李凌很熟悉,正是林靜的聲音,他身勢略停,但片刻再次行走。

“師兄,我是玉兒,你要去哪啊?難道你不回土鎮峰了嗎?”

李凌神色不變,繼續前行,身后那熟悉的聲音,他不敢回頭看去,隱隱有感,若是回頭,則是沉入土鎮峰的夢境中。

再次進入,他沒有自信回醒

一路前行,片刻間,慈祥聲音響起。

“凌兒,讓姥姥看看你”

這聲音一起,李凌周身不由自己一顫,腳步停下,甚至站在原地,他依稀能聞著那熟悉的味道。

“姥姥”

他緊緊咬著嘴唇,片刻間,在嘴唇鮮血落下后,再次前行。

“凌兒,姥姥時日無多,你就不能讓姥姥看看你嗎?你忘記了以前嗎?李家莊唯獨姥姥疼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被李延他們欺打嗎?在半夜的時候,是誰舉著油燈,為你擦拭傷口”

“這一切,姥姥都記得,難道你拜入仙門,就將姥姥拋棄了...”

親切的聲音徘徊耳邊,李凌一步步前行,他感覺周身若大山壓著,即便知曉身后為夢,但面對內心最重要之人,他依舊感覺心如刀割...

因為用力,鮮血在他嘴唇滴落

聲音漸漸消散,但在距離光芒越來越近時,李凌臉上露出痛苦,他知道接下來,應是面對心中另一影子。

這影子的地位,如姥姥一般重要,甚至可比父親

“小鬼你還好嗎?讓老子看看你”

聲音依舊簡潔干脆

李凌腳步不停,到最后,甚至咬牙加快速度,但眼簾中,不知為何漸漸濕潤,兩百年過后,久違的聲音,就在后方。

初次領儲物袋,慕容海刁難南宮炎,為李凌自豪,職責之位,反五行宗規矩,為其找到最適合,出宗,不惜冒著天魔戰場曝光之危,轟轟烈烈送李凌回家。

在南宮炎之下,守護自己,天魔戰場,犧牲一人,讓自己安然逃出...

沒有任何目的,不求任何回報,僅為了師父那職責....

淚水滴落

但李凌臉上極為堅定,甚至固執,身后為夢境,但他實則很想回頭看去,老頭是否與當年一般英武,而李凌也很想在其身前述說,兩百年往事

自己的另一半,找到了

自己為十萬妖王

但最終,李凌忍住了,一步踏前,身影消失光芒

片刻間,如夢初醒,但李凌并未拖出,此時他化身一粒碎土,淹沒在茫茫大地之間,感覺依舊,思想依舊,李凌有感,若回歸大地環抱。

但他清楚,這不是夢

大地上一片平坦,毫無一物,甚至毫無生機,除去土外,依舊為土

一股久違的感覺升起,不斷徘徊他靈魂,李凌靜靜躺在萬千泥土間,感覺越來越清晰,兩百年前,天魔戰場一幕,大地的感悟,歷歷在目

那時正是李凌修仙以來,第一次感悟天地

幕然間,天空隕石掉落,隕石帶著火炎,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砸在大地上,頓時讓整個地面火焰滔天,漸漸龜裂。

隕石雨持續極為的長,恍若萬年,又恍若一瞬間,漸漸的,隕石若雨停般,消失無蹤,大地四分五裂,一塊塊碎土各分四方。

碎土間,為無盡虛空

李凌在其中一碎土上,屹立不動。

又不知過了多久,碎土緩緩而行,沿著莫名的軌跡,向中心靠攏,一種低不可聞的聲音傳至靈魂,就恍若心跳般,但不知為何,李凌卻聽的很清楚。

他有種感覺,土為自己,自己為土

心跳的聲音依舊,若大地的呼吸,在漫長的時間里,大地最終連接一塊,但聲音,越來越響亮。

然而此神奇一幕,并不持久,虛空中,一道巨大的紫雷落下,硬生生劈在大地上,轟的一聲,恍若天崩地裂,大地再次四分五裂,甚至比起隕石雨,更為的碎。

此一次,李凌不再沉浸土中,而是孤零零飄蕩虛空,唯獨不變的是,聲音依舊。

砰,砰,砰

大地再次收攏,一塊塊破碎的泥土,恍若被吸引般,集聚一道。

李凌沿著虛空而行,劃著那古怪的軌跡,緩緩收攏大地,再次回歸。

又一道天雷落下,大地龜裂,飛濺四方

但在漫長的時間中,破碎的泥土再次集聚,只是這一次,集聚的時間更為的快,漸漸的,隨著不斷落下的異物,大地一次次龜裂,一次次集聚,到最終,天雷一落,大地分裂,瞬間合并。

而在大地之上,一名青年盤膝而坐

隕石掉落時,李凌會消失,但大地恢復時,李凌再起

土——生生不息

幕然間,李凌雙眼睜開,那種可遇不可得的感覺,他緊緊抓著,再次感應四周,李凌雙眼閉上。

砰,砰,砰

聲音不再渺小,在李凌心中若雷鳴般響起,在此一時,他的靈魂若潮水般增長,忽然,李凌睜開雙眼,喃喃自語。

地之意境——天魔戰場,大地之重

地之意境——大地脈搏

從那神奇的聲音中,李凌有一奇妙感覺,那聲音正是大地的呼吸,大地的脈搏跳躍。

感覺可遇不可得,第一次在玉桑樹幫助下,而這一次,在夢蘿樹幫助下,一切看得是機緣。

神色不變,靜心感悟,這機緣,李凌清楚,所以極為珍惜,但片刻,他臉色一變,靈識感應丹田,紅色丹胎不斷旋轉,漸漸有著化形之狀。

見此,李凌神色凝重,他知道在此神奇的意境中,靈識不知不覺,既然突破元嬰,而他小壺空間早已儲備火龍果,更是持續煉化,補充著缺少的靈氣。

金丹化元嬰,無相心劫起

在虛空之上,滾滾云層集聚,這些云不知來自何方,但卻是漆黑之色,最終在不斷凝聚之時,化作一猙獰巨臉。

僅一眼看去,李凌神色再變,心中快速思索,略一沉吟后,右手一拍丹田,滾滾靈氣直沖而去,先前已近成形的元嬰,在此之下,現出龜裂,最終變回丹胎之狀。

但李凌的靈識,依舊在元嬰期。

他先前一拍,僅是讓凝聚的元嬰消散,若是要步入金丹,只需閉關幾年,但李凌知道,以此時此刻,根本不適破金丹。

“心魔一劫,我毫無準備。”站起身子,李凌看向天際,滾滾云層悄悄消失。

而虛空也若玻璃崩碎,砰的一聲,周身一變,身前依舊為一滄桑古樹。

一眼看去,李凌二話不說,右手一掃,將幾物收入袋中,而后快速退去。

此時張劍幾人依舊盤膝,但在感應到李凌走出后,彼此站起,剛想開口,而這時李凌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趕緊道:“替我護關”

話落,李凌盤膝坐落,先前一拍丹胎,讓他體內靈氣極為混亂,甚至有走火入魔之狀

張劍幾人神色肅穆,在看到李凌嘴角鮮血后,二話不說,守護各角

山谷之中,極為靜寂,清晨的陽光灑下,讓人有著心曠神怡之感,玄機老者依舊忙碌,掃過一個個傳送陣,幕然間,落在先前李凌離開之地。

那里,一個通體皆紅的果實擺落。

玄機老者眉頭微皺,來到果實前,拾起后細細端詳,片刻臉色一變,略有不可置信道:“火龍果?”

以他煉制傳送陣的資歷,南疆奇物,認不出的,寥寥無幾。

而這火龍果為十萬妖山特長,火山成長,具純凈火系靈氣,最主要還有另一效果,永駐容顏,增十年之壽元,價值不菲

“此子為何留下火龍果?”玄機老人目露疑惑,本以為是李凌無意遺留,但轉念一想,修仙者皆帶儲物袋,若真是無意留下,也是儲物袋留,而非火龍果。

再一沉吟,老者也就清楚,冷哼一聲,他目露異樣。

“這小子.老夫雖過千年,但也還有百年壽元,你留個火龍果在此,怕老夫壽元不夠嗎?”老者冷冷而道,但臉上卻露出淡淡笑容。

“怪胎”

“老夫千年閱歷,見人無數,但天地間的傻蛋,只見過三人,那虛之境的傻蛋為第一,劍宗斬凡為第二,眼下這神秘小子,為第三”

“唉,一樣米養百樣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啊”玄機老者搖頭嘆氣,也不知是不滿,還是贊賞,但他的眼簾中,依稀可見閃爍。

如一瘋子般,耗盡心血千年,為了一莫名的承諾,他雖說不在意眾人目光,但實則,有人欣賞,有人認可,對他而言,則是無聲的支持。

他心中很暖

而這時,前方紫林搖曳,盡皆著巨響傳來,大量紫竹飛濺,十幾道人影踏著碎竹,走入山谷。

目光四顧,當首一人落在老者手中火龍果上,臉色微變

第201章收獲非淺

第201章收獲非淺

紫竹斷裂,十幾人走入,有男有女,為首一名紅衣中年,臉露冷笑,他看向玄機老人,目光下移,落在老人手中那紅色果實上,眉頭微皺。

在他懷中,則為一女子,半裸身軀,婀娜多姿.

至于身后眾人,皆是目露不懷好意之光。

玄機老人神色微變,他手中那通紅的果實下意識收入袋中,目光炯炯,他清楚,聚乙竹陣被李凌幾人所破,在想發揮效果,需要半年之后。

而這群人,正是趁此進谷

“玄機老頭,那幾人呢?”紅衣中年慵懶而道,掃了眼山谷,落在山谷后那草屋上。

收好火龍果,玄機老人皺眉道:“什么人?我谷中從未有外人來過。”他不清楚中年口中之人,但有感悟,應該是李凌幾人。

紅衣中年冷哼一聲,也不理會他,一揮手,身后眾人領命,向著草屋極速走去,玄機老人見至,右手握拳,但片刻,輕輕放開。

這群人個個修為高深,在沒有陣法守護,老人知道不敵。

片刻間,十幾人走回,拿著各種顏色各異的材料,紅衣中年見此,一些不知用處的材料扔開,將不多的靈石與貴重之物,一一收好。

再次看向玄機老人,紅衣中年冷笑更濃,他本以為進山谷需要耗心機,誰知也僅僅如此,那傳聞中聚乙竹陣,似乎失效了。

“本是受命來抓那幾人,不過但眼下不在,也就算了吧。”紅衣中年淡淡道。

玄機老人在游龍澗已住千年,按規則算,也是半個本土修士了,再加上城中傳送陣,一般為玄機老人維護,所以紅衣中年不會刁難與他。

只是此老人心高氣傲,唯有韓林才請的動,每想于此,紅衣中年心中憤怒,所以難得進一次,也搶些東西,補償歷來不滿。

“若是見到那幾人,通知歡喜城”紅衣中年丟下一句,帶著眾人離去,而玄機老人目露寒芒,由始至終,一言不發。

只是中年剛走幾步,他幕然回首,眉頭微皺,略帶疑惑道:“那紅果是什么?”

聞言,玄機老人臉色凝重,并不言語。

紅衣中年冷笑,他單手一吸,元嬰大圓滿的修為,化作一道紅色游蛇,直撞玄機老者,砰的一聲,玄機老者口中鮮血吐出,倒落地面。

“別倚老賣老,你那眼神,我看到很不舒服。”紅衣中年冰冷道,手再一揚,一個儲物袋飄來,片刻間,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紅色果實。

“你們誰認的此果?”紅衣中年揚著果實問道,但眾人掃去,卻無一人見過,唯獨他懷中那妖艷女子細看片刻,繡眉微皺道:“這似乎....”

“你認識?”紅衣中年目光微閃。

女子依舊不肯定,再細看后,終于點頭,道:“這果我認識,正是火龍果,我記得此果有永駐容顏之效。”

身為女性,她最注重外在之美,所以南疆奇物,只要與容顏有關,她很留意。

“好東西”紅衣中年當即一喜,將火龍果收于袋中,暗道:“黃大人最重外表,若此果贈送于他,必當受其夸獎”

“或許能得到他陰陽雙修一宿。”

想到此,紅衣中年目露在他心中,黃一飛陰陽雙性,面容俊朗,與其雙修,回味無窮。

此山谷一行,雖說未找到那幾人,但是收獲非淺。

而此時,玄機老人艱難坐起,感應一番后,他臉色劇變,當先看向中年,怒斥道:“老夫火龍果?還我...”他話未說完,紅衣中年冷笑一聲,右手一揮,一只紅芒妖蛇直撲而去。

砰的一聲,玄機老人口中鮮血如注,若斷線風箏,掉落遠處。

紅衣中年冷哼一聲,掃了眼山谷整齊的傳送陣,道:“玄機老頭,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一步步走前,右手一揮:“將礙眼的東西,給我毀了”

身后十幾人,目露冷笑,化作殘影,各分山谷四周,轟轟,火光四射,屹立千年不動的傳送陣,盡皆被毀,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石頭,掉落各處。

“不...”

玄機老人剛剛站起身子,他臉色劇變,艱難的從前方爬來,每一個傳送陣破滅,他恍若一道錐子直插心間,鮮血在其口中潺潺流下,但他依舊未感....

見此,紅衣中年恥笑更濃,他雙手頻頻而動,一只巨大妖蛇撲去,只是尚未臨近老者時,幕然間,一塊塊竹片飄蕩而出,圍著老者盤膝而轉。

妖蛇撞去,在那看似平常的竹片下,漸漸露出猙獰嘴臉,漸漸消逝。

“一百零八守護陣?”紅衣中年眉頭微皺,這陣法,他略有耳聞,由一百零八塊青甲龜殼,按著天宿一百零八星布下,毫無攻擊之力,但防御,固若金湯。

唯獨的缺陷,此陣由高級靈石提供靈力,靈石不滅,陣法不破

“沒想到此老頭,真將此陣法煉制出”紅衣中年低沉而道,略一沉吟,一揮手,帶著眾人離去。

畢竟不說此陣守護之強,即便能破,但玄機老人為翰林的人,適當懲戒倒也罷,殺人——牽連還是大了些。

幾人一走,山谷恢復靜寂,玄機老人步伐蹣跚而行,目光四顧,山谷若驚世颶風吹過,千年布下的陣法,千年的心血,毀于一旦。

他心間升不起何感覺,唯有心痛

彎下腰軀,將一個個怪異石頭拾起,玄機老人目露異光,每一個石頭上,記載著上古傳送陣,所需材料,極為詳細...

“這一塊,八百年前,記載著南疆落雁山上古傳送陣,所需材料,最為獨特,處女之血,火鳳之羽”老人如數家珍,布滿皺紋的手,珍惜的將石頭收好。

“這一塊,六百年前,記載著南疆水金林傳送陣,老夫記得,在那里救下了斬凡小子....”

每一塊石頭上,記載著歲月,記載著滄桑,即便滄桑千年,老人依舊記憶如新。

“這一塊,為老夫虛之境第一次試驗所留,記得是二百年前,當初的夢蘿木,還是斬凡所取他答應我的三個條件,滿足一個...”

再次收好,接下來一個紫色的石頭,老人臉上露出懷念:“這一塊,記載著萬迷谷上古傳送陣,當初為了那傳送陣,老夫差點身死...”

山谷石頭,成千上萬之多,老人一個個收好,即便千年心血毀滅,但生性固執的他,片刻又堅強起來。

“沒什么大不了的,毀了,老夫就在布下....”老人自我安慰道,擦了擦嘴角鮮血,再次露出昔日神色。

只是想起火龍果,老人心間略有愧疚,那果能增長十年壽元,這短短時間,對凡人而言,實屬珍貴,但對修仙而言,實屬正常,畢竟修仙閉關,短則幾十,長則上百

只是老人有感,那冷漠小子留下,非但是一份情義,更是一番認可,這讓他知道,世人笑千年,那又如何,但這天地間,還是有人贊賞的,也有人明白。

沒有何山盟海誓,決定了,就去做

我支持你

青年的意思,正是如此

深吸一口氣后,老人將山谷狼籍一一收拾,而后在草屋搜索一番,將大量古怪材料拿出,走至山谷中央,開始忙碌起來。

直達中唐傳送陣,這是他差李凌的承諾

咳出淤血,老人一進入工作中,則極為專注,甚至連身體也不顧。

玄夢山,朝陽照落,極為溫暖,但四處白煙更濃,但壺嘴峰上,幾人靜若磐石,牢牢守護其中一青年,陳老雙眼微睜,而后緩緩閉上。

妖王突破金丹,僅為一線間,但妖王似乎將修為壓制,念頭在陳老心間想起,但片刻,他一一壓下,對于妖王的神秘,他有另一直覺。

元嬰期,對妖王似乎更為難沖,但一擔沖過,實力將無可限量。

此時李凌呼吸平緩,體內混雜的靈氣,漸漸穩定下來,他清楚,結元嬰,輕而易舉,但難在修仙第一劫上,無相心劫

所以,沒有六層信心,李凌只能保持原狀

又過了幾個時辰,李凌雙眼微睜,在他雙瞳間,兩道火炎跳躍,漸漸消逝,他站起身子,看著天邊朝陽,目露迷茫。

凝氣層,引靈氣入體,筑基期,以靈氣改變身體,金丹期,靈氣凝聚化丹胎,而元嬰期,為有這一境界,方才真正代表著仙。

畢竟丹化元嬰,不再以靈為主,在往后的路上,以元嬰感悟天地為主,甚至分神期,悟天地感意境。

“仙之一途,循循漸進,不可急躁”深吸一口氣后,李凌目光漸漸凌厲,幕然間,想起夢蘿樹夢境,那古怪的大地意境。

“我本體為火系靈根,但我魄分五蓮,大地意境,我同樣能感悟。”李凌暗道,片刻也略有所悟,感應意境,需要分神期,但夜叉的實力,正好是元嬰期。

再加上歷年土之感悟,所以第一個感悟意境——為大地,李凌并不意外。

“只是有些可惜,在最關鍵時,竟然步入元嬰”李凌心間無奈,感悟意境,可遇不可求,甚至分神期,想要感悟意境,也要極看機緣。

而自己機緣有了,但在關鍵時,被無端打斷,所以大地意境,僅為感悟一半。

“大地重力,大地脈搏”

壓下心思,李凌掃了眼儲物袋幾物,他心中略安,看向依舊盤膝的幾人,淡淡道:“回去吧”話落,他當即向壺嘴另一方走去,那里有一小河,直落山腳。

這小河,李凌有感,應該為落峰之路,畢竟夢蘿樹樹葉,也是順著此河流落。

第202章妖王動怒!

第202章妖王動怒!

回到山谷,李凌幾人臉色微變,山谷極為混亂,幾日前所見,那密密麻麻的傳送陣消失不見,唯有的則是地面一個個深坑,就恍若被隕石砸落般。

山谷正中,老人彎著腰子,極為忙碌,但在感應李凌幾人后,他站起身子,目光看去,冷冷道:“回來了?”

他的聲音雖說冷漠,但依稀可聽一絲亢奮。

顯然老人也清楚,那青年回歸,定然不負眾望,將夢蘿木帶回。

對此,他心中極為驚詫,要知道得到夢蘿木,生死一線,極看機緣。

李凌微微點頭,看向老者,心中略有異樣,老者臉色極為蒼白,衣服之上,血跡蒼蒼,見此,李凌剛想開口,而這時,老者道:“將夢蘿木拿出來吧,還有沒其他收獲,老夫也可替你看看。”

李凌一步步走前,略一沉吟后,將袋中之物拿出。

有四樣,其一為通體潔白的樹枝,剩余三樣,這時若嬰孩大小的果實,紅色,綠色,白色,三種顏色。

老人一眼掃去,他臉色激動,緊緊盯著白色樹枝,片刻,雙手顫抖接過樹枝,輕輕撫摸。

夢蘿木,他這一輩子見過兩次,浪費了一次,本以為再想得到,為臨死那一刻,誰知尚剩百年壽元時,最終還是見到。

中唐傳送陣用去一半,剩余的,用在虛之境,但若再失敗.

“謝謝”老人抬首看向李凌,鄭重道。

李凌神色不變,微微點頭:“各有所需”但他還是看到,老人雙眼中,淚光閃爍

而李凌冷漠若無情的臉色,讓老人搖頭,他清楚眼前的青年,有著與外表不同的熱情,即便做了,也不會說出。

“這幾個是夢蘿樹果實?”收好夢蘿木后,老者看向三個果實,細細端詳,片刻道:“這紅色之果,名為火蘿果,而這青色的為夢蘿果,至于白色的,老夫認不出”

李凌目光微閃,緊緊盯著那紅色果實,心中一動,火蘿果,實則他也不清楚有何作用,但是卻知,若以此果為材料,可煉制怒煞爆龍符。

此符在應天符術中,并不屬于正統符術,劃為另類,但威力,卻著實讓人一驚,不過這也不稀奇,畢竟此符以天地神樹果實煉制,威力弱的話,付出與收獲不比例。

況且此符不同火龍符,沒有火蘿果,則屬于消耗物。

“夢蘿果,我聽過。”

收起心思,李凌看向青色果實,緩緩道:“歡喜城韓林曾說,夢蘿果——對幻體有著實質幫助。”

“韓林?”

老人微微點頭,夢蘿樹果實,神秘無窮,每個人知道盡皆不同,實屬正常,而且這些用處,韓林應是上古玉簡中無意找到。

搖了搖頭,老人壓下心思,道:“材料已齊,老夫幫你布傳送陣。”話落,他剛想忙碌,而這時,李凌淡淡道:“山谷發生何事?”

老人身軀微微一怔,并未停下動作,道:“沒什么,只是傳送陣擺的久了,有時該換一新面容,破而后立嘛。”

“但你為何會受傷?”李凌神色不變,依舊問道。

老人停下了動作,狠狠瞪著李凌,怒道:“關你何事?等老夫布下陣法,好好離去就對了.”他臉色紅潮,似乎極為激動,而且從話語中,李凌幾人都感應到,老人極為憤怒。

陳老幾人眉頭皺起,心間不滿,但李凌神色不變,略一沉吟后,冰冷道:“是歡喜城那些瘋子嗎?”在說此話時,他右手間漸漸握拳,上邊,青筋畢露。

一入山谷,谷內變化,老人受傷,以李凌的性子,早有所猜,再加上老人一直避而不談,甚至以夢蘿樹轉移視線,如此,李凌更肯定。

“火龍果呢?”李凌聲音越來越冷。

老人怒容再起:“少管閑事”

他目光通紅,緊緊瞪著李凌,然而李凌神色依舊不變,同樣對視之,漸漸的,老人心嘆,道:“火龍果在山谷拾得,屬于老夫的,所以吃了”

李凌目光如炬,恍若直達老人靈魂般,一甩斗篷,轉身而行,見此,老人神色微變,他趕緊道:“臭小子,你要去干嘛?”

兩人都是同一種人,李凌的心思,不知為何,老人盡皆感應,他心中極很感動,很溫馨。

他知道這青年,要去歡喜城為自己出頭,但是,歡喜城為何勢力,老人同樣清楚

歷經千年,難得碰到一喜歡的后輩,老人不想他就此殞命。

“臭小子,你給老夫滾回來,他們是一群瘋子,老夫的事,你少管”老人再次怒喝。

李凌身勢停下,幕然轉身,看向那經過千年洗禮,但依舊屹立不倒的老人,他隱隱間,似乎看到了昔日慕容海的影子。

“拿回火龍果”

李凌冰冷而道,他的雙瞳間,兩道火焰升起,此時的他,心中怒火滔天,修仙三百年,能讓他憤怒的并不多,即便姥姥過世,老頭離去,他僅是悲。

眼下不知為何,他心間只想發泄那怒意

老人孤苦一生,為了一個承諾,耗盡心血,歷經千年,即便眾人嘲笑與不屑,但一如既往,然而這一天,所有心血付之東流

右手重重握拳,李凌的腦中升起那混亂的城池,嘴角現出嗜血笑容:“嘲笑嘛?不屑嘛?真的如此好笑?那我就讓你去地獄笑”

拿回火龍果,在李凌心中,也是拿回那消逝的東西

“陳老,你等三人在此守護,若老人有事,你們也沒活著的必要”李凌一指陳老幾人,冷冷而道,幾人趕緊領命。

李凌再道:“張劍,跟我走”

張劍掃了眼山谷,更緊走去,以他的心智,其實并未發覺何事,唯一清楚,山谷被人破壞了,老人被人打傷了,至于是何人,想來主子現在正是去找。

“主子,是誰?爺扒了他皮”

李凌神色不變,掃了眼幾人后,緩緩離開。

“我們去屠城”

昔日,在沒有動機之下,李凌不屑出手,但眼下,什么動機也沒用,那混亂的城市,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片刻間,兩人消失紫竹林

老人依舊震驚中,他雖說清楚青年性子,但他從未想過,青年會如此沖動,為了那消逝的東西,不顧自己安危,前去歡喜城。

“臭小子,你這是找死”

在震驚過后,老人升起濃濃擔憂,剛想沖前制止,然而陳老幾人無情拉住,陳老冷冷道:“大人有令,我等守護你周全。所以在大人未歸,你不可出谷。”

“你們是傻了嗎?歡喜城有多少元嬰?有多少修士?你們不清楚,它的可怕與瘋狂,你們根本沒見過。”老人怒斥道:“作為他的手下,你們不擔憂他安危?”

陳老聞言,當即恥笑,搖頭道:“歡喜城有多少元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可以肯定沒有上千,而可怕?哼,比的起十萬妖山?”

“至于擔憂大人?或許你會,但我們不會,而且擔憂的話,應該是擔憂歡喜城。”

“以大人的性子,我猜,南疆再無歡喜城”在最后一句,陳老目露異樣光芒,作為四圣堂一代長老,他對妖王的性格極為熟悉。

順者生,逆著亡

而今日,陳老感應,妖王動怒,這一動怒,為妖王上位以來第一次,后果陳老可以預見,歡喜城將會迎來全面打擊

陳老的話語讓老人微微一怔,他略一沉吟后,心中異樣升起,略有不肯定道:“他是誰?”

陳老聞言,并未回答,而是道:“大人的傳送陣,有勞你布下,至于大人是誰,時間過去,你會知道的。”在略一沉吟后,陳老見老人依舊不放心,他嘆氣道。

“今日——妖王動怒了”

“妖王動怒?何方妖王?”老人臉色劇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名冷漠青年,名則為妖王,這一切與他往常認知,極為不同。

至于何妖王?

老人依舊不明,他緩緩走回,繼續忙碌起來,腦中不斷回憶,漸漸的,一個謠傳的信息在腦中升起,幾年前,十萬妖山傳聞,一代妖王崛起。

這消息是否屬實,即便目前,老人依舊不肯定。

玉樓,黃一飛看著手中紅色果實,他目光閃爍不停,最終爽朗一笑,修仙并非容顏不變,實則按著修為比例而動,若非他有秘法維持,他容顏早見衰老。

但他清楚,秘法還是難以維持到最后,但眼下,一切無需擔憂,青春將永遠保持。

“歲月無情”摸著嫩滑的肌膚,黃一飛笑容更為燦爛。

而這時,韓林走來,看了眼那火龍果,他臉色微驚。

“韓兄,你口中所說,不可得罪之人...”黃一飛滿意點頭,道:“他留下的東西,確實不錯”

“黃兄,你搶他火龍果,不怕他回來報復嗎?”韓林目光閃爍,但他心間卻是一喜,由始至終,他一直布局,不斷煽風點火,讓黃一飛得罪李凌,只要李凌出手,那歡喜城.

“一城之主,指日可待”韓林心間暗道。

“回來?他們有實力嗎?若真有,玉樓也不會灰溜溜而逃,若真有,也不會丟下火龍果而逃。”黃一飛恥笑道。

“或許吧,但我知道,那青年地位,絕對妖都十二城城主,甚至在上....”到了此時此刻,韓林也不再忌憚,略有交代道。

“呃”黃一飛目光微閃,掃了眼玉樓,將韓林所言,重述一遍。

大廳極為靜寂,但片刻,恥笑的聲音若暴風雨般響起。

“就他是城主?手下被潑酒,無動于衷”

“即便是,也是個軟蛋”

“若他不回來倒好,回來的話,本大爺抓來雙修,道狗,那幾個老家伙就給你了,那白白凈凈冷漠青年,留給本大爺。”一胡須大漢喝道。

“還是留給老娘吧”又一美婦道。

黃一飛看著大廳喧嘩一幕,掃了眼韓林,道:“看到了嗎?他是城主,又若何?”

韓林不再言語,淡笑舉杯,輕喝落肚。

“李凌,你會助我吧?”

第203章火燒歡喜城

第203章火燒歡喜城

吳磊資質卓越,修為元嬰初期,他出自南疆一小宗派,后不滿師傅對其不公,在某一機緣下,將師傅殺之,而后遁逃歡喜城。

在歡喜城的百年,也是他一生過的最愜意的日子,看不順眼的殺,看上之物搶,每日雙修,至于以前師門承諾,追尋天道,早被他拋棄了。

天道一途,生死難測,今日活著,明日則可能死去,還不如眼下過的瀟灑。

“吳哥,昨夜那女子味道不錯...”吳磊的身后,為兩名二十有幾青年,此時跟著他緩緩而飛,一臉怪笑,神色從容。

“巡游一圈,看有沒落單修士。”吳磊微微點頭,身后兩人為金丹期,彼此三人組成一隊,偶爾做些殺人奪寶勾當。

忽然,三人飛行停下,靜靜看著前方,那里兩道身影若流星般飛來。

“兩人似乎有買賣了。”身后一青年道。

吳磊舔了舔嘴唇,等了片刻,他細細感悟,從那兩道身影散發氣息,他可以感覺,為首的青年在金丹后期,而后邊那中年較強,元嬰初期了。

“弟兄們,準備”

一番評估后,吳磊嘴露冷笑,一指前方,又道:“那青年金丹后期,你兩人牽制他,殺不了也無所謂,等我將那中年宰了,再來助你們。”

兩青年聞言,冷笑點頭。

這三人彼此默契,殺人奪寶的勾當,已做不下于百。

“道友,請留步”

在前方身影距離百米時,吳磊淡笑道,他臉上極為親切,就恍若有事相詢般,這種先笑后殺的作為,他做的滾瓜爛熟。

一般而言,他這般吆喝,路人雖說謹慎,但大多會停下。

“道友,請留步,有事相詢”吳磊再次道,他目光掃去,落在那中年身上,再有一番評估,片刻后,越過中年,落在那身穿斗篷的青年身上,他的眉頭漸漸皺起。

那青年神色冷漠,目光凝重看向前方,對于自己三人,僅是掃了一眼,那種感覺,就恍若青年根本不理會自己,但又有另一感覺,則是自己幾人在青年眼里,恍若死人

青年赫然是李凌,他此時目露殺意,在距離吳磊五十米時,他一指前方,冷冷道:“張劍,那兩人交給你。”話落,直朝吳磊飛去。

此時吳磊眉頭越來越皺,從青年的方向,他看的出,正是對著自己而來,如此,他心中疑惑。

畢竟,自己等人抱著殺人奪寶心思,但那兩人,從沖來的神色看去,似乎也是一樣。

“難道遇到同行了?”

吳磊心中暗道,剛想拿出法寶,而這時,周身突兀一重,靈氣流轉也緩慢下來。

緊接著,前方黑芒一閃,脖頸間就被人抓住,而后直往大地撲去。

這個過程中,吳磊心中劇變,事情轉變讓他反應不過來,面對一金丹后期修士,自己靈氣突兀緩慢,而后被此修士抓著脖頸,向大地撲去,這是什么原因?

但關鍵時刻,吳磊擁有元嬰修為,也并非浪得虛名,他右手艱難一拍,一把深藍色電矛出現于手,剛想揮去,但這時,耳邊冷漠聲音傳來。

“萬鈞”

一揮而出的電矛,再次一緩,而周身落下的速度,則快若閃電,就恍若抓住脖頸的手,為萬鈞大山。

“砰”

若流星直砸大地,地面上現出一巨大深坑。

李凌從深坑一躍而出,右手一拍,百道火龍直沖深坑,但并未結束,他嘴角冷笑,火龍符揚出后,他右手再次一抖,焚天弓現出。

右手拉弓,火龍怒嘯,同樣直撲深坑

“轟”

巨響若雷鳴,火炎妖龍焚燒深坑,一連貫的攻擊,讓元嬰中期的吳磊,尸骨無存、

由始至終,看似緩慢,實則三息之際,甚至吳磊根本未反應何事。

一收焚天弓,李凌直沖天際,看向張劍,那里一人隕落,一人以秘法逃離,此時張劍尷尬摸著后腦,他元嬰初期,面對兩名金丹修士,耗費了一定時間,反倒讓一人逃跑。

而李凌,面對元嬰中期,殺人只是三息。

張劍嘴角有些苦澀,暗自交代道:“主子不厲害,啥做主子?”

李凌沒有理會他,此時他看著遠去的身影,嘴邊冷笑更濃,一甩斗篷,帶著濃濃煞氣之奔歡喜城。

“十萬妖修聽命,一炷香內,趕往歡喜城”

一拍傳音符,李凌冷冷交代。

命令只為一句,但卻讓盤踞歡喜城周邊修士,若大敵壓境般嚴肅。

在歡喜城東門山脈,十幾道人影飛出,辯了方向,直往歡喜城飛去,在另一邊樹林,五名老者圍殺著妖獸,在妖獸即將死亡前,這些老者身勢幕然一動,眉頭當先皺起,二話不說直沖天際。

至于那妖獸,棄之不理

這一幕,在歡喜城周邊,如出一轍,山脈間,樹林間,深淵里,一道道身影飛出,彼此匯合,趕往歡喜城。

十萬妖山修士,四圣堂幾百之多,黑龍谷同樣幾百,兩方匯合,元嬰期修為幾近上千,也唯有如此數量的修士,十萬妖山方稱為三大勢力之一。

人人神色肅穆,目光閃爍,腦中唯有的念頭。

十萬妖王發下命令,趕往歡喜城,時間為一炷香

此時李凌與張劍已到達歡喜城,兩人屹立空中,望著下方熱鬧喧嘩的城池,彼此目光寒芒閃爍。

李凌吞落玄氣丹,在三息之后,他體內靈氣恢復,右手一抖,巨大焚天弓現出。

區步若虎,右手拉弓,滿弦放

“吼”

火炎妖龍龍首大張,直撲歡喜城

作為此舉,李凌左手一揮,幾百道火龍符憑空現出,化身百龍,就恍若跟著前方火炎龍王般,直撲歡喜城

“歡喜城,已沒留下的必要”

李凌低沉自語,聲音若九幽陰風,在他身旁,張劍一臉雀躍,他知道主子很憤怒,但卻不知道憤怒的原因,眼下知道。

“原來是歡喜城瘋子,上次不屑動手,你還真以為我們吃素的?”張劍心間暗道:“屠城?有意思,一個不留”

歡喜城不如一派之門,毫無陣法防御,此時幾百條火龍飛去,就恍若幾百道隕石砸落般,轟轟轟,整個城市若天災降臨,大量的屋宇崩潰,城中火炎漫天

而焚天弓的火炎妖龍,直撲玉樓

妖龍撞擊,整個玉樓劇烈震蕩,還在樓中飲酒的修士,盡皆倒落地面,唯獨修為較高的,依舊保持不動,但神色極為驚訝。

玉樓代表著歡喜城核心,曾幾何時有此震蕩。

韓林手中酒杯灑落,他臉色一變,當即想到李凌,片刻間,心中冷笑,看向另一方,黃一飛臉色陰沉,他此時同樣在喝著酒,但莫名的沖擊,讓酒水灑落一身。

這沖擊,為他進入歡喜城千年,第一次感應

“黃兄,我說了那幾人不可得罪,眼下怕是回來了。”韓林淡笑道。

聞言,黃一飛右手一揮,將桌面的菜肴掃落,站起身子,臉色露出滾滾殺意。

“不回來倒也好,回來則是找死敢在歡喜城鬧事,膽子不小”黃一飛緩緩向大門走去,在他心中,玉樓被攻擊,那幾人定然在街道等候。

黃一飛的走出,讓大廳眾修士盡皆站起,彼此臉露嗜血笑容,他們也清楚,那幾人定然在街道。

在即將走出大門時,黃一飛突兀轉頭,道:“韓兄,你不陪我一到看看嗎?”韓林聞言,放落酒杯,淡笑跟隨。

只是剛出大門,黃一飛臉色一變,玉樓由黃金塑造,此時此刻,大量黃金融化,若水般流落地面,在玉樓四處,一只怒吼妖龍纏繞,不斷焚燒。

“毀我玉樓,我要他們百般相還”黃一飛咬牙切齒道,只是等他走出街道時,他先前略變色的面容,更是烏云密布。

此時此刻,非但玉樓,甚至整個歡喜城,濃煙滾滾,火焰滔天,那炙熱的高溫,給人種置身熔爐之感。

火燒歡喜城

這一幕,非但黃一飛臉色劇變,尾隨而來的眾修士,同樣心神俱震,甚至韓林,他目瞪口呆。

漫天火焰,對于城中修士而言,并無實質傷害,但焚燒全城,再想重造則不知花費多少心機。

“李兄啊,我還是低估你的手段了”韓林不滿自語,按他本來猜測,李凌憤怒,僅對黃一飛等人,但沒想到卻對整個歡喜城出手。

“那幾人不在城中?”黃一飛感應四周,除去自己人外,街道上毫無外人,而這時,他身旁一中年驚訝道:“大人,你看天空”

聲音提醒眾人,彼此抬首看去,在歡喜城上方,兩道身影屹立不動,中年人模著下巴,神色極為亢奮,而他旁邊,背著巨大葫蘆的青年,單手背負,冷冷俯視下方。

甚至在看到眾人看來時,青年右手伸出,食指微動。

“上來吧”

無形的聲音在青年口中吐出,似是嘲笑,又是不屑。

“就那兩人,敢上門找死?”

“壞我酒興,人數太少,不足泄怒....”

“我倒要看看,這兩人為何方神圣?”

眾人見此,怒喝不已

一道道煞氣滾滾之語,在黃一飛耳邊響起,他俊朗的面容,青筋畢露,一甩披風,踏云而上。

“上”

在他之后,眾人緊緊跟隨著,一眼看去,上百人之多,其煞氣之濃就恍若滾滾黑云。

第204章屠城

第204章屠城

李凌神色不變,他掃了眼天際,嘴邊冷笑更濃。

片刻間,眾人在幾百米前停下,黃一飛從未感覺如此憤怒,昔日歡喜城并非無人惹事,但來人盡皆在城中作亂。

至于毀城的,從未有過。

身前兩人,一人金丹后期,一人元嬰初期,黃一飛實在想不出,這兩人到底有何依仗,如此張揚,囂張,要知道歡喜城元嬰修士,上百之多。

“你是妖都十二城城主?”黃一飛一字字低沉道,妖都城主為金丹期,這點他十分清楚,但若與歡喜城比,天地之差,根本不是一層次。

李凌并不言語,他靜靜看著眾人,最終落在黃一飛身上,他腦子想起了山谷那老人。

老人不求回報,不看嘲諷,只為了心間那固執,那是他自己之道,但是,千年心血,毀于一旦。

而且若是毀于同道中人,這倒也罷,但是毀在一群逃避自我的人之手。

他們不配

“奪去的東西,還回來”李凌臉色冷漠。

黃一飛微微一怔,冷笑三聲,道:“什么東西?火龍果嗎?”他嘲諷搖頭:“在玉樓,我侮辱你部下,你無動于衷,但為了一個火龍果?..不得不說,你兩人膽量,黃某佩服。”

“你們是傻子嗎?”

黃一飛無奈搖頭,他心間的怒火,不知為何,更為的濃,而這時,李凌嘴角輕動,幾字傳出:“南疆再無歡喜城”

“再無歡喜城?”黃一飛喃喃自語,而后大笑起來,在他身后,眾人同樣大笑。

但片刻,笑容變得僵硬下來,目帶不可置信看向另一方,那邊,氣勢若虹,滾滾云層之上,上百修士踏步而來。

非但如此,在另外幾個方向,上百修士飛來,遠遠看去,氣勢恢宏

最主要,從修士散發的氣息感應,盡皆元嬰期。

“上千元嬰修士?這些人來自何方?”黃一飛臉色劇震,此壯觀一幕,歡喜城從未有過,甚至是他此生第一次見,能聚集千名元嬰修士,劍宗,天仙宮,十萬妖山,除這三大勢力外,誰人可行?

“他們目標為歡喜城?”先前尚在大笑的修士,盡皆停下,在不可置信的同時,心驚膽戰,目光看向那青年,不敢相信念頭升起。

雖說青年并未有何動作,但眾人有感,這些修士必然與青年有關。

“他真的是十萬妖王”即便早有所猜,但親眼看去,韓林心間依舊發寒,那些修士他有感,至少大半不低于自己修為。

甚至有上百老者,距離分神一步間

“這些盡皆受李兄之命”韓林自語,他對自己一步步布下的局勢,越來越滿意,只要李凌肯相助,歡喜城必然由自己掌控。

不多時,上千修士停落,牢牢將眾人包裹其中,彼此冷眼看來,那氣勢之強橫,讓人升不起反抗念頭。

百人對千人,其中元嬰后期的更是幾百之多,幾乎不用開戰,已讓人心生退意。

“大人”

在靜看過后,眾修士齊聲而喊,此氣勢恢宏,響徹山間,甚至連下方歡喜城修士,直感如雷貫耳。

李凌略微點頭,但目光看向黃一飛,冰冷道:“怎么不笑了?”

黃一飛臉色陰晴不定,這千人中,已與他不相上下,幾百之多,他即便狂妄,但也提不起反抗念頭,除去震驚外,還是震驚。

至于李凌的話,他雖說很感恥辱,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道友,此物歸還與你,以前造成的誤會,我代表歡喜城道歉。”黃一飛揚出儲物袋,趕緊又道:“當然,會有一定豐厚的補償。”

在說最后一句時,他咬牙切齒,但臉色極為蒼白。

接過黃一飛儲物袋,李凌看也未看一眼,扔給張劍,他清楚,儲物袋中或許有貴重之物,但火龍果必然在其中。

但道歉?補償?

李凌緩緩搖頭,他目光寒芒非但不減,反倒更為的重,冷冷道:“無用唯有——殺。”

話落,他一指前方,十萬妖山眾修士領命,若虎入羊群般沖前,開始單方面的嗜殺。

黃一飛臉色大變,不斷后退,同時道:“道友,我有眼不識泰山,此事帶過如何?”

“帶過?”

李凌冷笑,毫無所動

在此之下,大量歡喜城修士隕落,化作血雨從空中掉落,一點一滴的落在歡喜城下方修士眼里,彼此心中若巨雷轟落。

歡喜城不知得罪何方勢力——今日大劫

黃一飛不斷后退,他看著漸漸死去的眾人,雙眼通紅,聲音凄厲:“道友,我前輩為天仙宮之人,莫要欺人太甚”

李凌冷笑不已,右手一揮,大量火龍沖去:“欺人?我欺你又如何?”

黃一飛臉色蒼白,一咬牙,憑著全身修為,直撲歡喜城。

“若讓我撐過今日,你必死....”

片刻間,歡喜城飛至上方的百人,僅留十人逃去,唯獨一人,韓林臉色劇變,但靜立空中,一動不敢動。

李凌一眼掃去,冷笑不語,但目光不知為何,更讓韓林直感心間發麻。

而這時,歡喜城下方,光芒閃爍,一個四方長條之物,聞風見長,在隆隆之聲下,高至千米,就恍若一棵大樹般,將整個歡喜城牢牢包裹起來。

李凌目光微閃,一眼掃去,在那巨大四方之物上,他依稀可見一道道符印跳躍,閃爍,不斷變大,恍若金湯般將歡喜城守護。

此時千名修士目光看去,眉頭皆皺,四方巨條散發氣息,極為強橫。

“通天鎮地碑”韓林聲音略微顫抖。

李凌看了眼韓林,低沉道:“通天鎮地碑是何物?”

韓林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此碑神奇,似乎由上古所傳,也稱毀靈碑,一擔插落大地,則吸靈脈靈氣。”

“而防御,除非靈脈崩潰,否則永不可破”

聞言,李凌神色陰沉,他右手握拳,低沉道:“靈脈崩潰?石碑一日不破,一日不歸”此時的他,目露寒芒,兒時那絲固執,占據心間。

一甩手,幾百道火龍直沖而去。

石碑上金光閃爍,火龍崩潰

眾修士全力攻擊,但依舊無果

“再來”李凌將不多化玄丹吞落,一抖右手,焚天弓巨龍咆哮,轟的一聲撞在石碑上,再次崩潰

妖王在此,眾修士毫不敢停,各盡全力攻擊

石碑紋絲不動

黃一飛站立街角,他目露寒芒,通體鎮地碑為無意所得,有何用處,他實則也并不清楚,唯一知曉,可吸納靈脈靈氣,屹立萬年而不倒

換句話說,歡喜城靈脈不崩潰,則永無事

單隨著時間的過去,黃一飛先前自信神色,漸漸消逝,并非石碑倒落,而是對上方眾人驚訝。

上方眾人在那青年帶領下,就恍若不擊破石碑,則永不離去般。

有種不到黃河不死心之感

“無知”

黃一飛冷哼道。

又是幾個時辰過去,通體鎮地碑金芒閃爍越來越少,甚至有些攻擊落在上方為沉悶之聲,這并非石碑倒落,而是歡喜城靈脈,靈氣漸漸不支。

黃一飛臉色越來越陰沉了,他感到上方那青年極為的固執,而且想法很古怪,在玉樓時,自己等人侮辱,無動于衷,但是搶他火龍果,則若逆鱗

“瘋子”

即便他向來狂妄,但與那青年相比,他也感到驚詫,甚至自愧不如

砰砰砰

直到最后,通體鎮地碑金芒不在,唯獨整個石碑屹立在大地。

十萬眾妖修氣喘郁郁,吞落丹藥后,持續攻擊,韓林表情極為豐富,他靜靜站立一邊,不知所措,對于李凌,他更有一番認識

極為瘋狂

‘奪去的東西,還回來‘

李凌同樣氣喘,他腦子沒有何念頭,昔日的謹慎,盡皆拋去,從山谷出來,他一直都是怒火滔天,不知為何,有種昔日天魔戰場之感,他看著老人,就恍若看到慕容海

“不破,我也要你破”

靈識進入小壺,將封印的夜叉呼喚而出,片刻間,他周身紫甲現出,頭長雙角,背長龍尾,紫色的雙瞳,若寒冷無情的冰塊,直視歡喜城。

在這一刻,眾修士盡皆停下,心神劇震

十萬妖王真身,他們第一次見,但是在見到后,他們心中的敬仰,更為的濃

十萬妖山,妖修聞名南疆,而妖王之體,實至名歸

“十萬妖王”

眾人心情亢奮,齊喝大喊,聲勢恢宏

韓林臉色劇變,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李凌很神秘,但眼下,他終于知道神秘在何處了,論地位,十萬妖王。

但論實力,此妖化之軀,絲毫不弱于他,甚至感應而去,那股滾滾殺氣,既然他有種心驚膽戰之感。

“呼”

低沉之語在李凌口中吐出,右爪伸出,土蓮瘋狂旋轉,一道道土系靈氣從其體內蕩漾,漸漸在他右手凝聚,不斷變大,昔日威震中唐的滅神手現出

但并未停止,靈氣依舊

持續變大,十米,百米,最終——長若千米

李凌的右手恍若一條巨龍,若細細看去,能見到巨龍身軀上,一道道泥土若流水般涌動,觸目驚心。

一揮手,天邊云層恍若一刀割開般,各分兩半,僅是巨手手指揮動,帶來的聲音就恍若雷鳴。

“不破,也要你破”

李凌目中寒芒閃爍,右手舉天,直插云霄,巨龍龍首恍若天雷,從空中直砸通天鎮地碑

夜叉之強,再加上土蓮持續煉化的靈氣,面對已靈脈耗盡的通天鎮地碑

一拳砸落,無可阻擋

不破,也要破

巨響若雷,整個大地劇烈震撼,通天鎮地碑劇烈搖曳,最終倒落,巨手沖勢不減,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再砸歡喜城

整個歡喜城恍若遭遇天災,屋宇,街道,酒樓,盡皆破滅

塵土飛揚,亂石飛濺

此氣勢恢宏一幕,即便元嬰大圓滿長老,也是倒吸一口冷氣,但心間不知為何,極為亢奮

李凌一抖右手,空中泥土若雨般掉落,巨龍化作灰燼消失,他劇烈呼吸,看向一片狼籍的歡喜城,突兀露出嗜血笑容。

“屠城”

“屠城”

十萬妖山眾修士大聲回應,就恍若幾千冥界修羅般,直沖大地,唯有的念頭,歡喜城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在聽到李凌那無情的屠城后,韓林臉色劇變,這一切與他考慮不同,若屠城后,歡喜城再無一人,自己布下的局,等于毫無一用

“李兄,黃一飛等人該死,但還有本土修士,他們是無罪的。”韓林趕緊道。

李凌神色依舊冰冷,甚至看眼不看韓林一眼。

“礙事”

“莫要再說,否則連你也殺了”夜叉分身,殺戮占據心間,此時的李凌比往常更為冷血無情。

聞言,韓林欲言又止,但感應李凌那滾滾殺氣,他最終心悸,帶著苦澀的心思,再不敢言語。

他知道,今日后,南疆再無歡喜城

轟轟轟

單方面的屠殺保持整整幾個時辰,上千元嬰修士出手,無一人可逃脫,甚至可言,整個南疆各派,若要滅之,唯一可抗的,只有劍宗與天仙宮。

其余的一切橫掃

再等幾個時辰,李凌收回夜叉分身,以夜叉封印封之,他知道,再想用夜叉,唯有五年之后,但對于今日借夜叉分身,他無怨無悔

“消逝的東西,最終還會回來”

微微閉眼,李凌喃喃自語,除去他自己,無人知道他為何如此憤怒,甚至不惜滅城。

或許為了一個信念,或許為了那絲固執.

幕然間,李凌睜開雙眼,看向韓林,淡淡道:‘韓兄....‘

韓林聞言,身子一顫,即便此時此地,唯獨他與李凌在此,但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不說下方千名元嬰修士,即便沒有,在看到李凌真身后,他升不起一絲抗拒的想法。

略一沉吟,韓林趕緊點頭:“今日,我什么也沒看到,若違此言,九雷轟頂,永不入分神”

李凌目光收回,不再言語,見此,韓林深吸一口氣,先前他有感,若不發下誓言,眼下的自己很可能會死亡。

一個時辰,眾修士回歸,將所殺之人,一一匯報,將所得之物,一一交予李凌。

李凌收好物質,將那神秘的通天鎮地碑留下一靈識,腳下一點,直往游龍澗飛去,在他身后,眾修士緊緊跟隨。

漸漸地,山脈間唯獨剩下韓林一人,他看著下方一片平坦的大地,苦笑更濃。

“歡喜城消失,我何去何從?”帶著苦澀與懊悔的心思,韓林緩緩離開,若能回到以前,他無論如何也不給黃一飛得罪李凌,更不敢煽風點火。

這一切的后果,太大了

十萬妖王動怒,南疆何人可阻

另一邊,斬凡沿著山脈緩緩而行,咬著草根,哼著山歌,極為愜意,但他腦子所想,則與臉色截然相反。

妖王去了歡喜城?

剛出山脈,他沿著小路而行,不多時,前方幾人迎面而來,彼此神色慌張,既然連御空也不敢,就恍若躲避何物般。

片刻間,與斬凡擦肩而過。

“喂,你們幾人投胎啊。”斬凡眼角微抽,這幾人一臉驚慌,竟然擦身而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他的喊話,讓四人腳步停下。

為首一褐衣青年轉身看來,目光閃爍,先前他本想回歡喜城,但是卻在千里之外感應歡喜城上空一幕,他略一沉吟后,已然清楚,歡喜城惹上了大仇家,很可能會破滅。

所以他帶著幾人,立即離開,甚至極為倉促,眼下幾人心思沉重,趕路之際,既然連路人也沒感應。

褐衣青年反應過來,漸漸心緩,他掃了眼身前男子,眉頭微皺,片刻露出冷笑,身前男子身上,靈氣波動極為脆弱,顯然是修為低下的修士。

“我是何人?”斬凡捎了捎后腦,略顯尷尬,又道:“我都不知如何介紹了,不知幾位大人又是何人?”

“我是鬼域宗的弟子,他們兩人是歡喜城妖修,至于這名,為點峰山弟子。”褐衣青年冷冷道,頓了頓,又道:“將儲物袋交出,饒你一命”

“哦。”斬凡略有所悟點頭:“儲物袋?我不用儲物袋的,整個身家,唯有這把劍”

“劍?”褐衣青年略微不滿。

“嗯,此劍跟了我幾百年了,名叫——噬魂”在說到佩戴之劍時,斬凡露出淡淡笑容,就恍若看著自己兒子般。

“想看看嗎?”撫摸片刻,斬凡將那細劍拿出,輕輕解開上方繃帶,片刻間,露出一寒芒閃爍的劍身。

劍鳴響起,直達靈魂

褐衣青年幾人心神劇震,彼此看著那寒芒之劍,心中升起怪念,恍若劍上骷髏隱現,百鬼嚎哭

“前輩,打擾之處,還望海涵”僅一思索,褐衣青年當即恭敬道,他周身上下,不由自己顫抖,唯有的感覺,這男子隱藏修為,實則法術通體。

“哦,沒啥事,我胸寬似海,不會計較小事。”斬凡慵懶聳了聳雙肩,幾人聞言,剛想離去,而這時,斬凡臉色肅穆起來。

“但是劍出,人亡”斬凡冰冷而道,他雙目間,現出一魔頭猙獰面容,但瞬間消逝。

“嗖”

藍光一閃,速度若電,四名修士毫無反抗,三人直感周身一麻,瞬息間,身體肌膚蒼白,毫無血色。

“嗜血”

斬凡淡淡而道,收起細劍。

在此之下,三人倒落,五官之上,雙眼因為驚懼而睜開,死不瞑目,剩余一人,周身若篩子般顫抖,當即跪了下來。

這三人他有感,體內血液盡皆被吸

“前輩饒命,我為點峰山弟子”那人不斷叩頭,他耳邊淡淡聲音傳來:“歡喜城發生何事?”

那人不敢隱瞞,將先前所見,一一說出。

“前輩饒命,我知的就這么多了。”說完后,那人再次磕頭,但他身前不知何時,已變得極為靜寂,他抬起頭來,再無一人。

山間茅草隨風飄曳,一股莫名的壓抑徘徊四處。

那人心中一驚,二話不說,趕緊落荒而逃,此一幕,他此生此世永不會忘,心中唯有一句永不消逝的話語。

“妖魔邪道,有違天道,你為正道弟子,饒你一命”

這一句話,讓那人知曉,那神秘男子對正邪極為看重,嫉惡如仇

“妖王去了歡喜城?這倒好,你命歸于此”

空中一道虹影擦過,直去歡喜城

第205章定點傳送陣

第205章定點傳送陣

蒼穹之下,彩船飄飄,在船頭之處,一金色星星閃閃發光,所過之處,眾人讓道

船上,十幾修士云淡風輕而站,其中一名錦衣老者拱手道:‘張道友,年前你帶著百人滅鐵棺官,那一戰,聞名南疆啊‘

在他身旁,為一魁梧中年,此時他聞言,搖頭擺手,淡淡道:“若非鐵棺官搶我星火門之物,我星火門也不會大開殺戒。”

雖說中年略有謙虛,但錦衣老者從其目中,還是看到一絲神采。

星火門百人屠殺,鐵棺官一日滅亡,那一戰可謂揚名南疆以西。

“張道友,你謙虛了,南疆除了天仙宮與歡喜城外,你星火門絕對排上第三,尋常小派,等閑勢力見星火門,怕是如見帝皇般讓道啊。”錦衣老者贊道。

這一次,張姓中年淡笑不語,即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確實,他們一路趕往南疆以東,所過之處,只要見到船頭金星標記,要不則是遠遠逃開,即便不逃的,也是在旁客氣行禮。

再次交談幾句,張姓中年淡笑道:“李道友,外頭風大,進里屋說罷。”

老者微微點頭,剛想轉身,而這時,有弟子焦急走來,道:“門主,千里之外,云層滾滾,怕是大量人御空而來。”

那弟子說到此處,他神色略有難堪,但考慮到船頭見到一幕,他還是咬牙道:“我們要饒道嗎?”

“繞道?”張姓中年眉頭微皺,對于這弟子不識趣,極為不滿,他冷冷道:“傳音前方,讓他們繞道”話落,看向老者,道:“李道友,我們進里屋吧。”

此時的他站立船身,并未看清前方氣勢恢宏一幕。

那弟子神色越來越焦急了,剛想開口,張姓中年冷哼一聲,道:“好了,有客人在,莫要打擾雅興,你明日起歸外門弟子吧。”

“讓另一人傳音”張姓中年聲音極為冷漠,片刻,與那錦衣老者淡笑進里屋,而錦衣老者在進入前,回首看向那弟子,搖頭不語。

那弟子為星火門之人,但非但中年門主,即便他也對那弟子心智,極為不滿。

星火門過道,還需繞路?唉,這弟子倒是愚笨

那弟子微微一怔,但回首看向天際,更是焦急,他并非愚笨,他也知道星火門在南疆以西威名,只是前方氣勢更猛,甚至為他此生第一次見。

“該死,我如何辦,門主又不聽我說”那弟子焦躁的來回走動,至于其他弟子,同樣看到,神色劇變,但先前一幕,又讓他們不敢逆言而上。

誰都看得出,門主正招待著貴客

此時李凌腳踏紫龍,若流星擦過天際,在他身后,為十萬妖山眾修士

如此一來,千人過境,若烏云蓋地,遠遠看去,單憑那氣勢已讓人心驚膽戰

幕然間,前方一百米巨船飄來,從巨船所行的方向,正是對著李凌眾人。

李凌眉頭微皺,但速度依舊,而這時,兩名元嬰長老速度加快,從左右一分,越過李凌,在百米前停下。

“十萬妖山過路,前方速速讓道”

巨船白煙滾滾,速度依舊

兩名元嬰長老眉頭微皺,再次喊道,但巨船恍若未聞,見此,兩人心間不喜,剛想再喊,而這時,后方傳來低沉聲音。

“斬了它”

聲音并非出自李凌之口,反而是另一名長老。

兩人聞言,冷笑現出,若非不知妖王心思,憑他們的地位,擋路之人,早已橫掃了。

兩道圓形光圈現出,旋轉不停,在兩名長老一揮之下,若一道半月芒般,直斬巨船

光圈若刀芒,將巨船一分為二。

眾妖修在李凌帶領下,直沖前去,甚至看也不看斷船一眼。

片刻間,在斷船一方,幾人飄出,衣衫狼狽,臉色鐵青。

錦衣老者胡須亂若稻草,他向前尚在喝茶,但船身幕然一震,到口的茶噴出,緊接著天翻地覆,等從船身出來時,就發現云船被人斬斷。

“何人如此大膽?”老者怒喝道。

此時張姓中年一樣憤怒,但等他看向前方時,臉色卻變得極為精彩,那里轟隆隆一群人飛過,氣勢如虹

唯獨留下三人

“有何不滿?”三人間,為首一中年單手背負,淡淡而道。

錦衣老者目光一閃,冷哼道:“道友,你出自何方?不知我們是星火門嗎?”此時老者能看到前方一群人離去,而身前三人,他也有感覺。

修為比自己強。

“張道友,他們似乎認不出星火門標志,以為人多可...”老者道,他知道身前三人修為高,但星火門修為高深者,多如牛毛。

只是他的話語,張姓中年毫不理會他,靈識感應,身前三人元嬰中期,甚至比自己還弱一分,對這三人,他有自信。

但是讓他驚懼的,并非這三人,而是三人之后,那一群殺氣滾滾的云層。

全部元嬰

至少上千.

即便星火門死去的老祖加起來,至多也是上五六百,而眼下門中元嬰修士,剛剛上百而已。

張姓中年冷汗冒出

“張道友,怎么”老者轉身疑惑看去,但換來張姓中年冷哼:“住嘴”

“星火門?沒聽過。”留下的三人,其中一人冷冷道:“剛滅歡喜城,若惹妖王不喜,多一個星火門,那又如何?”

張姓中年心中咯噔一跳,身體不由自己后退一步,腦中卻若雷劈般。

歡喜城覆滅?妖王?

“沒有不滿”張姓中年頻頻搖頭,對于三人的話語,他深信不疑,沒有何根據,單憑前方那群人,滅歡喜城,實若反掌。

三人中一人微微點頭,看向錦衣老者,冷冷道:“那你呢,你不滿嗎?”

錦衣老者目瞪口呆,剛想言語,此時張姓中年趕緊道:“他為我弟子,不會不滿的。”聲音一出,錦衣老者口也變大了,他雖說不是一派之主,但也是派中長老,而此次是代表門派前來商討事宜。

“哦,這老頭元嬰初期,看起比你還老,弟子?”三人彼此互看,露出怪異笑容,其中一人搖頭道:“既然沒不滿,那就好”

留下一句,三人云淡風輕離去。

“道友慢行”張姓中年拱手相送,他臉色平和,但心間卻若大石輕放,那一群殺神,若是得罪了,星火門歷代祖業,怕是會毀在自己手里。

“林一師,你過來,我不是讓你通傳嗎?為何如此大事也不說,差點惹大禍”幾人離去,張姓中年臉色一怒,當即指著那弟子罵道。

“門主,我說了,你....”那弟子極為委屈。

“罷了,張道友,此時我等該如何?”錦衣老者已經反應過來,心悸而道,他此時唯有念頭,速離此地。

“唉,還有何辦法,飛回去吧,那群殺神,莫說星火門,即便整個南疆,能阻擋的屈指可數,我等自算倒霉吧。”

“歡喜城也滅了,這群殺神來自何處?那妖王...”

幾人緩緩而飛,再無先前那視若無睹的樣子,極為謹慎。

山谷之上,玄機老人抬首看去,天邊滾滾云層襲來,為首一人,正是李凌。

見此,即便他自認淡然,但臉色也是露出驚訝之色,他隱隱有感,那聞名南疆以西的城市,從今往后,消逝天地

這一切,就是那冷漠的平凡青年所為。

片刻間,千人分散山谷周邊,李凌一人落下。

“你的火龍果”

走前幾步,李凌將一儲物袋扔出,老者接過,目光閃爍,語氣略帶顫抖道:“你帶著千人,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是啊”

李凌微微點頭。

這一番云淡風輕之語,讓老者身軀微微顫抖,他靜靜看著李凌,并不言語,他有感,青年或許為了火龍果,或許為了一個信念,或許彼此同樣的看法。

為了一莫名的斗局,歷經千年,耗盡心血,受人嘲諷與不屑,這一切值不值?

老者絕的值

李凌絕的值

兩人是同一類人,一但定下目標,不達目的不罷休

同樣的固執,同樣的堅定

很顯然,若天地間有人認同自己,這青年則是其一

老者的目光淚花閃爍,但他掃了眼山谷,方才用手擦了擦眼簾,道:“今日山谷似乎風較大。”此時的他,心中很暖,很溫馨,就恍若見到了一知己

李凌并不言語,僅是淡淡而笑。

但片刻,老者神色一怒,道:“有何好笑,風大閃眼,老夫不同你們后輩,這是正常,好了,說正事吧,至中唐傳送陣,你一人嗎?”

“不是我一人,而是千人”

“千人?”

一說到正事,老者皺眉沉思,片刻道:“千人同時傳送,風險極大,若出意外,很可能傳至虛空,永生不出。”

“但若一人先去,布下定點傳送陣,這倒可做到。”

“定點傳送陣?”李凌目光閃爍。

“嗯”老者微微點頭,又道:“一人先去,在中唐布下一傳送定點,一年內,老夫可讓千人傳送去。”

聞言,李凌略一沉思,微微點頭:“傳送定點如何布?”

老者淡淡一笑:“簡單,一日內你記下定點傳送布法,兩日后,可離去但記住,定點布下,傳送陣一年不可移動,否則傳送則失誤。”

聞言,李凌微微點頭,但他雙瞳間,露出一股莫名異樣。

兩百余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家鄉,想念著那成長的土鎮峰,慕容海的恩情若重重大山般,直壓他心間。

五派掌門的嘴臉,逼死慕容海..

這一切,他牢牢記于心間。

他與老者一樣,一擔定下目標,不死不休

滅五派,則為他此生之愿

第206章正邪初次交鋒

第206章正邪初次交鋒

時間緩緩而過,李凌從未覺的三天,是如此之長。

這三天來,他用了一天將定點傳送陣牢牢記下,剩余兩天,他將這段時間得到物品,一一瀏覽。

能看上的并不多,唯獨讓李凌感興趣的,則是那通天鎮地碑,此碑極為神秘,印下靈識著可使用,以目前李凌的了解,此碑可吸收靈脈靈氣,而且無窮無盡。

至于吸收后如何釋放,李凌并未找到方法,唯一知曉,一擔吸收后,擦落地面,則永垂不倒。

“這東西倒是怪異”李凌右手把玩著一尺子,此正是通天鎮地碑,收起尺子后,李凌感應修為,此時金丹大圓滿,距離元嬰一步之遙,甚至李凌只要一念頭,則可踏入元嬰

只是無相心劫,他依舊自信不足。

并非他不敢,只是一擔渡劫失敗,則消逝天地,如此的話,中唐滅五派近在眼前,他不允許有任何差錯,所以步入元嬰,為五派之后。

但這之前,可進入假嬰境界

此境界其實與元嬰相若,這天地間,只要沒自信渡心劫者,大多進入假嬰,壽元不加,但實力卻提升三層。

最大的缺陷,則是金丹不成元嬰,則不可元嬰出竅,感悟天地。

僅是權宜之策而已。

“歸中唐,守護陣法一年,這時間可進假嬰境界,如此本體實力提升,焚天弓威力應該提升。”李凌心道。

他清楚,兩百余年過去,祁南松等人必然進入元嬰,但是否分神,李凌有感,應該沒有。

畢竟境界越后,提升越難,而分神比起元嬰,難度百倍之多。

分神——元嬰成神,可感悟天地,自生意境

李凌再一評估后,自信升起,步入假嬰境界,再加上千名元嬰妖修,滅五派,視若反掌。

“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傳來

李凌雙眼睜開,靈識感應,嘴邊露出淡淡笑容,站起身子,親自將房門打開。

玄機老人走入,淡笑的掃了眼李凌,自主在床邊坐下,李凌見至,他搖了搖頭,越與老人接觸,他越能在老人身上看到慕容海影子。

“小子,傳送陣已布下,今夜可離去。”老人拿出煙槍,抽了幾口,道。

“今夜”李凌右手不由自己握拳,他嘴角露出喜悅笑容。

“看你這樣子,還帶領千人妖修,還十萬妖王,老夫看你就是一孩童。”老人不屑撇嘴,深吸一口大煙后,逍遙噴出。

李凌毫不理會,他此時喜悅的心跳也是加快。

吸幾口煙后,老人雙眼微閉,淡淡道:“按我猜測,虛之境還有百年則開,到時擁有天令符者,無論何地,自主傳送,小子,若你有機會進虛之境,見到他,幫老夫托句話。”

“見到他?”李凌收起心思,略一沉吟,心有所猜。

“嗯,就是那傻蛋,不過嘛,你沒有天令符,一切不用強求,老夫之意,如果有機會。”老人睜開雙眼,目露異樣。

略一沉吟,李凌微微點頭,道:“若有機會,我一定帶到,但即便進入了,我也不認識他。”

老人又吸一口煙,將煙槍在鞋底磕了磕,道:“便宜你了。”

他右手一閃,一黃色竹片拿出,扔到李凌懷中,道:“一百零八守護陣,那傻蛋見到此陣,他會清楚的。”

“至于此陣法威力,哼哼,老夫得意之作,只要你有靈石...”老人站起身子,彎著身軀向房門走去。

“具體的,你慢慢摸索吧,防御驚人啊”

李凌謹慎收好竹片,在老人竟將走出時,他詢問道:“前輩所托,為何話?”

老人身勢微停,但片刻,緩緩離開。

“跟那傻蛋說——你贏了”

聞言,李凌周身微震,再一細想后,他目光閃爍不停。

再有百年,虛之境開,而老人的壽元,僅為百年,那時老人若未進入虛之境,則代表著他已死,斗局已敗。

“耗盡千年,若是輸了,這一切值不值得?”李凌喃喃自語,他心間升起莫名情緒,又是搖頭道:“或許在他心間,一切都值得。”

夜色降臨,一輪明月照耀大地。

山谷之中,幾人靜靜站立著,老人再次檢查,見布下的陣法再不大礙,他看向李凌,低沉道:“八成幾率,你準備好了?”

李凌微微點頭,掃了眼張劍幾人,傳音而去,讓他們在這百年內,安排人守護此山谷。

交代完后,李凌漫步走向傳送陣,剛想對老人點頭,而這時,他眉頭一皺,盡皆著臉色也變了下來。

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道男子踏步而來,云淡風輕,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被拉的極為的長。

“是他”

李凌目光凝重,一眼認出,那人正是當初見到神秘男子。

此時斬凡屹立空中,他靜靜看著下方,目光流連,最終落在正中那背著葫蘆的青年上,臉色微變。

“是你?”他一樣驚訝

幾年前白虎林一幕,在斬凡腦子升起,青年心思慎密,膽識過人,在自己的手中,恍若進入網中之蟲般,遁逃

對于那青年,斬凡極為的贊賞,所以當初他抓青年,除去幫他收取魔氣外,更有收徒之念,這是他此生此世頭一次。

一個魔道妖修,非但不殺,更想改邪歸正,著重培養

但眼下,超出他的意料,一統十萬妖山,滅三仙門,破歡喜城,震驚南疆——青年實為十萬妖王。

漸漸的,斬凡驚訝緩緩消失,再一細想,雖說那青年為金丹后期,但憑著那心智,十萬妖王其實并不意外。

或許說,實至名歸

“可惜,你陷的太深,已然不可救——十萬妖王”斬凡搖頭輕嘆,他右手間,細劍緩緩解開。

聽著斬凡冷漠之語,李凌略一沉吟后,已清楚來人目的,如此,他臉色凝重。

早在幾年前,他已知那男子實力高深莫測,甚至這幾年他不斷留意南疆,最終心有猜測,那男子或許正是劍宗一代天才——斬凡

畢竟,南疆,實則并不多,一一篩選后,唯有如此可能。

略一沉吟,李凌靈識一呼喚,漸漸地,山脈間一道道身影飛出,正是十萬妖修。

對于斬凡,李凌沒有自信對抗,但若在給他時日,李凌必然將其拉下來。

就恍若當初南宮炎,所以差的是時間

周邊上千妖修飛來,斬凡無動于衷,依舊慢慢解開細劍,緩緩道:“元嬰修士來的再多,沒有用,我修仙幾百年,殺的元嬰,若過江之鯽。”

“至于你——金丹期,只需一劍”

漸漸的,白布解開,露出一寒芒劍身,刺耳劍鳴響起,斬凡一劍指向李凌,道:“我出劍,無血不收,抗我一劍,我留你十年壽命”

話落,斬凡單手舉劍,略微一抖,直射李凌。

李凌臉色肅穆,在他眼里,月亮之下那道身影,竟然不斷變大,恍若占據整個天地般,而周身四處,竟被鎖定,毫無可動。

“——很強”

冷汗冒出,李凌修仙至今,正面與分神高手相對,除去青圣幾人外,實則并不多,但以前占據的依仗,他方才毫發無損,而眼下,正面相抗分神攻擊。

在他心悸之時,眼簾中百道劍芒升起,最終化為一道,直射而來,看似緩慢,實則瞬息之間,在那道劍芒中,李凌只看到一骷髏之頭,張口怒吼。

片刻間,骷髏再變,整個天地變作血色修靈之地,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人,在山道行走,就恍若失去靈魂般,又恍若步入輪回

冥界——黃泉

這一莫名情緒,讓李凌血液在這一刻,也是停下流動

但越是生死,李凌越是冷靜,一咬牙,將那各種負面情緒壓下,右手一拍葫蘆,左手快速揚出火龍符。

“妖王——果真不是常人”

李凌所為,讓斬凡目中贊賞更濃,,十之有六,已是感悟意境,而他所感悟的則是噬魂,但在意境之下,青年僅是楞了少許,幾息就反應過來。

不得不說,在后輩中,此青年心性絕佳

但這讓斬凡殺心更濃,既不為自己用,則需——滅

火龍沖天,劍芒不變,拉出殘影,恍若虛擬般沖過火龍

“無效?”

李凌心中一驚,穿透靈氣攻擊,他頭一次見,骷髏劍芒再進百米,而此時李凌額頭冷汗冒出,腦中念頭:“劍意?”

分神的意境攻擊,他第一次感悟,對他而言,獲益匪淺

只是可惜的是,眼下根本來不及感悟。

“萬鈞”

在骷髏劍意距離五十米時,李凌重力壓去

劍芒微閃,但片刻,視若無睹,穿過萬鈞重力,再次沖去。

李凌目光越來越凝重,他腦子極速思索,夜叉不可用,太皓梭沉睡中,焚天弓來不及.到此時,他方才發覺自己可用之物,實則極少。

劍芒勢若破竹,距離十米

忽然,一道身影快步走來,將李凌擋在身后

“斬小子”

玄機老人口叼著煙槍,半瞇著眼簾,淡淡而道,對于前方氣勢逼人的劍芒,他毫無所動,就恍若清楚,劍芒不會射來

令人意外,此時骷髏劍芒近在五米,但最終硬生生在老人面前停下。

“玄機前輩”

斬凡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深吸一口氣,一揚手,細劍化作光芒飛回。

“這是第二個條件嗎?”將白布緩緩纏繞細劍,斬凡陰沉道,他腦子回憶起幾百年前,當時的他追擊一魔修,最終差點命歸南疆水金林。

最終被玄機老人所救,而以斬凡的性子,他答應了老人三個條件。

無論是何,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即便讓自己自刎,斬凡也會照做,他是個極為重承諾之人,而第一條件,玄夢山夢蘿木,斬凡也拼著身死,替其完成。

眼下還差兩個條件

玄機老人磕了磕煙灰,點了點頭,道:“這是第二條件,至于第三,老夫壽元不多了,今日一道用了吧。”

話落,他回首看了眼李凌,片刻,再次看向斬凡,他心間極為復雜。

當初斬凡重傷,甚至腳踏黃泉,若非自己拼著性命啟動傳送陣,斬凡早死魔道之手,但過后的日子,老人也對斬凡性子極為了解。

甚至可說,斬凡與自己,為同一種人,為了一個目標,一個信念,此生無悔

但李凌,同樣是這種人

只是一正一邪,恍若宿敵

“老夫知你一擔認定之事,永不變更,所以第三條件,老夫希望正邪宿戰。”老人臉色略微肅穆,一字一頓道:“十年后”

斬凡目光閃爍,他靜靜站立天地,漸漸的,深吸一口氣后,收起細劍,踏步離開

“正邪不兩立,短短十年,一切不會變即便天涯海角”

斬凡身影消逝天地

李凌神色肅穆,斬凡走前之語,他清楚,十年過后,無論身在何處,只要天地間,斬凡必然追來....

只是十年,對凡人極為的長,但修仙者,彈指一瞬間

如此,李凌右手重重握拳,今日一幕,他有感,若是不做妖王,則會安然無恙。

但以他的性子,一擔決定,則不會變更。

妖王做了,引起斬凡殺意,唯一的改變,提升自己實力

卷五天地榜第207章假嬰境界

卷五天地榜第207章假嬰境界

拉扯之力徘徊周身,眼簾中白茫茫一片,看不見,看不到終點,這種感覺如夢似境,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簾突兀一黑,那種奇異拉扯力消失。

李凌呼吸急促,但漸漸的也適應下來。

周身所處之地為一山洞,洞內百米大小,一滴滴冰寒之水順著鐘乳石落下,滴落地面,回應悅耳的旋律。

再吸一口氣,先前平緩的心,再次跳躍起來,李凌右手握拳,青筋畢露

“這里——中唐”

家鄉的氣息,李凌極為的熟悉,而且比起南疆,中唐的靈氣濃郁實則不如,這也難怪中唐修士修為并不高。

“傳送陣,八層幾率——成功了”李凌心中亢奮。

他松開右手,沿著山洞行走一圈,片刻發覺,山洞為一地下溶洞,洞口四通八達,但李凌以靈識感應,洞口不通外界,顯然是一密封溶洞。

靜看片刻后,李凌走回山洞中央,一拍葫蘆,將土系靈氣遍布四周,而后盤膝坐落,他目光微微閃爍,片刻間腦中升起老人面容,嘴里淡淡道:“前輩,謝謝”

片刻,他一拍儲物袋,幾個白光飛出,帶著奇異的軌跡插在四處,如此,山洞幕然變得光明起來,李凌手勢不停,按著記憶,將儲物袋準備材料一一揚出。

直到最后,八面陣旗飄落,定點傳送陣布下

深吸一口氣,李凌擦了擦額頭汗水,雖說他能感應陣法變機,但布陣而言,他第一次試驗,結果雖說令人滿意,但極為消耗靈識。

“傳送陣布下,一年不可解除。”李凌自語,他將大量火龍符揚出,守護在八面陣旗四處,如此方才閉上雙眼

眼下所可做,靜等十萬妖修傳送來。

壓下那股急促念頭,李凌心間漸漸安靜,略一沉吟后,他決定在這短短時間里,進入假嬰境界。

他與常人不同,按理來說,火蓮花瓣再著色,李凌可順暢步入下一境界,但仙之一途,越往后對境界的感悟要求越深,所以即便收集到天地異火,但感悟不在,僅屬于勉強入境,并不算在真正境界中。

這種為基礎不實,就恍若眼下元嬰心劫般。

境界可入,但心劫依舊,甚至可能更強

所以李凌決定,穩步渡過心劫,再以天地異火讓境界穩定,讓火系靈識讓靈氣鞏固。

漸漸地,隨著李凌心靈感應,他周身上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紅氣盤旋而出,就恍若一條條細小游龍般,從身體盤旋至頭部,再從頭部盤旋而下。

丹田中,若火焰般的丹胎不斷旋轉,就恍若天地初開般,在丹胎正中漸漸變得透明,一個略小的人影盤膝而坐,五官看去,與李凌一模一樣

但若細細看去,可見那小人眉頭緊皺著,似乎對包裹的丹胎極為不喜。

假嬰境界

一擔丹胎破碎,以李凌眼下的境界,則是順利步入元嬰,但相對的,無相心劫也接瞳而來

丹胎旋轉停了下來,在漫長時間里,小人緊皺的眉頭舒緩,片刻睜開了雙眼,略帶稀奇的看了眼四周,再次閉上。

此時李凌呼吸平緩,小人的一切感覺他盡皆有感,皺眉,舒緩,睜眼,閉上,隱隱間帶著一種奇異感悟。

就恍若一新生命誕生天地般

又不知過了多久,李凌丹胎穩定,小壺空間,在四圣堂已準備的火系靈識,持續煉化,就恍若源源不斷大海般,補充他體內消逝的靈氣。

假嬰境界——靈氣提升三層之多

金丹境界恍若一河,而假嬰境界恍若一江,唯有真正的元嬰境界,方才恍若浩瀚大海

只是雖說三層,但卻讓李凌實力大幅度提升。

睜開雙眼,李凌一抖右手,十二妖龍怒嘯而出。

李凌一點其中最小一條,再次閉上雙眼,丹胎中,一條略小的火龍盤旋而轉,不斷吸納的丹胎靈氣,不斷適應著丹胎變化,漸漸的,火龍雙瞳略顯靈性。

而這時,丹胎中元嬰小人雙眼睜開,他靜靜看著火龍,不多時,他似乎略有感悟,小手同樣一點火龍,如此一來,火龍雙瞳間靈性更濃,竟然停下旋轉,靜靜看著丹胎小人。

一人一龍保持原狀,恍若相互傾訴,相互了解,時間看似緩慢,實則漫長

焚天弓極為神秘,被封的十二妖龍,盡皆出自天地十二支,雖說失去往日記憶,但靈性依舊,弓認主,但并不代表妖龍認主。

而眼下,第一條妖龍認主

幕然間,李凌睜開雙眼,在他雙瞳間,一條火炎妖龍擦眼而過,片刻消逝不見,他右手一抖,焚天弓消逝。

“妖龍射出,可焚燒目標,但若焚燒主”李凌目露異樣,嘴角露出淡淡笑容,雖說未解除第二條妖龍,但在第一條上,他感應到另一強大用處。

或許這才是焚天弓真正實力

略一沉吟后,李凌壓下心思,下意識看向四周,他隱隱有感,先前看似一瞬間,實則過了幾個月了,只是傳送陣依舊如故,顯然并未一年。

一拍儲物袋,李凌拿出一紅色果實,靜靜看了片刻,他又拿出大量材料。

煉晶,中級靈石,十二葉炎花,火蹄獸角,螞螂之心,這些為煉制火龍符的材料,而且在四圣堂的日子,李凌也收集極為的多。

但若在這些材料中,加上火蘿果,則可煉制怒煞爆龍符

右手一點,煉晶飛來,李凌張口一吐,體內靈氣化火炎,焚燒煉晶,除去雜質,漸漸的,在融合為一滴紅色液體。

李凌動作不停,又拿出一煉晶,再次焚燒,去雜質,不多時,盤膝于身前的紅色液體越來越多,見此,李凌手勢不停,再將剩余材料煉化,不斷加于紅色液體中...

這個過程極為的長,時間一日日而過,又是一個月,李凌身前的液體變做五顏六色,見此,李凌將大量玉瓶拿出,裝起紅色液體。

“火蘿果”

李凌神色凝重,他右手化刀,輕輕割向火蘿果,喳喳幾聲,火蘿果被割成十幾均勻小塊,淡淡若血的液體在果中流出,李凌略一沉吟,拿出一玉瓶接下。

這些液體,應天符術并未詳解,李凌也不清楚有何用,但也不想浪費。

作完一切后,李凌并不心急,靜心凝神,他知道怒煞爆龍符威力驚人,而煉制成功率極低,所以煉制需要最好狀態。

又一個月過去,李凌睜開雙眼,拿出一玉瓶,將液體倒出,而后再將火蘿果碎末放入,他右手間,神靈筆現出。

略一沉吟后,李凌拿出中級靈石,右手神靈筆在液體一掃,帶著淡淡的光芒,在中級靈石上快速劃去,就恍若寫字般,李凌神色專注,右手若輕盈若蝴蝶。

喳喳聲音傳來。

中級靈石不斷顫抖,周邊火炎升起,漸漸凝聚成一條怒吼火龍,此火龍就恍若不甘天地般,不斷試圖沖出靈石,但最終,被吸入靈石中。

靈石恢復了靜寂

李凌靜候片刻,他擦了擦額頭冷汗,臉上露出滿意笑容,但笑容并未保持多久,幕然變得凝固下來,而且瞬息間,變作驚訝。

靈石開始劇烈顫抖.

轟的一聲巨響,就恍若一悶雷般,靈石幕然爆開,整個山洞劇烈震蕩,大量碎石落下,而最爆破中心的李凌,則被那驚人沖擊炸的直往后倒。

爆炸范圍并不廣,但威力卻令人震驚

再次站起,李凌灰頭土臉,嘴角潺潺血液流出,極為驚詫,他此時不知哪里出錯,但可以肯定,這威力非凡的怒煞爆龍符,第一個嘗試威力的,則是自己。

右手一閃,吞落丹藥后,李凌掃了眼四處,見在重力領域保護下,陣旗并無大礙,于是,他繼續走前,盤膝坐落。

“這練符之路,果然不是常人可走,非但消耗極大,甚至搞不好,第一個受傷反而是練符之人。”李凌無奈搖頭,嘴邊露出苦澀笑容。

右手一掃碎石,李凌再次煉制,他清楚,火蘿果一分十五,則代表有十五此機會。

爆炸依舊猛烈,李凌若葫蘆般倒滾,他擦了擦嘴角血跡,目瞪口呆,略一沉吟后,再次盤膝坐落,此時的他,兒時他固執升起。

“我就不信,以我練符的基礎,一個也煉制不出”

轟轟轟

巨響在山洞響起,若非重力領域守護,山洞怕早已崩潰。

而李凌那一身斗篷,千瘡百孔,他臉色也極為蒼白,而他從開始的連續煉制,也慢慢變成,隔三差五煉制。

畢竟煉制過程,雖說不至于致命,但那爆炸的威力,還是讓李凌受傷不小。

持續的煉制,他也頂受不住

一直到最后,十五次機會,李凌成功了五次,他望著手中那閃閃發光的靈符,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被炸了十次,這五張靈符——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細細看著靈符,李凌滿意點頭,將其收好后,盤膝而坐,腦中想著南疆斬凡。

十年時間,做完該做的事情后,則需面對斬凡的追殺。

李凌沒有一點自信,唯一可做的,則是結元嬰,提高實力。

“斬凡的實力,至少在南疆前十,與青圣等人不相上下,此人嫉惡如仇,一擔認定了,即便天涯海角也會追殺。”李凌在四圣堂,對南疆大神通者早有調查,所以極為熟悉。

不斷思索,又過了幾日后,李凌身影在山洞消失。

第208章落魄的血脈

第208章落魄的血脈

站在山頂,李凌雙眼微閉,感應著這熟悉之風,他心間極為溫馨,但也若湖面般,泛起一絲絲漣漪。

這片大地,為他成長的地方,有著許多生趣,也有許多遺憾....

輾轉各地兩百年,也唯有這塊大地能給李凌一種落葉歸根之感

“中唐,我回來了”

一拍葫蘆,李凌緩步而行,化作一片黑云消逝天際。

冥山之邊,一壯闊城池屹立,城中熱鬧非凡,來往人群絡繹不絕,整城皆是一副欣欣向榮之貌。此城在古老時稱作李家莊。

但隨著漫長的時間,已自成一國

國中重武輕文,皇族李家更是高手如云,一些隱藏皇宮的老祖,已有先天之境,雖說李城疆土并不廣,但周邊各國,卻絲毫不敢犯其境。

并非忌憚李家高手,而是傳聞中,皇族有著仙人守護

五十年前,溫拿國窺其富,曾以十萬大軍攻城,而那一大戰也持續十天之長,在周邊眾國以為李城竟將覆滅時,誰知一夜間,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而溫拿國當朝君子,更是莫名斃命,隨后,溫拿國定下承諾,永不越其境

這震驚的消息,傳遍四野

時至今日,再無一國敢窺覬李城,如此一來,李城更為富強,大量邊國子民移民于此,李城的外姓貴族越來越多,但毫無例外,李姓為唯一皇族

李城占地極廣,更有城中城,城內分平民區,貴族區,皇族區。

此時在皇都大門,一個個衣著鮮亮的身影走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人珠光頸鏈,除去李家皇族外,更有他國武術世家。

他們皆是當今君子之下,將候相官,每當月頭,則是面向圣上,召告城中各項事宜。

漸漸的,這些人離開大殿百米,臉上的肅穆也是緩緩放下,彼此拱手示意,淡笑風聲。

一名十五歲少年低頭而行,與廣場上愜意的一幕,截然相反。

皇脈李家,擁有血統者,盡皆屬于,但皇脈中也有高低之分,而這少年為李家八脈之一,祖上流傳有一仙人,只是他那一脈仙人,兩百年未歸。

而皇族李家明面不說,實則有感,少年一脈仙人,怕已隕落外界了。

在少年快速離開時,幕然間,身后傳來幾道聲音。

“李建,你還在后天三階嗎?”

少年李建眉頭微皺,身子頓了頓,腳下速度再次加快,這一幕,他每月進皇都,他都會遇到,皇族另外幾脈與一些武術世家,譏諷嘲笑

畢竟,他這一脈,人丁單薄,除去他外,則是一爺爺,基本而言,家族毫無建樹。

若非這一脈祖上名義有著仙人,他怕早已革除皇脈了,革除了皇脈,他則為普通的皇族。

普通皇族的話,僅與國中貴族平等。

身后幾名少年大步跨來,片刻間李建包圍,為首一少年身穿錦衣,冷哼道:“你太不懂禮儀,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嗎?”

“大太子陛下,我家中有事,所以趕的急,并未留心”李建目光閃爍,略一拱手道。

“你家?你家只有一老頭,能有何事,難不成那老頭死了?”太子笑道,在他身旁的少年少女,不是皇族八脈,就是武術世家,此時聽太子之言,附和大笑。

李建眉頭微皺,咬著牙齒并不言語。

他清楚,這一番話,若是五十年前,這太子必然不敢說,畢竟李建這一脈,即便仙人已去,但家族中先天高手依舊在,以國中重武輕文的國風,家族地位依舊不減。

然而百年前溫拿國大戰,家中長輩老者,盡皆死去,人氣也漸漸消散,一些他姓貴族也敢欺上門來。

“太子陛下,若無他事,我先離去”李建低聲道,他神色極為冷漠,心中極為不甘,同為皇族,祖上仙人隕落,族里叔伯死去,地位一落千丈。

明面看似皇族,實則更似普通百姓,若非皇都每月發俸祿,他怕是要自力更生了

“哼,你有什么事?回去習武嗎?以你的資質,學了十幾年,還是后天三階,同為皇族,本太子替你丟臉。”大太子陛下不屑道,他可是有后天六階武道。

“確實,每月面圣君子,除去皇脈外,則是武術世家,而你占一皇脈,卻毫無建樹”

“給你面子,你倒鼻子朝天了,若非你祖上有仙人事跡,你算個屁,不過就算如此,你祖上那仙人,怕早死翹翹了。”另一肥胖少年道。

他同為皇脈之一,每五十年,他那一脈仙人則會回歸一次,而上一次回歸,他也有緣見到,他依稀記得,甚至高高在上的君子,也要拱手敬禮。

“你那一脈仙人叫什么來著,嗯——李凌,哼,我曾聽太上李延先祖說,李凌算個屁,一入仙門就死了。”肥胖少年看向太子,他知道,李延先祖正是太子一脈,也是中唐某個仙門長老。

每次回歸,即便其他仙門長老見至,也要拱手行禮,這些在皇族歷史中皆有介紹,而且皇朝的建造,有一半出自李延先祖之手。

為整個皇族最敬仰之人

李建靜靜聽著,他右手不由自己握拳。

看到李建沉默不語,大太子恥笑一聲:“哼,爛泥扶不上墻,你先祖已死,你資質跟廢物般,遲早有一天,你這一脈革除皇族。”話落,他掃了眼身后,道:“走吧,我們去習武場切磋,這小子,他爺爺死了,回去趕喪。”

“你這一脈,盡皆廢物”

幾人再次恥笑幾句,跟著大太子離開,他們只是恥笑與戲弄一番,實則并不敢弄大,畢竟李建一脈雖說落魄,但依舊為皇族。

只要一日未廢除皇脈身份,誰動其,則需要受國中戒律懲罰。

當然,事有例外,若是李建真的還手,則另當別論

李建目光寒芒閃爍,右手尖銳的指甲將手掌刺破,他依舊未覺,在深吸一口氣后,他緩緩離開。

眼下唯有忍,若僅為他一人,他會反抗,但家族中還有重病臥床的爺爺,他不能為了自己憤怒,從而影響爺爺。

李凌先祖,我這一脈,不是廢物

帶著那不甘心思,李建離開皇城。

穿過幾條繁華街道,李建回到人丁單薄的家中,他心思沉重,與家族中唯一管家吩咐幾句,徑往爺爺房間走去。

床上老人輕咳幾聲,安詳而睡,見此,李建將被子蓋好,從桌上拿起一本古樸黃書,而后輕輕關上房門。

一人靜靜坐著院中,李建看著秋分落下的樹葉,他深吸一口氣,將懷中發黃書籍輕輕打開,極為的小心,恍若最貴重之物般。

這本發黃書籍,由皇族中歷代記載,其中更有太上先祖李延親自口述。

李家四脈族譜

書中記載,他這一脈,并非直系血脈,起源于梁遙,兩百余年,歷經兩代之多,漸漸的也跟著李家而姓,而書中最后方,則是介紹這一脈的驕傲——李凌。

這一記載并不長,也并非外在所言,但卻是由太上先祖李延親口而說,甚至在口述記載中,可以看出,太上先祖對自己先祖,極為敬佩

李凌一生事跡,兒時不受看好,在一莫名機緣下,拜入仙門,五年回歸,被當時的李家莊,榮升為先祖。

仙之一途,不畏險阻,不畏強橫,遇難而上,一生堅毅,一生驕傲

最后一番話,則是太上先祖所留

“先祖”

雖說記載并不全,但能讓太上先祖都敬佩的,必然非常人,所以李建每看到此,他心中亢奮,這是他心間唯一的寄托

“若是先祖在,我這一脈所受待遇,必然不同,而且從太上先祖對李凌先祖敬佩,很可能,李凌先祖比他地位還要高”李建自語道,但也極為遺憾。

族譜記載,當初溫拿國十萬大軍壓境,李延先祖一人滅之,而后引來溫拿國仙人門派,但是在看到李延先祖后,恭敬而退,絲毫不敢無禮

如果李凌先祖還在,地位比李延還高,那會如何?

李建想道,但立即搖頭,將這不切實際想法壓下,他臉色忽然一變,道:“今日該祭祖了,我啥忘了?”

一拍腦門,李建趕緊回里屋,匆匆忙刨了幾口飯,向著皇都走去。

李家先祖陵墓在皇都后方,李建在經過一個個守護衛兵后,來到地頭。

陵墓之地,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這是一山谷,據說為風水之地,所以歷代先祖葬落后,從未變更,而李建這一脈的陵墓,在邊上山谷一角。

香焚上,清除墳邊雜草,李建叩了幾個頭,將叔伯等人的陵墓清理后,他又向著剩余的走去,這一過程,持續了幾個時辰。

雖說很累,但李建知道,他這一脈剩余自己一人,該盡的孝必須做到。

漸漸的,已近黃昏時分,李建疲勞的沿著階梯而爬,他知道,在階梯的最上方,為一懸崖,那里是山谷風光最好之地,也是他這一脈最早的先祖——梁遙。

爬上去后,李建氣喘郁郁,擦了把汗,幕然看去,微微一怔。

那孤寂的墳頭不知何時,竟然整理的干干凈凈,雜草,碎石盡皆消逝,淡淡清香纏繞天際,在那滄桑的石碑前,有一男子靜靜跪著。

從香的數量,以及燃燒的程度,李建有感,男子跪了很久,有可能是兩天。

“他是誰?難道是我這一脈叔伯?”李建心中升起疑問,但他依稀記得,這一脈中,除去自己外,則是爺爺,而外人,祖譜似乎沒介紹。

“叔叔,你是何人?”略一沉吟后,李建小聲問道。

男子依舊不為所動,在片刻后,方才轉身看來,淡淡一笑,輕聲道。

“安靜些”

第209章我替你教訓!

第209章我替你教訓!

“哦”

李建輕輕點頭,不知為何,在那男子淡笑間,他感覺很溫馨,就恍若長輩輕聲吩咐般,他捎了捎后腦,乖乖在一旁靜站。

李凌雙眼微閉,兩百余年未歸,再次回到姥姥墳前,他感覺心中極為寧靜,兒時的一幕幕在他腦中升起,那名慈祥的老人,親切的撫摸著腦門

即便他眼下為大神通仙人,為十萬妖王,即便他殺人如麻,冷血無情,但在姥姥面前,他依舊為一孩童。

他雖說沉默,但兩百年的一幕幕,在他心中無聲說出。

這一靜跪保持了幾個時辰,直到夜色降臨,李凌方才睜開雙眼,站起身子,看著前方漆黑的夜空。

早在三日,他已在此,懸崖上,雖說青草翠綠,但李凌有感,每年皆會有人在此祭拜,對此,李凌心中滿意。

轉身,李凌看向身后那少年,嘴邊露出淡淡笑容,從少年身上,他有種很熟悉之感,就恍若血濃于水般,顯然,這少年與自己同屬一脈。

這點,與當初李延等人感覺不同。

走前幾步,李凌站在少年身前,淡淡道:‘你叫何名?‘

李建目光閃爍,心中略微驚訝,眼前的男子近處看去,似乎年齡并不大,至多也是二十之間,但他掏遍腦瓜,依舊想不出這哥哥似的男子是誰。

唯有的感覺,這男子給他種親切之感。

“叔——哥哥,我叫李建”李建點頭道,他笑了笑,又道:“哥哥,你是我這一脈的嗎?”

看著少年那純樸笑容,李凌嘴角現出笑容,道:“算是吧,但有區別嗎?”

“嗯”

李建再次點頭,將自己一脈局勢,一一說出,在他心中,這男子似乎為自己一脈,或許是他國慕名而來,落葉歸根,只是家族中,并非外在那般風光。

李凌靜靜聽著,他目光閃爍,漸漸的,變得冷漠下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姥姥的墓,是由李家莊眾人打理,所以他自認,差李家莊一份情,但眼下,從少年口中得知,風雨不變打理陵墓的,是爺爺遠方親人后代。

而李家莊,并未做到當初承諾

而且同為李家嫡系,既然分了八脈之多。

靈識感應那身份玉牌,李凌心中一嘆,再次看向少年,他神色變得和藹起來,這少年一人背著家族重任,做著后人該做的事情,著實不易。

在看到李凌沉默不語,李建以為他另有他想,安慰道:“哥哥,雖說我們這一脈落魄,但慢慢會變好的,等我有機會,學仙家神術,昔日的風光,也會重振。”

“就跟李凌先祖那樣。”李建目露精芒,鄭重道。

“李凌先祖?”李凌喃喃自語,片刻,他苦澀一笑,暗道:若我真是先祖,這一職責確實沒做好,他們都是姥姥的后人,所差的情,于情于理,該還。

“你想學仙法嗎?”

“想”李建重重點頭。

“仙之一途,并非常人那般風光,弱肉強食,生死莫測,你還想嗎?”略一沉吟,李凌再道。

李建神色凝重,沉思李凌之語,但片刻,他點頭道:“我想重振家族風光,我想成為人上人,而且有所付出,才會有所回報,所以我不怕險阻。”

李凌微微點頭,他略一沉吟后,將一玉佩拿出,右手在玉佩一劃,片刻后,將一紅繩拿出,輕輕掛在少年脖頸。

“哥哥,這是什么?”看著李凌所為,李建極為疑惑。

李凌摸了摸他后腦,淡笑道:“我為你長輩,這是我送你之禮”少年的資質,李凌一眼看出,金系與木系雙靈根,所以他在玉佩留下功法,為青云門劍修之法——七玄劍訣。

只要再過一年,玉佩中功法則會自主進入少年腦中,而且從一玄到四玄,隨著少年成長,慢慢挖掘出。

這是一番機緣,但也可能是一危機。

只是李凌看出,少年心性堅定,所以他留下機緣,剩下的,則看少年自己,就像當初林靜帶自己入仙途般,日后的危機莫測,全看自己一人。

畢竟,仙之一途,茫茫無期,最終的,還是看個人。

李建把玩著玉佩,而后小心翼翼收于脖頸中,再次看向李凌,而這時,李凌道:“你這一脈,實則我并不完全,但也有這一半,你不是有兩個心愿嗎?第二個,人上人,我能幫的也幫了,但第一個,我可以讓你實現。”

“走吧,跟我去皇城”李凌淡笑道。

李建微微一怔,剛想開口,而這時,一陣風吹過,反應過來時,已被青年拉著跳下懸崖,最讓他驚訝的是,即便跳落懸崖,他依舊感應不到一絲震蕩。

“哥哥,這是——”李建目光閃爍,心中驚訝,但片刻極為敬佩:“百米跳落,安然無恙,只有傳說中輕功高手才能做到。”

“哥哥,你是先天高手?”李建右手握拳,他資質不好,而且族中無人指點,所以也導致武道修為不高,眼下這名遠方親人在此,若他指點的話,獲益匪淺。

李凌淡淡一笑,也不言語,帶著少年緩緩而行,就恍若踏著波浪而行,一步十米之遠,如此一來,李建小臉上更為驚訝,暗道:也不見哥哥如何動,但每走一步,則幾米之遠,而且還帶著我一人。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踏雪無痕?

他心中不斷猜測,越來越肯定,至于仙人的想法,他由始至終從未想過,畢竟他這一生,仙人聽的多,但卻從未見過。

唯有那些輕功高手,他倒有緣相見,正是與李凌一般,一步十幾之遠。

幾個呼吸間,兩人來到皇城大門,此時大門前,幾名護衛守護著,神色嚴肅,但看到是李建后,目光略顯異樣。

李建,一個落魄的皇族血脈,在李家八脈中,地位最低,勢力最弱,除去皇族那免死金牌外,于常人無異,甚至還不如,畢竟惹了他,完全沒人替他出頭。

“李建,若無要事?速速離去。”一名中年冷冷道,他為李家皇族一脈遠親,并不姓李,但武藝高超,所以在皇城當然統領一職,地位并不低。

此時李建揉了揉雙眼,方才發覺,幾個呼吸間,既然已到皇城了,他心中暗道:“該死,不是月初,我不可入皇城。”

剛想開口,中年眉頭微皺,漠然道:“好好的,不回去習武,在這里干嘛?快走,莫惹的我不喜,定你干擾公務之罪。”

在他說此話時,邊上幾輛馬車行過,馬車窗伸出一胖胖小臉,恥笑道:“唷,這不是李建嗎?怎么,想入皇城,哼哼,這皇城地位低下的不可進,廢物更不可進。”

略帶嘲笑話語傳來,但片刻,馬車進入大門。

李建眉頭微皺,不置理會,馬車上的人,他清楚,為皇城一脈之子,進入皇城根本無需通報,甚至可說,整個八脈間,唯獨自己一脈,在往常時不可進。

“哥哥,我們回去吧”略一沉吟后,李建還是不失冷靜。

李凌不為所動,靜靜看著中年,他靈識感應四周,一個個略有熟悉的血脈回應,他知道,皇城中擁有大量李家血脈。

當年的李家莊,今日的李國

時過遷境,物是人非

“李建,你還不滾嗎?”在看到李建紋絲不動,中年人猛然怒喝。

“就走,馬上就走”李建臉色一變,頻頻點頭,拉了拉李凌,但讓他意外的是,李凌非但不走,反倒走前,在中年身前靜看片刻,幕然間,一巴掌甩去。

這一巴掌極為響亮,而力道也極為的大,一巴掌甩去,中年若斷線風箏,直飛百米之遠,倒地不起。

“李建同為李家莊八脈之一,為何不可入城?”李凌神色冷漠。

李建這一脈,只剩兩人,這些李家莊直系嫡系,拋棄了李建歷代死去的前輩,對自己的承諾并為完成,李凌的心中極為憤怒。

而自己,更算是李建先祖

難道自己死了,就毫無用處,后人則再不照顧?

此時巨大的城門下,十幾名護衛目瞪口呆,他們在職幾年,敢在李家皇族城門下動人的,頭一次見,更何況,那統領為皇族遠親之一,即便尋常武道世家也是給面三分。

“大膽”

“皇城之下,公然出手....”

“流大人若有事,李建,即便你皇族身份也難逃罪名....”

一個個護衛手拿兵器沖來,片刻間將李凌兩人圍住。

此時李建臉色大變,他怎么也想不到,身旁青年如此威猛,二話不說就此動手,而且動手倒也罷,最主要一出手,則將人打的跟個葫蘆般,怕不死也半身殘了。

“哥哥,你尚未入族譜,快走,我為認可的皇族,他們不敢對我動手的。”李建焦急大喊,皇城內部他見的很多,即便青年同為皇族血脈,先斬后奏,一切無用。

李凌眉頭微皺,他看著包裹而來的護衛,目光略顯寒芒,一揮手,包裹的幾十名護衛恍若被颶風吹過般,直撞城墻,鮮血如注般流出。

李凌拉著少年之手,一步步走進城門。

那些護衛,并未死亡,僅是半身殘,這是李凌看著姥姥面上,手下留情。

“李霸元,當初的承諾,你未做到,而我從未替李家莊做何事,你我不差,但你的后代,需要管教一番,今日,我替你吧”

第210章我可有資格?

第210章我可有資格?

“呼”

五米多寬沉重的城門,緩緩被推開,李凌帶著少年漫步而進。

廣場上燈火通明,人頭涌動,大量身穿盔甲的護兵,手拿兵器冷冷看來,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氛,徘徊四周。

皇城為國中重要之地,李凌在城門所為,只需片刻已傳遍四處。

“哥哥...”跟著李凌的身后,李建臉色極為蒼白,廣場上讓人窒息的氣息,他此生頭一次面對,腦中一片空白,唯有看向身前。

身前男子鎮若泰山,毫不為所變

“走吧”

李凌淡淡道,對于這些凡人大軍,他提不起一絲興趣,他所作的,除去重振這一脈榮譽外,則是以長輩的身份,教訓后輩。

同為皇城八脈,地位應該平等

“李建,沒有允許,誰讓你入皇城的?”

怒斥的聲音在眾人間響起,片刻間,前方幾百士兵分開大道,幾名錦衣少年緩步走來,所過之處,眾士兵盡皆低首行禮。

‘你這是逆上大罪,即便為皇族一脈,一樣難逃重罪。‘大太子陛下眉頭微皺,夜半入城,造成恐慌,而且是強行而為,不得不說,李建的作為,著實讓他一驚。

若沒記錯,李建自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大膽

李建臉色一變,略顯恐慌,但這時,身前青年淡淡聲音傳來:“你有沒錯?若沒錯,有何可懼?”

聲音讓李建微微一怔,抬首看去,李凌正淡笑看來,見此,李建眉頭緊皺,略一沉吟后,咬牙道:“我沒錯,我為八脈之一,皇族規矩,我擁有入城資格,只是他們不許而已。”

這一番話,若是往常,他不敢說,但此時此地,不知為何,在青年的詢問下,他膽子漸漸變大。

“同為皇城八脈,為何別人可做的,我不許做,難道因為我族中無人,因為我先祖已隕落?”李建雙目漸漸通紅,右手重重握拳,到最終,猛然大喊。

“我這一脈地位,不比你們低,所擁有的榮譽,不比你們少——我沒罪”

來自于內心的不滿,一一說出后,李建看著廣場靜寂一幕,劇烈呼吸著,他能感覺到大太子等人,很驚訝,也很憤怒

“說的好”

李凌轉身看去,目視著因為不滿,而臉色通紅的少年,他恍恍惚惚間,恍若看到了兒時的自己,看到了因為家中老者,從而隱忍的那固執。

“今天,你這一脈的榮譽,將會重振。”李凌輕輕道,一牽著少年之手,漫步前去。

“我倒要聽聽,當今圣上,對我這一脈,有何說法”

看著前方兩人漫步而來,大太子陛下目中寒芒閃爍,一揮手:“李建,你已犯下滔天大罪,本太子代圣上定你罪名,以下犯上”

“殺了他”

在他身旁,一姿色艷麗少女露出嫣然笑容,但細細看去,能發覺其美眸間,寒芒閃爍,這少女不為皇族八脈之一,但她家族,對這至高無上的皇脈,極為窺覬。

“只要李建身死,他這一脈,則掃出皇脈,而我家族借此改姓,榮升八脈之一。”少女心中冷笑,掃了眼身旁大太子,心中春心蕩漾,若非自己與大太子枕邊細語,大太子也不會出手相幫。

眾士兵神色肅穆,整齊的步伐,響徹整個廣場

人山人海,氣勢恢宏

“哥哥”李建牙關緊要,千人壓境,那氣勢再次讓他臉色灰白,若非今日碰見家族唯一親人,他此生怕也不會如此沖動。

但眼下,后悔已無用

“無需擔憂”

李凌神色不變,一路緩緩而行,在距離百名士兵十幾米時,他冷冷道:“滾”

聲音一出,正前方百名士兵若颶風沖擊,手中兵器斷裂,甚至若風箏般各飛四處。

幾百米之遠,一道道人影掉落

“礙事”

李凌再次前行,左手輕輕一揮,包裹而來的千名士兵,若大海怒波沖襲,以李凌為中心,四面八方飛去,甚至遠的,掉落皇城之外。

整個廣場,若颶風吹過,亂成一片

但卻極為靜寂,幾息間的變故,讓剩余的士兵臉色大變,別說沖前去,甚至有種立即而逃之感。

揮手敵萬人,凡人可以做到嗎.

跟著李凌,李建臉色極為精彩,由蒼白之色,漸漸變作通紅,他的口一直張著,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此生此世永記這一幕。

一股溫馨之感升起,他獨身一人,硬背著整個家族的榮譽,忍受著眾人的冷眼嘲笑,但是現在,李建不再感到孤獨。

這一脈,除去爺爺外,還有哥哥

一路所過,恍若一把無形之刀,硬生生將人群分開,李凌兩人在大太子身前停下,他看著錦衣少年,掃了眼少年身旁臉色劇變的幾人,冰冷的話語吐出。

大太子額頭冷汗冒出,腳下不由自己后退幾步,口中不斷道:“你是何人?這里是李家之事,你沒資格管?快滾,我李家可是有百名仙人....”他心中劇震,但想到家族中先祖,自信升起。

身前青年,很可能是李建請來的仙人,但無用,李延先祖可是五行宗長老,尋常無名仙人見他,都要躬身行禮。

這青年很可能不知先祖厲害

李凌眉頭微皺,看著不斷后退的少年,他一步步走前,繼續問道:

大太子已到無可退路之地,他腳步停下,一咬牙道:“本太子是何人,不關你事,速速離去,否則先祖來,你必死無疑。”

李凌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少年,目光寒芒閃爍。

“啪”

一巴掌扇去,李凌冷漠道:

這一巴掌并不帶靈氣攻擊,僅為普通一巴掌,僅為教訓后輩的一巴掌,但是卻讓大太子左臉火辣辣刺痛,而且相對于臉上,他心間更是恥辱。

自小到大,就連父皇也沒打過他,甚至李延先祖也從未責罵過,身前青年,有何資格?

“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啪”

又是一巴掌,李凌依舊問道:此時的他,目光如炬,滾滾的煞氣在他周身蕩漾而出,百米范圍內,眾士兵直感罡風撲面,腳下不由自己后退幾步。

不過即便沒有此罡風,他們也無膽上前。

“你——”連續兩巴掌,讓大太子怒火滔天,此憤怒甚至連懼怕也壓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一巴掌倒也罷,兩巴掌,這就恍若心間一把錐子,狠狠刺落

右手重重握拳,大太子牙關緊要,怨毒目光看向青年,幕然落在李建身上,急喘道:“李建,你很好——”

“啪”

又是一巴掌,這一次,李凌不再問。

大太子腦門金星閃爍,腳下一軟,即將倒地,但奇異的是,一股莫名的波動蕩漾周身,就恍若有人扶著般,倒不下地。

“啪”

掌聲再次響起,而且間隔越來越短。

以李凌的心思,你不答,好——那就打到你答

一連貫的掌聲,讓大太子俊臉猶如豬頭,他腦子除去昏沉沉外,則是后悔先前的沖動,若早回答,則無需受皮肉之苦,而眼下,他想回答,但青年的巴掌越來越快,根本容不得他回答。

恍若教訓后輩般,一連貫的巴掌持續十幾息,而這時,臺階上方怒吼傳來

“住手”

十幾人在臺階怒目看來,其中一人,年齡大致四十,身穿龍袍,一臉威嚴之色,他此時劍眉倒豎,目光若一把鋒利寶劍,直射李凌

他正是當今圣上

只是這鋒芒畢露的目光,對凡人而言,可讓人心生懼意,對李凌毫無作用,他此時掃了眼中年,而后落在中年身旁老者身上,那老者白發飄飄,極具仙人風采。

只是李凌一眼看去,已看清老者實則半只腳踏入仙門——凝氣五層

而且從老者體內靈氣波動,李凌有感,正是五行宗火系法訣,想來,此老者應是李延之后

圣上低沉而道,青年看起二十之間,但極為無情與囂張,視李家無人般,而他身旁老者,眉頭微皺,那青年給他感覺,毫無靈氣波動。

只有兩種可能,一:青年法術通體,高他太多。二:實則為凡人,但武道極深,最主要老者回憶族譜,并未有此人一絲相關,顯然并非李家先祖。

圣上的冷言,并未讓李凌有何變化,他左手依舊抬起,再次扇向大太子。

“住手”見到李凌所為,圣上龍顏大怒,冷冷道:“他為我孩兒,即便有何得罪,教訓也是我,你沒資格”

李家皇族,像今日外人上門挑釁,整整百年未有,唯獨的一次,則是溫拿國大軍壓境,但最終結果,敗羽而歸。

中唐,有何人如此大膽?

“啪”

圣上之言,非但沒讓李凌收手,反倒讓他巴掌直扇而落

這一巴掌,也不再為普通,更是帶著攻擊,將大太子直扇百米之遠,不死也是半身殘,這一世莫說修仙,即便學武也難。

作完此舉,李凌腳下一點,牽著少年之手,直朝圣上飛去。

“我是何人?你有資格問嗎?”

李凌目光寒芒閃爍,論輩分,他為這些人先祖,即便這些人口中李延先祖,也僅于他平輩而論

“啪”

一巴掌扇去,不是常人,而是錦衣中年。

整個廣場再次靜寂,甚至連一顆針掉落地面,也依稀可聽清,片刻間,一道道急促呼吸,彼此起伏,將相臣候,盡皆臉色大變

當今之下,圣上被人扇面

這一扇面,非但代表圣上,更是代表整個李家

錦衣中年摸著左臉,他心神大變,青年的膽識,讓他震驚,他甚至從未想過,這冷漠青年,竟敢——竟敢打自己

一時間,他心中若巨升起,無言相對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在見到李凌跨空而行,那白發老者同樣驚訝,他知道這青年并非常人,而是修仙之人。

只是比起青年跨空的驚訝,老者更驚詫的是,此青年竟敢眾目睽睽之下,打當今圣上

“你也沒資格”

李凌臉色一冷,大步一跨,片刻停在老者身前,又一巴掌甩去

這一巴掌聲音很清脆,而且力道很大,直將老者扇到臺階之下。

片刻間,老者艱難站起,不可置信看著青年,略一沉吟后,詢問道:“前輩,不知貴姓?我們為李家后代,不知何處得罪,還望說出,若真是李家錯,隨你處置”

先前的一巴掌,老者毫無反抗。他知道,青年修為高深莫測,甚至屠殺整個李家,也并非不可能,而李家先祖,山長水遠,鞭長莫及

最主要,老者從青年話語中,隱隱有感,青年似乎是李家的人

當然這只是猜測

李凌回首掃了眼老者,略一皺眉道:“我姓李”

“姓李?”老者呼吸漸漸急促,錦衣中年臉色劇變,先前那怒火滔天之色,消失無蹤,心房跳動不由自己加快。

“李前輩,不知你是..”略一思索后,老者趕緊問道,而且語調極為誠懇。

李凌并不言語,將身后少年拉至身旁,淡淡道:“李建為八脈之一,為何不可入城,為何所受待遇不同,難道因為我死了?”

“你死了?你是——李建一脈先祖?”老者雙瞳凝聚,口也漸漸張開,不斷回憶,最終落在李建那一脈先祖上,那個傳聞已死的仙人——李凌

再不斷回憶后,老者周身直感寒風吹起,李家族規,任何一名先祖,必須下跪,必須行后人之禮

這是鐵一般規矩

老者二話不說,當即跪落

“李家第三十二代,李華,拜見先祖”

廣場依舊靜寂,片刻間,大量士兵齊聲下跪,錦衣中年臉色劇變,顧不得左臉刺痛,當先跑下臺階,躬身下跪

“拜見先祖”

李凌神色不變,看著廣場眾人跪下一幕,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淡淡道:“既然我為先祖,你以下犯上,我打你,你可有不滿?”

“晚輩不敢”老者絲毫不敢無禮,跪落道。

“既然李建同為八脈,為何所受待遇不同,你說你該打嗎?”

“晚輩該打”

聞言,李凌不再言語,看向少年。

此時李建呼吸急促,他看著身旁青年,目光閃爍若夜色星星,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名在懸崖見到的哥哥,既然就是自己一族的驕傲——李凌先祖。

“噗通”

李建二話不說,當先跪落,他周身劇烈顫抖,腦中恍若夢境,一切都很不真實,甚至在昨日間,自己還需顧忌眾人嘲笑,而今日——歷代先祖回歸

一切不同

那種感覺,就恍若肩膀沉重大山被卸落,恍若在怒波洶涌大海中,遇見一安穩港灣般,這一脈的重負,不再為自己一人硬背...

兩行淚水滴落

“第三十五代子孫李建,拜見先祖”

聲音很大,在寂靜廣場上,響起絲絲回音,就恍若對這皇族七脈述說,我這一脈不再一人

我的先祖,不差于任何人

聽著少年驕傲的聲音,看著少年抖動的身軀,李凌欣慰一笑,對于少年的心性,他極為贊賞,一人硬抗著家族重任,以重振家族聲望為愿望,不驕不躁,沒有實力會隱忍,但是在進入皇城時,敢于逆言而上。

在心間最深處,少年不失傲意

“李建,從今日起,我這一脈的榮譽將再次重振,我過后,你接手,能做到嗎?”將少年扶起,李凌鄭重道。

“先祖,我能做到”

李建重重點頭

聞言,李凌摸了摸少年后腦,再次一笑

“還是叫我哥哥吧,先祖——有點老了”

“哦,可是叫哥哥,那他們...”李建站起身子,摸了摸后腦,尷尬道。

李凌神色不變,牽著少年之手,一步步走下臺階,他口中淡淡道:“無妨他們不敢不滿”

眾人神色恭敬,跪地不起,心間苦澀升起,但確實,毫無不滿之心,唯有百感交集。

李建一脈,據說先祖已隕落,這番話出自李延先祖之口,但眼下看來,似乎并不同,若非李延先祖之言,他們也根本不敢平白無故欺辱李建一脈。

李建跟著李凌而行,他開始尚且有些驚懼,畢竟他自小到大,面對滿朝文武,面對當今圣上,皆是恭敬行禮,而像今日,眾人跪落周邊,這一切很不真實。

但片刻,他胸膛挺起

“這一脈的榮耀,將由我接過”

漸漸的,兩人消失城門之處

直到兩人消失后,眾人方才驚懼站起,彼此互看,莫名的情緒在臉上升起,而這時,幾名士兵將大太子扶來。

大太子的口中,鮮血不斷滴落,一副俊朗的面容,早已變作豬頭。

雖說周身劇痛,但倒不至于痛昏,他劇烈呼吸幾下,將口中碎牙吐落,艱難道:“父皇,你要為我做主就算他是先祖,也只是幾代而已,比起族中老先祖,他連屁也不是....”

“讓族中先祖,將那人殺了....”大太子目光通紅道。

錦衣中年聞言,臉色一變,當即一巴掌甩去,這一巴掌讓大太子本就浮腫的臉,更為的難看。

“這番話,莫要讓朕再聽”錦衣中年心中恨鐵不成鋼,殺那青年,則是等于違逆李家族規。

按輩分,按族規,后輩任何人,盡皆無權

除去那些老一代先祖外....

“皇兒,你的性子該改改了,十年不許出宮。”錦衣中年輕嘆搖頭,看向眾人,又道:“從今往后,朕不想聽到任何欺辱李建的話語,若違之——定斬”

圣旨發下,錦衣中年看向老者,彼此搖頭,緩緩進入大殿。

對凡人而言,自己為萬人之上,但對仙人而言,這一切盡皆浮云

第211章噬魂天火

第211章噬魂天火

三日后,李凌離開李家莊,空中陰沉沉的,漸漸下起了淅淅瀝瀝小雨。

與李霸元當初彼此的承諾,李凌沒做到,而李霸元沒做到,所以彼此不差人情,但李霸元之后,李凌卻有資格懲罰,而李建已留下了機緣,這一脈的榮譽,將由他接下。

李凌相信,李建會做到的

姥姥這邊事情安置好,李凌直飛五行宗,在經過冥山時,他身子停下,看著前方那茫茫無盡大山,腦中懷念升起。

若說他一生的仙途,五行宗可能為一,但是冥山——方才是真正的起步。

冥山的一幕幕在他腦子升起,小壺,南宮炎,鄺戰.

靜靜的站了一個時辰,李凌深吸一口氣,剛想離去,而這時,他目光一閃,眉頭緩緩皺起,當初在青云門中,他不但收集天地異土信息,天地異火,他同樣留意。

一個熟悉的信息升起

天地五靈榜第九十八位——噬魂天火

此火青云門僅為記載名稱,出地不詳,有何效果不詳....

“噬魂天火?為何我感覺如此之熟?”李凌不斷回憶,漸漸的,他臉色一變,露出一絲喜悅之色。

當初在麒麟天火陣法中,曾聽他說,包裹那陣法的火炎,正是噬魂天火,擁有鎮定靈魂之效。

“當初煉化火龍地火,火蓮花瓣著色,我修為步入金丹期,若煉化噬魂天火,必然是元嬰期,而且火龍地火,讓我對火系感悟更深,噬魂天火,為九十八位,如此一來,我的火系感悟上,很可能會帶來另樣效果。”李凌暗道。

他沿著飛入冥山,不斷回憶,漸漸的來到當初山脈間,細細看去,當初從地底沖出大洞,已恢復如初,青草翠綠而長。

略一沉吟,李凌漫步離開。

噬魂天火只要有著落,火蓮煉化并不急,畢竟煉化噬魂天火,只是擁有進入元嬰境界資格,但是無相心劫依舊。

“修仙一途,越往后,對天道感悟要求越高,眼下我火系靈石充足,天地異火已知下落,若是渡過無相心劫,元嬰期內,我將突飛猛進,若不能渡過,此為我一生終點”一路飛行,李凌冷靜自語。

片刻,越過層層山脈,前方一五指山峰現出。

李凌看著遠處那白煙飄渺的山峰,他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甚至隨著距離越近,看到山峰旁一靜寂山谷時,他右手不由自己握拳。

那個地方,有著他痛苦回憶

他此生最敬佩的師傅,正是隕落山谷——煉心路

“五行宗”

一拍葫蘆,李凌化作一道黑云,極速向山峰飛去。

此時天色漸暗,五行宗上空出,一滴滴雨水悄然而落,整個宗里走動弟子并不多,廣場上極為靜寂,偶爾一兩個巡山弟子,不滿嘀咕。

天空中,陰云悄然飄來,片刻,李凌漫步走下,以他的修為,除非碰到祁南松,否則整個五行宗能發覺他的,寥寥無幾。

廣場上,盡皆沒變

李凌的身影時而隱現,時而沉入黑暗中,一步步而走,看著那山門,他想到昔日出宗一幕,想到慕容海為了他一人,在整個五行宗轟轟烈烈所為。

在山門上臺階坐下,李凌撫摸著那斑駁的青石,嘴邊露出淡淡笑容。

昔日出宗未歸,慕容海每月在此等候....

撫摸一陣后,李凌再次前行,經過一個個走廊,他腦子回憶更若潮水,片刻,喃喃自語:“都說修仙,拋棄一切,斬斷凡根,但這對我而言,”

“即便千萬年后,這些回憶依舊陪著我——有甜有苦,或許為仙之一途,但更是人之一生。”

片刻間,李凌來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面積變大了,看守的弟子不再是一人,而是五人之多。

“師妹,你凝氣二層,靈識未開,所以許多東西感悟不了”

“五行心法,以天地五行之道為主..”

“師兄,不知有無煉丹的書籍?”

一道道聲音在藏書閣響起,李凌穿過藏書閣陣法,靜靜站在大門邊上,看著藏書閣里邊一切,他臉上掛著淡淡笑容。

回憶再升起,昔日借藏書閣之名,收集泥土。

摸了摸眉間,李凌走到園邊,將一撮泥土抓起,放在鼻前輕聞,片刻后,略有珍惜的放入儲物袋中,他知道,這些泥土,帶著兒時的回憶,在不久的將來,一切將會消失

“五行宗占靈脈而建——靈脈歷經千年,也該毀去了。”在淡笑之間,李凌目光略顯寒芒。

“師兄,下雨了,你怎么不進屋?”在李凌靜靜站著之時,身后一少女走出藏書閣,略有驚訝看來。

李凌回首看去,少女為凝氣二層,她身穿紅衣,手拿一花色小雨傘,看起來極為可愛。

“我看看便走”李凌淡淡一笑,向著大門走去。

看著李凌淡然離去,少女微微一怔,片刻小臉上不由自己一紅,趕緊帶著莫名心跳,走進藏書閣,但她心中卻嘀咕,暗道:“那師兄,氣息好冷漠,不知為何,好吸引人”

一想到此,她臉色更為的紅

李凌一離開藏書閣,他就向著另一方向走去,漸漸地,他心間跳躍加快,有些緊張,思念更為的濃。

土鎮峰

占據了他兒時大半記憶,那里有著關懷他的師兄,有著守護他的師傅....

當先來到土鎮峰后山,昔日兒時住過的地方,此時的小屋早已消逝,那里為一片青草之地,翠綠的小草在細雨中,隨風飄曳

兩百余年過去了.

看著前方,李凌目光略顯凝重,師兄幾人,他有感覺并不在五行宗,甚至不在中唐,畢竟,他相信慕容海,在離去之前,必然將一切安置好。

靜靜看了片刻,李凌回到土鎮峰大殿,他看著此時大殿燈火通明的一幕,目光微微閃爍。

大殿中,一老者狠狠怒斥的徒兒,這老者為土鎮峰掌教,在他身前,十幾名弟子跪落,神色極為恭敬,但李凌可以感應到,這十幾弟子雖說神色不變,但目光卻不斷閃爍。

顯然對老者的怒斥,極為不喜。

而那老者,僅為金丹初期

“以前的土鎮峰雖說人少,但是卻極為同心”微微搖頭,李凌腳下一點,向著土鎮峰最高之地飛去,那里為慕容海最喜愛流連之地。

一落下山峰后,李凌雙膝跪落

天空雨水淅淅瀝瀝滴落,李凌的衣衫皆濕,他的長發沾滿水跡,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但卻寒在他心間

此一跪,為整整一夜

清晨緩緩來臨,山間空氣清明,雨停了

李凌站了起來,看了眼土鎮峰,目光漸漸變冷,無需多久,五行宗將不復存,靈脈將崩潰,這擁有兒時記憶的地方,將毀于他手

一拍葫蘆,李凌踩著黑云跳落山間,而這時,他目光一閃,前方一人影飛來,片刻越來越近,李凌眉頭微皺,心間升起一熟悉面容。

“或許他知曉師兄幾人下落”

略一沉吟后,李凌向著下方一樹林落下,靜候那人,他有感,那人在飛行時,同樣感受到自己。

“李延,別來無恙”

第212章昔日的朋友

第212章昔日的朋友

陰沉天空之下,一男子緩緩而飛,此人看起來大致三十之間,紅色道袍,腳下一把通紅若火炎飛劍,在越過山脈時,他目光落在前方那密林上,微微疑惑。

先前他明明看到土鎮峰上,有一身影擦過,但是眨眼之際,身影消失,唯獨在那密林中,若有若無的傳出一絲靈氣波動。

“五行宗里,能避過我靈識的,寥寥無幾”男子俊朗的面容上,劍眉皺起,略一沉吟后,向著那密林快速沖去。

他正是當年李家莊——李延

穿過層層翠綠樹枝,片刻,李延落下身子,他掃了眼那身穿斗篷的身影,雙眼微閃,那身影給他感覺,極速熟悉,又極為陌生。

最主要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既然看不清來人

“道友,此為五行宗,你是何人?”李延神色肅穆道,只是話剛落下,身前那影子將斗篷揭開,一個極為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簾。

一切如往昔,似乎毫無所變

輾轉兩百年,每當李延獨自回味時,他心中總會泛起那淡淡回憶,兒時那名倔強的孩童,那名固執的孩童,那名不失傲骨的孩童...

“李凌”

整整震驚一炷香后,李延方才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但片刻,他心中一動,等感應到李凌修為后,他嘴邊泛起無奈笑容。

“自小到大,我都在你之上,但自從那次過后,不知不覺,你已超于我許多,直到現在....”李延喃喃自語。

兩百年結丹胎,在整個五行宗,即便中唐,他算是天資卓越之輩,但是,在昔日的同村面前,這一切并不值得驕傲。

那名同村孩童,由從不看好,再到平起平坐的地位,最終將自己永遠拋在后方。

甚至李延有時在想,若無天魔戰場之事,他一生的對手,很可能正是李凌。

然而已不可能,同樣的時間,兩人的修為,天地之差,即便李延金丹靈識感應,依舊能感到身前青年,那種深不見底的氣息。

顯然,已近元嬰

“你變強了”李延輕聲道。

李凌微微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后,淡淡道:“李延,我師兄幾人,是否還在中唐?”

李延微微一怔,但搖了搖頭,道:“當初天魔戰場出來后,祁南松曾試圖找張凱幾人,然而了無音訊,我可以肯定,張凱,林靜,冷逸,周玉瑜,不在中唐”

他在說此話時,心中百感交集,甚至先前那股不可置信,再次升起,若沒記錯,天魔戰場時,李凌應該粉身碎骨而亡,但為何?

這個疑惑在他心中回響,最終被他壓下,李延很識趣,并不過問。

此時李凌眉頭微皺,細細回味著李延話語,他目光閃爍,又問道:“土鎮峰師兄有五人,蕭師兄呢?”

李凌的問話,打斷李延沉思,他輕嘆道:“你四師兄蕭不凡..還在中唐”以他的性子,對當年土鎮峰幾人極為敬佩,但唯獨蕭不凡。

“四師兄?”李凌神色凝重,李延之語,并未說齊全,但他心中已有猜測,而這猜測讓他心間寒意升起。

他暗道:只要四師兄還在中唐,會有相見一日

壓下心思,李凌再次問道:“李延,五行宗的掌門,是否祁南松?”

李延再次搖了搖頭,道:“五行宗再不比當年,一切物是人非當年天魔戰場之后,祁南松沒多久,回歸總宗,而眼下的掌門,他為祁南松之子——祁有。”

聞言,李凌眉頭皺起,略一沉吟后,拱手道:“謝了”話落,一拍葫蘆,踏空而去。

看著李凌緩步離開,李延臉上猶豫不決,作為五行宗長老,他有著守護五行宗職責,但是眼下,那人與他因緣極深,他有些出不了手,而且即便出手,李延有感,也是無用。

“阻攔不了”

在李凌飛行百米后,李延最終還是喊道:“李凌,你這次回來,是否想報當年之仇?”

李凌并不言語,速度再次加快,幾息間消失眼簾。

“以他的性子——唉”看著李凌冷漠離去,李延心嘆,他有心阻止,但卻無力,而且以他對李凌的認識,阻止也無用。

“當今五行宗掌門,祁南松之子——李凌,為你昔日的朋友”

李延一步步離開,但他心間起伏不定,若浪潮般時猛時緩,在五行宗兩百余年,一草一木,他感情極深。

五行宗創派萬載,怕將迎來首次大劫,不知可否跨過..

而李凌這邊,他從五行宗上空一路飛過,不再隱匿身影,相對于他而言,五行宗他感情同樣極深,而這時回來,僅為最后一次故地重游。

等再次回來時,這蘊含回憶的地方,他將會親手摧毀。

幕然間,在穿過一間間古樸房屋時,李凌目光四顧,廣場上,一名青衣中年和藹而笑,不斷指點著周邊弟子的修為。

“四師兄”李凌神色微冷,甚至右手不由自己握拳,漸漸的,再心嘆一聲,搖頭離去。

而此時,李凌極速離去的身影,已引子下方眾弟子的注意。

“你看那弟子,無視宗規,直飛而過”

“不是,那人飛行高度,已達到護宗大陣的極限了,可為何安然無恙?”

“難道那人不是宗里弟子?”

一道道疑惑聲音響起,眾人指指點點,但片刻間,空中身影消失天際,然而眾弟子的情緒依舊高漲,五行宗創建以來,無視宗規,安然而過的,這是首例。

“蕭長老,那人太過囂張了,不知是何門派的?”

“那人若不是逃的快,等宗里眾長老發覺,他插翼難飛”

“蕭長老,若你眼下去追,追的上嗎?”

一個個弟子不滿而道,他們看著廣場修為最高的中年,極為期待。

然而那青衣中年,他眉頭緊皺著,他的修為比這些弟子高,先前那擦空而過的青年,他一眼看出,修為高深莫測,甚至很可能已元嬰。

但最讓他驚詫的是,那身影,那面容,很熟悉,似乎正是當年土鎮峰小師弟——李凌。

“不可能,天魔戰場,祁掌門已說,土鎮峰慕容海與李凌已死,剩余的師兄,盡皆逃亡西域。”蕭不凡右手重重握拳,雖說他心中肯定,但不知為何,周身卻升起寒意。

土鎮峰小師弟的性子,他很熟悉,除非死去,若不然,中唐必然會回來

“他一擔認定之事,從不改變,即便天崩地裂”蕭不凡自語道,但片刻,又是自我安慰搖頭,他略一沉吟后,向著掌門之處飛去。

三百年前,受祁南松之命,拜入土鎮峰,三百年后,慕容海死去,他的身份恢復,其實為祁南松一弟子。

“此事不管是否屬實,還是需通報掌門”一路飛行,蕭不凡臉色略顯蒼白,甚至有些懼怕,對于慕容海,土鎮峰那十幾年學徒生涯,他極為愧疚,若非祁南松相逼,他更想真真切切的做土鎮峰弟子。

畢竟那段日子,他同樣擁有美好的回憶

所以即便貴為五行宗長老,但是兩百年來,他從不敢踏入土鎮峰,甚至距離土鎮峰百米,他就會有種心驚膽戰之感。

就恍若面對著土鎮峰師兄的職責,面對著慕容海

“師傅,蕭兒也是被逼無奈....”

直往金澤峰,片刻,蕭不凡來到一金碧輝煌大殿,他二話不說,推大門而入。

大殿極為空曠,唯獨正中間,一藍衣中年與一美婦淡笑下棋,只是在看到蕭不凡不守規矩沖入后,藍衣中年劍眉微皺。

此時蕭不凡漸漸冷靜下來,略一拱手道:“掌門,土鎮峰弟子——似乎回來了。”話落,他將廣場所見,緩緩道出。

藍衣中年眉頭緊緊皺著,在蕭不凡說完后,最終爽朗一笑:“蕭師弟,你多慮了,父親當初離去,早已交代,中唐傳送陣,除去五行宗與應天門外,唯獨天地山那上古傳送陣,但這三個傳送陣,只要無人開啟,中唐外在修士,難以進入。”

“土鎮峰殘留幾人,張凱,林靜,冷逸,周玉瑜通通逃至西域,長距離傳送陣不開,他們能進嗎?而且即便能進,也有何可懼?中唐五派的實力,你不清楚嗎?”藍衣中年淡淡而道,眉宇間,帶著濃濃自信。

蕭不凡臉色略緩,聞聽中年冷漠之語,他方才發覺自己多慮了。

只是稍微放落的心,僅僅片刻,再次提起,蕭不凡小心翼翼道:“祁師兄,我所見那人,似乎并不是張凱幾人,而是——李凌”

相對于張凱幾人,不知為何,蕭不凡更懼怕的還是李凌

此懼怕,并非空穴來風,而是長年接觸,比試場厚積薄發,天魔戰場殺萬人.這些皆是活生生的例子,土鎮峰最小師弟,極為神秘,永遠不可小看。

此時大殿中極為靜寂,甚至那詭異的氣息,讓蕭不凡有種窒息之感。

“蕭師弟,你這段日子操練過度,或許看到幻覺,你要知道,李凌已死天魔戰場。”藍衣中年話語極為低沉,他的心間,各種古怪的情緒升起。

“師兄....”蕭不凡剛想在語。

“好了。”藍衣中年冷漠揮手,打斷其話語,他略顯威嚴道:“我批準你離宗云游幾年,多散散心,去吧。”

聞言,蕭不凡心嘆,拱手道:“師兄,或許是我多慮了,我閉關靜心幾年吧。”話落,黯然離去。

今日夜班,所以更新提前,很可能這星期都是這樣

帶來不便,望見諒

第213章收回子妖鏡

第213章收回子妖鏡

藍衣中年看著那淡淡背影消失,他一揮手,大門隨后關上,他臉上陰晴不定,似略有懷念,搖頭輕嘆。

在他的身后,美婦輕輕揉著他的雙肩,若柔情細語道:‘有,若我們與原來一般,那有多好‘她的雙眼,微微閃爍,李凌的生死,她并不在意,而是懷念當初無憂無慮的生活。

‘當初藏書閣,煉丹堂,那種與世無爭的生活,確實令人懷念,唉‘藍衣中年微微搖頭,又道:‘但有些事,命中注定,或許這也正是變化無常的天道。‘

他清晰的記得,在慕容海死后,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祁南松回歸總宗,將掌門之位留下,這一切的原因,正是他為祁南松之子。

這個秘密,隱瞞了百年之久,即便當時的他,依舊難以接受。

他知道,祁南松忌憚于慕容海,從而一直隱瞞,讓自己如同常人弟子般,在五行宗默默成長

‘有,無需煩惱‘美婦柔嫩玉手揉著中年緊皺的眉頭,輕輕道:‘這一切其實與你無關,你也是無辜的‘

藍衣中年并不言語,但是點了點頭。

只是他知道,若是那人真的未死,很可能就要面對,那人與他感情極深,甚至為他,五行宗第一朋友,若說面對,他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以他的性格,即便是我,他也不會留手‘

‘若再次相見,昔日的友誼不再造化弄人‘

‘原因,我叫祁有‘

李凌一路飛行,他心情極為沉重,但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廣場上的那青年,他很肯定,正是土鎮峰四師兄蕭不凡。

至于四師兄為何留在土鎮峰,李凌已隱有猜測,只是這猜測更讓他百感交集。

恍若一道流星般,擦過天際,帶起滾滾的云之漣漪

一路所過,穿過不少小門派的山門,引起不少恐慌,但是即便門派掌門見到,也是忍聲吞氣,不敢有何過激行為。

那道影子速度若電,散發的恐怖氣息,給人有感,至少是金丹大圓滿。

要知道整個中唐,即便五派長老,也僅是金丹境界,而五派德高望重的掌門,僅為元嬰境界,可以肯定的說,一個金丹期高手,在旁門小派中,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元嬰期,整個中唐本土修士不超于十

片刻間,李凌沖勢略停,靈識感應,傳音符中微微閃爍,見此,李凌嘴邊流出嗜血笑容,一拍葫蘆,再次化作流星而飛,速度更為的快。

壓抑兩百年的愿望,從未有過如此焦急,李凌知道,滅五派,開始

漸漸地,儲物袋中傳音符越來越多,不斷閃爍著,這代表著溶洞間,一個個十萬妖修傳送而來。

幕然間,前方光芒閃爍,靈氣波動,撲面而來,李凌目光一閃,一眼掃去。

前方有十幾人之多,除去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外,大多在筑基,而此時正圍攻著一名老者,那老者同樣為金丹初期。

對此,李凌并不想理會,飛速不減

然而早在李凌幾百米前,那被人圍攻的老者早已發覺,他此時牙關緊咬,一拍飛劍,拼著中人法術之危,迎面向著李凌飛去。

‘道友,助我一分‘

老者一路飛去,口中朗朗道,如此一來,讓那圍攻的十幾人臉色皆變,二話不說,馳速追殺。

李凌目光微寒,老者所為,明顯是難以抵抗眾人,生死之際,祈求自己相助,然而如此,則將眾人的追殺,牽連到自己身上。

雖說他并不在意那群人,但老者所為,李凌極為不喜。

不多時,老者在李凌身前十米停下,拱手道:‘道友,若你我聯手,我贈你天令符一枚‘

此時的他,心中升起期待,身前這青年,看似年齡不大,但是修為高深莫測,若青年相助,那十幾人非但不懼,甚至可反殺一手。

李凌并不言語,但在聽到天令符后,他目光閃爍不停,這天令符,他已聽過幾次了,正是虛之境傳送令牌。

略一沉吟后,李凌冷漠道:‘天令符,可否拿出來讓我一觀?‘

老者目光一閃,略顯焦急道:‘道友,你與我將身后來人滅了,老夫絕對送你。‘在他說此話時,身后十幾人越來越近,如此,老者更為焦急。

‘道友,這天令符老夫耗盡千難險阻得到的,為最神秘虛之境傳送令符,價值貴重...‘老者怕李凌不清楚天令符作用,趕緊解釋道。

‘助我殺了后方眾人,老夫給你‘在解釋完后,老者目光閃爍道,由此始終,并不拿出天令符。

李凌嘴角一笑,后退幾步,不置理會,以他的想法,天令符極為神秘,又怎是尋常一金丹修士可得到,所以他猜測,老者為謊言,僅是騙自己動手而已。

再換個想法,即便是真的,李凌也有自信搶來。

老者見到李凌不為所動,他目光寒芒閃爍,但在感應身后眾人后,他一咬牙,將一儲物袋扔向李凌,而后快速離去,途中大喊:‘落霞山小輩,那東西老夫不要了。‘

李凌恥笑一聲,右手一揮,飛來的儲物袋停在身前十米之處。

而這時,前方十幾人目光閃爍,一分為二,在那名金丹中年帶領下,很快追上老者,而后圍攻殺之,片刻后,金丹中年帶著眾弟子飛來,靜靜看著李凌身前儲物袋,并不言語。

略一沉吟后,金丹中年拱手道:‘道友,那巫山老怪將儲物袋留于你,實則將厄難留下,不過我等并無恩怨,那儲物袋望道友能相還。‘

中年話語極為客氣,他看的出,身前那青年修為詭異,絕對在金丹期,甚至在上。

‘哦?‘

李凌目光閃爍,一點儲物袋,那袋子頓時爆開,袋中之物一一飛出,李凌心中一動,在幾百樣東西間,落在其中兩個古樸物品上,一揮手,收于掌中。

一個是通明晶瑩的玉符,另一個是古樸的鏡子。

只是李凌目光,盡皆落在古樸鏡子上,他嘴邊露出笑容,再一揮手,將古樸鏡子收好,心中唯有念頭:子妖鏡

當初九層妖塔,子妖鏡一分為九,消失天際,誰知今日竟在中唐見到一面。

此時那中年臉色微變,趕緊一揮手,眾弟子將儲物袋剩余之物,盡皆收好,這些物品大多為靈草,一些怪異的法器,也是他們追殺老者的目的。

雖說被這人拿了兩物,但是剩余的,足夠掌門祝壽了,中年暗道,片刻看向李凌剩余那玉符,他微笑道:‘道友,那玉符是天令符,傳聞中,價值不菲。‘

此時李凌將子妖鏡心思收起,他看著另一塊玉符,眉頭皺起,這塊玉符給他極為熟悉之感,似乎儲物袋中也有一塊。

這正是九層妖塔,麒麟離去時贈送的那塊。

看到李凌沉默不語,中年道:‘道友,那玉符是假的,巫山老鬼用此伎倆,不知騙了多少人。‘

‘哦?‘

李凌眉頭微揚,靈識感應玉符,再掃向儲物袋中玉符,不多時,他確實感應到一絲異常。

‘那玉符按著天令符仿造,但據說,真正的天令符,堅固若金剛,即便靈識感應,也絲毫不能透過,而這假的,靈識一掃,可貫穿全符。‘中年細細解釋道,對他而言,身前青年修為高深,能拉個人情,自然是好。

李凌神色不變,略一沉吟后,按著中年所做,片刻間,確實如中年所言,手中玉符靈識一掃即穿,若僅僅如此,以李凌的性子,并非全信,但等他感應儲物袋中玉符后,果真如中年所言,堅固若金剛,靈識也不能穿透。

‘咔嚓‘

手中玉符破碎,李凌露出淡淡笑容,此時他心間,略有喜悅,一直以來,他都對儲物袋那玉符看不透,而眼下他有感覺,那古怪的玉符,正是神秘虛之境傳送令符。

‘沒想到,天令符,原來我早已擁有。‘李凌暗道,他想起了答應玄機老人的承諾。

片刻后,他看向中年,問道:‘你們是中唐五大門落霞山弟子?‘

中年微微點頭,嘴邊露出禮貌笑容,道:‘正是,一個月后,掌門大壽,中唐各門盡皆前來,不知道友有無請帖?‘

李凌微微一怔,點頭道:‘有‘

見到李凌的肯定,中年人再次拱手,道:‘既然道友有約,必然是中唐五大門自己人,一個月后,靜候道友前來祝壽。‘

他話落,十幾人拱手行禮后,方才一一離去。

李凌看著離去的眾人,他摸了摸眉間,腳下一點,極速離去。

‘一個月后?落霞山掌門大壽?那就從你開始‘

第214章賀壽!

第214章賀壽!

山峰之巔,李凌迎風而站,他看著遠處茫茫大山,目光極為深邃,兩百余年,一切物是人非

接下來的作為,或許有許多無辜的人,有許多善良的人,有許多毫無關聯之人....

但這一切,并不能讓李凌心間升起一絲漣漪。

即便受后世唾罵,即便靈魂墮入地獄,即便會引起重重因果,李凌當初堅定的信念,若泰山般紋絲不動

慕容海之死,李凌當初承諾,滅五派

這絲固執,整整堅定兩百余年

幕然間,一陣冷風吹過,李凌長發飄舞,他雙瞳間寒芒閃爍不停,右手一握拳。

“出來吧”

聲音若低聲自語,但卻恍若潮水般,蔓延到天際,覆蓋至山峰之下,于此同時,山峰內部,那巨大溶洞間,本是盤膝閉目的千名修士,在此一刻,雙眼幕然睜開。

略一沉吟后,齊齊看向洞頂,那里,妖王的呼喚

砰砰砰

大地震蕩,就恍若從黃泉沖出一道道魔影,破土而出,歷經千年的古老溶洞,在此驚天動地之下,幕然崩潰

山峰之巔,越來越多人影聚集,眾人神色肅穆,煞氣沖天,目光盡皆看向正前方,那屹立在山崖前的青年。

“大人”

齊聲而喊,若驚天轟雷

李凌不為所動,他靜靜看這天際,深吸一口氣后,轉身看去,他冰冷的目光,恍若實質般看透十萬妖修靈魂。

這一道目光,落在眾人眼里,不知為何,心間跳動突兀加快,他們清晰的感覺到

妖王變了

他的目光變了,他氣質變了,仿佛在這一瞬間,變作另一個人,就恍若不久的將來,將會有無數殺戮,所以為此,必須化身滅世神魔。

比起以前,更為的冷漠,更為的無情

即便當初歡喜城大怒,也沒有眼下的可怕,這不是怒,而是一種冷

這一絲絲的冷意,從魂血中感染而來,元嬰修士周身不由自己顫抖,即便元嬰大圓滿修士,在這一刻,心間也是充滿寒意

無情,比起妖王憤怒更可怕

“中唐長距離傳送陣,五行宗,應天門,天地山”冷冷的話語,從李凌口中揚出,他不斷說著,手卻指向眾人。

“分三路,將傳送陣破壞去”

他所指的三個方向,幾百名修士齊聲領命,二話不說向著各個方向飛走,即便他們根本不知五行宗在何地,傳送陣如何破壞,但眼下,他們心中,提不起一絲抗拒

不知道,也要做

眾人離去后,山峰上還剩兩百余修士,此時這些人神色肅穆,絲毫不敢言語,他們有感,妖王必然有另一任務交予。

李凌目光閃爍,略一沉吟后,道:“跟我來”話落,當先向天際飛去。

眾人不敢停留,緊緊跟隨著,其中陳老向張劍看去,略有詢問,張劍搖了搖頭,思索一番后,飛速加快,他在李凌的身后輕聲問道。

“主子,我們去哪里?”

李凌回首看了眼張劍,并不言語,速度再次加快。

“賀壽”

落霞山位于中唐之北,此山連綿八百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靈氣濃郁程度非比外在,在此修煉,事半功倍,因為落霞山有著中唐不多的靈脈之一。

這一日,天空晴朗,萬里無云

在落霞山浩大的山門,人山人海,熱鬧喧嘩,這一個個遠處飛來的修士,漫步落下,拱手道喜,臉上掛著淡淡笑容。

今日正是落霞山掌門關盛,八百年大壽

中唐南北,五湖四海,只要略有名聲的修士,盡皆齊來賀壽,即便中唐最杰出四門,也是派來長老賀壽。

關盛,中唐云中白鶴,六百年入元嬰,兩百年進入中期,在中唐已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此時浩大山門之處,擺上張張桌椅,忙碌的弟子來回走動,談笑之聲,此起彼伏,傳至山間。

這時,空中一白鶴飛來,片刻,一身穿黃色袈裟老僧落下,他左手牽著一童子,右手拿著一通紅若血的圓玉,片刻,老僧將圓玉遞給接客童子后,淡笑拱手。

“阿彌陀佛,關道友,壽比南山啊”

眾人間,一魁梧中年站起,他身穿金色錦衣,虎背熊腰,眉宇間隱隱帶著若龍儀威嚴,大步一跨,來到老僧身前,爽朗一笑,拱手道:‘虛老,遠道而來,招待不周啊‘

“善哉,你我因果一場,老僧即便天際之遠,也會前來賀壽。”老僧客氣揮手道,他目光隱晦看向山門,心中一動,山門之處,無論正邪,中唐德高望重,修為高深的修士,竟然來得七成之多。

他暗道:“這關盛不愧為五派掌門,面子之大”

老僧客氣幾番后,在眾人間坐下,抬首看天,天邊一彩云飄落,尚未臨近,五彩之芒照耀大地,片刻間,光芒落下,一紅衣中年淡笑走來。

眾人臉色一正,靜靜看著那中年,彼此清楚,這紅衣中年修為金丹初期,但是身份不可小看,為中唐五行宗長老——李延

李延將賀禮放落,微微躬身道:‘關前輩,五行宗前來賀壽‘雖說他性子倨傲,但是關盛為他師傅一輩,按禮儀,他躬身行禮并不為過。

關盛爽朗一笑,親手扶起李延,神色極為客氣,他知道,中唐五行宗為天地六派分支,永遠不可小看,而這中年為五行宗長老,前途不可限量。

客氣幾句后,李延走至眾人間,與一些熟人談笑起來。

僅是一個時辰后,前方一云船飛來,尚未臨近,隆隆之聲若雷鳴

‘應天門,念慈宮,前來賀壽‘

聲音過了沒多久,云船在山門落下,一男一女帶著仙風走來,男的面如冠玉,女的姿色艷麗,在走至關盛身前時,送上壽禮,齊齊行禮。

關盛爽朗笑聲更濃,不斷招呼來人。

又過了片刻,五派中東元派長老前來賀壽,如此一來,關盛笑聲更大,今日的大壽,他極為顏面大增,中唐五派盡皆賀壽,出名修士不敢不來,這代表著落霞山在中唐屹立若泰山的地位。

一直到午時,山門上聚集的修士,已不下于千。

又等了片刻后,有弟子大喊:“時辰已到,眾客進殿”

眾人聞言,笑容更盛,彼此談笑著,緩緩跟著關盛向山門內走去。

而這時,有人無意看向天際,眉頭微皺,片刻淡笑道:“關兄,前方還有人來賀壽”

聲音讓眾人前行步伐停下,笑了笑,回首看去。

晴朗的藍天之下,一道身影跨步而來,不帶任何絢麗云層,甚至引不起一絲漣漪,就恍若來人行走天際,就若行走道路般。

但是這一低調的舉動,卻讓眾人目光閃爍,一些修為較高者,心中贊賞,踏空而行,不帶任何御空之物,但又如覆平地,修為高深,至少金丹期以上

這個念頭,非但金丹修士,即便關盛也有感覺,他心中略有疑惑,按他猜想,中唐金丹修士,已屬高手之列,而那來人氣息,似乎極為陌生。

在他疑惑之間,前方身影漸漸走來,片刻間,屹立在天地之下,他單手背負著,看著下方熱鬧喧嘩的眾人,嘴角露出莫名笑容。

而此時,眾人眉頭皺起,近距離看去,方才發覺來人是一青年,一襲黑衣,身背巨大葫蘆,只是目光落在那青年臉上時,眾人總感覺那笑容極為怪異,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嗜血。

不過相對于青年的笑容,眾人更關心青年的年齡。

看他修仙不過百年,如此年青,但修為卻有金丹期,前途不可限量,贊賞的聲音在眾人心間響起,金丹期,唯有中唐各方老怪才有。

而這眾人間,唯獨三人是心有另想。

第一人為關盛,他此時眉頭微皺,對于那神秘青年有種熟悉之感,就恍若在哪里見過般,但他細細想去,又回憶不起。

而第二人則為黃袍老僧,他臉色極為慈祥,但心中有感應,他神秘青年身上,血腥之氣極濃,顯然,殺戮纏身,而且他有感,青年假嬰境界,但實力絕對不止。

最后一人,則是紅衣中年李延,他心神劇震,神秘青年他極為熟悉,正是李凌,而李凌來此的目的,他一清二楚。

“該來的還是來了”李延心嘆,他知道李凌修為很強,但至多也是元嬰期,然而在場賀壽之人,無一不是中唐頂天立地之輩。

元嬰期,除去關盛外,更有十幾人之多

“李凌,以你的性子,從不做無把握之事,今日,你有何依仗?”李延心中復雜,既希望李凌能出其不意,但想到五行宗時,有期待李凌能敗退。

“這位道友,不知高姓大名?”

在略一沉吟后,關盛眉頭一揚,拱手客氣道,今日為他大壽,所以只要修為達到一定界限,他都會以同輩相稱,這是客氣之語。

不過雖說他臉上客氣,但心間總有種怪異感覺,這青年似乎是來搗亂的

“不管你是為何而來,今日老夫大壽,望你識趣,否則.”關盛心中冷意升起。

此時李凌神色如常,目光四顧,掃過李延,落在那老僧身上,眉頭微皺。

那面目和藹的老僧為元嬰期,但不知為何,李凌總有怪異之感,那老僧絕對在元嬰之上,或許剛剛踏入分神。

“要不是我錯覺,要不是和尚隱匿之法,極為神秘”李凌暗道,當初與斬凡相對,他都能深刻感覺對方氣息之強,而這老僧若是分神高手,隱匿修為的功法,絕對高人一等。

不過,只要老僧沒有斬凡那鬼神莫測的修為,今日多一人,也是無用

百人元嬰不行,那就千人.

壓下心思,李凌看向關盛,他目光極為閃爍,腦中升起天魔戰場一幕,那五名逼死自己師傅的人,當初的一舉一動,他記憶如新。

甚至兩百余年來,每當重傷垂死之時,他都能清晰回憶那一幕

這也是他游走生死,唯一支撐他的信念

“土鎮峰李凌——前來賀壽”

第215章落霞山為第一個

第第一個

謝謝小馬巨打賞

一個月難得一次,不容易

“李凌?土鎮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疑惑色彩,表露無遺,而且相對于李凌這兩個字,他們并未在意,反倒是土鎮峰,若沒記錯,這應該是五行宗的。

漸漸地,眾人目光看向李延,只是此時李延眉頭緊皺著,不發一言。

“土鎮峰——李凌?”關盛目光閃爍,腦中回憶,那熟悉之感越來越強烈,但在最終,卻恍若一道隔膜般,阻攔起來。

李凌,他回憶不起,只知道,很熟悉

即便兩百年過去,關盛依舊想不起,當初天魔戰場那固執少年,那嗜殺了萬名弟子的少年,那讓他此生第一次下跪的少年。

這一切,就恍若恥辱般,被關盛生生拋出腦中,更何況,在他心中,那少年早已死去,所以,就恍若過眼云煙般,淡出他的記憶。

細想片刻后,關盛不再追究,淡淡道:‘既是五行宗弟子,嗯,我等算是同盟,下來吧‘

李凌淡淡一笑,道:“按輩分算,你為長輩,我為后輩,今日長輩大壽,壽禮怎能少呢?”

在看到李凌那笑意,關盛大致肯定,這青年應該是慕名而來,而不是來搗亂的,他擺了擺手:“無妨,有心即可。”

他的話語一落,身旁幾名修士也是淡笑道。

“是啊,同為中唐修士,有心即可”

“今日是關道友大壽,前來賀壽,也是一份情義了。”

“壽禮,隨意吧”

一道道聲音響起,極為客氣。

當然,若來人修為低下,這些人固然懶得開口,但是來人金丹期,而且年齡不長,可謂前途無量,所以弄個面熟,將來也好辦事。

只是這些人的話語,并未讓李凌臉色有何變化,他右手摸著儲物袋,輕輕一揚,一個黑色物體從空中落下,不斷變大....

就恍若一巨石般,重重砸在山門之前。

長寬兩米間,通體漆黑,這是一個非但仙人,即便凡人也最忌違之物,特別是大壽之日。

山門前突兀靜寂下來,人人神色呆若木雞,靜靜看著那漆黑之物,腦中一瞬間有種空白之念,即便他們修仙百年,但大壽送棺材之意,人人皆是清楚無比。

“祝落霞山關盛掌門,年年有今日”

僅片刻,靜寂的山間,冷漠的聲音響起,關盛額頭之上,青筋若游龍般現出,他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上方那青年。

他不知道青年到底有何居心,也不知為何如此做,但眼下的他,怒火滔天

“即便不送,老夫也不會怪罪你,但你送這物....”關盛怒極而笑,他的心中,滾滾殺意升起,即便今日為自己大壽。

他靈識一動,在山門前眾弟子盡皆領命,毫不掩飾的殺意從雙眼散發,直盯青年,甚至只要關盛一令之下,眾弟子當即撲前。

大壽送棺材,非但侮辱掌門,更是掃落霞山面子

“道友,收回此物,然后跪下道歉,老夫看你同門五行宗,饒你一命”關盛低沉而語,即便他殺意滔天,但還是給五行宗一面子,當然最主要,這青年修為高深,很可能也在五行宗地位不輕。

只是李凌毫不所動,他輕吐一口氣道:“嫌禮不夠重?還是看不上?或許也是數量太少....”他自顧自說著,對于下方壓抑一幕,視若無睹。

如此,下方眾修士搖頭嘆氣,他們知道,關盛先前一語,已是讓了最后一步,若青年收回棺材,誠懇道歉的話,此事還可拉過,

“唉,年輕氣盛,自持金丹期,則不看老一輩面子”

“即便今日五行宗掌門來,也是理虧”

“自不量力”

眾人間,唯有李延目光閃爍,也唯有他清楚,即便五行宗掌門來,也改變不了局勢,甚至他有感,無需多久,李凌會去五行宗。

而今日落霞山,僅為第一個而已

“他還是那般神秘,即便面對萬人,天塌不驚,永遠無人能看清他的極限。”李延自語,在驚詫的同時,也極為敬佩。

自小到大,李凌的舉動,一直超乎他的想象,他不敢做的事,而李凌,視若無睹

此時李凌眉宇微動,口中冷漠道:“禮輕情意重,既然嫌少,那好”

話落,單手一指關盛,這一古怪的作為,讓眾人疑惑更起,關盛眉頭皺的更厲害,由始至終,對于青年的出沒,他更想不通,甚至他聯系到昔日的仇敵身上.

但靜候片刻后,青年一指的舉動,并未帶來何變化,山門依舊靜寂

如此一來,關盛怒意更濃,不再給五行宗面子,剛想發下命令,然而這時,天邊滾滾云層襲來,就恍若一大片墨水般。

速度極為的快,漸漸的,進入眼簾

人頭洶涌,一眼看去,不下于百,氣息可怖,尚未臨近,那股元嬰期的威壓,橫掃四野。

最主要,幾百名修士手中,各托一物,等近距離看清后,非但眾人,即便關盛,李延,甚至那黃袍老僧,臉色皆是大變。

上百個棺材

幾息之際,幾百元嬰修士飛來,手一揮,一個個漆黑的棺材憑空而落,砰砰砰,砸落地面的聲音,響不絕耳。

最讓人驚詫的是,即便幾百棺材落下,也沒有一個層疊的,而是鋪滿地面,占據整個落霞山山門。

送棺材,而且不是一副,此壯觀一幕,為落霞山創派幾千年,頭一次遭遇。

“滿足了嗎?”李凌的聲音響起,將眾人驚詫的心思打醒。

此一時,無人再敢說話,眾人看著上方幾百修士,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修為金丹期的,心中有種窒息之感,而修為元嬰的,驚若天人。

元嬰,上百的元嬰修士,中唐何時有如此之多?這些修士從何處來?

“李凌,這就是你帶來的手段?”李延臉色蒼白,他先前不斷猜想,但最多的,還是猜李凌修為神秘,很可能有元嬰中期實力,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既然是帶來了幾百元嬰。

要知道中唐,一個元嬰修士,開宗建派,已有絕對的資格了,幾百元嬰,相當于幾百宗派掌門....

“李凌,這兩百年,你是如何過的,為何你我相差,如此之大。”李延右手重重握拳,他心中極為不甘。

一直以來,他都將自己與李凌相比,然而每次的結果,盡皆居下風,然而這次,徹底讓他心死。

幾百元嬰飛來,讓關盛臉色劇變,他略一沉吟后,拱手道:“前輩,落霞山若有得罪,望高抬貴手”在他心中,這幾百元嬰定然是青年喊來,所以,他也從先前的道友,改稱為前輩。

至于送棺材之事,他也絲毫不敢追究,畢竟幾百元嬰,這是一個恐怖的勢力,滅落霞山,易若反手

李凌淡淡一笑,道:“你不記得我了?”

關盛聞言,細細看向李凌,但還是搖了搖頭,道:“前輩,你我似乎初次見面,老夫毫無印象。”

“哈哈,關掌門貴人多忘事啊”

李凌大笑,那股帶著冷意的笑容,響徹山間,但此一時,卻無人敢打擾,眾人靜靜看著那冷漠不失囂張的青年,心中異樣升起。

而這笑聲,讓關盛心中若琴弦般跳動,那股熟悉,更為的濃

持續的瘋狂大笑,李凌恍若回憶痛苦記憶,幕然間,他神色一凝,冷言道:“兩百年前,天魔戰場,我師傅隕落,還記得嗎?”

“兩百年?天魔戰場?”關盛臉色開始變了。

“還記得當初一名弟子嗎?那殺的五派弟子不敢前往的弟子”

關盛臉色越來越精彩,眾人間,一些當初參與天魔戰場,從而僥幸留下的弟子,心中開始劇烈跳動了。

“五派掌門盡皆跪落——還記得嗎?”

最后一句,李凌聲音猛然加大,就恍若巨雷般,將關盛那逝去的記憶敲醒,他臉色劇變,喃喃自語:

一切他都記得了,那名神秘的弟子,讓萬人死亡,讓五派掌門顏面盡失,五體跪落的弟子,那名在中唐謠傳第一人的弟子。

土鎮峰的驕傲

“你未死——”關盛一字一頓道,腦中極速思索,又道:“當初之事,老夫也是無奈,為五行宗....”只是,他的話未說完,李凌一句定下生死。

“今日屠門”

這一番話極為堅定,極為果斷,落在眾人耳邊,很例外,無人敢質疑其實力,特別是看到幾百元嬰后。

“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正在這時,眾人間黃袍老僧站出,他雙眼微閉,手中佛珠不斷捻轉,但很奇異,身后眾人驚懼消逝,安詳升起。

即便李凌,在那神秘波動下,他神色也略微動容,心間殺意壓下,有種看破生死,避世之念。

“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殺戮,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僧的聲音極為平靜,若清明的鐘聲,貫徹雙耳。

李凌眉頭皺起,略微急促呼吸后,片刻間,他目光一凝,狠狠瞪著那老僧。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岸是生,海是死,那又如何?我既踏入苦海,又怎能因岸而回。”李凌的聲音漸漸變大,似乎在證實自己的堅定,證實自己的固執。

錯與對,正與邪,不重要,只為心中那影子,那信念

老僧雙眼睜開,略帶異樣看向李凌,他為西域佛修,《佛音靜心》之法,以他目前而言,低于他修為的,很少人能覺醒,但那青年,僅是楞了幾息,那滾滾殺心依舊

只是他不知道,李凌這一生,面對的幻境,超出他的想象,可謂心若磐石,昔日的冥山無相心魔,煉心路,青云門靜心土,夢蘿樹夢境....

即便老僧的修為分神初期,但又怎可蠱動李凌心性?

“善哉,這天,這地,無一不是輪回之道,因果循環,昔日的天魔戰場,在慕容海之死,若飄落之葉,隨風而散,已過去了。”老僧神色不動,依舊喃喃而道。

“慕容海的因果,你若任意而為,則踏入這因果循環中,你會迷失自己”

李凌冷笑:“昔日天魔戰場,因結下,但果為結,而這果,由我接下,有何不可?”

他聲音朗朗,不失下風,下方老僧,雖說面目慈祥,但李凌有感,此人不是中唐修士,應該來自西域,畢竟唯有西域方才佛修盛行。

最主要老僧修為神秘,不到最后關頭,李凌并不想交惡

“施主,你接下這果,則再造一因果,若是你今日殺戮,將來也需面對后人之果,如此,永無止境”老僧依舊勸道,只是他心中更為驚詫,上方的青年極為堅定,就恍若今日所為,是此生唯一目標。

不為一己之私,不為報仇之爽,不為師傅隕落之恨,僅為一信念

李凌并未回答,掃了眼老僧,略一沉吟后,目露恥笑:“前輩,今日為我與落霞山因果,但你為一外人,若是糾纏不休,則是你踏入因果之中,如此”

李凌恥笑更濃,漸漸化作冷笑,聲音也更為嘹亮

“如此的話,你將踏入苦海——永無止境”

老僧聞言,目光一凝,靜靜看著李凌,片刻后,無奈輕嘆,道:“好一個永無止境”他心間漣漪升起,他本想勸青年收回殺心,避免踏入因果輪回。

但李凌之語,今日自己若是糾纏不休,自己也踏入了落霞山因果輪回

這與他佛道修身養性,截然相反

在看到老僧猶豫不決后,李凌氣勢不弱,再道:“若你不離去,我千人修士屠殺,如此,你進入的因果更加的多”

千人屠殺,老僧若助落霞山,踏入的因果更多

畢竟,千人修士,只要死了一人,老僧則入一因果,死千人,則入千輪因果循環,最終唯有永無止境的殺,最終與那青年一般

“阿彌陀佛,老衲佛心不穩”老僧神色微變,略有異樣看向李凌,低沉道:“施主以殺止殺,老衲做不到,若有機緣,望你來西域”

淡淡一語后,老僧看向關盛,搖頭道:“關道友,昔我有緣,今日我也助你一時,雖說最終結果不變,但了切你我因果。”

話落,老僧再次輕嘆,拉著童子,緩緩離開

關盛臉色一變,剛想開口,但片刻,他心中嘆氣,他與那老僧只不過兩面之緣,并無實際的相互幫助,而今日老僧開口勸解那青年,顯然已盡心意。

李凌淡淡看著老僧離去,他心間略有異樣,但片刻,冷漠升起,冰冷道:“中唐五派,落霞山為第一”

“無關緊要之人——滾”

再略一沉吟后,李凌又道:“反出落霞山者——滾”

“一”

“二”

兩聲過后,眾人彼此互看,臉色一變,二話不說踏空離去,心中則是升起那濃濃僥幸,至于落霞山弟子,神色大變,猶若大劫臨身,在略一沉吟后,大批弟子逃亡。

李凌神色冷漠,對于逃去的弟子,無動于衷,若是先前,他會斬草除根,但是與老僧一番對持后,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略有感悟。

冤有頭,債有主

五派弟子,幾萬人之多,一一掃除較難,所以今日,落霞山中唐除名,關盛必須死

這就夠了

“三”

幾百名十萬妖修,若狼入羊群般,直沖而落,下方落霞山弟子,依舊有幾百之多,而門中弟子尚且不知何事的,更有幾千之多。

最終,難逃一死

李凌看著關盛,腳步一踏,口中大喊:“關盛土鎮峰弟子李凌邀戰,你可敢”

第216章斷靈脈

第216章斷靈脈

‘李凌,昔日我受命于祁南松,實屬無奈,但今卻滅我落霞山‘關盛雙眼通紅,狠狠瞪著李凌,在他身后,悲憫之聲不斷響起,一個個最痛愛的弟子,一個個相處百年的師弟,盡皆身亡。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是無辜的”怒吼一聲,關盛大步一踏,直往李凌飛去。

百名元嬰沖入,他根本救不了,但眼睜睜看著弟子死去,他心如刀割,唯有可做的,殺死青年

李凌神色冷漠,沖勢不停,朗朗道:“昔日土鎮峰有曾何不是無辜?難得土鎮峰較弱,就必須得被屠門?慕容海必須得死?”

“沒用今落霞山較弱,我則屠門”

右手一拍,大量靈符揚出,瞬間化作百條火龍,直撲下方。

關盛大喝一聲,在幾百火龍撲來時,雙手法訣升起,一把巨大斧頭在他頭頂盤旋,而后若破開大地般,直斬而落。

他修為元嬰中期,落霞山祖傳刀決,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砰砰砰

金色巨斧勢若破竹,密密麻麻的火龍,一觸即崩,金光閃閃的斧尖,直斬李凌,單憑這一斧,關盛絕對有資格,并列中唐前幾之位。

但很可惜,中唐頂尖的地位,在南疆只屬于平常級別。

而李凌在南疆生死游走兩百年,面對過的,殺死過的,元嬰期數不勝數,他有今日的實力,勢力,完全是生死相搏所得

右手一拍,一個青色竹片飛出,竹片上字符閃爍,盤旋李凌周身,瞬息間,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就恍若一只只蝴蝶般,將他牢牢包裹。

一百零八防御簡潔陣,為玄機老人得意之作,只要有高級靈石,除非一擊全滅,否則永不崩潰,關盛的巨斧,不夠格

巨斧凌空落下,狠狠斬在密密麻麻竹片上,引發陣陣細小閃電,但卻進退不得,遠遠看去,就恍若金色斧頭砍在一竹子盾牌上。

“什么?”關盛臉色劇變,以他的感應,李凌為假元境界,自己的落霞開山斧,只要沒避開,即便能抗下也是重傷,然而,這充滿自信的一斬,既然連外在防御也破不了。

聽著耳邊嗡嗡的聲音,李凌神色更為的冷,右手一指,上百竹片劇烈顫抖,開始不斷撞擊金色大斧,青色竹片不可攻擊,但進入防御范圍內,盡皆受竹片反饋襲擊。

停在半空的巨斧,劇烈搖曳,一塊塊竹片不斷撞擊著,最終在李凌一揮之下,金色巨斧倒飛而去。

“兩百年的因,今日的果”

李凌一抖右手,幕然間,一聲怒龍咆哮升起,漸漸地,化作十二聲龍嘯,整個山間,氣溫徒然提升,十二條火炎妖龍不斷盤旋,最終凝聚為一把巨大火弓

單手拉弓,李凌目光凝聚,右手一放

“關盛,接我一弓”

兩人間隔百米之處,極為靜寂,關盛眉頭緊皺,雖說周身極為靜寂,但不知為何,他總有種壓抑之感,特別是看到那火弓后,他更感心悸。

只是正在他心悸時,幕然間,他雙瞳極速收縮,一股熱至靈魂的徘徊周身,十米前,一條巨大火龍憑空現出,龍口巨張,龍身上跳躍的火炎,就恍若能焚燒靈魂般。

最主要,火龍的出現,關盛毫無感覺,就恍若破開空間出來般。

反應過來,已是遲了

火龍若有靈般纏繞而來,在關盛痛苦悲鳴中,持續將他燃燒,當初金丹后期,焚天弓可抗元嬰,眼下假嬰境界,雖說妖龍依舊一條,但威力提升。

僅是幾息之際,關盛肉身化水,元嬰遁出,只是他剛剛逃出,李凌單手一甩,將關盛元嬰抓于手中。

元嬰萎靡不振,怨毒的目光看著李凌,道:“兩百年前造成大錯,老夫認了,但落霞山之火,永不會滅哼,即便你殺完門內弟子,百年后,落霞山再次崛起。”

“你——等著落霞山萬年追殺吧”

關盛元嬰狠狠而道,片刻,爽朗大笑起來。

李凌靜靜看著手中元嬰,目光閃爍,但片刻,微微搖頭:“落霞山永不隕落?”在說此話之時,他左手一拍,一個長形尺子現出,輕輕一揚。

尺子盤旋空中,聞風見長,幾息間,化作一頂天立地大柱,直砸落霞山

這聲音,為從大壽以來,最為劇烈,甚至遠在幾千里外,依舊感覺大地搖晃,若是看向落霞山方向,則可看到一通天鎮地的大碑

至于落霞山,此時十萬妖修依舊,但在大碑落下時,紛紛逃開,而落霞山山門之處,上千弟子死于大碑之下,甚至有的還在房中睡覺,有的還在廚房做飯

無一例外,全死

關盛臉色劇變,他本是心如刀割的感覺,更若滴血之痛,那些弟子,陪了他百年之久,然而今日,卻難逃大劫。

“李凌——殺了再多的弟子,又有何用,落霞山永不隕落”關盛語調越來越刺耳,若他有實力,此時恨不得將李凌,挫骨揚灰

“很痛苦嗎?當初的我,也是這樣”李凌神色冷漠,但嘴邊露出嗜血笑容,再次搖頭:“我說過,落霞山中唐除名..”

“你的那點僥幸心思,無用”

低沉的聲音,恍若無形的錐子,讓關盛本是刺痛的心,更若火炎焚燒,他看向前方,周身顫抖。

巨大的石碑,恍若直插天際,石碑上,靈氣若流水般游動,石碑之下,落霞山靈脈被捅破,靈氣消散,就恍若龍吸水般,不到干枯,石碑永不消逝

翠綠的山間,小草,大樹,開始枯萎,小湖,水潭,清澈之水漸漸干枯,靈動的小獸,在持續奔跑一段時間后,無力倒地...

僅僅一炷香之際,昔日山明水秀的落霞山,變作一片死寂之地

整個山間,極為靜寂,落霞山再無一人生還,唯獨剩下的,則是空中那百名妖修,以及那冷漠的青年。

“你會遭到報應的”關盛一字一頓道,先前他心間還有一絲僥幸,人死了,落霞山靈脈不滅,只要有機會,落霞山之火,會再次燃燒。

然而現在,靈脈崩潰,落霞山之火,最終熄滅

中唐再無落霞山

這是真真切切的滅門

若按照凡人間的說法,殺人滅口,屠殺一家族,這已是罪孽深重,但最終,甚至刨祖墳,斷后根

“我會遭報應?或許吧”李凌神色毫無所動,手間輕輕一捻,中唐一代名宿關盛元嬰破滅,消散天際。

何為報應,何為因果,此時的李凌,根本不看重,歷經兩百年的信念,并不會為此而變更。

“下一個”

一拍衣襟,李凌踏著黑云,向著另一方向飛去,至于幾百妖修,對他們而言,殺戮已屬正常,神色不變,緊跟李凌而去。

于此同時,在中唐另外三個方向,大量妖修齊聚,五行宗,應天門,天地山,三個長距離傳送陣,他們不知妖王何意,所以只是靜靜的破壞,目的在于傳送陣失效,總宗不可傳送來。

而落霞山一日被滅的消息,恍若一石激起千層浪,傳遍整個中唐修仙界,非但是五派,即便尋常小門,散修,也是清楚。

謠傳兩百年前,那名中唐弟子第一人,土鎮峰驕傲——李凌

回來了

相對于散修那驚詫,中唐剩余四派,更是如臨大敵,派中大陣關閉,弟子十年不可出宗,而五行宗與應天門傳音商討,然而卻方覺,門中長距離傳送陣被破壞,即便想向總宗求援,。

哪怕修好,也要幾十年之久。

殺戮恍若一黑云般,在中唐不斷蔓延,不斷壓抑,讓風平浪靜千年的中唐,泛起一絲絲漣漪。

大山之處,再也見不到一個修士

五行宗大殿,十幾人神色肅穆,靜靜看著大殿之上,那名藍衣中年。

“掌門,五行宗如何應付?”略一沉吟后,一中年低聲道。

聲音出后,大殿依舊靜寂,人人目光流連,落在那紅衣老者身上。

這老者為整個五行宗修為最高,當初火峰掌教——杜鴻,此人兩百年前進入元嬰,眼下已在元嬰中期大圓滿。

此時杜鴻雙眼微閉,神色從容,但眉宇間,卻是隱隱跳動,他心間極為驚詫,他清晰的記得,昔日那冷漠少年出宗,正是自己所攔。

而后令人驚訝的走出煉心路,天魔戰場出其不意的比試,五十人驕傲戰績,天魔戰場殺萬人,五派掌門跪落等等。

這一切,恍若不真實般,超乎他的想象

眼下回來了,杜鴻有感,五行宗,難逃大劫

“兵來將擋,你們稍安勿躁”在靜寂之時,藍衣中年淡淡交代,他的神色依舊如常,略一沉吟后,一揮手:“你們先回吧”

十幾人欲言又止,最終輕嘆離去。

藍衣中年眉頭緊皺,也不知他想什么,一時露出懷念笑容,一時露出欣慰,但最終無奈搖頭。

“李凌,昔日之友”

他修為元嬰初期,這還是祁南松離去前強行提升,而這修為,在中唐屬于高手之列,但面對那暴怒的風雨,他沒有自信

“不知你還記得——張有嗎?若你面對,你會如何?”

“唉,以你的性子,不.會變”

輕嘆幾句,藍衣中年站起身子,緩緩離開大殿。

以他對李凌的熟悉,李凌不會變,而他,同樣不會變

第217章念慈宮隕落

第217章念慈宮隕落

在晴朗的天空之下,一青甲牛獸腳踏祥云而立,在這牛獸背部,一褐衣中年淡然而坐,他面如冠玉,嘴邊留著兩撇胡須,雙眼微閉,云淡風輕

最顯眼的,他肩膀上背一竹筒

‘道友,你這番作為,有違天道。‘中年閉眼而道,對于身前百米一幕,視若無睹,單憑這番從容氣勢,已可讓人心生敬意。

畢竟百米前,為滾滾煞氣黑云,黑云之中,正是上千元嬰妖修

李凌站在最前方,他眉頭微皺,略有疑惑的看著那中年,中年的修為,他一眼看清,與自己大致,金丹大圓滿境界,只是中年在此,意欲何為?

難不成想一人之力,硬抗上千?

“我名鶴慶,你可稱我鶴道人,我在此原因,僅是想勸你一番。”褐衣中年神色不變,半瞇眼簾道:“畢竟,我為中唐守護人”

“中唐守護?”

李凌目光微閃,略一沉吟后,冷冷道:“滾”

褐衣中年微微搖頭,無動于衷,接著道:“中唐五派,其他倒無關緊要,但是五行宗與應天門,為天地正道分支,若是讓你滅門,你將遭遇正道追殺,淪落天地通緝榜”

“永遠不要小看,天地盟”

李凌不為所動,冷冷道:“一”

聞聽青年冷漠倒數,褐衣中年雙眼睜開,淡淡一笑:“你的修為,假嬰境界,若我真身在,一指可滅你”

“二”

李凌聲音依舊

“不要冥頑不顧,不要目中無人”褐衣中年笑意不減,依舊從容。

李凌眉頭微皺,對那神秘中年,略有異想,但他口中倒數不停:“三”聲音落下,若定人生死,李凌一拍葫蘆,黑煙蕩漾,右手撈過,一指中年。

“萬鈞”

萬倍重力壓下,中年金丹后期修為,絲毫不可阻擋,幕然間,身體爆開,化作片片血肉落下。

“再次相見,你我一戰”

淡淡的聲音,在中年爆開之地傳出....

李凌神色一凝,對這神秘中年略有忌憚,深吸一口氣后,腳下一點,向著前方極速飛去。

念慈宮,位于中唐以南,此宮占仙蹤湖而建,白色的磚墻在湖水反射下,如夢似境,最主要,此宮為中唐唯一女修之地,姿色天然,色藝無雙的女子,數不勝數。

只是這一日,中唐圣女之地,掃去了昔日那圣潔,整個仙蹤湖,如臨大敵

宮殿內,淡淡的清香徘徊四處,粉紗幔帳之下,數百名女子跪落,白衣翩翩,膚若凝脂,此時這些女子靜靜看著大殿最上方,那名藍衣美婦。

‘師傅,弟子不走‘

悅耳的聲音,在大殿蕩漾而出。

聞聽此言,藍衣美婦嬌容微變,秋水美眸閃過淚光,貝齒輕咬:“兩百年前,為師所造的孽,有為師承擔。”

“你們走吧”

“不”

在眾少女間,一名粉色衣衫女子搖頭,沉魚落雁的臉上,充滿著固執。

“唉”

藍衣美婦雙眼流出慈愛,這名少女為她最小弟子,二十年前在山間拾得,寵愛有加,看著少女,她就恍若看著自己女兒。

她腦中升起一副畫面,那可愛的女孩,拉著自己的衣角,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一切,她很不舍

“紅兒”藍衣美婦壓下那不舍,臉露嚴肅,剛想怒斥,而這時,她臉色一變,幕然抬首,當先向著大門走去。

她身后,眾弟子站起,緊緊跟隨

一出宮殿,前方天空之下,黑云遍布,人頭洶涌,滾滾的煞氣遍布四野,在那煞氣的源頭,為一冷漠青年。

“念慈宮宮主——夏元凝,我回來了”僅是一眼,李凌就認出當年那抱著目的,從而為自己求情的女子。

“李道友”藍衣美婦目光閃爍,她同樣回憶起來,那名天魔宮殿前,固執的少年,但對于當年的錯,她心間升不起一絲漣漪。

誰對誰錯?有何重要,即便是現在,在機緣之下,她一樣堅持當年所為。

或許錯不在人,在天

略一沉吟后,藍衣美婦看向天際,朗朗道:“李凌,我弟子為無辜,望你高抬貴手”

“今必死——念慈宮必滅亡,無關人士——滾”李凌神色不變,靜靜看著下方,他看的出,那美婦身旁的弟子,極為不舍,而看向自己的目光,極為怨恨。

只是這一切,并不能讓李凌有絲毫變化。

“三息”

聲音一出,宮殿前眾人神色驚慌,最終在美婦的怒斥下,眾女子帶著不舍,紛紛離開,但并未離去,而是盤旋于仙蹤湖四際。

藍衣美婦看著并未離去的弟子,她目中不舍更濃,回首看去,看著那歷代先祖所傳的宮殿,她繡眉緊緊皺著,早在落霞山隕落時,她已清楚,今日在劫難逃。

千名元嬰,根本不可抗拒

“李道友,望你能信守承諾”

深吸一口氣后,藍衣美婦玉手一拍,一把青色玉琴飛出,她盤膝坐落,玉手微動,觸碰著那金色琴弦,淡淡的旋律,蔓延開來...

在此之下,山間眾女子神色微動,紛紛落下,玉琴飛出,芊芊玉手若蝴蝶舞動,悅耳的旋律伴隨而出,跟著那主旋律跳動.

這是一首直達心靈的曲子,節奏很慢,但落于耳間,讓人極為舒適

李凌靜靜聽著,他神色略有動容,他心靈在這一刻,似乎在成長,甚至他有感,這一世,第一次聽如此清明的音樂....

音樂是有生命的

漸漸的,旋律中主音略有跳動,在那宮殿大門,盤膝坐落的美婦,周身莫名自燃起來,但她神色依舊,雙手并未停下.

直到最終——主音消逝

藍衣美婦身體燃燒已盡,生命消逝天地,整個宮殿大門,唯獨剩下一把斑駁的玉琴,但山脈間,那動人的旋律依舊,只是在節奏上,漸漸加快,讓人有種亢奮之感。

“音樂是有生命的”李凌喃喃自語,不知為何,他竟能感受著這跳躍的旋律,甚至那沉浸下來的丹胎,更是有種破繭而出之感。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壓下那莫名情緒,略帶異樣看向眾少女。

旋律依舊,蔓延山間,但節奏極為的快,似乎在為著師傅送行....

“當年誰對誰錯,無從追究,但不可否認,你是一名合格的師傅”李凌微微搖頭,右手一揮,通天鎮地碑落下,重重砸在山間。

這一巨大的聲音,也恍若旋律的終止,山脈間極為靜寂,眾少女神色悲憫,看了眼李凌,紛紛離開。

李凌神色不變,靜靜站立天地間,一炷香后,仙蹤湖湖水干枯,昔日如夢境般的念慈宮,變作一片廢墟,見此,李凌一揮手,將通天鎮地碑收回,略一沉吟后,向著下個目的飛去。

在李凌離去的兩天后,整個中唐再次若沸水般爆發,土鎮峰李凌之名,在這一刻,如雷貫耳

剩余三派,東元派拋棄了歷代所傳之地,大量弟子遷移,直往應天門,兩派達成協議,彼此聯合,共抗李凌

在東元派弟子離去的三日后,李凌眾人來到東元派。

通天鎮地碑砸落

東元派靈脈崩潰,除去掌門等人逃離外,已算中唐除名

“兩派聯合,有用嗎?”李凌站在山頂,看著下方那廢墟,冷冷而道。

第218章屠萬人!

第218章屠萬人!

應天門坐落一巨大山谷中,此時五彩光芒恍若一罩體般,從空中罩落,將整個山谷牢牢包裹其中,谷內萬人席地而坐,閉目凝神,遠遠看去,除去山門之外,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山谷前方,幾人靜靜站立,目視遠方,臉色毫無表情,片刻間,其中一中年淡淡道:‘萬人鎖元大陣東容真君,你東元派以朝陽真火為主,這萬人鎖元大陣,失傳萬年,你從何得來?‘

身旁,東容真君身穿藍衣道袍,道袍雙肩之處,兩道火炎若有若無閃爍,他此時看著應天門尹一道者,淡淡一笑:‘我東元派確實以火為修,但這萬人鎖元大陣,為創派祖師無意所得,此陣以萬人靈元為陣基,防御驚人‘

尹一道者目中異芒微閃,喃喃道:“萬人靈元”他對于這上古大陣,其實略有耳聞,相傳布陣要求,必須萬人,然后按天地干支各腳坐落,每人體內靈氣灌輸陣法,形成一五彩光芒,在防御之上,可謂固若金湯。

只是并無缺陷,靈氣耗盡,則是消耗壽元與生機

這也是東元派放棄根基,弟子大量遷移至此的原因,畢竟,唯有兩派弟子合力,方有萬人之威。

“東容真君,你說那人來,可以破開嗎?”尹一道者依舊不放心道,對于中唐一連貫的變故,他極為驚訝,落霞山,念慈宮,一日滅亡,這是多大的手筆。

上千名元嬰,對中唐而言,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東容真君神色肅穆,沉吟片刻后,若有所思道:“天機難測”萬人鎖元大陣為上古陣法,能否抵抗千名元嬰,實則他一樣無自信,但眼下,毫無選擇。

尹一道者輕輕搖頭:“這些人到底從何來?為何可入中唐?”他清楚,中唐遠距離傳送陣為三個,而五行宗與應天門他很肯定,絕對未開。

至于天地山那傳送陣,規模最大,若要開啟,必然要耗盡一派能力。

所以這三個條件除去后,尹一道者想不通,那死而復生的李凌,到底從何而來。

兩人的心思一致,彼此互看,目光異樣,而腦中回憶升起,那昔日天魔戰場之事,那名神秘的弟子.

“若當初天魔戰場,老夫未參與,今日或許老夫也不會無顏面對歷代祖師。”東容真君輕嘆道,畢竟東元派不同應天門,不為分支,一擔滅亡,則是永永遠遠。

在兩人唏噓之時,幕然間,前方雷鳴響起,一大片墨水般的云層蔓延而來,那滾滾的煞氣,在這晴朗的藍天下,極為顯眼。

“來了”尹一道者鄭重道。

東容真君神色也是極為凝重,看向天際。

云層若水,片刻覆蓋而來,當首那名青年,神色冷漠若修羅,冰冷的目光看向山谷,略顯凝重。

只是青年的外貌,東容真君兩人一眼看去,當即認出,與當初天魔戰場如出一轍,毫無變化。

隔著五彩光芒,尹一道者拱手道:“李道友,昔日的過錯,老夫在此道歉。”他話語極為誠懇,到了此時此刻,他依舊帶著一絲期待。

若能不動手,固然為好

李凌臉色毫無變化,就恍若未聽到般,他此時矚目著那五彩光芒,眉頭漸漸皺起,從五彩光芒散發的氣息上,他感應到一股恐怖。

就恍若一活火山般。

“李道友....”尹一道者依舊道。

李凌并不理會,靈識傳音而去,張劍領命,大步一踏,妖軀幻化而出,兩道半月寒芒一掃而出,砰砰兩聲,硬生生擊打在五彩光芒上。

光芒恍若一水泡般,將半月芒盡皆吸收,依舊璀璨,固若金湯。

“主子,這尿泡有點神秘”張劍微微一怔,他修為元嬰初期,在進入中唐后,他方才發覺這修為,已在中唐領先地位了。

像先前全力一擊,那五彩光芒不破,但總得搖晃一番,然而卻無動于衷。

李凌靈識掃去,略有感覺,但他目光掃去,略過尹一道者,落在東容真君臉上,見他嘴角露出一莫名笑容。

僅片刻,李凌臉色一變,大喝道:“張劍,小心”

聲音剛落,五彩光芒之處,兩道半月芒突兀飛出,直撲張劍

張劍微微一怔,當先反應過來,險險避過要害,僅是讓半月芒在腰間掃過,但即便如此,光芒掃過,腰間大量鮮血噴出,他一咬牙,吞落丹藥后,趕緊向李凌飛來。

“陣法?”李凌神色凝重,透過五彩光芒,落在山谷內那萬名弟子身上,略有猜測,等他靈識細細感應后,那猜測更為肯定。

“主子,啥辦?”張劍心中驚詫,若非先前李凌提醒,他怕身首異處了。

此時李凌靜靜注視下方,對于陣法,他實則接觸并不多,僅是對陣法那波動極為敏感而已,眼下那五彩光芒,他也毫無辦法。

山谷之內,尹一道者掃了眼東容真君,他同樣驚詫,對于萬人鎖元大陣,他實則并不清楚威力,本以為僅是防御強,但誰知,竟可放彈敵人攻擊。

“不愧為上古陣法”尹一道者心間自信升起,看向李凌,道:“李道友,昔日之事,我看就如此帶過,如何?”

“當然,我應天門與東元派,會適當補充損失”

李凌冷冷掃了眼下方,右手一拍,幾張靈符分各個方向飛去,片刻化作火龍,直沖五彩光芒。

砰砰砰

只見火龍撞擊五彩光芒,但依舊恍若沉入大海般,帶不起一絲漣漪,而且幾息過后,五彩光芒處幾條火龍游出,直飛李凌。

“此陣神秘,既然可感應攻擊之人”在看到火龍飛來,李凌目光閃爍,他先前釋放七條火龍,而且方向不一,但眼下,七條火龍目的一致,直朝自己飛來。

一連貫轟響,尚未臨近李凌,火龍已被幾名妖修撲滅。

李凌依舊注視山谷,目光落在密密麻麻人群上,再細細觀察,方才發覺,那些弟子盡皆閉目,雙手間擺出一古怪印記。

“難道是集萬人靈氣?”李凌心有猜測,但并未肯定,只是他不斷回想后,卻毫無辦法。

“李道友,莫要做無力之功,此陣之威,上古流傳,不是你我可破”

淡淡的聲音從山谷傳來,隱隱間,帶著一股自信。

李凌并未理會,他回首看去,將十萬妖修臉色看在眼里,漸漸地,他臉上露出一嗜血笑容。

“若破此陣,將血流成河”

聲音極為冰冷,若潮水般蔓延而下,讓山谷尹一道者兩人,眉頭皺起,讓閉目的萬名弟子不由自己一睜眼,但看到上方那恐怖的煞氣后,趕緊閉上,靜心凝神。

“眾妖修,你們可敢”李凌朗朗大喝。

“有何不敢”千名妖修毫不猶豫,當即齊喝

“好,破陣”

李凌冷笑更濃,右手一抖,焚天弓現出,右手拉弓,火炎妖龍直撞五彩光芒,在此之下,眾妖修彼此幻化妖軀,若蝗蟲般直撲大陣。

火炎妖龍消逝大陣,但僅僅一息,妖龍游出,直撲李凌

“哼,陣法的動源為萬名弟子,我倒要看看,是你萬名弟子靈氣先耗盡,還是我十萬妖修先倒落”李凌目露滾滾煞氣,一拍儲物袋,在妖龍飛回時,竹片揚出。

巨響再次升起,焚天弓之威,妖龍焚燒,李凌第一次感應,但并未接近周身,已被竹片格擋起來,炙熱的溫度在山間升起,遠遠看去,恍若一炙熱艷陽。

儲物袋中,高級靈石持續消耗,幾息后,一塊消逝,李凌又補上一塊,但片刻,再次消逝,最終在第三塊高級靈石下,火炎妖龍之威,方才漸漸收緩。

只是一連消耗三塊高級靈石,李凌直感心痛,要知道,一百中級靈石,方才等于一塊高級靈石,而他儲物袋高級靈石,僅是上百。

這是他兩百年所存,以及四圣堂全部積儲。

“破陣后,我要你百倍奉還”

李凌右手一揚,百龍飛出,怒嘯撲去,而李凌并未停下,再次一揚,通天鎮地碑凌空落下。

巨大的石碑落下,讓李凌驚訝的是,并未消逝陣法中,而是重重砸在陣法之上,如此一來,陣法光芒開始閃爍不停。

通天鎮地碑不斷變大,開始旋轉起來,既然不斷吸收陣法上靈氣。

陣法,通天鎮地碑,彼此不分秋色

此時,百龍飛回,李凌手一揚,又是百龍飛出,頓時山谷上方,萬龍怒嘯,彼此對撞,整個山間恍若火山爆發,氣勢恢宏。

一掃前方,十萬妖修持續攻擊,大半的人皆是重傷累累,有的腿斷落,有的手斷落,鮮血濺射大地,但卻無一人退卻。

“妖王有命,破陣”

“不可倒”

“小小凝氣層小輩,若無陣法,老夫一指滅你,即便有陣法抵抗,老夫即便頭斷,也不可能比你先死。”

大量妖修倒落地面,但是卻艱難站起,吞落丹藥后,再次恍若自殺般,直撲大陣,甚至有一老者,在自己的攻擊下,他肚中腸子飛出,然而他塞入肚中,恍若未覺,再次攻擊

攻擊越強,反饋越強,十幾名妖修崩潰,但元嬰出體,依舊沖前

十萬妖山,以殺戮為生,十萬妖王為他們的天,即便這是條死路,但他們一但認主,則是生死不顧。

這是十萬妖修之傲

張劍劇烈呼吸著,他右眼之處,只見一深深血洞,但他唯一的左眼,依舊若火炎般旺盛,斗志昂揚,早在百年前,他早已認定,李凌為此生之主,他又怎可在此退落

“不為名,不為利,只為心間那信念,十萬妖山四圣堂,則為信念”

南疆絕不輸中唐

李凌靜靜看著下方,他目光通紅,一直以來,他進入四圣堂的目的,僅是借一勢力,但從未想過,這些以殺戮為生的妖修,在自己一句話之下,不顧生死。

他腦子幕然升起回憶,那是在萬迷谷之時,幾名跟著張劍的妖修,在當初入谷的承諾后,生死相隨,彼此永不拋棄

這是信任

“我李凌何德何能,既讓你等如此相助。”

即便李凌冷若磐石,殺人如麻,但此時此刻,他直感身體血液滾滾而動,他并非冷血無情,在這些以妖為修的修士上,他看到另一種感情。

“一己之私,我既帶你們來,自然要帶你們回南疆”

右手一拍,三張靈符現出,細細看去,李凌目光通紅若血,右手一揚,三張平凡無奇的靈符,漸漸火炎冒出,就恍若燃燒一般,分三個方向飛去。

纏繞通天鎮地碑后,靈符略一顫抖,一條火龍飛出,緊接著三條火龍飛出,開始盤旋通天鎮地碑而轉,幕然間,火龍爆開。

砰砰砰

劇烈的能量在陣法上方爆開,三條火龍同時自爆,爆炸并非一聲,而是一連貫,在幾息之后,形成一火炎圓圈,圓圈恍若一印記,深深刻在陣法表層,就恍若火山爆發,不斷沖擊

怒煞爆龍符,少去火蘿果,則為普通火龍符,但若加上這天地神樹之果,威力幾倍提升,達到何界限,甚至李凌也不知。

他只清楚,那圓圈印記內,爆破若泉涌

陣法內,尹一道者與東容真君,臉色早已變得蒼白了,先前千名元嬰修士,不顧生死攻擊,已讓他們驚詫無比。

攻擊陣法,等于自我攻擊,到底這些修士,為了什么,拋棄生死,如此拼命?

而眼下,在這些修士拼命之下,山谷內萬名弟子,早已靈氣耗盡,拼的正是生機,然而,在通天鎮地碑落下后,眾弟子生機消耗極快。

現在,陣法上方,那威力強橫的印記,更是持續炸著陣法。

如此一來,弟子生機更是消耗若水。

特別是尹一道者,他看到那印記后,雙眼間恍若見到魔神,那印記他清楚,正是應天符術中,極為神秘的怒煞爆龍符。

要知道這符,整個應天門歷來無人煉出,原因則是那火蘿果,除此外,煉此符難度極高,若無爐火純青地步,三成幾率,而且還有受著練符反饋之傷。

“這符,他到底從哪得來的?”尹一道者額頭冷汗冒出,至于是李凌煉而出,他從未想過,即便李凌會練符之術,但沒有煉制上萬靈符經驗,絕不可能。

然而他卻低估李凌練符次數

轟轟轟

陣法上方,現出裂痕,山谷內,修為較弱的弟子臉色發青,最終無力倒地,生機消耗矣盡,剩余的弟子,也是臉色蒼白,但唯有頂。

他們知道,一擔陣法破滅,萬人死

上古陣法——萬人鎖元大陣,憑著筑基期萬人,可抗拒千人元嬰,單憑此威,已可領先天地陣法之列。

在持續爆裂之下,第一張怒煞爆龍符開始反饋,一個圓形印記,直飛李凌。

李凌神色不變,早在釋放怒煞爆龍符時,他已有預測,此時他見印記飛來,右手一揚,百龍飛出,吞落化玄丹,幾息后,焚天弓火炎妖龍飛出,但并未停止,萬鈞重力一指而去。

一連貫的攻擊,即便元嬰后期,怕不死也重傷,然而圓形火炎印記,僅是黯淡大半,橫掃過怒嘯百龍,在焚天弓火炎妖龍之下,略微停緩幾息,再次沖前。

重力領域,僅是讓它火焰黯淡一絲

最終恍若一圈子般,罩落李凌

“天地神樹,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加入一火蘿果,威力提升何止一倍。”李凌神色肅穆,親身面對時,他方才發覺此符之威。

周身之處,恍若禁錮空間,一道道火炎幕然爆開,炙熱的能量,甚至讓空氣也是燃燒,一道道竹片集結,不斷抗擊著爆破的能量。

這恍若煉獄一幕,整整持續一炷香,這還要是百龍符,焚天弓,萬鈞重力消耗能量之下,若無這些抵抗,后果更是嚴重。

“破”

李凌怒目圓睜,大喝道。

圓形火炎印記消失,大量竹片顏色焦黑,而儲物袋中高級靈石,既然消耗幾十之多,即便如此,李凌周身衣衫破碎,皮膚現出龜裂,絲絲鮮血冒出。

至于劇痛,更是占據全身

只是在看到下方依舊不停的妖修,李凌目光一凝,毫無所動,十萬妖修依舊如此,做為妖王,又怎可退步。

“陣法破,血流成河”

兩百余年的堅定,不會在此退步,即便身死

陣法上方,現出鋸齒般裂縫,越來越明顯,甚至在爆破之聲下,依稀可聽到一絲絲玻璃清脆的聲音。

山谷上萬弟子,已死去三分之一,陣法威力大減,再加上千名妖修同時攻擊,怒煞爆龍符持續爆破,通天鎮地碑的砸落....

破陣,僅是時間

這個想法,尹一道者與東容真君極為清楚,他兩人早已盤膝坐落,將體內靈氣不斷灌輸,然而帶來效果,微乎其微。

彼此臉色蒼白,彼此百感交集

他們似乎看到昔日天魔戰場一幕,那固執守在大門的弟子,今日之事,怕結局毫無所變。

那弟子是個修羅魔王,不是生靈涂炭,決不罷休

陣法最終難以堅持,巨大的通天鎮地碑砸落

尹一道者與東容真君看著頭頂落下之物,臉上再無表情,靈氣消耗大半的他們,沒有避開,沒有逃去.

即便是逃,又有何用

萬人鎖靈大陣,已是背水一戰,眼下家已不再,弟子已亡,茍且偷生,能避的過修羅魔王的廝殺,即便能,他們心中不安,無顏面對祖師

直達天際的石碑砸落山谷,滾滾的煙塵蔓延而出....

山谷中,血流成河,生靈涂炭,萬人死于此

李凌屹立而站,他身上鮮血滴落大地,劇痛并未讓他皺眉,甚至極為麻木,他看著山谷一切,看著受傷的妖修,他看向天際,神色無喜無悲,為了一人,屠殺萬人

是對是錯?

“沒有對錯”

僅一句話,李凌口中鮮血如注,但他依舊堅定

第219章終須面對

第219章終須面對

‘你們原地養傷‘

落下后,李凌交代一句,他走到山谷前方,靜靜看著屹立若泰山的石碑。

應天門靈脈被貫穿,通天鎮地碑持續吸收靈氣,再加上落霞山,念慈宮,東元派,中唐四大靈脈靈氣之和,通天鎮地碑上方字符,恍若水流般游走,更為的顯眼。

中唐本就靈氣稀薄,靈脈難以一見,連續一段時間,四大靈脈崩潰,也引起了中唐各地天氣變化,颶風,地震,旱災,水災,席卷整個大陸

這是一場災難

凡人間,無人知曉原因,僅以為惹的上天暴怒,焚香祈求天威,頂禮膜拜表誠心,而踏入仙塵的修士則清楚,造成這一切災難的禍首,正是那神秘的土鎮峰弟子。

山谷周圍,眾妖修盤膝而坐,一道道各色光芒旋轉不停,持續恢復著傷勢,也僅是他們元嬰期,若是金丹修士,在手腳斷落之下,要想恢復,難度可謂極大。

即便如此,千名妖修,也死去一百之多。

眾人間,張劍恢復人身,他身體傷勢如蠕蟲般漸漸恢復,只是右眼眼珠破碎,若想恢復如初,需要不少的時間,此時他左眼微睜,略帶異樣的看著前方那背影。

“主子”張劍喃喃自語,略一沉吟后,再次閉上雙眼。

山谷之中,靈氣不斷消失,但濃濃的血腥之氣,蔓延四處,整個山谷死去的人數,整整有上萬之多,再加上這段時間,怕有兩萬之多

人若過萬,密密麻麻,而兩萬人排開的話,一眼看去,定然無邊無際

只是這兩萬的人,盡皆死于李凌之手,若說毫無感覺,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李凌這兩百年來,死在手中,也是數不勝數,但其中大半,本是帶著私心,帶著目的而來,所以死有余辜。

但那兩萬人中,至少大半屬于無辜,根本不清楚發生何事,甚至有不少,更是剛剛進入仙途,懵懵懂懂狀態,就恍若李凌當初拜入五行宗般,帶著一絲好奇,一絲單純....

然而也是死了

“我已滿身殺戮,若是死去,怕進入輪回的機會也沒”李凌淡淡而道,他神色不見懊悔,不見唏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所偏愛,不正不邪,任人自生自滅。”

在這一刻,李凌再次對那天道懷疑,若是說天理循環,那些無辜的人,為何死了,天也不會做出反應,為何當初慕容海死去,天一樣無動于衷。

“天道——或許為本心,我心為正,殺戮過多,愧疚起,導致以為天道懲罰,我心為邪,殺戮如常,心平靜,不起魔,不起障,天道無用”李凌看著那蔚藍天空,心中略有明悟。

自古以來,凡人拜神,僅為一寄托,壞事做多而心虛,所以變故起時,則認為是神人懲罰,導致并不反抗,而另一種人,中規中矩,壞事與好事齊做,所以對于突發變故,仍有抵抗之心。

至于最后一種,本就是地獄惡鬼投胎,壞事做盡,從不理會正邪,從不依托神人,所以一擔變故起,死也會反抗到底。

“這三種,善人,庸人,惡人,我是哪種?”

靜靜站在山谷,李凌目光閃爍。

時間緩緩而過,山谷周邊變作廢墟,谷中一片死氣蔓延,恍若被世間拋棄一角,通天鎮地碑停止吸收靈氣,此時的石碑,更為巨大,甚至抬首看去,見不到頂。

眾妖修恢復大半,只是睜眼看到妖王靜站時,并未打擾他,再次靜心恢復。

又等一天后,李凌深吸一口氣,看向通體鎮地碑,右手一揮,巨大石碑不斷縮小,最終緩緩飛來,對于此碑,李凌實則不清楚實際威力,但卻知道,吸收了四道靈脈靈氣,眼下此碑防御驚人,即便千名元嬰攻擊,沒有百年,難以攻破。

而一人的話,怕一生也不能。

“中唐四派已滅,現在還差五行宗”李凌目光漸漸凝聚,五行宗對他而言,自小成長之地,感情最深,若無天魔戰場之事,或許眼下的他,很可能繼續留在五行宗,或許分配總宗...

“該啟程了”李凌一揮手,身后眾人不約而同睜眼,氣勢幕然間高漲起來,李凌回首看去,目光微閃,在這些妖修面前,第一次露出淡淡笑容。

“最后一個,五行宗”

“宗主...”

五行宗山門前,幾人靜站廣場,看著那藍衣中年,欲言又止。

中唐劇變,短短日子四派隕滅,誰都知道,無需多久,那名昔日土鎮峰的弟子,必然前來,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至于五行宗,人心惶惶,沒人有信心。

“那弟子出自土鎮峰,或許我們放下臉面,可讓宗里避過大難”在眾人間,一中年提議道。

聲音一出,幾人略有動容,雖說天魔戰場慕容海身死,但一切與五行宗無關,為祁南松之意,所以在這生死之刻,他們思慮許多,任何有希望的作為,盡皆考慮。

藍衣中年目視遠方,微微搖頭:“無用”對于李凌的性子,張有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凌一擔決定的事,即便天崩地裂,也不會變更。

“難道只能靜靜等死嗎?”先前那中年低聲自語,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們先棄宗離開?”

“棄宗?”張有回首瞪去,那目光讓中年臉色一變,趕緊低頭不語,見此,張有自嘆:“父親將五行宗交于我手,我怎可棄宗而逃。”

張有自小在宗里長大,據教授他法術的掌教說,他為一孤兒,只是到此時,張有方才清楚,根本不是孤兒,而是祁南松暗自留在宗里的。

所以對于祁南松,他感覺冷淡。

而且若無祁南松,張有日子過得極為平淡,陪著愛人,慢慢渡過茫茫仙齡....

只是再怎么冷淡,終歸為父子,血濃于水,而且在慕容海死去之后,祁南松對張有關愛有加,兒時缺陷的父愛,張有深刻感應。

所以,五行宗交予手,他不能退,即便要面對昔日唯一的好友....

靜想之時,前方煞氣滾滾而來,一路所過,不說過往仙人驚懼而逃,甚至大地妖獸也是躲在洞中不出,幾近千人的氣息,再加上來日殺戮血腥,可讓天地動容

“來了”

五行宗眾人一驚,棄宗而逃的心思,更為的濃,而他們身后,五行宗眾弟子站在廣場,同樣是心神劇震,至于老一代,曾經看著李凌長大前輩,同樣是驚詫無比。

昔日那名五靈根弟子,曾受著宗里嘲笑,但誰也沒想到,在今日,正是這名弟子,讓整個五行宗,甚至整個中唐,為之變色

不多時,墨云停下,妖修眾人怒目瞪著五行宗山門,李凌一人站立前方,他看向那熟悉之地,落在山門那藍衣中年身上,臉色不由一變。

那人,他很熟悉,而且十分的熟悉

甚至是他在五行宗,第一個朋友,也是這一輩子,第一個朋友

只是眼下張有站在五行宗之首,這一變故,讓李凌心間跳躍加快。

“李凌”張有淡淡一笑,目露懷念之光,腳下一點,直往李凌飛去。

“宗主,不可”

在他身后,五行宗眾人大喊,極為擔憂

李凌在聽到眾人聲音,他眉頭終于皺起,先前那猜測更為真實,真實的他,難以接受

在這個時候,張有已飛來,即便面對著幾百元嬰修士,他神色不變,淡笑道:“李凌,還記的我吧”

“整個五行宗里,我記下人并不多,你是其一,張有。”李凌輕嘆道,他腦子升起畫面,藏書閣那古怪少年,沒有城府,性子直爽,再到靈草園收集泥土,也是這少年的幫忙,往事如煙.

“兩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經過之事,遇過之人,可謂數不勝數。”張有同樣回憶著,他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極為溫馨,就恍若回到兩百年前。

“謝謝”張有鄭重道。

在幾百萬人中,依舊記著昔日的朋友,這對張有而言,他心中異樣升起....

在彼此互看后,淡淡友情從兩人目光流露,片刻后,張有道:“你還在用泥土修煉嗎?”他依稀記得,當初靈草園,李凌為了泥土,從而讓自己相幫,這還是事后問李凌才清楚。

李凌露出一笑容,搖了搖頭,道:“沒有了。”在略一沉吟后,李凌關心問道:“嫂子好嗎?”

“還行”張有點了點頭,當初藏書閣李凌幫助,讓他自己早幾日回去,這些事,即便兩百年,他依舊記得很清楚。

兩人再次一笑,不再言語。

此時五行宗眾人,微微驚訝,他們對于宗主作為,極為不解,而十萬妖修,同樣如此。

在靜靜互看后,張有臉色變得肅穆起來,道:‘李凌,祁南松是我父親,五年后,你我一戰,如何?‘

李凌周身一顫,對于張有的話語,他極為震驚,目光看向張有,但有感覺,張有并未說謊。略一沉吟后,李凌心中一嘆,有些事情,即便心中不想承認,但最終還是要面對的,點了點頭道:“好”

張有目光閃爍,他一句話,李凌并不考慮,直接應承,這讓他心中極暖。

“五年后,你我以最強之勢,在五行宗前一戰,你輸了,離開中唐,我輸了,五行宗歸你”張有臉色依舊肅穆,鄭重道。

“可以”李凌微微點頭,道:“最強那一戰,五年后”話落,一拳伸出,張有見至,淡淡一笑,同樣以拳頭相撞。

沒有何山盟海誓,沒有何肺腑之言,僅是彼此的信任,僅是昔日的友情

收回右手,李凌再次看了眼張有,腳下一踏,緩緩離開,他身后,堅定的聲音從張有口中傳出。

“那一戰,我不會輸”

李凌并不言語,帶著十萬妖修,緩緩離開,只是他口中自語:“你怎可贏的了我?”雖說語氣自信,但他心間不知為何,升不起一絲傲意,極為復雜。

即便現在,他依舊難以接受,昔日的好友,今日的對手

如果有的選擇,他寧愿不面對,但可惜..

“祁南松,你應該逃回總宗....”在飛行的同時,李凌右手重重握拳。

祁南松的離去,讓張有頂上罪名,但李凌不會退,而張有也不會退,唯有

第220章一人生,一人死

第220章一人生,一人死

在中唐某一個山峰之上,李凌盤膝而做,他看著天邊的斜陽,神色古井無波,漸漸閉上雙眼,靜心凝神,整個人恍若一石雕般,生機若有若無,心跳更是停了下來。

日落日出,花開花落

時間若手中之沙,不知不覺緩緩流走

四年過去,小壺空間土蓮之上,黑色土球微微搖曳,夜叉分身封印開始松除,李凌依舊不動,這四年來,他周身那殺戮血腥,漸漸的沉入體內,而且隨著時間,遠遠看去,僅能看到山峰上一人形磐石。

山峰間,小草搖曳,小鳥在磐石落腳,松鼠在磐石變嬉戲,一股安詳氣氛蔓延四處,這氣氛玄妙無比,既讓山峰上靈氣突兀濃郁許多。

不知為何,在如此靜心之下,李凌距離元嬰一步之遙的靈識,既然沖過了金丹期,向著元嬰中期進步,只是他的修為,依舊在假嬰境界。

而眼下的李凌,不再需要閉關幾年,甚至一個念頭之下,即可步入元嬰。

水道渠成,這是常年壓制導致,這種想象非但李凌,甚至每個進入假嬰境界的修士都會有,只是像李凌這般,修為假嬰境界,但靈識元嬰境界,這倒是千古第一人。

但無相心劫,李凌依舊沒自信。

時間并未停下,繼續流動,漸漸的距離五年之期,越來越近。

中唐內,五年前那場風雨漸漸平息,雖說依舊被眾修士談論不已,但結果無人得知,很多人猜想,那土鎮峰弟子最終在五行宗殞落,畢竟中唐五派,唯獨五行宗安然無恙。

但也有人說,那弟子離開中唐。

眾說紛壇,壓抑幾年的修士,漸漸活躍起來,駕鶴云游,走遍大山,為了那虛渺天道再次耗盡終身。

這一日,天邊飛來幾道身影,為首的老者面目祥和,一副仙人風采,在他身后,則是一男子與少女,此時男子神色淡然,唯獨少女一臉好奇,目光四顧。

“師傅,還陽草還未找到嗎?”在飛行一段時間后,少女輕聲道。

前方老者回首看去,淡然一笑,道:“煙兒,這還陽草出自靈氣濃郁之地,而且必須每日朝陽,兩樣條件相加,難找啊”

“哦”少女嘟了嘟嘴,而這時,男子目光一閃,指著前方山峰道:“師傅,你看那山峰霞光閃爍,必然靈氣濃郁,或許有其他靈草也不定。”

他聲音剛落,少女美眸閃爍,趕緊道:“師兄,在哪?”她順著男子所指看去,小臉頓時一喜,飛前幾步,拉著老者推促道:“師傅,快些,那山峰可能有靈草。”

老者并未沖動,靜靜看著那山峰,臉色凝重道:“那山峰靈氣濃郁,中唐少見,一般靈氣濃郁之地,必然有妖魔產生,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一邊交代,老者緩緩飛去,男子與少女可不管那么多,反倒速度快上許多。

“還陽草——還有聚靈草,七色花也有,哇,這可是煉制筑基丹的材料啊。”距離山峰百米,少女眼尖,頓時喜悅道。

老者臉色也是一喜,摸著胡子點頭:“確實,不過都是五年成分,略有可惜了。”雖說五年成分,但三人清楚,這些靈草極為稀有,若想等個十年百年,怕早被人捷足先登了。

幾人在山峰落下,少女與男子紛紛采集而去,老者警覺感應四處,心中疑惑,暗道:“按理來說,這等靈氣之地,必然有妖獸,再不際,也應該有些修士.難不成是新起之地?”

心中疑惑,老者幕然看向那磐石,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再細細看去時,臉色突兀一變,那石頭初看平凡無奇,但靈識感應,磐石表層靈氣濃郁,甚至恍若山峰靈氣源頭。

而這時,男子與少女也是走回,略喲驚詫的看向那磐石。

“師傅,這是....”少女小口微張,磐石的靈氣,即便她也感應到了。

老者并不言語,他心間升起念頭,暗道:“這石頭靈氣濃郁,或許為一寶,眼下這地方并未讓人發覺,收回門中”

略有想法,老者剛想走前,忽然,磐石微動,雖說極不顯眼,但老者看清楚了,他臉色一變,趕緊拉著兩人速退。

在這個過程,磐石震動頻率越快,漸漸地,大量碎土掉落。

一名男子站了起來,一襲黑衣,臉色平靜,除去那雙瞳若星光深邃外,極為平凡,甚至感應不到一絲靈氣波動。

三人極為驚訝,甚至有種不可置信之感,老者謹慎,以靈識感應而去,但得出結果,確實毫無靈氣波動,恍若凡人。

略一沉吟后,老者道:“我等魯莽,不知道友在此閉關,帶來不便,還望見諒”他的神色極為恭敬,以他的閱歷認知,那男子看起來平凡,但卻從一靈氣濃郁石中出來,要不是天生異人,要不就是修為高。

男子正是李凌,此時他看著天際,目光落在五行宗方向,五年的時間,他感覺已到,也該將最終羈絆解決了。

“喂,我師父在跟你說話。”在看到李凌不為所動,少女繡眉微皺,男子為何從石頭出來,她不清楚,但她感應的到,那男子毫無靈氣波動,應該是凡人。

聲音打斷李凌,他回首看向少女,最終落在老者身上,沉吟半響后,露出一笑:“這地方并不是屬于我的,沒有打擾之說。”

若是以前,以李凌的性子,這三人突兀而來,或多或少,李凌會有所不滿,但眼下不知為何,他心間極為平靜,升不起一絲漣漪。

老者神色略緩,但并沒有離去之意,畢竟山峰上,靈草還有許多未采集,再加上李凌話語,他感覺青年并非惡徒。

“這是你說的,那山峰的靈草,歸我們了,當然也會分些給你。”少女嫣然一笑,靈動的大眼開始四處搜索了,對于李凌,不再理會。

李凌看著三人毫無離開之意,他微微搖頭,但也沒有驅逐之念,淡笑道:“我那份就不用了,你們采集吧。”

話落,他對著老者微微點頭,而后腳下一點,踏空而去,這一番作為,讓老者微微一驚,等到他看到青年并未離去,而是御空山峰百米時,他驚訝越來越大。

畢竟,一個看起來毫無靈氣的人,能御空而行,答案顯而易見。

不是凡人,而是修為高自己太多,至少在元嬰期

忽然,山峰開始劇烈搖曳起來,甚至現出龜裂,老者臉色一驚,趕緊呼喊兩名弟子,而這時,山峰后方,一個人影從大地沖出,氣息恐怖,直往青年那邊飛去。

“至少元嬰....”老者瞳孔凝縮,等目光看去時,山峰上,一個個元嬰若過江之鯽,層出不窮飛出,就恍若山峰內部,隱藏著無數的元嬰修士。

要知道整個中唐,元嬰修士至高無上,甚至有時百年也難以一見,然而一個小小山峰,既然....

一道道身影沖出極為的快,但消失也極為的快,在百米之外,形成一煞氣黑云后,向著某一方向,滾滾而行。

僅是一眨眼,消失眼簾。

山峰之上,三人依舊目瞪口呆,心中百感交集,甚至這一生都記住此畫面。

“師傅...”少女心間不由自己跳躍,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老者一搖頭,拋去山峰靈草,趕緊道:“速離此地”話落,一拉兩名弟子快速離去,他有感覺,那青年溫和,應該不會回頭,但最終僅為一感覺。

若感覺錯誤,自己等人危機四伏。

這一日,五行宗若大敵壓境,慕名拜訪而來的,宗里交流法術的,只要不是五行宗的人,盡皆敢走,不管有何修為,中唐有何威望,一律無視。

整個五行宗皆是知道,今日是五行宗大劫之日,是否能安然踏過,無人清楚。

在山門千里,張有屹立空中,他單手背負,臉上掛著自信笑容,這一日,他早已靜候多時。

祁南松離去之時,耗盡心血將他修為提升至金丹后期,而后隨著時間,他不斷進入感悟,突破元嬰,而這五年里,閉關修煉,讓元嬰初期進入中期境界。

元嬰中期,可傲視中唐,但張有知道,李凌擁有的勢力,上千元嬰,他戰勝,所以唯一的機會,單獨一戰。

“李凌,今我必有一人隕落,你假嬰境界,我元嬰中期,單對單,誰生,誰死”張有喃喃自語,但極為唏噓,昔日的好友,今日的死敵,他同樣難以接受。

但各自立場不同,信念不同,生死之戰,或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在靜候之時,前方滾滾若雷鳴,不多時,墨水般的云層在千里停下,一道人影飛來。

“你來了”張有目中寒芒閃爍,但心中極為平靜。

片刻間,李凌在百米停下,靜靜看著張有,淡淡一笑。

張有也是淡淡一笑,但沒多久,他臉色凝重:“李凌,今日不是你生,就是我死,全力一戰,不管何手段,僅為了我們各自立場,準備好了嗎?”

李凌的神色開始凝重,略一沉吟后,微微點頭:“這一戰的結果,不管如何,你依舊是我的朋友”以他性子,張有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張有沒有實力面對千人妖修,唯有讓自己生死之戰。

雖說清楚張有想法,但面對昔日好友,李凌難以拒絕

張有目光微閃,心間異樣升起,但片刻,他淡淡道:“即便萬年后,你依舊為”只是聲音未結束,他右手快速一指,一把金色飛劍射出。

飛劍一化為二,二化為四,無窮無盡,速度若電

李凌心中一嘆,一揮靈符,百龍怒嘯

砰砰砰

空中光芒閃爍,蓬勃的能量沖擊,直射四野,中唐兩大高手之戰,也讓千里之外,聚集越來越多人。

第221章張有最強的戰法!

第221章張有最強的戰法!

李聲音刺耳無比,有金屬撞擊聲,有火焰焚燒聲,密密麻麻飛劍與火龍相撞擊,火龍既然被貫穿大半,剩余的飛劍恍若有靈般,沖勢不減,直沖李凌。

李凌右手再次一揮,但目光卻看向張有手中,那把巨大若船的飛劍,他隱隱有感,那把飛劍品質卓越,至少到元嬰法寶巔峰級別。

前方,剩余的飛劍再次撞上火龍,最終彼此消逝,而這時,李凌眉頭微皺,眼簾中,張有身軀恍若虛無般,漸漸抽動起來,片刻間,瞬間消失

“瞬移?”李凌臉色一變,等反應過來,身后風聲急促,殺機鎖定,李凌不敢回頭,身體直往前沖,這完全是常年奮戰的經驗,身后變故一起,當即離去。

若是常人,必然下意識回首看去,而這短短時間,則是造成死亡的后果。

嚓的一聲,金芒若虹,巨劍劃過空間,僅是將李凌衣角砍落。

“反應很快”張有目露寒芒,心中不甘,瞬移之術,即便分神期也難以掌控,而他所依仗,正是這把金色巨劍,這劍名叫金滄,為祁南松走時,鄭重留下的法寶之一。

“這本來是個很好機會,但還是讓他逃脫”張有深呼吸,壓下不甘,他知道,生死之戰,心境最為主要,不可急躁,不可驚慌,甚至不可帶著一絲感情。

“李凌,說好是最強一戰,為何你還遮遮掩掩?”張有冷冷道。

而此時,李凌后退身勢不停,焚天弓現出,右手一拉,火炎妖龍射出,略一沉吟,他心間猶豫,暗道:“最強一戰?”

即便到了此時,他依舊有些不忍,畢竟他的性子,可殺萬人而不變色,但心間的影子,卻極為的看重,昔日的慕容海,土鎮峰師兄,麒麟鄺戰,張有,慕容雪....

這些人在茫茫仙途中,唯一陪伴著他的,眼下,要親手將一影子抹殺,他不忍

一咬牙,一張靈符現出,再次輕嘆后,李凌一揮手。

而這時,火炎妖龍直撲張有,那炙熱的溫度,強橫的氣息,讓張有臉色劇變,他一直都知道李凌很強,但從未想過,李凌擁有瞬殺元嬰中期實力。

原因則是那怒吼火炎妖龍,甚至張有有感,火炎妖龍鎖定周身,即便逃到天涯海角,妖龍不達目的不罷休。

“最強一戰,唯有如此,你方才不侮辱我”張有臉色不變,巨劍在身前一插,雙手頻頻施展法訣,而這時,妖龍沖來,滾滾火焰龍身纏繞而來。

持續焚燒,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向張有身軀靠近

張有的額頭冷汗冒出,但并未結束,幕然間,一道火炎圓圈從空中罩落,圓圈停了下來,滾滾若雷的爆破聲音,響不絕耳。

轟轟轟

張有臉色變得蒼白了,拼死抵抗,滾滾的火炎漸漸將他覆蓋,遠遠看去,只能看到一個炙熱的太陽。

五行宗山門之處,人頭洶涌,眾人神色肅穆,靜靜看著空中那震驚一幕,心間極為緊張,在眾人間,一白衣女子貝齒輕咬,她的目光充滿著擔憂。

“昔日的好友,要走到如此地步,為什么?”她心中自問,臉上愁云遍布,又道:“你們任何一人死,彼此都會傷心”

“有,我知道你的心思”

在五行宗周邊,一些聞名而來的修士,心神劇震,前方那驚天動地對決,為他們此生頭一次見,或許這輩子永不會忘。

元嬰修士對戰

千里之外,十萬妖修怒吼連連,斗志昂揚,張劍站在前方,仰天怒吼,那自豪的滾滾煞氣,讓千里之外,無一人敢靠近。

在十萬妖修心中,妖王——戰無不勝

李凌靜靜看著那艷陽,聽著怒煞爆龍符滾雷般的聲音,他心中異樣升起,焚天弓之威,可焚燒元嬰中期,暴龍符威力強橫,元嬰中期毫無抵擋。

種種跡象都表明,贏了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升不起一絲快感,沒有一點欣慰,反倒很沉重,甚至中唐殺萬人,也沒有眼下那復雜的心情。

“張有友,你怎么.贏的了我”

在李凌心中,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戰斗

忽然,身后冷漠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溫暖的光芒照耀李凌全身,沒有任何風聲,沒有任何征兆,就恍若破空而出。

李凌臉色劇變,下意識看向前方,那里火炎妖龍依舊焚燒,暴龍符持續爆破。

這一切極為詭異

要知道火炎妖龍一擔鎖定目標,不焚燒矣近,則是永生不變。

但身后的聲音,李凌很熟悉,正是張有

“不用懷疑,五行宗傳承千年,它的神秘,它的強大,又怎是區區一常人可了解”李凌的身后,張有嘴角現出瘋狂笑意,由始至終,他一直讓李凌盡全力,而后趁著這機會,反擊

他很熟悉李凌的性格,對外人冷漠,但對熟悉的人,則極為看重

“你太重感情了,若你以千名元嬰修士橫掃,五行宗怎可抵抗,若你先前狠心下手,那強大爆破圓圈早一步,我又怎可得逞?”張有目中的殺意,極為濃重。

他布下的局成功了,但關鍵,還是祁南松留下的,黃泉果

黃泉果,極為神秘,出自天地四大神樹之一黃泉樹,據說此樹生長在修羅黃泉河,以魂魄為養料,在生死輪回一圈后,方才結果。

此果擁有生死輪回走一圈的效果,則是讓人重生一次

所以眼下火炎妖龍焚燒的,僅為一死人,眼下的張有,為脫胎換骨而生,在通過金色巨劍瞬移,拖出困境。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但僅為一息間,而且極為的危急,若非李凌釋放怒煞爆龍符的猶豫,張有也來不及再次施展瞬移之術。

畢竟,金色巨劍能瞬移,但每次釋放時間增加,距離越短。

“重生后的我,脫胎換骨,不再是張有,昔日的友情,隨風而去,今日的我,名叫祁有”張有眼簾微閃,他左手拿著一金色小鏡,而右手巨劍插向李凌。

李凌神色肅穆,憑著感覺,那金色光芒照射下,周身竟然不能動,就恍若軀體不是自己所控。

“李凌,定靈鏡的光芒下,你必死無疑”張有神色暴虐,右手巨劍直插,但在距離李凌一米時,被青色竹片抵擋起來。

“不要做無用之功,定靈鏡為神兵榜第八十六位,分神期以下,即便擁有第一神兵,只要被定靈光芒照射,永不可脫”

張有右手不停,他感覺得到,竹片似乎為一陣法,而且不是李凌主動釋放的,如此一來,很可能是消耗靈石那種。

巨劍劍刃處,電芒升起,恍若游蛇般不斷沖向竹片。

“既然不是主動釋放,那必然是陣法靈石在,只要消耗完,則無需多慮。”張有心間快速思索。

而此時,李凌目光不斷閃爍,強行控制的周身,然而依舊無用,甚至連靈氣也是定格下來。

一切如張有所言,無用的抵抗

只是李凌的一生,從未向任何人屈服過,即便是天,所以哪怕毫無抵抗,但他依舊不會放棄。

“李凌,你一出世,累的你父母雙亡,你姥姥為此雙目皆盲,一名六十幾歲老人,非但要照顧你,而且還要傷心失女之痛,你為一禍星”

在看到李凌不甘的眼色后,張有怨毒而道,在他心中,生死之戰,為最強一戰,李凌有李凌的戰法,而自己也有自己的戰法。

“拜入五行宗后,你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你師兄對你關懷有加,但你”張有怒斥,他對李凌極為熟悉。

“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宗規出宗,累你師父,累你師兄,引發了天魔戰場一事,你師父為你而死,你師兄為你奔走天涯....”

“李凌,你不愧疚嗎?”

“你這是在逃避責任”

張有的聲音,越來越大,為了今日之戰,為了五行宗,他準備極多,李凌的一切缺點,他牢握于心

自小到大,藏書閣,靈草園,一幕幕回憶,在張有口中揚出,穿過金色的光芒,如同巨雷般落在李凌的耳邊,但卻寒在李凌的心中。

他的眼色,略顯恍惚,不斷的閃爍,確實如張有所言,這一切,李凌兩百余年并非沒想過,但每次想起,心如刀割。

他確實在逃避著,所有的一切,他很愧疚....

他牢牢記得慕容海死去那一幕,那道哀鳴的鐘聲,師兄幾人哭著跪落.

姥姥臨死前,自己的不孝.

李凌心中自責,即便他能殺萬人而不眨眼,即便他無情的能滅門,但他實則為一重感情的人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在見到李凌茫然的神色后,張有嘴角不可察覺冷笑,他知道,李凌的缺點被自己把握了,他對李凌太熟悉。

右手猛然用力,喳喳幾聲,貫穿竹片,狠狠的插在李凌胸膛。

“死,才是解脫”張有冷然道。

一道鮮血如注般射出,順著李凌的身體,漸漸滴落在大地之上,李凌胸膛刺痛,他劇烈呼吸著,巨劍之上,一條條電蛇不斷撕毀他的周身,但他依舊不能動。

失血過多,導致他呼吸漸漸艱難,腦中的空白越來越大,甚至有種感覺,眼簾所見,白茫茫一片,耳中所聽,極為的靜,恍若天地只剩自己一人。

一個個熟悉的影子,在那白茫茫的煙塵中行走,漸漸離去

“是我的錯,但我不能走,還有太多的人期待著我....”在這一片空白之處,李凌喃喃自語,南疆那名少女在等著,師兄還在等著,不能走....

張有牙關緊要,感應著李凌的生機消散,而這時,定靈鏡光芒閃爍一番,最終消失,張有神色不變,靈氣灌輸巨劍,通過劍刃,化作一道道電蛇,不斷的撕毀李凌內臟。

他知道,眼下李凌應該處于昏迷之時。

時間看似緩慢,實則并不長。

李凌右手艱難伸出,就恍若下意識般,不斷抽攣,最終握在鋒利的劍刃上,一拉而過,劍刃他的右手,鮮血若流水般滴落,但右手握的越來越緊,刺痛直達心靈。

在刺痛與心中不甘之下,李凌被驚醒,一直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雙瞳中一片血紅。

張有眉頭微皺,但并未驚慌,他清楚,此時的李凌即便醒來,又有何用?

這是你戰斗方式,這就是你最強之戰。”李凌劇烈呼吸,鮮血在他口中潺潺流出,但他目光堅定。

唯有最強,方才對得起彼此”

李凌的聲音,從艱難漸漸變得清晰,落在張有耳中,他目光閃爍,隱隱有感,眼下的李凌,并非最強的狀態。

疑惑升起,但張有依舊冷笑,他根本不相信:“不可能,即便你還有手段,但重傷的你——還能如何?”

第222章尾聲

第222章尾聲

“去死”

張有目光通紅,右手使勁,劍刃再進幾寸。

李凌早已清醒,刺痛傳遍腦海,讓他牙關緊要,但他雙眼微閉。

由交戰至今,張有先以言語相激,讓李凌傾盡全力攻擊,而借著這關鍵時刻,張有拖出危境,以神秘光芒照耀,直到后邊,更以言語相激。

這讓李凌心間有短暫的恍惚,這時間雖說極短,但張劍卻牢牢把握,突下殺手。

面對昔日的好友,李凌的謹慎也是少了幾分。

“攻心?張有,這就是你最強的攻擊”李凌劇烈呼吸,即便劍刃穿身,他依舊不為所動,他心中已清楚了。

今日之戰,早在五年已定下了,不管何手段,不論戰斗方式,只為最終結果。

“李凌,別天真了,你我二人,今日來個了結吧”張有臉色極為暴虐,握著劍把的右手,青筋畢露,再次一插,劍刃再進幾寸,鮮血直濺他的臉頰。

劇痛再次傳來,李凌的身體恍若從血池走出,他的衣裳早已一片血紅,但他口中喃喃自語:“消逝的東西,已經不再,事已至此,唯有面對”

聲音出后,李凌的身軀微微搖顫,漸漸的,恍若虛幻一般,消逝在天空。

張有臉色劇變,他看著凌空那把巨劍,腦中升起不可置信之念,但片刻,他身前五米,一股詭異的氣息升起,血腥之氣比起先前,更為的濃。

僅是一眨眼,身前突兀現出一只妖獸,紫色鱗甲閃閃發光,一條慵懶的骨尾微微搖晃著,妖獸雙瞳上,為深紫之色,但僅一眼看去,不知為何,既然張有心生膽顫之感。

“這..”

這一幕,若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張有更有感悟,那紫色妖獸為一殺神,別說抵抗,甚至能否逃脫也是未知,因為在妖獸的背后,張有看到了一個個死相殘烈的人,斷頭,分肢....

就恍若妖獸身后,有著一副修羅煉獄圖

李凌一步步走來,兩只巨爪不斷收縮與放開,引發一些喳喳之聲,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的最強”

張有呼吸越來越急促,喃喃自語:“你你是李凌?”

李凌不語,繼續前行。

“不可能”張有怒吼,右手一揮,巨劍斬向李凌,然而李凌無動于衷,走勢不停,咔嚓的一聲,向來無所不往的巨劍卡在李凌右手,紫色鮮血潺潺流出。

張有目中一寒,抽回巨劍,直插李凌胸膛,這一次,并無意外,巨劍直沒胸膛,再次帶起絲絲鮮血,只是李凌神色不變,走至張有身前兩米,紫色的雙瞳閃爍不停。

張有一眼掃去,落在先前李凌右臂上,只見那劍痕鮮血停止流下,紫色鱗甲以肉眼可見速度,持續恢復。

“這些對我無用”李凌冰冷道,龍尾一揮,纏繞張有脖頸,略一收力,鮮血從張有口中吐出,但他巨劍不斷揮去,只是帶來效果,雖說能劃破李凌身軀,但片刻就恢復如初。

“張有....”李凌靜靜看去,他雙瞳間一片空白,在龍尾不斷收縮下,張有口中鮮血如流水般滴落,夜叉以聞名,只要被正面攻擊,常人難以抵擋,而張有不過元嬰中期而已。

咔嚓一聲

脖頸骨折聲音傳來

張有的右手無力垂落,巨劍從空中掉落..

一個元嬰從張有腦門冒出,只是剛剛出頭,則被李凌握于爪中,他看著手中臉色平靜的元嬰,腦中升起回憶。

“由交戰以來,我一直在猶豫,但我錯了,或許,唯有最強,方才對得起昔日的朋友”李凌緩緩道,猛然間,他右手一握,手中元嬰崩潰,化作靈氣消散天際。

李凌的心間猛然一顫,在握起那霎那,他看到張有元嬰露出笑容。

“今日的結果,不是你死,則是我亡”

那淡淡的聲音,在李凌耳邊響起,他神色凝重,自語道:“你怎么贏的了我”由始至終,張有或許在全力奮戰,但更多的,還是在逃避。

或許死亡,在張有心間,早有所感。

一揮手,李凌攙扶著張有尸體,他目光看向五行宗,落在那早已失色的眾弟子身上,身體一沉,直往大地落下。

雙腳落地,巨響若雷鳴,大地現出龜裂,李凌神色不變,一步步走下五行宗,他心里很沉重,腦中再次想起藏書閣一幕,兩人初次的見面。

每走一步,大地震顫一次,在他腳印之下,則是一條條龜裂。

“既然五年前已決定了,不要迷惘,這是必須面對”在距離五行宗百米時,李凌喃喃自語,停下腳步,抬首看去。

山峰之上,一名白衣女子飄蕩空中,雙手緊握著玉簫,若小溪叮嚀的旋律升起,又恍若高山流水,讓人心間極為清明,但漸漸的,旋律加開,就恍若張有的一身,從平淡,漸漸到...

白衣女子帶著淚水,漫步向李凌走來,接過李凌手中尸體,緩緩向著遠處走去。

“有,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次恢復以前的生活...”

身影漸漸消逝眼簾,就恍若一曲畢落般,李凌收起心思,看向五行宗方向,陰沉道:“一炷香后,五行宗隕落”

五行宗上,人心惶惶,恍若大劫將至,眾弟子互看一眼,略一沉吟后,向著各個方向急速逃去,雖說逃過一劫,但他們清楚,此生此世,不再為五行宗弟子。

但也并非全部,尚且有大半弟子留下,盤膝而坐,閉目不語,這些弟子自小在宗里長大,感情極深,宗在人在,宗亡人亡

漸漸的,一炷香時間到

李凌神色不變,右手一揮,通天鎮地碑凌空落下,四大靈脈的吸納,讓石碑恍若一天之山脈,當重重砸落之時,五行宗整個山峰在一片轟響之下,化作灰燼。

至少千人死亡,依舊在飛行離去的弟子,臉色一驚,回首看去,目露懷念的之光。

在離去的眾弟子間,李凌目光四顧,最終落在一青衣中年身上,他心間略微復雜,細想片刻后,腳下一點,飛了過去。

此時蕭不凡頭戴氈帽,緊緊跟著眾弟子,甚至頭也不敢回,而這時,耳邊傳來聲音。

“四師兄”

聲音讓蕭不凡周身一顫,極為不甘的轉身看去,身后之處,李凌神色極為平靜,正目視著他。

第223章鶴道人

第223章鶴道人

蕭不凡的身后,為一紫甲妖獸,雖然他看的清楚,那紫甲妖獸雙眼間極為平靜,但是,即便是最平靜之時,那妖獸周身所散發的煞氣,依舊讓他心驚不已。

最主要他清楚,即便宗主元嬰期,依舊毫無反抗之力。

這就是土鎮峰小師弟——李凌

“兩百余年,小師弟到底是如何過的,為何成長到如此地步。”除了心顫外,蕭不凡心間則是驚訝。

“四師兄”李凌目光平靜,輕輕而道,他腦子升起回憶,昔日十三歲拜入土鎮峰,幾名師兄并未因為自己五靈根,從而嘲笑不已,反倒關愛有加。

而師兄幾人中,蕭不凡也是其一。

只是蕭不凡為何留在五行宗,而并非跟著師兄幾人離去,李凌心間已有所猜,再加上幾年前從李延欲言又止的話中,李凌更為的肯定了。

“我”蕭不凡目光閃爍,猛然跪落,不斷祈求道:“小師弟,你聽我解釋,當初我無路可走啊,實屬無奈,在我心中,師傅永遠是我師傅”

蕭不凡不斷祈求,雙手來回打著自己臉頰。

巴掌聲極為清脆。

“我錯了,小師弟,師兄當年對你尚算不錯,望你念及舊情,繞我一命。”蕭不凡苦澀道,他臉色極為愧疚,又道:“小師弟,我對不起你”

李凌目中露出復雜之意,微微搖頭。

見此,蕭不凡臉色一驚,不斷叩頭,他心中驚慌無比,叩頭極為誠懇。

“師弟....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李凌心嘆,沉吟半響后,腳下一點,向著通天鎮地碑飛去,他知道,蕭不凡雖說出賣了慕容海,但實則,自己沒有資格處置他。

畢竟,以慕容海的為人,或許——會原諒蕭不凡。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但我知道,師傅會原諒你的。”

淡淡的聲音傳來,蕭不凡周身若雷轟中般顫抖,他抬起頭來,看著離去的李凌,面露復雜之色。

“師傅會原諒我.真的嗎?”蕭不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但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若慕容海依舊在,會原諒自己,只是這感覺,讓他心智愧疚更濃。

站起身子,蕭不凡掃了眼李凌,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他的背影極為蕭條,極為落寞...

兩百年來,蕭不凡度日如年,當初因為一錯誤的舉動,讓他每日每夜受著折磨,他害怕土鎮峰師兄找來,他害怕回憶,甚至這兩百多年,他從不敢進入土鎮峰....

“師傅,你會原諒我...”不斷行走,蕭不凡聲音變得極為虛弱,幾步之遙,他正當壯年的身軀,化作古稀之年,白發蒼蒼,斑駁滄桑。

他本就是祁南松特意安排入土鎮峰的,這一切,他毫無選擇。但慕容海對他恩重如山,更是視若己出,他心中其實很愧疚。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對不起的是——土鎮峰我錯了。”

在這一刻,蕭不凡極為輕松,就恍若壓在心間兩百年的大山,幕然解脫般,帶著這莫名心思,他抬首看天,而后艱難前行,慢慢的消失在大地前方。

天際邊上,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慕容海點頭.

“唉”

李凌行走的步伐微停,但并未回頭,他清晰的感覺到,蕭不凡瞬間變老,那是自毀了丹胎,將一身修為棄之而去,如此,生命則恍若一凡人,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李凌已然明白,這兩百余年來,蕭不凡過的并不好,每日都受著心中折磨,度日如年

這種煎熬,李凌極為理解,所以即便他雙手沾滿血腥,但他并不在意——只需對得起自己,這就足夠了。

停在五行宗山峰下,李凌盤膝坐落,靜靜看著石碑旋轉,略一沉思后,傳音而去。

“有勞你們了,陳老,你帶他們回南疆吧”

千里之外,陳老臉色一變,當下恭敬拱手,趕緊將李凌吩咐說出,眾人并無異議,互看一眼,轟轟烈烈向著來時傳送陣飛去。

那一傳送陣在南疆游龍澗,只要離去后,眾妖修將傳送陣毀壞,如此一來,中唐剩下的遠距離傳送陣,唯獨天地山。

眾人離去后,李凌雙眼閉上,靜靜等著石碑靈氣吸收,而另一邊,一直在觀戰的中唐修士,紛紛離去,心間極為復雜。

漸漸的,夜叉分身進入小壺,再次封印起來,滾滾的魔氣消失,李凌本體現出,他身上的傷口雖說不再流血,但傷疤依舊。

李凌右手一拍,將丹藥撫上,再次閉目。

時間緩緩而過,這段時間里,李凌想的很多,特別是張有臨死那笑容,他不知為何,心間升起畫面,那是張有昔日的一幕幕

平靜若水,張有極為向往的生活。

只是天意難測

“張有,雖說立場不同,信念不同,但你依舊為我李凌第一個朋友。”李凌睜開了雙眼,看著停下旋轉的石碑,右手一召,石碑收回。

站起身子,略帶懷念的看了眼那廢墟,緩緩離去。

天地山為中唐之巔,此山擁有著中唐最大遠距離傳送陣。

這一日,天地山若往常一般,寧靜安詳,一朵朵小花聞風搖曳,青山綠水,引人入勝,過往修士,皆是忍不住流連忘返。

突然間,最高傳送陣山峰傳來巨響,就恍若一巨大轟雷般,回音連連,傳至千里。

山峰上,亂石墜落,塵土蔓延半邊天際。

無人知道發生何事,過往的修士,在這一莫名變故下,既死了大半,而剩余的,早已飛離幾百米之遠,遙遙看著沙土塵,一臉驚訝。

漸漸的,塵埃落定

傳送陣最高山峰上,一巨大石碑屹立,此碑浩大若山,高聳入云,在碑身上,一個個靈動的字符不斷游走著。

最終,字符停落,就恍若生根般,石碑與山峰不分你我。

圍觀的修士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分著各個方向快速逃去,在途中,彼此交談。

‘道友,那是...似乎是落霞山那石碑。‘

‘非但落霞山,甚至五行宗,應天門,念慈宮,東元派,也是此石碑砸滅。‘

“這肯定是那人的杰作”

在飛行千里之后,幾名修士回首看了一眼,巨大石碑依舊顯眼,如此,這幾人心中驚詫更濃,略一沉思后,極速離開。

人人皆是知道,天地山上古傳送陣,被石碑所鎮

在眾修士離去之時,誰也沒留意,腳下大地上,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緩緩而行,他正是李凌。

通天鎮地碑的砸落,李凌相信整個中唐,除去自己外,無人可破。

吸收了五大門派靈脈,通天鎮地碑固若金湯,如此一來,遠距離傳送陣再無一用。

沿著山路緩緩而行,李凌看著山邊翠綠小草,壓抑兩百年的大山,漸漸消逝,周身之感,恍若脫胎換骨,心間清明無比。

他嘴角露出了笑容,從路邊摘起一小草,含在嘴邊細細品味,悠閑的曲子從他口中哼出。

這曲,由當初念慈宮聽來,而后在五行宗白衣女子玉簫下,李凌已熟旋律,眼下雖說語調生澀,但他自我陶醉。

若小泉叮嚀,若高山流水,由平靜漸漸,就恍若人的一生。

他的身影在殘陽之下,拉的極為的長....

不多時,李凌轉過道道山路。

前方巨石之上,屹立著一名白衣中年,他單手背負著,從容的臉上露出笑意。

“我等你很久了”

李凌的腳步停下,他口中青草吐出,先前那悠閑神色,幕然一變,昔日的冷漠升起,但略一感悟后,他眉頭皺起。

那中年當初有一面之緣,似乎是中唐守護者,名叫鶴道人,最主要,上次見那這鶴道人時,修為是金丹期,而且死于自己之手,而這次,為元嬰后期。

“你叫李凌,中唐五派被你所滅,殺萬人弟子,喪盡天良。你的一切信息,我已上報天地盟。”鶴道人面冠如玉,他聲音極為尖銳。

若非鶴道人所修,為分體之術,當初面對千名元嬰時,他也沒自信,而眼下李凌為一人,他自信升起,但依舊小心,五行宗宗主一戰,他一直隱藏觀看。

對于李凌能變化妖體,他極為驚訝。

那妖體的實力,即便遠在千里,他依舊感到心驚膽戰。

只是李凌中唐舉動,已震驚了東吳天地盟,滅五派,除去落霞山外,最主要是應天門與五行宗。

所以這兩派總宗發下命令,不惜任何代價,殺死李凌

畢竟,天地六派代表著正道,滅六派,則代表著天地盟顏面受辱。

種種罪名相加,李凌的大名響徹天地,進入了天地榜之一,人榜第九十六位,通緝獎勵為五百高級靈石。

要知道,能進入天地榜的名字,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徒,無一不是殺人如麻,而這天地人三榜,人榜上通緝名額,實力是最弱的,至于地榜,天榜,相傳為各方勢力領袖。

萬妖聯盟長老,天魔堂,血獄宗,四象殿,這些勢力之首,早在萬年前已是聞名天地,更是占據著天榜不落。

“殺死你,則代表著人榜九十六位,五百高級靈石獎勵,我想,天地間任何一派,任何一人,擁有實力者,都會難以抵抗這誘惑。”鶴道人細小的眼瞳,寒芒閃爍。

高級靈石,元嬰期之后,魚水相關之重,沒有靈石,修為想再進一層,難以登天。

但在誘惑之下,鶴道人依舊謹慎,略微評估后,方才前來。

李凌的妖體實力,鶴道人有六層自信,當然最主要,即便眼下的他,依舊為分體之術,所以即便死亡,僅是讓歷年修煉分體再失去一個。

但成功了,獎勵令人亢奮。

“元嬰后期,應該足夠了。”鶴道人暗道,若非他最強本體在東吳,他更有自信,一指可滅李凌。

第224章天地榜

第224章天地榜

李凌神色不變,靈識中將為數不多的高級靈石,一一放入青竹陣法中。

做完這一切,他心中略緩,再次感應而去,李凌對鶴道人實力,已有所測,暗道:“此人至少元嬰后期,這修為若是往常,或許有六層自信,但眼下,夜叉分身再次封印,而焚天弓的威力不知是否足夠?‘

這是李凌最低評估,畢竟此人自稱守護者,所擁有的法術必然不同常人。

看到李凌謹慎的樣子,鶴道人并未魯莽,他雖說有六層自信,但依舊忌憚那妖體。

‘火弓李凌,人榜九十六位,罪名:一統十萬妖山,滅大理皇朝登仙門與宵塵閣,而后過南疆以西,滅歡喜城,再到中唐滅五派。‘

鶴道人摸著胡須道:“今日我代表著天地盟,斬妖除魔‘

早在初次見面時,鶴道人已心生殺機,但那時十萬妖修同行,他沒自信。

十萬妖修離去,李凌更是進入天地榜,如此一來,鶴道人殺心更濃。

至于火弓李凌之名,天地盟已查探清楚,此人擁有神兵榜焚天弓,這也是鶴道人窺覬加重的原因之一。

殺了李凌,可得到五百高級靈石獎勵,更能得到神兵榜第三十三位——焚天弓。

甚至可說,每個企圖嗜殺天地榜的修士,除去獎勵外,有大半是為了意外的收獲。

“火弓?天地榜?人榜?九十六位?”李凌眉頭皺起,腦中升起回憶,當初在南疆,他曾聽陳老介紹,歡喜城中就擁有被天地通緝的修士,只是位置屬于兩千之后。

而眼下九十六位,單憑那五百高級靈石,應該可讓人為之瘋狂。

在思索一番后,李凌心有所悟,而身前中年在此原因,大半為此而來,他搖了搖頭:“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

只要進入天地榜的修士,任何人殺之無罪,任何人完成則可得到獎勵。

李凌有感,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如大海波濤般,起伏不定,甚至可能萬人追殺,畢竟進入天地榜,自己的實力,自己擁有之物,將會公開。

只是這一切,并不能讓李凌心悸,反倒引起他心間那股執拗。

想殺我,做好被我殺的準備

他李凌從來不是束手待擒之人。

靜看片刻,見到李凌并不所動,鶴道人心間猶豫,再細想片刻后,雙手頻頻而動,冷冷道:‘這是我們第二次交鋒,也是最后一次‘

幕然雙手一張,他身后光芒閃爍,一個人影從緩緩走出。

放眼看去,既然與鶴道人一模一樣,就恍若雙胞胎一般。

鶴道人嘴露異樣笑容,雙手再次揮舞,于此同時,那道分身也是不斷揮舞雙手,兩人不斷交接,最終難分真假。

“第一次見面,雖說為我本體十分之一實力,但輸就是輸,而這是第二次”兩道聲音傳出朗朗而出,依舊難分真假。

李凌神色極為專注,靈識感應,眉頭皺起,對中年評價再次提升。

詭異的法術,死而復生,而眼下一個栩栩如生的分身,不是幻術,以靈識感應,分不出主次,就恍若本就是兩個人一般。

“死”

鶴道人一分為二,從兩個方向襲來,兩人手中一紫色手套,速度若電。

喳喳兩聲,尚未臨近李凌,青色竹片化分千萬,不斷撞擊那紫色手套,引發出陣陣風哮之聲。

只是李凌戰斗經驗豐富,手并未停下,百條火龍一分為二,同時沖去。

爆裂的聲音在山間傳出,只見鶴道人雙手不斷揮舞,一條條近身的火龍,直接被掃滅。

鶴道人退卻百米,略一沉吟后,與另一分身再次沖前,四個紫光閃爍,恍若蝴蝶飛舞,但攻擊不可小看。

紫光,正是兩人手中那怪異手套,那手套雖說看起來威力非凡,但依舊破不了李凌青竹陣法。

而李凌雙手不停,火龍符不斷揮出。

如此平分秋色一炷香,鶴道人身勢后退而去。

而此時李凌神色不變,但他心中著實一驚,先前看似短短一炷香,但那鶴道人的攻擊卻上千之多。

而這時間中,袋中高級靈石既然消耗一塊,儲物袋中,高級靈石已然不多。

而且李凌清楚,那鶴道人雖說為元嬰后期,但依仗著紫色手套之威,再加上不是一人,如此一來,很是麻煩。

“面對元嬰后期,我擁有的手段則是焚天弓”李凌心間評估:“但焚天弓目標只有一個,這兩人,誰真誰假?”

李凌一直未運用焚天弓,正是這個原因。

而此時鶴道人臉色略顯紅潮,不斷攻擊,同樣消耗了他的靈氣,然而依舊不能破除李凌防御,但他并未氣餒,反倒升起期待。

他先前的攻擊,僅為試探。

畢竟鶴道人一直忌憚李凌的妖化之體,但眼下他疑惑漸起,按理來說,自己實力超過李凌太多,兩人交鋒,李凌應該以最強交戰,但令人意外的,僅為防御并不攻擊。

這反常一幕,唯有兩種可能,一:李凌同樣在試探,而且正準備著致命一擊,所以并未用妖化之體。二:妖化之體有缺陷,并不能如常運用。

兩種可能,鶴道人更傾向于后者,但他依舊謹慎,冷笑一聲后,雙手再次揮舞,在此之下,恍若進入幻境般,鶴道人身后再走出一人,而另一分身同樣如此。

漸漸的,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直到最后,整整幾百人之多,服飾,神情,氣質,如出一轍,遠遠看去,眼花繚亂,讓人驚詫。

見此,李凌臉色劇變,靈識一掃,幾百人更分不出真假,不過實力減低,幾百人皆是元嬰中期,但那紫色手套,人手一件。

看著李凌驚訝神色,鶴道人傲意也升起,道:“中唐不過天地一小小大陸,真正的強者,唯有齊聚東吳,那里為法之界,奇跡無數,強者數不勝數。”

冷哼一聲后,鶴道人目露寒芒:“李凌,第二次必殺你”

由始至終,聲音為幾百人一道喊出,引起了山間層層回音。

“千幻百斬”

幾百人踏空而去,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特別是那紫色手套,更是寒芒閃爍。

但這次,鶴道人并未沖前,他所修的為分體之術,實則也稱子母之術,真正的本體在東吳,而眼下中唐為三個分身之一,若是毀去一個,本體修為大落。

至于那幾百分身,屬于后兩代分身,即便死亡,影響不大。

再加上鶴道人忌憚李凌妖體,他更不敢靠近,他有感覺,幾百人沖前,李凌必然會將殺手锏使出。

此時李凌不斷后退,他目光凝重,掃了眼如蝗蟲飛來的百人,最終落在遠處鶴道人真體上,略一沉吟,他心間有所猜測。

如此,他嘴角露出笑容。

一直以來,李凌分不出分身真假,所以焚天弓未出,但眼下,鶴道人不知是忌憚,還是自信,并未沖來,如此的話,真假一眼看穿。

后退的同時,李凌右手一抖,十二妖龍怒吼而出,幻化巨大火弓,右手一拉,弓滿,弦繃,再次一放,一股炙熱的氣息蕩漾四周。

整個過程極為的快,拉焚天弓,釋放火龍,李凌已極為的熟悉。

于此同時,空間恍若凝固一般,炙熱的氣息讓空氣也是虛幻起來,假嬰境界的火炎妖龍,更為的暴虐

本是靜寂的天空,火炎妖龍幕然沖出,巨大的龍口直撲鶴道人。

此時鶴道人臉色肅穆,他早在忌憚李凌焚天弓,所以在見到李凌拉弓后,他也謹慎的召回幾百分身。

但他知道,焚天弓一出,釋放者靈氣耗盡,這是危機,也是時機。

只可惜召回分身,并不能引起火炎妖龍注意

焚天弓目標一擔確定,則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其余之物,火炎妖龍盡皆無視。

越來越近,鶴道人略一沉吟后,牙關一咬,一揮手,幾百分身飛至其身后,靈氣齊聚,恍若化為一人形長龍,準備硬抗火龍。

“這焚天弓之威,我倒要看看”

鶴道人目露精芒,雙手間紫色手套伸前。

巨龍沖來,大口張開,直撞鶴道人,在他身前,紅紫之光閃爍而出,極為刺眼,

一股窒息的溫度在身前飄蕩,鶴道人雙手青筋暴露,拼勁全力,就恍若推著巨石般,牢牢將火炎妖龍拒之門外。

漸漸的,他身后一分身爆體。

這是靈氣回輸主體導致的結果,幾息之后,一個個分身開始爆開來,就恍若一炮竹般。

“還差一點點”

鶴道人額頭細汗冒出,對于焚天弓之威,他這一次真切感應,果然不愧天地神兵,一個假嬰境界修士釋放,威力直達元嬰巔峰。

但即便如此,鶴道人并未氣餒,他反倒自信升起,身后分身爆體,同樣將一道道靈氣回歸,等到最后一名消逝后,則有一瞬間超強時刻。

而那一刻,正是還擊之時。

“天地神兵,不過如此”鶴道人自信越來越濃,雖說耗盡靈氣抵抗,但一擔成功,則是下方李凌身死之時。

“與我的損失相比,五百高級靈石,足夠回本了”

而此時,李凌臉色蒼白,眼下他靈氣耗盡,唯有靜靜等候,而當初的化玄丹,眼下效果不大,唯獨小壺空間火蓮不斷煉化。

但恢復如初,還是需要一炷香。

不夠即便如此,李凌并未驚慌。

第225章妖龍焚主

第225章妖龍焚主

對于火弓李凌,鶴道人更忌憚于此人的妖體,但眼下妖體似乎不能施展,所以鶴道人有感,只要抗過焚天弓,這場戰斗的局勢勝敗已分明。

而這時,空中幕然響起怒斥之聲。

‘滾‘

聲音將李凌心思收回,抬首看去,目光凝重,只見鶴道人臉上青筋畢露,雙手間幕然一推,無所不利的火炎妖龍,竟然被鶴道人反手推來。

這是拉焚天弓以來,第一次見。

‘能抵抗火炎妖龍,此人的修為元嬰大圓滿。‘李凌對鶴道人評估,再次提升,而對于東吳之地,也是升起了向往。

像鶴道人這種人,東吳數不勝數

炙熱氣息恍若讓空間也是凝固,妖龍龍口巨張,扭著火炎龍軀帶著一股暴虐,直撲李凌。

“天地神兵——焚天弓,不過如此”鶴道人劇烈呼吸著,但他臉色極為亢奮,將焚天弓妖龍推出,他倒要看看李凌如何抵擋。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哼哼”

在他冷笑之時,前方妖龍帶著奇異的軌道,已然追上了李凌,頓時,首尾纏繞身軀,以那炙熱的火炎不斷焚燒。

焚燒的聲音傳來,再放眼看去,火炎已將李凌覆蓋,再看不到身影。

“人榜九十六位,五百高級靈石到手。”鶴道人淡淡笑道,沉吟半響,慢慢走前,但他目光一直看著前方。

但是前方火炎非但不是隨著時間黯淡,反倒更為的旺盛,這一幕,讓鶴道人眉頭微皺,他隱隱有感,似乎那火炎總有異常。

忽然,火炎傳來噼里啪啦之聲,就恍若焚燒著何物般,一個淡淡的身影在火炎中,漸漸的清晰下來,聲音傳出,極為陰沉。

“原來焚天弓真正的威力在于此”

聽著那聲音,再看向火炎中身影,鶴道人臉色凝重,他發覺,這焚天弓真正的威力,似乎并非外在所傳,一弓出,不焚燒不罷休。

“妖龍焚主?”鶴道人心道,但等感應到那走來的影子后,他心間咯噔一跳,那道身影傳來的氣息,極為暴虐,甚至比先前火炎妖龍氣息,提升一倍有余。

“本是元嬰后期實力,提升一倍的話,絕對有分神初期的威力,可為何會這樣?”鶴道人自語,在轉念一想,頓時明了。

“難怪此人先前如此自信,原來如此。”

只是他不知道,即便李凌,火炎妖龍焚主也是第一次試,甚至在早一刻鐘,李凌也根本不知妖龍焚主,實則的效果如何。

李凌走出,整個身體恍若著火般,甚至在他右手間,可以看到一條通體火焰的妖龍纏繞,那股強橫之感,直從心間爆發而出。

在這一刻,李凌唯有的念頭,自己為天地火之尊。

一步步走前,李凌周身空氣恍若虛幻般,閃爍不停,鶴道人臉色越來越凝重,但并未驚慌失措,甚至從一開始面對時,他就想好各種結果。

最壞的,至多是分身死亡,而好的,則是順利嗜殺李凌,中間的對策,放棄這一次任務,留取實力下次。

“分神初期,這是最低評估。”鶴道人暗道,略一沉吟后,右手在儲物袋一拍,一個三角形的玉塊飛出,他兩只手不斷點向玉塊,速度如電。

整個過程極為的快,一息間,玉塊崩潰,一股白色光芒蔓延他周身,見此,鶴道人心中一緩,在看眼走來的李凌,他臉上露出冷笑:“這一次,我放棄,但下次....”

他神色看起來頗為從容,只是他心間并非如此,極為不甘,畢竟千算萬算,算好了那妖體,算好自己可抗妖龍,但并未算到那妖龍既然可焚主,最主要焚主后,這實力提升一倍。

此時李凌不斷走來,神色極為冷漠,但在看到鶴道人周身虛幻的一幕后,他眉頭一皺,略有所猜。

鶴道人要逃跑

念頭升起,李凌腳下在空氣一點,頓時,一股澎湃氣息爆出,他整個人恍若一敏捷豹子,直撲鶴道人而去,在此之下,一股恍若龍的怒嘯響起。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進。

但鶴道人神色不變,甚至露出譏諷的笑容,搖頭道:“眼下的你實力可抗分神期,但可惜我要走,沒人攔的了。”

在說此話時,他雙腳恍若水面倒影般,不斷虛幻而動,漸漸的化作顆粒消逝,緊接著在到大腿,腰部....

這是他分體之術神通之一,回歸本體,但實則,每次回歸后,再想分出分身極為的難,這一神通,唯有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方用。

“李凌,再見”

李凌速度若電,越來越近,但最終距離鶴道人五米之時,鶴道人身體消逝,唯獨留下一虛散的面容,那面容上冷笑依舊,靜靜瞪著李凌,神色極為戲謔。

只是片刻,那面容微微一怔,而后帶著不可思議消逝。

此時李凌劇烈呼吸著,他周身暴虐火炎熄滅,右手間那火炎妖龍同樣消逝,他靜靜看著前方,目光閃爍不停。

妖龍焚主,確實有著分神初期實力,但是時間很短,只有十幾息,甚至李凌有感,若是掌控火炎御敵的話,甚至連一息也沒。

火炎妖龍焚主,實則為一養料,短期提升主人實力。

至于那鶴道人,他此時快速穿越空間,但他眼角微抽,先前離去之時,他看清楚了,李凌沖近五米時,那周身的火炎既然滅了,而且那股暴虐的氣息也消逝。

鶴道人沒有細想,但心間卻極為懊惱,若是在停留幾息,結果很可能截然不同。

“該死,我還是急躁了”

李凌原地靜站幾息,回想先前一幕,他嘴角露出笑容,再次感悟焚天弓焚主之威后,他腳下一點,剛想離去。

忽然,右手一痛

直達心扉的痛,就恍若萬道細針扎在右手般,連靈魂也顫抖起來。

李凌臉色劇變,牙關緊要,趕緊將靈氣覆蓋而去,然而,毫無效果,劇痛非但不消,反倒更為濃。

“這是妖龍焚主的副作用。”李凌一瞬間有感,短期提升實力,但后果雖說不嚴重,但是卻劇痛無比,甚至比起張有一戰帶來的傷害,這痛更是千倍之多。

絕對不是尋常的刺痛。

他的右手開始焦黑,皮膚龜裂,冒起陣陣黑煙。

“啊”

李凌仰天怒吼,略一沉吟后,趕緊向下方沖去。

劇痛讓李凌右拳一砸大地,但是那痛苦依舊,整個右手已變黑色一片。

轟轟轟,李凌右手不斷砸向大地,也唯有如此,劇痛方才減少一絲,如此持續整整一個時辰,右手恢復了一些知覺,但極為的麻。

李凌坐在地上,劇烈呼吸著,他看著自己右手,眉頭緊皺,但不斷感悟后,他心中方才放緩,妖龍焚主,確實無何后遺癥,除了劇痛。

“短期提升實力....后果也挺嚴重。”李凌搖了搖頭,沉思一陣,靈氣覆蓋右手,頓時,一塊塊燒焦的皮膚掉落,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肉之體。

一拍儲物袋,丹藥撫上,作為這些,李凌腳下一點,離開此處。

在飛行的途中,右手開始慢慢恢復,往常的知覺也是傳來,李凌看著前方,化作一流星擦破天際。

幾個時辰后,李凌身影出現在冥山,他看著那茫茫山脈,略一沉吟,向李家莊飛去。

冥山的噬魂天火,為元嬰重中之重,只要踏過心劫,憑著眼下的靈識意境,再加上儲物袋準備幾年的火系靈石,一擔進入元嬰,修為突飛猛進。

但眼下,剛剛大戰結束,噬魂天火并不適合收集,而且想收集,除去夜叉分身外,李凌評估,或許妖龍焚主可安然無恙收集,但是那副作用

一想到那劇痛,即便向來淡定的李凌,也會有著倒吸冷氣之感。

“進入中唐已有七年,距離斬凡十年之約,時間不多。”李凌自語,這是他最忌憚的,不過按他猜想,中唐遠距離傳送陣被破,斬凡即便想追來,也是極為的難。

“無相心劫”李凌落下身形,向著李家莊一步步走去,心劫能否踏過,他沒自信,一擔失敗,則消逝于天地,在此之前,他要最后看眼姥姥。

一路前行,官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李凌靜靜看著這繁榮一幕,他心間突兀升起寧靜,奔波兩百年,心間大石卸落,周身輕松。

再次從路邊拔一小草,含在口中,輕輕哼了起來。

在行走沒多久,前方一老一少在道上緩緩而走,老的大致六十之間,而小的則七八歲,穿著個開檔褲,明亮的大眼四處瞧著,一時看著前方趕路的人,一時有看向路邊小草,極為可愛。

至于李凌含著小草,哼著曲子,也吸引了小孩的注意,他嘿嘿笑道:“叔叔,你哼的啥歌啊,挺好聽的。”

小孩的招呼,若以前的李凌,他不會理會,但自從心結解開后,他笑了笑,繼續哼著曲子趕路,至于小孩所問,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這曲子叫何名。

只知道,旋律不錯。

自小到大,踏入仙途后,李凌一直緊繃著神經,像這種拋棄身份,以一凡人身份云游的,他第一次感悟,但極為的舒適。

“上仙回國,常人避道”

忽然后邊鑼鼓震天,一隊馬車咯噔咯噔的駛來,最前方一馬車極為豪華,駕車的為一中年,太陽穴鼓鼓,顯然是凡人高手。

不多時,馬車經過官道,人人紛紛讓路。

李凌跟著眾人讓開道路,他臉色依舊從容,在馬車經過身邊時,他靈識略一掃,確實感應到馬車內有靈氣波動,已他猜測,應該在金丹修為范疇。

對此,李凌并未理會,再次前行。

第227章回莊

第227章回莊

跪在姥姥墳前,李凌神色無喜無悲,但他心中,細細訴說著心情。

一天一夜過去,直到清晨時分,李凌站起身子,看了眼孤寂的墳頭,略一沉吟后,離開山崖之巔。

以前李凌是為他人而活,但現在,他開始考慮為自己而活,當初答應姥姥的事,一路前行,即便不能達到終點,也要死在這條天道路上。

躍下山崖,李凌看著下方少年,淡淡一笑:‘你來了‘

少年正是李建,五年的時間,讓他身體壯碩許多,皮膚黝黑,但清澈的雙眼中卻帶著一絲堅定,看著少年,李凌恍若看到兒時的自己。

“第三十五代子孫李建,拜見先祖”李建單膝跪落,神色極為恭敬,這五年來,他在皇城中地位大升,非但文武百官,甚至當今圣上見面,也是極為客氣。

而他的武技,短短五年,脫胎換骨,超過同輩,甚至超過了家族中先天前輩。

這一切,都是先祖所賜

特別是先祖留下的那玉佩中,更讓李建看到了茫茫仙途,雖說為冰山一角,但他心中極為亢奮,極為感激。

“起來吧。”李凌笑了笑,扶起少年,摸了摸眉頭,有些不喜道:“家族里七老八十的老頭,才叫先祖,我似乎沒那么老吧。”

他的話語極為平緩,毫無架子。

此時若是中唐知情修士在此,南疆十萬妖修在此,若是認識李凌的人在此,必然大吃一驚,畢竟李凌向來冷漠如冰,殺氣極重。能讓他露出笑容,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只是在中唐五派隕滅后,李凌心中恍若解脫,他的生命中,有一段日子是空白的,沒有青年該有的歡笑,沒有青年該有的活潑。

所以他認為,如果人的一生,少去了十八到二十五之間的青春日子,這是個缺陷。

“我看起來比你大幾歲,叫我哥哥吧。”李凌捎了捎后腦,現在的他,就恍若凡人二十有幾青年,沒有從容淡定,只有青年該有的熱血。

“哦”

李建微微一怔,茫然點頭,先祖給他感覺,恍若凡人,又恍若哥哥。

摸了摸李建后腦,李凌笑道:“我要走了,家族里就看你了。”話落,雙手依偎在腦后,帶著青年該有的慵懶,緩緩而行。

李建臉色一變,略一沉吟后,趕緊追上去。

“哥哥,你去哪里,我.”李建有些難以啟齒,隨即咬牙道:“我也算半個修仙人了,要不....我跟你一起。”

“哦?”

李凌腳步停下,回首掃了眼少年,而這時,李建趕緊道:“爺爺已死,我們這一脈實則就哥哥與我了,所以沒有什么守護不守護的,至于家族,還有李延先祖他們在所以...”

聞言,李凌捎了捎后腦,細想片刻后,無奈撇嘴道:“跟著我,是去闖蕩江湖,往后的生活肯定多姿多彩,但是嘛,也有很多危機,你——愛跟不跟。”

李建想也不想,立即到:“跟男兒志在四方,哪能因為艱難怯步,死怕什么?”

他的聲音響當當的,一副大男人樣子。

李凌笑了笑有點男子味道,不過決定了,就不要后悔。”話落,他繼續前行,但是途中從路邊摘落一小草,含在嘴里,哼著曲子,頗有一番云淡風輕之勢。

李建嘿嘿一笑,也不多說,提著膽子摘一小草,跟著李凌身旁,也學著哼那不著調的歌曲。

兩人緩緩離開陵園。

早在回來此地,李凌已想的很清楚,元嬰心劫,生死莫測,無論是為了渡過心劫,或許是渡劫失敗,在離開人世時,云游四海,享受著凡人的樂趣,倒也全了人生一遺憾。

沒有壓力,沒有思想包袱,

悲歡離合,酸甜苦辣,李凌一生感受過悲,感受過苦,但還是不全。

李國大城中,人潮洶涌。

忽然間,鑼鼓敲起,整齊有素的護兵站立街道兩旁。

只是街道邊上,買小食的依舊,買胭脂水粉的依舊,兩旁酒樓依舊,但是人人皆清楚。

今日,上仙游街。

“先祖,這是白芒路,為一小吃街。”

在眾護衛分開道路中,一錦衣中年恭敬道,他為當今君子——李民。

身旁,一老者單手背負,臉色極為風光

他是李家較老的先祖之一,名叫李成,因為落霞山師門的隕落,再加上常年感受修仙的弱肉強食,所以想著落葉歸根,回家族中享受著凡人的生活。

當然。他在師門中地位一般,回到家族后,那種萬人敬仰一幕,也讓李成分外享受。

“白芒街,有趣”李成摸了摸胡須,再看眼身旁恭敬的中年,又道:“李民啊,我這里有些固元丹,能延年益壽,你等會讓嫡系子孫人手一粒。”

李民臉色一喜,他身后的皇后太子幾人,同樣臉色亢奮。

皇城世子不缺富貴,不缺權利,延年益壽,對他們而言,比任何都重要。

“謝過先祖”

以李民為首,皇城嫡系恭敬道。

“無需多禮”李成擺了擺手,爽朗笑道。

眾人緩緩而行,在李成先祖的允許下,也是彼此交談甚歡,甚至在途中,李成更是親口品嘗凡間美食,極為平易近人。

“不知先祖有無治愈筋骨丹藥。”在行進一段路后,李民感到先祖心情不錯,他小心問道。

“哦”

李成摸了摸胡須,神色從容道:“凡人筋骨受損,無需丹藥,李民啊,是皇族一脈嗎?若是的話,老夫順手可看看。”

他的修為已筑基后期了,凡人筋骨受損,只需靈氣溫養片刻,則可恢復。

李民臉色一喜,恭敬謝過后,趕緊喊大太子前來。

不多時,在幾名護衛攙扶下,大太子緩緩來到,他恭敬道:“后代李傲見過先祖。”

“嗯。”李成淡淡點頭,右手一揚,大太子整個人升至半空,無形的靈氣徘徊周身,片刻間,李成眉頭一皺,放下大太子后,問道:“你這傷,不是自小就有,也不是凡人所傷,說說,什么弄的?”

大太子目光寒芒一閃,略一沉吟后,將幾年前一幕,添油加醋說出,當然是非顛倒,只是說皇族四脈先祖,如何霸道,如何目中無人。

“那人說,皇族八脈,四脈子弟為首,其余盡皆旁系,我不滿,所以他打傷我。”說到最后,大太子雙眼恍若毒蛇般,閃爍不停。

圣上李民在旁聽著,他目光閃爍,幾次想制止,但最終忍住。

平心而論,他李民身為一國之君,常人見至,哪個不是恭敬低首,而五年前那一幕,他心間卻有怨念,但他也知道彼此差距,所以唯有將那不滿,壓于心間。

但眼下,局勢不同。

這李成先祖,為五百年拜入仙門的,據說已有移山填海之神通,那李凌先祖只不過是兩百余年,有何可比?

“放肆?想當年我李家莊同氣連枝,哪有血脈高貴之分,仗著自己是仙人,就無視于家族后代嗎?那一脈先祖叫何名?”李成眉頭一皺。

不過他知道,這些皇脈后代為凡人,再加上李家地位嚴明,先祖奉若神明,所以即便有怨,后代也不敢多言。

但自己不同,論輩分,更在那一脈先祖之上。

“他叫李凌”看到李成先祖怒目揚眉,大太子垂首道,他想了想,又道:“先祖,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是自然。”李成沉吟片刻,問道:“李延先祖呢,他不知道此事嗎?”

“回先祖的話,李延先祖似乎不知”

李成白眉微皺,他暗道:“中唐局勢大變,五行宗隕落,按理來說,李延應該回宗才是。”如此想著,他目光一閃,心間另有感覺。

“難不成,連李延也死在那殺神之手?”李成猜測,畢竟,那殺神帶著千名元嬰,橫掃中唐,早已傳的風風火火。

而五派中,死于那殺神之手的弟子,數不勝數。

若非當初他事出于外,不在落霞山,怕也是難逃一劫。

在李成如此想著之時,徒然間,他臉色一變,抬首看去,空中一霞云飛來,在霞云的上方則是一中年,白衣飄飄,眉宇間帶著滄桑。

這中年,五派交流時,李成有所接觸,正是李家莊驕傲——李延。

甚至他面對李延時,也要以后輩自稱,甚至因為李延為同一族,他在落霞山地位雖說不低,但也無人敢惹。

“李延,你回來了”

空中中年人被聲音吸引,目光四顧,落在街道老者身上,神色略有意外,淡笑一聲后,漫步落下。

與此同時,整個街道凡人盡皆跪下,包括當今圣上幾人。

“拜見先祖”

當年溫拿國事跡,早讓李延大名傳遍全國,一人硬抗十萬大軍,即便仙人也要給面三分,毫不猶豫的說,整個李家莊歷代先祖,唯獨李延地位最高。

這是李家驕傲

“起來吧”

李延淡淡一笑,揮手間,眾人直感柔和之力纏身,不由自己站起。

五行宗隕落,李延最終還是離開,帶著異樣的心情周游四海,一年后考慮回家族守護,而后閉關沖擊元嬰。

片刻間,整條大街極為靜寂,唯有兩名先祖彼此拱手交談,即便當今圣上也不敢插言。

而這時,街尾處,兩人緩步走來,但并非街中而行,而是沿著街邊而走,極為的從容,但因為在街邊而走,引起注意的,也是寥寥幾名百姓。

當然,僅以為過路人。

這兩人正是李凌與李建。

而街道中莊嚴一幕,李凌也看到了,但并不想理會,他帶著李建向城門走去,至于李建,他目光閃爍,特別是看到李延先祖后,心間不由自己咯噔一跳。

他已不是是毫無所知的凡人,更是一腳踏入仙途的修士。

李延的大名與修為,他實在有猜測。

只是在看到李凌不為所動后,他也不理會。

兩人穿過街道,越過中間交談的兩人。

而這時,大太子低首聽著先祖交談,心中頗為無聊,目光四處掃去,突兀的落在李建身上,嘴邊露出詭異笑容。

但片刻,他目光從李建身上轉移,落在旁邊那青年身上。

頓時,他心中如巨雷轟頂,甚至有點手腳無力。

“是他?”

五年前那一巴掌,大太子記憶猶新,非但將自己前途斷落,更是常年周身無力,人事也做不了。

在驚詫與怨念中猶豫,大太子最終目露寒芒。

“先祖,你要為晚輩做主”

今天加班到現在才回

今天萬惡的加班來了,剛剛才回,身體很疲勞,今天可能更新不了了,等過幾天,工作忙過了,加多幾更補回來v

……今天加班到現在才回文字……

第228章回莊(2)

第228章回莊(2)

匆匆忙忙下班了,然后匆匆忙忙碼字了,字很少,或許大家會埋怨,但偶加班很累,腰酸腿疼的,這幾天到星期六都會這樣。

所以匆匆忙忙碼下這些,不是為了什么,只是證明著,偶并不想請假,這是不好的。

所以,多多少少,還有碼字,心意還在

“為你做主?”李成皺了皺眉頭。

大太子趕緊道:“那人,正是李凌,八脈先祖之一。”他臉色有些蒼白,但心間又有些期待。

畢竟,今日可是有兩名先祖在。

“李凌?”李成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順著大太子所指看去,街道前方,兩人云淡風輕而走,若非大太子確定,他更因為那兩人都是凡人。

最主要,兩人中,李成感應到有一名修為凝氣八層,而另一名則平凡許多,毫無靈氣波動,再轉念一想嗎,那凝氣八層的背影,定然是李凌無疑。

“哼,占著凝氣層修為,忘祖之恩,目中無人。”在略一確定后,李成臉色一冷,他拍了拍大太子肩膀,道:“你無需擔憂,今日先祖為你討公道。”

大太子臉色一喜,他雖說筋骨被毀,但察言觀色還會,從李成的臉色來看,他暗猜,對于李凌,李成先祖根本不看在眼里。

街道中,除去那些百姓不明所以外,大多數文武百官皆是心知肚明,五年前皇城一幕,讓他們牢牢記得那人背影,但無人敢出聲。

除此外,李延目光閃爍,再次見到李凌,他心間百感交集。

忽然,大太子大喝一聲,道:“李凌,李建,你們去哪?”只要李成先祖為他撐腰,他天塌下來也不驚。

聲音傳去,前方行走的李凌兩人,同時頓了頓,李建最小反應,他心中略有異想,街道中那白發老者,幾日前他已聽說,正是五百年前老祖宗。

而自己的先祖李凌,據說只是兩百年,輩分上,修為上,應該差上幾分。

“哥哥”李建小聲道。

而這時,李凌臉色依舊不變,雙手枕著后腦,慵懶,有些吊兒郎當,又恍若天塌不驚,這一副表情正是二十有幾的青年該有的。

“你叫我?”回過頭,李凌嘴里青草依舊含著,但是卻露出淡淡笑容,這笑容,極為平凡,僅為熟人見面那客氣笑容。

但是這一普通笑容,落在大太子眼里,他微微一怔,在記憶中,五年前那青年極為冷漠,在廣場一站,就恍若一萬年冰山般。

略一沉吟后,大太子心中也清楚了。

欺軟怕硬,見風使舵,見到李成先祖在此,自知實力不足,所以極為客氣。

這心思,非但大太子,即便他父皇李民一樣如此,唯獨李延,他恍若看到一陌生人,心間極為不真實,同村長大,同拜仙門,再經歷過兩百年修仙生涯,一直到中唐五派隕落...

很肯定的說,對于李凌的性格,李延極為的熟悉。

但是現在看去,如往常截然不同。

少去了冷漠,多了一分熱情,多了一分親切...

在略一沉吟后,李延心間已有感悟,而且這感悟與自己一般,五行宗隕落——如釋重負,消逝的日子不再,往前看去,則是另一大道。

“或許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李延深切的感應到李凌變化,而他自己同樣也變化著。

想到此,李延看著昔日的同伴,他微微點頭,臉上也露出淡淡笑容,就恍若兩人回到了兩百余年,依舊為同村的孩童。

而此時,大太子臉色一正,往日的威嚴在他身上蕩漾,他冷冷道:“李凌,李成先祖在此,你還不速來行禮?”

“李成?”

李凌笑容不變,在進入街道時,他早已發覺那白發老者了。

第229章遠游

第229章遠游

還是匆匆忙碼字,等這星期過了,更新應該穩定了

‘李凌,按輩分來說,我也算你幾代先祖了,怎么,見到我招呼也不打,就此離去?‘李成淡淡道,但他心間卻有些疑惑,按理來說,李凌應該是兩人中,擁有凝氣層修為那名,但誰知,看向自己以及回答自己的,反倒是另一名。

而那人,從何看去,都像凡人多些。

而這時,李延也反應過來,掃了眼李成,目光落在大太子身上,詢問道:“發生何事?”

大太子眉頭一揚,將幾年前之事,再次添油加醋說出,而且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李延先祖,見他眉頭越來越皺,臉色極為不喜。

到最后,大太子尚未說完,李延怒斥打斷道:“放肆”

聲音極大,嚇了眾人一跳,大太子心中更是咯噔狂跳,再次看向李凌的目光,有點幸災樂禍,在他想來,李家地位最高的先祖動怒,后果不可預料。

至于李成,他眉頭揚了揚,但并未說話,表面上他輩分比李延高,但實則,分量與威嚴,還是低李延一籌,此時他的心思與大太子一樣。

就連李延也看不過眼,看來這李凌有苦頭吃了。

幾人互看一眼,最終看向李延,靜候其音,然而,此時李延看向前方,沉吟半響,突兀一拱手,道:“李凌,你要走了嗎?”

他的神色與兒時一樣,不亢不卑,并未因為李凌擁有強大實力,從而恭敬有禮。

李凌神色不變,他看著這自小一到長大的同齡,心間略有異樣,最終點了點頭。

“嗯,到處走走。”

“哦,這樣也好,有空回來看看。”李延笑了笑,很是輕描淡寫道。

“再見”

聞言,李凌揮了揮手,帶著李建緩緩離開。

由始至終,就恍若見到一熟人,從而打招呼般,非但是他,即便李延也同樣如此。

兩人短短幾句話,一一落在眾人耳里,他們看得有些不明所以。

先祖并未發怒,而是若好朋友般,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讓人走了..

這是什么回事?

這一次,大太子不敢言語了,他反倒看向李成先祖,希望能從他口里得到答案。

然而李成先祖,同樣是一頭霧水,但又不好立即問,直到李凌消失視野后,他方才問道:“李凌目中無人,在皇宮內肆無忌憚,完全不將李家族規看著眼里,為何你”

李延依舊看向前方,但卻淡淡道:“過去的事就算了。”

李成聞言,皺了皺眉頭,而這時,大太子極為不滿,小聲嘀咕道:“難道踏入仙途,就可以不減道理嗎?就可以不分是非?如此的話,我們后輩如何信服?”

聲音雖小,但瞞不過李成與李延的耳朵,李成雖說不言語,但卻點了點頭,顯然極為贊成。

李家先祖,擁有無上地位,但職責在于守護李家,而不是占著地位,欺負弱小。

李延冷笑一聲,若有異樣看向大太子,這一看,讓大太子臉色微變,心間狂跳,他本就顛倒是非而說,眼下極為心虛。

李延看了片刻后,搖頭道:“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你覺得受委屈了嗎?”

大太子下意識點頭,咬牙道:“確實”

“這樣啊”李延拍了拍大太子肩膀,而后緩緩轉身離去。

“受什么委屈,你也得往肚子里吞,不管是你,甚至整個李家.”說到一半,李延回過頭來,看向當今圣上,冰冷道:“哪怕是你死....”

聲音極為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眾人臉色劇變,這番話若他人說,絕對引起不滿,但由李延口里說出,任何不滿都要收于肚中,畢竟,表面不說,但實則,李延為整個李家太上先祖。

特別是經歷百年前那事后,李延地位更是穩若泰山。

李成眉頭緊皺著,他欲言又止,而這時,李延傳音而來。

“怎么?”

李成臉色劇變,幕然回首看去,心間若巨雷轟落,暗道:中唐五派,罪魁禍首....

再細細想去,李成方才發覺,為何先前兩人,有一人未凝氣層修為,但另一人卻若凡人,原來并非凡人,而是自己修為太低,看不清。

直到此時,李成心間極為僥幸,若今日沒碰到李延,后果不知會如何,畢竟雖說同為李家之人,但是那李凌,可是中唐傳聞中殺神,死在他手里的人,數不勝數。

“李成先祖,怎么了?”正在這時,大太子將李成臉色陰晴不定,小聲問道。

“去你的”

李成臉色一怒,一拂袖子,刮起一陣大風,將大太子吹得幾百米遠。

做完此舉,李成看向當今圣上,冷哼一聲,漫步離開。

圣上李民不敢言語,拱手相送,他心間不斷猜測,最終得出一結論。

李凌先祖,在李家地位,絕對前三之列。

“擺駕回宮”

在兩名先祖離開后,李民一甩袖子,心情不好道。

“太子陛下”有一武官問道。

“將他貶為凡人吧”此時李民心間有火不知何處出,這一切,都是大太子一手造成,到了此刻,他對大太子徹底死心。

此時李凌兩人,在飛行幾個時辰后,已到了千里之外,兩人一路游山玩水,看著中唐五湖四海,兩人心間極為愜意。

幾個月后,兩人在一官道落下,官道的盡頭,為一大國。

此國國泰民安,四處一副欣欣向榮之色。

距離李家莊,整整幾千里之遠,若是常人步行,沒有十年時間,根本到不了,而此國國風,風俗,穿著盡皆不同。

相比于其他國,重武輕文。

吳國文治國,武安邦,極為平衡,而在國都大城里,文人之分更甚。

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李凌兩人坐著馬車里,透過車窗看向外方,官道兩旁,垂柳微揚,蜂飛舞蝶,一眼看去,風光無限。

而過往行人,面掛微笑,無論認識不認識,都是彼此禮貌招呼。

在前方一輛馬車里,更能依稀聽到悅耳琴聲,還有男子贊賞的笑聲,琴音半詩,引人入勝。

“哥哥,這吳國倒有另一番滋味。”幾日相處,李建不那么拘束,反倒極為開朗。

男兒仗劍走四方,這是每個少年的夢。

但這前提,則是有足夠實力,足夠閱歷,而相對于實力,李建有自信,至少凡人武道高手,他不看在眼里。

而閱歷,他的先祖李凌,見識多廣,跟著他,李建直感大開眼界。

李凌微微點頭,他看著窗外風光,聽著那若有若無的琴聲,心間無比清明,甚至在這些熏陶下,他的靈識境界緩緩增長。

歷年的殺戮在他身上,不斷消散。

他有感覺,元嬰心劫,或許在吳國會有了斷。

成則生,敗則亡

第230章新的東家

{wserr}未找到該文件:!

第231章琴音悟境

{wserr}未找到該文件:!

第232章故人

第232章故人

在看到李凌略有疑惑后,先前那名中年提醒道。

聞言,李凌向著那中年微微點頭,再次看向吳三王,他拱手禮貌道:‘每日一曲,這是幕雪樓的規矩,王爺,還望見諒。‘

‘放肆‘

李凌話語剛剛結束,吳三王身后一名隨從怒斥道,而吳三王見此,也并未理會隨從,反倒一直淡笑看著李凌。

幕雪樓為吳國第一大酒樓,即便吳三王對此也是窺覬不已,幾次讓人約東家,商討合股之事,然而盡皆無果,甚至那東家連來也不來。

這是極不給他面子,但他查探幕雪樓底細,卻發覺不了一絲不妥。

幕雪樓的掌柜,為一人,無任何后臺。

對此,吳三王根本不信,沒后臺,能接的下第一酒樓,甚至將太湖糾纏幾年的女鬼驅除?

所以他暗中讓人來惹事,但此樓執事李建,武藝高強,來十個,斷手斷腳幾個,來百個,連幕雪樓大門也進不了。

除此外,吳三王也試過在酒樓下毒,然后了無音訊,找人扮鬼,最終連扮鬼的人也失去蹤影。

一連貫事后,吳三王極怒,甚至有時恨不得讓大軍滅了幕雪樓,不過在最后還是冷靜下來,他心中也肯定,這幕雪樓掌門,后臺很硬。

這件事整整拖了兩個月,直到宮里傳來消息,太師對此東家,似乎有些不滿,

這消息從太師手下隨從傳出,吳三王深信不疑,他清楚,只要太師肯出手的話,這幕雪樓的東家也該換了。

畢竟,太師可是傳說中的仙人,任何凡人勢力,盡皆無用,甚至連圣上也是對其恭敬。

‘太師也差不多到了‘吳三王心中冷笑,摸了摸眉間,對著李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幕雪樓實屬于吳國,而你竟然接下,固然需按吳國規矩。‘

‘開門接客,客人第一讓你彈琴是給面子你,否則定你以下犯上之罪,你幕雪樓也不用開了。‘吳三王一邊說,一邊找了張凳子坐下。

但心中卻暗道,太師出面,這新東家在吳國也呆不下去,而幕雪樓也可歸為名下。

李凌眉頭微皺,這吳三王的來意,他實則并不清楚,但以他的閱歷,大致猜想,屬于找事而來,他此時也懶的問何理由,冷眼掃去。

“李建,送客”

根本不多說,有時以強行的方式,反倒是最好的,況且李凌有感,幕雪樓開張,對其窺覬的人必然不少,殺雞儆猴,效果更好。

最主要,李凌沒這閑情勾心斗角。

“是,掌柜”

李建走來,不斷扳著手指關節,一臉冷笑,那神情明顯不是送客,更像趕人多些。

酒席客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即便吳三王也是微微一怔,若論霸道,他自認在吳國數一數二了,但是像這東家,似乎比他還霸道。

不問理由,也不問居心,甚至不試圖調解,直接霸道的硬趕客。

最主要,還是當著酒席眾人面前,要知道,這眾人間有許多是達官貴人,經常有這聚會見面的。

“大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吳三王雙目一凝,往昔官場威嚴在身上散發,低沉怒斥。

“以下犯上,找死?”

三名隨從一抽腰刀,臉色陰沉。

李建冷笑更濃,腳下一點,化作殘影,右手三拳轟出,硬生生落在三名隨從腹部,頓時,三名隨從悲鳴而喊,捂著肚子倒下。

李建的笑意不減,早在李家時,他的武技已超越先天了,眼下更是凝氣七層,這些人如何抵擋?

手一撈,李建將痛苦嚎叫的三人抓來,而后一甩手,恍若扔東西般,將三人一一扔出大門,他再次看向吳三王。

此時吳三王額頭冷汗冒出,謠傳幕雪樓執事武藝非凡,今日所見,果真不是浪得虛名,若他早知道,必然帶著一隊兵來。

“李掌柜,這就是你待客之道,我記住了,等會我還會回來。”一甩衣襟,吳三王站起身子,神色依舊從容,但先前那官場威嚴,消失無蹤。

沒有人在身邊,他實在什么也不是。

李凌神色不變,淡淡道:“李建,送送王爺。”

李建聞言,嘿嘿一笑,手抓著剛站起身子的王爺,不著痕跡在其肚中打一拳后,而后又是一甩,將王爺恍若包袱般,扔出大門。

“慢走”

做完此舉后,李建拍了拍雙手灰塵,而后淡笑揮手,臉色極為禮貌。

酒席眾人臉色極為精彩,要知道將三王爺拒出門外,已是極為不敬了,但將三王爺就這樣被扔出大門...

“先前打擾了,大家繼續”李凌客氣拱手道,話落,向著后堂走去。

眾人聞言,尷尬而笑,心間有話,但不知如何說,畢竟人家扔也扔了,似乎對三王爺根本不顧及般。

而李建,同樣一臉無所謂,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與人談笑風生起來。

漸漸地,隨著進餐結束的客人離去,新的客人進來,在幾個時辰后,幕雪樓大門外響起怒斥之聲。

“幕雪樓,以下犯上,奉圣上之令,封樓”

聲音傳出后,則是一段腳步聲,透過窗口看去,此時一大對人馬將幕雪樓圍的水泄不通。

“這是朝廷的人”

“三王爺回來了,李執事,今日怕是難以了解啊。”

同桌上,幾名客人提醒道,李建神色依舊不變,道:“無妨,你們繼續吃,一會則可解決。”話落,他向著大門走去。

早在一個月前,李凌就對他說過,幕雪樓開張,必然會有一些麻煩,所以想要平安開門,必然要走些門路,所以即便有人惹事也不用擔憂,慢慢的,自然會有大人物來。

到時,在商討事宜。

這一番話,李建極為贊成,說白了,不同于常人開店,親自去疏通門路,而是等人上門找,然后再疏通門路。

雖說有些霸道,有些另類,但以兩人的身份,確實應該別人上門,而不是自己。

“三王爺,怎么還沒走?”

走出幕雪樓后,李建一人站在大門,他看著幾百衛兵,臉色毫無變化,反倒直盯著吳三王。

此時吳三王站在其中,他臉上極為蒼白,先前李建那看似普通一拳,卻是砸斷了他兩條肋骨,所以眼下即便幾百人圍來,但他心間依舊有些忐忑。

畢竟武道高手,千人中奪人腦袋,實屬正常,若非太師即將到來,吳三王也不敢親自前來,當然最主要是他部下,無一先天高手。

“哼,我給你個機會,你東家的后臺是誰,只要你說出,我可饒你性命。”吳三王忍著腹痛,揚眉怒喝道。

“沒人”

李建攤了攤雙手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吳三王臉色一怒,揮手道:“別放過幕雪樓一個人,靜等太師到來。”

他的話語剛落,后方傳來鑼鼓聲,不多時,一隊人馬疾馳而來,在眾人馬間則是一豪華馬車。

“吳三王,我讓你將人帶來,為何如此拖?”

馬車內男子聲音傳出,極為慵懶。

吳三王臉色一驚,對著馬車拱手道:“太師,這些人會妖術,尋常凡夫俗子根本不是對手。”

馬車微微靜寂后,兩名艷麗宮女走出,揭開幔帳,一名身穿青綠道袍的中年走出,他面如冠玉,頭挽一金絲綸巾,單手背負著,目光高高在上的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李建身上。

他正是姜凡,當初五行宗弟子,也是李凌當初收集廢藥渣,收集靈草園接觸的那師兄。

‘哼,區區凝氣層弟子,也敢目中無人?‘

冰冷的聲音帶著煌煌威壓,直撲李建。

李建臉色一白,直感若泰山壓頂,甚至呼吸也困難,但他目光如炬,毫無退意。

“有意思,你不是東家吧,我也不為難你,叫你加長輩出來吧。”姜凡淡然道,此時宮女早已將椅子放落,他坐在椅子上,一臉云淡風輕。

在感應到威壓一緩后,李建低沉問道,但心中著實一驚,那青綠道袍的中年,修為高深莫測,不知比起先祖又如何?

“我是何人,你暫時沒資格知道,不過我看你資質不錯,拜入我門下吧,當然,還有你家長輩叫何名?”姜凡喝起茶來,眼簾微閉,他有感覺,這青年凝氣層,而幕雪樓東家,至多也是筑基期。

李建冷笑:“你是何人,我確實沒資格知道,但我家長輩是誰,你也沒資格知道。”在說此話時,他靈識同時傳音給李凌,他清楚,這中年修為高強,自己面對不了。

“嘴硬也該調教調教...”

姜凡依舊喝著茶,一睜眼看向李建,金丹期靈識威嚴掃去,頓時讓李建周身劇烈顫抖,心中更恍若巨雷轟頂。

“中唐之地,我游走幾百年,斬妖除魔無數,誰不知我滅神道人的大名,多少人想拜我門下,給你機會,你還固執起來,呵呵,不說嘛?不說也要你說,告訴你也不怕,即便你家長輩出來,也要拜入我門下。”

“遲早要說,晚了還要受苦。”

姜凡懶懶而道。

吳三王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極為嫉妒,他想拜入太師門下,卻無機緣,眼下誰知太師看上那青年,然而青年不給面子,最主要若是青年拜入太師,地位則在他之上。

“太師,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有這幕雪樓東家也說過,吳國太師,螻蟻之輩,他還說...”吳三王落井下石道,但看到姜凡目光掃來,他心中咯噔一跳。

“他還說了什么?”姜凡臉色變冷。

第233章故人(二)

第233章故人(二)

“噗”

剛剛喝入的茶水,從姜凡口中直碰而出,他目瞪口呆,腦中極為不真實,他清晰的記得,當初天魔戰場那甩著巨大手臂的青年,極為的拉風。

甚至,他為了練成那拉風的手臂,整整吞了一百多年泥土。

所以,那人他極為的熟悉。

而眼下,站在大門那青年,與兩百年前如出一轍,一點變化也沒。

“是他”

姜凡心間發寒,若是沒經歷過中唐大事,他很可能并不懼怕,但是中唐五派滅門后,他心中升不起一絲相抗之念。

咔嚓一聲,先前云淡風輕坐在椅子,現在因為驚訝,從而椅子也是破碎。

“太師”

眾人臉色一變,吳三王快步走前,將姜凡扶起。

“你是李.師弟。”

被吳三王扶著,姜凡心中依舊顫抖,他清楚,那站在大門的青年看似平凡,實則是個殺神,中唐五派死在他手里弟子,數不勝數。

幕然間,姜凡想起李凌先前那句話,若是不認識,今日的事怕是不會善了。

“李師弟,我是姜師兄啊,還記得我嗎,今日我聞聽你在吳國,特地來看你來了。”姜凡臉色變得親切起來,就恍若他鄉遇知音般。

吳三王微微一怔,太師在他心中,向來的都是淡定從容的,像今天這般失態,他頭一次見。

“太師,你沒事吧?”吳三王小聲詢問道。

姜凡目光一凝,一拍吳三王頭部,小聲道:“沒你事,滾一邊去。”話落,他拍了拍衣衫,掛著笑容向李凌走去。

“李師弟,你在此開酒樓,師兄我可是找的千辛萬苦啊。”姜凡臉色極為從容,但心中卻忐忑不安,別看他在凡人面前,極為自信從容,然而實則貪生怕死。

而眼下,他不敢跑,畢竟他沒自信,唯一可做的,則是拉交情。

“往事如風啊,一眨眼,我兩都老了。”姜凡走到李凌身前五米,極為唏噓道。

大門前,李凌神色不變,李建眼睛眨了眨,對于姜凡突然轉變的態度,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從姜凡的話中,他聽的出,這中年與先祖似乎認識。

轉身看去,李建小聲問道:“哥哥,他是誰?”

只是聲音雖小,但姜凡早已打起精神留意著,此時聽聞,笑了笑,道:“原來你是李師弟的弟弟,看來我們也是一家人嘛,我啊,按輩分來算,算你長輩了。”

說到此處,姜凡看向李凌道:“是吧,李師弟。”

李凌神色毫無變化,冷漠的雙眼看著姜凡,突然間,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

兩百余年過去,姜凡早已不同當年,樣貌隨著年齡變化,更何況,當初李凌對姜凡的印象也不深,所以一時間,他也想不起。

姜凡微微一怔,而后心中咯噔一跳,趕緊指向自己,頻頻道:“是我啊,五行宗姜師兄,你再想想,應該認識的。”

他清楚,不認識的話,落在這殺神手里,十條命也不夠給。

李凌還是搖頭。

姜凡眼角狂抽,右手不斷指著自己,道:“還記得當初你收集廢藥渣嗎?正是我啊,當初靈草園泥土,也是我啊。”

李凌眉頭皺了皺,腦中有些印象,似乎當初收集廢藥渣時,確實有這人,而且也是嘴臉變化極快那種。

再細細看去,從姜凡臉上依稀可看到,當初青年的影子。

“好像有這號人”李凌摸了摸眉間道。

這次,姜凡幾欲吐血了,從李凌的話語與神情看來,自己似乎屬于那種不入流的修士,連記也懶的記....

“對,對,對,就是我,當初我還差你聚氣丹呢,當初你挖了我一園子土,說要起房子的。”雖說心間納悶,但姜凡打蛇順棍,管他當自己什么人,記得就好。

李凌微微點頭,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沉吟片刻后,道:“你我也算故人了,今日不知有何事?”

姜凡心中一緩,攤了攤雙手,道:“只是太久沒見,聽聞你在此,所以過來看望老朋友。”說到此處,他看向身后眾人,一揮手道:“哪兒涼快,去哪乘涼,別擋著我與師弟敘舊,誰打擾我們,邊疆充軍。”

眾人依舊目瞪口呆,聽聞姜凡話語后,壓下那莫名其妙的心思,驅馬的驅馬,拖馬車的拖馬車,風風火火離開酒樓附近。

只是對于太師意氣風發而來,然后愣愣的跑去認同門,這一變故,讓他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進來吧。”

李凌淡淡一笑,對他而言,姜凡當初也幫過自己,雖說帶著目的,但兩人也算是昔日同門,再加上現在五行宗隕落,熟悉的人,一個個的少。

所以在無目的之下,他也極為珍惜。

姜凡嘿嘿一笑,跟著李凌走入幕雪樓,途中,他右手隱晦一遞,將幾瓶聚氣丹塞入李建手里,完了,還打個眼色。

李建微微一怔,但片刻也反應過來,當之無愧的收了起來。

大廳中略有靜寂,李建快步走去,一一安撫客人。

李凌兩人找了張酒桌坐下,喊人送上酒食,彼此敘舊。

不得不說,姜凡為人極為圓滑,先前尚且氣勢洶洶而來,不多時又變得極為客氣,而眼下,又開始與李凌稱兄道弟起來。

聊五行宗舊事,聊中唐變化,聊昔日的師兄種種,但姜凡就是不提五派被滅之事,實則而言,即便眼下,姜凡心中依舊忐忑不安。

與殺神同坐一張酒席,確實是個考驗。

要知道死在殺神手里,可是有兩萬多弟子,一個不留心,則腦袋搬家。

只是李凌談笑自如,甚至有些彬彬有禮,與姜凡心中那印象絲毫不同,根本不像讓中唐為之變色的殺神。

酒過三巡后,姜凡也漸漸放開了,他暗道:“這李師弟倒也念舊,當初我與他感情說不上深,但也無怨,眼下確實沒為難我。”

兩人再次交談幾句后,姜凡突兀問道:“李師弟,現在還吃土嗎?”

李凌的修為,姜凡有感覺,絕對比自己高一個層次,而自己能有金丹修為,全靠吃土,所以他想來,李凌至少吃了不少土。

再加上他眼下卡在瓶頸中,也想讓李凌提點一番。

“吃土?”李凌微微一怔,略有疑惑看去,只見姜凡目光閃爍,隱隱留出“我已知道之意。”

只是吃土,李凌他還是想不明白何意。

“李師弟,你我也算舊識了,就不要隱瞞了嘛,當初禁術滅神手,我已學會,而且我有眼下的修為,全靠吃土吃出的,靈草園泥土,至少被我吃了大半,嘖嘖,那土滋味確實不啥樣。”姜凡搖頭道。

李凌眼角抽了抽,半響后,方才反應過來,尷尬點頭道:“吃了些,滋味確實不好。”

他心中對姜凡評價,再次提升,當初釋放滅神手,來自于土鎮峰四術,而更重要的,還是靠小壺煉化泥土,然而這姜凡,拿土當飯吃,既然也將滅神手練出。

最主要,吃土也提升到金丹期..

不過轉念想去,靈草園的泥土,本就據帶靈氣,長年吃下去,在某種機緣下,或許也有可能。

“姜師兄,果真非常人,佩服”李凌由心道,吃了兩百多年泥土,雖說能提升修為,但其中的滋味,只有吃的人方了解。

再加上靈草園靈草,有些是需要凡人屎尿作肥,淋在草上,落在地上

姜凡嘿嘿一笑,他不知李凌心思,反倒以為李凌將自己看出同道中人,一起吃土修煉的,他擺了擺手,有些謙虛道:“土,不好吃啊,我都拉了五十年肚子了。”

李凌眼角再次跳了下,他暗道:“這仙之一途,每人皆是不同,這姜凡的仙途,倒也艱難。”

在他想著之時,姜凡察言觀色,略有猶豫后,小心詢問道:“李師弟,我眼下卡在瓶頸,吃一馬車泥土,修為也不見提升,不知能否指點一番。”

這是姜凡的真心話,也是他的目的。

李凌眼角又抽了,吃一馬車泥土,蓋房子也綽綽有余了,眼下他聽聞此話,心中有些為難,也不知如何回答,畢竟,他自己從未吃過土。

“這個嘛”李凌想了片刻,隨口應付道:“這天地之土,本就據帶靈氣,而塵歸塵,土歸土,有時應該將泥土提升,換個方式。”

李凌的答案模棱兩可,在自己也不清楚下,他也不道明,留取姜凡自己思索。

姜凡眉頭皺了皺,沉思不已,暗道:泥土提升?換個方式?塵歸塵,土歸土..難道,土的本源?則是化土之時?

或許泥土提升,則是靈氣更濃郁之地,比如天地靈草種植之地,比如靈禽排泄之地,比如靈果枯萎化土之地,這些泥土,皆是據帶更濃靈性。

李師弟之意,或許在此。

沉思片刻后,姜凡心有所悟,但又不肯定,幕然間,他雙眼一亮,想起了吳國后山那靈犀盤踞的地方。

“李師弟,我想我已明白了,謝過。”姜凡神色肅穆,拱手道。

修仙之人,大多自私,很少人肯將自己修煉心得說出,而李凌,雖說并未直接說明,但隱晦的提醒,卻讓姜凡獲益匪淺。

更何況,兩人交情并就不是很深那種。

李凌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隨口應付的話語,既讓姜凡有所感悟,他擺了擺手,道:“我只是提點一句,還是姜師兄悟性高。”

即便現在,李凌也想不明白,姜凡悟了什么?到底看中那種泥土?

“大恩不言謝,幕雪樓在吳國,師兄保證,無人敢侵犯。”姜凡承諾道,而后站起身子,又道:“師弟,眼下我想試驗一番,就此離去,改日上門拜訪。”

話落,風風火火走出大門。

姜凡卡在瓶頸已有百年,眼下看到希望,他心中極為期待。

“塵歸塵,土歸土,靈犀排泄之地,只要日子過去,屬于土的一類,而且靈氣而言,必然超過平常。”姜凡心中有些雀躍,他一直固執的認為,吃土修煉,就要一直吃土,然而中唐有靈之土并不多,他也吃遍了。

眼下他才知道,其實土,也是廢物化成。

至于吃的滋味,這百年來,姜凡早已習慣,管它是什么味道,只要是土就行,甚至他有些上癮了。

李凌怔怔的看著姜凡離去,心中百感交集,許久后,自語道:“原來仙之一途,并非不變的吸納靈氣,其實..還有另外的途徑。”

帶著這古怪心思,李凌搖頭向后堂走去。

第234章五年

第234章五年

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幕雪樓漸漸穩定下來,而本是荒蕪人跡的太湖邊,也因為幕雪樓的熱鬧,人氣旺盛起來,在幕雪樓邊上,更形成了一條繁榮的市集。

這一日清晨,李凌按照往昔般,一人在市集行走。

“東家,早啊。”

“這新摘的小白菜,水靈靈的,東家,要嗎?”

街邊上,起早販賣的百姓熱情的招呼著。

“早”

李凌揮了揮手,熱情的回應著,在一老人身前停下,李凌看了看那翠綠的白菜,微笑道:“魏大爺,你去幕雪樓喊人來將白菜拉走,月尾結賬。”

話落,李凌再次前行,采購其他食材。

“東家,這豬肉剛宰的,新鮮的很,要嗎?”

“梁大叔,這肉不錯。”

李凌大致看了下,又交代幾句,向著下一個檔口走去,沒多久,在采購一定食材后,李凌方才離開市集。

由始至終,他臉上都掛著淡淡笑容,極為親切。

“東家人好啊,說真的,若不是與東家交易,我這日子也不知啥過。”

“確實,東家信譽也很好,說月底結賬,就不跟其他酒樓那樣,一拖再拖,跟東家交易,心也實在。”

市集百姓談論紛紛,說實在,這條大街,甚至整個太湖邊上,正因為有了幕雪樓,方才養活了一大批人。

畢竟,太湖風光無限,別說吳國,甚至連鄰國的人,也是慕名而來,如此,帶動了大量需求。

所以幕雪樓東家,在附近一帶,極受愛戴與擁護,再加上東家為人和藹,不擺架子,這也讓他們一有難題,都是尋東家求解決途徑。

“看東家也快三十了,不知為什么還不娶妻?難道沒人看上他嗎?”

“呵呵,整個都城,看上東家的就跟太湖小魚那般多,只是聽人說,東家早有妻室了,據說遠在千里之外。”

“我就說嘛,像東家這樣好的人,怎么會沒妻子,唉,可惜了,我還想介紹侄女給他呢。”

相鄰的百姓,彼此交談,臉上掛著滿足笑容,在市集擺賣,其實更多像替幕雪樓打工,每個月從幕雪樓拿取銀子,日子毫不艱難。

李凌沿著市集緩緩而行,身后幾百米的交談,以他的耳力,一一聽于心中,他嘴邊露出無奈笑容。

每日來市集,對他而言,采購為次,主要的還是想看看這些人平凡的生活。

這些人每日忙忙碌碌,為了生存,為了家,看起來過的乏味,但每人心中都有欣慰,為了家中妻子,為了孩兒,這是李凌常年在此的感覺。

每人生活不同,追求也不同,這就恍若無雙曲子般,獨一無二,獨自樂在其中。

走出市集,李凌拍了拍衣衫,向著幕雪樓走去,他步伐平穩,神色淡然,而他的容貌,也在這五年來,略有一絲變化。

與凡人無異,隨著時間而老,雖然不明顯,但看的出,已近三十。

幕雪樓面積擴展,分做了三層,二層氛圍極為優雅,而一層中則比較大眾化,但每日依舊客似云來,非但吳國本地居民,有許多也是來自他鄉的客人。

“東家好”

“東家回來了”

一進入大門,幾名年輕的酒樓少女點頭招呼。

“好”

李凌揮了揮手,淡笑回道,腳步不停,向著三樓走去。

幾名少女臉色突兀一紅,趕緊各自忙碌起來,即便她們在此工作了一年,但每次見到東家,不知為何,心中皆是小鹿亂撞。

總感覺,東家與尋常男人不同,似乎有種神秘的氣質。

除此外,李建執事也有。

忽然,三樓之處傳來清脆的琴聲,酒樓突兀變得靜下來,琴聲似高山流水,綿綿不絕,酒樓客人大多閉眼品味,心中突兀寧靜,這已成習慣。

太湖有三景,風光為第一,幕雪樓優雅為第二,第三正是東家那讓人心神寧靜的琴聲,這也是幕雪樓能揚名吳國的原因。

“好琴”

“我走遍大江南北,聽過無數次無雙神曲,但是唯有幕雪樓這里,最有意境。”

“是啊,無雙神曲要求甚高,沒有幾十年的琴藝,根本彈奏不出,但這只是有其形,而論意境,普天之下,能彈奏出的寥寥無幾。”

酒樓眾客,捂扇輕搖,彼此淡淡而道。

漸漸的,曲子音調提升,一種讓人亢奮的意境徘徊而出,熱血沙場,蕩氣回腸....

酒樓客人皆是感悟那氣氛,而在酒樓右角桌上,兩名中年也是品酒享受,但目光閃爍。

“謝道友,你聽的出嗎?這琴音帶著一絲靈氣波動。”其中一白衣中年,略有所思道。

邊上,為一魁梧中年,此時他聞言,緊閉的雙眼睜開,摸著胡須道:“先前進來時,我已看清楚,這幕雪樓執事是一修仙者,擁有筑基初期修為,這東家,自然不是常人。”

“呵呵,這到是,來喝酒。”白衣中年舉杯道。

兩人皆是從西域而來,所以即便幕雪樓東家會法術,他們也不放在心里,畢竟中唐而言,實力最弱,比較普及也是筑基期。

魁梧中年喝了一口酒,又道:“不過這琴音確實了得,既能讓人靈識增進。”

白衣中年深有感悟,點了點頭道:“這靈識增進,或許與奏琴者修為有關,但更多的,還是那琴,那琴很可能非凡物。”

說到此處,兩人互看一眼,面露怪異笑容。

片刻后,曲終

兩人互看一眼,白衣中年傳音而去。

“道友,再來一曲”

此傳音化作無形,直達三樓之處。

此時李凌正靜坐于三樓,在聽到傳音后,他眉頭一皺,幕雪樓開張以來,除去姜凡外,也算是第一次有修仙人走入。

沉吟片刻后,李凌向著樓下走去,片刻后,站在兩名中年身前。

兩名中年心中一震,他們一直有感,幕雪樓東家為修仙之人,然而此時近距離,方才發覺,身前的青年修為模糊不清,看似金丹,又似元嬰。

顯然,這是假嬰境界。

兩人眉頭一皺,他們皆是金丹后期,又常年游走各大陸,所以極為清楚。

不過,假嬰境界的修士見的很多,所以并不能讓他們心悸。

“道友彈得一手好琴啊。”

白衣中年慢悠悠喝了一口酒,方才抬頭看去,但是卻微微一怔,那青年臉掛微笑,但總有股熟悉之感。

在白衣中年沉思時,魁梧中年淡笑道:“道友,你那琴能否拿出一觀?”

假嬰修士,若是兩人金丹后期合力的話,有著六層自信,所以魁梧大漢一開始,就打著那琴的主意。

“可以。”

李凌處之泰然,右手一翻,紅袖木古箏啪的一聲放落桌上。

魁梧中年目露精光,上下打量著古箏,但眉頭漸漸皺起,那古箏無論從何看去,沒有一絲靈氣波動,似乎像凡物居多。

“難道此人彈奏,是以境界來彈?”魁梧大漢心生疑惑,但還是想到李凌有所隱瞞,拿出一凡物應付自己。

“道友,你先前所彈奏的,是這把琴嗎?”魁梧大漢聲音變得低沉起來,抬首瞪著李凌,但片刻,有些心虛的收回了目光。

此時李凌眉頭微皺,目光凝聚,歷年血腥殺戮在雙瞳間蕩漾,雖說極為隱晦,但依舊讓魁梧大漢心中一驚。

片刻后,李凌心嘆,微微一閉眼,再次睜開,雙眼又變得如往常那般清澈。

開店已有幾年,李凌并不想為了這兩人,從而壞了心境。

此時魁梧大漢心虛,不敢再看李凌,而是詢問的看向白衣中年,低聲提醒道:“謝道友....”

白衣中年臉色陰晴不定,先前他覺得這青年熟悉,然后按照慣例,在玉簡中流連一遍,最終得出結果,也知道青年為何人。

天地人三榜——人榜九十六位,火弓李凌

天地人三榜上的通緝犯,基本游歷大陸的修士,人人手中皆有玉簡,用于防范介紹,而三榜通緝犯,不是修為高深,則是殺人如麻,更不能以尋常修為評估。

金丹初期殺中期,這是家常便飯。

所以白衣中年不知道還好,一擔知道后,由不得他不心悸。

“李道友,我等魯莽,造成不便,還望見諒”

站起身子,白衣中年微微躬身,他額頭間,冷汗直冒。

魁梧大漢見此,目光一凝,略一沉吟后,心已有猜想,也是站起身子恭敬躬身。

兩人常年流浪各地,見過有能之士,數不勝數,正因為有自知自明,所以兩人死亡邊際行走,依舊安然無恙。

李凌神色不變,靜靜看著兩人,他心中另有他想,暗道:一眼能認出我,應該不是本土修士,只是長距離傳送陣被破,他們從何處進中唐?

沉思片刻,李凌詢問道:‘你們是從哪里來?來此有何目的?‘

‘道友,我兩人遠從西域傳送而阿里,到此為了搜尋中唐天令符。‘白衣中年不敢隱瞞,恭敬道。

聞言,李凌眉頭皺了皺,西域距離中唐,茫茫無期,這兩人能夠來到中唐,顯然還有其他傳送陣。

‘怎么進來中唐的?‘李凌再次問道,這問題極為關鍵,甚至事關生死。

‘中唐遠距離傳送陣已被破壞,我等兩人是從鄰國傳送陣,一個個傳送,方才到此。‘白衣中年道。

‘一個個傳送?‘李凌目光一亮,心中明了,長距離傳送陣破壞,但通過鄰國一個個傳送,還是可以達到中唐的,只是花費時間很長。

第235章堅強的女孩

第235章堅強的女孩

其實李凌不知,這兩人為了搜尋天令符,在鄰國一個個傳送,耗費了幾近百年時間。

壓下心思后,李凌再次詢問:‘中唐還有天令符嗎?‘

‘這個尚且未知,不過四大陸中,唯有中唐未被搜尋過,而且謠傳,距離開啟虛之境,還有幾十年。‘白衣中年沒有隱瞞,畢竟這虛之境并非秘密,甚至在各個坊市也能收集消息。

就恍若天地榜消息一樣。

‘嗯‘

李凌點了點頭,再次沉思起來。

兩人見至,不敢打斷,靜候片刻后,方才小聲道:‘道友,若無他事,我可等先離去?‘

李凌并未理會,依舊沉思不已,兩人見此,恭敬行禮后,帶著忐忑離去,剛走出幾米,身后傳來李凌聲音。

‘客人,這頓飯五十銀兩。‘

兩人身軀一顫,趕緊頻頻點頭,摸了摸身軀,互看一眼,臉上有些無奈。

銀兩,兩人自大踏入仙途后,很久未用了,即便這次來,也是帶著吃完就走的心思。

但是眼下,那人虎視眈眈,兩人不敢不從,以靈丹妙藥在客人間換取銀兩后,趕緊落荒而逃。

幕雪樓這名字,他們也記住了,再不敢踏入,最讓他們不解是,尋常修士,要不閉關靈地,要不周游四海,像一個天地榜通緝犯,跑到凡間開酒樓,這太反常了。

李凌掃了眼離去的兩人,搖了搖頭:“幾年未殺人了....”他知道,兩人離去后,自己在吳國的事必然被人知曉。

不過眼下而言,中唐即便有人知道,敢上門挑戰的,應該沒有。

唯一的則是其他地區。

“一個個傳送斬凡定然會來”李凌向著后堂走去,他知道時間實則并不多,斬凡目前應該從其他地區,一個個傳送而來。

“以我目前修為,避不過,唯一的途徑,步入元嬰,提升自保能力。”李凌暗道,一擔步入元嬰,他有九成自信,直入元嬰中期。

畢竟修仙以來,他卡住元嬰這瓶頸,幾近百年了。

但是元嬰中期面對斬凡,李凌自信依舊不足,要知道,斬凡與南疆四圣主齊名的,也可肩比劍宗宗主。

時間緩緩而過,彈指十年間。

這十年來,幕雪樓聞名方圓,而太湖附近也因為幕雪樓,更為的繁華。

姜凡修為步入中期,他幾乎半年來一次,每次都帶上禮物,他與李凌的感情也越來越好,甚至在幾次送禮時,將一些花樣年華的少女帶來。

只是每次都被李凌拒絕。

李建修為,在李凌提點下,進入了筑基中期。

日子恍若平靜的湖面,沒有大風大浪,極為平淡。

而這十年來,李凌去過冥山一次,收集了噬魂天火,而收集的同時,他也看到了那面鏡子,但最終考慮許久,并未拿走。

他有感覺,鏡子一擔拿走,地底噬魂天火將會爆發,冥山周圍將生靈涂炭。

若是以前,李凌必然不理會,然而現在,不知為何心有不忍。

小壺空間內,一切元嬰必須的物質,李凌準備充足,眼下差的還是無相心劫,而他也不急,每日生活極有規律,清晨逛一圈市集,中午彈奏無雙神曲,傍晚在吳國在散步。

甚至這幾年來,李凌每年只打坐一次。

除此外,李凌也試圖煉制更高級的符術,為請神符。

這符不屬任何屬性,但煉制需要材料極多,當先的則是幽魂,李凌雖然煉制出,但擁有幽魂并不多,唯一的則是太湖那女鬼,再加上現在心境平和,所以請神符也漸漸被他放于一邊。

幕雪樓依舊熱鬧非凡,客似云來。

突然——叮

三樓之處,琴音若涓涓細流,蔓延樓境,洗滌著心靈,李凌雙眼微閉,心中隨著旋律跳動,每落指下去,皆是用心,用情。

每次彈奏,每次感覺不同,甚至在十幾年來,有幾次他感覺到腦海升起畫面,花開花落,生死輪回,而每當升起那感覺時,李凌靈識都是突飛猛進。

但并非每次都有,極看機緣。

優美的旋律由平緩,再到,漸漸恍若人的暮年般,再次回歸平緩,一直到曲終

酒樓依舊靜寂,但等了幾息后,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基本上酒樓客人,每次聽到此優美旋律,皆是心生共鳴。

十幾年琴齡,再加上幾百閱歷,李凌確實能將無雙精髓彈出。

李凌雙眼微微張開,深吸一口氣,收起古箏,緩緩走出三樓,他站在三樓臺階上,看著下方熱鬧一幕,目光落在大門。

大門邊上,一十歲女孩俏麗而站,她身穿白色小花裙,清秀絕麗,膚色若雪,但此時雙眼微閉,咬著嘴巴,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李凌淡淡一笑,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這女孩家境貧窮,全靠著爺爺一人篇竹籃而生,因為幕雪樓邊上房屋皆屬于李凌,而李凌又免去房租,所以女孩一老一少,都是在幕雪樓邊上安家。

除此外,這女孩與她爺爺,天生雙眼失明。

“玉兒,爺爺還在忙嗎?”走前幾步,李凌摸著女孩的小腦瓜詢問道。

在李凌手剛觸碰到頭時,玉兒周身一顫,但在感應到是東家后,她心間放緩,自小到大,她都被人歧視,所以也極為害怕接觸陌生人。

但是幕雪樓東家卻不同,為人極為和藹,從不因為自己是窮人,自己與爺爺是盲人,從而看不起,反倒時常提供幫助。

“嗯,爺爺在家忙著。”玉兒點了點頭。

李凌臉上露出寵溺笑容,抱起女孩,向著內堂走去。

不多時,在其中一張桌椅坐下,讓李建送上食物。

“玉兒,多吃些,等會也帶些給爺爺吧。”

安玉兒做的端端正正的,小臉上雙眼微閉,但并未動手,她心間不斷猶豫,最終小聲道:“叔叔,玉兒明日就要去學堂了,玉兒想學琴。”

在說完此話時,玉兒心中忐忑不安,這是她自小的心愿,然而每次向人提及,都會引來別人的嘲笑。

一個瞎子,也學彈琴,這是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即便她爺爺對此,也是搖頭不語。

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對人說這心愿,一直壓在心間。

“好啊”李凌淡淡一笑道。

安玉兒周身一顫,貝齒輕咬道:“但玉兒看不到琴譜,看不到琴弦,玉兒真的能學嗎?”自小到大,從未有人認可過她,而李凌卻是第一人。

“只要堅持,能”

安玉兒細細回味著李凌話語,小臉充滿堅定,而后重重點頭。

“叔叔,玉兒拜你做老師,可好?”

“可以。”李凌看著女孩,談笑點頭。

此話一出,安玉兒小臉上露出花朵般笑容,一個可愛的小酒窩升起,若非雙眼失明,這女孩長大必然也是傾國傾城之色。

“來。”李凌抱起女孩,向著三樓走去。

音律分五階,宮商角徵羽.

在三樓之處,李凌耐心的講解這樂理知識,安玉兒似懂非懂的聽著,小臉不斷點頭。

李凌親手為安玉兒做了古箏,手把手指導,如此持續了兩個月。

然而雙眼失明,確實給安玉兒帶來極大不便,古箏琴弦品級極多,需要一個個死記硬背,即便是常人,也是困難重重。

而安玉兒不是每次點錯,則是走音

平緩的日子,一天天而過。

每天傍晚之后,安玉兒則會來幕雪樓學琴,而白天則是在琴堂學,這吳國,文風甚重,基本上孩童到了十歲,則送往各個學堂。

這一日清晨時分,李凌如同往常般,在市集游歷一番,突然心血來潮,向著安玉兒所在的琴堂走去。

琴堂在吳國都城中心,為全城最大的,在學堂里的子弟,不是來自達官貴人,則是皇親國戚。

穿過了條條街道,來到了學堂大門,守護士兵出自朝廷,但在看到李凌后,皆是恭敬行禮。

以姜凡的性格,早將幕雪樓之事傳至吳國,所以李凌的地位,吳國都城有面子之人,皆是清楚。

不可得罪

李凌打聽了安玉兒所在,一路前行而去。

尚未走進,就聽到琴堂傳來嬉笑聲,李凌走前幾步,站在梧桐樹邊,靜靜看著學堂內部。

學堂內,大多為女子,年齡皆是在十歲之間,從穿著來看,衣光鮮亮,甚至有幾名為當朝公主。

此時大多女孩并未彈琴,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不已,唯獨在邊上,一名俏麗的女孩不為所動,有些麻利的小手,不斷在桌上古箏跳躍著,然而她雙眼閉著,看不清琴弦,導致音律一時刺耳,一時走音。

漸漸的,這難以入耳的音樂,傳到了幾名公主的耳力,彼此眉頭一皺,緩緩走到女孩身前,其中一較高的公主,雙手一推,將女孩身前古箏推倒地面。

“鴨子也想飛?”

“瞎子也學古箏,你腦子進水了,你就不能學習其他嗎?”

古箏落地后,在幾名公主的怒斥下,不少名門望族女孩以腳去踩,不斷譏諷著,安玉兒小臉一片焦急,但被兩名女孩拖著身軀,她只能聽到古箏不斷被砸壞的聲音。

“你在浪費所有人時間,你在干擾我們學琴的樂趣.”

為首的大公主名叫吳惠,她此時雙手撐腰,稚嫩的聲音不斷罵去。

第236章元嬰心劫

第236章元嬰心劫

砰砰砰

袖木做的古箏,琴弦斷落,木頭上現出裂縫。

安玉兒雙眼失明,唯有耳朵聽著那直達內心的聲音,她小臉上滿是茫然,最終掙扎停了下來,這琴,是她此生第一個認可自己的老師,親手做的

無力跪落地面,緊閉的雙眼上,兩行淚水若珍珠掉落。

她的心很痛,她只想學琴而已,只是喜歡音樂而已,為何就如此艱難.

“咚”

學堂鐘聲響起,大量的女孩收拾東西,三三兩兩的回家,安玉兒一人靜靜坐著,片刻后,順著地上摸去,最終摸到了破碎的古箏,她小臉上淚水再次滴落,很是珍惜的擦了擦古箏塵土,而后背在后背,緩緩離開。

李凌依舊站在梧桐樹邊,他目光閃爍,輕嘆一聲,緩緩離開。

他知道自己可以幫助安玉兒,甚至可以不給皇親國戚面子,但這一切無用,安玉兒需要內心的堅強。

人總會受到挫折與困難,旁人能夠幫助,但只是表面的,最終還是要自己走過,否則的話,人是不會成長。

安玉兒牽著導盲拐杖,順著街道一步步而行,她的碎花衣裙滿是灰塵,但她的小臉上,有些茫然。

腦中所想,則是那名由始至終都不嫌棄自己,由始至終都鼓勵著自己的老師...

幕雪樓中,李凌坐在三樓之處,他目光卻不時看向大門,片刻后,他目光一閃,無奈搖頭,站起身子走向大門。

大門處,安玉兒俏麗而站,兩只小手不斷扯著衣裙,她臉上沾了少許污跡,但隱隱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就恍若做錯事的孩子。

‘回來了”

聲音出后,安玉兒貝齒輕咬,漸漸哭泣起來,她只不過十歲,在這個年齡,即便受到委屈,也有著父母安慰,然而她沒有。

‘老師...琴破了....‘安玉兒抽泣道,心間有些害怕李凌責備。

“破了就破了”

李凌蹲了下來,右手衣衫將安玉兒小臉擦干凈,而后喊人拿來食物,抱起安玉兒,向著大門外走去。

感應著李凌身體的溫暖,安玉兒心間漸漸放緩,低聲道:‘老師,你不怪我嗎‘

“我怎么會怪你呢?”李凌淡淡一笑,將一饅頭塞到安玉兒手里。

“沒吃晚飯吧”

“嗯”

安玉兒點了點頭,接過饅頭后,吃了起來。

不多時,李凌抱著安玉兒在太湖邊上坐下,感應著平靜的湖面,李凌即便知道事情始末,但他依舊輕聲問道:‘玉兒,今天怎么了?‘

‘老師,...‘

聞言,安玉兒心中委屈,兩只小手不安握在一起,漸漸的,小臉上淚水滴落,道:‘玉兒為什么與他們不一樣?‘

她粉雕玉琢的小臉,鼻中不斷抽泣,極為委屈。

李凌淡淡一笑,并不言語,他看著夕陽西照,看著湖面平靜的倒影,片刻后,方才緩緩道。

‘為什么....‘

“為什么,你要與別人一樣?”

李凌的聲音極為平靜。

“可是玉兒看不到琴譜,玉兒真的很喜歡音樂”

“音樂,是有生命的,它不分貴賤,不論殘缺。‘

‘輕輕打開你的心靈,用心感受,你.就能看見音樂‘李凌看著遠處湖邊道。

‘用心感受?看見音樂?‘安玉兒低聲自語,但心間升起異想。

‘對的,只要你堅持,一樣可以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坐在湖邊,聽著蟲鳴低吟,吹著那涼爽的夏風,李凌摸著安玉兒的腦瓜,似乎在對著安玉兒說,其實又似乎在對著自己說。

安玉兒靜靜聽著,她緊閉的雙眼,微微露出一絲光芒,這光芒,即便李凌也未看到,此時她心中極為堅定,而李凌的意思,她也漸漸明白。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夢想,雖然充滿著困難與挫折,但無需擔憂,只要堅持著自己的路,堅持夢想,不管風吹雨打,終有一天必然會到達。

“老師,玉兒明白了”安玉兒輕聲道,將頭靠在李凌肩膀,她心中極為安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人總會有哭泣的時候,但總會有人在你迷路的時候,給你指南針,并不因為你的缺陷,從而嘲笑,看不起,反倒支持著你,認可著你

至少在安玉兒心中,這人正是自己的老師。

繁星點點,皓月斜照,在平靜的湖面反射出平淡的倒影。

月光溫暖照來,湖邊上兩道身影拉長,極為的溫馨..

許久,李凌將沉睡的安玉兒送回家中,在離開時,他嘴邊露出欣慰笑容,或許因為自小失明,所以安玉兒比同齡更為成熟,性子也更為的堅定。

看到她,就恍若看到了自己。

“這丫頭...”

李凌搖頭自笑,在街道轉角之處,前方幕雪樓燈火通明,他剛想加快腳步,徒然間,街角一身影走出,身影為一青衣老者,臉色滄桑,雙眼微閉,他手扶一拐杖,靜靜而站。

但李凌看清楚,這老者正是安玉兒的爺爺。

只是李凌心中確是一驚,暗道:“先前安大爺明明在屋中,轉眼工夫,既在我前方,而且他出來時,我感應不到一絲波動。”

念頭升起后,李凌當即知道,這看似凡人的老人,實則修為高深,至少在元嬰之上。

“呵呵,小伙子無需擔憂,老夫無惡意。”老者摸著胡須道,他的神色無論從何看去,如凡人一般。

李凌神色凝重道:‘前輩,不知有何要事?‘

“也沒什么,只是想交換一個條件。”老者直言道,頓了頓后,又道:“老夫提點你元嬰之路,作為交換,你教我玉兒彈琴。”

李凌微微一怔,心中沉思,暗道老者修為高深莫測,直接可幫安玉兒雙眼復明,根本無需找自己....

看到李凌不語,老者知道他所想,道:“小伙子,你多慮了,我這一族盡皆雙眼失明,不過卻有一開明機會,但必須在二十歲以前,老夫當初失敗了,所以眼下希望你能幫助玉兒。”

‘而且,這對你有益,或許在這過程,你能突破假嬰境界。‘

李凌目光一閃,但并未直接言語,在略一沉吟后,道:“前輩,連你也無力,我如何幫的了?”

“這你無需擔憂,指導玉兒彈琴即可。”老者摸著胡須道,話題突兀一轉,又道:“元嬰期心劫,十之的修士皆是心知,但安然踏過者,寥寥無幾。”

“原因也很簡單,比如喪偶心劫,即便知道了,但面對,一樣難破除,這是人之常性。”

李凌靜靜聽著,沉思片刻后,點了點頭。

確實,即便他眼下知道自己為雙親之劫,但面對的話,并不代表能踏過,就好像明知父母已死,但是回想到以前,一點感覺也沒。

看到李凌點頭,老者臉色有些凝重道:“其實,這是你們執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元嬰心劫并非一成不變。”

“并非一成不變?”李凌目光閃爍,隱隱間似乎看到了什么,但細細想去,又感覺還差上一些,就恍若捅破紗窗的最后一層紙。

“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了,再說,對你無益,反倒有害,當你看清楚了,這心劫則踏過,小伙子,多想想吧。”老者提醒道,而后扶著拐杖緩緩離開,他清楚,李凌在提出問題時,已代表著答應自己條件。

李凌一人靜靜而站,眉頭時而緊皺,時而松動。

他有種模糊感覺,大多數修士步入元嬰,知道了自己心劫,所以一直忌憚,從而不敢踏入,然而心劫本就心魔而起,也就是說,隨心而動,這心劫可以轉變。

像自己,不再為雙親之劫,但,又是什么?

一邊想,李凌緩緩向幕雪樓走去。

街道上恢復靜寂,片刻后,一道身影在黑暗若有若無現出,正是先前老者。

‘老夫天人圣言一族,所經歷的心劫比你更重,但一擔看穿,海闊天空,你與圣女有緣,希望你能助圣女走出心劫,如此天眼開.‘

老者淡淡自語,他清楚,這心劫看的是機緣,而天人圣言一族,不但看天機,也看有緣人,否則的話,他早就自己助圣女渡過心劫。

但可惜,天人一族萬年記載,同脈幫助,效果更差,甚至可導致永生天眼不開。

天人一族歷代族規,圣女想要化繭成蝶,靠的是自己。

‘玉兒,這古箏音階,并非一成不變,宮調也可成羽調,反之亦然,但它順序則永不變更....‘

三樓處,李凌抱著安玉兒,耐心講解。

安玉兒微微點頭,清秀的小臉充滿著疑惑,也將自己不明白之處,一一說出。

李凌不見氣餒,再次詳細講解,而后握著安玉兒柔滑小手,在古箏琴弦上不斷游走,每彈奏一個音階,李凌也會一一提醒。

雙眼失明,手把手指導,這是唯一的辦法。

教導安玉兒,除去答應老者外,更多的,還是李凌對安玉兒的喜愛,再加上慕容海對他影響很深,一擔授徒,則是全力以赴。

日子再次一天天過,八年過去,當初天真無邪的女孩,也漸漸成長為沉魚落雁的少女,而這幾年,安玉兒非但將音階記勞,更能將普通的曲譜,熟悉掌握。

唯獨差的,則是無雙

但無雙為最難學的曲譜,除去要求十幾年的琴齡外,想要彈出其意,更是難于登天,所以安玉兒并不急,循循漸進的學習。

第237章三個月的約定

第237章三個月的約定

琴堂中,昔日的女孩已經成長,亭亭玉立,整個大殿散發著青春氣息,而學堂其余課門的少年,也是時常流露琴堂外,窺其不已。

琴堂兩大美女,公主吳慧,國色天香,民女安玉兒,沉魚落雁,這已是公認的。

“三個月,吳國將舉行古箏大賽,為四大學堂比試,到時全城居民都會在廣場觀看,你們可要努力啊。”講臺上方,琴師老者緩緩道。

下方,眾少女臉色一喜,彼此交頭接耳,述說心中喜悅。

‘呵呵,這段時間你們就準備一番,將這幾年所學,傾囊演奏,今日的課程到此,大家各自回家吧。‘琴師老者笑道,下方少女的喜悅,他很有體會。

畢竟奏樂者,以知音為樂,被人認可,受人贊美,這是最讓人開心的事。

“送老師”

琴堂少女皆是恭敬行禮,三三兩兩離開。

“古箏大賽?”

琴堂邊上,安玉兒臉色微動,她心間升起期待,片刻露出嫣然笑容,玉手頻頻而動,將桌面書籍收拾好后,手扶導盲杖,一步步向著大門走去。

自從兒時那次過后,考慮到影響他人,她再也沒在琴堂彈奏過,所以也從不帶古箏來琴堂。

只是片刻間,前方一人擋住去路,而后安玉兒只聽冷哼一聲,手中書籍就被人拍落。

“玉兒,你會參加大賽嗎?你的琴音尖銳刺耳,若是在大賽演奏,必然能驚倒一群人。”

嬌嬌之聲在身前響起,而后則是幾名女子相伴的嘲笑聲。

“每次來琴堂,但從不彈奏,只是聽,能學會彈奏嗎?”

“呵呵,一個瞎子,永遠不可能學會彈奏。”

幾名女子嘲笑幾句后,方才一一離開。

安玉兒貝齒輕咬,但在深吸一口氣后,蹲下身子,將地上書籍一本本拾起來。

這一幕,她已經習慣了,為首那女子正是吳國公主吳慧,只是不知為何,這些無厘頭譏諷,并不能讓安玉兒心生一絲漣漪。

“別理會他人如何說,堅持自己的路”

每當碰到此事,安玉兒都會想起老師的話語。

突然間,身前輕風吹來,一道磁性的聲音傳至耳邊。

“玉兒,我幫你”

緊接著,安玉兒就感覺到懷中書籍變多,她臉上露出笑容,禮貌點頭道:“謝謝”

這男子名叫陳權,為吳國宰相之子,面貌俊朗,能文能武,在學堂中分外受女孩的青睞,他此時近距離聞著安玉兒身上傳來的清香,聽著安玉兒的話語,心中不由自己一喜。

自從第一次見到這女子,他就深深的喜歡上她了。

除去沉魚落雁的容貌外,則是安玉兒所散發的氣質,恬靜中,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又恍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玉兒,我....”

“我要回去了。”安玉兒恬靜打斷道,站起身子后,緩緩離開。

陳權的心意,早在幾年前她已有所感,只是不知為何,即便陳權擁有著俊朗的外貌,不俗的家世,前程似錦,但她依舊接受不了。

在看到安玉兒離去,陳權一咬牙,大聲道:“玉兒,讓我守護你吧從今往后,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沒人敢嘲笑你,即便天長地久,我心永不變。”

聲音極為凝重,讓安玉兒嬌軀一怔,但片刻后,再次前行。

“玉兒,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接受我,難道我哪里不夠好嗎?”陳權心中不甘,對于安玉兒,他是真心的喜歡,甚至每晚夢中,皆能夢到安玉兒的笑容。

“我雙眼失明,所以”安玉兒腳步不停。

“我不介意”陳權鄭重道。

“我”安玉兒貝齒輕咬,最終道:“我已有心上人了。”

“什么?”

聲音若巨雷般,讓陳權呆立不動,目光茫然,他腦子極為不真實,片刻后,他看著安玉兒離去的俏影,自語道:“天底下,唯有我才配的起你,其他人不夠資格,等著吧,我會俘虜你的芳心。”

“十年不行,那就百年,即便一生”

三樓處,清澈若泉水的旋律蔓延而出,古箏邊上,李凌雙眼微閉,平靜的彈奏著。

幾年過去,李凌老了,不再是當初那俊秀的青年,他的臉上依稀可見皺紋,帶著滄桑,但更為的剛毅。

他已是中年

在他的邊上,則是他的學生安玉兒,白衣勝雪,膚若凝脂,長長的睫毛,隨著旋律跳動。

長年的接觸,讓安玉兒對自己的老師,極為的敬仰,在她最柔弱的時候,老師走入她的心扉,給予她支持,認可她,所以她永生不忘。

‘老師是最完美的男人,不知師娘呢?好想聽聽她的聲音。‘安玉兒柔若無骨的玉手,拖著香腮,看似在聽著琴音,實則另有他想。

只要是老師的一切,她都很感興趣。

片刻后,曲終

“玉兒,你的無雙彈奏的如何了?”

李凌雙眼睜開,略有寵溺的看去,當初的女孩,漸漸成長,亭亭玉立,而且琴藝不斷加深,每當看到安玉兒彈奏時,他心生欣慰。

那種感覺,就恍若當初慕容海授徒一般,看著一小草,漸漸長大

“老師,無雙這一曲子,玉兒已彈奏熟悉,但不知為何,彈奏不出老師那意境,難道這無雙曲子,彈奏要看年齡,玉兒沒有老師年齡大,彈奏不出?”安玉兒小嘴微動,略有疑惑道,但她臉上掛著兒時那頑皮笑容。

即便眼下十八歲,但與老師一起時,她總感覺自己依舊在十歲。

“玉兒,你在笑我老嗎?”李凌搖頭笑道,心中暗道:“這丫頭,總是長不大。”

安玉兒聞言,雙手頻頻擺動,道:“沒有,老師永遠青春常駐,老師,三個月后,玉兒想參加全城古箏大賽,可好?”

“可以啊”

“那老師你會來支持我嗎?”安玉兒小聲道,頓了頓后,玉手不安扯著衣裙,又道:“老師,琴堂學員說,大賽彈奏時,都會有人送花,如果玉兒是說如果,如果老師去了,你會送花給我嗎?”

“可以啊。”李凌眉頭皺了皺,總感覺今天這丫頭有些不對勁,笑了笑后道:“不過我家丫頭彈奏,應該有不少人送花吧。”

“不,我就要老師送。”安玉兒小嘴嘟了起來。

“好好好,我送,三個月嗎?到時老師會親自去。”李凌無奈搖頭,在他心中,安玉兒依舊與當初十歲一般,甚至有些任性了。

安玉兒聞言,臉上露出讓花兒也失色的笑容,她心中恍若吃了蜜糖般,喜滋滋的。

除去兒時那音樂的心愿,這些年來,她心中愿望也變多了,一,得到老師音樂上的認可,親手送花,二,在這一生,能睜開雙眼,看看老師的樣子。

第一個,她知道快實現了,但第二個,或許這一生都沒可能。

略一沉吟后,安玉兒小嘴嘟起,露出兩個可愛酒窩,道:“老師,古箏大賽,玉兒想彈無雙,但是無雙,玉兒感應不到那意境,要不,老師在手把手指導,好嗎?”

聞言,李凌神色凝重起來:“無雙,看似簡單,然而其意境,需要讓心生共鳴,此曲代表著獨一無二的人生,換而之,一擔能心生共鳴,每個人彈奏的意境,盡皆不同。”

在授徒之時,李凌一如既往的嚴肅。

安玉兒不敢露出嬉笑臉色,恭敬聽著,略一沉思后,再次道:“玉兒感應不到意境,但老師手把手指導,或許能感悟少許。”

“好吧。”李凌點了點頭,走前幾步,牽著安玉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帶至古箏邊上,而后抱著她,如同當初兒時一樣,雙手握著安玉兒小手,在琴弦上跳躍著。

只是他的臉色,依舊嚴肅。

在他心中,為人師者,必當盡力教導。

幕然間,安玉兒心跳加快,讓老師手把手指導,自從十五歲后就沒有過了,眼下再次回憶,非但沒有當初那感覺,反倒有種觸電之感,這讓她臉頰升起紅暈。

握著自己雙手,為那溫暖的大手,抱著自己的身軀,帶著誘人的氣息.

她心跳更是加快。

“玉兒,要專心”感應到柔滑的雙手,有些僵硬,李凌一臉嚴肅道。

“哦”

安玉兒點了點頭,臉上紅暈非但不減,反倒更增,她發覺自己,漸漸長大了,不再是當初的女孩

這一切,李凌一直未感,他雙眼微閉,進入了無雙那獨一無二的境界。

“叮”

聲音若潺潺小溪,讓人心境平和,恍若天籟之音,從九天之上,緩緩蔓延至凡間。

幕雪樓下方,眾人停下了喧嘩,變得極為的靜寂。

安玉兒偷偷回首看去,只見老師的神色極為專注,她吐了吐香舌,也是學著老師那般,閉上雙眼,讓琴音隨心而動,細細的感悟老師無雙的意境。

漸漸的,一種古怪感覺升起。

“這就是無雙”

在她腦海中,升起畫面。

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在幾百人聚集的廣場上,忐忑不安,而后,空中飛下五人,緊接著,她看到那五人中一人,在一個個孩童頭上,細細摸去。

“仙人收徒?”

不知為何,安玉兒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但是那男孩被淘汰了,安玉兒看到男孩臉色茫然,牙齒咬著嘴唇,顯然極為不甘...

然后,男孩長大了,進入了一宗派里,但是待遇并不好,不時受人嘲諷,被人恥笑,但是卻有幾人認可著他,其中一人為老頭....

“這男孩很喜歡這老頭”安玉兒心中自語,她能感應到男孩的心思。

漸漸的,男孩就恍若一孤獨小草般,再次長大,但是回到一山莊后,看到了姥姥的死去....

“他很悲傷....”看到男孩跪在姥姥墳前,不知為何,安玉兒心生悲意,那種天地倒塌的感覺,她能深刻感應。

男孩再次長大,變作一十七八歲俊朗少年,然而在一宮殿前,男孩再次經歷人生大悲,一直守護他的老頭,為了承諾,為了守護心中那清明之地,也是離開了男孩....

這一次的悲,更為的重

安玉兒雙眼中,不知為何,流出淚水。

直到碰到了一女孩后,安玉兒方才感應到男孩的喜悅,或許說,男孩這一生,第一次真心的喜悅,安玉兒替男孩感到歡喜...

漸漸的,旋律提升,進入,恍若萬馬奔騰,熱血沙場....

男孩帶著滾滾煞氣眾人,在山脈間,殺人如麻,血流成河,男孩從此受萬世唾罵,更是被人定為窮兇極惡的殺神。

“他是無奈,他也不想.我能感覺到他心在哭泣”

旋律若潮水,漸漸平緩,直到曲終

站起身子后,李凌并不知自己的意境無雙,既然安玉兒感悟如此之多,他淡笑道:‘玉兒,這就是為師的無雙‘

“嗯”安玉兒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擦著淚痕,她略一沉吟后,低聲問道:“老師那男孩..”

只是話到一半,徒然間,李凌眉頭一皺,當即打斷道:“玉兒,為師有故人來了,你先回去吧。”話落,李凌順著樓梯快步走去。

安玉兒看著李凌背影,她第一次見到老師如此嚴肅神情,就恍若大敵臨近般,不知為何,她有種感覺,老師這一次離去,或許,再想見面,不知何時。

昔日那平淡的生活,被打斷了。

“老師,三個月后,你一定要來。”

大門之處,李凌剛想走出,但聽到安玉兒聲音后,停下腳步,回首一笑,點頭道:“玉兒,你是我的驕傲,我答應你,三個月后,無論如何也會到。”

交代一聲,李凌身影消失大門,他此時臉色肅穆,幾十年的平淡,中年那滄桑的氣息,在這一刻,消失無蹤,昔日的血腥殺戮,悄悄占據周身。

李凌一路狂奔,先前在幕雪樓時,他感應到一股神秘的靈識掃過,緊接著,則是一熟悉的聲音。

“李凌,我來了”

第238章斬凡第二戰!

第第二戰!

李凌疾馳而行,穿過燈火通明的酒樓,不多時來到巨大城門之下,回首

昨日寫到一半,突然朋友來了,后來過了好久,魚楽才接著寫,所以那時有些迷糊,導致出錯。

大家見諒一番

其實安玉兒非常人,即便失明,但她感官超越常人,再加上與李凌一起幾年,所以李凌情緒變化,她能清楚感應。

本來是這樣寫的...

看了眼,剛想出城,而這時,城門走入幾人,在看到李凌后,禮貌的招呼起來。

“東家,這么晚了,還出城嗎?若無要緊事,還是明日再走吧,夜晚的城外,不太平啊。”一白發蒼蒼大娘輕聲道。

這些人皆是住在幕雪樓附近百姓,平日受東家照顧,所以對李凌極為熱情。

李凌站在城墻陰影之下,他的神色早已恢復往昔冷漠,但聽聞大娘關心的話語,他臉色突兀一變,而后淡淡一笑道:“謝謝大娘,我只是去個把時間,不離城很遠。”

“哦,這樣就好,東家,我們先回去了,你多加小心。”老大娘親切道,他身旁幾名中年對李凌恭敬行禮,而后扶著大娘一一離開。

李凌目視著幾人離開,他雙眼閃過一絲異樣。

在吳國的日子,見證著一些善良的百姓,這對他而言,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即便千萬年后,他一生都會記住。

“若有機會,我還會回來。”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大步離去,片刻走出城門,他掃了眼天邊,略一沉吟后,腳下一點沉入土中,越過幾重大山后,他從土中升起,而后向這另一方向踏空而去。

斬凡李凌評估,根本不足以對抗,所以留在吳國無用,唯一的選擇,逃

一路狂奔,李凌神色凝重,他昔日那巨大葫蘆也背在身上,越過層層山脈,徒然間,他臉色一變,靈識感應,一道強大的氣息在空中掠過,片刻落在自己身上。

這股強大的氣息,絕對在元嬰之上,而中唐無分神,所以李凌知道,正是斬凡。

“他是怎么找到我”李凌眉頭皺起,一拍葫蘆,方向再變,若一道流星般直擦天際。

耳邊的風呼嘯而響,但是李凌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強大的氣息一直鎖定著,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糾纏不休”

李凌心中一冷,再次換個方向,片刻后,在經過一連綿山脈時,他略一沉吟,向著山脈飛去。

他清楚,斬凡的速度比他快,一擔鎖定自己,逃無可逃。

一落下身子,李凌目光四顧。

四周為幽黑的密林,只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屹立不動,在前方為一小湖,湖水粼粼,平靜若鏡,皎潔月光照射下來,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湖中,幾朵白色蓮花,隨風搖曳。

李凌站在原地,他臉上升起懷念之色。

這里正是冥山

“當初在這里得到小壺,在這里當初大戰南宮炎,或許,冥山為我一福地”李凌自語,片刻臉色一變,抬首看去,前方一高聳入云山峰上,一道流星墜落。

“李凌,十年之期已到,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到你”

月色下,一身影站在山峰之巔,冰冷氣息鎖定下方,這一幕,就恍若當初南疆一般。

李凌眉頭緊皺,但片刻感應到周身被鎖定后,他索性也放開心扉,淡笑道:“你還是來了”

“是啊,拖了有些久。”斬凡聳了聳雙肩,有些慵懶的從背后取下細劍,輕輕解開劍帶,但他目光一直盯著李凌。

“天地神兵二十四位——噬魂劍,此劍一擔鎖定氣息,除非修為比我高,否則即便逃到天之巔,難逃一死。”斬凡左手一甩,白色的劍帶在空中飄落。

劍鳴響起,劍身寒芒閃爍,一個個幽魂般的人頭在劍身游出,遠處的樹林在此之下,恍若被颶風吹過般,發出嚓嚓之聲。

逃不可逃

李凌知道,在南疆斬凡就恍若天地衛道者,任何被其看上的獵物,必死無疑。

分神期巔峰的實力,南疆劍宗天才。

忽然,一種詭異的聲音傳至耳里,似嬰兒鳴哭,又似老人臨死那無奈聲音....

李凌雙眼現出茫然,在他眼中,天地突然變的灰暗起來,一個個面目無神的人,在山脈間行走,就恍若行尸走肉般,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音,在山脈間不斷傳出。

黃泉地獄

在這些茫然無神的人,李凌看到了自己,赤身,雙手雙腳拖著鎖鏈,同樣恍若行尸走肉。

“這是斬凡的意境,再加上他那把噬魂劍,靈魂進入生死輪回?”李凌暗猜,他此時恍若一游魂般,跟著眾人,看著自己的尸體。

他有感覺,等到自己的尸體走到盡頭時,則是真正的魂歸黃泉。

但是如何破,李凌不知道。

比起南疆游龍澗那次,斬凡這次更為的全力,尚未出劍,單憑劍之意境,已讓李凌沉迷不醒。

“人榜——火弓李凌,當初在南疆,我已有感,你非中庸之輩,你的潛力無窮。”站在山峰之上,斬凡一改往昔慵懶,目露寒芒。

他的原則,斬妖除魔,李凌竟然步入魔境,也是宣布了死刑。

在他冷冷看著之時,下方李凌身軀不可察覺一動,在他脖頸中,當初慕容雪送的七玄玉佩散發異樣光芒,而后恍若有靈般,從李凌七竅游入。

片刻間,在李凌靈識中,那暗無天日的天地,閃爍出七彩光芒,漸漸的,七彩光芒凝聚,在山脈間將李凌游魂包裹,而后強行拉出這黃泉地獄。

“呼”

靈魂回歸,李凌深吸一口氣,他額頭上冷汗滴落,細細看向那玉佩,心間升起暖意,這玉配有著守護靈魂功效。

“呃?”

感應到李凌的回醒,斬凡眉頭皺了皺,在他印象中,未到元嬰期能從劍之意境中回醒,從未有過。

“這李凌,雖說修為不高,但絕對是元嬰期下,第一人。”斬凡自語,雖說李凌出其不意回醒,但并未讓他過的驚訝,畢竟,他由始至終都未出手。

先前的黃泉幻象,僅是噬魂劍本身據帶的威能。

“我為三劍,躲過第一劍者,我讓他活十年,第二劍,再加十年,第三劍,加百年,這是我的原則。”斬凡臉色肅穆道,他的原則貫徹五百年,從未變更。

而一擔解開劍帶,噬魂劍,無血不歸。

李凌雙瞳間收縮,雖說先前在生死走了一遭,但他自入仙途,生死游走多次,所以他并未心慌,也不會束手待擒。

略一沉吟后,他右手一拍,青色竹片若蝴蝶般,盤旋周身。

這竹片為一百零八防御陣,對靈氣攻擊防御驚人,但對分神那意境攻擊,李凌并無自信。

所以他在慎重思索后,決定先發制人。

右手頻頻甩去,大量火龍符飛出,化作一條條怒吼火龍,直撲斬凡,李凌目光一冷,在火龍飛出不遠后,他腳下一點,疾馳而去。

右手間,兩張古怪的靈符現出,在距離斬凡百米時,再次一揚。

怒煞暴龍符

兩條體型較大的火龍破空而出,而后不斷盤旋,形成一火炎圓圈,從空中直砸斬凡。

“符師”

斬凡臉上露出從容笑意,右手再次一抖,也不見閃躲,在幾百條火龍撲來時,細劍一劃而過,一道深藍色的劍芒揚出,這僅為分神靈氣攻擊。

山嶺間傳來劇烈轟聲,恍若空中無數巨雷落下般。

一劍劃過,百條火龍當即破滅。

而這時,空中兩道火炎圓圈罩落,耳邊能聽到一連貫鞭炮的聲音,但是被罩落者,聲音絕對非比鞭炮,而是巨大若海嘯。

“這符,我倒第一次見”

斬凡臉色依舊不變,身影不移,硬讓火炎圓圈罩落。

在火炎圓圈中,火炎不斷爆開,就恍若一沉浸萬年的火山,這一幕,即便元嬰后期也沒自信硬抗。

然而,斬凡為分神巔峰,怒煞暴龍符并不能讓他心生異樣,由始至終,他僅為好奇而已。

細劍化作無形,每一個能量爆破,只要是距離斬凡兩名,盡皆斬落

“這符.不錯”

在不斷的斬落之時,斬凡從容而道。

分神期修為,在中唐則是一片天,即便南疆,同樣是君皇般的存在,畢竟這不是元嬰,不是超越一階。

李凌神色肅穆,他知道,今日一戰,生死莫測

“死,我李凌從不懼怕,但是也不會順從,即便是天,我也要硬抗一番。”李凌冷冷道,他周身散發舍我其誰的氣勢。

他的心中帶著傲氣,死,或許會,但并不能讓他屈服。

右手一拍,十二條妖龍怒吼而出,不斷盤旋,一把氣勢恢宏的巨弓現出,李凌一把抓住弓身,驅步而張,體內假嬰境界靈氣,若流水般灌輸而去。

“焚天弓,焚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代表著我李凌一生之傲。”李凌大喝。

既然逃無可逃,那就拼死一戰

似乎感應到李凌那股傲氣,一條巨大的妖龍破空而出,整條妖龍比往常還要巨大,龍首大張,帶著氣吞山河之勢,直撲斬凡。

在此一刻,周邊密林無端升起火炎,開始極速焚燒起來。

整個山脈間,氣溫徒然提高,就恍若炎神降臨。

“火弓李凌,以焚天弓揚名天地,我倒要見識一番。”在火炎圓圈中,斬凡透過熊熊大火看向外方,目露亢奮,右手一甩,劍芒直接將火炎圓圈斬斷,他一步步走出。

第239章老者

第239章老者

巨龍怒吼,勢若破竹

斬凡右手再次一抖,一劍直指火龍,這一次依舊為普通靈氣攻擊。

細劍突兀變大,化作一深藍色劍芒,與炙熱巨龍相撞,嗤嗤,刺耳的聲音響起,兩道極端的能量碰在一起。

藍光與紅光糾纏,就恍若兩國交戰的士兵般,不斷吞噬,不斷消失

直到一刻鐘后,李凌與斬凡之間,靜寂如常,火龍消失,劍芒消失,彼此平分秋色。

李凌呼吸急促,他體內的靈氣緩緩恢復著,但他緊緊咬著牙,焚天弓為他耗盡靈氣的一擊,即便元嬰后期也不敢硬接。

但是,斬凡僅是普通一擊則破解。

分神期,真的如此之強?

‘當初南疆游龍澗,你接下了第一劍,那一劍叫做噬血‘斬凡目露寒芒,手中細劍上,一個個游魂來回飄蕩。

‘第二劍噬靈‘

在如此說著,斬凡臉色變得暴虐起來,眼下的他,非但不像一正道人士,反倒更像一魔王。

右手一抖,一個深藍色劍芒直射李凌。

這一劍芒不再普通攻擊,而是斬凡成名的劍技噬魂劍。

李凌雙瞳凝聚,在他眼中,那深藍色劍芒不知何時,已變成一巨大魔頭,魔頭五官扭曲,讓人一眼看去,永生不忘。

‘噬靈?‘

李凌靈識一動,云光鏈瞬移百米,他身子停下后,右手頻頻而動,一道道火龍符飛出,于此同時,他左手一閃,一個小鏡子現出,靈氣灌輸,一道金色光芒照向劍芒。

前方,嗤嗤的火炎焚燒聲音響起,巨大魔頭視若無睹,第二劍除去帶著意境外,本據帶的靈氣已屬分神攻擊,火龍符根本不可抗拒。

只是在魔頭沖過火龍后,一道金色的光芒照來,這道光芒恍若黎明的曙光般,快速覆蓋在魔頭周身,在這光芒之下,時間恍若定格,一切停止下來。

“定靈鏡?”斬凡目光微微閃爍,但他身勢不動,嘴角冷笑依舊。

從揮劍到至今,斬凡鎖定了李凌,但噬魂劍尚未鎖定,然而一擔鎖定后,威力再向前之下,提升幾倍,至少不是元嬰期可抵抗。

“定靈鏡,能定靈氣游走,但修為元嬰以上,效果極短。”李凌快速思考,以眼下而言,即便最強夜叉分身,能否接下第二劍,他依舊不知。

最主要,斬凡先前所言,這僅為第二劍

常年生死戰,已讓李凌養成極速思索習慣,眼下看似緩慢,實則不足一息,他靈識剛想進入小壺,而這時,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大量金色光芒掉落。

魔頭再次沖前,而這次,噬魂劍鎖定李凌,巨大魔頭之上,兩只妖異的雙瞳散發綠芒,李凌僅一眼看去,竟然升起心驚膽戰之念。

周身恍若定格,不可動,靈識恍若被囚,不可動

唯有的,眼睜睜的看著魔頭撲來,先前那黃泉山脈一幕,在他眼瞳間來回轉變。

“這....”李凌雙瞳變大,但生死之際,腦海依舊不斷思索,求生的從未如此強烈。

但是往常的手段,在靈識與靈氣被困下,盡皆被封閉。

“若我不死..斬凡,我必將你親手嗜滅”李凌心中充滿不甘,他這一輩子,從未向任何人屈服過,反倒越戰越勇,這一次失敗了,但下一次,他必然雙倍奉還。

魔頭越來越近,甚至李凌可看到魔頭巨大口中,一個個死相慘烈的影子,這些皆是歷年來,死在斬凡手中的人。

“我不能死,我還有未做完之事..”

突然間,天地傳來清脆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簫聲傳來。

巨大魔頭在此這悅耳的聲音下,竟然現出龜裂,片刻后恍若被火燃燒般,帶著一股不甘,消失天地。

“斬道友,他只是一后輩而已,為何苦苦相逼”

悅耳的簫聲傳遍天地,緊接著在先前密林中,一魁梧中年緩緩走出,此人身穿青色布衫,雙手間扶著一翠綠竹簫,但若細細看去,這竹簫扭曲若蛇,更像拐杖多些。

片刻后,魁梧中年在湖邊停下,悅耳的聲音也是消失。

斬凡眉頭一皺,目光看去,將來人上下大量,最終落在魁梧中年眉宇間,那里刻畫著一個血色印記,印記極為復雜,恍若一蔓藤般,但是又貫穿雙眼。

不過,斬凡看清,這魁梧中年雙眼緊閉,似乎為一盲人

再略一沉吟后,斬凡心中清楚,他淡淡道:“天池安老,你這是作何?”

魁梧中年爽朗一笑,他雖說緊閉著雙眼,但卻是向著李凌看來,就恍若能看清一切般,而后方才道:“這小輩,我差的他一情。”

斬凡神色古井無波,但卻略有異樣看向李凌,他心中暗道:“傳聞天池圣言一族安老,為上古天人族一脈。此人既與李凌有緣。”

這天池安老的修為,斬凡清楚,同是分神巔峰之境,他大致評估,若是一對一面對,僅有六層自信,除非這安老硬接自己噬魂劍,屆時他有九層。

但是同為分神,斬凡清楚,天池安老可以避過噬魂劍。

硬接與避過,兩種不同概念。

“用那個的話,我有自信,一擊必殺,但是代價太大,我也不想看到它。”斬凡自語。

而這時,魁梧中年淡笑一聲,道:“斬道友,正義聞名天地,但原則性也極強,今第二劍,他接下三成,我接下六成。”

“不知斬道友如何想?”

斬凡聞言,臉色陰晴不定,原則為他做人之本,在他心中極為重要。

“死在我手的元嬰,已近于千,但我從未施展過第二劍。”斬凡并未回答,而是看向李凌,目光略有贊賞:“李凌,你元嬰以下,不管是機緣,還是你福澤大,但是接過則是接過,而在我手中硬抗兩劍,天地之下,你為第一人。”

“給你十年”

斬凡冷冷道,右手一揮,山峰之下劍帶恍若有靈般,不斷將細劍纏繞,他腳下一點,漫步離開。

“十年后的你,希望能死在我手,或許..你會降到凝氣層。”

聲音傳遍四野,斬凡身影消失,整個山脈間再次恢復靜寂。

李凌劇烈呼吸,但等靈識感應周身后,他臉色一變,體內的靈氣持續消逝,境界被封,本來假嬰境界,此時掉落到金丹后期。

“這是”李凌驚訝自語,他修仙至今,這種詭異一幕,第一次見。

“這是斬凡第二劍,噬靈”在李凌驚訝莫名時,魁梧中年一步步走來,只是每走一步,他先前那英明的臉孔,不斷變化,等來到李凌身前時,已是一白發蒼蒼的老者,而那只竹簫化作拐杖。

“安爺爺。”李凌心中一驚,在細細看去,方才發覺老者眉宇間,那紅色印記不斷消散。

“小伙子,老夫替你接下第二劍,是為了還你一情。”老者淡淡道,突然,他臉色一白,口中鮮血吐出。

先前那看似平淡的簫聲,實則是老者全力一擊。

李凌臉色一變,快步走前。

“斬凡,老夫不知你如何惹到他,但他之名,可說響徹天地,五百年分神期,即便東吳法之界,也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老者擺了擺手,以示自己無事。

“他的噬魂劍,即便老夫分神巔峰,硬接的話,一樣難以抵抗,不過這人原則極強,一諾千金,否則以你我眼下的局勢,他要殺,如何抵擋。”

“謝謝”李凌恭敬行禮,他知道老者出手相幫,是因為自己這些年教導安玉兒彈琴。

“謝倒不用,雖說將追殺延后,但十年后,還是靠你自己,更何況你眼下中了噬靈劍氣,這劍氣不斷吞噬你靈氣,封閉你境界,假嬰掉落金丹,金丹在掉落筑基,最終凝氣層,而你的壽元,也是不斷下掉。”老者看著李凌鄭重道。

李凌眉頭緊皺著,他先前一直感應周身,靈氣確實不斷下跌,即便火蓮花不斷煉化,也是供不應求,最主要,他更加感覺到自己生機不斷減少。

金丹期壽命有限,筑基更加如此,所以李凌會不斷變老,即便火龍果駐顏,在劍氣不消逝之下,也是無用。

略一沉吟后,李凌拱手恭敬道:“前輩,有無方法可解決。”

老者搖了搖頭:“斬凡噬魂劍,自從出劍以來,無一活口,難按老夫猜想,或許在大幅度靈氣下,沖擊劍氣,可以解除,但這只是老夫猜想,更何況,修為下掉,大幅度靈氣沖擊,當先頂受不住的則是自己。”

“最好的方法,境界與靈氣同時沖擊不過這可能性很小。”老者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他細細解釋道。

時間很短,需要足夠的靈氣,或許在元嬰期,但是境界被封,若是拖的時間長,則需要大幅度提升境界,兩者相加,幾率百分之一。

李凌眉頭緊緊皺著。

“這破除噬靈劍氣,不是一年兩年可解決,小伙子,你還是先離開中唐吧,至少找個安全之地閉關,將靈氣下掉程度降到最低。”在看到李凌臉色凝重,老者輕嘆一聲,若非他修為分神期,即便他面對修為下降,一樣沒自信恢復。

說是找個地方閉關,實則也是找個地方,渡過余后幾年。

李凌依舊不語,不斷沉思。

第240章潮汐之路

第240章潮汐之路

靈氣不斷降落,就連生機也是消散,而境界,則恍若封閉一境般,這就是噬靈劍氣的威力。

‘分神意境,非但攻擊詭異,而且更有大量負面效果。‘李凌自語,在這短短期間,他的修為已近掉落到金丹中期。

然而最主要,他感覺自己的生機也在不斷消耗。

壽元隨著修為下降,從而減少。

感悟一番后,李凌靈識進入小壺,開始大面積煉化火龍果,眼下他的境界,同等級火系靈石,靈氣已超越太多,負荷較大。

“呼”

李凌深吸一口氣,緊緊握拳的右手,漸漸放開,以他堅韌的性子,未到最后一刻,他不會放棄。

“小伙子,中唐長距離傳送陣被毀,若想離開,一:從一個個短距離傳送,但這方法實則效果不大,畢竟十年一過,斬凡若要追殺你,輕而易舉。第二,趁著北上亂靈海,那獨有的潮汐離開中唐,這是最安全的方法,而且距離最遠。”老者看到李凌神色古井無波,他心中略有贊賞。

喜怒不形于色,顯然身前的青年閱歷深厚,應對一些突發困難事宜,有著沉穩的心態。

“亂林海潮汐?”在聽到老者之語,李凌目光露出凝重。

老者點了點頭:“這潮汐極為神秘,百年難見,你順著潮汐而流,半個月可讓你到達東吳。但是潮汐的出現,為三個月后,時間一過,再想碰到,怕又是幾百年后。”

“半個月到達東吳?”李凌神色如常,但心中驚訝,細細思索后,對這潮汐也有大致猜測,應該是種神秘海流,但流速極快,再加上從亂靈海到東吳,本就不遠,所以這并非不可能。

只是亂靈海強橫海妖縱橫,更有天地各種天災,所以考慮從亂靈海到東吳的修士,微乎其微,除非大能神通者。

“三個月....”李凌自語,但他眉頭漸漸皺起。

“每當太陰之日到來前十年,亂靈海潮汐起,這潮汐可遇不可得,時間一過,失不再來。”老者見多識廣,他緩緩解釋道。

這是一天地奇觀,亂靈海潮汐起,十年后太陰之日降臨,屆時,整個天地將一片黑暗。

李凌深吸一口氣,抬首看向那平靜的夜色,老者之語,他很清楚,十年對于修士而言,一眨眼即過,但十年后,斬凡應約而來,憑自己的修為,必死無疑。

所以最好的辦法,趁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潮汐,離開中唐,到時即便斬凡追殺來,肯定又花費百年時間。

這樣也給了自己充足準備時間。

“謝謝前輩好意,但晚輩尚有一事未解,所以不借此潮汐離開。”在略一沉思后,李凌目露果斷。

老者聞言,眉頭微揚,心中一嘆后,按他心思,替李凌擋下一擊,再道出潮汐之路,也算還了李凌一人情。

“火弓李凌,老夫不知你有何要事,但若你避過一時,或許你的將來,潛力無窮。”老者看向天際,唏噓道:“斬凡很強,真的很強,你能以假嬰境界逃出他兩次追殺,不得不說,這也是個驕傲。”

“希望你....第三次”老者道,拄著拐杖緩緩離開,他人情已還,剩下就看李凌自己的機緣。

李凌看著老者消逝的背影,他靜靜站在原地,抬首看天,在那皎潔的月色下,一個淡淡的身影虛幻而出,那背影傲骨嶙嶙,單手背負,臉露淡淡笑容。

“老頭若你是我,也會這樣做吧。”李凌目露異樣,片刻后,他嘴角現出淡淡笑容。

那股熟悉的鐘聲在他心間響起....

這是土鎮峰驕傲

這是慕容海的意志

為人師者,又怎可為了自己一私,違背諾言

三個月的約定,在李凌心間極為重要,代表著自己的學生出師那一日,代表著親眼目睹著學生一生的驕傲。

若是慕容海在此,他也不會走

而李凌,不會走

“玉兒,老師答應你,三個月后會來,肯定會來”李凌淡淡自語,掃了眼山脈間,緩緩向那小湖走去。

三百年過去,一切物是人非,昔日受著守護的孩童,長大了,這次傳承著上代的意志,守護著下一代的成長。

湖面上恢復了平靜,湖光粼粼,水面上倒影的皎月,更是恍若真實般,在這皎月為襯托的湖面,幾多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屹立風間。

“玉兒,這是為師送你之禮”李凌目光露出一抹欣慰,右手一揮,一朵清雅芳香的白蓮飛來,李凌略一收手,看著這圣潔而高貴的蓮花,漸漸收于儲物袋中。

做完此舉,他緩緩離開山脈。

順著潮汐離開,擁有百年時間,或許在各個機緣下,可以解除噬靈劍氣,但他一生謹慎,可忍辱負重,但卻不可違背心間承諾,否則,他無顏面對逝去的身影。

“連飛行的靈氣也不足....”在踏步一段時間后,李凌搖頭自語,靈氣下降,即便煉化火龍果,依舊入不支出,若是飛行御劍,靈氣消耗更多。

片刻后,李凌落下身子,在官道上漫步而行。

“若是突破元嬰,以瘋狂的靈氣沖擊,或許可一舉沖開劍氣。”雖說放棄離開之路,但不代表李凌放棄抵抗。

“或許這也是機緣,突破元嬰,厚積薄發....”李凌恍若凡人般腳踏實地,風塵仆仆向著某一方向前進。

而他的心中,對各種可能不斷評估。

或許會死在斬凡手里,或許會老死,但也有可能一飛沖天....

一股勁頭往前沖,或許能走的很遠,但是,偶爾退幾步,原地休息片刻,再往前沖的話,很可能走的更遠。

三個月不知不覺過去。

這一日,整個吳國都城熱鬧喧嘩,巨大城門處,車水馬龍,大街上來來往往人群,絡繹不絕,家家張燈結彩,恍若年關那喜慶的日子。

琴棋詩畫,為吳國主旋律。

在浩大的廣場上,黑壓壓一片人群,但極為靜寂,人人皆是看著廣場最高之處,有的曲扇輕搖,細細品味,有的閉眼搖頭,略有所思。

優美的旋律在廣場上蕩漾而出。

古箏大賽

此大賽為朝廷舉辦,集吳國才子佳女,在廣場隆重舉行,而吳國的百姓,達官貴人,皇親國戚,對此也分為關注。

“聞鳳吟,宮廷古曲,能彈奏出其韻者,寥寥無幾。”

“此曲只應天上有啊”

“精華”

廣場周邊,聞音者低聲交談,人人身前擺著一茶幾,細細品茶,靜心論音,能在這里聽琴之人,一般都是極有修養,品味頗高。

在人人低聲談論時,誰也沒留意,在廣場的一角,一中年人屹立而站,他臉上風塵仆仆,兩鬢略白,幾道依稀可見的皺紋中,帶著滄桑之感。

唯獨例外的,則是這中年人的站勢,屹立如泰山,就恍若在生活重壓之下,依舊不倒。

這種人很平凡,在吳國百姓中,并非難以一見。

中年人正是李凌,三個月來,他跨山越嶺,從冥山一步步走到吳國,而這三個月來,他壽元下降,修為掉落金丹初期。

“你來了!”

身旁,一老者拄著拐杖道,他雖說雙眼微閉著,但從神色看去,他略有驚訝。

放棄生之路,僅為了來此

老者終于知道李凌心思,他心中輕嘆,在略一感悟后,那驚訝更濃,按他評估,三個月過去,李凌修為應該掉至凝氣層,即便擁有大量丹藥補充,至多也是筑基而已。

但僅僅為金丹期

“此子倒也神秘”老者自語。

而這時,廣場上方一錦衣中年走出,他舉止優雅,淡淡介紹道。

“最后一曲,《幽蘭》,彈奏者——郡主吳慧”

介紹完畢后,錦衣中年微一行禮,而后緩緩走向后臺。

與此同時,整個廣場目光落在上方,人人臉色略有期待,這幽蘭一曲極為的難,不但其中幾個音階,需要快速彈奏。

而且其幽幽若山谷的意境,能彈奏出的琴師,寥寥無幾

在眾人期待之時,上方一粉衣少女靜靜而坐,點染曲眉,唇紅齒白,在略一淡笑后,兩只白玉般的小手微微一動。

頓時,第一個音階輕輕傳出。

廣場之邊,年輕的才子神色微變,目露青睞之色。

漸漸的,曲子飄蕩而出,恍若一無形之波般,包裹整個廣場,在廣場之內,人人感到恍若身處幽谷,聽著清脆的滴水聲,悅耳的鳥鳴..

“此女的琴技基礎扎實”李凌神色不變,他滄桑的臉上微微動容,就恍若一有經驗的琴師般,給予其評價。

但片刻,他眉頭微皺。

在其中一音階上,李凌聽出了此女心中的焦急。

“唉,美中不足”

這一音階,常人甚難聽出,唯獨有經驗的琴師方有感,但并不妨礙廣場眾人對此曲的熱愛。

“你的琴技不錯”身旁老者點頭道,他天人一族,天生對音樂有著獨到的嗅覺,所以他也聽得出。

片刻,曲終

吳慧雙眼微睜,她看著廣場靜寂一幕,心中即喜悅,又帶著滿足,此時廣場上大半人依舊在閉目流回,而一些年輕的才子,目露異樣。

這也讓她滿足的同時,虛榮心更濃。

廣場第一排,坐在十幾人,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皆是吳國有名的琴師,此時他們低聲交談,片刻后開始計分。

見此,吳慧并為露出擔憂之色,她對自己的琴藝,極為自信

在吳國同齡中,琴藝絕對獨樹一幟,這次的古箏大賽,她自我評估,應該是第一

片刻后,并未出何意外,在十幾名琴師的計分下,吳慧超越他人,榮獲了這次古箏大賽第一人,若無意外,將來的她,古箏琴藝將是吳國首屈一指。

“能有今日的琴藝,我要感謝我的老師——魏南”在收起古箏后,吳慧淑女般微一行禮,按照大賽規矩,將自己師承說出。

她的嬌聲一出,下方不出意外,贊揚之聲響不絕耳。

魏南在吳國德高望重,琴藝出神入化,為吳國首屈一指的琴師,據說在其之下,則是幕雪樓東家,只是此東家只會彈奏無雙,而且百年不變。

所以導致人人認為,此東家琴藝并不高,畢竟常年彈奏一曲,任何人都可爐火純青。

但是并非人人如此認為,去過幕雪樓的人,則另有他想。

無雙神曲,為中唐歷代所傳,但能彈奏出其意者,不出于十,而彈奏出東家那種意境者,他們至今也沒見過。

“最后一曲的結束,接下來,也是我們評分.”先前的錦衣中年再次走上高臺,剛想繼續說,而這時,他身邊走來一人,在他耳邊低聲幾句后,再將一書紙遞去,而后快速離開。

錦衣中年眉頭皺起,他看了眼手中記載書紙,略一沉吟后,淡笑道:“看來我們還有一曲未落,她是四大琴堂之一的學生,但她師承李凌,所彈為《無雙》”

廣場上略有靜寂,李凌這名,從未有人聽過。

“李凌,此人是出自何方?為何我從未聽過其大名。”

“或許是山間不出名琴師。”

“但是無雙,似乎在廣大場合之下,從未有人彈奏過。”

“是啊,此曲難,如果琴藝不佳,很容易弄巧成拙。”

眾人疑惑交談,吳慧在行走的步伐停下,突兀轉身看向高臺,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恥笑,她本以為最后一名是何方神圣,但是高臺上的白衣少女,讓她知道。

“只是在學堂聽,能彈奏的出曲子?瞎子就是瞎子”吳慧目露不屑,甚至心中有些期待,等那刺耳的琴音蕩漾廣場,不知會引發何轟動。

廣場高臺上的少女,白衣勝雪,清秀絕俗的面容,無喜無悲,但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微微而動,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氣,緊閉的雙眸看向天際,就恍若能看到一切般。

因為少女深吸,讓她玲瓏的上身微微飽滿,她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帶著優美的軌跡,摸下桌上那古箏,然而等下方眾人目視而去時,臉色一變。

那是一個破古箏,紅色袖木上,傷痕累累,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縫補痕跡。

奏樂者,琴音樂曲極為相關,一個破琴,能有何出彩之處?

眾人至少大半搖頭,顯然在他們心中,這少女即便略懂音律,也是個外行,但是等他們目光上移時,臉色卻露出異樣光彩。

高臺一幕,有些震撼他們的心靈。

少女細致清麗脫俗的面容,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那穿著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么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蓮花,纖塵不染。

“或許玉兒這一次...”廣場一角,老者感應上方一幕,心跳漸漸加快,他帶著天池圣女游走大陸,一直尋找的有緣人,這一次,很可能會讓歷代圣女天眼開。

“丫頭”李凌滄桑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翻山越嶺來到此,僅為了一個承諾,一個認可,這一場彈奏比試,對李凌而言,可有可無,但換一角度,以老師的身份,則是至關重要。

這是學生的驕傲

琴聲響起

第241章化繭成蝶

第241章化繭成蝶

聲音清脆若小溪流水,讓廣場上本想離開的眾人,突兀的停了下來,回首看向高臺,見上方白衣少女在一個音符后,有些猶豫不決。

“唉,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只是一個音。”

“以破琴演奏無雙,顯然是個外行。”

“原來她是個瞎子,唉”

‘浪費我時間,走吧。‘

廣場大半人數,在看到少女停下彈奏后,竊竊私語幾句后,再次緩緩離去。

此時安玉兒臉色無喜無悲,她芊芊玉手摸著這破爛的古箏,緊閉的美眸不斷閃動,這古箏為她的老師所送,陪著她有八年之長。

現在,她琴藝已近完美,但是老師卻走了。

如此想著,兩滴淚水在她緊閉的美眸中,無聲滴落。

音樂,是有生命的,輕輕放開心靈,你就能看見

幕然間,安玉兒心中想起李凌話語,她想起兒時在幕雪樓偷聽著音樂,想起在學堂被他人的嘲笑。

一個瞎子也想學音樂.

“無雙,我已熟其形,但不熟其意....”安玉兒深吸一口氣后,目露堅定,芊芊玉手恍若蜻蜓點水般觸碰在琴弦上。

清脆若小溪流水的聲音再次響起,漸漸的,小溪不再停滯,而是緩緩而流,讓人聽去,心間極為清明。

幕然間,廣場陸陸續續離開的眾人,腳步停下,彼此帶著一絲好奇,回首看去。

讓人心曠神怡的旋律,漸漸連貫起來,安玉兒神色從容,按照往常一般,早已熟悉的無雙曲子,在她雙手中彈奏而出。

但這一次,她心中沉入琴聲。

即便古箏已破損,又如何?

瞎子又如何?我喜歡音樂,只要不放棄,我一樣能彈奏出屬于自己的音樂,屬于自己的無雙

無雙的前奏,極為的漫長,但是卻很平緩,廣場上眾人好奇之心更濃,目光開始閃爍起來。

在少女彈奏的無雙中,他們聽得出,節奏平緩,毫無差錯,最主要在這平緩的旋律中,似乎人心生共鳴。

漸漸的,旋律節奏開始加快,就恍若溪水開始往上流去,也恍若人生第一。

眾人在抬首看去,本就產生共鳴的心,升起了驚訝。

高臺上,安玉兒雙手若靈動的蝴蝶,不斷的在花叢跳躍,由慢漸漸變快,漸漸化作無形...

在她的心中,兒時的畫面一幕幕升起

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挫折與困難,但不要緊,這只是完成夢想的磨練

盲人又如何,嘲笑又如何,我一樣帶著微笑,一步步先前走

在最后一幅畫面升起時,安玉兒雙手的速度更加的快,在此之下,她一頭黑墨般的秀發,聞風而動,就恍若在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氣息般。

無雙起

這一,蔓延整個廣場,在廣場之上變得極為的靜寂,人人的臉上除去驚訝,還是驚訝。

一名十八歲少女,既然彈奏出無雙的意

安玉兒微閉的美眸輕輕跳躍,她完全沉浸在無雙意境中,那圣潔的氣息,越來越濃。

堅持我的路,不拋棄,不放棄,陽光照射在道路上,就算天地只剩我一人獨奏

我一樣能瘋狂的演奏

在最后一個音律中,安玉兒白色百褶裙無風自動,她清新脫俗的面孔,依舊那么的端莊高貴,文靜優雅,但無雙的在她雙手間,恍若萬馬奔騰,天空中隕石直砸大地

旋律恍若無形的音波,以一個高臺為中心,肆無忌憚的蕩漾而出

震撼人心

在廣場四周圍,翠綠的小草似乎感應到音波,隨風搖曳,滄桑的大樹響起沙沙之聲,回應著無雙神曲的音韻。

樹枝上,青綠色蟲繭略微搖晃,片刻后,波折的繭面現出龜裂,一只五彩斑斕蝴蝶艱難而出,在樹枝上略有陌生的扇動的羽翼,但片刻,向著那浩瀚的藍天飛去。

化繭成蝶

這一刻的安玉兒,恍若脫胎換骨的彩蝶

“碴”

拐杖落地,老者周身劇烈顫抖,他喃喃自語:“天池圣女——覺醒..”他老邁的雙手,重重握拳,心中既激動又亢奮。

圣女不同天人族民,在二十歲后不覺醒,這是默默無聲死去,而后族中新的圣女崛起,如此循環,而至今,天人一族圣女已有萬年為覺醒過了。

“老夫不再愧對祖宗”老者除去激動外,則是欣慰。

李凌的臉色微微動容,但并非老者的話語,也并非安玉兒的變化,而是安玉兒所彈奏的無雙。

“無雙,代表著獨一無二,我的無雙彈奏的是人的一生,但玉兒的無雙,則是行走在夢想的過程”李凌自語,突然間,他心中恍若一觸動的琴弦,似乎感應到什么。

“小伙子,謝謝你”老者緩緩道,他知道天池圣女若要覺醒,看的是有緣人,而李凌這一段時間,對圣女悉心指導,功勞甚大。

此時他見到李凌若有所思的神色,老者略一沉吟后,道:“心劫并非一成不變,只有站的高,才能看的遠。”

老者的聲音極為平緩,但又讓人難以理解。

然而李凌聞言后,他周身一顫,元嬰無相心劫那隔膜,在他心中漸漸清晰.

玉兒的琴聲,代表在大路上行走,向著夢想與目標前進,但途中所碰到的挫折,僅是路上層層困難,但她目標不變,夢想不斷...

李凌心中越來越清晰。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無相心劫,必然為雙親之劫,然而安玉兒的琴聲,老者一句話的提醒,讓李凌知道,他的目標為天道,雙親之劫其實僅為一路中挫折。

“站的高,看的遠....”李凌自語,若將心劫看重,則難以突破,但是站在山峰之巔,看著那茫茫天道,這心劫也就如此。

“以前,我太執著”

李凌目光一亮,他周身氣息散發出一股莫名氣息,一直封閉的境界在此之下,蠢蠢欲動

腦中升起一幕幕熟悉的畫面,依舊是小屋中,依舊是那熟悉的雙親,但這一次,李凌在小屋中一步步走過,對著那中年人與美婦略一點頭,而后帶著淡淡的笑容離開。

境界跳動越來越頻繁,就恍若一壓抑許久的火山。

元嬰境界,李凌沉寂了百年之久

“前輩,謝過”在略一沉吟后,李凌面露喜色,拱手恭敬道,剛想離去,但他腦中似乎想起什么,右手一翻,一朵圣潔的白色蓮花現出。

“替我給她”

將蓮花遞給老者后,李凌再次看向高臺,目光閃爍出寵溺之光,腳下一點,消失原地

老者看著手中的蓮花,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沉思片刻后,向著廣場高臺一步步走去。

此時,無雙曲終

廣場一片靜寂,人人臉色極為精彩,但片刻后,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謠傳無雙傳承萬年,是有意境的,但是有緣聽到者,寥寥無幾,而今日...

郡主吳慧繡眉緊緊皺起,她貝齒輕咬,即便一直以來她從不看好安玉兒,一直嘲笑著她,但今日,單憑著這一曲,已讓她心服口服。

聽著那暴風雨般的掌聲,吳慧猶豫片刻,她的雙手掌聲升起,漸漸變大..

此時安玉兒站在臺上,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驚訝,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琴聲,竟然換來如此多的掌聲,這對奏樂者而言,是一番認可,一番贊同

她想起老師的話語。

堅持到最后,不管成功與否,你一樣能得到贊同的掌聲

“老師,你一定在.”安玉兒咬著朱唇,美眸間淚水不由自己滴落,今天的她,感到極為自豪。

但她知道,老師必定在某一角落,靜靜的看著自己。

她的眼睫毛不斷顫抖,自小到大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初時,在感應到第一道光亮時,安玉兒依舊感到不適,但漸漸的,不適之感消失,換而之,則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但是首入眼簾的,是一朵芳香四溢的白蓮。

“如果老師去了,你會送花給我嗎?”

“好好,我去,三個月后我會去...”

看著那朵圣潔的白蓮,安玉兒美眸閃爍出霧氣,淚水再次不由自己流出。

“老師來了”接過白蓮后,安玉兒極為珍惜的收入懷中,美眸四處看去,廣場上黑壓壓一片人群,然而并未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爺爺,老師呢?”安玉兒焦急而喊。

“唉”老者輕嘆一聲,方才道:“他走了”

“走了?”安玉兒根本不信,一手托著白蓮,另一只手牽著白色裙角,蓮步輕移,在下方眾人間不斷尋找。

“玉兒知道,老師來了,但為什么,你不見玉兒一面。”一邊走,安玉兒一邊自語。

忽然,身前一俊朗青年擋住去路,他手中握著一束鮮花,淡笑道:“玉兒,恭喜你,這是我....”

“讓開”安玉兒一手推開他,甚至看也未看其一眼,再次尋找。

她牢牢的記得,在自己最無助時,受人嘲笑時,唯有老師一如既往的支持著,認可著自己....

師之恩,即便天涯海角,老師,玉兒也會找到你。

此時李凌不惜消耗體內不多的靈氣,一路下沉,直到地底上千米,他方才盤膝而坐。

“無相心劫,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李凌目露自信之色,壓抑了百年之久,今日他有感,厚積薄發,必然一飛沖天。

火系靈石,天地異火,早已準備就緒。

在竟將沖擊境界時,李凌略一沉吟,右手一拍,一個古怪的玉符升起,這玉符之上不同往日,一道道水波般的流彩不斷游走著。

“太陰的前十年,亂林海潮汐起”

“十年后,則是太陰之日,只要把握的時機準確,一切并無可能。”

收起玉符后,李凌右手重重握拳,昔日那自信在他周身蕩漾而出,他目中帶著一絲傲意。

十年后的自己...

第242章厚積薄發

第242章厚積薄發

幽黑的地底中,炙熱的溫度,蕩漾四方。

李凌盤膝而坐,臉色從容,呼吸平緩,他的周身,一道道火炎焚燒而出,此火為普通的深紅之色,但若細細看去,能發覺在這通紅的火炎中,隱隱帶著一絲白色。

在他體內,噬靈劍氣恍若一無形牢籠般,再不斷吞噬的靈氣同時,死死守住李凌的境界。

但現在李凌的境界不斷跳躍,恍若試圖沖開牢籠的洪水。

百年前,李凌已達到了假嬰巔峰的境界,步入元嬰,他只需一念之間,但忌憚于無相心劫,而眼下.

“無相心劫...”李凌緊閉著雙眼,但口中自語。

恍若一道巨雷般,狠狠的劈在那噬靈劍氣之上,這一刻,李凌解開了他的束縛,頓時劍氣上現出一絲裂縫,而若水般的境界在這裂縫中,不斷游出,漸漸的凝聚在一起。

心劫起

于此同時,在吳國的上空,毫無征兆的升起恐怖猙獰的黑云,這黑云肉眼不能看之,但是在黑云升起時,吳國百姓盡皆感到心間壓抑。

恐怖黑云不斷凝聚,幕然間,形成一巨大魔頭,五官扭曲,直撲地底。

“來了”

在感應到高空那壓迫氣息,李凌雙眼睜開,心間略有緊張,但片刻后,漸漸平緩下來,他不斷回憶著安玉兒的無雙之曲。

不拋棄,不放棄,向著大道一路前行

李凌的心間堅定,臉色也變得從容下來。

“站的更高,看的更遠,無相心劫僅是仙途一挫折,這并不能阻擋我。”

巨大的魔頭撲來,李凌只感周身一顫,緊接著體內恍若有物在游走般。

他的這一生,在腦海中反復輾轉,雙親,姥姥,慕容海,師兄,慕容雪..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不斷消失,再不斷升起。

開始時,李凌臉色現出掙扎,但很快,再次恢復了寧靜。

此時的他就恍若一趕路人般,雖然看著路邊喧嘩一幕,但他腳步依舊不停,淡淡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

“無相心劫,看的重,則重,看的輕,則輕”行走之時,李凌自語而道,他時而搖頭,時而輕嘆,但不變的,腳步不停。

元嬰無相心劫,渡過者,唯有十之有三,但看穿了,一切不過如此。

這一條路,李凌走了很久,恍若一輩子,但又恍若一瞬間,突然,路的前方出現一亮光,這光芒并不刺眼,反倒極為溫暖。

李凌淡淡一笑,他心中略有所感,一步踏前,周身所處一變,光芒近在眼前。

“心魔起,心劫至。”李凌目光越來越亮,他右手緩緩伸前,在距離溫暖光芒前,略一沉吟后,輕輕觸碰而去。

吳國高空中,如墨水般的黑云再次凝聚,但這一次,不再是憑空而出,而是從地底不斷游出,漸漸的在空中凝聚成一黑球。

“嗚嗚”

一道道鬼哭狼嚎在四方響起,一個個隱藏在山間的游魂野鬼,盡皆被黑球吸入。

天空陰沉沉的,吳國的大街上,少見的人影寥寥,寒風吹過,這昔日熱鬧喧嘩的大城市,此時就就恍若被世間遺棄的一角。

在吳國千里之外,幾名修士御空而行,但在感應到那壓抑氣息后,為首一名老者臉色肅穆道:‘元嬰?這是元嬰心劫‘

身后幾人聞言,臉色皆變,中唐的元嬰大能修士,如鳳毛麟角,所以由不得他們不驚訝。

“墨老,你肯定?”

那老者點了點頭,凝重的看向前方,道:“當初我師傅渡元嬰時,跟那氣息一模一樣,所以我記憶猶新。”說到此處,老者心中輕嘆。

“但我師傅,失敗了。”

幾人的眉宇緊緊皺著,雖說他們未見過渡元嬰劫,但是卻聽說不少,渡元嬰劫,九死一生,一擔跨過,海闊天空,但是中唐而言,能有希望與膽量渡元嬰的,唯有昔日五派掌門。

“要不,我們去看看?”一人提議道。

老者搖頭:“不管那前輩成功與否,但還是不要去打擾為好。”

幾人微微點頭,靜立遠處,以心感悟著。

而這時,猙獰的黑球越來越大,一個個臉孔猙獰的游魂不斷被吸入,黑球就恍若不斷充氣入內般,直到最后,砰的一聲爆開來。

一道氣勢恢宏的氣息,蕩漾四野,但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瞬間消失無蹤。

天空恢復了蔚藍,恍若雨過天晴,而高空中,原本被吸入黑球的幽魂,帶著哀鳴聲,再次回歸各地。

“渡過了”感應到千里那壓抑氣息,幕然間消失,老者臉色劇震。

九死一生,能夠渡過元嬰心劫者,將來無一不是天地大能者。

剩余幾人,心間若雷轟落,劇烈跳動著。

“渡過了,我中唐再增一元嬰前輩,不知是誰...”

“據說若是從假嬰境界渡過者,修為很可能直入元嬰初期。”

幾人竊竊私語,雖說不敢進一步觀看,但遠在千里也感到獲益匪淺。

此時吳國街道上,酒樓里,一個個凡人走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向天際,先前那股直入心間的壓抑消失,現在,心間感到無比清明。

突然,吳國大地開始劇烈震蕩,恍若地龍在地底游走般。

“地震?”

吳國再次變得一片喧嘩,人人趕緊走出空曠之地。

而此時,在幾千里地底,白色火炎恍若妖龍般,不斷焚燒四處,霹靂的響聲不斷響起,沉厚結實的地底之土,在此高溫焚燒之下化作了泥水。

這詭異的火炎中心,正是李凌。

此時他雙眼緊閉著,無形的火系靈氣盤旋周身,小壺空間內,火蓮旋轉速度化做無形,在蓮花的正中央,一個恍若有靈的白色火炎,不斷跳躍著。

噬魂天火

空間內,煉化靈石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感應著隨時崩潰的劍氣,李凌雙眼睜開,猛然一喝:“噬靈劍氣——破”

這一聲音,恍若壓抑了百年之久,喳喳幾聲,牢籠般的劍氣若玻璃碎開,但尚未掉落,詭異的白色火炎直撲而過,將其焚燒矣盡。

劍氣一消失,李凌體內發生天翻地覆變化。

他的靈識,突飛猛進

他的靈氣,若潮水般不斷上漲。

一步入,元嬰初期

但未停

元嬰中期

直到元嬰后期,這靈識方才變得緩慢下來。

早在幾十年前,李凌早已步入元嬰中期境界,而后在無雙神曲的熏陶下,他靈識一直在以緩慢的速度,不斷增長。

這一切,恍若水到渠成

元嬰境界的提升,讓小壺火蓮旋轉更為迅速,那道詭異的白色火炎,消失無蹤,此時若火蓮停下煉化,能看的到其中一朵花瓣,再次著色。

修仙一途,說是循循漸進,但是也帶著奇跡,一步跨三階,天地之間,有幾人能走到?

或許唯有東吳法之界,那天才集聚之地才有。

吳國地震停止下來,而大地之下,白色火炎大面積收縮,漸漸的形成一漩渦,消失于李凌體內。

李凌的神色漸漸放緩,他此時不斷適應著新的境界。

中唐大乘國一酒樓內,一男子靜靜坐著窗邊,他神色略有慵懶,手中的酒杯不斷灌入口中,目光透過窗口,落在熱鬧喧嘩的大街上。

“嘖嘖,那娘們水靈靈的,勾引死人了。”男子舔著嘴唇道。

在他鄰座上,另一中年嘿嘿一笑,贊成點頭:“張寡婦的風騷,遠近聞名,當初我可是嘗過味道的....”

男子目光一亮,剛想言語,而這時,他眉頭一皺,片刻后臉色大變,顧不得驚世駭俗,身影一閃,消失原地。

酒樓內,一片震驚

光天化日之下,既然眼睜睜看到神仙,先前那名中年,手中酒杯哐啷一聲,掉落下來.

“噬靈劍氣,莫名消失....”男子一改慵懶之色,臉色肅穆。

噬魂劍出,這天地間能破解者,數不勝數,但是比他修為低者能破解。

男子在空中極速飛行,但在越過千里之后,腳步一停,怔怔站在原地。

“時間還未到”

直到此時,男子方才想起重點,他深吸一口氣后,前進的方向改變,消失原地。

在他心中,十年之期未到,原則永不可變。

只是雖說帶著疑惑離開,但不知為何,男子心間升起復雜的念頭,他有種感覺,這一生斬妖除魔,或許第一次碰到了對手。

“到底是誰幫你解開.”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不知不覺,五年間過去。

在茫茫大地千里之下,本應是一片漆黑泥土之地,然而此時,已變成熔巖四溢,炙熱若火爐。

李凌盤膝坐在熔巖之上,他臉色從容,雙手若靈動蝴蝶般跳動,似乎在打著一些神秘的法訣。

幕然間,冒著熱泡的熔巖之內,兩條白色的妖龍直沖而出,就恍若有靈般圍著李凌盤旋。

“焚天弓,收”

低沉的聲音響起,但卻恍若煌煌天威,兩條妖龍怒吼一聲,向著青年伸出的右手飛去,最終若一刺青般刻在手臂上,一眼看去,怒目猙獰,讓人心顫。

“噬魂天火,竟有守護靈魂之效”

李凌睜開了雙眼,他若有所思自語,但嘴角則是滿意的笑容。

“天地異火——噬魂..神兵焚天,成就了——妖龍的暴虐這或許是分神以下的意境。”

靜靜看著自己右手那刺青,片刻后,李凌站起身子,抬首看向上方,就恍若能看破層層大地般,他右手間拿出一紅色玉符,大拇指不斷撫摸著玉符上神秘的符號。

“天地游魂,或執著,或陰陽所困,或怨念,占這些種種因緣,從而不入輪回之道,今日借你之執著,成李某請神符。”

在一番自語后,青年腳下一點,化作一殘影消失原地。

第243章不死妖蟲

{wserr}未找到該文件:/war/text/波ok/save/13/13573/4442612.war!

第244章我等你多時!

第244章我等你多時!

‘前輩,望高抬貴手,我等夫婦兩人,只是想過著常人平凡的生活。‘在山峰之上,一男一女兩人彼此背靠著背,男的眉頭緊緊皺著,而說話的則是那名女子。

唯一不變的是,兩人穿著,皆是尋常山村百姓服飾。

在他們身前,山峰一巨石之上,屹立著一名青衣男子,這男子雙眼微閉,嘴角處含著一株翠綠小草,神色略有慵懶,即便聽到那女子話語,也僅是眼簾微動。

“婉兒,無需與他多說。”山峰邊上那名中年,略有溫柔道,他回首看向山峰之下,目光帶著懷念,那里為一平靜的小山村。

不知不覺,他已在山村平淡生活了幾十年,而且也愛上這種平靜的日子。

“清黎哥,我們已不問世事百年,他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的。”女子略有姿色,她依舊不死心道。

男子搖了搖頭:“沒用,因為他是斬凡。”他歷年行走天地間,對各大神通者極為熟悉,斬凡的大名,他如雷貫耳。

聞言,女子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而這時,巨石上男子雙眼睜開,他臉色一改尋常慵懶,變得極為的肅穆,甚至帶著一絲殺意。

“你說的很對,人榜一百三十二位——魔蝎清黎。”

男子的聲音略有低沉,但那寒意卻直入心扉。

兩人聞言,男的緊緊咬牙,女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在略一猶豫后,那名女子的雙膝跪了下來。

“斬凡前輩,這百年的時間,我夫婦兩人從未做有違天道之事,甚至五十年前,山里猛獸襲擊,我夫婦兩人更是出手相助,也算是功過相抵,望你”

女子祈求的話語說至一半,打斷的聲音響起。

“沒可能,正是正,邪是邪”

聲音極為冷漠,緊接著嘩嚓一聲,一道劍芒恍若從天際落下,等到女子反應過來時,陪著她幾百年之久的男人,靈魂已是崩潰。

噬魂劍,僅一劍

“清黎哥”那女子悲傷喊,片刻后,雙眼帶著怨恨狠狠瞪著前方,咬牙道:“何為正,何為邪...你正邪不分,你會死在自己心魔之上”

斬凡一步步離開,他的背影略顯孤寂,但在聽到女子聲音后,他身勢略停,那帶著寒芒的雙眼漸漸化作堅定,在輕嘆一聲后,緩緩離去。

“對不起,這是我的使命”

他知道在女子說完那番話后,也是陪著殉情而去,他更知道,當初這女子有過一夜屠殺百人的事跡,然而,這女子為正道之徒,所以..

這是他的原則

一路前行,斬凡踏著無形的云層,他目視遠方,看著那蔚藍的天空,遠方那悠悠的云層,心間升起異樣的想法。

“魔刀斬凡,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死于我手。”

漸漸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之間。

“下一個,十年之約。”

平淡的日子,恍若手中之沙,即便想牢牢握住,然而不經意間也是流走。

又是三個月

這一日,天空陰沉沉的,烏云遮日,讓人心升壓抑之感。

山頂之上,李凌靜靜坐著,他身前屹立一青色大石,大石歷經風雨,在光滑如鏡石表之上,則是一紅色古箏。

“太陰之日”

李凌看著天際那黯淡太陽,他喃喃自語,而右手拇指不斷摩擦著一個古怪的玉符,此時的玉符之上,光華閃爍,隱隱可見一虛字。

片刻后,他收起玉符,深吸一口氣后,雙手輕輕彈奏起來。

清明的琴聲若無形之波蔓延開來,讓山峰下方平靜的湖面,泛起一陣陣漣漪,附近林間小獸悄悄走近,圍著山峰之下靜音不鳴。

細細一眼看去,有虎,有蛇,有兔,有羊.

突然間,遠處天空游來一黑云,緊接著一男子漫步而來,青色布衫,身背細劍,嘴邊不斷的嚼動著一株青草,但在距離山峰千里時,男子眉頭皺起。

還是在當初的山脈,當初的山峰,這一切都很熟悉。

“斬凡,我等你多時”

在他略微疑惑時,前方一道朗朗的聲音傳來,斬凡微微一怔,目視而去,千里山峰之上,黑衣青年雙眼微閉,手中古箏傳出清明的旋律,十分的云淡風輕。

斬凡心中疑念恍若破開云霧般清晰,他向來從容的面容,變得略有驚詫。

他本以為十年之約已到,自己必然又要跨越各國尋找,然而在一個月前,他噬魂劍感應到一絲劍氣呼喚,而后他順著劍氣而來,就見到這一幕。

顯然這劍氣,為青年破除噬靈時存下的一絲,目的是為了引自己來。

“五百年來,死在我手的人,數不勝數,而讓我跨越各地追殺的,更是多如牛虻,但是讓人等候”斬凡自語,他有些無奈的搖頭。

“你是第一個”

喧賓奪主,誰是客?誰是主?

十年的時間,不去想盡千般辦法離開,反倒用這十年時間等自己,是自信?還是看穿生死?

斬凡心中古怪念頭不斷升起,他再次透過層層云霧,看向那山峰之上。

青年依舊不為所動,穩如泰山,甚至給斬凡一種感覺,就恍若昔日好友等待般。

“有趣”

斬凡壓下心思,在空中一步步走前而去,在距離李凌五百的高空上,斬凡停下了身子,雙手環抱,口中的青草依舊慵懶的嚼動著。

但片刻,青草從他口中掉落。

“元嬰后期?”

斬凡雙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先前剛剛壓下的驚詫,再次升起。

十年之際,跨越整整一階

這是一個恐怖的速度,即便斬凡游歷各地,見過無數的天縱英才,三百年達到元嬰后期的并非沒有,然而十年時間,從假嬰境界,突飛猛進,步入元嬰后期,這怕是天地修士的首例。

“此人到底如何修煉,難不成先前兩次對決,他一直在壓制修為?或許正是如此,也唯有如此方可解釋,此子可破除我劍氣的封印。”

幾種猜測升起,片刻后,斬凡心中已有肯定。

此時山峰之上,李凌琴聲已是停下,他看了眼灰茫茫的天色,將古箏收起,但右手又是一拍,拿出從幕雪樓帶走的茶具,再次云淡風輕的品嘗起來。

“好茶”李凌聞著手中冒著清香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又將桌上另一茶杯滿上,右手一揚,茶杯穩穩的飛向斬凡。

“斬凡兄,請”

看著茶杯飛來,斬凡眉頭皺了起來,他甚至有種感覺,下方的青年不是自己追殺之人,而是多年的好友,畢竟今日的一幕,實在太詭異了,眼下他見到茶杯飛來,倒也沒興趣擾人雅興。

“李凌兄,好茶”斬凡輕輕聞著茶香,而后緩緩入喉,贊賞道。

“我輩修士,若論感悟天道,評論天地各物,皆是高人一籌,但論享樂上,還是比不上凡人百姓。”李凌淡笑自如,再次滿是一杯,淡定喝了一口。

對待斬凡,就恍若對待知己般。

“李凌兄,你約我來,不是為了喝茶吧。”

茶已喝下,斬凡看著云淡風輕的李凌,他無奈搖頭道,畢竟在實力懸殊之下,一個正常人大多不會做這種舉動。

李凌再次看了眼天色,搖了搖頭,而后又是慢悠悠收起茶具,邊收邊道:“今日只是為了一戰”

“呵呵,你倒有趣,說真的,你十年步入元嬰后期,讓我感到驚詫,但是,你不會認為元嬰后期,擁有與我一戰的資格吧。”斬凡淡笑道,右手間,開始緩緩解開細劍劍帶。

他的原則不會變,只是先前對李凌略有好奇而已,畢竟今日所見,實在過于匪夷所思。

“我還沒自大到如此地步,不過,步入元嬰后期,我還沒驗證過全力,所以嘛。”李凌站起身子,略微活動了下四肢,臉上依舊從容,似乎帶著自信,又帶著一股依仗。

這一淡然的姿勢,再次讓斬凡無奈而笑,他甚至很想說,驗證失敗后,則是死

只是這話他留在肚中,因為一直以來,斬凡都覺得,李凌甚能出其不意,反走另途,第一次南疆追擊,意外的逃過了,第二次中唐追擊,再次意外的逃過。

而這次,難道又有人相助?

“這次沒人”似乎猜到斬凡的心思,李凌直言道,而他的右手間握著一紅色玉符,大拇指略有熟悉的摩擦著,就恍若這玉符為最強殺手锏般。

“斬凡兄,我所修超越同階,元嬰期修為,但卻有分神的實力,你可要小心。”摩擦片刻后,李凌提醒道,他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甚為自信。

斬凡微微一怔,點頭道:“有志氣,不過對于低我修為的,我還從未受傷過,今日希望你能打破這常規。”超越同階,在天地修士中并不難見,這是異修。

甚至斬凡自己也是異修之一,同期修士中,十之能穩勝。

只是在超越,也沒可能超越三階。

兩人不再言語,彼此互視著,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冥山蕩漾開來,忽然間,灰沉沉的天空上,本就黯淡的太陽現出一黑影,這黑影恍若墨水般,漸漸將太陽遮擋起來。

僅僅幾息之際,天地變得一片漆黑。

太陰之日

第245章第三戰斬凡

第第三戰斬凡

斬凡臉色微變,他回首看了眼天色,心中暗道:“沒想到今日是太陰。”

而此時,李凌目光中閃過一抹異樣,在略一評估后,嘴角出露出莫名笑容,暗道:“就是現在”

“斬凡,接我請神符”

右手一揮,李凌朗朗而道,在那紅色玉符飛至百米時,他雙手間頻頻施展法訣,口中喃喃自語。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為謀,重聚世間”

“請神符——開”

在此一喝之下,紅色靈符閃爍出異樣光芒,緊接著自主燃燒起來,而李凌目露期待,請神符煉制他熟悉,但是請各界何方神圣,他并不明確,一切看得是機率。

斬凡臉色變得肅穆起來,那自主焚燒的火炎,竟給他種氣勢滂湃之感,就恍若火炎焚燒結束后,將會有一妖魔破空而出。

“李凌,這就是你的自信?我倒要看看,你依仗有多強。”雖說斬凡神色肅穆,但也僅是驚訝,至于忌憚,心中從未升起一絲。

幕然間,火炎不斷變大,一道道光芒恍若圈子般,蕩漾而出。

又是一巨大響聲,光芒圈子中漸漸顯出一身影,身影不斷變大,片刻間就化作山峰巨人,最主要這山峰巨人完全有火焰凝結而成,單憑那恢宏的氣勢,已可讓人心驚膽戰。

“這就是請神符?”斬凡臉上露出嗜血笑容,腦海中升起了印象,似乎這請神符,為天地正道應天門一強大符術。

李凌神色略顯亢奮,先前他一直不知所請為何神,但眼下在火炎巨人顯出后,他心中有感。

成形后的火炎巨人仰天怒吼,巨大的火炎手臂微微揮動,這一揮,讓炙熱的空氣直撲四野,山峰之下,茂密的樹林無火自殘,甚至湖面也恍若滾水般,不斷冒出氣泡。

再次怒吼一聲,火炎巨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斬凡跑去,所過之處,在空中留下一個個巨大火炎腳印。

斬凡神色不變,目光中流露出興趣之色,感悟一番后,自語道:“這火炎巨人,擁有這分神初期的實力。”

“三成實力,足夠了”右手間細劍微微顫動,一道刺耳的劍鳴響起。

于此同時,火炎巨人已來到身前,巨大的手臂握拳,直砸斬凡。

這一拳,相當于分神初期全力一擊

“李凌,看我如何破你請神符”斬凡仰天大笑,右手細劍直指巨大拳頭,只聽喳的一聲,這細小若柳葉的細劍,既然硬生生抗住了幾米大巨拳。

細劍再次一揚,那巨大的火炎拳恍若由泥土所凝般,一塊塊掉落地面。

見此,李凌略有所思點頭,斬凡為分神后期高手,所以他從未期待過,火焰巨人能帶來何致命傷害,眼下他只是評估一番,這請神符的威力,畢竟,火焰巨人即便被破,但請神符還可以煉制。

“分神后期,果然很強,既然如此,全上吧”

請神符由李凌所煉制,內里早有一絲靈識,所以當他掌控而去時,火炎巨人怒吼一聲,直撲斬凡。

如此一來,即便斬凡的劍再快,也不可能一時三刻將火焰巨人斬碎。

喳喳火炎焚燒聲響起,天空中,而火炎巨人的環抱,就恍若升起另一驕陽。

但片刻,這刺眼的驕陽現出龜裂,緊接著在一聲劇烈爆鳴下,四分五裂,各種火炎碎片恍若星星之火般,掉落在山脈間,引起了冥山大火升起。

于此同時,在驕陽剛剛破碎時,李凌冷冷一笑,張口一吐,一道綠芒消前。

而天空,斬凡人影緩緩現出,他右手細劍依舊寒芒閃爍,透過那因為炙熱從而扭曲的天空,看向李凌,淡笑道:“我說了,三成實力可破。”

話音剛落,突然間斬凡眉頭一皺,靈識感應中,一股詭異的氣息鎖定周身,但這氣息來的快,消逝的同樣快。

一道綠芒突兀在身前顯出,緊接著微微一閃,斬凡臉色一變,下意識偏了偏頭部,等他再次反應過來時,詭異的綠芒已經越過身軀。

整個過程看起來極為緩慢,然而連一息也不足,但僅僅一息,已斬凡分神后期的修為,靈識已經鎖定那詭異的綠芒。

“找死”

甚至看也不看身后,一劍揮去。

一道悲憫的蟲鳴在百米后響起。

做完此舉,斬凡微微揚劍,一指李凌,冷冷道:“元嬰后期與分神后期,旁門左道是不能彌補其中的差距。”在說此話時,他心中對李凌的評估,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雖然他可以抵達,但這是分神后期修為,可以說,單憑那火焰巨人,以及那讓分神后期也反應不過來的綠芒,分神期以下第一人,李凌擁有資格。

甚至斬凡猜測,即便分神初期,若無強大的法寶與功法,一樣危機四伏。

“李凌,即便你耗盡所能,至多也是讓我出三成實力。”斬凡由開始到現在,他對李凌從未忌憚,一直都是帶著好奇與戲謔。

突然間,他的腳步停下,臉上微涼,盡皆這一滴鮮血順著臉頰落下。

“先前的綠芒?”斬凡反應過來,他右手摸下臉頰,帶著一絲鮮血放入口中,細細品嘗,腦中青筋漸漸現出。

即便他先前自認躲開綠芒的攻擊,但還是低估了綠芒的速度。

此時的李凌雙手抱胸,臉上掛著一股古怪的笑容,口中卻恍若事不關己般道:“請神符,擁有分神初期實力,攻擊強橫暴虐,嗯,但若詭異程度,比不上妖蟲,總體評估,妖蟲在上,請神在下。”

這一番話語,恍若李凌在自我評估,也讓斬凡想起先前之話。

與你一戰,僅為了驗證一番

“李凌,你就如此自信?哪分神高手驗證實力?”斬凡目中露出嗜血之光,而且眉頭皺了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李凌的肩膀。

那里,一只妖蟲不斷展翼,發出一種喜悅的鳴叫,特別是妖蟲那詭綠的雙瞳瞪來,似乎帶著一股戲謔與自豪之色。

“綠芒原來是此蟲”斬凡恍然大悟,但心間有種不喜之感,因為在步入山脈時,他曾揚言不會受傷,..

“李凌作為先前茶水的報酬,我已接下你兩招,如此兩清,現在該到我了。”

因為李凌莫名其妙的舉動,所以斬凡心中略感興趣,但最終,他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會如傻子般,靜靜等候著李凌出手。

“噬魂劍第一劍——嗜血,當日玄機前輩替你低過,而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接過,忠告——元嬰后期,難”斬凡臉色冰冷,右手細劍一顫,一指而下。

劍鳴響起,幾個骷髏頭蕩漾而出,化作一道寒芒。

李凌神色不變,依舊雙手抱胸,略有所思道:“噬靈,應該可以”話落,在他肩膀上那妖蟲,展翅高飛起來,妖綠的雙瞳散發一詭異光芒,緊接著嘰嘰幾聲。

大地開始震撼

在噬血劍直沖而來時,突兀間,山峰周邊一條條蔓藤升起,在山腳下,一個個大樹恍若受了某種召喚般,直插天際。

“尋常的路邊小花,既然長成幾米之大,此子到底運用何神通,既然有此之威?操控植物的能力?”斬凡心中再次一驚。

他目光落在山峰之上,此時山峰恍若遠古樹林般,除去樹木與蔓藤外,根本看不到一塊石頭。

噬血劍氣,勢若破竹,山峰間植物,即便如何成長,但依舊為凡間之木,在劍氣不斷貫穿與吞噬的同時,也讓大量樹木枯萎。

只是枯萎的樹木瞬息間,再次變得蔥綠起來。

質量不行,數量卻不可小看。

片刻間,斬凡雙眉一揚,心中輕嘆:“三成的實力,還是不足以應付。”在他靈識感應中,噬靈劍氣最終消逝與樹之海洋中。

只是劍氣消逝,斬凡心中依舊帶著自信,畢竟這噬靈劍氣,除去靈氣攻擊外,還據帶著意境攻擊。

黃泉意境

雖然未刺中對方,不足以致命,但對靈魂影響可謂不小。

唰唰唰

正在這時,大量樹木枯萎,掉落山腳。

山峰之上,現出了李凌的身影,依舊如昔,屹立若泰山,但是雙手間則握著一把火炎巨弓,這弓長兩米,一眼看去極具視覺沖擊力,最主要,這火炎巨弓上所燃燒的,是一種白色的詭異火炎。

而李凌的右手,也不是尋常的弓箭,而是在抓著兩道白色火炎。

至于斬凡所想,意境的影響,似乎連一點也沒。

“我的意境為特有的,尋常修士,即便分神期也受其影響,哪怕此子擁有何法寶守護,但一點也沒感應....”斬凡目光凝重,先前一直帶著戲謔的心思,在這一刻,悄悄的消失了。

“李凌,比起當初,你強了幾倍之多。”

李凌微微揚頭,他手中弓弦滿開,牢牢對著斬凡,三成的意境攻擊,若是刺中本體,李凌或許被其影響,但是未刺中本體之下,對其無用。

斬凡的意境為噬魂,而李凌的本體火炎,同樣為噬魂。

“確實提升了,所以才要驗證一番,斬凡,接我一箭!”

李凌目光凝重道,他體內的靈氣在此一刻,恍若流水般涌入右手,這一消耗為元嬰后期全身靈氣,也是他目前最強的攻擊。

“元嬰后期的實力,焚天弓的提升,我也很期待”

當他右手一放時,只聽兩聲讓天地震蕩的龍鳴,眼簾中,兩條白色的妖龍,帶著滾滾的煞氣直撲天際。

“至少分神中期”斬凡心中升起驚詫,甚至在感應到那妖龍氣息后,升起一絲忌憚。

由開始的興趣,變作戲謔,再到因為臉頰流血而憤怒,直到最后,他終于升起一絲忌憚。

第246章妖龍之暴虐

{wserr}未找到該文件:/war/text/波ok/save/13/13573/4447158.war!

卷六大涅盤第247章虛之境

{wserr}未找到該文件:/war/text/波ok/save/13/13573/4447196.war!

第248章合作

第248章合作

‘沒想到虛之境單憑十二門,就如此多人了,這天令符到底有多少?‘老者穿著華麗,周身帶著股淡淡的富貴之風。

‘喂,小子讓開,這里歸我了。‘

在不斷前行后,錦衣老者對著一瘦弱青年怒斥道,他修為在分神初期范疇,而所怒斥的青年,僅是元嬰期而已。

‘道友,這地方在下早坐了,你另找他處吧。‘那青年冷冷回掃一眼,絲毫不弱下風,在他身旁,同樣幾名修士站起,顯然,這些人為一道的。

錦衣老者眉頭揚起,在看到幾人站起后,他雖說心中極怒,然而卻不敢再惹是非,畢竟那幾人中,雖說皆是元嬰期,但人數較多,強行出手也是吃力不討好。

“哼”

冷哼一聲,錦衣老者繼續前行,其實這宮殿前,若按凡人坐落的面積,實際還有著空位,然而這些都是修士,每人的氣息也占據一定面積,所以也導致有些擁擠。

在走了十幾米后,錦衣老者眉頭皺了起來,這里幾百人之多,基本上已經拉幫結伙,而一些獨身一人的,則是分神期修士,即便他走前去,換來的僅是嗤之以鼻。

“老夫還是來完了。”老者輕嘆,回首看去,又想回到初來的地方,可那地方越來越狹窄,甚至還有人不斷傳送而來。

根本就沒有容身之地。

突然間,他目光一閃,看向宮殿最前方,那里有著一五米大的空地,只有一名黑衣青年盤膝而坐,而且青年距離宮殿大門僅幾米,想來應該是早到的修士。

“元嬰期?”等看到那青年修為后,老者冷笑一聲,背著雙手繞過眾人,緩緩而去。

這一舉動,讓一些盤膝閉目的修士微微睜眼,嘴角露出莫名笑容,而一些元嬰修士,則是帶著幸災樂禍看向那青年。

“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果真至理名言。”白衣修士妖雨淡笑撫扇,但目光略帶期待,他也想看看那青年,是否浪得虛名。

除他外,清黎山與妖果果,也是略有期待,而妖果果美眸閃爍,暗道若是那青年沒有與地位相符的實力,在虛之境后,也可將這人榜重新排名。

在距離青年五米前停下,錦衣老者細細看去,在確定為元嬰后,他方才淡淡道:“道友,你一人占如此大的地方,不知可否讓老夫坐下。”

李凌緩緩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四處,再看向老者,搖了搖頭道:“我這地方并不寬闊,你另尋他地吧。”話落,他一指另一方又道:“那里有十米之地,也是一人。”

說完此語,李凌再次閉上雙眼。

錦衣老者皺了皺眉頭,順著李凌所指看去,臉上頓時露出怒意,那里雖說空曠,但是卻有一人坐落,而那人修為不但是分神初期,更有如日中天的名頭,人榜六十七位——鬼影手何寫。

“道友,你是在調侃我嗎?”錦衣老者語氣變得冰冷下來,他游走天地幾百年,修為雖說并非數一數二,但在各大門派中,分神修為也算是德高望重,至少元嬰見到他時,大多是恭敬有加。

而眼前這人,非但是獨身一人,似乎也毫無名頭。

一股淡淡若冰的氣息,在老者身上蔓延而出,恍若潮水般向李凌覆蓋而去,老者清楚,虛之境為天地杰出修士向往之地,在宮殿前略露一手,也可讓在虛之境里少去一番麻煩。

只是這無形的氣息尚未臨近,李凌雙眼幕然睜開,低沉道:“滾”聲音一出,老者那氣息恍若玻璃般崩潰。

于此同時,只見綠芒一閃,老者額頭前幾縷白發飄落。

這一幕極為隱晦,并無幾人可看清楚。

以李凌的心思,再加上幾百年的閱歷。他的想法與老者一致,這虛之境的修士,無一不是心高氣傲,閱歷深厚之輩,所以為了減少麻煩,有時適當以強橫手段,反倒效果更好。

帶著這股心思,李凌決定,至少在虛之境中,一反常態,高調行事

看著幾縷白發飄落,老者目光中閃爍不停,再次看向青年,心間升起忌憚之念,先前那綠芒極為危險,若是目的為自己頭部,怕是難以抵擋。

最主要速度太詭異

而幾縷白發,顯然代表著青年最后的警告。

“老夫魯莽,得罪之處,望見諒”老者臉色不斷變化后,最終拱手道,而后不敢再停留,帶著那從容之勢緩緩離開。

但他心中那驚懼非但未減,反而更濃。

這青年幾近元嬰大圓滿,但擁有手段,應該不弱于分神初期,這是老者的評估,最主要那綠芒他有感,是一種靈蟲類型,如此的話,更不能以青年修為評估。

畢竟有些修士本體實力一般,但卻養著高于本體幾階的靈蟲,這在天地間,實屬正常。

如此評估的話,則于老者同輩,所以老者認為,兩人本無恩怨,但為了個地方坐下,從而得罪一期高手,實屬不智。

在老者離開后,李凌附近的修士,看待他的目光略有不同,心中念頭,此人為不可交惡。

而至于分神修士,大多都是冷笑不語,已他們的修為早已清楚,那邊上的冷漠青年,有著與修為不符的氣息。

很危險

所以老者走去時,大多都是帶著幸災樂禍之意。

“哥哥,你看到了嗎,那人所放為何物?”妖果果美眸閃爍,她心中極為的好奇。

此話一出,清黎山也是略帶期待看向妖雨,先前他也未看清楚是何物。

“綠芒,應該是靈蟲的一種。”妖雨臉色略顯凝重,沉吟片刻后,他喃喃道:“似乎是綠離蟲,謠傳此蟲飛速聞名天地,已到了瞬移的境界。”

聞言,清黎兩人臉色微變,妖果果深吸一口氣,飽滿的胸部更是劃出一誘人曲線,她輕咬著紅唇,略有期待道:“綠離蟲對靈氣感應極敏銳,要不,我們與他合作。”

“合作?”妖雨雙瞳抹過異樣之光彩,他腦子不斷思索。

虛之境,有三樣吸引人的,一,虛令符,傳言為進入下一境的令符,只是大多被神通者掌控。

二:各種神秘靈草與寶物外,還有遠古的遺跡。

三:玄元石,這是最基礎修士進入虛之境的目的。

這玄元石唯獨虛無九天方有,傳聞中極為神秘,內里所據帶不是靈氣,而是一種玄氣,這種比靈氣還濃郁的氣體,用處廣泛,煉丹或煉器,甚至在布陣中加上一絲,威力提升幾倍之多。

而分神境界,普通高級靈石已難以滿足,而玄元石則是選擇之一。

至于分神以上的境界,大多人的靈氣已換做玄氣,無論釋放道術或者運用法寶上,威力皆是提升。

在一番沉思后,妖雨心中已有決定,他開口道:“如果此人的綠離蟲,真有尋找玄元石的特性,與他合作倒無所謂,你們有何看法?”

“沒”清黎山聳了聳雙肩,一副無所謂樣子。

“不錯的建議,況且有機會,我也想與他切磋一番,也算是正名之戰。”妖果果直爽道。

“大家沒意見就好。”妖雨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前方的目光,略帶亢奮。

玄元石遍布虛之境各地,而一些表面的早被人收集完,至于隱藏著的,要不有荒獸守護,要不則是危機之地,除此外,若沒熟悉路徑,還要找不到。

所以一個擁有找玄元石的靈蟲,事關重大。

“火弓李凌,他的修為應該也不低,與我們組隊合作,在虛之境中也不會拖后腿。”妖雨看向宮殿那漆黑的大門,他清楚,此時的虛之境早已聚集了大量的修士,人人三五成群,彼此為了利益而組隊。

要想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搶的一分利益,單單一人實則不足,而隊友同樣是關鍵。

當然,這僅是分神修士方才如此,至于分神以上的,根本無需如此麻煩。

時間緩緩而過,漸漸地再無一人進入,而宮殿前已聚集幾近上千的修士,人人神色肅穆,在靜候一個時辰后,宮殿開始散發出黑色的光芒。

緊接著,隆隆之聲響起。

漆黑沉重的大門,在此一刻,緩緩打開,門內一片漆黑,壓抑的氣息從內里傳出,甚至帶著一絲絲血腥之味,此時的大門就恍若張開巨口的荒獸,靜候眾人進入。

然而即便門內為修羅苦海,也壓制不了眾修士那蠢蠢欲動之心,這些修士仙途早已幾百,閱歷無數,所經歷的危機也是數不勝數,他們那問道之心早已根深蒂固。

在決定進入虛之境后,他們就根本不會猶豫。

甚至極為向往,畢竟這最神秘之地,謠傳可一步登天。

眾人站了起來,呼吸略有急促,彼此手摸著天令符,他們知道,進入虛之境看天令符,而離開同樣也是看天令符。

在虛之境中,有一虛之殿,只要帶著天令符到那里,則會隨著主人心思傳送離開。

片刻后,幾名修士互看一眼,彼此合作走入大門,而剩余的修士,三五成群結隊,一一消失在宮殿大門。

李凌站了起來,他看著那漆黑的大門,再看向一隊隊的修士,目光略有閃爍,他有種感覺,這虛之境里似乎很危險,所以導致進入的修士,很少單槍匹馬而戰。

輕聲呼喚而去,木妖蟲帶著綠芒飛回,進入李凌的右手袖子間,在這個危機四伏之地,李凌不敢將木妖蟲收回體內。

在略一沉吟后,李凌將一百零八簡潔陣竹片拿出,放于懷中,靈石也是布下,他剛想進入,而這時他敏銳的靈識感應到,身后有幾道目光看向自己。

“火弓李凌,不知有無興趣合作一番。”

第249章危機之地

第249章危機之地

蒼穹如墨,環蓋大地。無邊烏云壓頂,偶爾閃爍幾道強悍的電蛇,撕破云層,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直劈大地。

遠方,除去那響不絕耳的雷鳴聲,則是冷風呼嘯的聲音,整個天地給人中壓抑之感,就恍若被世間遺棄的一角。

唯一不變的,則是地表層上長著一種古怪的植物,這植物兩葉一花,花朵隨風搖曳,一眼看去就恍若人的面孔般。

而這種古怪的植物,遍布整個大地。

李凌靜靜而站,他目視著前方恍若末世的一幕,眉頭漸漸皺起,除去這壓抑的天地,虛之境則給他另一奇妙感覺。

這里彌漫的氣息,極為奇妙,陰寒間帶著一股詭異之感,似乎并不是尋常的靈氣。

帶著節奏的腳步聲,在身后緩緩漸進,緊接著則是妖嬈的讓人疲軟聲音。

“這些草為鬼面草,是虛之境一大特色。”

李凌回首看去,在那身穿野性皮衣的女子身上略一停緩,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女子身后兩人。

“每個修士,第一次進虛之境,都會對這古怪的地方感到不適。”白衣修士妖雨淡笑道,他們兄妹三人,早在兩百年前已進過此地。

然而那是修為較低,并未在虛之境過多停留。

他們依稀記得,兩百年虛之境,在這里看到了天地正邪兩派首領,而眼下,外界并未傳出各派首領回歸之事,顯然,要不隕落于虛之境,要不則是進入了無之境。

“妖道友,你先前說的合作,不知我需要做什么?”在略一沉吟后,李凌直言道。

聞言,妖雨臉色變得肅穆下來,鄭重道:“我們需要你的綠離蟲,找到的玄元石,四人平分,如何?”

這是他們的目的,而這兩百年來,他們也試過養各種靈蟲,然而擁有尋找玄氣的靈蟲,甚難養活,而一些普通的靈蟲,又無這尋靈的特性。

至于綠離蟲也算是較難養活的一種,此蟲有兩樣特性,一:飛速快,二:以群居而活。

而眼前這冷漠的青年,無論是妖雨還是清黎山,他們都有六層自信,這青年應該據帶著成千上萬的綠離蟲,所以只要肯合作的話,這虛之境隱藏的玄元石,則有希望挖掘出。

李凌目光閃爍,綠離蟲這名字,他也略有耳聞,但是自己并非綠離蟲,而是比綠離蟲更高級,相傳靈蟲排行前幾的不死妖蟲,也稱木妖蟲。

所以木妖蟲能否尋找玄元石,李凌并無自信。

而玄元石這東西,在進入宮殿時,李凌已從旁邊修士口中得知,這是一種比靈石更高級的石頭,內含玄氣,也是跨過分神期必須之物。

最主要李凌對這玄氣,總有熟悉之感,似乎當初天魔戰場,四大神樹玉桑樹所產凝元果,內里正是玄氣。

當然,這僅為李凌的猜測。

在李凌沉默不語時,妖雨幾人并未打擾,在他們想來,這冷漠的青年應是考慮,是否與自己等人合作。

李凌不斷思索,片刻響應木妖蟲,在吟聽蟲鳴后,他心中一喜,再次看向妖雨后,緩緩道:“可以,但我只負責尋找。”

聞言,妖果果與清黎山目光當先一亮,但是卻看向妖雨,顯然一切等他定奪。

妖雨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容,沉吟半響,道:“這可以接受。”

幾人互看一眼,彼此擊拳聯盟,但雖說口中合作,實則以幾人的心思,并非彼此信任.

而李凌考慮對虛之境不熟悉,所以合作一番,倒無什么不妥,而且即便幾人反悔,李凌也自信全身而退。

至于妖雨幾人,本就依仗李凌綠離蟲,所以在李凌不做什么手腳下,他們并不想與此人交惡,當然,即便撕破臉面,他們也沒什么忌憚。

彼此應承后,幾人開始沿著陰沉山脈行走,而途中,妖雨不斷述說著虛之境神奇之處。

“虛之境,飛行為大忌,空中冥雷遍布,一個不留神被冥雷擊中,魂飛魄散”妖雨看著天際,略有心悸道。

兩百年前,他曾親眼見過一名分神修士,因為逃避荒獸的追殺,試圖御空而跑,然而剛飛至幾百米高空,一道冥雷落下后,直接殞命當場。

“冥雷”

李凌抬首看天,目中閃爍不停,早在進入虛之境,他就有感覺,在幾百米的高空上醞釀著一股毀滅般的氣息。

幾人緩緩而行,途中見到一個個黑色妖獸,這些妖獸長相丑惡,遇人不驚,甚至有幾頭似狼似虎的妖獸,幾次按捺不住,怒吼撲來。

只是尚未接近,在清黎山那巨大黑錘敲擊下,盡皆爆體而亡。

這也導致剩余的妖獸,在低鳴幾聲后,野性略有收緩,雖說不敢在撲前,但是卻一直尾隨幾百米之后。

李凌跟著幾人而走,他臉色如常,但心中略起伏,平心而感,那魁梧的大漢修為分神初期,但他巨大黑錘,威力非凡,甚至帶著古怪的爆裂火炎。

總體實力,應該在同期分神初期上上之位。

至于身前溫文爾雅的妖雨,李凌猜想,此人應該有初步分神中期實力,而那妖嬈女子妖果果較弱,但也是元嬰大圓滿的實力。

這幾人比起十二門修士,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李凌道友,這虛之境中,妖獸無數,但對我們而言,其實不需過多忌憚,真正讓人心悸的,則是虛之境的荒獸,這些荒獸由妖獸千萬年進化,天性兇殘,甚喜吃修士元神,實力不可小看,基本上每一只荒獸的實力,都在分神之上。”一邊走,妖雨一邊交代道。

聞言,李凌臉色凝重,略一沉吟后,問道:“這虛之境中,妖獸無數,如何區分?”

“區分簡單,妖獸一擔進化荒獸,在它們頭頂都會長出一燈,無論任何品種都是如此。”妖雨道:“所以見到荒獸,我們必須立即繞路”

李凌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但心中對虛之境的危機,再次提升。

危機與機遇共存,若想大幅度提升修為,必須冒著更大的危機,而每個進入虛之境的修士,都是如此想著。

畢竟虛之境除去各種奇寶外,玄元石就擁有足夠的誘惑籌碼,有人曾經做過比較,一塊玄元石相當于尋常修士,十年的苦修。

不斷前行,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讓本就蒼涼的大地,更顯一番冷漠。

幾人的速度依舊如昔,淡淡的光芒覆蓋周身,將那帶著腥味的雨水隔絕著,在越過幾道山脈后,幾人也看到十幾名修士在山脈間流連。

正在圍攻一只三頭妖狼。

幾人并未理會,繼續前行,而李凌也看清楚,那十幾人的真正的目的,則是三頭妖狼后方的山壁上,那棵晶瑩璀璨的五色花,顯然那花也是不凡之物。

“虛之境,除去種種危機外,其實最大的還是來自修士。”妖果果的嬌聲,在李凌耳邊響起。

李凌微微點頭,并沒說什么,以他的閱歷,早有猜想,畢竟虛之境到處彌漫著危機,有時從妖獸口中搶奪寶物,還不如掠奪修士來的快。

當然,敢于掠奪他人,要不有足夠的自信,要不人數夠多。

不多時,幾人在一山丘上停下,妖雨目視著遠方,略一沉吟后,看向李凌道:“現在我們已離開了邊緣之處,而接下來的區域,人數也較少,應該有許多玄元石尚未發掘,李凌道友,有勞了。”

虛之境浩瀚無邊,即便幾百年前進入的修士,也從未有人走過盡頭,所以一些較為安全之地,基本上有用之物,在幾百年來,已讓人搜刮一空,眼下唯有期待未知區域。

李凌點了點頭,他能答應與妖雨合作,是因為感應到木妖蟲另一特性,能感悟植物之氣息,也就說千里之內,木妖蟲能透過一株株植物,感應附近的奇異氣息。

心中呼喚幾百米外的木妖蟲后,李凌盤膝坐落,留取一半靈識感應木妖蟲,而另一半則警戒四處,生在異地,以李凌的性子,并不會隨便相信人。

片刻后,在李凌的腦海中升起一道道畫面,這些畫面為大地一株株鬼面草反應而來,附近的山脈,附近的河流,甚至不遠處兩方嗜殺的隊伍,一一收入眼簾。

而木妖蟲此時在各個山脈間,低空飛行,但速度若電,所過之處,透過感應傳達給李凌。

而妖雨幾人互看一眼,并未打擾,只是彼此目光閃爍,既帶著一絲期待,又帶著一絲好奇,說真的,邀請李凌,幾人并無百分百信心。

“哥,你說這人真能尋找玄元石?我看他一直靜坐,也不見放出綠離蟲。”靜候片刻后,妖果果有些不耐,揚了揚繡眉,傳音道。

畢竟李凌的舉動,與之前所想,天地之差。

妖雨并不言語,在他心中同樣疑惑,畢竟綠離蟲一擔釋放,應該是成千上萬黑壓壓一群,然而只是見到李凌坐下,并未有何舉動。

“等等看吧”

幾人也是在邊上坐下,略有警覺的看向四處,彼此知道,眼下看似平靜,然而在虛之境,靜坐一地也是危機四伏,必須隨時留心著過往荒獸,以及帶著歹念的修士。

一炷香后,李凌站了起來,目視著遠方的雙瞳閃爍不停,深吸一口氣后,看向妖雨道:“玄元石,這千里之內沒有。”

第250章恐怖的依仗

第250章恐怖的依仗

聲音一出,幾人略有沉靜,片刻后,妖果果繡眉一皺,道:‘你怎么肯定,這附近沒有?‘

李凌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我負責尋找,我說沒就沒,如果不相信,可以另找高明。‘

擁有木妖蟲而非綠離蟲,李凌不想過多解釋,所以完全以強硬態度還之,信則繼續合作,不信則各分東西。

‘幾人李道友如此肯定,不知你的意思.‘妖雨瞪了眼自己妹妹,而后看向李凌淡笑道。

‘往西行‘李凌緩緩道,他目光看向某一方向,在木妖蟲的反饋中,西方有著一黑色宮殿,而在宮殿的路上,有一山脈散發著古怪的氣息。

這氣息李凌有種熟悉之感,似乎當初天魔戰場中見識過,似乎正是玄氣。

除此外,在東方也有一神秘之地,那里蕩漾著恐怖的氣息,就恍若在那個地方,盤踞著大量遠古荒獸,當然,那個地方也散發著讓木妖蟲雀躍的氣息。

而李凌考慮許久,決定先去那古怪的山脈。畢竟與這幾人彼此合作,也有著一番助力。

妖雨白皙的面孔上,目光不斷閃爍,片刻后,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往西行”聲音一出,妖果果當先不滿,剛想開口,而這時妖雨再次瞪了其一眼,傳音而去。

如此,妖果果方才壓下心中不滿,但看向李凌的目光,多了一番不屑,顯然在她想來,這一直排名自己之上的青年,若沒有綠離蟲,實則不足為懼。

有所決定后,幾人跟著李凌而行。

途中,妖果果略有嘲諷自語道:“人榜九十六位,只因為一人滅中唐五派,不過這中唐小小五派,修為至高者僅是元嬰初期,嗯,手筆倒是做得挺大的,不過實力嘛”

這聲音幾人皆是聽到,但是妖雨與清黎山互看一眼,彼此無奈而笑,至于李凌,以他的性子則完全免疫,此時他非但帶路,更是從木妖蟲反饋的信息中,不斷感悟四周危機。

這也導致所行走的路線,不斷變更。

沼澤樹林間,密密麻麻的褐色蝙蝠,木妖蟲的感應,每一只褐色蝙蝠都有著元嬰中期的實力,但一只不多,成群上萬,則是一種恐怖。

這條路避過

而一些山脈間,沉寂著一種九頭黑蛇,單憑木妖蟲感應,黑蛇恐怖的氣息已有分神后期,甚至依稀可見在巨大蛇頭之上,恍若長出一角般,這真是竟將進化為荒獸的特征。

再次避過

危機四伏,一路所過,白骨累累,而李凌通過木妖蟲瞬移般的飛速,越過了重重危機,而經過一些密林時,發覺一種恐怖的嗜血蔓藤植物。

這蔓藤植物枝葉無數,但每一根枝葉上,則是一個死尸,想來正是歷年死在植物手里的修士,但是每一個尸體,李凌有感,既然擁有著本來修士七成的實力。

一個分神的尸體,則是元嬰實力,成千上萬,又是一種恐怖的存在。

但是最讓李凌驚訝的是,在木妖蟲飛過時反饋信息,竟然可以掌控這種恐怖的植物。

除此外,只要是途徑的植物,只要靈智上并未全部進化,木妖蟲竟然可以全部掌控,這是一恐怖的依仗,然而,因為植物終歸植物,并不能移動行走。

這也導致李凌在驚訝的同時,略有嘆氣。

不能移動行走,這還是等于零,畢竟自己不可能常留一地不走。

“百萬年前,木妖蟲泛濫,從而惹來大神通者將其封閉,原來是有原因的。”李凌心中自語,越是與木妖蟲熟悉,他對木妖蟲神秘的特性,更為的驚訝。

而這控制植物的特性,在木妖蟲與木蓮融合后,也附帶在李凌的身上。

“沒想到這看似美艷的植物,既然會擁有自爆的果實,呃,那個看似稻草的植物,反倒是一種妖獸.”李凌不斷感悟四處,心中對虛之境神秘的物種,嘖嘖稱奇。

至于身后幾人,跟著李凌不斷在山間饒來饒去,彼此心間也略有不耐,而妖果果也是冷哼連連,她一手拿著皮鞭,一手叉著柳腰,豐滿的胸部在不滿之下,不斷跳躍著。

她總感覺,自己幾人像個傻子似的,跟著這僵尸臉四處晃悠,而且明明說好是西邊,但是所行走的方向卻截然不同。

只是每次因為不滿,看向自己哥哥時,都換來妖雨那淡定的點頭,顯然到現在,妖雨依舊相信著李凌。

虛之境的浩大,超越人想象,即便幾人速度不慢,但是要找到玄元石,跨過幾道區域,這是很正常之事,但是明明一個方向,卻饒了千番百轉,妖雨心中的信任,也在不斷消散。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幽黑深林,這深林不聽鳥鳴,不聞獸語,一條條古老蔓藤錯亂的環繞著,整個漆黑老林彌漫著一股古老蒼涼的氣息。

“越過這個森林,應該快到了。”李凌的腳步停下,回首看向幾人淡淡道。

妖雨看了眼清黎山幾人,方才點了點頭。

見此,李凌不再言語,再次前行,然而這一次走入樹林,顯然打算直接越過。

“李凌道友,此林有些詭異.我們是否該繞路....”妖雨臉色一驚,當先提醒道。

畢竟先前一些看似平靜之地,李凌卻東繞西拐,而這密林看似詭異,李凌卻直接步入,難以猜測心思。

“無妨,這樹林看似詭異,實則平常,而且也是距離那山脈最近的路。”李凌腳步不停解釋道。

幾人略有猶豫,但片刻,看到李凌消失于樹林邊緣后,妖果果與清黎山同時看向妖雨,顯然,他們都感覺到這樹林到處彌漫著詭異氣息。

只是,是否平靜,他們并不肯定。

妖雨雙目閃爍不停,略一點頭后,緩緩向樹林走去。

雖說樹林氣息詭異,但也可能是錯覺,最主要,幾人在合作之前已有約定,既然合作,就不可有猜疑之心,所以在彼此沒流露出居心前,妖雨并不想打斷合作。

當然,即便依舊信任,但途中妖雨交代兩人,隨時保持著警戒,留意四處,同時留心李凌。

一入樹林,腐臭的落葉之味,撲面而來,在看到李凌的背影后,幾人也是加快腳步。

只是在沒走多久,妖果果當先驚懼道:“這是碧煙草”

碧煙樹,虛之境獨特的怪樹,此樹一擔感應附近生物,能釋放出一種無形的毒煙,聞者周身無力,陷入昏迷,最終身軀腐爛而亡。

此樹之惡名,在于那毒煙的無形無味,靈識不可查看。

妖雨順著妖果果所指看去,頓時看到在一棵巨大樹木角落,一棵棵紅色小草微微搖曳,草上長一花,花長五瓣,極為鮮艷。

無疑,正是碧煙草

甚至幾人第一次進虛之境時,妖果果曾經遭受此草之毒,若非妖雨拼著性命救下,眼下的她,早已香消玉損。

“李凌道友,速退,此草....”妖雨當先一喝,他以為李凌并不清楚碧煙草之毒。

李凌腳步停下,轉身看向幾人,淡淡一笑,道:“妖雨道友,你們多慮了,這碧煙草確實毒性頗為驚人,但是此草卻靠著聲波感應,只要未踏入一定范圍,這無形毒煙不會釋放。”

“再換一說法,即便釋放了毒煙,以現在的時間,我等早已周身無力,靜候死亡歸來了。”

“所以無事,我們繼續前行吧。”

話落,李凌轉身再次行走,但在走兩步時,又是轉頭道:“當初未進虛之境時,我已大量收集虛之境信息,所以對碧煙草略有耳聞。”

聞言,妖雨彼此互看一眼,半信半疑,而妖果果美眸閃爍,心中覺的有些古怪,但細細想去,李凌那番話確實有一番道理。

碧煙草的毒,她親身體會過,三息內讓人無力掙扎,但眼下明顯超過了三息。

幾人再次互看一眼,不再多說,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思,緊緊跟著李凌。

李凌走在前方,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若說虛之境荒獸,妖獸,地理上的危機,他并不熟絡,但是論起植物,在木妖蟲的幫助下,了如指掌。

而對于碧煙草,李凌一竅不通,他只是讓木妖蟲控制著百米之內植物沉睡而已。

“喂,快退下來,那是幻魔花....”

在行進不知多久后,妖果果美眸瞳孔一縮,豐滿的劇烈跳躍,她看著前方一幕驚呼道。

妖雨幾人也是臉色微變,但卻換來李凌云淡風輕的話語。

‘無妨,這幻魔花以靈氣為感應,只要我們不散發靈氣,即便走入花旁也是無事。”

幾人面面相覷,心中略有動容,掃了眼那聞名虛之境的尋常白花,略一沉吟后,按著李凌所說,將周身靈氣收縮體內,緩緩走前。

片刻,在經過幻魔花時,確實安然無恙。

“原來幻魔花,只要封閉靈氣則可無憂”再次前行,妖果果美眸閃爍,依舊略有心悸。

李凌走在前方,他眼角微抽,先前的解釋,只是隨口應付,至于是否如此封閉靈氣,則可無事,無從追尋。

第251章到達山洞

第251章到達山洞

‘那是九艷蘭.‘妖果果再次驚訝道。

‘無妨,此蘭花懼怕白色光芒,大家將能釋放白色光芒的法寶拿出即可。‘

李凌有些無奈的解釋道,若非他性子信守承諾,若非他只對植物熟悉,不熟虛之境其他危機,否則他早已拋棄這幾人,獨自離開了。

畢竟以他的性子,并不擅長牛頭不對馬嘴的解釋。

幾人心中放緩,看向李凌的目光,略有不同。

再次前行,見識不少惡名昭彰的植物,而妖雨幾人依舊驚呼提醒,至于李凌,每次都耐心解釋,甚至解釋到自己也覺的有些啰嗦。

不過隨著不斷前行,在安然無恙之下,妖雨幾人對李凌的信任,不斷的提升。

甚至有些慶幸當初邀請李凌,畢竟此人閱歷非凡,甚至連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也是能說出厲害之處,唯一的缺陷,除了植物外,妖獸,礦物一竅不通。

有幾次幾只綠花蛇游過,而李凌卻將蛇當成虛之境的植物,甚至還解釋著特性。

這一幕,讓妖雨幾人面面相覷,只能歸功于李凌眼花。

在即將走出密林時,這次即便一直不出聲的清黎山,他也是驚訝大喊。

‘尸解樹‘

尸解樹,虛之境恐怖的存在,死在此樹的修士,生前實力保持七成,被此樹控制著,謠傳擁有不弱于荒獸的實力,唯一區別,只能靜候獵物上門。

此時李凌腳步不停,他看著前方若柳樹般的巨大尸解樹,臉上有些不耐煩了,輕嘆一聲道:‘這樹..在休眠中,無妨‘

話落,大步走前,不多時安然無恙的消失在前方。

妖雨幾人目瞪口呆,尸解樹也會休眠嗎?

妖雨目光閃爍,在略一沉吟后,無奈一笑,以他的性子早有猜測,這神秘的青年并非對植物了解,而是擁有著奇異的法術,能讓一些恐怖的植物,失去尋常的依仗。

只是這青年不說,妖雨也很識趣并不提問,除他外,清黎山也早有猜測。

兩人互看一眼,緩緩順著李凌步伐走去,至于妖果果,她看著那巨大的柳樹,一個個死相慘狀的修士尸體,深吸一口氣后,邁著修長的,尾隨而去。

這僵尸臉小鬼,確實有獨到之處,比姑奶奶見識還廣,原來尸解樹是會休眠的

嗯,能站在姑奶奶上方,確實有一番依仗。

唯獨她依舊未覺

走出樹林后,幾人當先看到李凌屹立不動,而前方則是一黑茫茫大荒山。

‘就是這山‘李凌臉色肅穆,以木妖蟲的感應,這漆黑大山中散發著玄氣,除此外,大山此時人數不少,正向著那散發玄氣的地區走去。

但是真正讓李凌忌憚的是,大山中隱藏著一股恐怖氣息,這氣息即便妖靈蟲也不敢靠近,顯然應該是讓人聞之變色的荒獸。

妖雨也是目視著大山,片刻后他目光四顧,臉色微微一變,道:‘天地盟留下的信物‘

‘天地盟?‘李凌眉頭微皺,順著妖雨所指看去,在一漆黑的巨石上,雕刻著一古怪的符號。

而且李凌略一沉吟后,他也就猜到,眼下向著那地區走的眾修士,應該是天地盟修士。

‘天地六派為主,再加上一些悠久歷史的正道小派,從而形成了天地盟‘妖雨鄭重道。

‘天地盟一擔留下信物,則代表著此地歸他們,妖雨,我們要進去嗎?‘清黎山目光閃爍問道,天地盟代表著一巨大勢力,而能與此勢力相抗的,唯有四邪道。

尋常修士碰到天地盟,唯有繞路而行。

妖雨不斷思索,雖說他們幾人為天地榜通緝犯,但是若沒正面挑釁,天地盟也不會過多受關注,但是一擔正面挑釁,則會迎來天地盟全面通緝。

這個時刻,三人皆是沉默不語。

李凌掃了眼幾人,并不言語,以他的心思,這玄元石或許關系著玄氣,如果擁有數量夠多的話,放入小壺煉化,則代表著更高級的靈氣。

而且,當初凝元果能根據屬性靈氣而變,而這玄氣與凝元果略有相似,應該也能。

也就是說,一枚玄元石,則可變幻著五系的靈氣,代表著隨時轉換火系,土系,木系靈氣,最主要更為的濃郁。

所以如果妖雨幾人因為忌憚,從而不敢進入,李凌唯有解除彼此約定,獨身進入。

妖雨三人沉默片刻,互看一眼后,彼此默契一點頭。

‘李凌道友,不知你有何看法‘妖雨看向李凌鄭重道,畢竟并非每一個修士,都有著面對天地盟的自信。

‘去‘

李凌只是一個字

妖雨露出笑容,看了眼身旁兩人,方才道:‘我們想法一致‘

虛之境,為一機緣與危機共存之地,當初妖雨幾人離開,而后在天地間搜尋天令符,那時彼此就承諾,再進一次虛之境,定然要帶著滿意回報出來。

而為了這次進入,他們也耗盡了心血。

天地盟確實如同馬蜂窩般,不可惹,但是卻并不一定要針鋒相對,可以看機行事。

透過眼神,李凌似乎看到了妖雨的堅定,他淡淡一笑:‘好吧,這次還是由我帶路,只要你們敢,我擔保人人滿載而歸‘

‘但是,我不希望出現信任的危機‘

留下一句后,李凌當先向著大山走去。

妖雨幾人互看一眼,心間略有異樣,對著神秘的青年,不知不覺中地位再次提升,密林的遭遇,尋找玄元石的特性,這青年或許有著與修為不符的實力。

至少在元嬰大圓滿

除此外,最主要是青年的自信,恍若對一切都不在乎般。

天塌不驚

‘希望我們這次的決定沒錯。‘妖雨自言自語,而后緊跟而去,在他身后,清黎山舔了舔嘴唇,抓住巨大石錘跟隨著,但他心中微微亢奮。

‘哥哥死在天地盟斬凡之手,天地盟,不共戴天‘

妖果果聳了聳香肩,雙眸閃爍如星,性格的嘴唇微抿道:‘這家伙,倒也不是省油的燈‘話落,腳下小蠻靴微動,邁著步伐也是跟隨。

確實,在他們心中,天地盟如同一馬蜂窩,天地間敢于正面相抗的修士并不多。

山脈間,亂石林立,但卻一片光禿禿,雜草不生,只要一兩只長相似兔子的妖獸,偶爾從山路間跳過,但別看此妖獸長相似兔子,然而口中,獠牙密布

‘此山神秘,沒有植物.‘不斷前行,李凌眉頭緊皺著,掌控植物的優勢失去了,整體實力也下降許多。

可以依靠的,夜叉分身,木妖蟲,以及焚天弓。

不多時幾人也是追了上來,與李凌并肩而行。

‘小心點,這山中還有著荒獸‘李凌看了眼妖雨提醒道。

妖雨目光一閃,但片刻恢復從容,微微點頭,出產玄元石之地,大多都有妖獸守護,而表層上的被人挖掘完,隱藏的那些,必然是強悍妖獸守護。

幾人皆是將所依仗之物,一一準備,臉色也開始肅穆起來。

不多時,在越過一條山道后,幾人來到了一山崖邊上,李凌目光閃爍,靈識傳來木妖蟲鳴聲,在山崖下方,大量的修士正緩步而行。

將這一信息傳達給妖雨,讓幾人心間不由凝重起來。

李凌略一沉吟后,道:‘繞過他們,我們直去山脈中心,奪得玄元石后,立即離去。‘

妖雨贊成點了點頭:‘李凌道友若有自信,快他們一分,我們能不接觸天地盟,固然最好,但是若出意外,與天地盟交惡,你看如何?‘

‘殺了‘

李凌目中寒芒一閃,話落后,當即離開山崖,按著木妖蟲指示向著山脈中心走去。

妖雨幾人互看一眼,帶著異樣的心思跟隨著。

一路前行,山脈間道路崎嶇,幾人忌憚著冥雷之威,并不敢御空而行,又考慮驚動山中妖獸與天地盟修士,所以也并未帶著靈氣狂奔。

一切恍若凡人攀山越嶺般,一步步而行。

不多時,在斬殺了幾頭不知名妖獸后,前方幕然出現一巨大山洞,山洞陰風陣陣,冷至心間的寒氣直撲而出。

李凌站在不遠山崖上,他目光閃爍,依靠著木妖蟲,眼下幾人所走之路為最近的。

而天地盟眾人僅是大面積搜索,所以短時間內并不會來到此。

‘山洞中,擁有數量可觀的玄元石。‘靜等片刻后,在先入洞中的木妖蟲反饋鳴聲后,李凌當即道。

他的聲音極為的肯定,也極為的自信,讓妖雨幾人目光閃爍,二話不說,當即點頭。

其實一直以來,他們彼此合作,也在途中觀察李凌的為人,而這段時間里也讓他們覺得,至少目前為止,這火弓李凌,并非外在所說,兇殘暴虐。

似乎可以信任

幾人順著山崖跳落,片刻間在巨大山洞前停下。

‘進入山洞,盡量不要引發聲音,而靈氣能壓制則壓制,那恐怖的氣息在洞的深處。‘李凌再次鄭重交代,而后步入山洞。

‘一切聽你的‘

往昔三人行事,一切以妖雨為首,但這一次不知不覺中,妖雨放下心間傲意,順從李凌之意,在這危機四伏之地,他完全是潛意識所為。

印象中,這冷漠青年極為沉穩,膽大心細下,遇事不慌。

山洞潮濕陰森,洞壁上一滴滴水跡流下,恍若演奏著一曲詭異之歌,在洞壁一角閃爍著黯淡的紅芒,一只詭異的八爪妖獸靜靜不動,細細的看著進來的獵物。

片刻后,消失無蹤

第252章玄元石到手

第252章玄元石到手

寂靜的讓人窒息的氣息,蔓延四處。

李凌幾人沿著漆黑的山洞緩緩而行,彼此神色肅穆,靈識警覺的感應著四周。

進山洞前,李凌已交代,不可發出劇烈聲音,在未取得玄元石之前,除非生死危機,否則靈氣法術能少用則少用。

畢竟荒獸沉睡在洞深處,對一些靈氣波動也極為敏感。

腳步聲伴隨著滴水聲,悄悄響起,李凌幾人雖說警覺四處,但并未發覺在洞壁之上,一只只長相若蜘蛛的妖獸靜靜不動。

這種蜘蛛妖獸周身灰土之色,體外花紋與石壁一般,最主要靜靜不動時,即便靈識掃過也難以發覺。

隨著時間的過去,幾人已距離中心之處不遠,但一路平靜,非但讓李凌幾人心中放緩,反而更感詭異。

“快到了,前邊洞口左轉,那里有一浩大山洞,洞壁之上長滿著白色的靈石,應該是你們口中的玄元石。”李凌低聲解釋道,此時木妖蟲正在山洞前方查探著。

聽著李凌的話語,妖雨幾人不約而同目光一亮,心間漸漸升起亢奮之意,再看眼李凌,妖雨點了點頭。

玄元石,據說在虛之境歷經萬年擠壓,就恍若一礦場般隱藏在各地。

幾人再次前行,來到了洞口,剛想按著李凌所說左轉而去,而這時,李凌眉頭緊緊皺著,突然臉色一變,當先將身后的妖果果壓下。

兩人剛剛趴下,只聽若不可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片刻消失無蹤。

“你干嘛?”

感應著嬌軀被壓,妖果果美眸緊緊瞪著李凌,剛想開口,但換來之,則是一只大手將她小口撫住,緊接著一道濃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低聲些,這里距離中心很近”

嚴肅的話語在身上男子口中傳來,然而妖果果目視而去時,方才發覺此時的李凌并未看著自己,而是望向另一方。

而此時妖雨與清黎山也是神色肅穆,目光同時看向另一方,那里黑煙冒出,一滴滴腐蝕的液體在洞壁落下,在滴在地上之時,讓地面現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坑。

顯然若非李凌反應夠快,這腐蝕性的毒液,則是落在妖果果身上。

此時李凌也站了起來,他目光四顧,片刻后,指著洞壁另一角,輕聲道:“在那里”

幾人順著所指看去,但并未看到何稀奇之處,然而等了片刻后,妖雨當先發覺,那灰土色洞壁上其實趴著一只八腳蜘蛛。

而且這詭異蜘蛛以靈識掃去,難以察覺,唯有肉眼看去時,方能看到那八腳蜘蛛蠕動的獠牙。

森寒的獠牙之上,一滴黑色液體滴落,頓時再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見此,幾人倒吸冷氣,那黑色毒液雖說看似平淡,但平心而感,在沒有靈氣護身之時,若讓毒液沾身,即便分神修為也難以抵抗。

“不止一只”突然間,妖雨低聲道。

在洞壁四處,密密麻麻的八腳蜘蛛若潮水般,蔓延而出。

清黎山目光寒芒,手中巨大的黑錘牢牢握起,腳下一步踏前,剛想揮去,而這時阻止的聲音響起:“等等”

聲音出自李凌,他此時目視著聚集越來越多的蜘蛛,略一沉吟后,道:“這洞中蜘蛛殺之不盡,若是引起中心荒獸的注意,我們只能退出此洞。”

他的聲音極為低沉,但落于幾人耳力,彼此細想一番后,也是明了。

“避過這些蜘蛛,先將玄元石收集再說。”妖雨贊成點頭。

確實,這些密集蜘蛛蟲,若幾人全力而為,并不值得忌憚,但是一擔動起手,必然引起大的聲響,如此一來,引起中心荒獸注意,這山洞中玄元石也必須放棄。

互看一眼后,幾人不再多說,順著李凌所指的山洞快步走去,在他們后方,大量灰色蜘蛛若潮水般,從洞頂,四壁徐徐追來。

不多時,前方空間幕然變大。

這是一個懸崖,在懸崖上方清白色的玄元石恍若石鐘乳般,高掛在洞頂,而李凌通過木妖蟲反饋信息,他也知道,在這懸崖的底下,則是那恐怖荒獸。

妖雨幾人也是在懸崖邊停下,掃了眼洞頂后,彼此神色露出異樣色彩,但順著懸崖看去時,臉色皆是一驚。

懸崖下方,一只巨大的八腳蜘蛛靜靜不動,蜘蛛之上毛刺若尖矛,在緩緩的呼吸間上下起伏,即便站在懸崖頂上,依舊感覺此蜘蛛恍若小山般,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在蜘蛛的頭頂長一恍若觸角般的器官。

那是進化荒獸的特征,一盞恍若燈般的觸角。

“時間不多,收集玄元石為主”在不斷思考中,李凌當即道,他清楚,此時山洞前方大量蜘蛛正快速游來。

妖雨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

“我去收集,你們在洞口之處守護,盡量不要發出劇烈聲響,嗯,別用靈氣法術攻擊,以法寶硬抗。”李凌又是交代道。

法寶硬抗,并非灌輸靈氣,而是恍若凡人般,靠著法寶的尖利抵抗。

妖雨幾人立即明了,留下一話后,紛紛趕往洞口守護

“小心”

李凌并不言語,回首看向懸崖下方,略一沉吟后,靈識呼喚而去,片刻間,綠芒閃爍而來,李凌腳下一點,踏著木妖蟲緩緩向洞頂飛去。

即便眼下,他依舊不敢御空而飛,唯有依靠木妖蟲展翅的優勢。

片刻間,在飛行百米之后,下方傳來劇烈若雷鳴般的響聲,這聲音讓李凌心中咯噔一跳,略有心悸朝下看去,方才看到下方巨大蜘蛛依舊沉睡著。

但即便沉睡,那讓人不由自己心顫的氣息,徘徊周身。

即便李凌自認閱歷非凡,見識多廣,但在面對那巨大蜘蛛時,他依舊會升起一渺小之感。

“荒獸,在虛之境這神奇之地進化而成”在靜等片刻后,李凌再次向著洞頂飛去,不多時,他目光閃爍異樣光芒。

那一個個玄元石就恍若洞頂夜明珠般,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直到臨近后,觸碰到第一個玄元石,李凌方才肯定,這玄元石散發的奇妙靈氣,他極為的熟悉。

甚至他感應到體內靈氣,在這一刻產生了公鳴,就恍若靈氣遇見了天地最本源之氣般。

“分神以上修為,據說體內靈氣變更為玄氣,若脫胎換骨”李凌在心中稱奇的同時,回首看了山洞那邊,此時妖雨幾人手拿飛劍,不斷抵擋著游來的蜘蛛群。

短期看來,似乎并無大礙。

不再多慮。李凌將一個個玄元石折斷,放入儲物袋中,而他的心間也極為喜悅,甚至帶著期待。

若讓蓮花煉化玄元石,不知會有何效果?

忽然,在收集玄元石的時候,一顆細小的碎石在上方掉落,李凌臉色一變,想收回時已來不及,當下,他立即嚴陳以待,若下方那恐怖的蜘蛛蘇醒,第一時間逃出山洞。

“嗒”

碎石掉落在蜘蛛背上,就恍若掉落在一金屬之上般,但是卻讓那恐怖的蜘蛛微微動身,而這輕微的動身,卻讓整個山洞發出隆隆的聲音。

李凌額頭細汗冒出,同時看向洞口幾人,做出一噤聲的手勢。

片刻,山洞再次恢復寧靜。

李凌深吸一口氣,壓下那驚詫的心,此時他方才發覺手心中,早已沾滿著汗水。

荒獸進化需要歷經千萬年,而每一只荒獸的實力堪稱恐怖,在虛之境曾有人試過,上百名分神高手,因為收集某樣上古遺留的神兵,從而大戰荒獸。

然而結果讓人心驚,百名分神高手連一照面也未支持下來,全軍覆沒

所以在虛之境中,荒獸是一個恐怖的存在,但天地有相克之道,據說在南疆之地有一神奇木頭,只要燃燒,則能釋放種古怪煙氣,這煙氣對荒獸有天性相克,木頭燃燒之地,千里荒獸繞道而行。

這些都是一路上,李凌從妖雨口中得知。

至于是哪種神奇的木頭,知道的人并不多,至于當初那試驗成功的修士,也死在一莫名的危機之下。

靜等片刻后,李凌二話不說,趕緊繼續收集,這玄元石必須是四人的分量,所以李凌將一儲物袋裝滿后,又拿出另一個裝上。

不過這洞頂之處玄元石,似乎因為從未有人進過,所以數不勝數,想要收集完,怕是十幾天也不夠。

一個時辰過去后,沖入山洞的八腳蜘蛛越來越多,而妖雨幾人已到了最后極限,接下來若想阻攔,必須以法術。

妖雨回首看向李凌,略有焦急的打著手勢。

李凌一直留意著洞口之處,此時見至,略一點頭,再將一塊玄元石收入袋中后,當先向妖雨幾人飛去。

“洞口外蜘蛛密密麻麻,若想出去,或許要以強橫手段硬沖”在看到李凌飛來,妖雨目光閃爍著喜悅。

而清黎山與妖果果也是目露喜意,對他們而言,目的已完成大半,眼下看的則是如何沖出山洞。

李凌點了點頭,幾人再次商量一番后,緊接著排出隊形,清黎山為首開路,李凌與妖果果其中,負責兩翼撲來的蜘蛛,而妖雨殿后。

在彼此互看一眼后,清黎山一直壓制的靈氣,猛然若火山般爆發,巨大的黑錘當先向洞口錘落。

恍若一錘定音

山洞恍若崩塌般劇烈動蕩,碎石四濺,于此同時,幾人恍若一尖刀般沖入蜘蛛海洋中,黑色靈氣光芒,紫色靈氣光芒,青色靈氣光芒,包括李凌周身火炎紅色靈氣光芒。

在這一刻,兩名分神,兩名元嬰,全力沖出山洞

于此同時,在懸崖的下方傳出雷鳴般的響聲,一道道血腥之氣開始蕩漾而出。

荒獸蜘蛛王在劇烈的響聲下,已近蘇醒

“時間緊急,清黎不要藏著掖著”在最后方,妖雨臉色一驚,當先焦急大喝。

清黎并未回答,他目光閃爍寒芒,體內靈氣一沖黑錘,頓時本就巨大的錘子閃爍電芒,一錘大地,在一聲劇烈轟聲下,大量八腳蜘蛛掉落,就恍若一枯萎的花朵般,八只細腳收縮,略一抽搐下,靜止不動。

在巨大黑錘邊上,空中,四壁,地下,恍若布下了一強橫電網,電網范疇內的蜘蛛,毫無意外一一電死。

幾人的速度立即提升

妖雨在最后方,每當潮水般的蜘蛛涌來時,他右手一扇而去,青綠色的颶風旋轉而出,直撲蜘蛛,至于妖果果,她紫色鞭子化做無形,恍若一朵帶著刺的玫瑰,鞭影閃過,蜘蛛皆是四分五裂。

幾人中,李凌最是輕松,甚至動也為動,但他那個方向綠芒閃爍,試圖靠近的蜘蛛,皆是無端被斬斷。

而妖雨也看清楚了,那綠芒并非綠離蟲,而是一只古怪的甲蟲。

后方巨大的吼叫越來越響亮,而李凌幾人再不斷的疾奔下,眼簾前方幕然出現一亮光。

“出洞了”清黎山當先大喝,身后幾人士氣大增,而李凌回首看去,右手一拍,大量火龍符揮出,在眾人的身后形成一火炎墻。

雖說對八腳蜘蛛并無大礙,但是卻能爭取一些時間。

幾人速度再次加快,片刻沖出山洞,然而身勢剛停,首入眼簾的,則是百來名修士。

為首修士為一老者,鶴發童顏,甚帶仙人風采,此時他看到沖出山洞幾人,微微一怔,片刻當即反應過來。

“你們是何人?”

老者一指而去,本是搜尋四處的修士,立即圍剿而來,這些修士服飾一致,在胸膛之間雕刻著一天枰的標志。

這正是天地盟獨有象征,也是為了防止虛之境內錯認的標志。

“你等幾人沒看到嗎?這黑蠻山早歸天地盟。”

李凌幾人眉頭緊皺著,并不言語,彼此感應中,這上百的修士修為大致在元嬰大圓滿與分神初期范疇,而李凌更清楚,這百來名修士僅是大山其中一批,而眼下,若是老者發下信號,剩余的大量修士應該快速聚集而來。

“人數太多,而洞中荒獸已醒,眼下唯有沖出去。”妖雨目光閃爍,一一傳音幾人,而妖果果與清黎山聞言,手中法寶緊緊握起,彼此知道,接下來將有一場惡戰。

雖然他們并不想面對天地盟修士,但眼下,玄元石已到手,沒可能放棄。

在清黎山剛想沖前之時,突然間,李凌傳音而來。

“等等”

第253章荒獸出擊

{wserr}未找到該文件:/war/text/波ok/save/13/13573/4458714.war!

第254章追殺

第254章追殺

碎石飛濺,炙熱的火炎開始焚燒著四處,但片刻間,在這火炎正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沒想到在此山見到你,李凌,好久不見了。”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在靜寂的山脈間緩緩蔓延,那人影漸漸停下,右手輕輕一拍,本是纏繞周身的火炎幕然熄滅,而他也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是你”

在看到來人后,李凌目光閃爍。

來人看起來大致中年,一襲白衣,左手背負身后,而右手卻挽著一個青綠色的拂塵,眉宇間,帶著淡淡出塵的仙人風采。

鶴道人

回想起與此人兩次接觸,要不是敗羽而歸,要不是落荒而逃,但這一次修為提升,分神初期。

鶴道人本是受天地盟之命,在虛之境收集玄元石,能在這里見到李凌,也超出他的意外。

但是近距離后,鶴道人目光不可察覺閃爍出異樣,心間驚訝,距離上次見面僅是幾十年而已,然而這短短時間,卻讓李凌一跨幾個階級。

元嬰后期

“此子加以時日,怕連我也不是其對手,不可留啊。”鶴道人心間殺意滔天,當初強行收回分身,讓他修為掉落到分神初期,這一切雖說是自己魯莽,但最終還是李凌造成的。

眼下分神初期,面對尋常元嬰后期實力,他有著濃厚的自信,但與李凌相對,那股自信還是略有減少。

“不管如何,機不可失,這是第三次,定然要將他殺死”

妖果果美眸閃爍,在感覺到來人修為后,邁著修長走前一步,擋在李凌身前道:“一會姑奶奶牽制這人,你無論如何先逃去。”

話落,玉手間紫色皮鞭一甩,在空中散發著異樣的鳴聲。

尋常的分神初期,在占據靈極鞭的優勢下,妖果果有著八成的自信,但前方那白衣中年她略有耳聞,似乎在天地間享有盛名,分身鶴道人。

所以眼下她自信僅有五成。

至于身后李凌,一路相處,除去那神秘的妖蟲外,按妖果果所想,應該比自己弱上一分,畢竟兩人修為本就相差,若自己沒有靈極鞭的話,或許憑著焚天弓能與自己平手。

但靈極鞭同樣為神兵榜排行。

“速去當初商談的山脈,大哥他們在那里等你。”略一交代后,妖果果玉手一抖,靈極鞭頓時化作無形,漸漸的化成一朵紫色的玫瑰。

玫瑰聞風而長,片刻間守護在妖果果身前,而此時的她,三千青絲無風自動,本是婀娜多姿的嬌軀在此之下,更是散發著異樣的妖嬈。

而妖果果嬌容露出豪邁之色。

“想逃?”在看到妖果果站前,鶴道人自信升起,冷笑一聲,雙手間法印頻頻而動,片刻間,他的身軀泛起漣漪,一個一模一樣的中年在其身后走出。

但修為依舊在分神初期范疇。

“今日兩人都別想逃”

妖果果臉色一變,當即對著李凌道:“立即走。”話落,她玉手一抖,紫色的玫瑰帶著異樣的花香,盤旋而去。

于此同時,鶴道人分身一分為二,向著妖果果與李凌沖來。

李凌嘴露冷笑,掃了眼妖果果,他知道短期以內,這名粗魯的女子應無大礙,所以他此時目光大多流連在沖來的鶴道人身上。

非但不退,反倒同樣沖前。

“傻蛋,姑奶奶讓你走,你逞什么能,若拖的時間長,引來大量修士,你我也逃不了。”妖果果回首掃了眼李凌,她立即怒斥道。

她與妖雨幾人都擁有著神秘的法術,只要修為不相差太大之下,全身而退并不成問題,但李凌此時不退反進,則陷入糾纏中,反倒影響了她離去。

“該死,必須盡快解決眼前此人,再去幫助他。”在略一沉吟后,妖果果靈極鞭全力舞動。

而此時李凌在疾奔的同時,右手間一抖,焚天弓當即現出,隨意一拉,緊接著輕輕一放,頓時一條白色火炎妖龍怒吼而出。

以他目前的修為,可釋放出三條火炎妖龍,但面對鶴道人的分身,李凌想來,三成的實力應該勉強足夠了,畢竟,這只是分身,而非本體。

妖龍怒吼,所過之處,大地當即被焚燒出一條黑色焦路,路中連泥土也在燃燒。

分身鶴道人臉色略有凝重,他知道今日若不將李凌殺死,來年后,再想出殺手,必然更為困難,此時他右手拂塵輕揚,兩條一黑一白的雙魚虛幻游出,緊接將其牢牢守護起來。

焚天弓開弓,不焚燒已近,則永不罷休,但是一擔開弓,則是消耗釋放者大量靈氣,這點,鶴道人極為清楚,但他也記得妖龍焚主之事。

不過按他想來,那焚天弓焚主,完全是虛張聲勢。

如同往昔一般,火炎妖龍纏繞全身,但是那炙熱的溫度,盡皆被雙色鯉魚格擋開來。

“李凌,上次我可抗你焚天弓,這次一樣能”

在炙熱的火炎中,帶著傲然的話語傳出。

“確實”

李凌點了點頭,在火炎妖龍即將熄滅時,靈識一動,頓時一道綠芒閃爍而去,瞬息間,綠芒視若無睹,穿過黯淡的火炎,消失在雙魚內里。

驚訝不失痛苦的聲音傳出

木妖蟲前身為太皓梭,本就帶著穿梭空間,吞噬敵人精血的特性,當初靠著這一詭異的攻擊,李凌不知戰勝多少同期修士,而眼下,鶴道人分神初期分身,在抵抗火炎妖龍之下。

出其不意,鉆入其體內并非不可能,而只要能鉆入,這分身必死無疑。

這點,李凌由始至終都帶著自信,分神初期的分身,早已不在他顧忌范疇。

三成威力的妖龍火炎熄滅了,但神秘雙魚間,鶴道人身子不斷抽痙,片刻見化作血水,地上只能見到一對衣衫等物。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幾息之際。

而這邊的戰斗,也引起了妖果果的注意,她此時美眸閃爍不可思議之光,即便她自認已高估了李凌,但從未想過李凌結束戰斗,既然比她還快。

至于與她面對的另一分身鶴道人,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怒斥一聲后,向著遠方極速逃去,他心中怒火沖天。

打了三次,失敗三次....

而且每次見面,鶴道人都要消耗一些分身,這也讓他實力每每下降,除此外,今日本是難以一見的機會,等過了今日...

最讓他疑惑的是,火弓李凌的依仗,應該是那神兵焚天弓,但是目前而言,似乎并非如此。

那古怪的綠芒也是其一。

“李凌下次再見,我必奪你性命”鶴道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冷哼一聲,李凌剛想斬草除根,突然間,他看向另一方向,眉頭漸漸皺起。

不遠處,大量修士快速沖來,氣息極為恐怖,甚至遠遠感覺,則能感應幾名分神中期的威壓。

這一鋪天蓋地的強橫氣息,非但李凌,即便妖果果也是發覺,她頓時臉色一變,剛想開口,就感覺到右手被李凌一牽,緊接著下前方疾奔而去。

“僵尸臉,又占姑奶奶便宜”看著身前疾奔的身影,妖果果心中怒罵道,豐滿的在噴跑時不斷跳躍。

李凌根本就不理會她,在越過層層山脈后,回首看去,頓時發覺身后幾百修士,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中間有人擅長禁制之術,能讓人提升速度。”妖果果解釋道,突然間她臉色一變,看著最前方幾名修士道:“該死,怎么是他們。”

最前方幾名修士,李凌也看清楚了,彼此修為在分神中期,但是年齡看去似乎很年輕,特別是為首一名金色衣衫青年,腳步如飛,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唯吾獨尊之氣勢。

“他們是誰?”李凌問道。

“天地盟最杰出的一代,也是天地六派佼佼者,而那金衣青年與噬魂劍斬凡齊名,但潛力卻比斬凡更盛,皇太子劍塵——四百年分神中期”

妖果果鄭重道,她入仙途也有四百年,自認資質不錯,而且屢屢有奇緣,但也僅是元嬰大圓滿。

李凌心間略有驚訝,確實,這青年比起斬凡五百年仙齡,潛力更為無窮。

“那人所修為真龍之氣,傳聞是天地皇脈真龍君子方才擁有,自出生已定君子之命格。”妖果果解釋道:“凡人間有帝皇,但仙人同樣也有,而他,正是其一。”

李凌點了點頭。

突然,妖果果似乎想到什么,看著李凌問道:“我看你實力不凡,你的仙齡是多長?”她心中升起好奇,一個在她之上的男人,仙齡應該不差自己,不會超過五百年,大多在四百年的范疇。

“三百吧”李凌速度不減,淡淡道。

妖果果小口一張,明媚的大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光。

三百?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僵尸臉的資質,比起皇太子劍塵僅是弱上一疇。

正在這時,一股強橫的能量在后方沖來,緊接著在李凌剛想防備時,那股能量化作一條紫色怒龍,猛然撞在了旁邊的山丘間。

靈氣縱橫,罡風撲面,平矮的山丘在那怒龍撞擊下,化作一片平坦,只能見到地上星星點點紫色火焰燃燒。

“好強的攻擊”李凌臉色極為肅穆。

“這只是警告,三息內,你兩人若還不停下,山丘的下場則是你等的結果。”

朗朗之聲,在后方緩緩傳來,隱隱帶著不可抗拒之意。

李凌回首看了一眼,冷笑更濃,他知道停下來才是真正的死,如此一來,他速度再次加快。

片刻間,前方出現一寂靜幽黑的密林。

第255章密林

第255章密林

妖果果直感身前李凌沖勢停下,緊接著自己的撞在李凌背上,一股滾燙的感覺在她臉頰升起,剛想怒斥,然而她發覺李凌根本沒看自己,反倒對著后方眾修士,揮了揮手。

那意思很明顯,正是挑釁眾人追殺。

‘僵尸臉,現在不逃,你還惹他們干嗎?你是傻子嗎?‘妖果果瞇著美眸不喜道。

李凌并未理會她,依舊看著前方,等那邊眾修士距離幾百米后,方才冷笑道:‘逃的太快,他們追不上。‘

話落后,他的妖果果再次牽著她的玉手,腳下輕點,向著密林直奔而去。

‘又來.僵尸臉,姑奶奶先說好,停的時候打個招呼。‘妖果果臉色一變,當即提醒道。

李凌恍若未聞,依舊不理睬,他此時的心思,早已放在了木妖蟲上。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帶著閃爍的光芒,片刻間就在那幽深的密林前停下。

“大師兄,我們是否該追擊?”

詢問的聲音響起,站在最前方的青年眉頭皺起,他身穿華麗金衣,此衣衫光華流連,正背面繡有龍騰之圖案,就恍若凡間帝皇龍袍般。

但是在他身后眾人卻知,此光華璀璨的龍袍,并非凡物,而是神兵榜赫赫有名的乾坤袍。

“此林極為古怪,若是追擊,怕是危機四伏,姑且不論先前兩人為何逃入這密林中,但若我在此停下,必受后方修士恥笑。”劍塵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即便是沉默之時,也是帶著一絲絲威嚴。

身后天地盟眾修士,分別出自天玄派,五行宗,劍宗,天仙宮以及應天門六派,看似以劍塵為首,實則而言,并非同心。

而眼下劍塵若是在此停下,傳出去的話,也會遭人口嫌。畢竟這片山脈屬于他所管,外來修士進入必須按規矩行事,沒可能讓人從眼底眼睜睜逃出。

“進去”

在略一沉吟后,劍塵冷喝道,話落后,向著密林疾步走去,身后眾人面面相覷,但是考慮許久后,最終還是咬牙跟隨,

一入密林,當先感應到一股詭異的氣息蔓延而來,眾人目光四顧,臉色當即一變,樹林中遍布著種種恐怖的植物。

“斷魂草....”

“九艷蘭...”

“尸解樹....”

眾人倒吸冷氣,周身所遭,無一不是虛之境恐怖的存在,而此時劍塵同樣臉色大變,趕緊大喝一聲,讓眾人集結在一起。

“大師兄,我們是否該立即退出密林?”先前那青年心悸道,這密林中的恐怖植物,他并不陌生,當年進入虛之境許多師兄,有許多人正是死于這恐怖植物之手。

劍塵臉色陰晴不定,腦中不斷思索,剛想開口,突然間目光下意識落在前方。

在一棵垂柳般的巨樹下,一男一女靜靜而站,男的神色冷漠,但目光中帶著戲謔之色,而那女的則是相反,嬌俏的面容上滿是驚訝與懼怕,這表情倒與劍塵眾人一樣。

“道友,你將我們引來此處,是不是在變相談條件?”劍塵目光寒芒閃爍,冷冷道,在他心中已有想法,那青年自知逃不出自己等人之手,所以孤注一擲,沖入這恐怖密林中,試圖借這密林談條件。

但即便知道青年的想法,劍塵并未想過退步:“很可惜,我沒興趣與你談條件,向來屬于我的東西,終歸還是我的。”

“談條件,你們沒資格,最多放你們一條生路,將洞中得到的東西放下——滾”

劍塵一甩衣襟,皇者霸道的氣息在他身上蕩漾。

他話聲一落,妖果果繡眉當即皺起,牽著李凌的手不由自己緊了緊,但口中埋怨道:“僵尸臉,你太傻了,慌不擇路,好走不走,進入這恐怖的樹林,現在我們不但要忌憚那群畜生,還要提防林中植物....”

說到一半,妖果果美眸閃爍一番,再次小聲道:“照我說,我們先隨口應付他們,將假的東西留下,而后我們趁機會逃跑。”

話落,妖果果心中開始計劃一番,片刻,在心有大致計劃后,剛想交代李凌,但是,等她雙眼看去時,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此時的李凌,另一只手摸著鼻子,一臉輕松,就恍若現在在看戲,有種事不關己的味道。

“唉,你這僵尸臉神經真大條,你到底知不道局勢啊。”妖果果心中嘆氣,搖了搖頭后,趕緊將心中計劃說出,最后她對著前方揚了揚頭,道:“按照我的計劃,你先求饒,然后放下一假儲物袋,明白了嗎?”

李凌依舊摸著鼻子,略有異樣的看了眼妖果果,方才看向前方。

“前邊的那位道友,談條件?”李凌淡淡道:“我從未想過,屬于我的東西,向來屬于我,你嘛——沒資格與我談條件。”

聲音越過層層植物,毫無意外的落在眾人耳中,當即讓劍塵雙目一凝,他心中驚訝,確實,他從沒與人談條件的習慣,放他們一條生路,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但那青年口出狂言,不知事情局勢,非但不給面子,更是由始至終都沒談條件的心思。

那這青年在這里干嘛?等自己等人?

而妖果果的驚訝絕對不少于劍塵,她暗道:雖然東西不會交出,但也沒必要這么直白,欺瞞一下會死...

“僵尸臉,姑奶奶開始服你了”

李凌毫不理會她,他淡淡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劍塵,恥笑一聲后,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說,但是.跟它們說吧”

話落,李凌拉著不明所以的妖果果,緩緩離開,而他靈識中呼喚而去,木妖蟲開始對范圍內植物呼喚,漸漸的,一棵棵恐怖的植物蘇醒

“大家小心,幻魔花釋放毒煙.”

“尸解樹復活了”

“爆裂草”

在虛之境,植物的威力絕對不弱于妖獸,唯一的缺點則是靜立一處,只能靜候獵物進入,然而現在...

各種法寶的光芒閃爍,靈氣,罡風四處橫飛

但是在恐怖的植物之下,死傷無數

劍塵周身金芒閃爍,乾坤袍將大量的植物攻擊卸載,但他同樣吃力,此時他掃了眼前方漫步離開的青年,咬牙切齒。

他知道青年將自己引來的原因——一網打盡。

“速退”

在一番抵抗無果后,劍塵也領悟了植物的恐怖,一咬牙,在犧牲大量修士情況下,他身影極速后退。

此時李凌與妖果果緩緩而行,但所過之處,植物似乎陷入沉睡般,這讓妖果果紅唇微張,驚訝的無言,而再次看向身前的青年,目光中帶著一種古怪的韻味。

對于李凌,她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

“老娘之上,果真非凡人”

剛從東莞回來,許多事解決了,至于是什么事,有些讀者可能知道,不過現在一身輕松,玄壺放慢更新了,大家不要在堅持著等,感謝流護一路支持,清黎,果果,還有許多不知名大俠。

慢慢看吧,更新放慢了

玄壺到現在,大綱已到完本了,但是卻沒以前那動力了,所以再想像以前那種更新速度,比較難了,所以更新也慢。

但會寫下去,畢竟自己喜歡的書。

推薦一本書,無聊可去看看——吞江噬海

第256章再見故人

第256章再見故人

天空陰沉沉,遠處一條條恐怖的電蛇在烏云中閃爍,帶起陣陣刺眼的光芒。

兩人站在山丘之上,目視著遠方壓抑的一幕,片刻后,李凌松開妖果果的手,他略一沉吟后,右手一拍,將裝著玄元石的儲物袋拿出,而后一一分配。

這一過程中,妖果果美眸不斷閃爍著,直到李凌將一儲物袋遞于手中時,她方才回醒過來。

“洞中的玄元石,我已平分了四分,這儲物袋中三分是你與妖雨三人的。”看著妖果果嬌俏的面容,李凌淡淡道。

妖果果微微點頭,芊芊玉開儲物袋,而后靈識掃入,頓時,豐滿的因為驚訝從而更為的挺翹。

“這么多?”

“還行,如果不是那荒獸蘇醒,怕還不止。”李凌聳了聳雙肩道,片刻抬首看了眼天際,在深吸一口氣后,道:“我們彼此的承諾已經完成,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了?”妖果果美眸閃爍異樣光芒,不知為何,心中種有股酸酸的感覺,或許是一種隊友不舍之情,也或許彼此共過患難。

李凌點了點頭,道:“你回到約定的地點,你哥哥他們應該在那等候了。”話落,他順著山丘小道緩緩走下,但是右手卻揮了揮:“再見”

看著那冷漠的青年離去,妖果果緊緊咬著下嘴唇,在青年即將離開時,她徒然問道:“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李凌依舊沒有回頭,但右手卻揮了揮:“有機會的話,應該會”

‘有機會的話,應該會‘妖果果喃喃自語,但片刻后,小腳跺了跺地面,索性順著另一條小道離開。

“真是不近人情的家伙,怎么說我們也共過患難..”

李凌一路前行,在山丘即將消逝眼簾時,他回首掃了一眼,目光閃爍著異樣光芒,而后腳下不停,急速離開。

于此同時,靈識呼喚而去,在密林中一道綠芒閃爍而出,片刻就站在李凌肩膀,木妖蟲兩只羽翼不斷揮舞著,身體發出嗤嗤之聲,但看著李凌的妖異雙瞳,帶著一絲孩童方有的撒嬌。

李凌拍了拍木妖蟲,嘴角淡淡一笑,腳下一點向著東方急速沖去。

早在先前,木妖蟲已經探索清楚,東方有一神秘之地,那里蕩漾著恐怖的氣息,但是也散發著讓木妖蟲雀躍的味道,按李凌所想,那里或許有著木妖蟲所需的東西。

一路前行,越過沉沉山脈,突然間,在一山丘轉角之處,十幾名修士的身影出現在眼簾。

李凌眉頭微皺,這些修士的修為他依稀有感,徘徊在元嬰大圓滿與分神初期范圍,而分神初期僅是五人而已,對此,他心中略微放緩,剛想離開,而這時,十幾名修士也發覺了他的身影。

為首的是一名黑衣老者,他體態壯碩,有著一對濃厚的眉毛,而修為也在分神初期范圍,此時他見到那名冷漠青年靜立原地,他心間升起了一絲貪婪。

整個虛之境,大多修士拉幫結伙,單槍匹馬的甚難見到,因為單獨一人很容易受人窺覬,甚至落個人財兩空。

在詢問的時候,黑衣老者警覺的感應四周,片刻確定那青年為一人,而且只是元嬰后期,他心里也沒那么忌憚了。

李凌并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著十幾人,以他的性子與閱歷,固然能猜想到這群人的心思,他略一沉吟后,緩緩走前。

但肩膀之處,綠芒隱晦消失。

看著那冷漠的青年一步步走來,十幾人頓時嚴陳以待,紛紛拿出各自法寶,而為首那名老者冷哼一聲,剛想開口,而這時,空間莫名壓抑起來,緊接著一道綠芒恍若破開空間般,直撲老者。

看似緩慢,實則瞬息之際,等老者反應過來,直覺的丹田之處,一道詭異的光芒不斷沖擊著,最主要散發在周身的護體光芒竟然不斷被吞噬。

這一莫名變故,讓十幾人頓時一驚,木妖蟲擦破空間的速度,也是他們第一見。

然而在他們驚訝之時,李凌右手一拍,十二妖龍化焚天弓,緊接著單手一放,白色妖龍怒哮而出,直撲老者。

再起的變故極為的快,任何人也沒想到,這擁有元嬰后期的冷漠青年,一言不發,立即出手,這種膽大的行為,至少他們流落虛之境第一次見。

畢竟尋常的修士,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不是求饒,則是想著如何逃脫...

妖龍怒吼,不焚燒矣盡,永不罷休。

這妖龍的威力即便斬凡也是忌憚三分,最主要的是暴虐的意境影響,黑衣老者在全力抵擋木妖蟲時,再無分心抵抗焚天弓,只聽悲憫之聲響起,黑衣老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被焚燒矣盡。

甚至連元神也未逃出

炙熱的溫度下,木妖蟲也是焚燒而亡,但是木妖蟲萬年前名震天地,更稱不死妖蟲,這天地間能克制它之物極為之少,而現在木妖蟲與木蓮花融合,只要木蓮不滅,妖蟲不死。

僅一息之間,李凌的肩膀再次顯出木妖蟲的蹤跡。

而此時整個空地范圍極為靜寂,剩余的人看著燒焦的地面,目光徒然轉移,當落在那名冷漠的青年身上之時,人人心里不寒而栗。

分神高手,僅是一照面則是隕落

這般強橫的一幕,即便剩余的四名分神高手也是升不起反抗念頭,一招滅分神,這十幾人即便沖前,最多也只是抵抗一炷香而已。

“道友,我們魯莽了....”另一名分神高手拱手行禮,但是身子卻不斷后退,直到百米后,方才放開速度直奔。

虛之境,每天都在死人,從來無人做無把握之事,至于為黑衣老者復仇,這更與他們無關.

“滾”

李凌臉色無情,冷冷低喝。

這一聲音讓剩余的人身軀一顫,略有忌憚掃了眼李凌后,各分八方急速離去。

就連分神高手也退舍三分,他們還有何抗拒之心

看著不斷消逝的身影,李凌目光閃爍一番,靈識感應而去,頓時小壺空間里火蓮花不斷煉化,持續著補充著他先前消耗的靈氣。

即便眼下對焚天弓掌控更為熟悉,但先前拉弓,整整消耗了他三成的靈氣,當然,若非李凌一開始以強勢態殺老者,讓眾修士驚懼,從而落荒而逃。

否則,真要殺死這群人,李凌做得到,但必須全力。

拍了拍木妖蟲后,李凌收起心思,再次沿著山脈行走,但是并未走多遠,不遠處再次出現大量修士身影。

“這虛之境,修士果真十分之多。”李凌眉頭皺起,十步碰一人,如果真是單槍匹馬,沒有足夠的實力,怕真是難逃厄難。

而這時,前方行走在山脈的修士也是發現李凌身影,為首一男一女彼此互看一眼,帶著一股傲氣緩緩走來。

李凌腳步停下,目光掃了眼那名男子,而后落在那女子身上,他臉色微變,一股塵封百年的記憶在腦中升起。

那女子身穿粉色宮衫,長長的鳳眉斜入鬢角,瓊鼻挺直俏美,雙唇紅潤滑嫩,充滿靈氣的雙眼隱約間帶著淡淡威儀煞氣。

僅一眼,讓人生不出半絲褻瀆之意,反倒有一股頂禮膜拜的沖動。

而在女子豐滿的邊上,李凌看到一種熟悉的標志繡在衣衫,正是天地盟。

“林霜兒,好久不見了”

古怪的心思徘徊腦中,李凌深吸一口氣后,向著前方眾人走去,昔日的朋友一個個消失,在這里能見到故人,對他而言,除去驚訝外,還有一種淡淡的溫馨。

茫茫修仙,物是人非

而此時,林霜兒蓮步輕移,那讓人窒息的嬌容緊緊看著前方青年,她繡眉漸漸皺起,緊接著紅艷的嘴唇輕咬,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

“你還活著?”

三百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在她內心最深處游走著,從初次的見面,因為彼此地位平行線,所以只是留下隨時都會消逝的印象。

直到藏書閣借書,人生以來,第一個拒絕自己的男子。

那一段記憶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并非掛念,而是怨恨,如果說記一個人是從對方好感開始,而那青年留給她的印象,則是恨

但是這莫名的恨,并不持久,直到了她水靈幻體蘇醒,以及那段讓人羞恥的記憶,她對那男子的印象再次變觀,似乎不再是恨,而是謝意。

而男子在她心中的影子越來越濃,甚至在比試時,變升為一種神秘的好奇

直到男子消逝天地

而現在,再次見面,她心中百感交集,若說是什么感覺,難以猜測

幾步之遙,兩人在百米停了下來,彼此互視著,但誰也沒有開口,這一莫名的變故,讓林霜兒身旁的男子眉頭皺起,印象中,林霜兒身為五行宗天之驕女,從未對任何男子流露過異樣的表情。

男子心間有些嫉妒,也有些怨恨。

這男子名叫莫言,他身為劍宗杰出弟子,也受著萬千女子的青睞,但是他唯獨對林霜兒眷戀不已,甚至認為,這天地間能襯的上天之驕女的,唯有自己

“霜兒,怎么了?”輕聲細語在莫言口中揚出。

林霜兒玉手將額間青絲,輕撩于耳后,臉色依舊冷若冰霜:“沒什么,只是遇到故人。”

話落,她美眸看向前方,臉上神情一變,帶著一股異樣的溫柔。

“李師弟,你還好嗎?”

第257章昔日的果實

第257章昔日的果實

兩人靜靜相看許久,感覺到前方的男子性格幾百年依舊未變后,林霜兒輕嘆一聲,蓮步輕移的走前而去,最終相距十幾米方才停下。

‘李師弟,你還是沒變‘兩只玉手交纏在一起,林霜兒嫣然一笑道,在她心中,三百余年過去,李凌依舊那么冷漠,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聞言,李凌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起淡淡笑容,搖了搖頭道:“你也沒變”

兩人之間的感情極為玄妙,自從在煉心路之后,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何況以李凌的性格,他并非那種忘舊之人,相反極為的念舊與專一。

“祁南松在九之境”在沉吟片刻后,林霜兒嘆氣道,李凌中唐所做的事,她極為清楚,同時也知道李凌的固執,祁南松一日未死,李凌肯定一天不甘。

李凌目光一凝,在他腦子當即想到那溫文爾雅的中年,張有的父親,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但他常年游走天地,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片刻后,他就恢復了冷靜。

“謝謝”

李凌微微點頭,但并未過多感激,這祁南松只要一日未死,李凌自信定然將他早出,難怕逃到天涯海角,所以林霜兒的話語,只是略有提醒而已。

更何況,幾百年過去,祁南松回歸總宗,修為定然大幅度提升。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而林霜兒身后青年,目中寒芒閃爍,腦子生生將李凌樣子記下,若有緣,他不介意將此人抹殺,當然現在林霜兒在場,他殺意唯有壓下心間。

突然間,林霜兒繡眉微皺,緊接著心中另一聲音響起:“他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這聲音一出,林霜兒臉色當即一變,再次看向李凌的目光,帶著更深一層寓意。

“李師弟,你是否有讓幻體成長的東西?”林霜兒臉色恢復冰冷。

李凌目光一亮,但并不言語,細細思索林霜兒的話語,片刻后,他心中一動,靈識穿過儲物袋,鎖定在一個奇異的果實上。

夢蘿果,這果當初在南疆得到,據說對幻體有著實質般的幫助,此時若非李凌回想林霜兒修煉特性,擁有著幻體,他也難以回想到。

除此外,還有玄蘿果,以及夢蘿樹的樹枝,這些一直不知效果的物品,也在李凌腦中流連。

再次看向林霜兒,李凌沉吟片刻后,點了點頭:“我擁有夢蘿果”

這聲音一出,林霜兒嬌軀一顫,臉上冰寒化開,極為明顯的露出迫切之色。

“夢蘿果,四大神樹果實,謠傳產自南疆,但是采集九死一生。”林霜兒自語道,對于夢蘿果她并非頭一次聽,但是采集的困難程度,她也極為清楚,所以哪怕知道產地,但也并未前去。

“這果,我要得到,說吧,你要什么?”林霜兒臉色變幻極為的快,再次變作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而且她對李凌的性格極為的清楚。

李凌并不言語,沉吟一番后,道:“進入下一境界的玉符。”早在先前,李凌就從妖雨幾人口中得知,這虛之境并非一層,其中更有著下一境界的玉符。

無之境

而下一境界的令符,也叫虛令符。

林霜兒美眸閃爍不停,虛令符極為的珍貴,分布在虛之境各處,而隨著大量修士進入,現在更是難以一尋,即便她也只要兩枚。

但是夢蘿果的珍貴,似乎不必虛令符差,畢竟采集夢蘿果,不看修為,不看境界,看的是運氣。

“好,成交”

僅是沉吟片刻,林霜兒當即應承,她知道擁有夢蘿果,可讓自己境界直跨一大步,所以無需猶豫。

芊芊玉手一閃,一個粉色儲物袋現出,林霜兒略有不舍看了一眼,而后扔了過去。

李凌淡淡一笑,右手一拍,同樣扔出一物,而后接過儲物袋,看也不看放入袋中,以他對林霜兒的認識,這女子極為高傲,并不會做出什么有份的事。

相對于李凌的豪爽,林霜兒同樣如此,接過儲物袋,而后放好,她同樣相信著李凌的為人。

“師姐,告辭”

不再多說什么,再次看了眼林霜兒后,李凌向著另一方向緩緩離開。

林霜兒看著李凌身影不斷遠去,她心中升起漣漪,但最終輕嘆一聲,而這時,她身旁莫言眉頭微皺,道:“霜兒,那虛令符極為珍貴,你就這般給他?”

“他給我的夢蘿果,同樣貴重,所以只是等價交換而已。”林霜兒冰冷道,而后轉過身子,緩緩而行。

莫言看著身前美人背影,腳步加快跟隨,冷冷道:“哼,珍貴又怎么樣,要不,我幫你搶回來。”

聲音讓林霜兒腳步停下,美眸略有異樣看著莫言,但是搖了搖頭后,再次前行。

“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是他的對手?”莫言目光一凝,剛想辯解,但是伊人已行,他回首掃了眼李凌消逝的背影,心中冷笑:“區區元嬰期,等下次有緣,我必拿你性命。”

林霜兒的話語,他明顯不信,若非林霜兒在場,他倒想試試。

林霜兒前進步伐不停,對于身后的男子,她很清楚,肯定是很不服氣,只是雖然李凌外在修為較低,但是林霜兒很肯定,李凌永遠不可以外在修為評估。

李凌一路前行,回想起先前一幕,將林霜兒所交換的虛令符查探一番,而后開始瀏覽夢蘿木,現在的他回想起這神秘木頭作用,似乎當初曾聽說過,這木頭燃燒的話,有著驅逐妖獸的功效。

有所熟悉后,李凌方向一轉,向著那神秘的東方走去,整整消耗一天的功夫,越過沉沉山脈,前方幕然現出大霧。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肉眼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一個個恍若妖獸般的山脈。

李凌停了下來,靜靜看著這迷一般山脈,而后掃了眼山脈之間,只見到白骨森森,有人,有獸,就恍若被世間遺棄一角。

“木妖蟲”

,木妖蟲綠芒閃爍,越過了沉沉迷霧,緊接著在李凌腦中升起畫面,那是一個個古老的山脈,山脈間寸草不生,毫無生物,不多時,在木妖蟲穿過山脈后,在一巨大山谷中,現出一古老滄桑的森林。

一道道喜悅的聲音從靈魂反饋回來。

古老滄桑的樹林蔓延著濃郁的生之氣,這生之氣對木妖蟲恍若子母般的重要,顯然這些樹的樹齡怕有百萬年。

除此外,在這些蒼天古樹之下,能依稀看到一道道黑色破敗的城墻,似乎為一遺跡。

片刻后,一道綠芒擦破空際,木妖蟲再次飛了回來,但那喜悅的蟲鳴依舊響不絕耳,李凌看著肩膀的木妖蟲,淡淡一笑。

略一沉吟后,李凌向著那密集的迷霧走去。

雖說迷霧中危機四伏,但李凌思索萬千,總覺的還有一線希望,而上古樹木天地難尋,失不再來。

第258章荒獸的天下

第258章荒獸的天下

‘咔嚓‘

在腳步之下,一個不知年代的枯骨粉碎,李凌神色凝重,眼簾中一片烏黑之色,大地寸草不生,周圍靜寂如空。

這恍若世間遺棄一角,任何人踏入,必然心驚膽戰。

然而李凌仙途三百余年,所歷坎坷,生死游走更是不下于死,危機的環境,并不能讓他心起驚懼之念。

片刻,李凌再次前行,但以他的性子,依舊保持著謹慎,沒多久,越過了幾道山脈,突然間,徘徊在四處的木妖蟲傳來焦急鳴聲。

聲音剛過,大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李凌神色一變,前進的步伐當即停下,腦中極速思索,雖然不知道顫抖的原因,但他思索,眼下有兩條路,第一,速速退出此地,第二,向著古林沖去。

念頭剛起,李凌二話不說,當即向著山脈深處沖去。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機遇往往伴隨著危機

僅是片刻,在布滿枯骨的大地上,一只百米大的巨獸拔地而起,此獸通體皆黑,但并無鱗甲,而是一種如蛙類的皮膚,其四肢如柱,森寒巨口怒吼一聲,當即扭著尾巴直撲李凌。

李凌眉頭微皺,疾奔速度再次加快,若非忌憚空中冥雷,此時他早已御空而飛,因為他看清楚,身后那龐大的黑獸,頭已生一角,只是尚未齊全而已。

顯然,距離恐怖的荒獸,并不遙遠

此黑皮妖獸看似龐大,但速度極為的快,四肢無影邁動,一步百米之遠,而李凌在退避的同時,同樣看清楚,黑皮妖獸在疾奔之下,皮膚外黑色液體濺射,落在大地中,當即升起潺潺黑煙。

‘劇毒‘

李凌心中已有評論,右手一揮,焚天弓若火般蔓延而出,腳下一點,身體若箭矢直越百米,同時右手一拉,兩只咆哮妖龍席卷妖獸。

黑皮妖獸絲毫不躲,在兩條白色妖龍襲來時,怒吼一聲,緊接著砰砰兩聲巨響,妖獸速度略緩,但片刻再次襲沖。

至于妖獸頭上白色火炎,在其甩頭之下,漸漸也是熄滅下來。

由始至終,毫發損傷,僅是拖了不足一息的時間。

這一幕,李凌心中驚訝,自從踏入元嬰后期來,開弓失利,除去噬魂劍斬凡外,這妖獸是第二次。

‘這黑皮妖獸即便未進化荒獸,整體實力怕不在分神中期之下,若是進化荒獸,沒有分神巔峰,何人能擋?‘李凌收起焚天弓,再評估一番后,速度再次提升。

以目前而言,黑皮妖獸速度雖快,但是短期內則追不上李凌。

李凌速度拉出殘影,而這時,前方大地再次震蕩,緊接著在李凌震驚中,又一只巨大妖獸從土中爬出,此獸比起身后那只,更為巨大,頭頂觸角已然見似燈籠,只是尚未開眼而已。

此獸剛剛爬出地面,在另一個方向,又一只黑皮妖獸爬出,緊接著大地刷刷作響,塵土四濺,一只只龐大妖獸爬出。

這一片區域,就恍若是黑皮妖獸的天下

邊上黑皮妖獸仰天怒吼,妖綠雙瞳閃爍,巨口微鼓,氣泡爆開聲音響起,一道黑色的液體從妖獸口中吐出,速度若電,直射李凌。

李凌神色微變,焚天弓快速揚出,再拉一弓,瞬息間,白色火炎妖龍直撲黑色液體,頓時雙雙熄滅,空中只留下一股腥臭的味道。

但是這種腥臭的毒液,若是一道,李凌并不忌憚,但是妖獸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先前一道毒液剛剛抵過,此時四面八面毒液,已然射來。

‘本體速度還是太慢‘

李凌目光如炬,但并不見慌張,靈識回歸小壺,身體如水漣漪般消失,瞬息間,一個通體紫甲的妖獸憑空而出。

此獸通體恍若焚燒般,冒著淡淡黑煙,但在眼花繚亂的黑液中,恍若憑空消失般,再次出現已然在百米之外。

此并非跨虛空,僅是速度達到了極致,從而產生的殘像。

如果李凌先前的速度若豹,那現在則提升了十倍之多,夜叉之名,殺戮為生,以命博命,其之強,聞名于天地

紫色殘影一路拉過,其中未消散的黑煙更帶出一條軌道。

李凌幕然間的變化,讓身后幾百妖獸厲哮一聲,當即邁著沉重步伐直追,而這過程中,不遠處大地沙影涌動,一只只新的妖獸爬起,加入了這追殺大軍中。

如此一來,大地劇烈震蕩,隆隆之聲若雷,傳達至幾千里之外,而距離山脈外圍的修士,在聽到這驚天動地響聲,當即二話不說,遠離山脈附近。

沒人知道發生什么事,但卻清楚,這虛之境第一禁地,內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

當然,在眾修士心中,此劇變來自妖獸發狂,至于人為,沒人想過,畢竟此禁地若冥獄,從未聽說有人入內生還....

李凌一路狂奔,每當腳下一踩地面,能漂移十幾米遠,而之前所踩子弟,地面現出龜裂,只是此時他眉頭緊皺,心中疑惑不斷。

按理來說,這種恐怖如斯的妖獸,每一只若君皇般,擁有自己的地頭,但是全軍而出,放棄自己地頭,只為了追殺一渺小的人類?

這點極為詭異

‘難道它們的目的,守護此地?‘李凌目光一亮,心里有了猜測,而眼下他也知道,到了此地,再難回頭,唯有一路前進。

一炷香后,前方出現了巨大的古林,此林遠遠看去,浩瀚無邊,說是林,更像一連綿黑色山脈。

至于腳下的大地,已然不是黑色,而是一種若血般土壤,放眼看去,一株株詭異的鬼面草,聞風搖曳,隱隱之中,給人種荒涼滄桑之感。

而當李凌沖入血色大地時,后方轟隆隆的聲音,幕然間消失,幾百只巨型妖獸不知何時,銷聲匿跡。

李凌微微喘氣,體后龍尾在淡淡的微風中,微微搖曳,隨時準備應付劇變,眼下雖然看起來安全,但李凌清楚,現在才是真正的危機。

右手一招,木妖蟲憑空現出,李凌再次一指,綠影消失前方。

腦海中,蒼天古樹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樹林中依舊極為靜寂,但從木妖蟲植物感應中,李凌能依稀感到,在一株株巨大古樹下,隱藏著更為恐怖的氣息。

貨真價實的荒獸,而且并非一只,整整不下于千

‘難怪黑皮妖獸不敢侵犯,原來這才是妖獸之皇聚集地‘李凌深吸一口氣,心中驚訝,同時靈識呼喚,木妖蟲從茫茫樹林間退出。

‘此樹林歷經千萬年載,生機龐然無邊,這是一危機四伏之地,但也是機遇之地。‘李凌目光閃爍,當即向著古林進入。

在剛剛進入古林之后,李凌右手一拍,一根青綠色的樹枝現出,緊接著左手一劃,白色火炎升起,輕點樹枝。

頓時,淡淡白煙升起,此煙極為的濃,蔓延李凌周身,但卻并不消散,而身處白煙中,李凌有著如夢似境之感。

此樹枝正是四大神樹——夢蘿樹的樹枝當初玄機老人煉制傳送陣,已消耗大半,眼下李凌僅剩兩根。

當然,以李凌謹慎的性子,他并不相信林霜兒所說,所以即便踏入古林,他速度極為的慢,隨時準備著撤出。

不過并未讓他意外,在經過一棵棵參天古樹時,低沉若雷的聲音,在四周不斷響起,緊接著聲音不斷遠行,似乎因為李凌的走入,讓聲音的主人,極為忌憚。

而這過程中,李凌終于看到一條兩米長的花蛇,帶著驚懼與忌憚,消失在密林之間。

那條花蛇并不巨大,通體青藍交加,但李凌看清楚,花蛇的頭頂,擁有著兩道燈籠般的觸角,顯然這條花蛇不可貌相,已成荒獸,而且比尋常荒獸更為強大。

再次見證一番后,李凌一直緊繃的心,終于如大石輕放,夢蘿樹的樹枝,果然與傳聞一般,擁有著驅逐荒獸的效果。

掃了眼手中樹枝,李凌就地停下,右手一招,木妖蟲破空而來,落在手中后,妖蟲雙瞳露出孩童方有的喜悅,細小的頭部不斷摩擦著李凌的手,就恍若撒嬌般。

李凌笑了笑,目露寵溺之色,點了點頭:“這片樹林屬于你了,開始吧”

木妖蟲聞言,當即爆發喜悅鳴聲,飛出李凌右手后,落在地上,而后背部蟲甲不斷顫抖,發出一道道古怪的聲音,于此同時,距離木妖蟲最近的古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枯萎。

落葉紛飛....無形的生之力,穿過大地,從各個方向蔓延而來,木妖蟲蟲鳴更為雀躍,它的周身蕩漾出青色光芒,光芒若繭,將其包裹。

李凌看了眼四周,輕輕將夢蘿樹放落,盤膝而坐,靈魂感應木蓮,于此同時,小壺空間內,青色蓮花不斷旋轉。

片刻后,李凌的額頭現出蓮花印記,此印記光華流連,沒多久,從李凌的額頭閃爍而出,最終,木蓮停在李凌的身前,不斷旋轉起來,而木蓮中花瓣,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著色。

在此之下,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蕩漾而出,讓遠在幾百里外的妖獸,低聲怒吼,但卻絲毫不敢跨過雷池。

彼此有感,若吸入那神秘的白煙,后果不堪設想

停了好久了,開始吧

第259章被遺棄的宮殿

第259章被遺棄的宮殿

參天古林中,無形的生之氣以李凌為中心,鋪天蓋地涌來,如此持續了兩個時辰,李凌身前的木蓮,停止了旋轉,其上六朵花瓣已然著色兩瓣。

李凌雙眼微睜,在此之下,青綠色的木蓮不斷縮小,最終消失在額頭間。

‘第二朵花瓣著色,這遠古密林的木之氣,果然非同尋常。‘李凌心中喜悅,雖然他本體火系,木蓮花瓣的著色,并不能讓修為加深,但是木蓮與木妖蟲共用一魂,木蓮提升,木妖蟲實力必然跟著提升。

‘不知道木妖蟲這次銳變,帶來什么效果‘李凌心中略有期待,沉思片刻后,將儲物袋中玄元石拿出,片刻后帶入小壺空間內。

小壺空間,他看著沉寂的火蓮,輕輕放落玄元石后,靈魂控制火蓮煉化而去,片刻后,李凌臉色一喜,毫無意外,這玄元石與當初凝元果一樣,玄氣可變化靈氣,可變化各系。

認識一番后,李凌當即盤旋坐落,淡淡的玄氣如游龍般,最終將其覆蓋開來,而在這一刻,李凌的靈識也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緩緩提升著。

時間再次如手中沙,不知不覺遞進著。

玄元石級別在靈石之上,所擁有的也是玄氣,在此高濃度靈氣之下,李凌的修為如水到渠成般,一步跨入元嬰大圓滿。

境界的跨越,實力天地之差,李凌并未停下動作,右手一抖,焚天弓現出,緊接著十一條妖龍怒哮盤旋著。

李凌神色凝重,一點其中一條妖龍,而后沉思片刻,索性右手再次點去。

頓時兩條妖龍帶著炙熱高溫撲來,瞬息消失體外,而丹田中元嬰小人,此時睜開了雙眼,小臉上現出鄭重,右手也是點去。

在此之下,兩條妖龍怒哮一聲,席卷元嬰小人。

小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兩條妖龍化作白色火炎,不斷焚燒著,這慘狀一幕,讓小人身體不斷抽攣,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色火炎漸漸黯淡下來。

元嬰小人雙眼睜開,其中帶著喜悅,也帶著一絲堅定,但片刻再次閉上。

許久,李凌雙眼睜開,喃喃自語:‘三龍認主,三目炎神‘

在這短短時間,李凌修為直入元嬰大圓滿,而元嬰更在妖龍焚燒下,靈識越過大圓滿,正式步入了分神初期,同時三龍認主后,李凌隱隱有感,分神中期無需忌憚了。

甚至在種種神通相加,即便分神后期也可一戰。

李凌目光掃去,身前木妖蟲已然消失,至于夢蘿樹焚燒已近尾部,揮了揮手后,李凌召回木妖蟲,細細打量而去,眼下的木妖蟲變化不大,唯一的區別,以前的雙翼,現在變為四翼。

當然表面看似如常,但是李凌在感悟一番后,心里不由驚訝,木妖蟲進化后,可釋放出妖魅影的蟲分身,此分身一化千萬,在蟲影籠罩下,木妖蟲幾近不死的身軀,天敵寥寥無幾。

‘實力大幅度提升,這虛之境中,能帶來麻煩的人,已然不多‘李凌嘴角微笑,腦中想起了祁南松,他目光寒芒立即升起,九之境祁南松正在此地。

當然,李凌牢牢記得,玄機老者的承諾,所以他打算著,進入虛之境下一層,無之境

有所決定后,李凌目光四顧,此時周圍再也見不到綠意,一片死氣沉沉,枯葉敗落,樹枝倒地,但是李凌有感,這遠古密林只要經歷時間,則可恢復當初那茂密。

將最后一根夢蘿木拿出,點燃后,李凌順著古林而行,他清晰的記得,在古林的深處擁有一神秘遺跡,而眼下李凌琢磨著,在這遺跡中能否得到有用的消息。

當然若沒有,立即退出古林

一路前行,極為的靜寂,似乎古林的敗落蕭條,各種荒獸已然消失。

沒多久,眼簾出現宏偉的宮殿,這宮殿由黑石所造,古老的城墻證明著昔日的輝煌,只是現在這宮殿破碎不堪,就恍若被大能者,在空中一掌拍落般,肢體瓦解。

與此同時,宮殿遺跡中,巨大的妖影閃爍,但感應到夢蘿木的煙氣后,當即低吼一聲,落荒而逃。

李凌腳步不停,進入宮殿后,目光四顧,片刻落在殿里墻壁雕刻的符畫上,沒多久,再次前行。

從符畫上,李凌看的出,這宮殿為閉關所用,而曾經在此閉關修士,神通廣大,不但以荒獸為仆,更是將虛之境各禁地,當成后花園。

‘這里曾經住著什么人?‘李凌心里有些驚訝,再往前行,各種符畫層出不窮,沒多久,來到一偌大的正殿后,首入眼簾的是一金光閃閃的鈴鐺。

李凌目光一亮,略一沉思,當即走前,而后拾起鈴鐺。

然而這鈴鐺似乎歷經滄海,入手后當即化為碎末,淡淡的金粉隨風飄曳....

心嘆一聲,李凌看向宮殿四處,臉色微變。

宮殿里略有狼籍,一個個修士盤膝而坐,這些修士臉色如常,就恍若在入定中般,李凌開始尚且驚訝,只是在查看下,也是清楚,這些人其實已死

而隨著李凌一步踏入,一個個修士緩緩枯萎,最終風化。

‘這些修士以前定然是強者,哪怕死去,單憑一身修為,既然撐住萬年不腐....‘李凌臉色凝重,對于這神秘宮殿更為的好奇了。

他不知道這里發生何事,為何這些修士會死在這里,但李凌有感,這些修士并非坐化而死,而是被困此處,或許是當年那大神通者所為。

由此猜測,這神秘的宮殿,在千萬年前,為虛之境一重要之地。

‘我輩修士,平盡所生,追尋那茫茫天道‘

‘天道近在眼簾,為永生之國度‘

‘打開天外天‘

宮殿的四處,以大神通法術,刻畫著一個個字體,凌厲如電,千萬年載,依舊氣勢如虹

‘這些字,應該是被困此處的修士所留....‘李凌自語,而且從這些修士所留,字里行間都表明著,這天地無窮修士所追尋,天道的極點,永生國度天外天

‘謠傳虛無九天四境中,擁有這天地本源,應該為天地最神秘之處,但這天外天是什么?永生國度,一步踏入,與天同壽,天道襲身?‘

各種古怪想法升起,片刻后,李凌盡皆壓下,雖然心里好奇,但明顯知道,此時不是推測這天外天的時候,況且一面之言,以李凌的性子,并不會放在心上。

再次走前看去,在一石碑之上,云紋遍布,祥獸仰天,而石碑的邊上,被人以小刀刻畫幾個字。

‘原來內里有直達虛之殿道路,呵呵,酒鬼到此一游‘

這些字歪曲如蛇,潦草無比,比起先前凌厲如電,截然不同,似乎帶著愜意,也帶著游走閑庭的輕松。

李凌心中驚訝,略一沉吟后,升起兩種念頭,一:此酒鬼為正殿之主,出自千萬年前。二:此酒鬼為后來者,那時宮殿困陣已解。

僅片刻,第一點被李凌否認,字體中表明‘原來‘二字,顯然這酒鬼也是第一次來,而且也是找到離去之路,去而復還,留下的字體。

所以此酒鬼很可能是后來者

沉思片刻后,李凌將目光看向前方,那里有著一漆黑走廊。

‘虛之殿,擁有離開虛之境的方法,同樣,也擁有進入下一境的方法。‘李凌自語,沒有過多猶豫,當即向走廊走去。

虛無九天擁有四大殿,離去與下一層的道路,全在殿中,這點李凌在進來時,妖雨已經解釋清楚。

走廊漆黑如墨,李凌右手一點,白色火炎升起,照亮走廊后,他方才謹慎走入。

走廊兩邊,符畫更多,但更顯神秘,李凌舉著火炎一路前行,他眉頭緊皺著,符畫雕刻有四個類似石碑的東西,萬千人頂禮膜拜,而在走廊的中間,刻畫著四個斷裂的石碑。

最后方出現一個漩渦

‘這石碑為何物,萬人膜拜,但斷裂后,漩渦升起?‘李凌腳步不停,只是以自己看法,猜測了一番,不過那四個石碑極為引人注目。

石碑內,分別雕刻著一只三頭妖獸,雙角魁梧巨人,若云彩般的魂魄,以及一個帶著仙風道骨的老者。

雖然石碑雕刻粗糙,但是其表達之意,極為清晰。

片刻間李凌走出了走廊,回首看了一眼,在走廊上方掛著一牌匾,牌匾上雕刻‘彼岸路‘三字。

僅一眼后,李凌不再理會,目視前方,傳送結界現出,此結界光芒黯淡,遍布在四處的靈石,也竟將灰飛煙滅。

沉思片刻,李凌當即將靈石拿出,而后一一重新布落,以他的心思,不管這傳送陣是否通往虛之境,但是若等靈石燃盡,或許傳送陣再無用處。

所以有備無患固然更好。

做完一切后,李凌開始沉思起來,毫無疑問,下一層天之境,他固然要去,無論是祁南松,還是玄機老者的約定....

而從虛之境所走,路途遙遠,其中更帶著各種危機,所以眼前這傳送陣,雖說不敢肯定真實,但卻是距離虛之殿最近的路。

猶豫了許久,李凌最終決定從傳送陣離開,畢竟他不斷猜測,這傳送陣有九成可信,原因來自酒鬼留下的字,

“原來”

這二字說明,傳送陣為過后找出,已在正殿眾修士死亡之后。

李凌剛想走前,而這時,木妖蟲鳴聲傳來,李凌略一沉吟,目光看向宮殿一角,從木妖蟲反饋聲音中,那宮殿一角隱藏著神秘的物質。

烏龜的更新,讓讀者走了許多,我的錯

謝謝還在支持的讀者,謝謝小馬

明天,魚楽三更

情節——大戰虛之殿

第260章虛之境守護戰(一)

第260章虛之境守護戰(一)第一更

靜看片刻后,李凌右手一點,一道白色火炎直射而出,當落在墻壁一角時,頓時爆發從轟鳴,于此同時,歷經萬載的城墻若水般融化。

李凌神色凝重,城墻中所隱藏的,木妖蟲也不知何物,從其鳴叫反饋中,李凌有感,那東西與木系靈氣有關,至于是什么?唯有看過才知。

片刻后,城墻被焚燒出一大洞,而白色火炎并未停止,于此同時,一道璀璨的光芒在洞中閃爍,李凌目光一亮,靈識查探而去,在沒感應到任何危機后,他右手方才一揮。

火炎熄滅,破碎的墻角露出一青色磚塊,此磚塊一眼看去,平凡無奇,若非先前光芒閃爍,李凌甚至會看走眼。

‘木妖蟲,你感興趣的就是這東西?‘李凌右手一招,青磚劃著軌跡飄落手中,等細細看去時,此磚如青銅所鑄。

但無論靈識如何查探,絲毫看不清內里構造,同時也感應不到靈氣波動。

木妖蟲圍著青銅磚旋轉而飛,鳴叫聲帶著股好奇,顯然即便青銅磚出現眼簾,木妖蟲也不知何用。

看了片刻,李凌將青銅磚收入袋中,拍了拍木妖蟲,而后緩緩向傳送結界走去。

傳送結界,因為靈石的灌入,表面光華流連,李凌站在傳送結界前,略一沉吟,腳步踏入。

頓時,離心之力蕩漾周身,李凌心中略有忐忑,虛無九天神秘莫測,若是此傳送出錯,或者傳送至危機之地,后果不堪設想。

沒多久,離心之力漸漸放緩,眼簾一閃,耳邊當即聽到喧嘩的聲音,等李凌抬首看去時,正前方屹立一宏偉宮殿,此宮殿通體若黃金鑄造,金光閃閃,在宮殿大門上方,以靈石雕刻三字。

虛之殿

李凌當即一喜,目光看向四周時,頓時方覺三五成群的修士,正緩緩向宮殿走去,當然,在他附近的修士,正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來。

顯然,李凌突然的出現,著實讓他們一驚

在虛之境亂用傳送陣,這與送死無異,畢竟這神秘境界,虛空錯亂復雜,除去早已上古所留的傳說陣外,其余的根本無用,否則早有人在境中布下傳送陣,從外進來了。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在南疆某一地,有個瘋狂的老者,正以傳送陣為目標,耗盡一生。

李凌一眼掃去,臉色恢復了冷漠,略一沉吟后,當即向著虛之殿走去,至于這些修士的驚訝,他也大致有猜。

虛之殿的大門極為寬闊,金碧輝煌之下,隱隱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李凌以靈識掃去后,沒有過多停留,進入大門中。

人剛進入,喧嘩的聲音更若火爆,李凌一眼看去,心中驚訝。

正殿面積浩大,人頭洶涌,來來往往的修士,絡繹不絕,說是正殿,但更像是凡間一市集,在正殿的四個角落,上百名修士有秩序的坐落,身前放著各種眼色璀璨的材料。

妖獸之角,某種樹枝,甚至法術神通,各種法寶,丹藥等等,層出不窮

而在其中一角,更有不少修士掛著資訊的招牌,顯然這些修士已然老江湖了,能給予虛無九天境界內,各種答案。

‘沒想到這虛之殿一樓,既然是修士的市集。‘李凌詫異自語,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虛之境危機四伏,而這虛之殿正是最安全之處。

有所需,必有所求,在這安全之處,交換物質,與換取有用信息。

壓下心思后,李凌順著一個個攤位走去,他看的出,只要交納一定靈石,攤位則被人保護著,想來已是幾百年下來的規矩了。

‘道友,鳴雷獸頭骨,煉器上好材料,只需一百高級靈石,需要嗎?‘

‘高級回靈丹大甩賣,百瓶只換一枚玄元石‘

‘千枚玄元石,換虛令符一枚,要的速度‘

‘虛無九天百曉通,只怕你不問,不怕我不答,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一道道喝彩聲此起彼伏,而服裝各異的修士,在攤位前瀏覽,尋找著自己需求之物。

李凌一路前行,首先購買了大量低級火系靈石與土系靈石,此為恢復靈氣所用,而后繼續購買了大量材料,為請神符做足準備,至于剩下之物,他游走一圈后,并未看到中意的了。

沒多久,李凌來到一老者身前,詢問道:‘虛之殿分布如何?‘

那名老者白發蒼蒼,身前一光華流連,內飄蕩三字‘百曉通‘。此時他聞言,自信一笑,解釋道:‘虛之殿分三層,第二層擁有離去傳送結界,第三層擁有無之境傳送結界。‘

‘無之境‘李凌點了點頭,一塊高級靈石扔去,再道:‘剩余三境中,都擁有什么?‘

聞言,老者略顯為難,搖頭道:‘此問超出老夫所知范疇,換下一個吧。‘

‘下一境傳送結界,有何要求?‘

老者道:‘擁有虛令符,每八個時辰,傳送結界開啟,現在距離傳送還有六個時辰‘

李凌再將一靈石扔去,心中略有嘆氣,他本以為這老者在虛無九天中,無所不知,但是現在看來,僅是知道些尋常問題。

老者察言觀色,目光閃爍一番,再道:‘道友,老夫還知道虛之境中,妖獸分布位置,天地盟,天地榜修士等等。‘

李凌本想離去,此時聞言,問道:‘虛之境擁有哪些天地盟與天地榜的修士?我要知道頂尖的‘

‘道友算是問對人了,這虛之境老一輩強者不多,皆是驚才艷艷的后起之秀,其中以天玄宗劍塵為首,此人堪稱正派第一天才四百年分神中期。‘

老者臉出贊嘆之色,再道:‘接下來的,大多在分神初期范圍,劍宗莫言,五行宗林霜兒,天仙宮絲姬圣女,應天門林毅飛,這五人為當今一代風流人物。‘

‘至于天地榜,妖人王陸飛,風神妖雨,重炮清黎山,鬼影史旭,百變魔童真語,這幾人為人榜杰出一代。其中妖人王為萬妖聯盟最杰出天才,修為分神中期,至于其余幾人,皆是分神初期范疇。‘

李凌靜靜聽著,再次問道:‘也就是說,虛之境的修士,大多為新生一代,至于老一代修士,應該無之境出沒。‘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得出心里結果,李凌也不再多說,交納一定靈石后,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他心里清楚,還有六個時辰傳送陣開,在三樓靜候,而后進入無之境

當然,天地盟與四邪道萬年對立,或許在三樓會有場大戰,不過只要不惹自己,李凌倒沒有心思理會。

沒多久,李凌順著樓梯而上,靜靜站在二樓大門之處。

二樓之處,比起一樓寬敞百倍之多,若非從樓梯走上,李凌甚至以為回到人間,此地,有山有水,有云有風,這一切與凡人間毫無所差。

甚至一眼看去,茫茫無邊

‘這虛之殿到底何人所造?此手筆堪稱鬼斧神工,嗯,此處應該為一陣法‘李凌驚訝,抬首看去。

只見天無際,地無邊,在蔚藍天空之下,人影閃爍,靈氣璀璨,顯然在這神秘的二樓,御空而行已不成問題,而且因為二樓陣法的強大,法術神通在此泛濫,對其毫無影響。

砰砰砰

遠處轟隆之聲傳來,法術對轟的光芒,閃爍天邊。

有所熟悉后,李凌緩緩前行,目光看著前方一巨門上,想來那巨門正是離開之處,而此時巨門邊上,人頭洶涌,一個個修士漫無目的溜達著。

三五成群,目光閃爍,似乎在留意著落單的修士。

李凌略一沉吟,也就清楚了。

離開虛之境無外乎三種人:一:滿載而歸的修士。二:見證虛之境恐怖,不敢再逗留修士。三:團隊死的死,傷的傷,落魄且獨自殘留的修士...

李凌并未在意,目光四顧,開始尋找著入三樓的途徑。

而李凌的走入,早已落入不少人修士眼里,其中有兩三只隊伍,露出了不懷好意目光。

‘師兄,那修士似乎獨身一人,而且看到畏畏縮縮的找路,應該不是老人。‘

‘嗯,元嬰大圓滿,雖然修為不低,但是二樓之處元嬰大圓滿多如牛毛,周師弟,看出那人身份了嗎?‘

‘那人應該是初來此地,面生的很,可能是默默無名之輩,師兄,我再查探一番。‘邊上一名矮小修士拿出靈符,查探起來。

‘不查了,每個初來此地的修士,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東西。‘為首一名修士,體態魁梧,滿臉濃厚胡須,他此時揮了揮手,身后十幾名修士頓時明白。

‘化骨門那些畜生,已經蠢蠢欲動了,我們先下手吧,晚了連湯也沒的喝。‘話落后,那魁梧修士當即走前。

在二樓,明面勒索搶奪,已然家常便飯,人數不足,實力不高,則受各大修士窺覬,當然最主要,這虛之殿修為強大修士并不多,哪怕有,也是進了下一境界。

“喂,新人,你是來自哪個門派的?”

十幾人氣勢洶涌,緩緩向著李凌走去。

李凌眉頭一皺,腳步停了下來,分神初期靈識掃去,暗道:元嬰修士?十五人?

第261章虛之境守護戰(二)

第261章虛之境守護戰(二)

再細眼看去,為首那名魁梧大漢,胸前掛著天地盟的標志,而十五人中,盡皆如此。

‘天地盟?‘李凌自語,目光看四顧,方覺其余地方修士,有的是天地盟修士,但有的卻不是,而有些佩戴另類古怪徽章。

‘三教九流齊聚,勢力弱,則受人窺覬。‘李凌神色如常,心中冷笑,以他的心思,根本不理會你天地盟還是什么。

不過這群人沖來,李凌考慮著問路。

魁梧大漢看著身前青年,見其一臉冷漠,似乎并不屬于任何勢力,他懶懶道:‘老子今天心情好,將儲物袋交出來,然后滾‘

在說此話時,剩余的修士略有興趣看著李凌,而有的看向遠處,見邊上幾個大勢力搖頭嘆氣,顯然暗罵手慢,如此一來,這些修士頓時得意笑起來。

基本而言,二樓處落單的修士,極為少見,能碰到則看誰手快。

‘老子跟你說話,聽到了嗎?玄元石有沒有?靈草有沒有?再不濟,高級靈石有沒有?‘魁梧大漢冷冷道。

李凌神色依舊冷漠,口中問道:‘向三樓之路,從哪走?‘

答非所問,而且青年神色,肆無忌憚,無視于一干眾人。

這讓魁梧修士微微一怔,再細細看去,依舊感覺青年僅是元嬰大圓滿,他想不明白,青年是自信,還是腦筋不正常?

魁梧修士一時未反應,但他身旁修士著不然,跨前一步,怒斥道:‘哪來的新人,沒聽到師兄的話嗎?你是傻了?還是被嚇呆了?‘

‘儲物袋拿出來,否則死‘

李凌目中寒芒閃爍,這一幕對他而言,并不少見,他也懶的廢話,右手一揮,綠芒閃爍,那名修士剛剛反應過來,身前一道刁鉆的綠芒,正以一種恐怖速度,不斷鉆入體內。

護體金芒在這一刻,毫無作用

這修士只是元嬰后期修為,木妖蟲的速度,他絲毫捕捉不到。

光芒消失,那修士周身抽筋痙,連悲憫的聲音也未發出,當即化作一灘血水。

蟲鳴響起,綠芒再次消失無蹤。

這一莫名變故,讓眾修士立即靜寂下來,怔怔的看著那血水,心中咯噔一跳,由始至終,沒有人看到,那綠芒出于何處,僅是一閃,人已然死去。

魁梧修士不由后退一步,目露異樣,他并非傻子,這身前青年實力平庸,但是養著恐怖靈蟲,如此一來,他輕視之心,蕩然無存。

正在這時,先前那矮小修士已然查清楚,驚呼道:‘師兄,他....他是人榜九十六位火弓李凌而且前段時間偷襲天地盟修士,他懸賞金增加,人榜八十位‘

這聲音一出,剩余修士再次一驚,基本能入天地榜的,實力都不以修為評估,再加上先前那靈蟲攻擊,眾人心里已升退意。

魁梧修士目露復雜之色,當即拱手道:‘道友,先前有所誤會,望見諒‘雖然他自信全力以赴,或許平分秋色,但是沒到山窮水地之時,他并不想交惡青年。

只是魁梧修士息事寧人,并不代表李凌能放過,他依舊問道:‘三樓之路,從哪走?‘

‘順著東邊,一路前行?‘魁梧修士平靜回道。

李凌微微點頭:‘將儲物袋留下,然后滾‘

魁梧修士眉頭一皺:‘道友,你我本為對敵,彼此退一步,海闊天空,莫要....‘

話未結束,李凌右手一揮,綠芒破空而出,直射魁梧修士,于此同時,魁梧修士臉色大變,靈識呼喚,一個菱形盾牌現出,擋在身前。

但是毫無作用,盾牌的現出,并不能阻擋木妖蟲,相反因為吞噬盾牌靈氣,木妖蟲速度更是提升。

盾牌若玻璃般碎開

魁梧修士終于驚懼,趕緊道:‘道友,我乃劍宗‘此話說至一半,他周身就劇烈顫抖,緊接身體如水般融合下來。

這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只是幾息時間,等到眾修士看向李凌時,目光升起濃濃忌憚,強如魁梧修士,僅是抵擋一息,他們如何不驚?

‘前輩...‘一名修士拱手道,語氣不再為道友,而是恭敬的稱為前輩,但是他話剛說出一半,當即見到李凌右手抬起,如此一來,這修士驚慌道:‘前輩,你要什么,直說....‘

‘儲物袋留下,滾‘李凌依舊那句話,三百余年仙途,他已看的很清。

眾修士聞言,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進虛之境,殺人奪寶,儲物袋極為豐富,若是交出,這虛之境也就白來了。

‘前輩,我們是劍宗之后,望看在面子上,放我等一馬‘那修士心有不舍,但連續死去兩人,又讓他提不起一絲抵抗。

李凌冷冷掃其一眼:‘不交死‘邊說,他右手已然抬起。

‘交,立即交‘那修士心中一顫,解下儲物袋放落,趕緊后退一步,額頭冷汗直冒,眼前的青年殺戮滔天,干脆利落,根本容不得一點廢話。

見此,其余十幾名修士護看一眼,苦澀一笑,紛紛解下儲物袋。

‘滾吧‘

李凌淡淡道,同時右手一揮,十幾個儲物袋飛來,他看也不看,當即收好。

眾修士心痛看了一眼,不敢停留,剛想離開,而這時,冰冷話語傳來。

‘三樓眼下局勢如何?‘

聞言,眾修士再不敢走,其中一修士拱手道:‘距離傳送陣開啟,尚有六個時辰,擁有虛令符的天地榜修士已然齊聚,其中四邪道修士占據大半,至于天地盟修士,也在不斷趕來。‘

說到此處,那修士目光閃爍,但不再言語,他心中尚有一句未說,劍宗天才莫言,此時也在三樓。

聞言,李凌冷冷掃眾人一眼,緩緩向著東方行去。

眾修士不敢言語,寒蟬若驚,等到李凌身影消失后,方才如大石輕放,趕緊向著巨門走去。

‘火弓李凌?師兄,似乎是莫言大師兄,當初說的那人。‘

‘對,如果此人去了三樓,以莫言師兄的性子,必然斬殺于他...‘

幾名修士小聲嘀咕著,只是等回到巨門之下時,頓時憋屈不已,此時其余門派修士,淡笑不已,目光極為古怪。

顯然對他們劫持不成,反被劫持極為幸災樂禍。

當然這些門派修士在恥笑同時,也帶著濃濃僥幸,若是先前出手快,遭殃的可是自己了。

火弓李凌至少在二樓之處,無人是其對手,人榜八十位,并非浪得虛名

‘三樓才是強者的世界,人榜八十位,僅是墊底而已....‘

‘天地盟已發下命令,不許任何天地榜修士進入下一層,眼下各大門派杰出弟子正趕來,以劍塵為首,三樓將會有一場血站‘

‘擁有虛令符的百名修士,但能進入下一層的,寥寥無幾,人榜的名次,看來又有大變動了‘

巨門之邊的修士,竊竊私語,心里雖然幸災樂禍,但又帶著嫉妒,能進入三層的,無一不是驚才艷艷天才,無一不是天地人中之龍。

能進去,也是一種認可

李凌一路前行,靈識同時打量著儲物袋,這些修士所留,元嬰級別法寶數不勝數,但是威力不強,而玄元石十幾個儲物袋相加,數量也算驚人。

‘呃‘

突然,李凌目光一亮,前進步伐停下,右手一拍,一個古銅色鏡子現出,這鏡子平凡無奇,以靈識掃去,能發覺淡淡靈氣波動。

只是李凌對此鏡,極為熟悉。

子妖鏡,正是南疆鎮妖塔關鍵之物,鎮妖鏡其一,算起來,自從九面子妖鏡分散后,李凌除去在中唐得到一面,這屬于第二面了。

打量片刻,李凌將子妖鏡,以另一儲物袋放好,再次前行。

沒多久,在前方出現一蜿蜒若龍的樓梯,此樓梯比起一樓所見,更為寬廣,而此時樓梯之上,空無一人,顯然擁有虛之境的修士,眼下怕已集聚三樓之處了。

深吸一口氣后,李凌順著樓梯上去。

‘四邪道,唯一可抗正道六派的巨頭,以我十萬妖王的身份,我也算是四邪道之一。‘李凌自語,當初收服十萬妖山,那名神秘中年正是萬妖聯盟使者,而萬妖聯盟歸屬四邪道之一。

“管他了”

李凌邊想邊走,樓梯極為神奇,由地底蔓延至天邊,看似遙遙無期,但行走的時間并不長。

不多時,前方現出一巨大銅門,而銅門前已有一胖一瘦兩名修士守護著。

遠遠看去,不但一胖一瘦,而且一高一矮,極為顯眼,當然李凌同樣看清,兩名修士胸間佩戴天地盟標志。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尚未臨近,朗朗之聲,已是傳來。

李凌毫不理會常,這兩名修士一眼看清,僅是元嬰后期實力,沒多久,他在兩人身前停下,一眼看去,方才發覺瘦子高近兩米,若一竹竿般,而胖子則矮若圓球,至多一米高。

此時瘦子居高臨下,倨傲的打量著李凌,等發覺并未天地盟標志后,他聲音變冷:“道友,此門不開”

李凌冷漠的掃了一眼,腳步絲毫不停。

如此一來,一瘦一胖修士互看一眼,目露寒芒,他們的職責,等候天地盟修士到來,而途中,若是三五成群的散修進入,他們置之不理,但是獨身一人...

“那就別怪我了,虛令符留下,滾”高瘦修士冷笑一聲,右手間,兩種電符現出。

第262章虛之境守護戰(三)

第262章虛之境守護戰(三)第三更

電符氣勢恢宏,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兩道水桶粗的電蛇憑空落下。

光華璀璨,滂湃的能量讓樓梯微微搖曳。

一瘦一胖兩名修士互看一眼,冷笑現出,目視而去,在滾滾濃煙中,電蛇四處泛濫,但片刻,一道淡淡的身影在濃煙,緩緩走出。

而且從速度看去,由始至終,既不加快,也不變慢,就恍若信走閑庭般。

當然,李凌的周身,一只只蝴蝶般的竹片,旋轉不停,將層層電蛇盡皆阻隔。

一百零八簡潔陣,只要靈石足夠,元嬰期攻擊,視若無睹

‘道友,奉勸一句,立即退后,我兩人權當沒無事。‘高瘦修士神色凝重下來,特別是看到青年腳步絲毫不停,他心里隱隱顫抖起來。

‘莫要再走了,我數三聲‘

‘三‘

‘二‘

高瘦修士顫抖而數,若非職責在此,眼下他早已開門讓路了,只是兩人守門,但一人卻放入,傳出去也不好交差。

‘一‘

李凌腳步不停,甚至看也未看兩人一眼,右手一拍,光華璀璨,先前在十幾名修士所得,各種元嬰法寶轟然落下。

砰砰砰

這一次,樓梯震蕩更強,甚至讓人懷疑,此樓梯會否塌崩。

再看大門之處,一瘦一胖兩名修士,在層出不窮的法寶之下,灰飛煙滅。

‘礙事‘

對于這兩人,李凌由始至終,從未正眼相看,他來到銅門后,沉思片刻,雙手推門。

三樓為一沙漠地帶,一望無際,沙子層層疊疊若波浪,熱風吹來,隱隱帶著一股血腥之氣,再抬首看向天際,李凌神色微變。

遠處天空,一個巨大的漩渦現出,此漩渦極為奇妙,一眼看去似在旋轉,但細細看去,方才發覺漩渦為靜止的。

當然遠看已如此巨大,若是近距離,怕是幾百米寬。

而此時漩渦周邊,光芒閃爍,一道道細小的身影,空中飄舞,各大神通彼此對決。

‘沒想到他們已經開始了,還有六個時辰,只要熬過這時間,傳送陣將開啟,而那漩渦,應該就是傳送結界。‘李凌神色略有凝重,沉思片刻后,當即向漩渦方向走去。

而時間充足,他并未考慮飛行,天地盟與天地榜修士交鋒,若有可能,李凌并不想參與一腳。

沙漠溫度極高,李凌一路前行,只是路途中,所見的修士并不多,偶爾只能見到天際一個個修士飛過。

沒多久,前方現出一亂石廢墟,李凌腳步微停,目光四顧,廢墟中屹立一靈碑,此碑不知為何,被人以法術折斷,但是靈碑上雕刻的符畫,李凌極為清楚。

正是一只三眼妖獸

‘這與宮殿遺跡刻畫,一模一樣,符畫中,靈碑有四座,當一一被破壞時,升起漩渦,不知代表什么意思?‘李凌看了眼后,再次前行。

隱隱間,他有種感覺,這靈碑是人為損壞,似乎帶著某種目的。

正在這時,空中幾道人影飄過,其中一在看到李凌后,當即喊道:‘道友,是否趕往逆行漩渦?‘

喊話這人身穿青衣道袍,腳踩飛劍,年紀大致三十之間,而他身旁幾人,則是目露警戒之光。

李凌一眼掃去,微微點頭:‘在下正是趕往逆行漩渦。‘

‘不如一道如何,我們是天地榜散修,這三樓中,獨身一人,很容易被天地盟修士斬殺。‘中年修士淡淡道。

此時整個三樓沙漠境界,兩方修士已然相互火斗,而天地榜的修士與散修,固然集聚一起,哪怕不能一道對敵,但陣營集中,對于進入下一境,機會也提升許多。

而中年修士也看清楚,下方青年并非天地盟修士。

李凌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謝過!‘話落,右手一揮,一把平凡無奇的飛劍揚出,腳踩飛劍后,當即向幾人飛去。

而這過程,幾人緊盯著李凌,見其飛劍普通,修為元嬰大圓滿,心里也沒有什么期待。

畢竟同往的修士,修為越高,得到的幫助固然更大。

‘道友,不知貴姓,出自何處?‘

幾人向著漩渦飛去,途中,中年修士問道。

‘在下姓李,出自中唐‘李凌淡淡一笑。

‘中唐。‘中年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至于其余幾人,由始至終都沒與李凌招呼,而眼下聽聞中唐,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四大陸中,中唐最為弱小,而出自中唐的修士,哪怕修為相等,但實力毫無疑問是最弱的。

感應到幾人的冷漠,李凌神色如常,毫無理會,他的目的,跟著眾人在漩渦前,靜候傳送陣打開。

畢竟這三樓沙漠境中,雖然實力并無超越太高者,但人數太多。

另一邊,此時漩渦處人影閃爍,來自兩方的陣營,彼此分開,天地榜通緝修士,以及散修,盡皆占領距離漩渦最近處。

而天地盟與大六派弟子,則是不斷圍攻著漩渦附近修士。

這是天地盟上方發下命令,盡量減少進入無之境的修士,只要不是天地盟,一律抹殺

轟轟轟

正左方,霞光萬丈,瑞彩千條,兩方修士飛劍若虹,在空中激烈對撞

而右方,魔氣滾滾,鬼煙蕩蕩,各種妖術魔光,占據天地一邊

正中間,妖獸怒吼,所向披靡,神雷降臨,天火焚世,漩渦正前方,恍若天地末日般,一片混亂不堪。

在下方茫茫沙漠,白骨連連,血流成河

這一混戰,日無光,月無色

天地榜修士,百年歲月,為了進一步天道,為了那份信念,從而踏往無之境,死無怨

天地盟修士,為了無上懸賞金,同樣為了進一步天道,借天地正道為心,殺無赦

由始至終,兩方修士僅為了心中那目的

隨著不斷隕落的修士,同樣有不少修士,從四面八方趕來,畢竟時間已過一時辰,若不能齊聚一地,到時能否離開三樓,也是未知數。

此時在漩渦左方,妖雨三人并肩作戰,以妖雨與清黎山的實力,在這層出不窮的修士間,并不算最差,甚至在上層,只是三人合力,并不能漠視一切。

‘妖道友,一起如何?以現在而言,你們三人或許安然無恙,但再過兩個時辰,劍塵等人進入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朗朗的聲音傳來,在高空之處,一名俊朗的青年淡淡道,此人劍眉星目,體態修長,舉手投足間,帶著淡淡的英武之氣。

“陸兄,你好意心領了,不過我們三人有約,團隊不可散,也不加入任何團隊,這是一份約定,望見諒。”妖雨拱手道,面對這青年,他同樣收起了倨傲的性子。

“團隊?呵呵,性命更重要,兩方對戰,雖然同一陣營,但是亂戰之下,不是同一團隊,我們是不會為其出手的,既然你意已決,好自為之,當然,陸某隨時歡迎你加入。”那青年神色不變,略有異樣的看眼妖果果,最終緩緩離開。

看著遠去的身影,妖雨自語道:“妖人王陸飛,此次天地榜人榜領袖,也是唯一與劍塵平肩的人物,可惜加入他們,也就代表加入四邪道。”

“加入四邪道,我們三人也就失去自由。”清黎山贊成道。

妖雨點了點頭:“虛之境我們已算老人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定要進入無之境,如果在無之境有所收獲,分神后期距離不遠,比起外在,時間足足縮短幾倍。”

清黎山與妖果果聞言,皆是點頭,但心中極為期待。

確實如妖雨所言,虛無九天看似危機四伏,但是同樣伴隨著機遇,像目前而言,以三人擁有的玄元石,足以提升一境界。

只是天令符難尋,若是就此放棄,再想進入,又是百年之后,百年壽命就此浪費。

更何況,三人中妖雨與清黎山分神初期,這一修為,只要不是碰到頂尖者,其余盡皆無視。

所以帶著一絲拼搏,三人決定進入無之境

“哥,你說李凌會來嗎?”

突然間,妖果果問道。

妖雨淡淡一笑:“我猜比較難,要知道我們虛令符,可是用大量玄元石換來的,而李凌未必肯如此,不過他還是我們團隊一員,若是回來,我們實力將大大提升。”

清黎山點了點頭,整個天地榜修士,他唯獨信任妖雨兩兄妹,除此外,在經歷玄元石之事,李凌也是他信任其一,所以李凌若有機會到來,清黎山固然高興。

而且他相信,妖雨與妖果果,同樣信任著李凌。

“火弓李凌,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我有感覺,別看他元嬰修為,但是整體實力絕不弱于你我。”妖雨鄭重道,同時古怪的掃了眼自己妹妹,意思是這四人團隊,妖果果最弱。

”誰說我最弱“

妖果果頓時不滿了,她微挺,以證明自己的實力,當然口里不承認,心中已然承認,那神秘的青年,實力絕不低于自己,甚至高出許多。

“好了,收起心思吧,那邊五名天地榜修士,似乎對看上我們了。”妖雨神色從容道。

妖果果目視而去,美眸微閃,撇嘴道:“這天地榜中,我們人數算是最少了,可我們像軟柿子嗎?”

話落后,她腳下一點,芊芊玉手中靈極鞭揮舞,直朝那幾名修士飛去,妖雨與清黎山無奈一笑,當即跟隨而去。

轟轟轟

颶風,雷鳴閃電,嬌艷之花,在空中蕩漾而出。

第263章虛之境守護戰(四)

第263章虛之境守護戰(四)

熱風呼嘯,帶起陣陣黃沙,在茫茫沙漠之間,幾名修士屹立而站,靜靜注視著遠方轟隆一幕。

‘莫言,距離傳送陣開啟,不足五個時辰了,怎么?你要等劍塵他們到來?‘其中一名中年淡淡道,此人一身褐衣,面留云拂胡須,迎風而站,頗有一番仙人風采。

在他身旁,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此人面如冠玉,嘴唇微薄,他笑了笑道:‘鶴道人,眼下雖說風煙四起,但只是小兵小蝦之戰,不足吸引我。‘

莫言的話語帶著濃濃自信與倨傲,他身為六派最杰出的弟子,其余五派未來,獨身一人前往,有損身份。

聞言,鶴道人摸了摸胡須,道:‘在傳送陣東南之處,有妖雨與清黎山三人,這三人不入四邪道,也算是孤軍作戰,若你我聯手,他們不足為懼,如何?有興趣嗎?‘

莫言目光一亮,妖雨與清黎山之名,他略有耳聞,修為在分神初期范疇,也算人榜杰出一代,不過鶴道人說此話,莫言有些不明所意。

‘這三人,當初在黑蠻山與我有過節,若非我實力下降,必擒他們,不過我知道,他們擁有數目可觀的玄元石。‘

鶴道人目露光彩,眼下他的修為一降再降,他心里憋屈的很,恨不的擁有大量玄元石,提升修為后,找那煞星報仇。

他清晰的記得,與那煞星接觸三次,三次敗羽而歸,同時三次修為大降,說是煞星,倒不如說是克星。

‘鶴道人,你的意思我明白,趁火打劫,人多欺人少吧,不過你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現在怎么落的如此落魄?‘莫言古怪掃其一眼。

鶴道人臉色微紅,輕咳一聲后,帶過尷尬,再次淡淡道:‘妖雨三人的團隊,其實還有一人,那人名叫李凌,與我不共戴天,當初三次從我手中逃脫,所以我也明說,這次除去搶奪玄元石外,更多的還是私心。‘

‘李凌那后輩,見我一次,逃一次,既然如此無膽,那我就從其同伴下手。‘鶴道人臉不紅氣不喘道。

此話一出,莫言臉色一正,喃喃自語:‘李凌‘

這名字他極為熟悉,甚至牢記在心,與林霜兒有莫大淵源,甚至林霜兒為此,數落過自己,這也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

‘一個小小元嬰修士,有何資格讓林霜兒另眼相看?哼,也好,我倒要看看對你同伴出手,你會否如龜兒子般,躲著不出來。‘莫言目露倨傲,同時道:‘好,鶴道人,我與你合作‘

鶴道人心中一喜,道:‘以我們的實力,僅是與妖雨兩人平分秋色,所以我考慮著,對妖雨妹妹下手,此女尚在元嬰境界,只要你我二人牽制妖雨,剩下的就好辦了。‘

說到此處,他感覺到倨傲的莫言,不屑的目光更濃,鶴道人當即響當當道:‘男兒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婆婆媽媽,如何追尋天道?‘

莫言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由始至終,我只為李凌,其他的隨意,但如果李凌出現,他要留給我,讓我當著天下修士之面,重重挫敗他....‘

鶴道人輕嘆:‘唉,可惜了,本道人還想著親自折磨那小子呢,算了,讓給你吧,一個小小修士,我還不看在眼里。‘

幾人互看一眼后,當即御空而起,向著前方混戰之地飛去。

此時李凌跟著幾人飛行,沒多久,來到了漩渦千里之地,只是近看后,他臉色微動,漩渦近距離看去,更讓人驚詫。

而漩渦周邊的混戰,同樣讓李凌有種大開眼界之感。

最低修為元嬰修士,其中更有不少分神初期,這種混戰,哪怕遠遠看去,也能感應到靈氣的滂湃。

‘李道友,逆行漩渦已到,跟著我,落單了我們幾人可不會救你。‘為首中年江輝淡淡道,至于剩余幾人,并未理睬李凌,速度再次提升。

以李凌的修為,在這場守護戰中,實則效果不大,說白了,就是一炮灰,所以他們并放在心上。

嗖嗖嗖

劍芒如虹,擦破天際

李凌看著丟下自己的幾人,淡笑一聲,腳下飛劍一踩,緊隨而去,這幾人的心思,在一路走來時,李凌已然清楚。

看重的是實力,有實力,他們與你稱兄道弟,畢竟在守護戰中,能保他們一分,沒實力,則將你當炮灰,既不拋棄,也不給其幫助。

生死自知

對此,李凌并沒異議,他性子冷漠,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既然這幾人不認可自己,李凌同樣不當他們一回事,將帶路的謝意還清后,李凌也考慮著獨身一人。

沒多久,李凌就跟上了幾人的速度,并非他們放慢,而是距離逆行漩渦越近,阻攔的修士越多,這些修士無一例外,胸配天地盟徽章。

‘快,左方有修士趕來,若是等他們匯集,我們怕難以逃脫。‘江輝臉色略有焦急,手中所使,為一道焰光旗,每搖一下,炙熱的火焰鋪天蓋地而出,而正因為這火炎的威力,讓邊上的修士極為忌憚。

所以,幾人暫時并未被包圍。

‘大家同心協力,務必在左方那群修士趕來時,沖出包圍圈。‘江輝再喝道,而他身旁五名修士,各施法術,劍芒,颶風,冰雨,層出不窮。

李凌云淡風輕的站在后方,憑著他的修為,一眼前清楚,江輝幾人所依仗,正是手中法寶,但這些法寶落在李凌眼里,威力平凡的很,甚至他搶來的儲物袋中,比起這些法寶高級的,足足幾十之多。

同一境界修士,若想脫穎而出,除去異修功法的神奇外,則是法寶的強橫,就像二樓與三樓修士區別,雖說境界相同,但是三樓修士,在法寶與神通上,必然超過二樓。

而元嬰期以上法寶,稱為仙器,同樣分下絕四品。

當然,神兵榜之法寶,并不算在內,原因,神兵榜的法寶,要不成長性極強,要不被封印,剩下的則是某一領域,為逆天的存在。

而李凌評估自己,無論是法寶的優越,還是功法的神奇,他遙遙領先于同期修士,所以元嬰期,他早已無視。

江輝不斷揮舞錦旗,靈氣耗資極大,無意回頭之時,頓時皺眉不滿了。

‘李道友,你在做花瓶嗎?楞著干嗎?有一分力出一分力,再晚了,我們一人也逃不出。‘

此聲一出,其余幾人也是古怪看著李凌,神色略有埋怨。

李凌臉色如常,如他要一人離去,輕而易舉,此時聞言,他沉思片刻,暗道:這幾人雖說看不起我,但一路前來,還是不斷提醒關系之處,算了,權當還你們一人情。

心有決定后,李凌右手一拍,一個金色小山現出,他掃了一眼后,當即一扔。

小山聞風見長,瞬息化作五岳泰山之重,對著包圍的修士,狠狠砸落,氣勢恢宏,砸落后當即爆開,遠在百米之外的修士,皆是被這滂湃一幕震驚。

非但如此,江輝幾人也是神色劇變,他們看到出,金色小山絕對是元嬰上品法寶,但最主要,李凌這一拋,既帶著魚死網破之心,小山也不要了,直接讓它爆開,當然,威力也是提升一倍。

這種敗家子的作為,讓江輝幾人驚詫無比,剛想開口,但臉色再變,此時李凌并未停下動作,右手頻頻揮出,一個個光芒閃爍的法寶,若仙女散花般四處飛出。

元嬰中品飛劍,中品七彩旗,大爆破符,青冥釘

這些法寶,威力不如金色小山,顯然為元嬰中品法寶,但勝在數量夠多,而且落下時,每一個都是爆開,當然帶來效果驚人,距離最近的修士,無一不是重傷而逃,而距離較遠的,則被法寶強橫沖擊卷走。

江輝幾人臉色變得極為精彩了,并非李凌的法寶有多強大,甚至這種中品法寶,他們儲物袋中也有幾個,只是這些法寶,他們只有生死之際,才會舍得自爆。

而李凌一揮手,則將十幾個法寶爆開,這等豪氣,讓他們自愧不如。

再想起自己先前埋怨李凌,愣著當花瓶,江輝臉上有些發燙了,暗道:這李凌不是做花瓶,而是一出手,我們就做花瓶了...

‘可以走了‘李凌神色如常,話落后,當即向逆行漩渦飛去,而所過之處,他右手不斷揮出,一個個法寶在周邊爆開來,讓本想沖來的修士,腳步一停,無奈后退。

江輝幾人互看一眼,皆是苦笑,而后緊緊跟隨著。

沒多久,距離逆行漩渦越來越近,而李凌的飛來,也落入不少天地榜修士眼里,但看到并未佩戴天地盟徽章,也就置之不理了。

李凌在一山丘落下,他目光四顧,天地榜修士集聚一堆,目視而去,足足幾百之多,當然在不遠處,也有三五成群的修士,不過這些修士因為人少,所以也是天地盟修士,重點襲擊之一。

看了片刻,李凌再次飛起,他并不考慮加入任何隊伍中,準備孤身一人,而后在不起眼的角落,靜候逆行漩渦開啟。

“李道友,等等”

而這時,身后傳來江輝的聲音。

李凌微停,詢問目光看去。

江輝略有尷尬,平緩道:“李道友,這逆行漩渦風煙四起,要不,我們一起如何?”

李凌笑了笑,搖頭道:“前方已有隊伍在等我,有緣下次再合作吧。”話落后,他腳踩飛劍,向著遠方離去。

江輝與剩余幾名修士皆是暗嘆一聲,而后向著那幾百修士陣營飛去,但彼此知道,若是先前趕路之時,態度好些,或許這李凌看在情義上,會與自己幾人一起。

而有他的加入,保命機會提升許多,畢竟能將元嬰法寶隨處扔的,不說修為如何,但絕對是腰纏萬貫。

打不贏,法寶也砸死你

第264章虛之境守護戰(五)

第264章虛之境守護戰(五)

‘分神妖雨,人榜五十三位,重炮清黎山,人榜七十四位,很不錯的組合,希望你們能給我帶來期待。‘

山丘之上,莫言幾人屹立而站,總共五人,除去鶴道人外,剩余三名修士皆是元嬰大圓滿。

妖雨三人靠在一起,皆是神色凝重,目光來回掃視,最終落在為首青年身上。莫言,劍宗最杰出弟子,四百年分神初期。

‘好了,廢話少說,交出你們儲物袋與虛令符,饒你們一命。‘莫言嘴唇輕動,神色倨傲,右手之間,一把藍色水晶劍亮出,再次道:‘三息內,不交死‘

分神初期,以莫言的傲氣,同等境界中,能讓他看在心里的,寥寥無幾,至少人榜除去妖人王幾人外,其余一律無視。

至于鶴道人,他單手撫著胡須,神色從容,頗有一番仙人風采。

‘三‘

‘二‘

妖雨幾人臉色越來越凝重,但是毫無疑問,儲物袋與虛令符,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交出來,要知道走到這一步,他們可是耗了多少心血。

‘大家小心,傳送結界開啟,還有五個時辰,我們要硬頂過去,歷年的心血,不能在此放棄,無之境,一定要進‘妖雨傳音道,事已至此,唯有硬抗了。

清黎山與妖果果互看一眼,鄭重點頭。

‘一‘

此時,莫言喊話已然結束,他傲然的看著幾人,同時道:‘鶴道人,清黎山就交給你了,剩余的人,抓住妖果果,記住,不可弄死,妖雨,留給我吧。‘

旁邊幾名修士聞言,臉上露出陰險笑容,而看向鶴道人的目光,露出志同道合之色,抓住妖果果,以此要挾妖雨幾人,這種下三濫手段,他們極為贊成,當然,也只有鶴道人才想的出。

鶴道人臉色一紅,當即向著清黎山飛去,口中大喊:‘我只為大局著想,莫要太婦人之見了....‘

他一走,其余幾人也是直奔而下,莫言聳了聳雙肩,腳踏虛空,漫步向妖雨走去。

‘妖雨,人榜五十三位,有意思可敢接我一劍?‘

在行進到幾百米時,莫言手中藍色水晶劍舉起,一股浩蕩的靈氣波動蕩漾,緊接著空間略虛幻,在他身后,一只藍色巨鷹現出。

‘十二天寶劍,天相鷹襲‘

莫言冷喝,劍指蒼穹

藍色巨鷹怒哮一聲,帶著滾滾煞氣,越過沙丘,席卷妖雨而去,而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就恍若沙暴升起。

這轟隆一幕,同樣引起遠處修士的注意,畢竟交戰到現在,都是些小兵小蝦對決,真正的分神大戰,在劍塵未來之時,尚未出現。

‘莫言,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妖雨目光一凝,但神色并不見慌張,僅是掃了眼巨大藍鷹后,左手當即頻頻而動,最終一點右手風云扇。

‘呼風‘

在其扇子一揮之下,狂風驟起,這颶風不斷變大,上沖天,下涌地,卷起沙土萬千,猶如雷霆萬鈞之勢奔去。

兩道強橫神通,在大地上肆無忌憚展示一切。

于此同時,莫言淡淡一笑,手中藍色水晶劍,再次一抖,劍鳴響起。

‘十二天寶劍天相,萬馬奔騰‘

莫言的自信,除去來自于本身的修為,最大的還是手中之劍,此劍品階已算仙器中品,至少在虛之境而言,算是難以一見的了。

仙器,分神境界法寶

而此劍除去品質卓越外,擁有十二天相。

砰砰砰

大地開始震蕩,以靈氣灌輸十二天寶劍,再化異相,在莫言的身后,天邊卷起漫天的狂沙,無數匹駿馬,像是疾奔的飛矢,如流星般穿梭在沙漠。

若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由虛化實,由實化虛‘妖雨臉色越發凝重下來,莫言分神初期,再配于分神仙器,其實力必然已達初期巔峰。

一拋風云扇,妖雨憑空而起,雙手法訣頻頻而出,一道道光華字符現出,最終一一刻畫在其額頭間。

‘風臨天下‘

這一刻,妖雨周身爆發強橫氣息,衣衫無風自動,長發飄逸,額頭上一個個字符現出,此時的他,就恍若一代風神。

彈指升颶風

另一邊,鶴道人與清黎山交戰已然開始。

清黎山手握爆裂錘,每揮舞一下,空間當即爆發喳喳雷鳴,他的周身上下,一條條電蛇升起,這一暴虐形態,即便鶴道人也后退三分,他此時分身化百,并不攻擊,僅是牽制著清黎山。

兩人的修為旗鼓相當,但清黎山在速度上,并不占上風,而且鶴道人化身為百,一時三刻,他也看不出真假

清黎山怒目揚眉,巨大爆裂錘,猛然轟向大地。

‘天罡暴雷‘

沙土飛濺,大地震蕩,以其為中心,沙子若浪潮般,四面八方蕩漾而出,而沙子之上,一條條電蛇若蚯蚓般,不斷游走,所過之處,任何生物化作虛無。

鶴道人臉色微變,右手當即一揮,幾百分身消逝,而他腳下一點,當即后退開來。

借著這空際,清黎山掃了眼遠處妖雨,見其暫無大礙,而后他看向左方妖果果,臉色頓時一變。

此時妖果果局勢并不好,三名元嬰大圓滿修士,若蝗蟲般不斷襲擊,以妖果果的修為,以一抗三,顯然實力不足。

‘該死的東西‘

清黎山當即大喝,大步一跨,剛想沖去,而這時,鶴道人再次化身為百,各分身上紫光閃爍,幾百掌印,若浩瀚大雨般,直撲清黎山。

分身之術,鶴道人擅長近身功法,其所強悍之處,勝在夠多,往往一出手,連綿不絕,當初李凌與其對陣,正吃過此虧。

罡風撲面而來,清黎山硬生生止住腳步,一咬牙,重錘臨身,頓時散發出電之護罩。

砰砰砰

一道道掌印轟在護罩上,頓時被電蛇吞噬,雖說并未造成傷害,但是清黎山的行動,也被牽制了下來。

‘只要妖果果在手,憑著你們的感情,玄元石由不得你們不給。‘鶴道人陰冷而笑,右手一點,分身再次沖前。

而妖雨這邊,同樣看到妖果果危機的局勢,他略一琢磨,也就清楚莫言等人的意圖,只是莫言同樣牽制著他。

十二天寶劍龍各種天地異相,層出不窮

此戰,轟動東南一方,遠遠看去,光華閃爍,颶風四起,若天崩地裂,不少本是交戰的修士,紛紛退出戰場,臉色露出震撼。

妖雨與莫言這一戰,似乎證明著,逆行漩渦守護戰,正式拉開序幕

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是強者輩出

接下來劍塵等人到來,大戰起

在逆行漩渦正中之處,幾百名修士齊聚,雖然外圍依舊混戰,但是內里卻安定如山。

‘妖人王,劍宗莫言已經出手了,妖雨三人,勢單力薄,我們是不是該助其一分。‘

眾人間,有一孩童提醒道,這孩童看似歲之間,身穿布兜,粉雕玉琢,靈動的大眼不斷閃爍,手里把玩著幾個鈴鐺。

一眼看去,讓人心生疼惜之感。

然而在此上百修士,卻無一敢對其輕視,甚至有不少修士,根本不敢正眼相看。

百變魔童真語人榜二十六位,看似歲,然而實際年齡,沒人猜的出。

妖人王陸飛,他靜靜站著眾人間,劍眉微動,搖了搖頭:‘我曾邀請他們,但被拒絕,呵呵,我想他們能應付的,據說,他們還有一人,或許妖雨將希望依賴在那人身上吧。‘

妖人王話語剛落,旁邊頓時冷聲傳來。

‘異想天開‘

聲音極為的冷漠,出自一斗篷青年身上,此青年一身陰氣滾滾,無人能看清其面貌,甚至距離近者,心里有種墮入冰窖之感。

‘鬼影‘妖人王掃其一眼,淡淡一笑,沉思片刻后,道:‘等他們處境在危險之時,我們在出手吧,畢竟只有那時,他們才會有心加入四邪道,至于妖雨中最后一人,呵呵,確實異想天開了。‘

妖雨幾人實力,妖人王等人并不想放棄,若他們加入,逆行漩渦守護戰,成功機率將大大提升,也唯有天地榜修士,集聚一起,方有可能抵抗天地盟。

至于一人改變局勢,可能性不大,除非四邪道通天大能者,不過可惜,這些大神通者,早已進入了后邊的境界中。

‘還有五個時辰,劍塵他們快來了,大家準備一番吧。‘妖人王淡淡道,沒多久,天地盟最杰出一代,將會齊聚此地,而對于六派第一弟子,妖人王心里也有些期待。

三名修士,各分三角,其中兩名掌控著璀璨的飛劍,而最后一名則手握鈴鐺,每搖一下,讓人氣血沸騰,元神不穩。

妖果果不斷喘氣,明媚大眼緊緊盯著三人,這三人的實力絲毫不比她差。

‘再加把勁,這妖女支持不了多久了。‘其中一名瘦臉中年道,他看著妖果果曲線畢露的身材,目光毫不掩飾露出若非莫言有令,這妖女要留取交換玄元石,他還真想以此女雙修。

‘她的靈氣已然不足,記住不可貪功,循循漸進。‘另一名修士掃了眼遠處,將莫言與鶴道人并無大礙,他也不心急了,冒然沖前,反而容易身死。

兩把飛劍擦空而去,其中一把化作紫色火炎,而另一把化作龐然巨蛇,于此同時,另一名修士黑色鈴鐺一抖,若直入心扉的魔音,無形蔓延而去。

‘卑鄙無恥的小輩,想占姑奶奶便宜?沒門‘妖果果氣勢依舊不弱,芊芊玉手一揚,在紫色火炎飛來時,靈極鞭一揮而出。

砰砰幾聲,火炎熄滅,妖果果嘴角鮮血流落,腳步也后退了幾分。

在關鍵時刻,鈴鐺的魔音傳來,幾欲讓她元嬰崩潰。

而這時,龐然巨蛇張口咬來,妖果果目光凝重,右手再次一揮,靈極鞭帶著紫色光芒,若一條毒蛇般,狠抽巨蛇之口。

巨蛇幕然崩潰,化作一道道光華。

但是在此一揮之下,妖果果傷勢更為嚴重,她很清楚,那道黑色鈴鐺聲音,似乎能讓靈氣逆行,所以每次攻擊,完全是耗盡全力。

當然這三人若是分開,任何一人她都不懼,甚至三人正面相抗,妖果果同樣有自信,但是這三人極為陰險,并不硬抗,而是采取消耗。

‘師兄,再加把勁頭,這妖女頂不了多久了,早點結束,或許還有一番呢。‘看著妖果果強行支撐,瘦臉中年舔著嘴唇道。

靈極鞭妖果果的名字,他早已眷戀不已了,但是這妖女如帶刺的玫瑰,更何況其兄妖雨與清黎山實力不凡,所以以前的他僅是想想而已,并不敢付諸行動。

眼下機會來了

‘馬良,不要被美色沖昏頭腦,這妖女如果玉石俱焚,我們三人很可能要死一個。‘另一名修士提醒道。

‘出手吧,將她靈氣耗盡,林飛,你破光鈴再加把勁,騷擾其元嬰,不可讓她回復靈氣。‘

三名修士臉色一寒,再次各施所能,彼此知道,只要這妖女在手,則能得到玄元石,要知道這妖雨幾人,可是從黑蠻山走出,玄元石數量固然不少。

‘一清化陰陽,玄二之術‘

瘦臉修士雙手頻頻而動,在他身前,飛劍不斷顫抖著,緊接著一八卦印記現出,而他旁邊,那修士拿出一褐色靈符,以鮮血畫之,片刻間,大地震蕩,土中一玄武巨獸爬出。

‘請神符玄武神‘

至于最后一名修士,一拋黑鈴鐺,緊接著右手劍指分出,其背部升起一劍,此劍一分為七,顏色各異,當即排成北斗之陣。

‘七星諸天陣臨‘

三名修士已然動其真格,妖果果美眸閃爍,貝齒輕咬。

突然她抬首看向遠處,那里若天地末日般,各種光華閃爍,颶風四起,她臉露溫馨笑容,而后再看向另一邊,那里電芒閃爍,雷霆呼嘯。

‘哥哥,清黎山,他們的意圖,我清楚,所以我要先走一步了,無之境,你們一定要進入,果果不會拖累你們的。‘妖果果低沉自語,兒時的記憶在腦中升起。

自小父母雙亡,與哥哥浪跡天涯,無意踏入仙途,多少次生死游走見證著生老病死,花開花落,有時妖果果天真在想,人死了后,真會投胎嗎?

以前的記憶還在嗎?有苦有甜,有笑有淚,若果不在了,投胎還有何意義?

如果我死了,絕不投胎,魂飛魄散,至少還帶著記憶離開.

一抖靈極鞭,妖果果青絲無風自動,滂湃的靈氣再其身子蕩漾而出,嘴角處鮮血更濃,但她身后,一朵鮮艷的玫瑰現出。

清香四溢,花瓣飄舞

妖果果左手一揮,紅艷的玫瑰花瓣飄來,她喃喃自語:‘這花,擁有驕傲的時候,但最終還是會凋零,而這過程,就是人生‘

此時,八卦印記占據整個天際,若天塌般蓋下,玄武神獸龐大的四肢涌動,大地震蕩,七星劍陣擦空而過,清鳴之聲,響不絕耳

三名修士,臉色略有凝重,彼此早已算清楚,若是妖果果全力抵擋,剛好靈氣耗盡時,若是全力反抗,能抗過玄武神獸與七星劍陣,但絕不能扛過八卦印記

畢竟,無論哪樣攻擊,皆是在元嬰大圓滿范疇

于此同時,玄武神獸已然沖來,妖果果嬌哼一聲,右手靈極鞭化作無影,不斷抽打在玄武龜甲上,但是其反饋的能量,同樣讓妖果果口中鮮血,不斷流出。

最終,砰的一聲

玄武神獸帶著哀鳴消失天地,此獸僅為幻象,并非實體,而神兵榜靈極鞭,刁鉆若蛇,攻擊犀利,在同等境界下,并不懼與玄武。

右手微微顫抖,虎口之處,鮮血順著鞭子滴落,妖果果臉色極為蒼白,但美眸凝重,周身上下,氣勢不弱,無形中透發出一股威嚴,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天驕女皇。

七星諸天陣

此劍陣為劍宗基礎劍決,劍化七星,所向披靡

‘花雨‘

妖果果僅看一眼,芊芊玉手輕輕一點,在其身后,嬌艷的玫瑰花虛相,幕然崩潰開來,淡淡的清香飄逸整個大漠,在這一刻,聲音靜止,風停了。

金屬對撞聲音傳來,七把飛劍若靈蛇般,不斷穿越在花雨之中,而看似柔弱的玫瑰花瓣,但卻似夢境般,僅是片刻,七把飛劍幕然消失無蹤。

空中,花雨持續下落,妖果果若花之仙子般,靜靜屹立不動,堅挺的,微微跳躍,目視遠方,片刻收回不舍的目光,玉手伸出,花瓣飄落。

靜靜看著花瓣,妖果果嫣然一笑:‘花開花落,凋零時,就是你的人生‘此時的她,臉色白皙若雪,雙眉如柳,精致的面容劃起一嫣然笑容,兩個淡淡的小酒窩升起。

曲線曼妙的身軀,毫無靈氣波動,更像一凡人

遠在千里之外,妖雨與清黎山青筋畢露,頓時大怒不已,其憤怒讓大地震蕩。

至于莫言與鶴道人隱隱間略有猜想,頓時暗罵不已,但牽制依舊不停。

幾百陣營中,妖人王目露暴虐,腳下一點,若流星般飛去,他的心中升起濃濃懊悔,他沒想到妖果果既然如此剛烈,哪怕死,也不成全他人,妖雨兩人的玄元石,甚至比她性命更重。

“果果,再支持一下,若你有事,我要整個六派陪葬”妖人王殺意滔天

無盡蒼穹中,雙魚游動,八卦印記無聲而落,直到百米之后,那股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遍四野

三名修士,臉色震撼,不可置信看著花雨中女子,他們想不通,為何區區玄元石,妖雨等人的虛令符,既然比性命更重要。

“哥哥他們玄元石,付出了多少心血,虛令符,幾次游走生死,怎能為了我一人,讓他們放棄?”

妖果果看向天際,嘴角鮮血更濃,靈氣耗盡,虛弱的她只能屹立天地而不倒,美眸目視遠方,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天邊。

雖然身影極為的遙遠,甚至隱隱間看不清,但是妖果果很肯定,那身影是曾經的隊友

“僵尸臉...”

第265章莫言挑戰

第265章莫言挑戰

逆行漩渦妖雨這邊大戰,早已傳至千里,李凌固然看到。

而且若是其他人,李凌并不想理會,但是妖雨幾人,彼此曾經承諾,在虛之境中為隊友。

以李凌的性子,承諾在先,只要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況且一直以來,妖雨幾人并未違背承諾,所以李凌根本沒有猶豫,當即出手。

此時他看到妖果果危在旦夕,速度再次加快,而在距離幾百米時,他右手一拍,云光鏈現出,靈識掃入后,他的身影隱晦閃爍,再次出現,瞬移百米。

右手一抖,火炎巨弓現出,單手拉弓,一氣呵成

三條火炎妖龍怒哮而出,片刻一分為三,其一條直撲八卦印記,而剩余兩條,則對著下方兩名修士轟去。

而這一變故,讓妖果果瞳孔凝聚,心里漸漸升起了期待,本以為李凌距離遙遠,已然來不及了,但沒想到千里之途,僅是幾息到來,再加上火龍的速度....

于此同時,三名修士也是發覺異樣,回首看去,臉色大變,只見一條怒張大口的火龍,肆無忌憚撲來。

而電光火石間,已然來不及退離,三人當即一拍,各自施展護體法寶,但急促之下,并未拼勁全力,同時也低估了焚天弓威力。

若龍鳴的聲音,響徹天地,妖龍盤旋纏繞兩名修士,白色火炎焚燒起來,至于剩余一名修士,在此變故下,二話不說,腳下一點,逃出此恐怖災劫。

另一條火炎龍,沖勢不減,在李凌鎖定下,撞在八卦印記上,最終刺眼的光芒閃爍,八卦若玻璃般碎開,化作點點光華。

李凌的身影從空中落下,掃了眼四處,緩緩向妖果果走去。

‘你是何人?‘剩余一名修士略有心悸道,眨眼功夫,一名同盟,一名師弟,瞬間隕落,這讓他在忌憚同時,還帶著濃濃怒氣:‘莫言大師兄,不會放過你的‘

李凌頭也不回,腳步不停,右手淡淡一揚。

‘羅嗦‘

在此之下,詭異的綠芒憑空而起,瞬間從那名修士背后鉆入,緊接著修士連悲憫聲音也未發出,化作血水。

元嬰境界,根本阻擋不了木妖蟲

這一幕,讓妖果果臉色微變,再次看向李凌的目光,隱隱帶著異樣,她雖然知道李凌很強,但還是低估了,三名元嬰修士,揮手即亡

這一結果證實,火弓李凌人榜八十位,根本不相符,甚至排在五十位內,也不過份。

‘難怪哥哥說,永遠不要小看他,果然如此。‘妖果果心悸自語,深吸一口氣后,嬌俏面容恢復了自然,嫣然笑道:‘僵尸臉,你遲到了‘

此話一落,她雙手撐著柳腰,神色從容,似乎并不想流露虛弱一幕。

李凌無奈搖頭,這女子性子他極為清楚,執拗要強,從不認輸。

‘一些小事,所以來晚了‘

走到妖果果身邊后,李凌右手一拍,一瓶丹藥拋了過去,道:‘走吧,去妖雨那邊,需要我背你嗎?‘

妖果果毫不客氣接過丹藥,看也不看,吞食一粒,而后氣勢不弱道:‘不過幾個小鬼而已,姑奶奶我還頂的住。‘

只是說歸說,她目中感激之色,毫不掩飾流露。

李凌無奈搖頭,右手纏上妖果果柳腰,腳下一點,向著妖雨方向飛去,口中道:‘很久沒活動了,看來要殺人了‘

大戰即將來臨,李凌并不想踏入其中,但如果避無可避,他倒不介意大開殺戒。

聞聽李凌話語,妖果果古怪一笑,但感應到身邊男子冷漠氣息,以及握著自己腰部的大手,她臉上幕然升起紅暈。

再看眼男子冰冷的面容,她心里升起古怪念頭,暗道:大戰即將來臨,人人皆是忐忑不安,但唯有他天塌不驚,由始至終都帶著自信。

再聯系到黑蠻山經歷,妖果果更有感覺,無論是收集玄元石,還是面對劍塵,這神秘的男子,似乎從未驚慌過。

此時在遠處天空,妖人王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空中一男一女,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將那男子面容記下,而后再次向陣營飛回。

他本想著去救人,但還是慢了。

而那神秘男子,妖人王猜想,應該是妖雨口中所說,團隊最后一人,只是那男子很面生,似乎并不見的出名。

空中,兩道身影落下。

清黎山臉色大喜,目光中隱隱有些激動,若說整個虛之境他最信任的人,除去妖雨幾人外,則是李凌了,原因無他,當初李凌與妖果果離開,若是李凌出爾反爾,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將玄元石獨吞。

但是李凌并沒這樣做。

再加上相處以來,火弓李凌給人很神秘,面對任何事,都帶著一股自信與從容,與其為敵,倒不如與其為友,有他加入,實力更是大增

‘李凌,我就猜到你會來。‘清黎山豪爽笑道。

李凌笑著點頭,松開右手,而后看向鶴道人,臉色變得冷漠下來。

冰冷的目光看來,讓鶴道人眼角一抽,臉色陰晴不定,他與李凌總共有四次接觸,但每一次都超出他意外。

第一次,在十萬妖修之下,他分身不敵,大敗而退,第二次,更加狼狽了,明明能殺此人,但卻因為自己驚慌,從而逃跑了。

第三次,毫無懸念,局勢完全一面倒,沒有還手之力。

而這第四次....

鶴道人心中有些忐忑,他沒有一點自信,更何況除去李凌外,那清黎山也是個狠角色,如此一來,鶴道人心生退意,要知道他現在分神初期,如果再死,那可就掉到元嬰期了。

‘李凌道友,別來無恙吧‘雖然心里有些忐忑,但鶴道人表面依舊從容,摸著胡須,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之色。

李凌神色如常,目光炯炯。

‘李凌,當初你我大戰,僅是我分身,現在,我要可全力以赴了,你我的恩怨也會有個了解。‘鶴道人臉不紅,氣不喘道,同時右手一拍大地。

‘接我一招‘

他的身體爆發出煙幕,瞬息間,一個分身倒落地面,在幾百米遠處,能見到鶴道人落荒而逃。

‘李凌,這次有要事,下次必宰你‘

雖然背影有些狼狽,但其聲音依舊氣勢洶洶的。

這一幕,讓清黎山與妖果果面面相覷,心里有些難以置信,好半天,妖果果不確定道:‘逃跑了?‘

清黎山很是意外,點了點頭:‘好像是,不過此人逃匿的功夫,實在了得‘

‘為什么明明逃跑,還要說一番義正言辭的話?‘妖果果撇了撇嘴。

‘不清楚,或許天地盟修士的風俗...‘清黎山道。

李凌也有些意外,但回想兩人經歷后,則是古怪的笑了笑,片刻也不再理會了,如果鶴道人僅是分神初期,李凌可是毫無忌憚。

收起心思后,李凌看向前方道:‘走吧,去妖雨那邊‘

清黎山兩人點了點頭,而后妖果果在清黎山攙扶下,三人向著妖雨飛去。

此時莫言一直留意著前方,等看到鶴道人既然落荒而逃,他暗罵一聲,同時心里極為的不屑,達成協議前,那鶴道人說的比唱的好聽,什么見一次,追殺一次,現在見到真人了,招呼不打就跑了。

完全是見一次,逃一次

‘這李凌不過元嬰大圓滿而已,相差一階,有那么可怕嗎?‘莫言心里冷笑,他游走天地百年,各界大能,天縱英才,見的數不勝數。

越級而戰,同樣見的不少,甚至莫言有自信,他分神初期,尋常分神中期,他照樣可敢一戰,但這種實力,并不是每個修士都能如此。

至少印象中,擁有這個實力的,六派各大杰出弟子,四邪道各新起魔頭,劍塵,妖人王等....

李凌?一個人榜小小修士而已

而此時,李凌三人已然飛落,李凌走前幾步,與妖雨互看一眼,兩人皆是一笑,彼此都不擅長言語,所以有些事,完全放在心上。

信任,不是以言語可以表達的,行動才是重要。

‘火攻李凌,好久未見了。‘莫言打斷了幾人的敘舊,他右手握劍,左手背負,長發飄逸,微薄的嘴唇輕輕抿著,無論從何看去,他的神色都給人高高在上之感。

劍宗當代第一弟子,與上代天才斬凡其名,所以莫言擁有高傲的資格

李凌目光看去,略一回憶,那名風度翩翩的青年,當初有著一面之緣,正是跟著林霜兒身后的那人。

‘風神妖雨,你我一戰,暫且押后,李凌,你可敢與我一戰?‘

莫言再次大喝,聲音極為嘹亮,似乎不但說給李凌幾人聽,更是向逆行漩渦千名修士證明著。

畢竟當初林霜兒一句話,可是讓他惱羞成怒許久。

莫言,你不是李凌的對手

這一句話,如一把尖刀般直入心扉,特別是話出心上人之口,那感覺更加難受了,所以,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挫敗,這是最好的辦法。

聞聽莫言氣勢恢宏的聲音,李凌眉頭微皺,他可不是傻子,任人邀戰他就會上,而且這一戰,似乎并非生死戰,而是某種意氣之爭。

搖了搖頭,李凌冷冷道:“沒興趣”

莫言淡淡一笑,并不見驚怒,顯然對李凌的回答,早有所覺。

“你贏了,我保證,入逆行漩渦的劍宗弟子,絕不對你們出手,另外,我這把十二天寶劍歸你,此劍雖說沒有神兵那種成長特性,但是威力非凡,仙器中品,若十二天相皆是掌控,分神期內無人可敵”

莫言傲然的揮了揮藍色水晶劍,而后一指李凌,寓意明顯。

不戰也要戰

李凌目光落在那把水晶劍上,略有好奇,道:“若我輸了呢?”

“簡單——叩頭三下即可,當然,必須在六派弟子等人面前”莫言回道,幾個時辰后,六派大批弟子將入逆行漩渦,而這其中,除去劍塵等人外,更有著林霜兒

他的目的,僅是如此

第266章一戰揚名!

第266章一戰揚名!

此時逆行漩渦周邊,烽煙已然收緩許多,實力強者并不出手,唯獨剩下實力較弱者,三三兩兩在遠處對轟。

莫言的聲音,傳遍四野,四邪道眾修士,目光鎖定東南方。

‘叩頭三下?對于某些修士而言,比殺了他更嚴重,特別是年輕氣盛的修士。莫言挑戰的那人是誰?‘妖人王淡笑道,神色有些幸災樂禍。

身旁一孩童目光緊盯著遠方,略一沉吟,他小手拍出一玉符,細細查探后,笑道:‘他是火弓李凌‘

‘火弓李凌?‘妖人王目光微閃,他身為萬妖聯盟的人,對于這個名字固然熟悉,他笑了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十萬妖王‘

‘十萬妖王?‘

眾修士略一回憶,也就明白了。

不過火弓李凌這名,雖然在中唐與南疆名聲大震,但對于法之界東吳,這妖王的名聲,并不能讓人驚訝,畢竟在東吳,四邪道各地,曇花一現的人中之龍,實在太多了。

所以比起劍宗莫言的名聲,火弓李凌拍馬難追

‘敢接受莫言挑戰,此人膽識不錯,呵呵,我有些凝目以待吧。‘妖人王陸飛根本不看好李凌,畢竟莫言的實力,他很清楚,能在六派排名的又怎會浪得虛名?

這點非但他,場中幾百修士一致認為。

‘李凌,如何?‘妖雨神色略有凝重,先前與莫言交戰,他極為清楚,莫言實力絕對在分神初期巔峰。

李凌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腳下一點,當即騰空而起。

妖雨幾人互看一眼,也不多說,當即向著后方退去,雖然他們有些擔心,但印象中,李凌極為神秘,似乎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所以他們沒有勸解,而是在一旁守護。

看到下方人影飄落,莫言淡然一笑,自信道:‘李凌,贏了,這把十二天寶劍歸你輸了,我不會要你命,只需叩頭三下即可。‘

元嬰大圓滿,莫言不知道李凌為何如此自信,但敢接戰,那就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搓其傲氣,讓其出丑。

特別是想到在林霜兒面前,這評價不低的李凌,跪下叩頭,這一切也就值了,什么是天道,在莫言心中,林霜兒就是他的天道

沖冠一怒為紅顏

聽著莫言話語,李凌眉頭微皺,心里有些嫌煩。

莫言目露狂傲之色,繼續道:‘李凌,還記得林霜兒嗎?我與她相識百年,這天地唯有我配的上她,為了她,刀山火海.‘

李凌神色漸冷,不耐煩越來越濃,他皺眉道:‘此子——啰嗦‘

話落,他不再理會,右手一揮,大量低級法寶轟去,這些低級法寶,為歷年來所收集,但對李凌已毫無作用,此刻被大面積揮出,頓時化作璀璨的光芒,向著莫言砸去。

莫言還想開口,但見光芒飛來,臉色當即一冷,他沒想到這李凌,說打就打,此時他右手水晶劍一揮,劍芒化鷹,在各種法寶落下時,最終轟的一聲,盡皆化作光華。

但是李凌的法寶,并未丟完,右手不斷揮出,飛劍,小塔,重山,斧頭就恍若不要錢般,再次砸去。

莫言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有種感覺,這李凌根本不當自己一回事,而這些法寶,雖然他也看不上眼,但是還沒鋪張到,隨處亂扔的地步,畢竟哪怕收回門派,也可換取不少靈石。

敗家子

一個古怪念頭升起,莫言壓下心思,右手水晶劍憑空劃出字符,頓時,十二天相憑空而生,這是一只金光閃閃的碧眼獨腳牛。

‘十二天相夔牛!‘

此牛天相一出,仰天怒哮,其聲如雷,層出不窮的法寶砸來,當即被震的四分五裂,就恍若被颶風吹走般。

甚至遠在千里,眾修士耳膜發震,趕緊以靈氣灌之,方才收緩,但彼此神色凝重。

莫言目露精芒光彩,右手微動,倨傲道:‘夔,神魖也,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

‘雖說其近神,但其威不可小看‘

莫言右手再次揮動,藍色水晶劍光芒璀璨,凌空劃出神符。

‘十二天相畢方‘

此聲一落,無盡蒼穹傳來尖銳鳥鳴,緊接著一獨腳鶴現出。

此鶴通體紅白交加,頭頂翎羽若火,在其天相出現,周邊氣溫幕然提升,大漠之沙,刷刷作響,隱隱間猶如炒豆子般。

‘畢方太陽鳥以西秦山地火為食,天地火鳳‘莫言朗朗自語,周身無風自動,長發翩翩,極為神武

而此時,獨腳紅鶴鳴叫一聲,腹中傳出雷鳴,緊接口中一紅白火球吐出,頓時,大漠碎沙,無火自殘,紅白火球若天邊炙陽,席卷李凌。

這一幕,讓千里之外眾修士盡皆嘩然,臉色極為震撼,也是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以他對莫言的認識,這十二天寶劍,畢方應該是莫言的極限了。

十二天相,莫言并不能全部打開。

‘十二天相,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妖人王微微點頭,這畢方火鳥一出,以逆行漩渦所處的修士,能抵擋著寥寥無幾。

李凌靜靜看著炙陽飛來,臉色如常,撇嘴自語道:‘故弄玄虛‘話落,他后退一步,右手一抖,十二妖龍怒哮而出,屈身拉弓,幕然間,天地火靈氣集聚,紅芒閃爍。

‘三龍神‘

再次一放,一條白色火炎龍怒吼而出,李凌并未停止,右手化無影,兩條火炎妖龍緊接而上,做完此舉后,李凌靈識一動,火蓮極速煉化靈石,源源不絕的補充著靈氣。

而右手收好焚天弓,緊接著憑空一指

一連貫的動作,李凌極為熟悉,但并未停止,身體略抖,開始虛幻起來

由始至終,李凌根本沒想過讓莫言喘氣

而這時,整個逆行漩渦修士停下爭斗,眼睜睜的看著東南方,那里火焰滔天,就恍若一煉獄,炙熱若炎日的火球,直撲前方。

三條火炎龍,所向披靡,但是在半空停下,而后不斷融合起來,瞬息間,三龍合一,一條百丈大的白色妖龍,帶著睥睨天下之勢,怒吼而出。

此龍三首,龍身五爪,通體皆白,就恍若一代龍神,在凌空怒哮之下,下方大漠,若火山般爆發

此轟隆一幕,讓妖雨幾人臉上微變,當即后退千里,心里對李凌的評價,再次提升。

三龍合一,即便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千里之外,眾修士瞳孔凝縮,即便遠在此處,依舊感到濃濃的炙熱之感,顯然那邊暴虐的能量,已然在分神范疇了。

‘火弓李凌焚天弓‘妖人王心中輕視,點點消逝,臉色略微凝重下來,他有感覺,那炙熱的火龍王,即便是親身面對,也要全力抵抗。

熱浪撲面,莫言腳下后退一步,他緊緊咬牙,而這時,炎陽與火龍王撞在一起,頓時,震耳欲聾聲音響起,熱浪若流星般四射開來

大漠之下,火之海洋,有白,有紅,一眼看去,眼花繚亂

莫言再看眼身前,畢方火鳥變得虛幻起來,緊接著一聲悲鳴,消逝天際

這是十二天寶劍,莫言能開啟最強的天相,然而卻不足李凌一箭

莫言心中驚訝的無以言表

但攻擊并未結束...

空間波動頻繁,一道綠芒閃爍,緊接著若錐子般射在夔牛身上。

夔牛立即大吼起來,就恍若雷鳴般,但綠芒似乎毫無反應,不斷旋轉,于此同時,不斷吸收著夔牛身上的靈氣。

‘不可能,這是什么?‘莫言腦中根本未反應過來,按他猜測,從夔牛出現,再到畢方鳥,這一戰,勝局已落

然而李凌極為詭異,修為元嬰大圓滿,但擁有焚天弓,這倒也罷,但就連那道綠芒也不是凡物。

‘十二天寶劍,由宗里三十六長老,游走天地南北,耗費百年煉制,不可能輸給區區一小修士。‘莫言呼吸有些急促,一切都超出他的意料。

正在這時,莫言臉色一變,只見魔氣蔓延天地,前方茫茫流星火雨中,紫芒閃爍,若一道尖刀般破開火雨,瞬間來到莫言身前。

‘玩火,你不夠格‘

低沉的聲音響起,莫言瞳孔一縮,于此同時,危機之感升起,但還是慢了。

李凌已然站在了莫言身后,紫色瞳孔,紫色鱗甲,頭上一獨角散發出深藍寒芒,在其體后,骨架龍尾微微搖曳,一股傲視群雄之勢,蔓延周身

魔影夜叉

根本不給莫言轉身,李凌右爪出手若電,當即牢牢握在莫言脖頸,微微搖了搖頭,冰冷的話語吐出。

‘你很啰嗦‘

這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不足一息,以夜叉之強橫,其速度又怎是莫言可想,等他反應過來,直感耳邊呼嘯烈風,眼簾景物,若過眼云煙

李凌抓著莫言脖頸,從高空若流星般,直砸大地

這一聲響,更為劇烈,大漠上黃沙震起十米之高。

片刻后,一個幾十米大的深坑現出,此坑深不見底,就連附近火炎皆被掃滅

深坑靜寂如常,十幾息后,再無氣息飄出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逆行漩渦,鴉雀無聲,任何的攻擊與對戰,在這一刻,盡皆停了下來,上千修士目光鎖定,皆是看著遠處那蕩漾黑煙的魔影。

六派劍宗第一弟子,天地盟杰出一代,曾一人戰萬人,曾越級滅魔門,天地最風流人物之一。

一戰敗

敗的徹底,由始至終,時間不過一炷香

沒人知道原因,只清楚,大漠冷冷而站的魔影,擁有著不弱分神中期的實力——火弓李凌

一個名不經傳,出身弱小區域的修士..一戰揚名

此一戰,天地榜排名,將再次變更

李凌神色冷漠,右手一招,深坑中光芒微閃,一把藍色水晶劍飄來,細細一看后,收入袋中。

“你的劍,我收了,十二天寶劍,天相不需要解釋的,下次不要那么啰嗦...”

第267章暴風雨前夕五千大章

第267章暴風雨前夕五千大章

火蓮體焚天弓,土蓮太古魔族夜叉,木蓮不死妖蟲,三者相加,以莫言的實力,即便擁有十二天寶劍,但只要未發揮極限,完全不夠格

畢竟李凌現在的實力,沒有分神后期,他擁有絕對的自信。

一步步向妖雨幾人走去,李凌掃了眼遠處眾修士,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雖然在眾修士面前暴露了夜叉分身,但現在的他,擁有著三種強勁殺手锏,任何一種,皆是潛力無窮,若想猜到最終底牌,除非全力一戰。

所以,李凌沒必要隱藏夜叉分身。

‘木妖蟲與焚天弓,已進一步提升,但夜叉分身還停留第一形態,如果有機會,無之境中,一定要讓它進階。‘李凌心中自語,身體在行走同時,轉換為了本體。

而此時千里之外,無論是天地榜修士,還是天地盟修士,皆是看著那走動的身影,火弓李凌這個名字,已被定為不可交惡,歸屬于當今舉世無雙修士之一。

天玄派劍塵,天仙宮絲姬圣女,應天門林毅飛,五行宗林霜兒,以及死去的劍宗莫言,當然,四邪道萬妖聯盟妖人王陸飛,天魔堂百變魔童真語,血獄宗鬼影史旭,風神妖雨,重炮清黎山等等

這些為新一代人中之龍,而李凌脫穎而出,占據其中名額

‘此人的修為雖說元嬰大圓滿,但實力不低于妖雨,甚至在其之上。‘妖人王神色略有凝重,火弓李凌此戰一鳴驚人,著實讓他意外。

他再回想到先前,自己邀請妖雨被拒,原來如此,有了火弓李凌的加入,妖雨幾人實力大增。

這也難怪妖雨拒絕。

身旁,百變魔童把玩著手中鈴鐺,但清澈的大眼目視著前方,他沉思片刻,道:‘妖雨那邊,已有三人實力不弱,讓他們加入我們吧。‘

聞言,妖人王眉頭微皺,心里略有不甘,但看了眼身后,道:‘九宮星耀陣,消耗了十天時間,但距離陣成,還需要兩個時辰,算了,有他們加入,此陣成功機率大大提升‘

百變魔童笑了笑,其光潔的額頭間,一道若眼的小縫光芒閃爍,片刻消失無蹤。

看著走來的李凌,妖雨幾人互看一眼,呼吸有些急促,即便評價已經很高了,但是與眼前這一幕比,實則還是低了。

分神初期莫言也敗在李凌手里,結果顯而易見。

而且妖雨與清黎山心中有感,這還不是李凌的極限,這種感覺若出自他人,可能沒人相信,畢竟一個元嬰大圓滿,能擁有不弱分神初期實力,應該算是極限了。

但是妖雨兩人與李凌接觸過,所以清楚,這火弓李凌,你永遠猜不出其極限。

片刻后,李凌來到幾人身前,笑了笑后,盤膝坐落。

‘李凌,恭喜獲得十二天寶劍。‘妖雨看著李凌道:‘此劍無雙,曾響徹天地,若十二天相同時開啟,我想,分神修士,無人能抗,或許唯有虛無境界‘

李凌點了點頭,他出手的原因,最大還是為了十二天寶劍,而先前得劍之時,他曾以靈識掃過,發覺劍內妖獸怒鳴,甚至有吞噬靈識的感覺。

‘僵尸臉,沒想到你這么強,姑奶奶還真的驚訝了。‘妖果果美眸看著李凌,毫無掩飾,說出心中的話。

以前嘴里不承認,但心里承認,而現在,哪怕妖果果再如何好勝,但也心服口服了。

李凌神色如常,并未在此多說,沉思片刻,詢問道:‘妖雨,無之境擁有什么?‘他很清楚,逆行漩渦幾百名修士,拋去生死之危,一心進入無之境,無之境定然有吸引人的地方。

妖雨目光閃爍,臉上露出期待之光:‘分神境界,壽元大幅度提升,但每一次閉關短則百年,長則千年,所以看似漫長歲月,實則彈指一瞬間,所以要突破分神。‘

‘而無之境,擁有玄元石礦‘

‘畢竟分神境界下一層,太虛境界,要求體內靈氣轉換玄氣,所以玄元石至關重要。”妖雨鄭重道:“萬年來,多少修士卡在這瓶頸,境界達到了,但是卻沒有足夠的玄元石,導致體內半靈半玄,這就是失敗的原因。‘

李凌若有所思點頭,分神期下一境界,他很清楚,太虛之境,此境界神通大成,破碎虛空,瞬移千里,但是沒想到,突破的關鍵,為體內靈氣轉換玄氣。

妖雨再道:‘除此外,天地謠傳,虛無九天四個境界,擁有天魔妖鬼四大本源,而虛之境本源,據說已讓大耳禪師奪取,至于剩下三境界本源,依舊毫無頭緒。‘

‘這就是太虛境界修士,進入無之境的原因,當然,虛無九天四境神秘莫測,其中還擁有上古流傳神通秘術,荒獸,靈草‘

李凌靜靜聽著,他也清楚,為什么妖雨三人耗盡千難險阻,也要進入無之境了,這仙,這道,本就逆天而行,想要有所得,必然要付出。

想要得到玄元石,必然要冒著生命危險。

無論成與不成,無關緊要,但求努力過,拼搏過,無愧于心

幾人沉默了片刻,妖雨再次道:‘現在還有四個多時辰,我想無需多久,劍塵他們將進入這里了。‘

‘天地盟的修士,并不想他人進入虛無九天四境中,所以幾百年前,已發下死令,拒絕任何修士,所以等劍塵等天地盟修士到來,這里將是一戰惡戰‘

‘我猜,幾近上千的修士,將有七成在此隕落‘

妖雨雙瞳現出迷離,顯然在這場惡戰中,能否幸存,僅是未知之數

至于清黎山與妖果果,早已閉目養神,恢復靈氣了,兩人早知,這一戰,生死莫測

畢竟不說劍塵等修士實力強大,即便單憑涌入此地修士的數量,已可讓人心生畏懼,除非擁有太虛境界,揮手萬人落。

李凌心中已知局勢,不再多說,閉目凝神,準備著接下來的惡戰。

在他心中,或許會在此隕落,但李凌沒的選擇,這是一個承諾,早在百年前答應的承諾

‘終有一天,我會死在這條道上,但我無悔‘

此時逆行漩渦周邊,極為的靜寂,本是殘留的天地盟修士,死的死,逃的逃,似乎已然清楚,小打小鬧,并不能完成派中任務,所以隱匿遠方,靜等以劍塵為首的大批修士進入。

四邪道與天地榜近千修士,也是盤膝坐落,養精畜銳。

而距離百米大的漩渦前,九名修士分九宮之位,盤膝坐落,手中頻頻而道,一道道法訣升起,無形的字符蕩漾在漩渦周邊。

逆行漩渦依舊靜止,一眼看去,浩瀚的內部似乎是颶風,又似乎是水流,但是樸實無華,毫無光華流出。

沒多久,幾名修士腳踩颶風,向著東南方飛去。

而這幾人的離開,同時也讓大半修士睜開雙眼,掃了眼東南方后,再次閉上,隱隱之中,彼此心有感應。

李凌四人靜候原地,突然,四人皆是睜開雙眼,同時回首看去。

身后三人走來,為首一名體態修長,面如冠玉,飄逸的長發隨風擺動,眉宇間,給人種霸氣凜然之感。

第二名修士,身處黑色斗篷間,看不清樣貌,陰沉的氣息蔓延周身,就恍若一鬼魃般。

至于第三名,身高一米,為一孩童,手足之間掛著鈴鐺,行走時散發出悅耳鳴聲,而孩童的臉上則掛在天真無邪的笑容。

‘妖人王陸飛,百變魔童真語,鬼影史旭‘妖雨神色凝重,口里微動,傳音于李凌。

李凌目光微閃,這幾人他早在進虛之殿時,已然問清楚了,論地位,論實力,算是逆行漩渦幾百修士的首領。

靈識隱晦的掃去,那孩童與黑衣修士隱隱可感應修為,但中間那名,則是被一種暴虐氣息阻擋起來。

‘這三人很強,哪怕孩童與黑衣修士,實力絕不弱于莫言,至于中間那名,或許擁有分神中期實力。‘

李凌心中評估,不過心里依舊平靜,分神中期,若是尋常修士,他視若無睹,哪怕異修,李凌也有一戰的資格。

畢竟若論異修,李凌擁有的三大蓮花底牌,任何一樣都是頂尖。

‘打擾了‘

在李凌幾人身前停下,妖人王微微一笑,而后盤膝坐落,其余兩人,保持著姿態,同樣坐下。

李凌幾人依舊不動,點了點頭。

坐落后,妖人王目光閃爍,在一個個面孔上掃過,途中在李凌身上略停,方才道:‘妖雨,李凌,清黎山,妖果果,最多半個時辰,劍塵眾人將來,你們四人至少有一人在此隕落。‘

此話一出,妖果果與清黎山眉頭微皺,掃了眼妖雨與李凌,見兩人神色毫無變化,如此一來,他們緊皺的眉頭,也舒緩開來。

‘這是事實沒人有自信此戰不死,即便是我‘妖人王再道:‘不過你三人實力不弱,若你我合作,我擔保,距離逆行漩渦開啟后的兩個時辰,你我安然無恙‘

聞言,妖雨幾人互看一眼,妖雨詢問道:‘妖人王,不知為何如此自信?‘

妖人王淡淡一笑,一指遠方,傲然道:‘九宮星耀陣,此陣行九宮之勢,借星體之威,陣成,自成一界,足夠守護我們兩個時辰,但是距離陣成,還有兩個時辰,所以...‘

妖雨目光一亮,接話道::‘所以需要我們合作,守護此陣兩個小時,陣成后,離去無憂‘

妖人王點了點頭。

妖雨幾人目光閃爍,傳音商討一分,在確定并無虛假后,當即應承了下來。

確實,沒人擔保在這一戰,能夠安然無恙,但是守護兩個時辰,而后再無性命之憂,這不但縮短了時間,同時提升了幸存機率。

想來,這正是四邪道,占據逆行漩渦周邊的原因。

見到幾人應承,妖人王心中一緩,也不再隱瞞。

‘眼下與我們達成協議的,在場有近八成修士,九宮星耀陣,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每一宮需要強大修士守護‘

‘而你們幾人的實力在逆行漩渦,已屬頂尖,所以我想,妖雨你守中宮,清黎山你守離宮,至于李凌,你守坤宮,而剩余的宮,我守乾宮,魔童他們也各自有守護的宮。‘妖人王神色凝重道。

‘眼下天地盟修士并無發覺,如果一擔看到九宮星耀陣,必然瘋狂攻擊,到時大家壓力不輕,而且雖說陣法成,離去無憂,但這一戰,這逆行漩渦隕落的修士,依舊不少‘妖人王站了起來。

‘這片大漠,將會被血染紅‘

李凌幾人也是站起,達成協議后,彼此目標一致,守護九宮星耀陣

時間緩緩而過,在虛之殿遠方,黑麻麻一大片修士走來,一眼看去,氣勢恢宏

而所過之處,即便向來暴虐的妖獸,也是逼退三分,為首的幾名修士,男的氣質不凡,女的姿色容麗,無一例外,皆帶著出塵淡然之勢。

特別是最前方那名,金色錦衣若龍袍,劍眉星目,目光如電,行走間,其龍紋袍之下,一把巨劍微微搖曳,他正是六派為首弟子劍塵

劍塵出身東吳大明朝,地位顯赫,為當朝大太子陛下,而出生時天生異相,紫龍升天,為萬年無一的帝皇命格。

腳踏七星,天命所歸

后被第一大宗天玄派掌門收為關門弟子,修為日日增上,最終六派四百年分神第一人。

‘劍塵哥哥,都怪你帶師叔去黑蠻山,現在搞的慢那么多,劍宗莫言都把功勞搶完了。‘

在劍塵身旁,有一十四五歲少女,臉色晶瑩,膚色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看似極為可愛。

這少女名叫劍蕓,為大明朝小公主,劍塵之妹。

劍塵聞言,淡淡一笑,目露寵溺之光,點頭道:‘蕓兒你多慮了,以莫兄的實力,還不能以一抗百,所以應該在三樓等我們。‘

劍蕓小嘴嘟了嘟,不屑道:‘我想也是,不過我們還是快點,等師叔來了,蕓兒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長老已經說了,殺一百人,獎勵破神丹,蕓兒徘徊元嬰期好久了。‘

這少女看似天真無邪,然而視殺人如家常便飯。

不過在她身旁的修士,并未露出意外神色,或許對他們而言,這一切已然熟悉了。

在劍塵兩人身后,則是幾名年輕修士,其中兩女沉魚落雁,左方一女,身穿粉色宮裝,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但周身上下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就恍若一萬年冰山。

她正是五行宗最杰出弟子林霜兒。

而她旁邊女子同樣驚人,曲線曼妙,身材玲瓏,紅艷嘴唇之下,一顆美人痣誘人惑念,她的衣衫略有暴露,薄如蟬翼,行走間,白玉般小腿微動,讓人心生潮熱。

這嫵媚動人的女子,正是天仙宮絲姬圣女,傳聞此宮以幻術與雙修之術,聞名天地,而這女子芊芊玉手守宮砂顯眼,顯然處女之身依舊存在。

正因為如此,導致六派幻想與其雙修的弟子,若過江之卿,數不勝數

至于最后一名男子,體態臃腫,一雙綠豆般小眼,來回掃視,yin光大放,此人的名如其形,林大炮,猥瑣且怕死

但以表面看起似乎為宵小之輩,然而身后上千弟子不敢小看其實力,畢竟這胖子為應天門最杰出弟子。

這五人,代表著天地盟最杰出英才

“林胖豬,走快些,畏畏縮縮的,要知道你可代表天地盟,不拿出點英勇,本公主定你大罪”

劍蕓不滿的聲音傳來。

大炮鞠躬盡力,死而后已”胖子頻頻點頭,這狼狽一幕,頓時惹的絲姬圣女,捂嘴巧笑。

當然她并未看到,這胖子細小雙眼間,那異樣的寒芒閃爍,當然還有

片刻間,這群人走入宮殿,而后向著三樓走去。

“天地盟有令,不放任何修士入無之境,接下來,只要沒有天地盟徽章者,殺無赦”劍塵冷冷喝道。

身后眾修士分別為六派以及散修,但在虛之境一切聽劍塵,這是六派發下的命令。

劍塵交代后,臉色略緩,看向身旁道:“蕓兒,進去后,你不可離我百米,知道了嗎?”

“知道了,皇兄”劍蕓甜甜一笑,在她心中,皇兄可是最疼自己了。

另一邊,距離逆行漩渦開啟,只剩四個小時,上千修士嚴陣以待,這里邊至少有七成修士清楚,只要守護兩個時辰,剩余的時間,這可以安然離去。

李凌盤膝坐落,他身后擁有上百修士,除此外,在最后方隱匿著一名布陣的高手,一個隱晦的靈碑不斷閃爍著。

靈碑成,他所守護的坤宮,也就完成任務了。

而這時,一道傳音至心間。

“李凌,你實力較強,幫我照看果果,麻煩了”

李凌雙目一睜,抬首看向另一方向,當即見到妖雨的笑容,他點了點頭。

沒多久,妖果果帶著香風飛來,落在李凌身旁,她叉著柳腰道:“僵尸臉,哥哥說你實力最差,所以讓我來幫你”

聞言,李凌古怪一笑,道:“謝謝了”而后再次閉上雙眼,靈識已然探索十二天寶劍起來。

見此,妖果果頓時不滿了,嘟了嘟嘴,想說著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在李凌身旁,也是盤膝坐落。

九宮星耀陣,分九宮守護,也就是說,天地盟修士哪怕要攻擊,也是兵分九路。

按這樣算,李凌自信也升起,單獨對一人,以虛之境的修士,他不懼怕任何人。

許久,大漠之上,黃沙滾滾,依舊死一般靜寂,這或許是暴風雨前,寧靜的那一刻

突然,在天邊響起轟隆隆之聲,緊接著漫天黑云覆蓋而來,這一變故,讓逆行漩渦上千修士,心里徒然一凝。

舉目看去,那并非黑云,而是密密麻麻的修士

“來了”

李凌雙眼睜開,右手一揮,十二天寶劍當即一亮,劍鳴響起....

今天一萬,晚上再五千,答應黃土的承諾,同時謝謝黃土打賞與支持

求推薦,求支持

第268章戰,戰,戰!五千

第268章戰五千

大軍壓境,天邊灰蒙蒙一片,大地隱隱震蕩起來。

殺氣沖天

逆行漩渦上千修士站起,臉色極為的凝重,能否成功,看的是接下來的兩個時辰

一擔失敗,永消于天地

一擔成功,則入無之境

而無之境中修士并不多,只需要顧忌本土居民以及荒獸,這就足夠了,換個角度來說,比起虛之境更加安全。

‘大戰來臨,一戰生,一戰死‘

妖人王站了起來,右手一揮,一道道傳音在八個方向游走。

‘死守宮陣‘

在此之下,剩余八個守護者皆是站起,目視遠方,有的心中忐忑,有的心中戰意滔天,而有的,則是天塌不驚。

于此同時,轟隆隆之聲由遠及近,一炷香間,大批修士千里之外停了下來,途中遠方一名名隱匿的修士,也是加入。

如此一來,人數更多

劍塵若一代君皇般屹立在千人之前,他身上散發著傲視群雄的霸氣,而這時,身旁一胖子疑惑道:‘天地榜修士的站勢,以及身后無形波動這似乎很熟悉?‘

劍塵目光一凝,當即問道:‘林大炮,你主修練符之術,陣法禁止,你應該熟悉,有何不妥?‘

林大炮細小雙眼,來回掃視。

在見到前方逆行漩渦上,一個個無形字符出現在其眼里,他略一回憶,臉色微變,當即道:‘九宮星耀陣,此陣以萬千玄元石為基,耗十天之功,陣成,太虛境界下,固若金湯‘

劍塵臉色一變,喃喃道:‘萬千玄元石,妖人王,好大手筆‘他看向林大炮問道:‘現在陣法起來了嗎?‘

林大炮仔細看了會,微微搖頭,片刻道:‘從玄氣波動,以及陣符來看,已近九成,而如要破陣,必須分九路破靈碑。‘

‘九路?‘劍塵目露寒芒,一揮手:‘眾修士聽令,殺十人得一玄元石,人榜五十以內,殺一人的百顆玄元石,上不封頂。‘

‘林霜兒,林大炮,絲姬圣女,龐光,魏索,夏流,你等人帶其余的人,分各個方向,攻擊九宮陣。‘劍塵吩咐下去,片刻后,眾修士殺氣大起,千人當即一分為九,向著各個方向涌去。

‘皇兄,我也去殺一路‘

看著眾修士氣勢恢宏一幕,劍蕓情緒也被感染,趕緊道。

‘不行‘劍塵當即搖頭。

‘我不管‘劍蕓毫不理會,腳下一點,若蝴蝶般的影子,遠遠飄走。

‘蕓兒‘

劍塵目光一凝,但片刻心中一嘆,也不再阻攔,而是分出幾名修為較強者前去保護,畢竟在他心中,這九宮大陣,修為強橫者不會私自走出,只要劍蕓不去招惹,并無大礙。

收起心思后,劍塵目視遠方,腳踩紫龍,跨步而去,長發飄逸,若氣吞山河

‘妖人王,這逆行漩渦你最強,接我一法‘

他右手巨劍一揮,一條金色巨龍帶著叱咤風云之勢,直撲而去。

而此時逆行漩渦前,大戰已然開始,天地榜眾修士極為清楚,只要劍塵到來,這九宮大陣也隱藏不了,所以眼下只有戰,戰,戰

‘劍塵所修——紫龍皇氣此氣不愧為靈氣之首‘

妖人王目視遠方,周身妖氣蕩蕩,霸道凜然的氣勢也是爆發而出,在他體后,六條巨大白尾若蒲扇般展開,他的臉上一個個古怪圖騰現出。

寒牙寥寥,妖人王仰天怒吼,四肢微微一點,化作紅色光芒,直沖劍塵而去。

而其余方向,八條宮道也是展開了血戰。

如此一來,整個天地轟響不停,大漠飛沙走石,各種修士神通,海嘯,山洪,颶風,雷暴,席卷了大漠的每一個角落。

在坤宮之處,妖果果飽滿的一挺,周身散發出無窮戰意,玉手中靈極鞭一甩,剛想沖前,而這時,李凌的聲音傳來。

‘跟我來‘

話落,根本不理會她疑惑,李凌右手一拉,牽著妖果果的手,向后方飛去。

以他的心思,這坤宮靈碑,固然要守護,但卻不一定要與人拼命,守在靈碑之前,這就足夠了,至于妖果果,既然答應了妖雨,則要保護其周全。

‘李凌,眼下大家都在守護宮道,你怎么往后走?‘妖果果繡眉一揚,當即問道。

李凌并未理會她,神色略有凝重,沒多久,在靈碑之前停下,再抬首看去,前方一片混亂,守護這條宮道的修士,層出不窮的往前沖去。

殺喊聲,怒吼聲,悲憫聲,從遠遠的地方傳來

李凌略一沉吟,右手一拍,一塊玄元石現出,而他左手間,一只毛筆現出,輕點之后,當即在玄元石之上不斷刻畫起來,少頃,李凌向空中揚去,刻畫了符號的玄元石,立即盤旋在頭頂,片刻消失無蹤。

于此同時,一道道無形的氣體化作千絲萬縷,就恍若被吸引般,向著李凌頭頂飛去。

李凌盤膝而坐,他雙手間不斷打出法印,同時點向消失的玄元石,漸漸的,那些無形氣體越來越濃,最終融合成一灰色煙霧,將李凌牢牢包裹起來。

這些氣體為人死前散發的怨氣,是煉制請神符必要之一,而逆行漩渦隕落的修士,元嬰崩潰,所以并不能吸收魂魄,所以以怨氣為根基,等怨氣越多后,自成幽魂。

而這種請神符的威力,也是大大提升

此時妖果果靜靜站著旁邊,以她的聰慧,略一沉吟,也就明白了。

槍打出頭鳥,所以守護宮道,并不一定要沖前拼命,守護在靈碑前即可。

而看著李凌如繭般的灰煙,妖果果以靈識掃去,立即發覺那些灰煙極為神秘,靈識進入,若石沉大海,什么也感應不了。

不過她還是有感,李凌應該在煉制什么,所以妖果果趕緊守護在旁邊。

兩人一站一坐,極為隱晦,并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意,而天地榜修士則以為,這火弓李凌要放什么禁術大招,所以更加賣力殺敵了。

當然,即便李凌在偷懶,他們也沒權利管制,而且也沒這個膽量。

‘鶴道人,你我兩人的目標為坤宮,現在逆行漩渦一片混亂,還是安全第一為好。‘

在烽火四起的亂戰中,一猥瑣胖子小聲道,而他旁邊,鶴道人腳踩八角鈴鐺,有些云淡風輕。

‘林小弟,安全第一,我輩修士,本就逆天而行,遇險應當迎頭而上,這道心才穩,你啊,心性還是不足。‘鶴道人以前輩身份,搖頭嘆氣道,但目光四顧,小心的留意四處。

林大炮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目光看向坤宮之路,神色略有疑惑。

‘鶴道人,似乎坤宮并未強大修士,邊上都是些小魚小蝦或許這坤宮最容易攻破,如果你我完成任務,天地盟可是獎勵百人長老之位。‘林大炮目露精芒,百人長老之位,不受各派所管,只受天地盟命令。

如此一來,應天門各長老都不懼了,況且這位置,擁有靈脈修煉,雙修道侶,隨便你挑。

鶴道人目光也是亮了起來,雖然說逆行漩渦擁有不少強大修士,但是九宮之道,肯定是實力不均勻了,而坤宮,以目前來看,顯然正是漏洞之一。

‘天助我也‘

來回掃了幾眼,見都是些元嬰級別修士大戰,鶴道人心里更加肯定了。

‘林小弟,不管是否小魚小蝦,即便是大神通者,一樣阻不了我問天之心,走吧‘鶴道人響當當道,一拂袖子,當即向著坤宮飛去。

林大炮不屑撇嘴,暗罵:‘老子怕死,但從不隱瞞,這老道比老子還會裝,哼,狗嘴吐不出象牙‘

嘀咕幾聲后,林大炮腳踩白符,也是尾隨而去。

片刻,兩人一前一后,繞過層層修士,向著最內里靈碑飛去,而途中所攔的修士,盡皆被兩人斬殺,當然,兩人也是步步為營,若是碰到修為高深者,立馬后退逃跑。

而越往深處飛,兩人臉色略顯亢奮,遠遠看去,能將到一條巨大的靈碑,此靈碑高聳入天,碑上符號閃爍,一股濃濃的玄氣波動蕩漾而出。

坤宮的靈碑

僅一眼,兩人立即清楚,飛行速度再次加快。

沒多久,距離靈碑只有百米之遠,而再次看去,只見在靈碑的前方,一名修士盤膝坐落,不斷打著手印,顯然這正是布陣之人,只要殺了他,靈碑立即崩潰。

但是距離靈碑五米,有一團灰色煙體,還有一個曲線畢露的女子,而此時女子神色凝重,大有一戰之勢。

林大炮與鶴道人互看一眼,心里升起期待了,林大炮目光落在女子身上,yin光大閃,那名女子極為的誘人,皮膚為小麥色,該突的突,該翹的翹,如果抱在懷中,感覺肯定舒暢。

當然最主要女子的實力不怎么樣,元嬰大圓滿而已。

至于鶴道人則謹慎許多,來回打量著那灰煙,但不知為何,靈識既然穿透不進去。

觀察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奇異之處,鶴道人與林大炮互看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妖果果,別來無恙你身后那團霧氣是什么?‘鶴道人淡淡道。

妖果果看著兩人,嬌哼一聲,并不理會。

‘我說鶴道人,跟她廢話什么,抓了她,再破了靈碑,任務完成了,美人也到手了,我現在正好缺個鼎爐。‘林大炮舔著嘴唇道,目中yin光大閃。

他見過的女子,漂亮的有許多,但實力都太強,像絲姬圣女與林霜兒等,所以他得罪不起,而眼下這女子,也很漂亮,最主要修為不高,又是一個人。

鶴道人也有些心動,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妖果果,你哥哥妖雨與清黎山,我知道正在另外兩條宮道,你現在一人守護在此,罷了,讓開道路,我讓你離去吧。‘鶴道人以長輩口吻道。

只是他話剛落,林大炮當即打斷:‘鶴道人,你少放屁這碑要破,人也要拿,你不要,我要‘

越是近看,林大炮心里越是癢癢的,他看清楚了,前方那女子是帶刺玫瑰,如果征服了,那快感絕對超于其他女子。

妖果果由始至終,毫無畏懼,芊芊玉手中靈極鞭一抖,道:‘想破陣,問過姑奶奶‘雖然話語極為剛強,但兩名分神修士在此,她心里還是有些懼怕的。

‘鶴道人,看到了嗎,這女子絲毫不領情,別多說了,再拖下去遲則升變。‘林大炮不再顧忌什么,當即向前方飛去,手中幾張靈符現出。

鶴道人目光陰沉,片刻也露出冷笑了,不過還是謹慎了一番:‘區區女流之輩,我不屑動手,林小弟,你來吧‘

說到此處,他還后退了幾步,以防事情變故。

林大炮看到美色,可沒鶴道人那么好性子,人也變得急躁了,行走間,右手一揮,紫色靈符憑空旋轉,化作一道水桶粗的紫雷,直劈而去。

罡風撲來,妖果果臉色一變,右手間靈極鞭若蛇般游走,將突入而來紫雷的盡皆掃落。

林大炮冷笑一聲,他本就抱著抓人心思,下手固然不會重,此時他雙手一揚,另一道靈符再出現,化作一道電網,由空中罩落。

‘今天,天皇老祖也救不了你‘

紫色電網表面,一條條電蛇游走,若泰山壓頂般罩了下來,妖果果神色更加凝重,右手間靈極鞭揮舞的如同一花蕾,硬生生抗住落下電網。

漸漸的,妖果果臉色蒼白起來,雖然靈極鞭暫時將電網抗住,但是電網游走的電蛇,既然透過靈極鞭,傳至于右手之間。

‘乖乖跟我回去吧,我說過,誰也救不你。‘林大炮冷笑,一道靈符再次一揮,片刻一只青色大手憑空現出,直抓妖果果而去。

而此時鶴道人一直留意前方,在大手現出時,他突然感到一股靈氣波動,緊接著前方那灰色云霧,幕然間翻騰起來。

‘你死定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但落入鶴道人耳里,就如同巨雷轟落般,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那煞星!

鶴道人心中一顫抖,他害怕了,有種感覺,再不走,怕是修為要掉到元嬰期了,當即他二話不說,拋下林大炮,順著宮道立即飛出。

而此時林大炮尚且在疑惑中,只是回首看去,立即發現鶴道人落荒而逃,這與進宮道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死老道,跑的比兔子還快。”林大炮暗罵一聲,但是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

等回首看去之時,只見一只全身紫甲的妖獸屹立而站,那無往不利的電網,被這妖獸巨大爪子握著,一條條電蛇纏繞爪子,但妖獸似乎毫無反應。

‘我說過,你死定了‘

李凌紫瞳閃爍,腳下一點,帶著滾滾的煞氣沖向林大炮。

林大炮喉嚨艱難吞了口口水,等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右手趕緊拍向儲物袋,一個三角形靈符現出。

他正想拋出之時,不過還是慢了

只見身前紫芒一閃,就恍若一把半月刀般,穿過了林大炮的右手,緊接著他右臂一麻,等反應過來,只能看到一只齊肩而斷的手臂,掉落地面。

‘啊‘

劇痛傳來,林大炮胖臉劇烈抽逕,但顧不得劇痛,左手趕緊一拍,剛想拋去,然而李凌又怎么會讓他得逞。

紫芒一掃,左手也是斷落

但李凌并不停止,他已清楚,身前這胖子似乎為符師,如果讓其釋放符術,哪怕能殺他,也是麻煩許多。

所以對待符師最好辦法,在對方未釋放符術時,將其斬落

‘我說過,你死定了‘

李凌嘴角微動,龍尾一掃,當即將林大炮捆了起來,而后腳下一點,抱上妖果果,直飛而出。

以他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那鶴道人敢進來,李凌固然不放過他。

夜叉的速度極為的快。

被抱著,妖果果直感到耳邊颶風不斷,眼簾中景物如云煙般,至于身后尾巴捆著的胖子,一路狂脫,身體四肢百骸早已破碎了。

片刻間,前方出現鶴道人驚慌失策的背影,李凌冷笑,速度再次加快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冰冷的聲音在空中蔓延,鶴道人汗毛乍起,回首看去,只見到一恐怖的妖獸,在空中若流星般飛來,那滾滾的煞氣,看到鶴道人心里如打雷般跳動,當即不敢再看,埋頭苦飛。

與此同時,身后風聲呼嘯,一個黑色的物體若閃電般轟來,這東西速度極快,再加上鶴道人驚慌失策,所以毫無反應之下,直接被那東西砸的空中翻滾。

等鶴道人身勢停下來后,他方才發覺,那黑乎乎的東西,原來是死去的林胖子,而剛想舉步再逃,但是晚了。

夜叉的速度,排名也天地妖獸前十,只要沒準備充足,又怎可防御其攻擊?

紫色魔爪恍若破空而來,瞬息間握在鶴道人脖頸上,緊接著咔嚓一聲。

鶴道人還沒來得及反抗,人也就死去了,當然以鶴道人的謹慎,這只是分身之一。

不過死之前,鶴道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無端端來坤宮,又怎會碰上了這煞星。

最主要碰一次,修為掉一次,鶴道人心里很無奈,每次見面,如喪家之狗,這李凌啥就那么邪門了

要知道這修為可不好提升的,鶴道人直想罵娘。

李凌看著手里尸體,略一沉吟后,甩手扔開,他有種感覺,這又是鶴道人分身之一,畢竟肉身死去之前,沒有元嬰飄出,這與先前那胖子不同,胖子肉身崩潰,元嬰當即逃出。

當然,元嬰也是死在李凌之手。

‘這個,李凌,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在略微靜寂下,妖果果小聲道,但她心中依舊噗噗做跳,畢竟由始至終,事情發展極為的快,從李凌出來,再到鶴道人與那胖子死去,一炷香也沒有。

許多事情等反應過來后,就被這僵尸臉,抱著去殺人了

李凌松開了右手,掃了眼死去的兩人,他心里清楚,這兩人實力并不弱,但是輸在速度上,若是那胖子早準備符,自己必然麻煩連連,而鶴道人不驚慌而逃,也不會那么快落敗。

當然僅僅如此,若是夜叉分身加上木妖蟲,結局依舊不變。

‘出去吧,現在局勢已經白熱化了,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坤宮守護的修士,已然不多了,所以哪怕守在靈碑后方,沒多久就有修士沖入,這樣還不如出去外方。

萬字更新了求一切,求推薦

大家都給力,明天再萬字

第269章大陣成!

第269章大陣成!

九宮星耀陣已近大成

逆行漩渦前,九條通天大柱直插天際,陣中星空玄力若潮水般不斷蔓延而出,直到千里之后,才開始收縮,當收縮為百米大時,此陣成

星耀大陣,顧名思義,陣中若茫茫星空,也唯有以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玄元石布陣,方有此效果。

此時大陣分出九條宮道,道邊為無盡星空,此星空神秘玄妙,沒人知道通到何處,但一擔沖入,將流失于無盡虛空,而因為此虛無星空,逆行漩渦空闊的面積,也被隔絕開來。

在坤宮道上,李凌看著道兩旁幽暗星空,他心中略有驚訝,再看眼前方,只見絢麗的法術沖擊入星空,就恍若石沉大海般,消失無蹤。

顯然以玄元石為陣基,陣法的威力并沒讓人失望。

而此時在最前方,光芒閃爍,各種法術若流星般,來回穿插,鮮血四濺,怒喊聲,響不絕耳。

從兩方對敵陣營,李凌可以看出,沖入坤宮宮道的修士,足足兩百之多,而天地榜散修,已然不足一百。

‘天地榜的修士,本來就比我們這邊多,再加上宮道核心修士不在,他們只能節節敗退。‘妖果果臉色有些凝重,但美眸內閃爍擔憂之色:‘不知哥哥與清黎山大哥怎么樣了?他們面對的修士,應該更加強大。‘

李凌目光閃爍,沉吟片刻,道:‘出去吧。‘話落,拉著妖果果的手,當即向著前方沖去。

現在時間已不多了,沒必要守在后方,而且逆行漩渦的修士,應該也在收尾階段。

‘死守再過一個時辰,陣法大成,也是我們離去之時‘

‘我們耗盡百年心血,冒著生死危機,就是為了這一刻,只要進入無之境,我停滯不前的修為,將再次突進,分神,太虛,已然不遠‘

‘頂住‘

天地榜百名修士,雖然彼此不熟絡,但為了同樣的目標,拼勁全力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

‘區區不足一百修士,殺了他們,虛無九天四境,屬于我們天地盟的。‘

‘殺‘

天地榜兩百余名修士,氣勢恢宏,為首為一名青衣中年,他目露寒芒,嘴邊掛著冷笑,以目前而言,九宮之中,也唯有他們走到最深,眼看陣法靈碑,近在眼簾。

‘天助我也,沒想到坤宮最弱,只要破了靈碑,這百萬長老,非我莫屬‘青衣中年心中極為得意,特別是想到坤宮主攻修士,林胖子與鶴道人,既然消失無蹤,他更加亢奮了。

至少這兩人不在,沒人能搶他功勞。

再看一眼后,青衣中年雙手頻頻結出法印,而后劍指蒼穹:‘天玄大道,雷術雷霆萬鈞‘

空中,大量恐怖靈氣集聚,在三息之后,一大片黑云盤膝而來,云中電蛇纏繞,極為恐怖,片刻后,大面積雷霆若雨般轟下。

轟轟轟

這些雷霆若有靈性般,只是對著天地榜修士轟落,而此時天地榜修士正在交戰,冷不防雷霆轟下,頓時許多人受了不輕的傷。

但是雷云根本不停歇,持續轟落。

至于天地盟修士,借著這一機會,氣勢大增,短短一炷香,當即斬殺了十幾名修士。

幾百米之外,李凌一路橫沖,前方萬雷轟落一幕,讓他神色略有凝重,當即放開了右手,口中道:‘自己小心‘

話落,夜叉魔影化作帶著殘影,直沖而去。

妖果果眉頭微皺,以她的性子,固然不會躲在后方,她銀牙一咬,握著靈極鞭,向著天地榜修士飛去。

最后方,青衣中年臉色依舊陰沉,暗道:‘區區百人,敢阻我雷罰,轟死你們,一個不留‘他這雷術,威力巨大,但釋放時間稍長,而且釋放途中,法力必須源源不斷。

若是一對一,他還沒這膽量放出,但現在人多欺人少,幾百人在身前牽制著,他固然不怕了。

突然,青衣中年目光一凝,模糊中,前方雷霆禁區里,一個紫色的影子沖了進來。

‘找死‘

青衣中年冷喝,法力再次灌輸,鎖定那紫色影子轟下。

但片刻,青衣中年眉頭皺了起來,那紫色影子速度極為的快,一道道雷霆轟落,眼看必中無疑,但是紫影卻生生繞開。

沉思片刻,青衣中年當即傳音道:‘梁師弟,黃師弟,看到那紫影了嗎?將他截殺了,莫要讓他沖來‘

此時李凌的速度若電,每當水桶粗的雷霆即將轟下時,他都能硬生生繞開,不過如此,他行進路線不再是直線,東繞西繞,路途也變遠了。

再看眼前方,天地榜修士,正在一個個減少,所以李凌清楚,當務之急,將那名釋放雷霆的修士斬殺

正在這時,左方與右方,十幾名修士以極速飛來。

‘此地不通,留下性命‘

李凌心中冷笑,速度并未停下,右爪一拍,十二天寶劍飛出,盤旋頭頂,緊接著靈識掃入,片刻后,一只碧眼獨腳牛天相,出現于身后。

此牛一出,當即怒吼,吼聲若雷

這是十二天寶劍,李凌唯一可解開的天相夔牛。

聲音若無形之波,蔓延到百米時,頓時讓左右兩方修士,為之一滯

而這短短一息之際,李凌已然沖來,兩只巨大的手爪,若一把尖銳的砍刀,橫掃而過時,最近的四名修士身體若煙花般爆開。

血肉四濺,元嬰剛出,頓時驚慌而逃

‘擋我者死‘

李凌再次向前方沖去。

至于僥幸殘留十幾人,身子一顫,來回掃了兩眼,不再考慮,當即逃向一邊去,彼此知道,那魔影速度太快了,與其相對,單對單還好說,但是亂戰之下,更加危險。

最前方,青衣中年臉色一顫,僅是猶豫了片刻,當即停下法術的釋放,右手一拍靈獸袋,頓時一只三米大的巨猿撲了出來。

此巨猿一身白毛,臂粗如柱,剛出來頓時捶胸怒吼,在其吼叫中,暴虐血腥之氣蕩漾。

‘白靈,殺了它‘青衣中年目光一寒,指著前方道。

巨猿聞聽此話,通紅的雙瞳頓時看向前方,但是越看,巨猿獸臉上現出了猶豫,妖獸第六感也讓它雙瞳現出懼怕。

太古修靈一族夜叉,曾在百萬年前,響徹天地,以殺戮為生,以命博命,這些恐怖習性,修士隨著時間會忘記,但是天地有近乎五成的妖獸,卻由記憶傳承。

這是一種危機天性,而白毛靈猿正是這五成妖獸之一。

漸漸的,巨猿暴虐氣息,越發萎靡下來,再掃了眼主人,頓時發出種低沉聲,雙瞳轉了轉后,當即拋下主人向著宮道前方跑去。

看著巨猿的反常,青衣中年面面相覷,這巨猿途徑妖風山順手抓的,但是也養了十幾年了,沒想到這緊要關頭,屁也不放一個,既然就跑了。

‘去你媽,浪費了老子那么多靈果‘青衣中年額頭青筋畢露,但來不及追究,同時右手一拍,一個璀璨的九菱鏡出現,此鏡一出,頓時散發五顏六色的光芒,牢牢將其保護在后。

此時李凌化身殘影,已然在百米之前,在看到那面一人高的鏡子后,他靈識一動,木妖蟲比他速度還快,瞬息間若錐子般射在鏡子上。

頓時,火花四濺,木妖蟲在銳變之后,攻擊與速度大幅度提升,此時鉆在鏡面時,雖然不能立即沖破,但是卻讓鏡面出現細小裂縫。

見此,青衣中年冷汗冒了出來,來不及思索,只能不斷灌輸靈氣。

而這時李凌身影已來到,巨爪若風,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勢,重重拍在鏡面上。

本是現出裂縫的鏡面,最終崩潰。

青衣中年心里咯噔一跳,顧不得心痛,腳下一點,當即向后退去,同時右手一拍,剛想再放法寶。

但是李凌又怎會讓他得逞?

‘死‘

一指前方,木妖蟲綠芒閃爍,一息間出現在青衣中年身前,再一鳴叫,沖入其體內,片刻后,中年化作血水。

而青衣中年臨死前,怎么也不明白,這宮道的深處,為何會出現一恐怖的妖獸....

李凌神色依舊冷漠,紫色妖雙瞳看向后方,腳下一點,調轉方向,沖入后方。

后方兩百余名修士,心驚肉跳,那青衣中年實力剛入分神,但是眨眼間,連骨頭也不剩,這個紫甲妖獸到底從哪來的?

‘大家莫亂了陣型,那妖獸雖說恐怖,但也僅是一只,我等人全力合作,定可以將他斬落‘群龍無首之下,又一名中年站起。

而在他交代下,兩百余名修士一分為二,其中百名與天地榜修士交鋒,而剩余一百,則是面對李凌。

‘殺了他,這宮道可破‘其中一名修士一搖幡棋,頓時一塊巨大隕石現出,而后直射李凌。

百名修士見此,紛紛各施其法。

李凌速度不減,心中冷笑,這宮道不足百米寬,兩邊為無盡星空,若是一對一,或許有些麻煩,但是狹窄的地方,面對百人,這種混戰最適合速度擅長的夜叉。

李凌避過了隕石,其他微小的法術,則是硬抗,最終身影消失在百人陣型中。

‘錢小子,你的符往哪扔?‘

片刻后,在靠近星空邊上,一名年紀較大的修士,怒目揚眉道。

不遠處,一名年輕的修士臉色大變,當即拱手道歉:‘何前輩,我看到那妖孽在你那邊,所以一時緊張,符就扔了過去。‘

‘我去你母親,你小子明明就借機復仇。‘年紀大的修士,絲毫不上當,但這時,四面八方各種法術飛來,有飛劍,由火炎,冰霜,重塔,當然還有劍宗已精血放出的通天劍。

這劍完全由法術凝聚,寬五米,長二十米,此時正氣勢恢宏的當空斬落

年紀大的修士眼角狂抽,那些飛來的法術,看的他心驚膽戰,暗罵不已:‘你母親的,要不要那么大手筆,通天劍也出來了,你就不怕折壽嗎?‘

但罵歸罵,這修士也清楚,憑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抵擋,僅一猶豫,他二話不說,沖入了虛空中。

當然虛空通往何處,沒人知道,在那修士身影消失后,各術也是轟中虛空中,但若石沉大海。

陣法絲毫不動

沒多久,眾修士的目光光,落在了邊角另一名修士上,那修士心里頓時咯噔一跳,先前他也加入攻擊中,而且釋放的法術時,十分的賣力,原因是,那紫甲妖獸正藏在那邊。

而現在,這紫甲妖獸,顯然在自己附近。

再想想如果上百修士法術扔來,怕骨頭也不剩

‘大爺,別纏著我,這一戰,我不打了‘那修士一路狂奔,方向則是宮道出口,這狹窄的地方,根本就捕捉不到妖獸的影子,沒法打。

而且那妖獸極為恐怖,普通的法術砸去,會流血,會有反應,但不會死。

砰砰砰

李凌穿插在各修士之間,他體外散發淡淡黑煙,只要靠近黑煙者,速度會有所減慢,這是重力領域的附加作用,而他目光,則是尋找最弱的修士下手。

如此一來,這百人修士,不知不覺中,則死了十幾人,而剩余的修士也開始驚慌起來,本來他們實力就元嬰大圓滿范疇,在加上狹窄的地方,哪怕能捕捉到妖獸影子,但也攻擊不到。

反倒因為法術亂扔,弄死了自己人。

‘不打了,我們這群人,沒一個實力突出的,在熬下去,絕對全軍覆沒‘其中一名修士大喝道,而后順著宮道撤退。

有人帶頭,剩余修士互看一眼,二話不說,當即順著宮道飛去,他們皆是清楚,如果領頭的林大炮還在,這一戰就打的沒那么艱辛了。

可惜林胖子,不知跑哪去了?

天地盟修士一個個撤退,天地榜修士氣勢開始上漲,李凌身勢停了下來,略一琢磨時間,也知道距離陣成,僅是半個時辰。

而這時,天地榜眾修士飛來,看著李凌,神色略有恭敬:‘李道友,現在我們怎么辦?‘在守護這宮道前,他們就清楚,火弓李凌為坤宮之首。

‘殺了他們‘李凌神色冰冷,一指前方。

眾修士互看一眼,不再多說,氣勢恢宏的追了上去,當然他們也知道,還剩半個時辰,時辰一過,將是海闊天空。

‘走,出去‘

李凌掃了眼妖果果,當即向著前方飛去。

沒多久,一出宮道,前方豁然開闊,無盡的天空之下,血腥彌漫,大漠千滄百孔,轟隆隆之聲在遠處,響不絕耳。

而人數上,也沒有開始多了,而八條宮道最前方,有的戰局依舊激烈,而有的著若銷聲匿跡般寧靜,不過李凌一眼掃去,心中評估,九條宮道,沒有一條被破。

再轉念一想,守護九條宮道的修士,皆是逆行漩渦頂尖,所面對的也是天地榜杰出一代,而短短的兩個時辰,并不足以落下風,畢竟相差不大。

而且宮道守護者,來回傳音合作,遇強的修士,同樣以強者抵抗,遇弱者,則是讓修為較弱的抵抗。

‘李道友,還追嗎?‘

正當李凌沉思時,身前一修士傳音來,李凌順著前方看去,只見先前百余名天地盟修士,此時已然消失前方。

‘不追了,守在道口,靜候半個時辰‘李凌略一沉吟,冷冷道。

眾人聞言,當即盤膝坐落,警戒的感應四處。

如此過了一炷香時間,后方突然傳來劇烈轟鳴聲音,緊接著八條光柱直插天際,每一條光柱光芒璀璨,顏色各異,最終化作弧線,在空中凝結在一起。

幕然間,一個水簾般的光幕落下,大陣開始集聚收縮,最終停留在兩百米之寬。

于此同時,逆行漩渦周邊,一個個修士停下了交戰,目光鎖定在那光幕上,臉色不斷變化,但是彼此很疑惑。

陣成?

李凌眉頭微皺,按理來說,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而這時,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半個時辰后,九宮星耀陣陣成,不可進,不可出,速速入陣,否則后果自負‘

這道聲音傳遍四野,眾修士當即抬眼看去,只見光幕般的大陣,九道星耀順著光幕落下,速度緩慢,但是經過之處,光幕頓時變得光華閃爍。

星耀落下之時,也就代表著陣成

僅一眼,眾修士已然明白。

正在方位之上,妖人王臉色略有蒼白,此時怒吼一聲,六條巨尾直插大漠,帶著陣陣若海潮般的沙子,席卷而出。

做完此舉,他當即向大陣沖去。

前方幾百之處,劍塵臉色陰晴不定,九宮星耀陣即將陣成,顯然妖人王準備著撤離。

這妖人王,他大戰了幾百回合,但也略占上風,所以兩個時辰內將其殺害,劍塵也難以做到。

“妖人王,不愧為四邪道皎皎者”劍塵后退而去,右手一揮,百條雷霆巨龍飛出,轟隆隆的涌現那浪潮沙漠。

片刻,兩道劇烈能量撞在一起,彼此消逝。

看著前方,劍塵咬了咬牙,身形一動,向著另一方向飛去,妖人王離去,他已經攔不住了,但卻能攔截其他修士。

以妖人王為首,進入九宮星耀陣后,最右方百變魔童,四道鈴鐺化做流星,旋轉般的轟向前方,而他右手一點眉間,人也消失原地。

百米前為一妖艷女子,此時看到四道流星飛來,其玉手一揮,彩帶飄飄,身前幕然變得虛幻起來,流星沖入,當即消失無蹤。

這女子正是天仙宮絲姬圣女。

如此一來,一個個天地榜修士,開始大面積后退....

“哥哥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第270章退!

第270章退!

李凌掃了眼遠方,透過一道道人影,隱隱間可以看到,妖雨正與兩名修士大戰,但局勢似乎不容樂觀,看了一眼后,李凌對著妖果果道:‘我去幫他,你先進陣法中。‘

妖果果略有猶豫,但片刻點了點頭,她性子果斷,也知道自己實力幫不了什么,所以也不再矯情,但看到李凌義無反顧的前去,她沉吟片刻,關懷道:‘小心點‘

聲音與往常不同,極為的溫柔。

李凌古怪的掃其一眼,點了點頭后,身影向著前方飛去。以他的性子,可殺萬人而不眨眼,但心中原則不可變,答應之事,固然要做到。

這也是慕容海的教導可殺人如麻,可不分善惡,但男人在世,一諾千金,此無愧于心。

此時陣法即將大成,逆行漩渦前,天地榜修士大面積撤退。

而乾道之口,劍塵已然發下命令,全力追殺天地榜修士,務必減少修士進下一層。

他清晰的記得,在黑蠻山時天靈師叔對他說過,這虛無九天四境中,天地榜的修士極為的多,殺之不盡,所以將一些修為較低的,潛力較大,斬殺在此,這就足夠了。

剩余的修士,就留取無之境大能解決。

而且劍塵也知道,像妖人王這級別的修士,若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哪怕自己能殺之也會重傷,所以沒有十足信心,劍塵也不想拼命。

抱著此心思,劍塵目露寒芒,片刻已有了目標。

至于九宮星耀陣內,九條光柱之下,九名修士依舊盤旋而坐,雙手法訣頻頻而動,同時控制著大陣,每個沖入大陣的修士,若不歸屬天地榜,則受著無盡星耀的攻擊,最終被轟出大陣。

再加上此陣以大量玄元石為根基,那股能量也極為的驚人,九千九百九十九顆玄元石,如果放在修士身上,只要境界達到了,足夠十名修士突破分神期。

‘死‘劍塵腳踩紫龍,極速飛行中,右手一揮,前方三名修士隕落,他并未停留,繼續向著那目標飛去。

清黎山

此人分神初期修為,在黑蠻山得到大量玄元石,假以時日,必然是個恐怖的存在,所以不可留。

此時清黎山劇烈呼吸著,他所面對為兩名修士,一男一女,分別為天仙宮與劍宗弟子,這兩人實力為元嬰與分神初期,但卻是雙修之侶,彼此極為默契,功法互補。

若非清黎山依仗著爆裂錘之威,他處境怕更加狼狽,當然,若他要退至陣法中,相信憑著這兩人,根本阻攔不了。

重重呼吸幾下,清黎山看向遠處,見妖雨依舊苦戰,他咬了咬牙,暗道:‘盡快解決這邊,再去幫妖雨。‘

在他內心深處,幾人百年共度患難,雖然明著不說,實則早有共同生死的念頭,他依稀記得三百年前,自己被仇家所追,山窮水盡之時,正好碰到妖雨兩兄妹,當時的妖雨只問了一句。

‘需要幫忙嗎?‘

只為了自己回答一個字‘要‘

而妖雨兩兄妹則不惜得罪強大門派,與清黎山共赴患難,山長水遠逃亡,斬妖魔,得異寶,最終再到報血恨之仇。

由始至終,兩人毫無怨言,事后方知,兩人只為了兩個字有緣

這天地間有種人極為的相同,哪怕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心思,彼此就清楚,這是同路中人,這種感覺毫無根據,但是卻發自內心

顯然妖雨兄妹,正是這種人。

萬人唾罵,千夫所指,絲毫不放在心上,但會為了一個莫名的承諾,一根筋的走到底,為了一句話,而火冒三丈。

彼此能清晰感覺到對方心思,彼此也極為珍惜,甚至三人有時玩笑道,這天地修士無數,但志同道合的,卻只有寥寥幾人。

人的一生,能擁有一個知己,這就足夠了

所以此時此刻,清黎山怎么會走?

而正在這時,空中一道身影飄落。

‘重炮清黎山,我想不明白,以你的實力,為何不走?‘落下的身影正是劍塵,他冰冷的目光看著清黎山,而后看向另外兩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去追擊其余人吧‘

聞言,那兩名修士目露不甘,但互視一眼后,咬了咬牙離去。

劍塵神色毫無變化,看著前方微微搖頭:‘很可惜,不走,則走不了,死在我手中的修士,足足上萬,但有資格讓我記下的....不足以百,而你是其一,并非實力,而是潛力‘

‘你的命,我收了‘

在說最后一句話時,劍塵周身氣勢一變,長發飄逸,身后一條怒吼紫龍盤旋,此紫龍極為神武,五爪金身,吞風吐霧,在此之下,劍塵身穿的龍袍,也是光華璀璨,就恍若他就是天地之皇。

其令為天命

‘是嗎?很可惜,這天地間想要我命的,數不勝數,但是結果,我依舊好好活著。‘清黎山大笑一聲,雖然體內靈氣耗資過大,但他魁梧的身軀依舊屹立。

他不知道劍塵為何會找到自己,但是此時此刻,已不容選擇,至少在妖雨離開前,他沒有撤退的心思。

‘戰吧‘

一震爆裂錘,清黎山朗朗大喝。

‘你太弱了‘劍塵目露譏諷,淡淡道:‘不說你重傷,即便你全盛期,你也不是我對手,這逆行漩渦中,能有資格與我持平的,唯有一個,妖人王‘

‘其余的皆是小輩‘

‘廢話多‘清黎山毫不理會,大步一跨,手中爆裂錘雷光閃閃,躍起后,憑空砸落。

‘雷王降世‘

此錘一出,罡風撲面,四處空間幕然發出嚓嚓之聲,就恍若無盡蒼穹落下一雷球。

劍塵恥笑一聲,身影不動,單手伸出,在雷錘轟落時,重重一握,頓時一條紫金之龍怒哮而出,硬生生與雷錘持平。

兩股強橫的能量相撞,頓時化作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怒浪一般向四外狂涌而去,百米范圍內,眾修士當即被掀翻在地。

清黎山臉色劇變,他知道劍塵很強,但沒想既然強到這個地步,全力一擊,對方輕描淡寫揮開。

‘你不是我的對手‘

劍塵長發飄揚,神色略有陰沉,但目光中卻流露不屑。

另一邊,妖雨嘴角處潺潺鮮血流落,目光凝重,他看著身前冷漠如冰的女子,緊緊咬牙。

這女子正是五行宗林霜兒,相傳已得冰之真諦,任何的法術在其面前,盡皆化作冰雕。

而且妖雨隱隱有感,這女子的冰之術,完全克制自己的風之道,再加上這女子擁有神秘的分身,此分身擅長水之術,兩者相加,所以交戰至今,妖雨一直處于下風,

當然一個實力強橫的女子,已讓妖雨極為頭痛了,但是旁邊還有一名搗亂的少女,這少女看似天真可愛,實則性子陰毒。

雖然修為元嬰期,但卻擁有幾樣強大的法寶,其中一樣為佛珠,每搖一下都會散發異樣光芒,讓妖雨分身不暇,幾次差點走神。

‘霜兒姐姐,再加把勁,將這家伙凍成冰雕。‘劍蕓指著妖雨嬌喝道,小手上佛珠不斷甩動著。

林霜兒繡眉微皺,心中對這刁蠻少女,略有不悅,但她神色依舊冰冷,玉手一揮:‘冰封大地‘

此聲一落,白色玄冰之氣蔓延而出,片刻,若潮水般蔓延開來,所過之處,無論是沙粒還是火炎,皆是被凍成冰雕,甚至連空氣也似乎被定住。

而此妖雨目光凝重下來,一咬牙,雙手手掌間,兩道黑芒閃爍而出,片刻黑芒彼此旋轉,化作一黑色颶風旋渦,不斷放大,漸漸的,黑色颶風旋渦將妖雨包裹其中。

于此同時,寒氣逼來,在觸碰到黑色颶風旋渦時,頓時發出嚓嚓之聲,颶風旋渦最下方,開始出現一些深藍白氣,此氣體緩緩蔓延,哪怕極速旋轉的颶風,也漸漸冰凍住。

沒多久,一個巨大的冰雕現出,晶瑩璀璨,細眼一看,冰雕內為一黑色颶風旋渦。

此一法術,極為強橫。

百米范圍內已化成冰雪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光芒璀璨,即便是從旁路過的修士,也能感應到發自內心的寒氣。

若從萬里高空看去,只能見到一塊藍白色的鏡子。

‘霜兒姐姐,好厲害‘劍蕓臉色微驚,當即喝彩道,只是她清澈的大眼中,隱隱閃爍異樣,林霜兒的資質,她很清楚,水靈根之體,在水系法術上擁有較高造詣,除此外,還擁有難以一見的水靈幻體。

擁有這種體質,本是天賦絕佳的水系感悟,更是提升至一倍。

以現在天地盟修士,擁有這幻靈之體的修士,不足五人,但卻是天地盟大能,顯然林霜兒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妖雨碰到林霜兒,輸的不冤。

‘霜兒姐姐,這風神妖雨就交給我,我讓師叔將他煉制成傀儡,哼哼,這樣的話,我實力也大大提升了,嗯,還有那風云扇,那東西蕓兒就不要了。‘劍蕓嬌笑道,她聲音清脆動聽,但話語卻極為歹毒。

聞言,林霜兒繡眉微皺,雖說踏入仙途,雙手難免沾染血腥,但是這種將人煉制法寶的想法,她還從沒想過,也覺得很惡心。

而此時若是其他人說,林霜兒根本不會理會,但是這劍蕓則不同,地位顯赫,在天玄派如同掌上明珠般,更是劍塵的親身妹妹。

擁有這種高貴的身份,林霜兒并不想與其交惡。

第271章你死定了?

第271章你死定了?

微微點了點頭,林霜兒淡淡道:‘冰封,只是凍住他的法術,只要玄冰一破,妖雨依舊安然無恙,不過他想破除玄冰,時間可不短,你自己隨便吧。‘

‘沒死?‘劍蕓嘟了嘟嘴,目光一亮,陰笑道:‘不怕,我這有嬰變蟲,只要放入冰塊中,這蟲能穿透身體,吞噬元嬰,呵呵,現在他全力抵抗玄冰,正是好時候。‘

說著間,她小手一拍,一個玉盒現出。

‘聽師叔說,蟲咬元嬰那一刻,很是痛苦的,我最喜歡看了。‘

話落后,劍蕓小身子一步步走前,哼著歌兒,極為的輕松。

看著那天真無邪的少女,林霜兒心中升起異樣,但深吸一口氣后,也不再理會,剛想離去,而這時,天邊一道紫影快速沖來,而所過之處,阻攔的修士盡皆被撞飛。

那道影子就恍若流星般,其身后一道黑色之煙,拉出長長的尾巴。

片刻間,魔影沖入冰雪世界,從空中重重落下,身影剛落,頓時踩的大地冰塊現出裂痕,冰屑四濺。

沉悶的聲音,讓林霜兒與劍蕓微微一怔,細細看去時,在妖雨冰雕旁邊,屹立著一周身紫甲的妖獸。

這妖獸近似人形,但四爪極為寒芒閃爍,其體后一條兩米長的龍骨尾,微微搖曳著,周身上下麟甲內散發出淡淡黑煙,就恍若著火一樣。

林霜兒繡眉一皺,這詭異的東西,既讓她有種危機之感,而劍蕓距離冰雕一米,所以她更為清晰的看清,呆呆的發愣幾息,她方才捂著小嘴,目光現出驚訝。

‘你是什么東西?‘

雖然驚訝,但并不代表她害怕,自小在天玄派長大,還真沒被什么東西恐嚇過。

‘本公主問話,你是什么東西?‘劍蕓再次嬌喝道。

李凌眉頭微皺,來回掃視,目光落在少女另一只手上,那里有一玉盒,盒蓋打開,內里一只褐色類似蜈蚣毒蟲的東西,不斷跳躍著。

再看眼少女與冰雕的距離,李凌已有猜想,或許這猜想是錯誤的,少女是善良單純的,但是,這關李凌什么事?

只要少女舉動帶著不軌之心,這就足夠了。

李凌緩緩一步走前,在少女身前微停,而后在少女疑惑之間,右腳踹去。

砰的一聲,與此同時,少女脖頸玉佩散發出光芒,將其牢牢保護,但人也被踹的十幾米遠。

‘滾遠點‘

這突然而來的舉動,讓前方林霜兒臉色變得極為精彩,自認識劍蕓以來,她還沒見過哪個人,敢招惹這小惡魔。

劍蕓的身軀飛了十米,重重砸落地面,片刻后,她在塵土飛揚間站起,額頭青筋畢露,清澈的大眼也變得通紅了,雖然因為天玄符,所以并未受傷,但是那人竟敢踹自己...

要知道在天玄派,哪怕長老也不敢打自己,就算面對其他修士,也是自己露出殺意,別人才反抗的,所以別人主動挑釁,她是第一次試。

‘你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嗎?‘劍蕓因為氣憤,指著李凌手指,微微顫抖,至于那紫甲妖獸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管你‘

李凌冷冷掃其一眼,目光落在林霜兒身上,臉色有些復雜,深吸一口氣后,他的身體虛幻起來,緊接著本體現出。

這本體一出,林霜兒臉色變得驚訝起來,目光極為古怪,道:‘是你?‘

李凌點了點頭,右手一揮,一道白色火炎現出,而后拍在妖雨冰雕之上,如此一來,嗤嗤之聲傳出,玄冰之氣在白色火炎下,緩緩融化著。

李凌這火,來自冥山噬魂天火,不但擁有護元神效果,其溫度也極為的高,雖然不能一下子融化冰塊,但是緩緩焚燒,這玄冰還是難以抵抗。

聽著身前男子冰冷話語,劍蕓咬牙切齒,我管你這三個字,代表著無視與不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死定了‘劍蕓眼里閃爍寒芒,右手一拍后,暗道:‘等哥哥來了,我要你生不如死,毀你肉身,煉你元嬰....真是氣死我了。‘

自小到大,別人都對她恭敬有加,絲毫不敢逆其意,所以現在的劍蕓很憤怒。

‘霜兒姐姐,這家伙是誰,抓住他,我讓天玄派長老,給你百人長老之位。‘雖然已叫哥哥火速趕來,但是劍蕓也怕眼前這家伙逃跑,所以吩咐林霜兒道。

可惜林霜兒性子高傲,平時僅是給面子劍蕓而已,但并不代表忌憚,所以此時聞言,冷冷掃了眼劍蕓,并不理會。

‘他是你朋友?‘林霜兒看著李凌道,印象中,李凌很少主動幫人,但是一擔出手,即便天崩地裂,這心思也不會變。

當初五行宗離宗,無視于宗規,在掌門阻攔下,固執不變,天魔戰場,殺萬人,只是為了等師父回歸,那固執一樣不變。

李凌就是這種人,哪怕歷經了三百年,他一樣不會變,林霜兒極為的清楚。

‘是的‘李凌點了點頭,右手白色火炎依舊持續著,感應到冰雕不斷融化,他心里微微放緩。

看著男子淡淡點頭,林霜兒美眸閃爍,問道:‘為什么要救他?‘

‘想救就救‘李凌淡淡道,以他的性子,這天地間能讓他看在眼里的并不多,妖雨幾人雖說接觸較多,但是有種直覺,大家都是同一種人,就像南疆那名瘋子老人般。

所以,不需要理由。

‘想救就救?‘林霜兒喃喃自語,不知為何,心里升起妒忌,如果這男子對自己說這句話,可以為了自己,與天下修士,與茫茫天道作對,她會很欣慰,或許死而無憾。

這念頭不是突然升起,而是這三百年來,偶爾間所想。

深吸一口氣后,林霜兒再道:‘他是天地榜潛力修士,所以天地盟不會讓他成長,我必須要殺了他。‘

李凌古怪掃其一眼,冷冷道:‘你不是我對手‘

聞言,林霜兒臉色不斷變化,陷入沉默中。

旁邊,劍蕓聽著兩人交談,她臉色越來越不好,最終看到林霜兒沉默,她立即喝道:‘霜兒姐姐,莫要被他妖言惑眾了,你可是六派最杰出弟子之一,這家伙怎么會是你對手,他根本就默默無名。‘

聽到少女話語,李凌冷笑一聲,并不解釋,再看眼冰雕,此時已然融合了。

林霜兒淡淡的掃了眼劍蕓:‘并非默默無名,他叫火弓李凌‘話落后,看向李凌,貝齒輕咬道:‘我退出‘

有所決定,她身影極速后退,直到幾百米后,方才停了下來,美眸注視著下方。

劍蕓不清楚,但她很清楚,當初的雜靈根弟子,打破常規走出煉心路,中唐大比一鳴驚人,全勝戰局,天魔戰場萬人跪落,包括金丹期各大掌門....種種。

這一切看似不可能,但是在這神秘男子身上,一切都是事實。

現在李凌直言,自己不是其對手,林霜兒深信不疑,這并非長他人志氣,而是一種直覺。

‘謝謝‘李凌對著前方點頭,在他內心深處,并不想與林霜兒交手,這不是懼怕,而是一種莫名情緒。

‘該死,連霜兒姐姐也被你蒙蔽了,氣死我了.‘劍蕓咬牙道,沒吃過挫折的她,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碰到這男子后,任何事都變得不順利起來。

最主要火弓李凌這名字,根本就沒聽過,但劍蕓知道,絕對是小輩。

能有妖人王強嗎?能有百變魔童修為高嗎?沒有....

如同玻璃破碎般,大片冰削落地,一個黑色颶風漩渦現出,片刻漩渦一轉,當即停了下來,妖雨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等看到李凌后,目光當即一變。

“李凌,謝謝了”妖雨聲音略有感激,以他的心智,固然猜到自己為李凌所救。

李凌淡淡一笑,道:“在虛之境,我們還是隊友所以不用說謝了。”

妖雨點了點頭,他并非矯情之人,有時花言巧語,比不上行動,所以多說無益。

“眼下距離陣法大成不遠,大批修士后退,妖果果已進去了,現在就差清黎山。”李凌看向天際,逆行漩渦修士已經變少了,上千余名修士,死了大半,剩余的僥幸沖入陣法中,也算跨過這一劫。

妖雨也是看向遠方,道:“我沒走,清黎山不會走,現在他不知如何了?”他很清楚,天地榜修士已經打掃戰場了,沒有沖入陣法的修士,困難更是加倍。

兩人互看一眼,剛想考慮尋找清黎山,而這時,遠處劍蕓大喊起來。

“哥哥來了,你們兩個家伙死定了。”劍蕓插著柳腰道,目光極為陰沉:“得罪本公主的人,沒一個好死的,哼哼,別想著舒服死去.”

“哥哥?”李凌眉頭微皺。

而這時,天邊傳來轟隆隆之聲,在硝煙滾滾之下,一道紫芒擦空而來,紫芒之后,則是一條巨大的紫龍,在紫龍巨口中,一名魁梧的大漢正被狠狠咬著,

一路所過,鮮血潺潺滴落,大漢的四肢無力搭落,顯然周身骨骼盡碎

遠處,林霜兒臉色微變,當即傳音道:“他來了,李凌,速速沖入陣中。”在她的心中,李凌雖說神秘,但是劍塵的強大,她親眼目睹,同期中能與其匹敵的,寥寥無幾。

感應到林霜兒傳音,李凌眉頭微皺,回以一音。

“這逆行漩渦中,能讓我忌憚的,不出三人,當然僅是忌憚”

第272章跪下!

第272章跪下!

劍塵腳踩颶風,臉色陰沉,先前本想斬殺清黎山,但是卻收到妹妹求救的傳音,這讓他怒氣若火山巖漿。

‘不管你是誰,既敢打蕓兒的注意,你膽子很大‘劍塵殺意滔天,像這種事,他是第一次碰到,所以眼下也顧不得清黎山生死,當即向著劍蕓方向飛去。

幕然間,他目光一凝,當即看到前方白茫茫世界中,一名少女手舞足蹈的,僅一眼,劍塵心里微微放緩,暗道:蕓兒自小如掌上明珠,根本沒受過傷,眼下看起來精神,應該無礙了。

他很清楚,若是劍蕓受傷了,自己的父皇將會大怒,換而之,則是天怒

劍塵若流星飛去,也落在九宮星耀陣眾修士眼里,妖人王目光閃爍,道:‘剩余的人,想要入陣,困難重重,劍塵的后方,紫龍口里的是清黎山,他怕兇多吉少...而他所行的目的,正是妖雨他們那邊....‘

‘要不我們出手相助吧‘旁邊百變魔童沉聲道。

妖人王搖了搖頭:‘劍塵的實力,你們小看了,若我們沖出去,死的人更多,罷了,早在陣起時我已說明,晚了,生死自知。‘

聞言,百變魔童不再說話,剩余的修士,目光緊盯著前方,顯然認為,那幾人必死無疑。

妖果果無力坐倒地面,緊緊咬著小口,鮮血在其嘴唇流落,但是陣法距離大成不遠,所以可進不可出

‘哥哥,你們一定會沒事的,李凌,你答應我的‘

‘無知小兒,告訴你們吧,我哥哥是劍塵哼哼,是不是怕了?‘看著空中光芒,劍蕓得意洋洋道。

自小到大,每當與人提及哥哥名字,修為高的都是目露贊賞,修為低的,則是露出忌憚之色。

所以現在,劍蕓很期待看到那李凌兩人,臉色大變,驚慌失策。

然而讓她失望了,妖雨尚且目光閃爍,但是他身旁的男子,臉色毫無變化,甚至冷冷道:‘那又如何?‘

就恍若第一次聽劍塵大名般,這讓劍蕓暗怒不已,甚至懷疑著,這火弓李凌是否鄉下出來的?

‘裝吧,等會你就知道厲害,哼‘

李凌古怪掃了眼少女,心中冷笑,他已清楚,這少女是劍塵之妹,身份極為嬌貴,但是此時不走,反而再次風言風語,顯然自小刁橫慣了。

不過是否太得意過頭了,要知道常人怕劍塵,但是自己可不當他一回事。

突然間,妖雨周身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一口血噴出,他目光通紅若血。

‘是清黎山,那紫龍口中的是清黎山‘妖雨緊緊咬牙,嘴唇被其咬的鮮血直流,印象中,清黎山上頂天,下踩地,為一光明磊落漢子,哪怕鮮血灑盡,也重不低下高貴的頭,而現在,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

李凌目光一凝,當即落在紫龍口里的男子上,他的右手重重握拳。

‘當初,我肉身被邪火焚燒,已近死亡,但清黎山救了我,他不懼險阻,從丹山派千萬臺階,一步步跪上,受著眾弟子的指責與嘲笑,直到最終,他雙膝跪破,鮮血淋淋,但是,丹依舊為求到,為此,他大開殺戒,不惜得罪丹山派,搶的丹藥....我被他所救‘

‘這是我差他的情‘妖雨右手重重握拳,雙眼中,血淚滴下:‘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救他‘

人的一生,若有一知己,這就足夠了

妖雨剛想沖前,但是立即被李凌攔了下來,他臉色陰沉到:‘以你的實力,上去也無用,看看情況。‘

此時劍塵長發飄逸,若皇者歸來,居高臨下看著下方,心中冷笑。

妖雨,傳聞此人與清黎山情同兄弟,不過清黎山在不在手里,作用并不大,以妖雨的實力,他可是毫無忌憚。

分神初期,所差可是一天一地。

他再看眼旁邊,頓時眉頭皺起,那名冷漠的青年他極為眼熟,或許說這一生,第一次吃過的苦頭,正是來自那人。

黑蠻山追擊,誤入妖林,差點全軍覆沒,這倒也罷,那青年由始至終,根本無視于自己。

‘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

這句話出自青年之口,也是劍塵第一次聽這句話。

‘我沒資格談條件?很好,冤家路窄,在這里相見,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說?‘劍塵兇相畢露,在高空停下,冷冷看著下方。

‘跪下‘

聲音若煌煌天威,傳遍四野,讓陣法中眾修士目光一凝,讓游走逆行漩渦的修士,心中一顫,當即從遠處飛來,在旁觀望。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

‘跪下‘

這聲音一出,劍塵當即一揮手,身后紫龍怒哮,巨口不斷磨合,頓時血肉四濺,那股劇痛也讓清黎山睜開了雙眼,雙目通紅。

等看清下方一幕,清黎山頓時大喝:‘劍小鬼,老子姥姥‘

劍塵神色倨傲,再次一揮,紫龍巨口再次磨合,這一下,清黎山劇痛若刀割,兩只手化成肉泥,但他依舊咬牙,痛也不出口。

‘跪下‘

劍塵看向下方,冰冷的目光帶著睥睨天下之勢。

順者昌,逆者亡

妖雨緊緊咬牙,但看到清黎山通紅的雙瞳,以及那艱難的搖頭,他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當即雙膝跪落。

‘很好‘劍塵微微點頭,目光看向李凌,淡淡道:‘跪下‘以他的心思,這兩人若要殺,舉手之勞,但是卻不足泄心頭之恨。

所以要讓他們心死,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死

見到哥哥的強勢,劍蕓頓時欣喜不已,自小到大,她還沒見過哪名修士,敢于逆哥哥的意,現在也不例外。

‘跪下,向哥哥跪下,然后自毀肉身,乖乖的交出元嬰‘

妖雨跪在地上,雙手重重握拳,目光看向李凌,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讓李凌跪落,所以他低沉道:‘李凌,你速速沖去陣中,這是我與清黎山的事,你就莫要管了。‘

李凌神色如常,他清楚,妖雨不是怯弱之人,這一跪,妖雨心痛,但是為了清黎山,所以義無反顧。

‘妖雨,當初入虛之境,我答應了你,而你也未違背諾言,所以我不會拋下你的,但是這天地間,能讓我跪的人,不多,僅是兩個而已。‘李凌淡淡道,同時看向劍塵:‘這畜生沒資格‘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讓清黎山死你也不用跪了,我們就此離開‘

話落,李凌右手一拍,焚天弓現出,十二妖龍怒哮,驅身拉弓,瘋狂的火靈氣快速積聚。

此話一出,上方清黎山目露亢奮,大喝道:‘好,我清黎山這輩子認識的人不多,能讓我敬佩的不多,妖雨是其一,李凌你是其二,若有下輩子,你我兄弟,即便天崩地裂,永不變‘

‘謝謝了,莫要讓我兄弟受辱,李凌,成全我‘

妖雨重重咬牙,焦急大喝:‘李凌,我與清黎山同生共死,他死了,我必然跟去,這是承諾也是我差他之情。‘

李凌神色冰冷,手中焚天弓遙遙對著清黎山,目光閃爍。

‘哈哈‘劍塵大笑,目的戲謔之光:‘無聊的兄弟之情,哼,在生死之際,人人都是顧著自己,果然與我所想,射吧,我倒看看你是否敢射?‘

‘兄弟,通通廢話廢話,沒有實際利益,什么也不是,李凌,你想通了,比起妖雨那固執,你將會走得更遠。‘

‘李凌,你速速退去‘妖雨咬著牙道,他很清楚,羈絆自己的是清黎山,而李凌的目的,殺死清黎山,放自己自由,可是他怎么能拋棄清黎山呢?

聽著兩人話語,李凌淡淡搖頭:“你們廢話很多”話落,右手一抖,猛然喝道:‘三龍神‘

此聲一落,焚天弓幕然爆發刺明之光,妖雨臉色大變,劍塵略有謹慎,但臉上依舊帶著戲謔,沒有什么事,比起兄弟間自相殘殺,更有看頭。

只是在兩人心思各異之時,李凌焚天弓方向徒然一變,并非射向高空,而是射向不遠處劍蕓。

三龍合一,幕然化成龍王,白炎沸騰,一息之際,已然沖到劍蕓身前,此時的劍蕓依舊保持著嘲笑嘴臉,本想看著這幾人的好戲,但反應過來后,小臉滿是驚詫。

難道他不怕哥哥發怒嗎?難道他不知自己身份嗎?

瞬息間,三龍神纏繞劍蕓,而她身上天玄符頓時放出光芒,將其牢牢包裹,但焚天弓三龍合一,威力已然達到分神中期巔峰了,這一劇烈的攻擊,讓劍蕓身上的天玄符現出了裂縫。

這天玄符,最強防御僅是分神后期。

李凌心中計劃早起,在拉出焚天弓后,周身虛幻,夜叉分身現出,而后右爪一指,詭異的綠芒現出,若一道錐子般,鉆在天玄符守護光芒中。

做完此舉,李凌腳下一點,魔爪重重拍去。

三連環攻擊,能量驚人,天玄符最終不支,幕然崩潰開來,李凌的右爪牢牢握住劍蕓脖頸,同時左抓一揮,將其儲物袋掃落,而后龍尾一揚,收入自己袋中。

沒有法寶,這刁蠻的少女,什么也不是

這一變故看似緩慢,實則三息之內,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李凌已然拖著少女的脖頸,緩緩走回妖雨身邊。

第三更了,求支持

第273章還回來的尊嚴

第273章還回來的尊嚴

只是眾人清醒后,心中那股驚訝更濃,這火弓李凌既敢向公主出手....難道他不知道公主之后的勢力?

這種想法,非但邊上眾修士,即便陣中妖人王等人,也是深吸一口氣,劍塵身后代表天地第一派,即便他們,平時也不敢過分相逼。

至于劍塵,他臉色極為精彩,一直以來,他都不看好下方兩人,甚至猜測,即便兩人全力以赴,也不可能破的了劍蕓的防御。

但是這默默無聞的李凌,既然破除了天玄符,要知道這防御玉符,沒有分神后期,根本破不了。

除此外,他本以為這李凌是對著清黎山拉弓,誰知既敢向皇妹下手

難道他不怕惹天怒?

在邊上千里之外,林霜兒飄蕩空中,白衣勝雪,飄逸如仙,清冷雙眸隱現一絲訝然,只是她心中升不起一絲意外,印象中,李凌總能出其不意,而且膽識過人,越是緊要關頭,其越能冷靜。

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別人做不到的事,他能完成

再加上先前那句話,這逆行漩渦,能忌憚,不足三人....

所以,林霜兒心中有感覺,或許在逆行漩渦,最強的兩大巨頭是劍塵與妖人王,但這只是表面,隱藏在暗地里,其實還有一巨頭,這巨頭一開始或許潛龍勿用,但是一擔崛起,將是一飛沖天。

最終并列于三巨頭之一

此時夜叉分身出,李凌本是冷漠的氣勢,更加冰冷,猛然喝道:‘起來‘

聲音若一道命令,但是卻對著妖雨說去。

妖雨身軀一顫,心里升起不容抗拒之感,當然還有濃濃的感激,他二話不說,當即站了起來。

‘劍塵,談談吧,別跟我廢話‘李凌目光看向空中,右爪之間,牢牢握著劍蕓的脖頸,容不得她一絲反抗。

此時劍蕓劇烈掙扎著,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那家伙既然敢抓自己。

劍塵心中依舊難以置信,此時聞言,他額頭青筋畢露,大喝道:‘大膽,皇妹若少了一根毫毛,我要滅你滿門,讓你永消天地‘

即便到了現在,他依舊不敢相信,那默默無名的修士,既敢對劍蕓出手,既敢挑釁天玄派之威。

‘速速放了她,我還你一全尸。‘劍塵的雙手,已然重重握拳,再次大喝:‘放了她‘

此聲極為嘹亮,若鐘聲般響徹天地,讓遠處眾修士周身一顫,心里莫名升起恐懼,他們第一次見劍塵動怒,堪稱天威。

只是這一聲音傳到李凌耳里時,非但沒讓他升起驚懼,反倒讓他怒意更濃,他同樣大喝道:‘少跟我廢話‘

這聲音一出,他周身滾滾黑煙,四邊八方蕩漾。

如果說此時的劍塵就恍若居高臨下的神王,那大地之上屹立的李凌,就恍若煞氣滾滾的魔王,彼此針鋒相對,氣勢恢宏。

‘你在找死‘劍塵心中殺意滔天,他不知道下方那鄉下小子,到底從哪竄出來的,第一次見面,無視于自己,讓自己落荒而逃,這為恥辱。

第二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挾自己皇妹,無視于自己威嚴,這更是恥辱。

‘別挑戰我耐心?‘劍塵牙關緊要,右手一揮,身后紫色巨龍低鳴一聲,巨大的龍口不斷磨合,口中血肉模糊,大量鮮血灑落,清黎山身體如同被石磨滾過,這一次為雙腳。

雖然不會死亡,但那股劇痛,讓清黎山七孔流血,臉色鐵青,但他緊緊咬牙,一言不發。

‘放了她‘劍塵再次大喝,要挾之意極為的濃,不放,那就將清黎山,元嬰,活生生磨碎。

這悲慘一幕,讓妖雨臉色一變,身子也顫抖起來。

李凌虎目圓瞪,心中怒氣若火山爆發,二話不說,收回右手,將劍蕓舉到身前,左手握拳,重重砸去。

這一拳,力量極大,讓劍蕓口中鮮血噴出,但被握住脖頸,痛苦的聲音也發不出。

一拳并為結束

第二拳

第三拳

沉悶的聲音不斷響起,劍蕓宮衫早已被鮮血染紅,目光陰沉如水,但臉上因為劇痛,從而不斷抽逕。

要挾我,看誰要挾誰?

李凌動作干脆利落,別說遠處眾修士,即便妖雨也是大感吃驚,劍塵以清黎山要挾,但李凌以牙還牙

‘住手‘劍塵臉色大變,看著李凌所為,他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大喝道:‘我讓你住手‘

李凌看向天際,怒目揚眉,神色囂張:‘來呀,你不是君皇命格嗎?你不是要挾我嗎?怎么不動手了?清黎山就在你身后‘

‘動手啊,一命換一命‘

李凌的聲音極為洪亮,手中動作不停,目的極為明確,動手,大家一起動手,看誰先忍不住。

他的局勢也從開始的被動,漸漸占據主動。

劍塵腦中一片空白,幾次深呼吸,將那怒火壓下,他臉皮不斷抽逕,揮手安慰道:我錯了,放人,只要你放人,我放了清黎山‘

一個區區人榜修士,交換公主金枝綠葉,根本沒可能,哪怕劍塵肯,他的父皇也不許,若父皇知道劍蕓所受的折磨,就連劍塵也要受重罰。

李凌最后一拳砸在劍蕓肚中,停了下來,冷冷看向天際,得勢不饒人:‘你說放我就放?給你兩條路,一:你滾遠點,此女我帶入無之境。三年后歸還‘

‘二:放了清黎山,你給我跪下‘

他的身勢屹立大漠,若傲視群雄,他的話語霸氣凜然,帶著叱咤風云之勢,傳遍整個逆行漩渦。

逆行漩渦,幕然間,死一般的靜寂。

只有冷風呼呼而吹,大漠沙粒刷刷作響,人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紫甲妖獸身上,臉上的表情盡皆定格下來,今天的他們很意外,本以為與劍塵針鋒相對的是妖人王,但結果不是

是——火弓李凌

這一名字很平常,在人榜眾修士中,就恍若茫茫大海一浮萍,但正是這平凡的名字,在這一刻,若火山爆發般,一飛沖天。

敢于面對天玄派帝皇般的劍塵,敢于要挾,甚至高高站起,將劍塵重重踩落

這一作為,這天地間修士,除去謠傳大能外,能做到的與敢做的,無一人

讓劍塵跪落,也沒此魄力

劍塵瞳孔凝縮,無需所疑,妹妹固然要救,但李凌的兩條路,第一條明顯不可能,讓其帶著妹妹離開,三年歸還,這說白了,等于不交人,至于第二條,放了清黎山,這點容易。

但是讓自己跪落?

這就不是做不做得到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

劍塵印象中,不跪天,不跪地,跪的只有父皇一人,李凌何德何能,既敢讓自己下跪,而且當著天地修士面前。

看到劍塵臉色不斷變化,李凌得勢不饒人,他由始至終的目的,跪不跪不重要,重要的是清黎山,但若將目的放在清黎山身上,必然換來劍塵討價還價。

如此的話,將目的放在劍塵驕傲上,打擊其自信,這樣,清黎山也不再重要,僅為附帶。

當然李凌也知道,這個決定,也會讓劍塵對自己恨之入骨,可惜李凌毫無忌憚,他從不做無把握之事,一擔心里有計劃,固然將好壞結局考慮。

‘跪下‘李凌再次大喝,若君皇命令臣子般。

這一聲音就如同先前劍塵讓妖雨兩人跪落般,只是角度交換而已。

誰為君,誰為臣

劍塵身軀一顫,他第一次認真看向李凌,直到現在他才發覺,這李凌擁有一神秘氣質,這氣質睥睨天下,與自己極為相似。

不懼天,不怕地,唯吾獨尊

‘李凌,我小看你了,今天的事,就此罷休,放了我妹,我讓你們離開。‘劍塵低沉道。

李凌冷笑:‘別跟我廢話‘話落后,左爪握拳,重重砸在劍蕓肚子,再次大喝:‘給我跪下‘

其氣勢極為囂張,寓意明顯

不跪,打到你跪,你奈我何?

砰砰砰

拳頭砸在劍蕓身上,痛在劍塵心里,再看眼劍蕓無神的目光,劍塵清晰的看到,那股委屈,那股期待....

‘我跪‘

劍塵一咬牙,目光通紅,雙膝微屈,身體若流星般從空中砸落。

大漠震蕩,沙土飛揚

李凌略有謹慎,腳下一點,退后開去,片刻后,在塵埃落地之后,劍塵所跪的方向,并不是李凌,而是妖雨。

‘妖雨,這是他差你,現在還回來了‘

十米之后,李凌淡淡道

妖雨聞言,身軀一顫,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升起,緊緊咬著牙,右手重重握拳。

在千百人面前,我跪他,在千百人面前,他跪我

李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

幕然抬首,看向前方跪落的劍塵,妖雨屹立不動。

邊上,一道道目光落在大漠上,眾人臉色凝重,心中百感交集。

‘李凌,我已跪,放人‘劍塵臉色極為平靜,目光陰沉,只是他心中如同大海般怒波洶涌,今天這一幕,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放了清黎山,后退千里,我放人。‘李凌冷冷道,同時看了眼九宮星耀陣,見九道流星已落,足足不夠一人高,顯然時間不多,若流星落于地面。

陣法大成,不可進,不可出

若這短短時間,妖雨幾人不能入陣,則將會在逆行漩渦,遭受千百修士追殺,而且這追殺要頂過兩個時辰,直到逆行漩渦開啟,否則必死無疑。

但是,憑著妖雨與清黎山眼下的狀態,根本沒可能

更新了,求支持

第274章喋血大漠!

第274章喋血大漠!

推薦票突然好瘋狂啊,謝謝大家支持,謝謝黃土,謝謝謝謝大魏的打賞。

第三更,盡量十一點出來,等不及,可以明天看

‘別跟我廢話‘

李凌再次大喝,人必須要放,若是惹急了,他倒有些忌憚那天靈道者,這人李凌早前已打聽清楚,此時正在黑蠻山收集玄元石,但若知道劍蕓的局勢,必然趕來。

而且天靈道者為劍塵兩人的師叔,修為高深莫測。

眼下過分相逼,李凌怕劍塵傳音喚來天靈道者,所以必須見好就收,不過現在這局勢,劍塵正受恥辱,想來以他的倨傲,暫時不會通知天靈道者。

劍塵臉色陰晴不定,劍蕓的身份,絕對不比他低,而且在進入虛之境時,父皇已經鄭重交代,若是受了丁點委屈,必然拿自己是問。

所以他眼下深吸一口氣后,站了起來,右手一揮,紫龍怒吼一聲,當即一吐,只見血肉模糊的清黎山,如同炮彈般飛出。

‘妖雨,接人‘李凌當即道。

妖雨目光一凝,在清黎山飛來時,他右手一揮,身前一柔柔颶風升起,而后將清黎山纏繞起來,片刻颶風停下,妖雨將清黎山背了起來。

‘速速入陣,時間已不多‘李凌看也未看一眼,低沉道。

妖雨點了點頭:‘李凌,我們一起走‘

‘不用了,你背著清黎山,一路沖前,記住,不要回頭。‘

‘可是...‘妖雨略有不忍。

‘別說廢話,一路前行,不要回頭‘李凌冷冷道。

妖雨目光閃爍,心中猶豫一番,當即不再多說,向著陣法極速飛去,李凌的強大與膽識,超乎他的預想,所以雖然不知李凌的想法,但妖雨有感,李凌這樣做,必然有原因。

再婆婆媽話,反倒給其帶來麻煩。

此時劍塵已后退至千里,他目光緊緊看著前方,心中殺意滾滾,妖雨幾人,他從未想過放走,當然,九宮星耀陣的落下,他也看在眼里。

‘我人也跪,清黎山也放了,你是否該放人了?‘

朗朗的聲音在千里外傳來,李凌目光閃爍,掃了眼身后,略一沉吟,右手大力一揮。

‘還你‘

這一揮力量恢宏,并非向著劍塵扔去,而是另一方向,作為此舉,他腳下一點,當即向著陣法快速沖去。

時間緊迫,距離九宮星耀陣陣成,迫在眉睫

千里之外,劍塵目光一寒,身子一動,化作一道光芒向著另一方向沖去,幾息之際,將劍蕓接在手里,而后冷眼看向前方,右手一抖,一條紫龍當即現出,憑空一拍

‘想走?閃龍‘

此龍一出,瞬息化作百丈之大,金光閃閃,怒吼沖前而去,只是剛沖出百米,幕然間消失在天空中。

于此同時,在陣法幾百米之處,紫色金龍恍若從虛空破出般,龐大的龍身一涌而出,當即直撲妖雨幾人。

此時妖雨極速飛行,但腦子謹記著李凌話語,只是等他抬首看去時,只見前方九宮星耀陣中,眾修士臉色大變,瞳孔凝縮,緊緊的看著自己。

而妖雨有感,并是看自己,而是自己身后之物。

這一變故,讓妖雨略有心悸,而正在這時,聲音傳來

‘一路前行,不要回頭‘

百米之外,李凌腳下一點,帶著滾滾煞氣撲來,等沖到妖雨之后時,紫以雙手硬推。

在紫金龍撞在李凌魔爪之際,頓時爆發出刺眼光芒,一股無形波動以其為中心,四面八方肆虐,大漠之上,現出一個百米大的淺坑,坑中沙土平坦,極為的精美。

妖雨腳步停下,緊緊咬牙,但略一沉吟,再次前行。

一路前行,不要回頭

他緊緊記得,這一世他所差的人情并不多,但在這寥寥幾人中,卻重如泰山,日后,只要李凌一聲,他義不容辭

一滴滴紫色血液在雙手滴落,李凌目光凝重,雖然雙手若火炎焚燒般劇痛,但他清楚,夜叉強勢為恢復,除去一擊滅殺,或者木系靈氣攻擊,否則的話,任何的傷害,皆會快速恢復。

紫金龍勢不可擋沖擊李凌,讓其身下拉出深深軌跡,遠遠一看,整整百米之長。

小壺空間土蓮極速煉化,一塊塊土系靈石化作靈氣,蔓延至蓮花至上,突然間,李凌雙腳用力一踏,大漠上現出龜裂,緊接著他雙手猛然一推,咆哮紫金龍硬生生被他推向天空。

片刻之間,紫金龍消失天際

而這時,九宮星耀陣光芒閃爍,九道流星最終掉落地面,若金屬般的表層散發道道光澤。

陣法成

陣法中眾修士,輕吐一口氣,緊繃的心終于放緩,妖雨與清黎山兩人,最終沖入陣法中,但心里來不及驚喜,趕緊回首看去,頓時目光一凝。

非但是他,等到陣法中天地榜修士抬首看去時,臉色皆是凝重下來。

陣法最終開啟,但是天地榜上千修士,在陣法之外,唯有那人。

無需多疑,剩余兩個時辰,那人將接受天地榜中修士,撲天蓋雨般的打擊。

生存機率,幾近于零,,在這種局勢下,信心僅僅五成。

大漠之上,李凌一人屹立,神色古井無波,他雙腳重重踏著大地,腳邊一條條裂縫延生至百米之遠,他的周身散發淡淡黑煙,龍骨尾微微搖曳,就恍若一代魔王般,靜候萬變。

漸漸的,越來越多天地榜修士聚集,人人目光閃爍,緊緊盯著那道魔影,毫無疑問,單憑此人先前所為,他必死無疑

現在,就看劍塵如何處置。

風聲滾滾,若天地變色,無盡蒼穹之邊,劍塵漫步而來,神色不急不緩,妖雨幾人的離去,讓他極為不甘,而現在,所有的憤怒則是落在那人身上。

所以現在焦急?根本不需要,因為他跑不了了

片刻之間,千里之外眾修士圍成一圓圈,劍塵身勢停下,陰沉的目光來回掃視李凌,淡淡道:‘你已經毫無退路了‘

李凌神色不變,由始至終,似乎毫無忌憚,目光來回掃視千名修士,搖頭道:‘不需要退路‘

劍塵把玩著手中指甲,恍若自語道:‘仙即為人,只不過擁有強大力量而已,但一名修仙者,體內靈氣不斷消耗,一直到死,不知道會不會有疲累之感。‘

現在的他,已升不起怒氣了,下跪,無視,戲耍,通通不重要了,他只想殺

‘凡人間有一酷刑,凌遲,在仙人處,這酷刑同樣可行‘

冷笑一聲,劍塵轉身而行,淡淡揮手。

‘殺了他‘

這聲音極為平淡,但若天罰掌控人的生死,逆行漩渦周邊,千名修士臉色一正,手中的法器幕然握緊。

以一戰千,何人做的到?這就是凌遲

幕然間,空地之上一股蕭殺之氣升起,千人殺意凝聚,那股氣息是極為驚人的,甚至這股殺意,讓大漠上沙流滾滾,天地間,冷風呼嘯。

這股龐然氣勢,讓陣法中幾百修士,倒吸一口冷氣,千人殺氣凝聚一人,他們沒試過....

妖雨三人,緊緊咬牙,目光通紅若血,但心里對李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由始至終,李凌極為的神秘,神秘的超乎預想,他一定能挺過來的。

在遠遠千里外,林霜兒嬌軀微顫,這千人圍殺,氣勢恢宏一幕,即便遠遠看去,也是心驚膽戰,她升不起一絲抵抗念頭。

但是,她看著那孤寂的身影,隱隱間有些熟悉,腦中想起三百年前天魔戰場一幕,那男子同樣面對萬人.但是天塌不驚

今天,恍若歷史重演,依舊那么孤寂,依舊那么傲....

此時,在千人之后,一名狼狽中年小心翼翼后退,目光閃爍,暗道:這煞星,千人也不一定能困的住,這群傻蛋,還琢磨著以多欺人少,罷了,我還是先逃為好,否則我鶴道人,修為將降至元嬰中期了....

大漠之際,幕然掛起一陣冷風,遠處一塊破碎的衣衫隨風飄揚,緩緩地,飄落大漠...

于此同時,靜寂的大漠,強橫的殺意若火燒爆發

‘殺‘

千人修士臉色冷漠,若蝗蟲般直涌中心處

那強橫的氣勢,讓李凌腳下不穩,后退一步,但瞬息間,他紫色妖瞳一閃,舌頭伸出,輕舔嘴唇。

‘亂戰,正合我意‘

沉默百年,夜叉以殺止殺,在這一刻爆發

單手伸出,李凌猛然一喝:‘木妖蟲‘

空間閃爍,一道綠芒破空而出,青綠甲殼蟲盤旋而飛,蟲鳴不斷,似乎隱隱感應李凌的亢奮與嗜血之念,它雙瞳光芒大盛。

“木妖蟲,今我合力,讓這里血流成河——喋血大漠”

“妖幻影”

低沉聲音響起,木妖蟲蟲鳴更為嘹亮,在其體后,六翼不斷揮舞,一只青甲木妖蟲現出,緊接第二只,第三只,一化為二,二化為四。

瞬息間,密密麻麻,千千萬萬,一眼看去,若青綠色的潮水,一道蟲鳴響起,融合起來,既若雷鳴

上千修士,萬千妖蟲

“殺”

嗡的一聲,萬千木妖蟲若颶風般,分散開來,速度若電,每一只木妖蟲實力,堪稱母蟲,若錐子般鉆入修士體內,吸納靈氣,吞噬精血。

不死妖蟲的蘇醒,極為艱辛,不死妖蟲的成長,難比登天,但若成長起來,則是一恐怖存在,百萬年前,不死妖蟲被大神通者定為災難,這并非空穴來風

不死——何為不死,母蟲不死,子蟲不死

嗡嗡嗡

看著天際,李凌嘴角現出了冷笑,天魔戰場萬人嗜殺一幕,在他心中升起....

不讓我入陣,那好,我大開殺戒

第275章皇者之戰!

第275章皇者之戰!

嗡嗡嗡....

大批青甲蟲蔓延天際,速度極為的快,最先一批涌入的修士,只覺的眼中一花,反應過來,體內若翻江倒海,僅是片刻,化成血水,濺射大漠。

過后的修士,當即謹慎起來,但是捕捉不到青甲蟲蹤影,而且修為弱者,沒有強大防御法寶者,死的極為的快。

不過,擁有不錯的防御,僅是暫時逃過一劫而已,綠甲蟲依舊若錐子鉆入,不斷吸納靈氣,最主要數量太多,有的修士同時被兩只綠甲蟲所鉆。

當然也有修士試圖反抗,然而耗盡靈氣斬殺了一只,但不知為何,再看眼天際,甲蟲絲毫不見減少。

沒人看到,在李凌的肩膀,母蟲六翼不斷揮舞,死去的甲蟲,片刻又在其體后誕生。

如此一來,這不是千人圍殺,而是千人大劫

大量血水在空中濺落,血雨繽紛,李凌站在大漠,一滴滴血水打在鱗甲上,他隱藏在內心,夜叉的殺意,更為的濃烈

腳下一點,化作殘影,消失大漠。

若利刃般的龍尾一揮,元嬰大圓滿修士,攔腰斬斷,元嬰剛遁出,頓時被幾只青甲蟲圍了起來,悲憫的慘叫聲,響不絕耳。

李凌專挑元嬰修士攻擊,至于分神期,木妖蟲只能牽制他們,并不能帶來巨大傷害。

‘李凌在這里,殺了他‘有修士發現了,當即大喊:‘殺了他,這蟲就死‘

只是他話未結束,身前腥風撲來,反應過來,這修士的脖子已然被抓住,他的瞳孔放大,心中難以置信。

速度好快

‘廢話多‘李凌右手一握,修士身首分家,元嬰也被瘋狂的青甲蟲圍了起來。

李凌身影一動,再次消失,若鬼魂般,在一個個修士身邊穿插著,他本來速度就極為的快,再加上萬千青甲蟲蔓延,想要捕捉他的身影,難上加難。

這是一場浩蕩大劫,只有為數不多的分神修士,勉強抗過,但也僅僅如此。

空中,腥風血雨,大漠,冷風呼嘯

距離中心千里之外,鶴道人全身顫抖,冷風吹來,打在身上,寒在心里,他喃喃自語:‘逃過一劫,這煞星....他娘的太生猛了‘

現在的他,再沒有以前的自信,若再次面對,唯有逃

而前方劇烈變故,讓劍塵前進的步伐停下,幕然回首,臉上神情定格下來,沒有想象中,千人嗜殺,混戰一片,而是血肉飛濺,悲憫四起。

天邊,黑茫茫一片,恐懼的若龍卷風

‘他到底是誰?‘劍塵瞳孔不斷放大,李凌這名,若不是進入虛之境,他認識,但是新近崛起,一飛沖天,高度令人驚訝。

‘他的修為,元嬰大圓滿,實力絕對不止‘劍塵目光一凝:‘此人,比妖雨等人更具潛力,假以時日,必然威脅到天地盟。‘

腳下一點,劍塵沖了過去,千人都圍殺不了,這次唯有親自動手

九宮星耀陣中,靜寂若空。

‘他很強‘百變魔童低沉道。

他身旁,向來神秘的鬼影,第一次解開了斗篷,他的臉上滿是刀疤,觸目驚心,但此時一條條蚯蚓般的刀疤,微微跳躍,顯然,他也在驚訝中。

‘他的實力,我們還是低估了,單戰,或許我等人更強,但是群戰,你我都不是其對手。‘妖人王臉色凝重,莫言一戰,今日千人一戰,他心里哪怕不承認,但潛意識中,已然將李凌當初同期對手。

幕然間,他目光一轉,落在陣法邊那坐倒地面的女子身上,心中莫名嫉妒升起。

妖果果坐在陣法邊,兩只玉手握在一起,嬌俏的面容不斷變化,但更多的還是放緩,現在的她,對李凌的神秘強大,開始變得盲目起來,任何事落在其手里,皆會有解決的辦法。

玄元石收集,莫言挑戰,坤宮守護,救清黎山,再到現在....

而這時,在黑茫茫的蒼穹之下,幕然響起大喝。

‘李凌,可敢與我一戰‘

這聲音一出,讓剩余幾百修士,心里若大石放落,且戰且退,再無一人敢沖前,至于殺死李凌的心思,早已煙消云散。

畢竟,這李凌明顯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眾人間,李凌右爪一揮,邊上一修士化作血雨,他此時聽到聲音,冷笑一聲,毫不理會,他左手一揮,一塊刻畫著符號的玄元石飛出,而后被木妖蟲背了起來。

此玄元石一出,大漠之上,無形的怨氣,死氣,開始化作漩渦,不斷向涌去。

見此,李凌略有期待,再次化做殘影,消失無蹤。

而他的頭頂,夔牛天相不斷閃爍,發出低沉若雷的聲音,讓李凌所過之處,周邊修士略微恍惚,修為低者,在這一刻,被青甲蟲乘虛而入,修為高者,看似無礙,但也是危機四伏。

而李凌的周身,黑煙滾滾,這是重力領域,也讓其所過之處,修士直感靈氣恢復微慢,需要幾息方才適應。

種種相加,李凌在亂戰中,如魚得水

‘李凌,你這個無膽鬼,有本事與我一戰‘劍塵沖入眾人間,周身上下,兩條紫金龍盤旋不斷,任何企圖沖入的青甲蟲,盡皆被反彈開來。

雖然他速度很快,但至多與李凌持平,所以他捕捉得到李凌身影,但卻追不上。

只能看到,不能追上,劍塵心里殺意越來越濃,甚至越來越急:‘你們給我滾,阻我者死‘他已沒有往日的倨傲從容,反倒神色猙獰,就恍若一殺人狂魔。

今天的他,受挫太多了

這反常一幕,讓眾修士臉色大變,快速后退,劍塵這近乎走火入魔的樣子,他們第一次見。

‘滾‘

劍塵怒吼,一揮手,不遠處三名天地榜修士,當即爆體而亡,他片刻穿過那血雨中,再次尋找李凌。

李凌冷笑,絲毫不理會他,若魚般穿插眾人間,他感應著木妖蟲所背的玄元石,心里一喜,以怨氣化幽魂,這請神符一擔達到十萬幽魂,將會請出天地恐怖之物。

時間緩緩而過,眾修士不斷后退,但是李凌緊緊跟著他們,對劍塵的挑釁,視若無睹,目的不斷收集怨氣。

劍塵越來越暴虐,額頭青筋畢露,亂發飄逸。

而隨著李凌不斷嗜殺,以及劍塵瘋狂的橫掃,逆行漩渦修士越來越少,不少修士放棄了此處,遠遠奔至幾千里遠。

人數的分開,也讓李凌的身影漸漸現出。

片刻后,李凌身子最終停了下來,回首看了眼逆行漩渦,只見逆行漩渦之內,光華流連,就恍若水中漣漪般,開始放棄了波濤。

‘時間差不多了‘李凌淡淡自語,目光看向前方。

劍塵的身子也停了下來,他雙目若血,臉上青筋畢露,他看得出,李凌已然退無可退,所以任何憤怒,任何殺意,已然沒用。

若是一戰,方可泄心頭之恨

當然,這逆行漩渦中,也唯有自己才能對付他。

‘你逃了不了,最好的后路,接我一戰‘

‘以我之名,你死而無憾‘

李凌嘴角劃出冷笑,目光露出無窮戰意,到了此刻,確實如劍塵所說,逃無可逃,而且時間也足夠了,接下來,正是考驗自己的時候。

焚天弓的提升,到底有多強?

‘天玄派第一弟子劍塵,分神中期修為,謠傳直達分神后期實力,死在你手,我不冤‘李凌冷冷道:‘但前提,你殺的了我‘

話落,他一抖右手,無窮的黑煙滾滾而出,若萬千蠕蟲般纏繞右臂,不斷泛大,整只手臂就恍若樹木成長般,片刻間,化作一巨大魔手

‘滅神手‘

劍塵目光緊盯著那巨手,,毫無疑問,比起李凌束手待擒,其反抗更能讓人心生亢奮。

‘神兵榜二十三位,乾坤袍,可借天地皇氣入體我期待你的焚天弓‘劍塵淡淡道,他靈識一動,身上華麗金衣光華流連,正背面龍騰圖案恍若活了一般,若細細看去,可見八條盤龍怒哮。

而后他在胸膛之處輕點

畫龍點睛

紫龍復活,開始從乾坤袍中游出,劍塵仰天一望,雙手舉天。

‘二龍旗‘

二條紫金龍盤旋而出,圍著劍塵怒吼一聲,沖入其眉間,頓時,金光大盛,一股皇者之風蕩漾開來。

片刻后,聲勢收緩,在刺眼金芒之下,劍塵的身影現出,他的體表處,現出一塊塊金色龍鱗,雙手化龍爪,其后背之處,兩道龍旗虛影,隨風飄蕩。

“朕是天”劍塵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就恍若整個天地眾生,盡皆是他的子民。

天命所歸,不可抗

李凌神色凝重,靈識微掃,心中略有驚訝,劍塵借龍入體,修為突發猛進,眼下已然在分神中期巔峰。

這還是二龍旗,若是按劍塵所言,三龍旗,四龍旗,這實力又如何?

壓下心思,李凌冷笑一聲:“期待你的三龍旗”話落,身影一動,化作殘影直沖劍塵而去,其居后的巨爪,不斷震蕩,黑煙滾滾

“朕之下,皆為凡”劍塵倨傲一笑,他的身影化作金光,若龍爪般的右手,金光閃爍,瞬息間,化作一條金色巨龍,同樣居后

一黑一金,速度若電,就恍若流星般撞在一起,看似緩慢,實則瞬間

僅是距離百米,兩只巨手撞在一起,爆發出若雷般的轟響,其氣勢之威,天地變色,即便遠在千里,殘留的修士依舊感到罡風撲面,腦中沒有什么心思,唯有念頭。

此為皇者之戰

第276章三龍旗

第276章三龍旗

耳邊傳來劇烈轟鳴,那磅礴的力量讓李凌周身一顫,右手大量黑氣蔓延,除此外,一塊塊泥土掉落,而手掌之上,金光如同火炎般,不斷焚燒。

李凌目光凝重,左手居后,快速凝聚土靈氣,一息之際,同樣化作巨大魔手,猛然一揮,當即拍向那金光閃閃的龍頭。

這一拍,讓金龍龍頭方向一變,而李凌借著這變故,右手一伸,直轟劍塵而去。

劍塵恥笑一聲,張開一吐,其口中一條小金龍飛出,此龍不過一米來長,龍首猙獰,當即對著李凌的右手撞去。

但是這金龍看似渺小,但其能量絲毫不可小看。

僅一撞,李凌巨大的右手當即現出裂縫,緊接著咔嚓一聲,整條右臂破碎

而這時,劍塵冷哼一聲,右手金龍揮來,硬生生拍在李凌身上,頓時將他拍的百米之遠,重重砸落大地之上。

砰的一聲,其力量之恢宏,讓大漠上現出百米大深坑,茫茫塵土立即蕩漾而出。

片刻后,塵埃落地,李凌的身影站了起來,一眼看去,周身之上鱗甲破碎,許多地方,紫色血液潺潺流落。

李凌目光凝重,耳邊依舊嗡嗡作響,就恍若被巨鐘所敲,而身體上,劇痛如同火燎般,若非這身體是夜叉強橫,單憑劍塵那一拍,已足夠肉身崩潰了。

‘夜叉之體,至多也是元嬰無敵,但劍塵修為已是分神,這一實力超越夜叉極限。‘李凌自語,片刻,在感應到周身緩緩恢復,他身影一動,再次飛了起來。

遠處,劍塵神色微變,他這一拍,威力巨大,帶來效果也極為滿意,但似乎低估了李凌的承受能力,以及那恢復能力。

‘有趣,不過就這樣結束了,朕意猶未盡‘劍塵冷笑自語,他右手一揮,一條金色騰龍飛出,踩上去后,他就恍若君臨天下般,直飛而去。

李凌一路襲沖,雙手間土系靈氣不斷凝聚,眨眼就再次變得巨大起來,而他頭頂,一只碧眼獨腳牛仰天怒吼,其聲若雷,低沉的聲音傳蕩出,就連空氣似乎也壓抑了起來。

雙手居后,在距離劍塵幾百米,李凌若離弦之箭。

看著前方沖來魔影,劍塵嘴角劃出冷笑,速度不停,依舊襲沖。

這是第二次交鋒

千里之外,殘留的修士目不轉睛,緊緊看著正中央之處,彼此臉色凝重。

在另一個角落,兩名傾國傾城女子,相傍而站,淡淡香風四溢飄散。

左方那名嫵媚女子,玉手將額前青絲撩于耳后,紅艷小嘴微動:‘霜兒妹妹,這火弓李凌與你同出五行宗嗎?能與劍塵交鋒而不敗,他的實力絕不低過你我。‘

‘呵呵,我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劍塵,火弓李凌,妖人王,鬼影,這四人都是理想雙修之侶,誰贏了,我就與他雙修。‘

女子聲音若空谷黃鶯,動聽悅耳。

她身旁,林霜兒清冷雙眸微閃,但是并沒有說話,她很清楚,這絲姬圣女出自天仙宮,雙修之法為主修,但是自持身份高貴,所以一直保持著處女之身。

‘霜兒妹妹,你在嫉妒嗎?嗯,你與那李凌也算故人,你該不會余情未了吧,要不,姐姐傳你雙修之法,只要成功了,你兩人修為將大進。‘絲姬圣女再次嬌聲道。

林霜兒依舊冷若冰山,嬌容不變,但心中略微一跳。

轟轟轟

巨響若雷,若天崩地裂,李凌與劍塵完全硬抗,但即便沒有法術,其散去的恐怖能量,依舊讓大漠上一個個巨坑現出。

劍塵神色倨傲,不過心中著實有些驚訝,雖然他一直占據上風,但是那火弓李凌,對戰的經驗極為豐富,憑著那魔體恢復能力,以及種種輔助,直到現在依舊未露出敗相。

受了重傷,依舊站起,斷了的雙手,再次恢復,而且越戰越勇,當然劍塵并不知道,這正是夜叉的習性。

不過正因為如此,劍塵反而更加亢奮,若是對手不堪一擊,以前所受的恥辱,讓人火大,但對手不弱,自己不提防下吃了苦頭,這倒可自我安慰。

‘好了,熱身結束,也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于你‘劍塵淡淡道,再抬首看去,只見前方升起黑色旋渦,這旋渦上通蒼穹,下抵大漠,所過之處,飛沙走石。

一道道嗡嗡之聲,如同雷鳴般響不絕耳。

‘這應該是那些怪蟲吧,倒也神奇‘劍塵神色依舊毫無畏懼,靈識一動,兩條金龍盤旋周身,這金龍的能量,比起往常紫龍,云泥之別。

轟轟轟

黑色旋渦速度若電,距離百米時,蟲鳴聲音更大,既像巨雷,又想洪水

等到近處后,劍塵方才發覺,在這旋渦之下有一人影極速沖來,再看眼上方,原來并非旋渦自己滾來,而是那人影右手托著漩渦。

‘李凌,如果這是你最強,朕倒要看看有多強‘劍塵腳下一點,化作金光沖去。

李凌在大漠上極速而行,他的右手并非托著漩渦,而是萬千青甲蟲圍著右手所化的漩渦,此時他看到金芒沖來,當即腳下一點,凌空沖了起來。

右手居后,黑色的漩渦就恍若一巨拳般,席卷金芒

這一聲,堪稱驚天動地

劍塵化身金芒消失漩渦內,但細細看去,依稀可見漩渦中電蛇纏繞,同時在蟲鳴之下,隱有龍哮響起。

黑色旋渦漸漸崩潰,一只只青甲蟲被轟的四分五散,飄蕩于空中,既將蒼穹給隔開來。

只是金芒越來越清晰,恍若一只大手般,在黑色旋渦中不斷翻滾著。

此氣勢恢宏一幕,讓圍觀眾修士,心中大驚,即便是妖人王等人,也是神色凝重,看不出勝負。

‘劍塵贏了‘

突然間,妖人王喃喃自語。

似乎為了驗證他話語,整個天地突然響起咔嚓一聲,天地間復歸清明,黑色旋渦恍若被颶風吹過般,消失無蹤。

前方一片寧靜。

兩道人影若泰山般,屹立在大漠之上,細眼看去,兩人距離極近,劍塵右手插入李凌胸膛間,鮮血順著其右手若水般流落。

‘這就是你的最強?不過如此‘劍法神色猙獰,周身上下,金色鱗甲閃閃發光,額頭之上已見兩角,體后龍尾搖曳。

三龍旗

其頭頂,不再是二龍,而是三道刻畫著騰龍的旗幟,這三龍旗,讓劍塵距離龍體,已近乎三成

‘朕已定你生死,此為天命‘劍塵淡淡自語,聲音低沉,若煌煌天威。

一抽右手,而后一揮。

這聲音一出,四周之處,一道道璀璨絢麗的星光現出,不斷圍著李凌旋轉,片刻恍若水珠向中心匯集,最終化作一金色圓球,將李凌禁錮起來。

‘你的潛力,你的對戰經驗,讓朕驚訝,但是在天命之下,任何反抗都是無力。‘劍塵漠然轉身,一步步離去,右手淡淡一揮。

‘龍絞‘

空間幕然壓抑起來,在金色圓球百米之處,一點點金光現出,這金光瞬息化龍,一化為十,十化為百,每只金龍百丈所長,龍首猙獰,怒吼一聲后,向著金色圓球沖去。

第一條金龍撞去,大漠震蕩

第二條金龍撞去,天地回響巨鳴

每一條金龍能量驚人,已然在分神初期攻擊范疇,但是第三條,第四條

成千上百的金龍,相當于成千上百的分神初期全力一擊,最主要金色圓球禁錮,任何防御法術皆是無用,這就與赤身硬抗攻擊無異。

轟轟轟

整個大漠之上,塵土飛揚,恐怖的能量在天地浩蕩,無形的壓力如怒浪一般向四外狂涌而去,遠處,沒一人看的清中央之處,但是結果無需猜想。

九宮星耀陣中,妖人王臉上不再凝重,而是大變,他本以為自己與劍塵相差不遠,但是三龍旗之威,已讓劍塵擁有了分神后期的實力。

而這萬龍朝陽,即便是他中了,也是必死無疑

“原來我與劍塵交鋒,他還是有所保留了”想到此,妖人王心里充滿不甘,他與劍塵實力相差太多。

在陣法最前沿,妖雨三人盤膝而坐,彼此皆是神色凝重,妖果果貝齒重咬,嘴唇鮮血流落。

“哥,李凌他”

“閉嘴,他會沒事”妖雨當即怒斥:“放心吧,一直以來,我們經歷了幾次生死,但是一樣頂過來了,所以他會沒事”

旁邊,清黎山臉色蒼白,但卻淡淡一笑,點頭道:“我們都沒死,那家伙怎么會死?所以,我們還是想想逆行漩渦之事吧,現在時間不足一個時辰,進入后,傳送再次隨機,我們會被分開”

聽著哥哥與清黎山話語,妖果果深吸一口氣后,臉色放松下來。

妖雨與清黎山看似不擔憂,轉移話題,但是妖果果能看到,哥哥右手握拳,鮮血從手掌指紋流落,他依舊未覺

清黎山看似云淡風輕,但是身體卻在顫抖,顯然兩人都在擔憂,但是卻在盲目信任著....

轟轟轟

中央之處,金色巨龍一只只消失,眼見不足一百,大漠之上,現出一個個深坑

“他怎么會死?那是煞星”鶴道人看著前方混亂,他頓時冷笑一聲:“雖然我也希望這煞星死去,但是事實并非如此....這煞星,我接觸太多了”

“狡詐如狐,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所以我們都死了,他怕也死不了”

第277章三目炎神!

第277章三目炎神!

‘當初天魔戰場,他也是被祁南松六派掌門圍殺,看似必死無疑,但是在最后,他依舊出其不意,最終萬人跪拜‘林霜兒貝齒輕咬,她的臉色略有復雜。

‘霜兒妹妹,你是在為他擔憂嗎?‘絲姬圣女美眸閃爍,嬌聲道。

‘沒有,只是中唐五行宗為我故鄉,但是自從隕滅后,故人一一離去,他算是我故人之一,僅僅如此而已。‘林霜兒臉色恢復漠然。

‘霜兒妹妹,可惜他的對手是劍塵,結果依舊不變死‘

‘或許吧‘林霜兒不置可否道。

在虛之殿正前方,一名老者騎著雙頭黑鶴,在空中緩緩飛來,這一幕,讓虛之殿正門處,無盡的修士臉色大變。

御空而飛,在虛之境為大忌,但是那老者既淡然而飛,這是何等的豪邁?

等到近處,眾修士方才發覺,那巨大的雙頭黑鶴,其中一頭上長著燈籠觸角,這是妖獸脫胎換骨進化結果荒獸

一個駕馭荒獸的修士.

這老者到底什么修為?太虛?

在眾人驚訝中,青衣老者從鶴身飄落,鶴發童顏,極具仙人風采,他站落地面后,右手一揮,那雙頭黑鶴鳴叫一聲,頓時化作黑光,消失在其袖袍里。

老者掃了眼眾人,淡淡一笑,而后向著虛之殿走去。

老者正是虛之殿唯一的大能天靈道者,此人天玄派長老之一,劍塵兩兄妹的師叔,修為太虛境界。

‘沒想到這虛之境,既然還留存大量玄元石,倒不枉我此行一番,黑蠻山,呵呵,有荒獸血毒蛛,分神修士確實不敢靠近,也難以找到。‘老者一步步走入虛之巔中,而后在一樓瀏覽起來。

一樓擺攤的修士,大氣不敢出,恭敬有加。

老者云淡風輕,在不斷瀏覽同時,心里暗道:‘這黑蠻山玄元石,據說是天地榜幾個小輩發覺的,不知道是哪個小輩,或許這人擁有尋找玄元石的嗅覺,不過劍小侄說,這小輩已死在他手了,嗯,有些可惜‘

嘆氣一聲后,老者并沒有上二樓,目光一亮,當即在一攤位留了下來,顯然那攤位擁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當然他也知道,距離逆行漩渦開啟,不足一個時辰了,只是三樓擁有劍塵等強大修士,所以他猜,局勢應該變動不大。

不過他并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小輩,此時正在三樓,而且三樓并非他所想,反倒一片混亂,大批天地榜修士隕落。

三樓之中,大漠冷風呼嘯。

正中央之處,反而死一般的靜寂,沙土滾滾,塵埃四飄。

距離逆行漩渦前方,劍塵淡淡而行,速度不快不慢,看似從容,但隱隱帶著一股皇者之風,突然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劍眉緊皺,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升起。

身后,呼吸的聲音響起,雖然并不響亮,但是在這靜寂大漠,卻極為的清晰。

‘時間差不多了‘

一道來自九幽的聲音,在逆行漩渦飄蕩而出。

劍塵目光一凝,當即轉身,頓時從容的神色消失,牙關緊要,滿臉不可置信,非但是他,即便遠方天地盟修士,陣法中天地榜修士,皆是一怔,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是不死之身?

在無數的驚訝之間,唯獨一人,臉色露出我早已知道的神色,他赫然是鶴道人

‘剩下的時間,足夠逆行漩渦開啟了‘

塵埃緩緩飄落,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沒多久,清晰出現在眾人眼簾。

一身黑色道袍,長發飄揚,菱角分明的五官,并沒有出奇之處,平凡中帶著一股堅毅,以及濃濃的煞氣。

其站勢穩若泰山,右手居后,左手伸前,雙手之間火炎滔天,那是一把兩米長的巨弓,弓身上十二妖龍怒吼,盤旋不定,就恍若不甘被困般。

焚天弓,追神焚魔

頓時,一股熱氣幕然涌出,以其為中心,將周邊沙塵吹開。

李凌神色冷漠,先前百條金龍威力巨大,即便夜叉強橫,但依舊抵抗不了,而在夜叉分身即將爆開時,李凌進入小壺空間,這短短一瞬間,同時也讓夜叉躲過一劫。

此時小壺空間內,土蓮極速旋轉,大量的土系靈氣不斷恢復著,而土蓮之上,再也見不到完整人形,只剩一塊肉

這肉為夜叉之血,若是消失,夜叉分身永消天地

雖然夜叉分身重傷,但是卻拖了一個時辰有多,現在距離逆行漩渦開啟,不足一個時辰

對李凌而言,足夠了

‘三龍旗,很強,乾坤袍神兵利器,焚天弓不會差于你‘李凌雙目閃爍精光,右手微抖,目標遙遙對著劍塵,緊接著一放。

‘三龍神‘

三龍怒哮,不再與往常一前一后,而是三條白炎龍旋轉而出,在橫沖的過程中,不斷融合起來。

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猛然爆發,三龍所過之處,下方大漠當即燃燒起來。

劍塵嘴角現出冷笑,火弓李凌,其揚名之處,正是焚天弓此時他見到三條白炎龍飛來,非但不懼,甚至亢奮無比

何為真龍?

一抖身軀,他體后三條金龍怒哮而出,猙獰的雙瞳看向前方,同樣三龍旋轉,直沖而去。

一白一金,六龍怒吼,響徹天地

此一戰,對于圍觀修士而言,已超過他們想象,沒人清楚,這兩種一白一金怒龍達到何種極限。

尚未臨近,在正中心之處,空間幕然被禁錮般,連風也停止了下來。

突然,急沖的白炎龍神,龍身一動,方向幕然一轉,當即向著后方飛去,而看其目標,正是李凌。

這反常一幕,讓逆行漩渦大批修士,臉色頓時定格下來,即便是劍塵,他也是一知半解,難道李凌自知不敵,撤出攻擊,但是.為何攻擊自己?

沒人清楚,唯一例外的,還是千里之外那狼狽中年人。

鶴道人雙眼瞪了起來,胡須不斷飄揚,腦中想起百年前那一戰,當然百年前與今天,不日而言。

當初一龍,現在三龍化龍神,這正是妖龍焚主

白炎龍神雙瞳無情,在急速橫沖時,最終撞在李凌身上,頓時,白色的火焰直沖天際,而剩余的上金龍沖來時,同樣撞去,但其氣勢,明顯不夠火焰旺盛,片刻金芒消失。

白色火焰方圓幾十米之寬,其炙熱的溫度,即便劍塵距離幾百米,依舊不支,腳下當即后退,心中疑惑更濃。

九宮星耀陣距離火炎最近,但是表面星光閃爍,顯然已在不斷抵抗著火焰溫度。

幾息后,喳喳之聲傳出,白色火炎開始不斷聚集,方圓幾十米,方圓十米,方圓五米,方圓兩米,最終火炎熄滅。

炙熱讓空氣不斷虛幻而動,一道人影模模糊糊,漸漸的,空氣定格下來,人影越發清晰,但不知為何,任何人一眼看去,心里那股壓抑,更加的濃。

站在大漠上的李凌,飄逸的長發,已然變成了白色,其雙瞳清白,雙眉間,一道黑白交加的眼睛打開,這眼睛似乎能看透天地,在微動之下,竟給人種暴虐之感。

但是眼睛并非一處,其雙臂之間,同樣有兩道眼睛

‘這一招,其威力到底在哪?‘李凌淡淡自語,伸出右手,看著手掌,而后一指前方。

‘劍塵,對不起,拿你試試我的新招‘

說著間,李凌一步步走前,看似緩慢,然而似幾步之間,已然百米之遠,其腳步聲極為清晰,但是落在眾修士心中,既然產生共鳴。

‘不....不可能,分神后期巔峰‘劍塵臉色猙獰,毫無疑問,那緩緩走來的人影,他一眼就看出彼此差距。

畢竟太強了

‘三龍旗龍顏‘劍塵大喝,先前釋放的法術,再次揮出,一道道星芒憑空而出,而后不斷向前方涌去。

‘金色圓球?禁錮?‘

李凌速度依舊,在一道道星芒沖來時,淡淡一揮手,頓時白色火炎蜂擁而出,瞬息間將一道道星芒掃落,殘留的火炎落在遠處,頓時若火山爆發般,焚燒起來。

妖龍焚主,其威力可提升一倍,三龍合一三龍神,整整相當于分神中期巔峰,但是焚主,李凌的實力提升一倍。

分神后期巔峰

劍塵修為分神中期,金龍入體,全力僅初步踏入分神后期,兩者相比,云泥之別,這也難怪劍塵一眼即看穿彼此差距。

“龍絞”

劍塵依舊不死心,現在的他,已近瘋狂,這天地間從不缺奇跡,從不差天才,但自己絕對為頂尖,自己是天才中的天才,任何人不可逾越

他雙手舉天,百條金龍怒吼而出,直撲李凌

李凌——三百余年仙徒,他踏破生死,屢屢死亡邊緣行走,憑著那固執,九死一生,他從不自認天才,但他所得,全部以命換來,當之無愧

“劍塵——你的天命,到此結束”

李凌冷冷大喝,其眉宇間,雙臂間,三道瞳孔幕然一亮,白色火炎當即蜂擁而出,雙臂的火炎纏繞,化作一火炎羽翼。

緊接著,羽翼一抖,李凌身子化作殘影,直沖而去。

轟轟轟,百條金龍怒哮沖來,李凌視若無睹,既不擋,也不躲,但是金龍撞在其體,盡皆被羽翼火炎焚燒矣盡。

這一幕看似緩慢,實則幾息之際

等劍塵反應過來時,前方金光閃爍之下,一只大手出現眼簾,此手恍若火炎凝結,但是一鎖定,周身既然動無可動。

這一瞬間,他心里驚訝了,甚至四百余年仙途,第一次感到懼怕

但是晚了

李凌一右手恍若破虛空,牢牢握住其脖子,而后將其舉起,他清白雙瞳微動,幕然間,額頭青筋畢露,猛然向大漠砸去。

“三目炎神”

這一砸,整個大漠震蕩起來,一條巨大火炎柱,直涌天際,在火炎柱子間,妖龍怒哮

三目炎神

千里之外,一股無形炙熱之風涌來,殘留修士頓時腳下不穩,沖后十幾米,九宮星耀陣中,陣法光芒閃爍,即便陣中,眾人依舊感到大漠的震蕩。

此一震蕩,傳至整個虛之殿,二樓離去虛之境的大門之處,無數修士臉色凝重,帶著莫名的心思,抬首看向天際。

震蕩傳至一樓,擺攤的修士,臉色大變,其中一名老者,目光一凝,身子一動,當即消失在原地。

虛之巔,只有近乎太虛境界的能量,方才能隱發震蕩,這三樓到底發生何事?

此時中央之處,火之海洋

李凌站在火中,右手舉著劍塵,炙熱的火焰不斷燃燒,劍塵的雙手雙腳,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再看眼身后,逆行漩渦已然開啟,漩渦若水,而且九宮星耀陣不斷閃爍,似乎時間已到,但是陣法中,卻無一人離去,人人目光看來。

突然間,李凌眉頭一皺,一道危機升起,這危機來的毫無癥狀,但李凌深信不疑,畢竟此玄之又玄的感覺,讓他屢屢逃過死亡。

二話不說,右手一揮,劍塵的身子,如同流星般被扔去。

做完此舉,李凌眉頭一皺,極速向逆行漩渦飛去,心中略有嘆氣。

只要再過一炷香,此劍塵必死無疑,不過現在即便活著,其元神已被焚燒大半,能否恢復也是個問題。

于此同時,危機消失,但片刻,殺氣更濃

李凌速度極為的快,但在距離逆行漩渦百米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擋住了去路,老者手中所托,正是劍塵

而此時老者臉上殺氣滾滾,目光牢牢鎖定:

李凌不語,目光在逆行漩渦與老者之間,來回打量,右手間,一個白色光球現出,此光球一出,天地間火炎若有靈般,不斷積聚而來。

“劍塵元神依舊在燃燒,再慢片刻,他哪怕不死,此生永不入仙徒,你莫要浪費了時間,讓路”李凌冷冷道:“否則——死”

此話一出,老者冷哼一聲,但心里略有猶豫。

確實,劍塵元神依舊在焚燒,若再不替其熄滅火炎,后果不堪設想,但是若替其熄滅,眼前這神秘的青年,必然離去。

兩者之間,老者難以定奪

“三息內殺死你,足夠了”片刻,老者心有所決。

李凌冷笑,不再言語,其體內靈氣不斷灌輸右手,漸漸的,右手光球不斷變大,一眼看去,足足五米方圓,就恍若舉著一個驕陽

“三息內,你殺不死我”

此聲一落,李凌右手猛然拍下地面

“炎爆”

第278章無之境六千

第278章無之境六千

老者早已鎖定李凌動作,但看到那驕陽般白球,并沒有超出心中極限,所以沒有過多留意,此時他冷哼一聲后,虛幻一閃,當即消失在原地。

此時巨大火炎球不斷下沉,越過沉沉沙漠,就恍若日落西山的夕陽,但是越是下層,火球內部現出了裂縫,這是將火系能量強制壓縮的結果。

李凌一直盯著前方,在老者徒然消失后,他心中就清楚,這是太虛修士獨有的瞬移之術,此時見至,靈識當即呼喚而去。

‘移形換影‘

百米之外,木妖蟲不斷閃爍,緊接著蟲身所處之地,一道人影現出,而李凌先前所站,換影為木妖蟲。

此為木妖蟲第二技能,能夠短距離與李凌身影交換,不過必須為母蟲,而且一擔移形,木妖蟲會陷入短暫的空明狀態,聽不見,動不了。

李凌的身影剛出現在前方,木妖蟲處,一道滄桑的大手從虛空抓來,只是等抓到木妖蟲時,這手略有停緩,顯然也在震驚之中。

老者的身子現出,他看著手中那青甲蟲,目光一寒,手中玄力流轉,木妖蟲悲憫一聲,頓時化作青綠液體,老者再看眼前方,冷哼一聲,剛想追去。

而這時,大地劇烈震蕩,一道光柱從地底直射天際,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這些光柱為白火凝結,能量恢宏,就恍若火山爆發一樣,直沖天際。

老者臉色一變,顧不得前方李凌,當即瞬移離去,他有感覺,先前那驕陽般的光球,內里為火靈集聚壓縮,表面看似平凡,但球內能量滂湃。

而現在這白火炎球,爆發了

老者剛剛瞬移百米,前方光芒四射,熱風撲面,大地上恍若升起一驕陽,此驕陽方圓百米之大,駭人的氣勢,深深的震撼著大漠,即便遠在千里,飛沙走石,鋪天蓋地。

然而老者一眼看去,那驕陽內里的溫度,既讓他心生畏懼。

恍若一場浩劫般,驕陽范圍依舊擴大,就恍若一個白色罩子,毫無疑問,這巨大罩子內,無一生物幸存。

老者臉色越來越驚,不斷瞬移,逃離這恐怖的爆破。

此時李凌臉色蒼白,身上再無一絲火系靈氣,頭發恢復黑色,此時他右手一拍,云光鏈升起,緊接著身軀微動,再次瞬移五百米。

五百米之后,李凌回首看眼后方,目露訝然。

炎爆借三目炎神全部火炎,抽取天地火系靈氣,不斷壓縮為炎球,最終在炎球內產生爆破,這股能量是驚人的,就恍若兒時玩的鞭炮一樣,越是壓縮,反饋越大。

僅一眼后,李凌不再停留,向著逆行漩渦沖去,手中一塊玉符現出,緊緊握住。

而此時,逆行漩渦依舊集聚百名修士,但看到李凌沖來,紛紛不約而同,讓開道路。

至于妖雨幾人,二話不說,緊緊跟隨著李凌。

霎那間,前方恢復了靜寂,浩劫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方圓千里之內,火之海洋,沙子在這一刻也是被焚燒起來。

站在逆行漩渦角度看去,只見到前方一千里大坑,深足足十幾米,觸目驚心。

‘天靈道者來了,李凌離去,他的怒火必然落在我們身上,走‘妖人王略一沉吟,當即向著逆行漩渦沖去,只是他的神色極為復雜。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劍塵為這一代修士頂尖的地位,而自己與劍塵所差,僅僅一步之遙,但現在這種感覺被打破了,一個默默無名的修士,藏匿無盡修士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火弓李凌,才是這一代修士頂尖。

妖人王的身影消失漩渦內,魔童等眾人,略有復雜的看了眼后方,而后踏入漩渦。

此時天靈道者屹立空中,他臉上陰晴不定,但是等反應過來,看到手中劍塵后,臉上當即一變,二話不說,盤膝坐落。

本想著三息內殺死那青年,但依舊讓他走了,而且因為拖延了時間,劍塵的傷勢越來越嚴重。

‘他的修為應該沒分神,但借著某種秘法,既將實力提升到分神后期。”

“那人到底是誰,新近崛起?還是老怪奪舍?若真是新近崛起,其高度讓人驚訝,必須通知盟中,耗盡千難萬阻,也要斬殺于他。‘老者腦中念頭不斷升起,心中越來越凝重。

他有種感覺,若放任其成長,假以時日,那人將是天地盟首要的敵人,甚至平步各大巨頭。

片刻,老者壓下心思后,元神入劍塵之體,臉色也凝重下來,劍塵的元神,已被焚燒了三分之二,哪怕能救活,但想恢復全盛時期,難比登天。

許久,逆行漩渦內,一個個殘留的修士飛了出來,掃了眼那浩劫一幕,人人神色凝重,一分為二,擁有令符的,則飛向逆行漩渦內,其余的向二樓飛去。

現在的他們,已沒有初時那股氣勢。

絲姬圣女與林霜兒向著逆行漩渦飛去,途中,絲姬圣女略有凝重道:‘霜兒妹妹,他真是跟你同期嗎?‘

林霜兒淡淡點頭。

‘按這般推測,他應該不足四百年仙途,他的潛力與實力,已超于了同齡,甚至半只腳踏入了修為莫測的老怪行列,呵呵,天仙宮這一代圣子,我決定就是他了‘

林霜兒嬌軀微停,古怪掃其一眼,再次前行。

絲姬圣女嫣然一笑:‘霜兒妹妹,你很清楚,我天仙宮以雙修為主,而圣女之位,若要雙修,必須為同代杰出者,這是我們宮規,若以他雙修,我有信心,百年入太虛。‘

絲姬圣女美眸閃爍異樣,只有擁有實力,她圣女之位更加牢固,也可超越上代圣女。

‘絲姬,趁早打消這念頭,因為很難?‘林霜兒淡淡道。

‘哦,是嗎?‘絲姬圣女巧笑倩兮,略有自信道:‘難道以我的姿色,以我的地位,我吸引不了他?要知道整個天地,想與我雙修者,若過江之卿,況且雙修并非我一人得益,我想他不會拒絕。‘

紅艷嘴唇微動,絲姬圣女美眸散發自信,膚若凝脂,吹彈欲破的臉頰嬌媚無雙,水蛇般的腰曳,高聳尖挺的胸部,挺翹豐滿地臀部,讓人心生惑念,

傾國傾城,萬人欲拜石榴裙,這并不為過

林霜兒并不解釋,其清冷雙眸,一絲淺然,片刻消失在逆行漩渦內,當然她心中自語,這天地間,能吸引李凌的東西并不多。

她清晰的記得,當初藏書閣借書籍之事,那時的她受萬人眷戀,但依舊被拒,甚至比不上一瓶丹藥。

漸漸的,三樓之處人數越來越少,逆行漩渦旋轉速度慢慢收緩,現在距離傳送結束,時間已然不多

‘以我的修為,進入無之境,九死一生但是不去,虛之境的玄元石,明的被搜刮一空,暗地里的,我根本拿不到‘

鶴道人臉色凝重,不斷猶豫,心里也有些想罵娘,以前分神中期,雖然不是什么頂尖,但是一些后輩見至,哪個不是恭敬有加,鶴前輩,鶴老祖喊個不停。

現在落至元嬰,這些小輩屁也不放一個,看到自己還恥笑幾聲才走。

‘不行,如果浪費這機會,再想東山再起,怕是不可能了。而無之境雖然更加危險,但是修士不多,明面上的靈寶還是能得到的。‘僅片刻,鶴道人目露果斷。

危機伴隨著機遇,若是運氣好,不但修為恢復,而且可能更進一層樓。

有所決定后,鶴道人向逆行漩渦飛去,其目光寒芒閃爍:‘李凌,等著我,下次見面,就是血洗恥辱之時。‘

想起李凌,他又想罵娘了

黑土山脈,死一般靜寂

一名中年緩緩而行,此人五官平凡,身穿補丁布衣,周身上下也感應不到一絲靈氣波動,但是在其經過之地,山脈間發出低沉聲音,片刻再次消逝。

似乎山脈間妖獸,對這中年極為忌憚。

中年的速度看似緩慢,但幾步間就跨過了山脈,當中年出現在古林時,他眉頭微皺,自語道:‘百萬古林,生之氣,木之氣,既然被搜刮一空‘

沉吟片刻后,他臉色微變,速度再次加快,幾息間出現在一黑色宮殿前,而此時宮殿前方,一只巨大荒獸怒哮不停,此荒獸頭長兩角,顯然已有萬年之久。

‘滾‘

中年腳步不停,冷哼一聲,在其身上,一股強悍氣息爆發。

荒獸一驚,低鳴幾聲后,當即逃去。

中年的神色依舊凝重,幾步之遙,進入宮殿,而后再次穿插,來到了傳送結界之前,他目光看著墻角之處,臉色陰晴不定。

‘妖之源,既然被發覺了...罷了‘

看了片刻,中年略有嘆氣,緩緩轉身,不多時穿過走廊,來到一石碑前,他看著石碑上幾字,淡淡一笑,右手再一揮。

石碑上雕刻著,酒鬼到此一游幾字,但現在又多出現幾字。

酒鬼再游

滿意的看了一眼后,中年聳了聳雙肩,慵懶的離去,途中喃喃自語:‘看來他們已經決定打開了,唉天外天,真是永生國度嗎?‘

離心之力蕩漾周身,也不知過了多久,眼簾白光一閃,那股離心感覺消失,張眼看去,李凌神色微動。

熱風撲面

一眼看去,沙塵滾滾,一個個平坦的沙丘,極為平靜的躺在四處,風一吹過,刷刷之聲傳來,這一片沙漠,比起虛之巔三樓,更加浩瀚,更加無邊。

這里的炙熱溫度,若火爐一般,即便修士也感到不適。

李凌感應而去,空氣中極為干燥,但靈氣極為稀薄,在這個地方,尋常修士實力將大幅度下降。

這就是無之境

突然間,李凌本是蒼白的臉色,不斷變化,雙手間,一股直達心扉的劇痛傳來,就恍若萬千蟲蟻撕咬般,痛不欲生

“焚天弓焚主,太強烈了。”李凌緊緊咬牙,雖然焚主不會帶來后遺,甚至劇痛可提升火靈的感悟,但是那種痛,非比尋常,直達靈魂。

他的雙手開始冒出黑煙,皮膚現出龜裂,緊接著燃燒起來。

火炎燃燒,劇痛更加明顯,李凌倒在地上,四肢不斷顫抖,他周身皮膚現出龜裂,這一劇痛讓李凌腦中嗡的一聲,當即昏了過去。

火炎依舊焚燒,由雙臂,再道全身,一道道死皮脫落,新的肌膚長出,再到脫落,如此循環,就恍若淬煉般。

劇痛的同時,也帶來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而這時,在前方一山丘上,一道光芒閃爍,緊接著現出一中年身影,這中年神色從容,一襲道袍,單手背負著,頗有一番仙人風采。

但他的目光則不然,閃爍不停,隱隱有些懼怕。

“本道長重歸人間”

自言自語的鼓勵一番,鶴道人目光四顧,心里忐忑不安,這無之境雖然修士不多,但荒獸泛濫,一個不走運,命就交代在此了。

躊躇片刻,鶴道人舉步前行,沒多久,剛剛下落山丘,他目光一凝,身子不由自己顫抖一下。

“這不是那煞星?”

緊緊盯著那被火燒死的人,鶴道人極為清楚,心里暗罵倒霉,同時琢磨著如何逃去。

親眼看到李凌在逆行漩渦瘋狂一幕,他著實升不起抵抗,至少目前就是如此。

“哈哈,這山窮水地之處,鳥不下蛋,兔子不拉屎,咱兩也算故人了,不如惺惺相惜?”鶴道人打著招呼道,在他心中,那李凌應該在此恢復。

“不過你別誤會了,你我終有一戰,眼下暫且拖后而已,呃,你在修煉,那本道長就不打擾了。”

喊了幾句后,鶴道人云淡風輕轉身,走了幾步,眉頭皺了起來,暗道:“那煞星殺戮纏身,且視本道長為宿命大敵,按理來說,見到本道長,應該落井下石,先下手為強....”

“難道逆行漩渦一戰,讓他身受重傷,眼下自顧不暇?”鶴道人目光一亮,站在原地猶豫許久,而后找到一石塊,扔了過去。

石塊掉到李凌身旁,沒多久就被火炎焚燒了。

鶴道人心中咯噔一跳,等了半響,見毫無反應,他心里升起期待了,畏畏縮縮的走前幾步,又見那煞星毫無反應,他膽子也大了起來。

“當初進逆行漩渦時,本道長已說過,再次相見,必奪你性命,哈哈,天助我也”鶴道人有些亢奮,幾步跨前,在李凌身前五米停下。

“你個煞星,每次見面,弄的本道長修為跟喝水般,不斷下掉,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哼哼,這就別怪我了。”冷笑一聲后,鶴道人右手一拍,一把飛劍揚出,剛想射向李凌。

但是猶豫了

“這煞星從不做無把握之事,哪可能直挺挺的等我來殺,眼下怕是在勾引我出手,再然后變機則起,很可能奪舍,吸我靈氣與壽元”

“本道長可不上當”鶴道人謹慎起來,也為自己心思極為僥幸,但原地站了一炷香后,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真,還是假?是裝死,還是誘騙我?”

他心里念頭不斷升起,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真的受傷,大仇可報,如果假的,自己性命不保。

猶豫不決中,鶴道人幾次想離去,但最終輕嘆一聲:“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本道長頂天立地,何曾怕死?”

有所決定后,他右手一揮,深藍色的飛劍直射而去,咔嚓一聲,飛劍撞在火炎上,當即燃燒起來,片刻化作鐵水。

浪費本道長一把劍”鶴道人眼角一抽,而這時,空間幕然閃爍,緊接著一道綠芒沖來,這綠芒速度極快,等鶴道人反應過來,已然不斷鉆在丹田之處。

“這家伙狡詐如狐,我就知道我上當了”鶴道人心里念頭升起,當即大呼起來:“饒命你我故人....他鄉遇知音,饒命啊”

這般大喊,李凌的身體依舊不動,但是那道綠芒閃爍了出來,飛出鶴道人丹田,而后虎視眈眈的盤旋起來。

鶴道人看清楚了,這綠芒正是那青甲蟲,當初逆行漩渦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元嬰修士死在這蟲口里。

想到此,鶴道人額頭冷汗直冒,靜候片刻后,方才感覺李凌依舊沉睡中,但周身的火焰漸漸熄滅了。

“這煞星果然在療傷?”鶴道人心里已清楚,躊躇一下,對著那青甲蟲道:“蟲蟲,稍安勿躁,我就不打擾你主人了,有緣再見”

說著間,剛想轉身,但是綠芒立即沖來,鶴道人心中一驚,趕緊大喊:“玩笑,我與你主人一見如故,怎么會拋下他呢?”

這聲音一出,綠芒蟲再次飛起,在空中盤旋,那蟲眼綠芒,看的鶴道人一陣暗罵,這主人霸道,沒想到連蟲也霸道,殺又不讓殺,走又不讓走,到底想干啥?

而這時,大漠幕然震蕩起來,前方沙土飛揚,緊接著一只巨大的蛇頭現出,這蛇通體黑褐色,額頭長著一燈籠般觸角,蛇眼四望,當即落在鶴道人身上,轟隆隆的游來。

“荒獸我...”鶴道人心里一顫,剛想拔腿就跑,而這時,綠芒再次沖來,又是鉆在丹田之處,鶴道人欲哭無淚,眼下荒獸沖來,還不給人跑,這蟲也太霸道了。

只是生死之際,鶴道人目光一閃,當即清楚綠芒蟲的念頭,二話不說,將地下李凌的身體背起,而后落荒而逃。

這一次,木妖蟲沒有阻攔他了。

鶴道人使勁吃奶之力,但不敢飛行,只是在沙丘狂奔,再看眼身后,那黑色巨蛇窮追不舍,甚至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拉近了距離。

“他娘的,我啥這么倒霉,每次碰到這煞星,就沒好事”鶴道人神色狼狽,口子操爹罵娘,只是看到巨蛇距離越來越近,他心中撲通撲通之跳。

荒獸啊,即便他實力恢復,也不敢去挑戰,更別說現在弱小的元嬰。

正當他一路狂奔時,突然蟲鳴響起,鶴道人回首看去,頓時看到那綠芒蟲不斷撞擊巨蛇,就如同一錐子般,每次一撞,巨蛇身上鱗片都會掉落,當然對于整體巨蛇而言,九牛一毛了。

反倒因為如此,那黑褐巨蛇更加暴虐了。

“姑奶奶,好端端的,你惹它干啥?”鶴道人眼角狂抽,但細細看去,同樣發覺,因為黑褐蛇注意力被分散,彼此距離又被拉開了。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鶴道人速度再次加快,而在經過一沙丘時,他心中猶豫萬千,最終將背上李凌一扔,同時大喊道:“蟲蟲,本道長自當誘餌,吸引巨蛇,你主人我就藏在下方了。”

話落后,他速度再次加快,而且看到綠芒蟲并不阻攔,鶴道人頓時恥笑不已了,畜生始終是畜生,又怎有人精明?

他小算盤打的好,說自己為誘餌,實則誘餌是那煞星,只要黑褐蛇將目光落在煞星身上,自己也算逃出大難了。

轟轟轟

黑褐荒蛇所過之處,飛沙走石,隆隆之聲若雷。

沙丘之上,鶴道人東拐西拐,臉上沒有得意,口里再次罵娘,在他身后,那條黑褐蛇依舊狂追,甚至蛇瞳也變得通紅了,顯然越來越怒了。

最主要,鶴道人看清楚了,那黑褐荒蛇追的是綠芒蟲,但是綠芒蟲跟的是自己,所以那荒蛇將自己與綠芒蟲,看成一路的了。

“該死的蟲”鶴道人暗罵一聲,速度加快,

只是沒多久,在狂奔千里之后,綠芒蟲突然消失無蹤,這讓黑褐荒蛇暴怒更盛,頓時狂追鶴道人。

“我...狡猾的蟲”

這一下,鶴道人幾欲吐血,他終于知道為何先前拋落李凌,那蟲不阻攔了,原來早已打定主意,自己做誘餌了。

追你母親啊,你這笨蛇沒眼珠嗎?明顯就不是我惹你.”鶴道人憋屈的火大,右手一拍,幾樣法寶扔后去,當然僅是濺起幾道火花,反倒讓黑褐荒蛇更加憤怒了。

另一邊,李凌恍如沉睡般,平靜的躺著沙丘之上,片刻,綠芒閃爍而來,一只青甲蟲落在李凌身上,若孩童般低鳴幾聲,而后消失在李凌體外。

大漠恢復了靜寂,熱風呼嘯,吹起沙粒索索作響。

“阿弟,小心點,這附近流傳有蛇神”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孩童的聲音。

上中班,所以一次六千了

第279章土魔部落

第279章土魔部落

‘哥,你看這里有人?黑乎乎的,似乎是死了?‘

‘阿弟,別胡說,這人還有氣,我看帶回部落吧。‘

‘可是,隨便帶人回去,如果酋長知道,她會怪責我們的....‘

‘放心,這人比我們還黑,肯定不是火鴉部落的人,況且我們是戰士,怎能畏前畏后呢?大娘知道,肯定會罵我們的,救他吧。‘

‘好吧,蛇神要回來了,哥,我們快點....‘

李凌這一夢,極為的漫長,自從離開五行宗兩百余年,他第一次如凡人般睡覺,而且也睡的如此的香。

突然間,夢中一只龐然大手壓來,這手占據整個天地,重重拍在李凌臉頰之上。

這一拍,李凌醒了。

下意識間,他右手在身前一揮,將那黑乎乎的東西抓住,左手剛想拍去,但這時,李凌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臉色現出古怪之色。

只見手里黑乎乎的東西,并非夢中那大手,而是一個半歲大的嬰孩,這嬰孩皮膚黝黑,兩只小手上下揮動,想來夢中那大手,正是這嬰孩的杰作。

而嬰孩的眼睛,極為清澈,咿呀咿呀幾聲后,兩只胖嘟嘟的小腿中,小螺螄一動,頓時童子尿射了李凌一臉。

這一下,李凌目瞪口呆,雙瞳里隱藏的殺意,消失無蹤,怔怔的提著嬰孩,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

而這時,咿呀咿呀的聲音又傳來,李凌一眼掃去,眼角微抽,這床上的嬰孩,整整三個之多,每個看起來不足一歲,四肢微動,在床上爬來爬去的,極為活潑。

這古怪一幕,即便李凌三百余年仙途,但是也第一次見。

片刻后,他發覺這三個嬰孩,皮膚黝黑,體內并無靈氣波動,但是卻有種熟悉之感,除此外,在嬰孩的頭頂,依稀可見一角。

再看眼四處,這是一間土磚房,房中無論是床,柜,椅等,皆是由土所做,而窗口處,掛著一件件孩童的衣衫。

‘這是什么地方?‘

李凌將嬰孩放下,片刻等看向自己后,他臉色一驚,自己周身皮膚黝黑,就恍若被驕陽所烤,而感應體內后,方才發覺元嬰小人,雙眼微閉,處于沉睡的狀態。

李凌略一沉吟,猜想應是妖龍焚主所導致。

而距離元嬰蘇醒,李凌心里有感覺,大概需要幾個月時間,不過這個過程,火系法術,焚天弓不可用,否則會導致讓元嬰強行蘇醒。

強行蘇醒的話,毫無疑問,元嬰必然受損。

有所猜想后,李凌坐在床上,目光閃爍,元嬰雖然沉睡,但是最基本的靈識依舊存在,不過只能感應周身一米范圍,越過這個界限,大幅度運用靈識,也會導致元嬰蘇醒。

對此,若無生命危機,李凌考慮著讓其自然而醒。

而現在元嬰身上,與往常不同,依稀可見一道道白火,想來,白色火炎焚燒與元嬰,在劇痛下也是在淬煉,境界緩緩增進,或許當元嬰蘇醒時,境界將達到分神初期巔峰。

靈識也可稱為神識了。

心里大致清楚后,李凌靈識進入小壺空間,頓時看到土蓮之上,夜叉分身正不斷恢復,已初見人形。

而另一邊,木蓮之上,木妖蟲不斷旋轉,似乎感應到李凌進來,頓時發出愉悅的鳴叫。

李凌淡淡一笑,靈識安撫一番,他知道木妖蟲雖說不死,但是那天靈道者那一抓,也是受傷不輕,眼下需要木系靈氣不斷恢復。

片刻后,李凌退出小壺空間,他坐在床上,臉色肅穆。

逆行漩渦那一戰,可謂全部底牌盡出,雖然那一戰收獲并不低,但也讓三蓮花依仗,盡皆受傷,當然,若非天靈道者橫插一手,劍塵必死無疑。

‘眼下三蓮花都在恢復中,可以依靠唯有法寶。‘李凌自語,剛想拿出逆行漩渦收獲,十二天寶劍與劍蕓儲物袋,而這時,門被推開。

‘黑三,你醒了?‘

來人體態魁梧,近乎兩米之高,皮膚黝黑,赤身,雙胸以獸皮為內衣,這是一名應該是名五十有幾的大娘。

在大娘的身后,還有五六名少年,大致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皆是一臉好奇,但無一例外,身穿獸皮,體態壯碩,皮膚黝黑。

李凌神色微冷,細細看去,這幾人體內并無靈氣波動,唯一的特征,都是頭長一黑色之角,這角并不長,就如初生牛犢犄角般,圓鈍而短。

當然最讓李凌疑惑的是,在這幾人身上,能模糊的感應到一股熟悉。

‘你大病初愈,身體虛的很,來,這是土黑蟻米糊。‘那魁梧的大娘將一土碗遞來。

李凌心中略有謹慎,沉吟片刻,接過碗后,靈識看去,發覺這碗里黑乎乎如泥的東西,并無異樣。

再看眼身前,幾名少年舔著嘴唇,目露異樣,似乎極為眼饞那碗里的東西。

‘三哥,這土黑蟻米糊,可好吃了,快些趁熱吃了吧。‘一名略瘦的少年道,但他目光緊盯著碗里,心里饞的很。

‘三哥?‘

李凌眉頭皺了起來。

‘是啊,我們都是黑大娘的孩子,你身材較瘦,應該排在第三。‘那名少年道,而他的身旁,其余幾人皆是理所當然點頭,那魁梧大娘則是露出欣慰笑容。

李凌并不言語,掃了眼四周,發覺床上的嬰孩外加上前方的少年,足足八名之多,而自己莫名其妙成為其中之一。

也就是這黑大娘的孩子

這猜測一升起,李凌臉色頓時一板,以他年齡,做這幾人爺爺都足夠了,他淡淡:‘你們認錯人了。‘

幾名少年聞言,互看一眼,頓時一笑,似乎對這一幕,極為的熟悉般,

其中一年級較大的少年道:‘黑三,你別迷糊了,你皮膚也是黑色,明顯就是我們土魔部落的人,要不我們怎么會救你回來,要知道在晚一點,你肯定被蛇神給吞了。‘

‘對啊,你跟我們的皮膚都一樣,黑乎乎的,絕對不是火鴉部落的人。‘

‘黑大娘說了,你是她的孩子,我們的兄長。‘

其余幾名少年,你一言,我一句,顯然早已認定,李凌為黑大娘的孩子,他們的兄弟。

李凌目光閃爍,沉思了片刻,不再開口,但心里依舊莫名其妙,唯一猜測的是,這是一個部落村莊,似乎是無之境本土居民。

看到李凌沉默,黑大娘以為其已默認,極為熟絡的道:‘黑三,吃完米糊后,幫弟妹洗洗衣裳,我帶黑二他們去收黑谷了。‘

‘黑三?‘李凌讀著這古怪的名字,點了點頭。

黑大娘笑了笑,而后帶著兩名年紀較大的少年,走了出去。

剩余的幾名,頓時將李凌圍了起來,稀里嘩啦起來,話語極為的自來熟,沒有一點的陌生。

李凌并不打斷他們,偶爾插口詢問幾句,漸漸的,他對著部落有些清楚了。

這是土魔部落,在無之境已有萬年歷史,而這無之境也被他們稱為,大漠沙。

部落中擁有幾千居民,依據大漠中稀有的水源而生活,而黑大娘為部落其中一家,至于屋中的孩子,并非黑大娘親生,而是在戰亂中撿得。

黑大,一名十八歲少年,信奉戰士精神,三歲那年,是黑大娘在尖牙虎口里救的。

黑二,十六歲,沉默寡言,他的父母在與火鴉部落戰斗中,雙雙離去,后跟著黑大娘。

黑三,也就是自己

黑四,黑五直到黑十,這些少年的名字,極為怪異,而且似乎以樣子來定年齡。

有所了解后,李凌從這些少年話中,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對那魁梧的大娘極為的仰慕。

畢竟失去了雙親,孤身一人,在這個缺少水源,且妖獸泛濫的世界,沒人會理會你,運氣好,可以茍且偷生,運氣不好,死在妖獸之口,或者死在火鴉部落之手。

而黑大娘將孤兒收入家中,撫養成人,寧愿自己少吃,也不讓自己孩子餓肚子,保護了他們,同時讓其緩緩成長。

不求回報,只求心安

許久后,幾名少年也各自忙碌起來,找食物,砍柴等等,李凌沉吟許久,也沒停下,在屋里收拾著,喂三名嬰孩進食等。

他性子冷漠,但有恩必還,少年將他背會土魔部落,于情于理,他都要還以一情,另外,元嬰蘇醒需要一段時間,而這時間內,李凌并不打算四處游走。

當然最重要的,這些少年以及土魔部落的居民,他總有股熟悉之感,似乎是血脈相連,但又似乎不是。

抱著這股心思,李凌入鄉隨俗,扮演著六名孩童的兄長,兩名少年的弟弟,那魁梧大娘的孩子。

當然李凌并不知道,潛意識中,這魁梧的大娘給他種,似曾相似之感。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凌也漸漸融入這個家庭,雖然家里極為的窮,但是兄弟姐妹間,極為的團結,有的吃一起吃,沒的吃一起挨餓。

日子看似緊迫,但這種家里卻擁有常人沒有的歡樂。

這種氛圍,李凌第一次感應,他自小跟著姥姥過,從未有過兄弟姐妹,在家里,也從未感應到什么熱鬧氣氛。

第280章土魔部落(二)

第280章土魔部落(二)

李凌心里清楚,沒多久,自己會離去,所以這種熱鬧歡快的氛圍,他有些珍惜。

漸漸的,李凌的日子也規律起來,每天,他都會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跟著黑大黑二,出外獵殺猛獸,找尋食物,晚上,則是獨身一人修煉,感悟一個個法寶。

雖然李凌儲物袋中,擁有不少低級丹藥,但是他并沒有考慮拿出,畢竟丹藥能讓少年脫胎換骨,但卻打亂了這和諧的一幕。

或許在離開那一刻,李凌會考慮,給予他們守護家族的能力吧,但也僅僅如此。

平平凡凡一生,有何不好,又酸又甜,有苦有樂,大家團結度過,若是脫胎換骨,踏入仙途,或許看似風光,但實則失去更多。

至少擁有超乎常人的實力,眼界更高,也會漸漸拋棄親人,獨身尋道。

歡笑雖短,但擁有這回憶,這就足夠了

當然李凌這段日子以來,他也看清楚了,這土魔部落的居民,身體與常人不同,似乎并不能存儲靈氣,顯然能不能修的法術,也是未知。

不過這些部落居民,血統極為古怪,肉身極為強大,天賦絕佳。

成年人近乎兩米高,千斤的重力對他們而言,實屬正常,即便是黑大,幾百斤的重力,對他而言,舉手之勞。

若以土魔部落的眼光來看,李凌顯然極為瘦弱,而且若非他皮膚被妖火熏烤,同為黑色,其他人早已將李凌殺死了。

土魔部落,不允許他族同在。

土屋中,幾名少年圍以一桌,桌上擺放著黑乎乎的糧食,以及一些烤過的昆蟲。

‘黑三,多吃些,長多些肉來,你看你連頭角也沒長。‘黑大娘關懷道,她懷里抱著兩個嬰孩,獸皮解下,正在給孩童喂奶。

李凌笑著點了點頭,什么萬人斬,殺戮纏身,現在的他,只是很平常的家中一員。

‘我吃飽了,這些米糊,黑三,都給你吧。‘黑大長的極為魁梧,此時將剩余的米糊倒在李凌碗里,他很清楚,黑三平時吃的不多,但是獵猛獸起來,卻絲毫不可小看,那股力道也不低于自己。

所以平時要給他吃多些,別餓著肚子了,畢竟黑三可是他的弟弟。

李凌看著黑大,也不做作,吃了幾口道:‘家里干肉已經不多了,下午我出谷,看看能不能有收獲。‘

‘嗯,我們一起去‘黑大與黑二同時道,基本跟黑三一道打獵,很少說沒有收獲的。

黑大娘關心看著幾人,道:‘小心些‘

‘黑大,黑二,黑三,你們要早些歸來,最好獵殺大角牛,呵呵,地里的干薯已經收成了,晚上我給你們烤干薯作為獎勵。‘旁邊一名少女嬌笑道,她長的黑乎乎的,一口白牙,極為的可愛。

李凌摸了摸少女的頭,笑著點頭。

這個家庭極為的淳樸,每一個子弟都沒有親戚關系,但卻勝過親戚,當然若非沒有黑大娘,這個家也幾近崩潰。

‘呀,黑九又尿了...黑六,快去找塊獸皮來....‘

‘黑九最調皮了‘

一餐午飯,就在此歡樂的氣氛下結束了。

李凌與黑大兩人,整理著鋼叉,獵弓的物,準備著出谷獵食,而這時,門被推了開來,幾名壯碩的大漢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名,大致五六十之間,但虎背熊腰,此時他掃了眼屋里,笑著打招呼道:‘黑大娘。‘

黑大娘在土魔部落,輩分極高,所以尋常部落居民見至,都會禮貌有加。

‘這不是阿凡嗎?‘黑大娘極為的客氣,讓黑六等人拿出土瓜出來,折斷一半后,遞了過去。

在土魔部落,水最為珍貴,一般都不拿來喝,以灌溉莊稼用。而土魔族極為耐渴,平時喝水量,也是從莊稼食物中抽取。

‘黑大娘啊,火鴉部落戰爭開始了,酋長讓我通知你們,今天下午在部落大坪集合,每家每戶,至少要有兩人。‘那大漢咬了口土瓜后,交代道。

屋里,黑大等人臉色略有亢奮,黑大娘臉色略有擔憂,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沒多久,這幾名大漢離開了,屋里陷入短暫沉默,李凌看的清楚,黑大娘臉色不斷變化著,顯然心里擔憂。

‘部落大戰開始了,戰士的榮耀,在呼喚著我‘黑大朗朗道。

至于黑二,他也是右手握拳,心里亢奮無比。

土魔部落,戰士榮譽屹立不倒,殺外敵,保家族,已成了不變的風氣,每個孩童身體流的血液,都是極為的好戰,基本十五歲過后,都會參戰,守護部落家園。

雖然每次死的人很多,但是卻無一人退卻,在土魔部落里流出一神話,只要為部落而死,則擁有戰士的榮耀,其精神將跟隨土魔神大人,永垂不巧

以戰士為榮,老一代死去,新一代崛起。

黑大娘看著黑大與黑二的振奮,她心里略有欣慰,當然又帶著擔憂,作為母親的,極為希望看到子女成才,但是又極怕子女在這路上隕落。

片刻后,黑大娘有所決定:‘這一次大戰,黑二,你年齡達到了,但是力量不足,你不許去。‘

這聲音一出,黑二臉色頓時萎了下來,但卻不敢違抗。

‘可是家里要出兩人,黑二不去,難道黑三去嗎?‘黑大略有疑惑道。

‘我去‘黑大娘果斷道。

這一下,幾人都沒有說話,陷入沉默中,雖然土魔部落女子彪悍,每一次大戰,都有不少女子參加,但是黑大娘參加戰斗,幾人心里都怪怪的,顯然都在擔心。

‘都休息一會吧,下午去大坪‘黑大娘有些豪邁道。

屋里眾少年,一一離開。

李凌跟著黑大,途中不斷交談詢問,從而知道,這土魔部落與火鴉部落大戰,已有幾百年歷史了,其目的,正是為了水源。

而讓李凌驚訝的是,這種族大戰,黑大只是第一次參加。

片刻,黑大也去準備了,李凌獨自一人坐著屋外,他目光閃爍,喃喃自語:‘土魔部落?戰士的榮譽,以殺止殺?‘

他的心里總有古怪的感覺。

當然這種大戰已傳承百年,李凌并不想改變什么,或許說,在無之境中,在土魔部落中,他僅僅為一過客,畢竟他并非真正的部落居民,身體所留的血液,以及那所向往的地方,與部落不同。

所以,哪怕有所依戀,也僅僅是給予這個家幫助。

這或許也是還一份情。

第281章戰士的榮耀

第281章戰士的榮耀

土魔部落,坐落在一廢墟谷口,四邊全是猙獰巨石,風一吹,呼呼的聲音如同鬼泣一般,這山谷面積很大,四面八方坐落著土屋,谷中深處,更有著土魔祭壇,據說是跪拜土魔神的地方。

而谷的中心之點,則是土魔部落唯一的水源,水源附近,種滿著各種莊稼,為土魔部落儲備糧食的地方。

時間緩緩而過,李凌跟著黑大娘幾人,向著部落大坪走去,沒多久,幾人在大坪坐落。

此時大坪之上,幾千土魔居民坐落地面,場面極為的靜寂,但李凌看的清楚,在一個個皮膚黝黑的居民眼里,有著一種熱血的亢奮。

如果非要比如,就好像外界各國,準備奔往沙場殺敵的士兵那般,擁有無窮的戰意,守衛家園的熱情。

突然,一個個土魔居民喊了起來,聲音極為怪異,情緒更加高漲。

李凌看了眼身旁,黑大娘,黑大,黑二,甚至連黑六小丫頭,也是跟著大喊,在這種古怪氣氛下,李凌沉吟片刻,并沒有跟風。

目光看向中心,幾名魁梧的大漢跪倒地面,雙手朝天,不斷的揚著,在他們的后方,若眾星捧月般,一高挑的身影,戴著古怪的面具,緩緩走向中心。

那戴面具的人,身穿寬大獸皮,將身體盡皆遮住,他此時看著前方,喊出一些古怪的聲音,緊接著一揮手,在他前方,頓時揚起塵土,緊接著一個魁梧土雕現出。

這土雕極為的模糊,高近乎兩米,依稀可見背長雙翼,頭長獨角,而且背部長著許多骨刺,至于面相則看不清

戰,戰‘

這土雕一出,幾千土魔居民,情緒更加高漲。

‘法術?‘

李凌目光一凝,緊緊盯著那土雕,片刻后就落在那面具人身上,他眉頭緊緊皺著,雖然距離太遠,不能以靈識掃去,但是那面具人給他種熟悉之感。

這感覺與土魔居民不同,就恍若幾百年前故人,那種似曾相似之感,而且土魔部落居民,天生強橫,但體內靈氣不入體,但那面具人,施展的正是土系法術。

“在靈氣稀薄之地,運用土系法術,這人應該是土系靈根,而且天賦不淺”李凌心里猜測。

而這時,面具人再一揮手,土雕化作碎末,一道聲音在其口里揚出。

‘賭上土魔族的榮譽,戰士的驕傲,這一戰,必須大勝而歸,土魔神大人會保佑我們的‘

這聲音并不洪亮,反倒如女子般悅耳動聽,前方坐落地面的居民,一道道身影頓時站了起來,這些身影體態魁梧,氣勢洶洶,片刻聚集在前方。

正是土魔族的驕傲戰士

無之境與外界封閉,風俗也是不同,沒有門派,沒有國家,只有一個個歷史悠久,傳承萬年的部落居民。

在土魔部落,只要是戰士,則受人敬仰,哪怕最后戰死,也是一種榮幸。

黑大站了起來,神色亢奮,緊接著,黑二也站了起來,兩人互看一眼,當即走向前方戰士陣營中。

邊上,黑大娘臉色一變,站起身子剛想制止,但輕嘆一聲,坐落了下來,她目光閃爍不停,最終化作欣慰。

孩子長大了,以守護家園為己任,這應該自豪,可是,戰場肯定有傷亡,所以她還是很擔心

李凌看著黑大娘,沉吟片刻,道:‘大娘,黑三也想去‘

聞言,黑大娘神色一閃,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在她心中,并不贊成李凌去,畢竟李凌身材瘦弱,上了戰場根本不是火鴉戰士的對手。

但不知為何,她靜看片刻,從這三兒子目中,看到一股往常沒有的固執。

躊躇一陣,黑大娘伸出斑駁老手,輕點李凌額頭三下,和藹笑道:‘黑三,你長大了,大娘為你高興,去吧,戰士們在呼喚你,土魔神大人會保佑你的。‘

她的臉色帶著欣慰,她的目光帶著濃濃擔憂,但雖說如此,只要孩子長大,義無反顧為了家園,她心里就極為自豪。

不過,幾十年下來,她看著自己帶大的孤兒,驕傲的成為戰士,但最終,一個個戰死沙場,她的心里也很痛。

‘黑三,這一場大戰,大娘不求什么,你要好好活著,跟著黑大與黑二回家,黑六在家里煮好干薯,大家都等著你。‘摸著李凌的臉頰,黑大娘微笑道。

李凌點了點頭,心中略有異樣,站起身子后,剛想離去,但是略一沉吟后,按照土魔族風俗,在黑大娘布滿皺紋的額頭,輕輕點了三下。

‘大娘,我會帶黑大與黑二回來的。‘李凌承諾道。

聞言,黑大娘目中閃爍,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李凌轉身離去,腳步極為的快,他不敢停留,在黑大娘身上,他看到一道道熟悉的影子,很懷念,很感觸。

他怕停下來,就再也不想走了

人道渺渺,天道茫茫,這天地間,似曾相識的人,并不多,但并不代表沒有

李凌一路前行,剛剛走出眾人間,在距離面具人一米之時,他速度不減,但是靈識輕輕掃去,片刻,他眉頭一皺。

這面具人身上,土系靈氣極為的濃,將面貌與氣息盡皆隔開,要知道這無之境,靈氣本就稀薄。

所以擁有濃厚靈氣,要不是這人修為高深,要不就是擁有神奇仙器。

沒多久,李凌站在了眾戰士中。

而這時,面具人冰冷面具之下,那清澈雙瞳,若有若無的看向戰士群中,她暗道:‘這人為何給我種熟悉之感?而且與他長的好像,可惜沒有靈氣波動,不過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在面具人沉思之時,她身旁,一名魁梧青年目光閃爍,輕聲道:‘酋長,光線已到六點鐘方向,可以啟程了。‘

這青年身上刺著古怪刺青,雙耳掛著圓環耳環,獸牙為項鏈,眉宇間帶著濃濃威猛氣勢。

只是青年的聲音,并未打斷面具人的沉思,這讓青年眉頭微皺,順著目光看去,頓時落在戰士群中,那瘦弱的身影上,頓時他心中冷哼。

在他心中,酋長為土魔部落的神使,高高在上,能吸引其注意的,唯有土魔神大人,而這瘦弱的戰士,有何資格讓酋長重視?

甚至連自己也不如。

‘這小家伙第一次上戰場,初時熱血沸騰,等見了血后,哼哼,到時可嚇的尿kù子,戰士可不是這么好當的,未戒奶的小家伙。‘青年心中恥笑。

‘阿豹,啟程吧‘

這時,面具人漠然道。

‘是,酋長‘青年恭敬行禮,而后轉身看向戰士們,一聲令下。

戰士們情緒高漲,紛紛準備各自武器,尖叉,石刀,弓箭

土魔部落石門打了開來,片刻間,在酋長的帶領下,上千部落戰士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沒多久,消失在山丘前方。

石門再次關上,部落里,留下著老幼一道道期待的目光。

土魔部落與火鴉部落交戰,已有幾百年的歷史,為了部落繁榮,為了生存,為了彼此的信仰,彼此的水源,直到一方隕落為止。

戰場的地點,往往通過使者提前通知,這是為了避開強大的妖獸。

無盡沙海,熱浪撲面,空氣也微微虛幻擺動著,此時在其中一沙丘之上,滾滾風塵

噠噠噠

李凌騎著一種古怪的鳥獸,這鳥獸只有一只腳,鳥身近乎兩米多高,每跳一次,有兩米多遠,速度極為的快。

而他身邊,黑大與黑二兩人也是疾馳著,但神顯然第一次參加戰斗,他們心里都很亢奮。

‘黑三,加油,記住,大娘在等著我們。‘黑大道,雖然李凌參加戰斗,他心里也很意外,但潛意識中,這黑三極為的神奇,每當出去獵物時,總能繞過危險,安全歸來。

所以,他并不擔心黑三,反倒擔心黑二多些。

‘黑大,戰士不怕死,怕死不做戰士,這一戰,我要在部落里揚名,受人敬仰...‘黑二豪邁道。

李凌看著黑大與黑二,笑了笑,并不言語。

他參加戰斗,除去為了保護黑大與黑二外,還有另兩種原因。

一:據說只有成為戰士,才能進入土魔祭壇,這祭壇為土魔部落核心,李凌猜想,或許進入那里,方能解開,為何土魔一族給他種熟悉之感的原因。

二:那面具人,李凌極感興趣,他有種直覺,那人應該見過。

再其次,這無之境本地居民火鴉部落,李凌也有些好奇。

當然最主要原因,元嬰正在沉睡中,在蘇醒之前,并不適合到處游走,畢竟無之境中,強者無數,都是五百年仙途以上,以自己眼下的實力著實不足。

況且茫茫沙海,想要尋找目標,也是極為的難。

尋找祁南松

完成玄機老者的承諾

這些李凌謹記于心

噠噠噠

千人疾馳沙漠,聲勢浩沒多久就來到一廢墟山谷,這山谷面積極廣,浩瀚無邊,四周擁有一道道斑駁城墻,風一吹過,若鬼哭狼嚎,除此外,白骨遍布,迷霧茫茫。

在沙丘之上,眾戰士看著下方山谷,一直以來亢奮的神色,變得凝重下來。

‘歷代所傳,土魔部落,火鴉部落戰場,正是下方‘酋長鄭重道。

眾戰士間,李凌眉頭微皺,以他的感覺。

這山谷血腥之氣極濃,隱隱間帶著股神秘波動,再看眼四處,那破碎的城墻,似乎與虛之境那神秘宮殿極為相同。

第282章另一片遺跡

第282章另一片遺跡

‘酋長,今日的戰場遺跡,似乎有些古怪?‘眾戰士靜候片刻,青年阿豹道。

面具人略有沉吟,她靜靜看著前方,伸出手感應一番,點了點頭,但是她依舊堅定道:‘歷代規矩不可變,下去吧‘

話落后,她當向落入廢墟山谷中,其余千名戰士,互看一眼,也是跟隨著。

黑大甩了甩手中尖叉,剛想跟隨,而這時李凌右手制止了他,沉吟半響,道:‘小心點‘

感應到李凌關懷,黑大拍了拍魁梧出一口白牙笑道:‘黑三,我會沒事的‘話落后,跳落山谷中。

李凌心嘆一聲,他很肯定,這廢墟山谷極為詭異,與當初黑之宮殿一模一樣,所以他想制止黑大等人進入,但卻發覺,土魔部落戰士的榮譽,早已根深蒂固。

死不可怕,最怕怯弱的后退

所以勸已然沒用。

靜候片刻,李凌也是騎著獨角鳥跳落廢墟,早在先前,他還以為這土魔部落與火鴉部落,僅僅是很普通的戰爭,但現在,他隱隱感覺,這戰爭的幕后,透露著邪異之風。

為何選這個地址?為何每到一定時候,兩個部落就要大戰,這兩個擁有悠久歷史的部落,其最初之神,到底有何意圖?

種種古怪念頭在李凌心中升起,而他也有種直覺,那面具人絕對見過面,而且極為熟絡。

李凌一落下廢墟山谷后,頓時迷霧纏身,眼簾所見,只要十米之途,靈識在這一刻,似乎也被壓制了。

李凌神色凝重,看向身旁,當即交代黑二跟隨自己。

黑二不過十五歲少年,開始還熱血沸騰,但是進入山谷后,頓時被這詭異一幕震驚了,心里也有些發慌。

非但他,甚至后邊幾名第一次入谷的,也是帶著這種情緒。

看著這些少年神色,李凌很清楚他們心思,如果自己十五歲,進入這詭異的地方,也會帶著忐忑的心思。

‘跟著我,別走丟了‘李凌交代道,而后聽著前方步伐聲,緊隨而去。

剩余幾名少年,當即不敢停留,牢牢跟著,這其中還有一名二十歲青年,但此時也是有些忐忑,他印象中,這歷代戰場,并沒有今天那般神秘。

沒多久,越往內走,前方步伐的聲音越來越響,但卻出現在四面八方。

這詭異的一幕,讓李凌臉色現出謹慎,他停在原地,閉上雙眼,細細感悟著。

見此,黑二有些焦急道:‘黑三,怎么停下來了,這樣我們會跟失的?‘

李凌并不言語,片刻后,睜開了雙眼,他臉上凝重更濃:‘我們早就跟失了。‘

這聲音一出,停在原地的八人,臉色頓時一變,其中那二十歲青年道:‘不可能,以前進入這里,雖然迷霧重重,但聽著獨角鳥跳躍的聲音,絕對不會丟失的。‘

他的話一落,除去黑二外,剩余的少年明顯不相信李凌。

李凌冷笑一聲:‘以前我不知道,但今天卻是有異樣,獨角鳥步伐的聲音,不再是一個方向,而是四面八方,顯然,這是山谷中回音導致。‘

‘回音?‘青年恥笑一聲,道:‘回音會四面八方嗎?以前根本沒試過。‘

李凌懶的再理會他,淡淡道:‘這山谷的神秘,我不想多說,黑二,我們走‘話落后,李凌向著另一個方向前行。

剩余幾人互看一眼,但最終落在青年身上,青年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李凌,聽著聲音,當即向另一個方向前行,沒多久消失在迷霧中。

‘黑三,我們兩人這樣走,會不會碰到火鴉部落的人?如果碰到了,憑我們兩....‘黑二皮膚黝黑,面目清秀,但臉色略有慌張。

只是他與李凌接觸許久,所以心里對李凌有種盲目的信任,印象中,這三弟做事極為沉穩。

‘這迷霧極為神秘,我們迷路,但是火鴉部落的人,肯定也會迷路,所以這戰場一開始,就是亂戰,你不用擔心,跟著我就行了。‘李凌謹慎交代。

他心中很清楚,當初黑之宮殿為大量荒獸守護,而這山谷遺跡的迷霧,顯然不是火鴉部落造成,所以迷路,則是兩個部落皆如此。

當然,讓李凌謹慎的,并非迷霧能造成混亂回音,而是這上古流傳的遺跡,既然擁有神秘氣場,能隔絕靈氣,就恍若一真空地帶般,現在的他,儲物袋被隔絕起來,體內的靈氣也被隔絕起來。

這就代表,法寶已然不能用

為何如此,李凌猜想不出。

總的來說,黑之宮殿,山谷遺跡,都是來自上古,其神秘難以猜測,任何一名修士進入,應該盡皆如此,所以雖說法寶不可用,但李凌擔憂并不大。

而且小壺空間,似乎超越了這遺跡的界限,依舊來去自如,當然小壺內夜叉重傷不可用,唯有的則是木妖蟲。

這蟲不以靈氣驅之,本身就靠著蟲體的強橫。

突然間,前方傳來廝殺的聲音,黑二臉色當即一變,有些忐忑道:‘黑三,那里似乎有人,我們去看看嗎?‘

他心里極為期待,找到大隊伍,這樣就安全許多。

李凌搖了搖頭:‘在這里,聲音已不足以信賴,繼續前行吧。‘話落后,他拍了拍黑二肩膀,順著迷霧再次前行。

現在的他沒什么心思,目的只有走出山谷。

片刻間,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隱隱間,可依稀看到人影閃爍。

李凌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考慮許久,最終順著那人影走去,只是來到聲音之處,但空無一物,唯有地上留下一個個腳印。

而空氣中彌漫一股血腥之味,邪異的感覺纏繞周身。

‘走‘李凌二話不說,拉著黑二向原來方向退出,而此時的黑二,心里懼怕越來越濃。

‘黑三,我有點擔心黑大,不知道他有沒跟上大隊伍,如果與我們一樣獨身,那他就危險了。‘再次前行,黑二擔憂道。

李凌深吸一口氣,一開始就跟丟了,想要挽救已難,他笑了笑安慰道:‘黑大會沒事的。‘

聞言,黑二點了點頭。

兩人一步步行走,迷霧中,看不清方向,天空也被霧氣遮擋下來,只有偶爾傳出腳步聲,悲憫聲,讓人心生畏懼,就恍若被世間遺棄一角。

這一次,李凌不再順著聲音而走,反而反方向行之。

沒多久,前方龐大的黑影模糊現出,就恍若巨獸般,屹立迷霧中不動,但李凌一眼掃去,模糊的看清楚,那似乎是建筑之類。

沒有停下速度,拉著黑二再次前行。

片刻后,一道道破碎的城墻現出,這些城墻極為寬廣,上方刻畫著古怪的符號,李凌一眼掃去,臉色微變,這里許多符號,與黑之殿如出一轍。

而且也有人留下的字跡

‘鬼煞邪魄,以血為活,切記‘

‘沒想到為了無之令符,我白布道人既死于此‘

除去那些字跡外,符號也極為古怪,其中有一幅,刻畫著一個背長雙翼的人影,一個背著火炎翅膀,人首鳥身的怪物,一人一妖彼此大戰

而在不斷瀏覽下,李凌目光一亮。

這符號的下方,雕刻著幾個大字:修羅夜叉冥界邪火

靜靜看著,李凌略一沉吟,心里大致有猜想,再看眼前方,在城墻正中之處,一道巨大靈碑倒落,靈碑上刻畫著雙角魁梧巨人。

“靈碑?”

李凌心中一動,自言自語道:‘當初虛之境第一塊倒落,刻畫著妖人,而這第二塊靈碑倒落,刻畫著巨人..這代表什么?‘

‘永生國度?‘

李凌清晰的記得,在黑之宮殿走廊里,刻畫著四道靈碑倒落,萬人跪拜,升起一龐大的漩渦,按猜想,那漩渦似乎是永生國度的入口。

想了片刻,李凌壓下心思,而這時,他目光一閃,當即一拍肩膀,一道綠芒消失無蹤。

半響,前方傳來呼吸與交談的聲音,緊接迷霧中走出幾道人影,等近后,方才發覺,正是先前那幾名少年,但這些少年臉色蒼白,目光閃爍,顯然受不小的驚嚇。

至于先前那名青年,并不在其中。

李凌收起了木妖蟲,但并不走前,謹慎的看著幾人。

最前方那少年看到李凌,臉色頓時一緩,快步走來,等來到李凌身前時,方才重重呼吸道:‘黑三,這里有.有血蟲,一只只血蟲....‘

李凌謹慎看之,沉吟片刻,問道:“什么血蟲?”

那少年呼吸依舊劇烈,臉色現出驚懼,道:“地底下,爬出一只只血蟲,鉆入身體后,人就死了,然后又活了....”

因為懼怕,少年有些語無倫次。

“別急,慢慢說。”李凌皺眉道。

聞言,那少年看了眼身后幾人,回憶一番,方才道:“剛才與你們分開我,我們跟著阿木走,但來到聲音的地方,什么也沒有,反而地底下爬出一只只紅色的蟲,阿木不留心,被血蟲鉆入身體,然后就被咬死了,但是沒多久,他既然又復活了”

“黑三,你帶我們離開這里吧,這里太恐怖了。”

“血蟲?”李凌目光一凝,腦中立即想到剛剛城墻所見,那里也刻畫著一只只紅色若血,但是又像蜈蚣的蟲。

而且在那些蟲的中央,還有一只手從地底伸出。

李凌沉吟許久,腦中有些當即道:“暫時先在這里休息吧,等過會,再早離開的路”

“嗯,黑三,你可不要拋棄我們,我們這次跟定你了”

其余幾名少年看向李凌,由先前的輕視,漸漸變成了重視

第283章同一血脈

第283章同一血脈

不斷瀏覽城墻上各種符號,以李凌的見識與心智,在不斷推算下,他已然有猜想。

在這廢墟山谷之下,壓制著一恐怖邪魔

而幾百年下來,火鴉與土魔戰士在此血戰,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最終是為了讓廢墟山谷吸收了鮮血,讓那邪魔重見天日。

除此外,恐怖邪魔復活之日,其封印之下,還有著不少無之令符現出,所以土魔與火鴉兩部落交戰,早就是有心人安排。

至于到底是何人安排,難以猜想,不過聯想到部落幾百年前歷史,或許是各大派神通廣大之士所安排。

當然,是否如實,李凌并不確定。

許久,李凌站了起來,他目視著茫茫迷霧,點頭道:‘走吧!‘話落,他選了一個方向,緩緩前行,剩余幾名少年不敢停留,緊緊跟隨著。

一路前行,四周靜寂無比,李凌神色謹慎,除去靈識感悟周身外,木妖蟲也是在空中,隱匿而飛。

先前他盤旋坐落時,已讓木妖蟲四處找路,然而這地方詭異的超乎預想,木妖蟲在迷霧中,也是只能看清五米地方,根本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所以木妖蟲已不能期待,只能徒步尋找出路。

這遺跡山谷,說白了,修仙之人踏入跟凡人差不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大地之上,現出一個個白森森骨頭,這些骨頭一眼看去,已然有不少年代了。

李凌一眼掃去,再次前行,沒多久,前方一道道模糊身影閃爍,緊接著聲音不時傳出。

‘黑三,有人....‘身后黑二頓時驚慌起來。

李凌點了點頭,沉吟半響,道:‘去看看‘

先前他一直估摸著時間,大概走了五六個時辰了,但是卻一個人也沒看到,所以現在他考慮著,順著聲音去看看。

幾名少年互看一眼,彼此臉色現出猶豫,但看到李凌與黑二走前,他們當即快步跟隨,雖然他們心里忐忑不安,但是在這詭異之地,李凌顯然已成了主心骨。

畢竟不說其他,單憑李凌一直的鎮定,就讓他們心安許多。

李凌走在最前方,木妖蟲隨時候命,沒多久,前方的迷霧恍若水漣漪般晃動著,明顯與以前不同。

李凌目光一凝,沉思片刻,大步跨入。

頓時,一股古怪之感蔓延周身,就恍若沉入水里般,等著古怪感覺消失時,周身一輕,李凌抬眼看去,臉色微變。

只見前方殺喊連天,地上尸橫遍野,細眼看去,那些尸體極為熟悉,正是土魔部落戰士,而另一邊,有些尸體皮膚紅潮,顯然正是火鴉部落戰士。

轟轟轟

大地劇烈震在遠處,模糊的看到兩部落戰士騎著妖獸,彼此穿插,鮮血灑落大地,將地面沙土染紅,片刻消失無蹤。

‘大部隊‘黑二幾人也是走出,彼此臉色一喜。

李凌并不言語,他細細感悟著周身,靈氣已然恢復,儲物袋中之物,也是清晰的感覺的到了。

顯然這地方并沒有m

突然,黑二驚訝大喊:‘阿虎,是阿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手卻指著前方。

聽著聲音,李凌收起心思,順著所指看去。

只見五十米之處,幾名帶著面具的大漢,手里拿著石刀,正在不斷揮砍著一名青年,那青年拼死抵抗,然而奈何實力不足,身上屢屢中刀,鮮血四濺射。

阿虎,這人正是黑大娘鄰居,李凌與其接觸不多,印象中,這青年忠厚老實,一笑就露出潔白牙齒。

‘黑三,我們去幫他‘

看著血脈一個個倒落,幾名少年隱藏體內的熱血沸騰起來,雙目也通紅無比,根本沒有猶豫,紛紛沖前而去。

土魔一族,團結一心,在自己遇到危險時,會害怕,會猶豫,但看到同族遇到危險,則可拋棄一切,特別是對方為火鴉部落,他們更是義無反顧。

這是戰士的傳承,已然根深蒂固了。

看著幾名少年幕然轉變,李凌微微一怔,但腳下一點,也是沖前而去,途中,手中一揮,綠芒閃爍,瞬息間,五名火鴉部落的戰士,也是倒下了三名。

剩余兩人,在面對氣勢洶洶的土魔少年,也是不斷后退,等李凌來到后,他右手再次一揮,那兩人當即化成血水。

這一幕,讓幾名少年古怪的看著李凌,但片刻,目光落在躺在地下的阿虎身上。

‘阿虎,頂住,只要回部落里,土魔神大人會治好你的。‘黑二與阿虎感情極深,此時他托起阿虎,咬牙道。

阿虎全身鮮血淋淋,呼吸若有若無,此時聞聽聲音,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等看到黑二幾人后,他頓時一笑:‘大家都來了.保護....酋長,土魔部落榮譽不能敗....‘

他的瞳孔有些渙散,但是神色極為傲然,在說話之時,他口里鮮血不斷噴出。

那股炙熱的鮮血,留到黑二身上,頓時讓他身軀一顫,當即大喊:‘阿虎,別說話了留一口氣。‘

突然間,他看向李凌,目露期待之色:‘黑三,你一定有辦法的,只要再堅持一下,阿虎會沒事的。‘

李凌神色凝重,他靈識掃過青年身軀,只見青年生機早已消散,能撐著一口氣不死,即便李凌也很意外。

但等細細看去時,李凌能發覺,在青年的額頭之處,有一淡淡白光閃爍,不過這白光也正在緩緩消散。

搖了搖頭,李凌沒有說話。

“黑二,...助...酋長....”

阿虎艱難而道,他右手舉了起來,其手上尖叉指向天際,最終閉上雙眼,但他的右手依舊舉著,就恍若向歷代土魔戰士證明,自己為戰士

這一幕,讓黑二目光一凝,怔怔看著說不出話來,至于其余幾名少年,也是周身顫抖,心中百感交集。

‘阿虎....‘黑二右手重重握拳。

看著那青年舉著右手,李凌心中一顫,古怪感覺蔓延腦海,雖然他看過無數人死亡,甚至殺過幾萬之人,但現在這一幕,他第一次見

這青年即便到死,他依舊堅信著傳承的榮譽,土魔部落的信念,為了什么?如果再有一次,會不會后悔?

或許會

為了家園,為了土魔榮譽,這青年或許會

李凌很肯定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在那青年死去之時,李凌更清晰的感覺到,那屹立不倒的右手,帶著一股堅毅與信念,在那青年的身體,感應同一血脈在呼喚。

就恍若自己的兄弟親人,在這一場大戰中,紛紛隕落

李凌感覺到自己的血,漸漸在沸騰起來,殺意蔓延心間。

為何如此?

他不清楚,但是卻有感覺,正是來自圍墻符畫中,那一人一妖大戰。

或許,土魔部落居民身體流的血,與自己是相同的,這也是為何第一次見土魔居民,有種熟悉之感。

同一血脈,李凌三百年來,第一次感應,他神色漸漸冷漠下來,看向遠方,漠然道:‘黑二,走‘

‘可是....黑三,昨天阿虎他....還好好的,但是今天我要背他回去....‘黑二兩行淚水流出,他身后幾名少年,魁梧的身體顫抖,目中閃爍。

戰爭是冷漠的,但生生死死的兄弟,就此離去,他們心中接受不了,畢竟他們只是十五歲的少年。

‘走‘

李凌猛然大喝:‘我土魔與火鴉大戰,已有幾百年歷史,戰士死在沙場,這是他們的驕傲,不要侮辱了他們....‘

‘作為戰士,若能死在戰場,這是他們的榮譽‘

聞言,黑二周身一顫,喃喃自語:‘不要侮辱了他們....這是榮譽‘幕然間抬起頭,黑二點了點頭。

再看眼身前,只見阿虎雙眼微閉,但是右手依舊舉起

輕輕放下阿虎后,黑二臉色變得肅穆起來,看向李凌,道:‘黑三,我知道了‘

李凌依舊看著前方,緩緩道:‘前邊依舊大戰中,走吧‘話落,當即向前方跑去,剩余幾名少年見至,二話不說,緊緊跟隨著。

但是比起先前,他們臉色變得堅毅起來。

李凌一路狂奔,看著邊上倒落一個個土魔戰士尸體,他心里那血脈相連感覺更濃,若是以前他不會理會,但現在,他有種看著后裔血脈一個個離去之感。

再加上這場戰爭的幕后,僅僅為了鮮血....

李凌神色越來越冷,昔日殺萬人而不變色,在這一刻,悄然回歸。

這殺氣與霸氣無形蔓延,讓身后跟隨著的幾人,彼此心生異樣,有種跪服之感,這是來自靈魂深處,就恍若面對最信奉的土魔神一般。

咚,咚,咚

正在這時,前方傳來鼓聲,響徹天地,廢墟之上,大地也是震蕩起來。

聽著這聲音,李凌幾人速度再次加快。

另一邊,血腥蔓延天際,殺喊連天,一個個戰士騎著妖獸,來回穿插,每一刀下去,鮮血四濺,每一槍刺去,有人倒落,但是沒多久,又有人站起

傳承幾百年的戰場,沒有人會怯弱而退,沒有人會考慮為了什么,但彼此堅定著信念,一切為了家園,為了部落的榮譽。

轟轟轟

在千人嗜殺之下,遠處兩座廢墟高臺,兩道身影屹立不動,彼此遠遠凝視著,在他們身后,分別插著一道旗幟,這真是火鴉與土魔酋長。

酋長為部落領袖,旗幟不倒,士氣不弱

突然間,在嗜殺震天的聲音下,一道嘹亮若鐘的聲音傳出。

‘三百年未見,沒想到在無之境,既然見到熟人,罷了,你我同出一宗,將土魔面具交出,老夫讓你離去。‘

這聲音若一道風般,傳遍四野,但是并未讓下方戰士殺戮停下。

另一邊高臺,土魔部落面具人身軀微動,但并不言語。

片刻,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傳出。

‘你我交鋒三次,你也不用隱瞞了,老夫的目的很簡單,除去天魔鐘外,則是土魔面具,交出來后,你離開吧,土魔部落與火鴉部落,天地盟已然接手,廢墟山谷的封印肯定要打開,你改變不了什么。‘

這一次,土魔部落面具人躊躇一陣,終于傳出聲音,這聲音若空谷黃鶯,極為的動聽。

‘三百年來,我與師兄游走天地,這一次為了天魔鐘,我是不會讓出來的,而你與我們之仇,也不會煙消云散,除去師父外,還有師兄,終有一天,我們會親手殺了你老賊‘

‘哼,既然你不知進退,那就別怪老夫不顧同門之誼,另外,那天魔戰場死去的弟子,你的師兄并沒有死‘

‘他殺了老夫兒子,老夫要將他挫骨揚灰‘

這聲音殺氣滔天,面具人身軀一顫,沉默了許久,但最終嬌哼一聲。

‘花言巧語,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土魔面具,為了廢墟山谷中的天魔鐘,很可惜,我也是如此。‘

面具人站前一步,寬大的斗篷中,玉手伸出,片刻一道道黑色靈氣集聚。

‘土鎮八荒‘

黑色靈氣恍若有靈般,不斷在其頭頂集聚,片刻化作一方形土塊,這土塊黑芒閃爍,遠遠看去,就恍若一黑玉般。

“這無之境靈氣稀薄,憑你的修為既然可凝聚土鎮四術,先天土靈根,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可惜,你修為依舊不夠”

第284章五行宗的故人

第284章五行宗的故人

‘土鎮八荒,有意思‘

高臺上,兩道身影屹立不動,沒多久,其中一道身影飄然而出,最終停在下方嗜殺眾人的頭頂,這人青衣道袍,長發飄逸,周身散發著儒雅之風,此時他劍眉微皺,目中閃爍寒芒。

這人的出現,并未讓下方嗜殺停止,甚至沒人看其一眼,當然若是李凌在此,即便這人燒成灰,他也認的出。

他正是祁南松

兩百年前,祁南松回歸總宗,在宗里長老輔助下,修為突破瓶頸,也算是突飛猛進,而受著天地盟的命令,進入虛無九天之境。

其目的,并非收集玄元石,而是為傳聞中天魔鐘,以及無之令符做準備,而進入無之境后,借著天地盟的勢力與幫助,他成為了火鴉部落的酋長。

同時讓兩大部落的戰爭頻率,更為的多

‘先天土靈根,短短三百年,你已修煉到元嬰巔峰,如果有著正統培養,或許早已分神了,可惜,你太固執了,為了一個死人,放棄入六派修煉,浪跡天涯,為了那無聊的感情。‘祁南松淡淡道。

‘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拜我為師,加入天地盟,一切既往不咎‘

祁南松神情從容,由始至終毫無擔憂,入了天地盟,他眼界變寬了,當初中唐領先的修為,在這天地修士間,只不過很普通的存在。

各派杰出的人才,數不勝數,再擁有底蘊深厚宗派培養,超越他的人,隨處可見。

天玄派劍塵,天仙宮絲姬圣女,四圣堂妖人王等等,甚至當初中唐五行宗的林霜兒,也若脫胎換骨。

所以資質永遠是修仙第一步

祁南松已經滿足了,比起死去的同輩,他走的更遠。

‘祁兄,正事要緊,結束他吧。‘

正在這時,高臺上另一道身影提醒道,此人為一中年,氣質不凡,此時單手背負著,長發飄揚下,頗有一番仙人風采。

但他目光有些閃爍,心里頭,隱隱有股不對勁之感。

祁南松回首看去,雖然高臺那人,只不過元嬰大圓滿修為,但他可不敢小看,據說此人分身無數,你永遠猜不出其真身,所以這元嬰大圓滿修為,或許只是分身之一。

祁南松點頭道:‘鶴道人,老夫正有此意‘話落后,右手一揮,五道小旗飛出,插落地面后,頓時消失無蹤。

‘五行旗起‘

幕然間,空地之上變得壓抑起來,本是交戰的兩部落戰士,停了下來,抬首看去,心里隱隱升起驚懼,至于火鴉部落眾戰士,當即后退開來,守在高臺周邊,口中大喊:‘酋長‘

而土魔部落戰士并不敢窮追,同樣后退,守護自己部落酋長。

祁南松氣勢越來越神武,淡淡一揮手:‘慕容海的徒弟,我會一一解決,還有你的師兄李凌,既然死而復活,這更好,我要他生不如死,現在你是第一個‘

邊說著,他雙手法訣頻頻而出,頓時,大地微微震緊接著從土中爬起一道道人影,這些人體態魁梧,周身金光閃閃,就恍若批著黃金甲般,但是數量極為的多。

‘金甲天兵去‘

祁南松手里生出一旗,一揮而過

砰砰砰

一個個金甲天兵,大步邁向土魔部落那邊,其力量威猛,一腳踏在地上,地面也是現出龜裂。

而此時高臺上,鶴道人淡淡的撫摸著胡須,神色更顯高深莫測,微點頭道:‘不管是誰的徒弟,誰的師兄,阻攔天地盟,則要死祁兄,我就不出手了,你解決吧。‘

說到此處,他臉上高深莫測笑容,更為的濃,但沒多久,鶴道人眉頭一皺,細細回想祁南松話語。

‘你的師兄李凌.那面具人的師兄李凌?怎么這名字這么熟悉?‘鶴道人喃喃自語,口中不斷重復著:‘李凌李凌‘

說到最后,他聲音越來越笑,額頭也飚出了冷汗。

‘李凌.那煞星那煞星是這面具人師兄?姥姥的,怎么冤魂不散,走到哪都碰到他....‘鶴道人無奈的想罵娘。

而此時,幾百金甲天兵鋪天蓋地而去,高臺上,面具人神色依舊冷漠,芊芊玉手一揮,五米大的黑色方塊,帶著重重颶風,越過眾金甲兵,直往祁南松頭上砸去。

作為此舉后,面具人玉手再一揮,口中低鳴。

‘幻化之術‘

此聲一落,高臺前方黑煙彌漫,緊接著一道道黑色身影凝聚而出,這些身影周身由土塑造,就恍若一石頭人般,整齊的大步一跨,向著金甲兵邁去。

祁南松看著前方一幕,冷笑一聲,而后落在砸落的黑色土塊上,他右手一揮,一道火紅旗幟揚出。

‘火剎傘‘

在火紅旗幟飄他周身五米之處,升起一圈炙熱火炎,這些火炎如同水流般蔓延,最終在祁南松頭頂匯聚。

一把由火炎凝結的傘現出。

黑色土塊若泰山般砸落,火炎傘頓時一震,其上火炎黯淡許多,這一幕,讓祁南松本是從容的臉色,微微一變,暗道:‘先天土靈根,對土的感悟,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他右手一揮,綠旗現出,憑空一揚。

‘沖天藤‘

這旗一出,大地上頓時升起沙沙之聲,緊接著若雨后春筍,一道道蔓藤沖天而起,最終向祁南松回合,直沖頭頂黑色土塊。

這神奇一幕,當即讓火鴉部落眾人,跪下膜拜,口中大喊:‘酋長‘在沙漠之地,能讓植物拔地而起,這無異于神。

蔓藤的力量并不劇烈,但是成長速度極快,幾息之際,頓時讓黑色土塊現出了龜裂。

五行相克,木克土,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至盡

見此,面具人神色依舊冷漠,她雙手若蝴蝶般頻頻而動,在她身前,一道烏黑之色的尖矛現出,這矛不斷長大,幾息之際化作百米之長,而這時,面具人身軀一抖,顯然這一黑矛超乎她的極限。

‘破甲‘

嗖的一聲,黑矛不斷旋轉起來,化作一道黑芒直射前方,在途中,矛的前身如同花朵般綻放開來,花瓣尖銳無比,不斷旋轉著,所過之處,就連空氣也發出嚓嚓之聲。

在途經下方金甲天兵之時,其旋轉的瞬息將金甲掃至碎末,就恍若無堅不摧般。

祁南松臉色越來越凝重,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那面具人不過元嬰巔峰,而自己分神初期,滅其只是揮手之易。

但現在他發覺,自己低估了面具人對土系的感悟。

‘能逼老夫用八成實力,你足以自豪了‘祁南松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思,雙手一合,其身后五道飄揚旗子飛出,盤旋而轉,旗上五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在他雙手間會合,待到右手五指變得顏色璀璨后,祁南松低沉聲音響起

‘五行印‘

他右手一掌揮出,一個巨大的掌印憑空而起,這手掌十幾之寬,光華璀璨,每個手指顏色不同藍,紅,灰

這手掌若雷霆萬鈞,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劇烈的轟響,讓下方部落戰士,頓時捂著雙耳跪落,臉色極為痛苦。

黑花尖矛依舊旋轉,其氣勢之威,帶動著周邊空氣,幕然升起一漩渦。

一矛一掌看似緩慢,但撞在一起實則瞬間功夫,嗤的一聲,這一撞聲音極為尖銳,當又帶著一股海浪奔波的聲音。

正中之處,空間幕然變得真空,強橫的能量席卷四方,一手一矛定格在空中,瞬息間,只聽一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尖矛旋轉停了下來,緊接著現出龜裂,再聽到砰的一聲,矛身化作碎片,點點光華飄落地面。

巨掌光芒黯淡許多,但是沖勢依舊不減。

高臺上,面具人腳下不穩,后退幾步,但站直身子后,她玉手再次一揚,一個由土塑造的大鐘現出,而后緩緩向巨掌飛去,但是面具人并未停下動作,雙手頻頻而動。

一個個大鐘現出,排成隊形,直飛而去。

于此同時,一滴滴鮮血在其面具下流出。

巨掌撞在大鐘上,頓時發出洪亮的聲音,但是大鐘當即破碎。

又一聲鐘聲,第二道大鐘撞了過去,緊接著聲音開始變得頻繁了,十幾個大鐘排成隊形,不斷撞在巨掌之上。

而巨掌飛逝不減,每撞在一個大鐘上時,其能量來回在鐘體流轉,雖然大鐘破碎,但也讓巨掌表面光華更加黯淡起來。

最后一聲,巨掌停留在高臺十米之處,不斷縮小,漸漸消失,而高臺上,面具人半跪于地,鮮血從其脖頸潺潺滴落。

看著前方一幕,祁南松冷笑一聲,一指前方,大喝道:‘殺‘

轟轟轟

火鴉部落戰士士氣高漲,手拿武器,踏著大地,如流星般穿梭在前方。

“保護酋長,守護旗幟”

土魔部落氣勢依舊不弱,分散四處戰士開始回合,同樣現在前方沖去,而在高臺之下,一少年屹立如山,他看著前方殺戮震天一幕,臉上毫無懼色。

這少年的任務,守護土魔一族的旗幟

旗幟不倒,士氣不滅

他正是黑大

但是沒多久,他臉色更為凝重,緊緊咬著牙,在他身前十幾米之處,一個個土魔戰士倒落眼前,讓他恨不得加入戰場,殺斬敵人。

大地漸漸被染紅,幾千人嗜殺的氣勢,恍若震天動地。

此時高臺上,面具人盤旋而坐,強行逆轉元嬰,讓她身受重傷,腦中幾近昏厥。

祁南松看出面具人傷勢,并不焦急,緩緩沿著空中而行,每踏一步,其右手淡淡一揮,所過之處,土魔戰士身體幕然爆開來,化作血霧。

“螳螂擋車”

幾步之遙,祁南松距離高臺只有十米,他目光落在那舉著旗幟少年身上,頓時冷笑不已。

“跪下”

第285章仇人相見!五千大章

第285章仇人相見!五千大章

黑大冷冷看著上方,他手里的旗幟抓的更穩,這旗不但代表土魔戰士士氣,更是代表土魔一族榮譽,這是以歷代祖宗血汗換來的,所以更不能倒。

祁南松若有興趣的看著下方,嘴角淡淡一笑,右手食指一彈,金色氣勁如同一道箭矢般,瞬息間貫穿黑大右腿。

咔嚓一聲,其大腿部骨頭折斷。

但是他的身子微顫,依舊屹立不倒。

他是個粗人,不懂的什么禮儀與尊卑,但卻知道旗幟的重要,死也不能放手,死也不能倒

‘有意思‘祁南松掃了眼高臺,神色從容至極,高臺面具人已不還手之力了,所以他倒想看看,這黑乎乎的傻小子,到底骨子有多硬。

又是一道金光閃過,這一次黑大的左臂齊臂而斷,鮮血從傷口處直噴而出。

黑大臉色漸漸蒼白,身體劇痛如刀割,甚至有種躺下好好休息之感,只是在昏厥纏繞腦門時,他一咬舌尖,整個人當即清醒下來,但是更深切的感覺到劇痛了。

這一刻的他,就恍若一個雕像,紋絲不動。

‘不知進退,你的部落一炷香內,將會被滅亡,如果你好好求老夫,老夫或許心情好,饒你一命,哼,骨子硬有用嗎?蠻人就是蠻人。‘祁南松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其眼簾下那黑乎乎傻小子,就恍若蕓蕓眾生一員。

這一次不再是金光,而是一圓形金片,但這金片鋒利無比,飛過去后,當即將黑大剩余一只腿,硬生生砍斷,頓時鮮血染紅了大地,黑大整個人倒了下來。

‘死也不能放手,這是我的.使命‘黑大雙瞳通紅若血,但剩余的右手,死死抓在旗幟上,右手已然麻痹,骨關節更是固定了下來。

旗桿上,五道鮮血痕跡,極為顯眼,但旗幟依舊飄揚,似乎在印證著,土魔一族的誕生,土魔一族千百年的榮譽。

祖先流傳下來的旗不能倒

‘黑大‘

不遠處傳來土魔戰士怒吼聲,但片刻在祁南松一揮手之下,試圖靠近的土魔戰士,當即被颶風吹走。

‘令人驚訝,都這樣了,到底是什么在支撐著你?‘祁南松有些驚訝,右手再次一彈,在火鴉部落收集的種子飛出,撲哧一聲射在黑大身體。

‘嗜血藤讓我看看你身體到底有多少熱血...‘

那詭異的種子消失后,黑大背部頓時長出一植物,這植物枝葉為血紅之色,蔓藤上沾滿尖刺,成長速度極快,幾息之際,已然有手臂粗大,待到枝葉長齊后,在蔓藤的最上方,一朵絢麗的紅花開出。

此蔓藤以血為生,血液越多時,越是燦爛。

高臺之上,面具人看著下方,嬌軀不斷顫抖,幾次想站起來,但最終無果,而她身旁四名魁梧戰士,目中淚光閃閃,幾次想沖下去,但最終忍住了,他們緊記自己的使命。

此時黑大腦中沉重,一片空白,眼簾中只有一道旗幟不斷飄揚,他的嘴角露出笑容,雖說這笑極為艱難,但是他眼里極為興奮。

他看到了,在旗幟之邊,一個背長雙翼,周身骨刺的男子屹立而站,這男子頭長一金光閃閃獨角,就恍若一王冠般,冷漠的臉上露出笑容。

似乎在贊許,也似乎在默認,土魔神的后裔,戰士的榮譽,加冕于身

黑大的右手,握的更為的緊

在他頭頂不遠處,祁南松臉色現出這蠻人部落風氣,與外方截然不同,任何一個修士,在面臨生死,要不就是撤手逃匿,要不是就是低聲求饒。

畢竟再什么重要,比的上性命嗎?

‘無聊的把戲,永不開化的野人‘祁南松懶得再折磨,右手食指弓起,剛想彈出最后一道勁氣,將那傻小子唯一的手斬斷。

但是這時,前方幾道身影若流星般沖來,按往常,這幾人祁南松是不會留神看去,但為首的那名青年,隱隱間給他種熟悉之感。

模模糊糊的面孔上,似乎帶著那殺子仇人的輪廓,唯一的區別,則是沒那么黑。

況且祁南松很清楚,那人應該在小小中唐之地稱霸,根本不會來到神秘境界,虛無九天。

或許潛意識中,那人沒有資格,進入這天地強者林立的世界。

收回目光,祁南松右手剛想彈出,而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祁南松‘

這聲音如同雷鳴般,震的大地也搖蕩起來,正在交戰的兩部落戰士,也是被雙耳嗡響不停,一時間既然停下了戰斗。

不遠處上百名火鴉部落戰士,略一收神,當即握著武器,殺氣騰騰沖去。

‘滾‘

這一聲更加嘹亮,就恍若帶著三百年的怒氣,其形成的氣勁如波浪般蔓延而出,所過之處,火鴉戰士直感颶風襲身,不由控制的被沖飛百米,倒在地下后,再無一人站起。

來人總共七名,但在為首那青年帶領下,恍若一把尖刀般,直插心扉。

任何阻擋的.

就恍若一把巨錘砸身般,直轟百米之遠,尖叉,石刀,箭矢盡皆破碎,甚至其散發的殺氣與霸意,讓眾部落座下妖獸身體顫抖,四肢疲軟的俯了下來。

‘祁南松,我終于找到你了‘

李凌三百年的心結,在這一刻即將完成,他眼簾極為的通紅。

他是一個固執的人,沒有錯對,只有承諾,他牢牢記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天魔戰場那道鐘聲.

師之恩,他要還

祁南松的臉色不斷變化,甚至有種不可置信之感,那人竟然來到此處,那人依舊記得當初承諾,三百年如一日。

血洗中唐各派,不夠,追殺自己,天涯海角

若拋去那股敵對的立場,祁南松心里也敬佩,但是追到這里,正合他意

‘李凌殺我祁有....老夫還想親自找你,很好....‘祁南松雙目也變得通紅,回想當年,為了完成總宗的任務,親生兒子不敢相認,等到好不容易相認后,但卻天人相隔。

他差祁有之情,他虧欠了自己兒子,現在殺子仇人在眼前,他如何不怒?

‘老夫要好好善待你,以你之首,祭我子之魂李凌,天堂有路‘祁南松咬牙道,但是話未結束,只見空中一道巨腳直踩而落。

這腳氣勢恢宏,就恍若一巨人之腿,當即讓祁南松收起怨恨之語,但是并未結束,前方一把巨劍憑空斬落,此劍之上,電芒璀璨,就恍若雷罰般,尚未斬落之時,大地上已然現出一劍之印記。

其所向披靡的氣勢,牢牢鎖定祁南松,這讓他臉色微變,但是卻冷笑起來:‘一出生則是全力?這就是你三百年修煉的成果?很強,但若只是這些,你遠遠不及....‘

這話剛剛傳出,前方轟隆聲響起,祁南松肚中的話語,再次收了起來。

巨人之腿,巨劍斬落,僅僅是道開胃菜,李凌三百年如一日,什么謹慎,什么低調,已然不足以泄憤,一出手則是全力,一出手則是全面壓制。

伴隨著巨人之塔砸落,則是一道六層金塔,這塔不斷旋轉,金光閃耀,落下來時那轟隆之聲,當即嚇的下方兩部落戰士,紛紛退回各自高臺之處。

金塔并未結束

紫雨劍

李凌疾奔同時,一指前方,其頭頂一把紫色飛劍盤旋,此劍一分為二,二分千萬,目的明確,直射祁南松。

冰蟬珠

冷風幕然吹起,寒至心間,在李凌的左肩之處,一個深藍色珠子現出,空地之上,幕然下起了暴風雪,呼呼的冷風帶著冰霜,從天而降

七彩元嬰釘

七把不同顏色的釘子,化做古怪的軌跡,直射祁南松。

這些法寶出自劍蕓儲物袋,李凌直接抽出不用靈氣灌輸的,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出來,甚至有幾樣需要祭煉方能發揮效果,強行使用,則會讓法寶崩潰。

但又如何?

江河扇,破虛矛,隕石葫蘆,地裂刺

空地之上升起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各種法寶相撞,靈氣沖突,但是卻目的一致。

法寶扔完,李凌并未結束,十二天寶劍四大天相,再次升起。

‘夔牛,畢方鳥,驚馬,水簾鬼,都給我出來‘

牛聲若雷,畢方鳥驕陽火炎,萬馬奔騰,鬼哭狼嚎

這一幕,堪稱驚天動地

什么通天大能,移山填海,翻手云覆手雨,在這一刻,拍馬也追不上。

邊上,土魔部落眾戰士目瞪口呆,如果說先前祁南松釋放神通,他們心有驚訝,但與這相比,天地之差,甚至不少土魔部落戰士看清來人后,單膝跪落,行戰士間最高等禮節。

火鴉部落眾戰士,早沒人跪地了,在他們心中,比起酋長先前神通,眼下這一幕才是驚人的,甚至這一輩子也未見過的。

雪釘子?葫蘆?巨人腳?甚至連一只腳的牛,叫起來也讓人心驚膽戰,一只腳的鳥吐火,比大漠沙子還熱

比起酋長的神通,這些太亂了,但是更讓人驚訝。

高臺之上,面具人周身顫抖,面具之下美眸閃爍不停,僅是掃了一眼那轟隆一幕,而后落在那屹立不動青年身上,她顫抖自語:‘師兄....‘

祁南松臉色定格了下來,先前尚且自信,甚至有些不屑,但這一刻煙消云散,這些轟來的法寶,每一個都強大無比,甚至連他也窺覬不已。

三百年一見,這見面禮著實讓人吃不消。

現在的他,根本來不及開口,雙手快速揮動,五道旗幟盤旋周身,但祁南松并不放心,又是拍出一五色雨傘,只是依舊不放心,最終忍痛拍出當年五行宗總宗獎勵的盔甲。

這盔甲是查探出天魔戰場所得,他一直不舍得用,但是現在用出,祁南松依舊感覺不放心,甚至有感,盔甲也會破碎。

當年付出的努力,回報也在這一刻拋出。

‘鶴道人,助老夫一分,老夫愿以珍藏的黃泉果相送。‘祁南松一邊后退,一邊大喊,這黃泉果產自四大神樹輪回樹,其果實可讓人死而復活一次,當初為了償還父親之情,他曾贈送兒子一枚。

而現在,祁南松很清楚,自己擁有黃泉果無用,李凌太強,更不會放過自己,一枚黃泉果雖說死而復生,但只是多受一罪,倒不如以此果為讓人殺死李凌。

高臺之上,鶴道人雙眼散發精光,黃泉果可謂天地奇寶,只要元嬰修士吞落,即便元嬰破碎,但也能硬生生復活,謠傳只有在冥界才能得到。

這種千年難的一見的異寶,任何修士都想據為己有,鶴道人又如何例外,他剛想開口,而這時一道冷至九幽的聲音傳來。

‘你敢助他,我殺了你‘

毫無疑問,聲音來自李凌,鶴道人一眼看去,頓時看到李凌正在搶救那旗幟邊的青年,只是那殺氣淘天的聲音,以及那冰冷的雙瞳,著實嚇了鶴道人一跳。

‘救還是不救?‘鶴道人心里天人交加,猶豫不決,暗道:‘救個屁,我自身難保,那煞星無所不能,救了這老頭,等于加快我死亡.‘

‘祁南松,本道人聽說了,你殺人家師傅,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若本道人助你,天理不容....別怪本道人,我只是站在天道這一邊。‘鶴道人正義凜然道,同時看向李凌:‘李凌道友,人死如燈滅,本道人看在天道的面子,今日就不與你糾纏了,若下次,本道.‘

鶴道人的話尚未說完。

‘滾‘

李凌冷喝的聲音傳來。

鶴道人眼角一抽,暗罵太不給面子了,但臉上淡淡一笑,揮了揮手極為從容道:‘有緣再見‘話落后,一拍衣袖,不敢飛,后退的極為得快。

看到鶴道人道貌岸然的說出一番話,然后不失風采的逃跑,祁南松臉上青筋畢露,當即怒喝:‘鶴道人,你既敢無視天地盟修士....助他人之威‘

只是這一聲音剛落,重重驚懼暴風襲來,這一場劇烈風暴,帶著各種強橫能量,彼此集聚一道,若一大浪般撞在祁南松身上。

五行旗幟當即化作光華

五色雨傘再破碎

盔甲僅僅抵擋一息,同樣龜裂,化作碎片

關鍵時刻,祁南松將黃泉果吞落,等到這股強橫之風襲來時,他的身體毫無意外,當即化作了碎末,元嬰也是消散空中。

但是其肉身死亡,那股驚天動地能量并未結束,轟隆隆撞在高臺之上,火鴉部落旗幟化作灰燼,高臺擋無可擋,轟然而破,最終暴風消失在前方迷霧中。

大地之上,現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此深淵之長,直達千里。

火鴉部落戰士,死傷無數

李凌冷冷看著前方,若是之前,他相信祁南松已死,但聽到祁南松那黃泉果后,他清楚,現在祁南松并沒死,而是消失在前方,他剛想沖前尋找,而這時,一道聲音在上方傳來。

‘師兄‘

這聲音極為熟悉,恍若親人,又恍若妹妹,李凌周身一顫,腦中想起三百年前,那溫暖的家里,一個個關懷自己的兄妹。

沒有人嘲笑自己,沒有人拋棄自己

兩行淚水在李凌眼簾流落,他就像浪跡天涯的游子,在這一刻終于見到親人了,三百年來,除去五行宗四師兄蕭不凡外,這是第二次見到師兄之一。

“玉兒”

這聲音極為親切,若是此時有認識李凌的人在此,必然驚訝無比。

向來冷漠的殺神,也有這溫暖的一面。

高臺上,面具人嬌軀一顫,芊芊玉手伸向臉頰上,輕輕揭開,一張精致的小臉出現在李凌眼簾。

正是當初五行宗最小的師妹,本是國之公主——周玉瑜

三百年來,周玉瑜天生麗質的嬌容上,少去那方稚氣,那番頑皮,多了一番凝重,多了一番沉穩。

“師兄....”周玉瑜美眸上流落,心中激動的無以言表,天魔戰場一幕,她歷歷在目,本以為師兄已死,但是....

這一刻她心情,無以言表,師兄并未死,而且三百年來,與當初絲毫不變,依舊那么沉默,但依舊給人那股溫暖。

依舊神秘,依舊讓人有種沉穩如山的感激。

種種復雜心思升起,周玉瑜腳下一軟,而這時,李凌飄然而來,右手穿過其柳腰,將其抱了起來。

“玉兒”李凌臉上露出笑容,看著周玉瑜就恍若看著自己妹妹。

感激到腰間那溫暖大手,周玉瑜頓時嫣然一笑,徒然間身體一重,暈了過去。

李凌眉頭一皺,靈識掃去,見其只是靈氣消耗過大,他心里頓時如大山放落,抱起周玉瑜后,同時看向四周。

“土魔戰士,隨我回部落,黑二,你看著黑大,莫要讓他在受傷,回去后,我來解決。”李凌神色極為冷漠,其話語雖輕,但是卻帶著不可置疑之命。

但是沒人有異議,眾戰士看著高臺那冷漠青年,彼此沒有說話,當即兵分四路,救援起來。

這一戰,土魔部落本是全盤覆滅,但是最終,僅是元氣大傷,再反觀火鴉部落,傷亡更重。

李凌看著忙碌的眾戰士,他目光略有閃爍,雖然贏了,但實則傷亡極大,若這群人毫無關聯,這倒也罷。

但是卻留在同一血脈,李凌不忍,換個角度,這些純樸的人,是自己的后裔。

“雖然不知你們是何人所留,但卻是修羅一族血脈,既然見到....”李凌看向前方,雙瞳現出滾滾殺意。

“讓我結束它吧”

這幾天更新慢,因為上班忙,等過多幾天,可能會休息了,到時再試試爆發一下,今天五千字

第286章土魔祭壇

第286章土魔祭壇

許久,四周迷霧開始疏散起來,而此時土魔部落戰士,已然收拾完畢,齊齊聚集在高臺附近,沒人說話,隱隱間看向高臺上。

李凌站在高臺,他掃了眼四處后,抱著周玉瑜跳下高臺,而后向著前方走去。

祁南松沒有死,李凌很清楚,但是受傷,他不忍就此扔下,況且李凌有感覺,祁南松在此,目的是為了廢墟山谷封印的東西,所以不會走。

眼下要不尋求幫助,要不躲在火鴉部落,尋找另一方法,所以當務之急,離開廢墟山谷,去土魔部落祭壇一趟,而后親自去火鴉部落。

‘跟著我‘

李凌的聲音傳出,眾土魔戰士互看一眼,極為默契的跟著李凌。

一路前行,李凌的速度并不快,舉目四顧,只見迷霧恍若退潮般,不斷向后方涌去,前方的道路也越發清晰下來,但李凌看到清楚,那無盡迷霧在遠處凝聚,最終凝結成雨滴,等濺落大地時,頓時消失無蹤。

憑著這古怪一幕,李凌猜想,這迷霧的升起,或許來自于地底。

隨著時間過去,廢墟山谷越發清晰下來,亂石林立,一道道斑駁白骨遍布四處,但僅為這個區域,其他的地方依舊迷霧重重。

李凌掃了眼后方,速度提升了起來。

后方土魔戰士步伐緊緊跟隨,一個時辰后,終于來到山谷邊緣,但眾人并未停下速度,許久之后,回到了土魔部落。

石門打開,李凌一步當先,等來到大坪后,他看著身后眾土魔戰士,道:‘帶我去祭壇。‘

祭壇,為土魔部落最神圣的地方,尋常土魔戰士,只能流連于外圍之處,但即便是外圍,祭壇之處依舊有著療傷的功效,而深處,唯有部落里最高首領酋長方有資格進入。

李凌的聲音剛出,當即有一青年攔在李凌的前方,冷冷道:‘土魔祭壇,只要戰士才能進入,你還沒經過酋長的允許,還算不上戰士,所以你沒資格進入。‘

這青年正是酋長手下第一大將阿豹。

他開口后,其余的人即便心里贊成,但也不敢開口。

聞聽聲音,李凌目光落在那青年之上,眉頭微皺,現在的他可沒這閑心弄什么允許,況且這土魔部落最神圣之處,按李凌的猜想,或許擁有土魔神留下的東西。

這點是在廢墟山谷后,得出的想法,所以他非進不可。

‘你要攔我?‘李凌冰冷的目光看去,聲音若來自九幽。

這道目光沒有任何靈識威壓,僅是常年血腥殺戮之光。

但卻讓阿豹心中咯噔一跳,身為頂天立地戰士,他腦中不斷安慰自己,直視對方,但是潛意識中,已然不斷在拒絕自己。

即便他自認殺人無數,但直視那雙瞳,隱隱間,他似乎看到無數的幽魂飄很明顯,這些人正是死于這黑三之手。

可是黑三在部落里,向來沉默寡言,為人也極為老實,可為何會擁有這殺意滔天的眼神。

壓下心思,阿豹咬牙道:‘這是歷代規矩土魔一脈,沒人有資格抗拒‘

‘時間不多,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就是規矩滾開‘李凌一步踏前,周身的氣勢幕然爆發開來。

這氣勢同樣沒有靈識威壓,僅是那一往無前的信念。

‘土魔部落戰士死傷無數,那時.你在哪里?‘

每走前一步,李凌氣勢再次提升。

‘酋長受傷之時,你又在哪里?‘

第三步走去,阿豹身軀顫抖起來,內心處并未感到負面反應,但潛意識中,身前這青年擁有著上位者的氣息,每走前一步,阿豹心里那抵抗越來越淡。

能讓土魔部落戰士屈服,其上位者不是大能修士,不是天地神王,而是土魔之神

‘土魔部落遭遇覆滅之災,你能改變嗎?不能?那就讓開我來‘

第四步,李凌已站在了阿豹身前,再跨前一步,阿豹的身子下意識讓開來,此時他玉言又止,但掃了眼眾人。

既然無一人反對

顯然廢墟山谷那一戰,黑三的聲望不知不覺,已然空前絕后,更何況這黑三還是土魔部落的人,所以彼此心生敬意。

李凌的腳步不停,向著山谷深處走去。

‘黑三是我們土魔之神,跟著他‘

在李凌離去沒多久,黑二背著黑大,大步一跨,朗朗道,而后緊緊跟隨而去,眾人互看一眼,沒人說話,同樣跟隨著。

漸漸的,大坪只留下一干土魔居民,以及那身心顫抖的阿豹。

‘黑三?‘

眾居民間,黑大娘臉色不斷變化,她腦子唯有難以置信之念,三兄弟一戰回來,天翻地覆般變化,黑大重傷垂危,黑三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以前那純樸,反倒給她種陰寒之感。

‘大娘,黑三哥哥怎么了?他似乎變了?‘

旁邊,黑六丫頭拉了拉黑大娘衣衫。

黑大娘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此時阿豹已然回醒過來,他看著離去的眾人晴不定,一直以來,整個土魔部落只要他見過酋長真面貌,但是卻被其震驚了。

所以在他心中,酋長若女神,只有土魔神才有資格擁有。

這黑三只不過部落一小小居民,哪怕本領不若,但是并不代表其地位。

‘黑三...只要你敢進入祭壇深處,我阿豹奉你為主,但如果僅是流連外方,那就別過我不顧同族之誼,規矩只要土魔神才能改變....‘阿豹目露異樣光芒。

李凌一路前行,目光不時看向四處,只見四周擦著一道道巨大石碑,這些石碑上刻畫著猙獰的妖獸,遠處有一高臺,臺之上屹立一道巨大的雕像,遠遠看去,給人種肅穆威嚴之感。

祭壇極為的禁忌,除去身后眾戰士腳步聲,則是石碑頂上火盆燃燒的聲音。

而且隨著距離高臺越近,一總古怪的氣息蔓延四處,這種氣息似乎是土系靈氣,但隱隱間又有些不同,李凌一眼看去,方才發覺這古怪之氣,來自于那臺上巨大雕像。

‘黑三,我們就在這里停下,你....‘眾人間,一青年道。

李凌看向身后,見眾人原本疲憊的臉色,漸漸有些精神,他暗猜,這些古怪的氣息,對土魔一族而言,擁有著神奇的恢復效果。

略一沉吟后,李凌道:‘你們在此休息吧,我繼續前行‘

眾人古怪的掃了眼李凌,但無人有異議,反而原地坐了下來。

李凌再次前行,順著高臺斑駁的臺階,向著頂上走去,而途中,雙眼盯著那雕像,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雕像極為高近五米,通體由黑石筑造,其背長雙翼,兩翼五米之長,雙手為爪,除此外,還有一根根鋒利的尖刺,就恍若刺猬般。

除此外,雕像面容猙獰,口中露出獠牙,其四肢若爪,極為的鋒利。

只是李凌看的很清楚,那如爪子般的四肢,與夜叉分身四肢一模一樣,這讓他心里猜測,更加的確定。

‘土魔神是夜叉,而土魔部落是夜叉留下的血脈。‘李凌心中自語。

而這時,懷中周玉瑜醒了過來,她掃了眼四處,目光落在前方,當即道:‘師兄,這土魔神雕像之后,有一地道,那是通往土魔神真身之處,里面土系玄氣濃郁,能加快我傷勢恢復。‘

李凌微微一怔,走過土魔雕像,當即看到后方有一地道口,這地道口寬近乎兩米,漆黑幽深,一排排石階沿下而去,但是李凌感應到,古怪之氣并非來自雕像,而是來自于地道。

點了點頭,李凌向著地道下走去。

‘這土魔一族,已經有萬年歷史了,當初我來之時,無意中發現了這地道,但是下方極為恐怖,為大兇之地。‘周玉瑜道。

‘萬年的歷史?‘李凌目光閃爍,問道:‘師妹,當初你來之時,土魔部落與火鴉部落交戰,還是在廢墟山谷嗎?‘

‘我來之時已是了,據說這廢墟山谷封印神秘兇物,但必須為上古一族血液,方能開啟。‘周玉瑜點頭道。

李凌略有沉思,腳下不停,順著臺階而下,等走了百米之后,頓時一股陰風吹來,這風極為即便以李凌的修為,他依舊感覺刀刮般。

片刻,他拿出幾樣護身法寶后,再次前行,同時,他心里最擔憂的之事,也是問出。

‘師妹,師兄他們怎么樣了?你是怎么來到無之境的?‘

聞言,周玉瑜清楚李凌的擔憂,她沉吟片刻,道:‘百年前,我與師兄師伯他們進入虛無九天,后來在無之境碰到天地盟等人,交戰之下,我與師兄他們分散開來,‘

‘而我身上這土魔面具,為我當初在西域無意所得,沒想到經過土魔部落時,被他們當成了酋長,接下來,我發現了這地道,同時感覺地道中修煉,事半功倍,所以就留了下來。‘

“不過按我猜想,師兄跟著師伯,應該并不大礙。”

聞言,李凌點了點頭,師伯為慕容海師兄,當年曾聽說,修為更在師傅之上,如果有他保護師兄幾人,只要不是碰到六派掌門等人,應該無憂。

心里大致清楚后,李凌本還有話想問,但此時地道已到盡頭。

前方黑漆漆一片,一股濃郁的氣息蔓延周身,這氣息帶著一絲靈氣,又帶著一種古怪感覺,李凌略一沉吟,當即清楚。

這應該是周玉瑜口中所說,土系玄氣

放下周玉瑜后,兩人交談幾句,立刻盤膝坐下,周玉瑜恢復著傷勢,李凌看著前方,心里已然有了決定,這地道的盡頭,他想探索一番。

而眼下,唯有等周玉瑜恢復后。

‘大兇之地,內里擁有神秘之物,土魔神夜叉或許也在里面...‘李凌暗道,右手一拍,幾樣防御法寶飛出,盤旋兩人幾米之處,片刻后,李凌收起心神,感悟體內。

此時元嬰漸漸清醒,火系靈氣開始蔓延周身,在經過妖龍焚主后,李凌周身火系感悟更深,漸漸的有著突破元嬰的癥狀。

而他的肌膚恍若蛇換皮般,黑色的皮膚脫落,現出白里透紅之色,其四肢依稀可見幾條妖龍游過。

時間緩緩而過,也不知過了多久,叮的一聲。

元嬰蘇醒

昔日的強橫底牌,除去夜叉依舊恢復外,一一回歸

第287章地底妖物

第287章地底妖物

許久,李凌睜開了雙眼,首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澈的秋水美眸,再往下則是一精致的鵝蛋臉,只是在發覺李凌看來時,那小臉上頓時紅暈遍布。

‘師兄,你醒了‘

周玉瑜低聲道,不敢正視李凌目光。

李凌笑著點了點頭,而這時周玉瑜繼續道:‘師兄,我怎么發覺你有些不同了?皮膚也沒那么黑了,而且你的修為‘

說到此處,周玉瑜心里略有驚訝,元嬰巔峰,突破分神一步之遙,雖然這修為并非很高,但是師兄的資質她很清楚,三百余年過去,即便自己先天土靈根,一樣沒有拉下很多。

最主要周玉瑜有感,師兄雖說元嬰巔峰,但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這感覺毫無根據,但周玉瑜深信不疑。

‘師兄,這三百年來,你是怎么過去的?‘壓下心思后,周玉瑜極為好奇問道。

李凌看著周玉瑜,感覺三百年過去,其一點變化也沒,清澈的雙瞳依舊帶著頑皮,與自己交談,依舊那么尊敬。

他笑了笑,而后將三百年之事,大致說了一番,其中也將四師兄蕭不凡之事說出。

周玉瑜靜靜聽著,聽到李凌說自己經歷,她臉上露出擔憂,聽到四師兄已死,她目中露出黯然。

李凌簡單的交代后,又詢問周玉瑜師兄幾人之事,片刻他也清楚,周玉瑜一直跟著大師兄等人在西域。

許久后,周玉瑜壓下各種心思,臉色略有凝重道:‘師伯說,師傅的死極為詭異,而且他猜測,師傅并非真正的死亡,所以我們想再一次進天魔戰場,所以這次進無之境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天魔鐘。‘

‘天魔鐘?‘李凌目光一凝,腦中當即想起三百年前之事,當即問道:‘師伯的意思,或許師傅未死?所以想進入天魔戰場一探究竟?‘

再問此話時,李凌向來平靜的心,升起了漣漪。

周玉瑜點頭道:‘不過尚未確定,而師伯也說了天魔戰場天魔,只是我們追問下去,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說了師祖二字。‘

‘所以未確定之前,唯有再次進入天魔戰場。‘

聞言,李凌臉色凝重,沉吟片刻,猜測道:‘天魔鐘,是否在廢墟山谷?‘

雖然這只是李凌猜測的話語,但是周玉瑜聞聽,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點頭道:‘嗯,廢墟山谷封印著兇物,但是封印解開后,會有天魔鐘產出,這天魔鐘為天魔戰場十八層,第五層鑰匙,但卻能開啟天魔戰場。‘

‘只要進入,剩余天魔鐘,或許能在天魔戰場找到。‘

李凌將周玉瑜話語總結一番,但不知為何,他總覺的有種詭異的感覺,似乎這其中有所漏洞,只是在哪里,他又猜測不出,或許這是一毫無根據的錯覺吧。

壓下心思,李凌將目標定在廢墟山谷開啟上,他同時道:“不過事情真假,首要目的,先將天魔鐘得到,還有,祁南松沒死,哪怕他不回來找我們,但也是一個禍根,所以必須除掉他。”

三百年生死游走,李凌很清楚,彼此已經不共戴天,所以以他的必然斬草除根。

周玉瑜繡眉微皺,道:“祁南松沒死?但是他哪怕找來,以師兄你的實力,應該不懼他,難道他會帶上天地盟大能者來?”

李凌搖了搖頭道:“暫且未知。”他看了眼深處,詢問道:“師妹,這地道的深處有什么?”

聞言,周玉瑜略有意外,她不知李凌所問何意,但還是開口道:“深處有土魔神遺體,而這深處神秘莫測,曾經有不少大能修士進入,但都是消失無蹤。”

說到此處,她看了眼李凌,有些擔憂道:“師兄,你想進去嗎?還是別進去吧,里邊為大兇之地,實在太過于危險。”

李凌目露凝重:“廢墟山谷封印開啟,在天地盟掌控下,已成定局,但以你我現在實力,根本不足以搶的天魔鐘,所以這地道深處,我必須進去,而且我猜測,這地道內擁有對我有益的東西。”

聞言,周玉瑜深吸一口氣,心中擔憂,但也知道李凌的一擔認定,天崩地裂也不變,所以她考慮片刻,也不再勸解,而是將一烏黑色面具拿出。

“這土魔面具,相傳為土魔神之物,擁有隔絕氣息的效果,而且能大幅度提升土系法術,師兄若要進去,這土魔面具定然幫助很大。”周玉瑜將面具遞了過去。

李凌目光一閃,心中略有感激,他看得出那黑色面具極為神秘,但是周玉瑜二話不說,立即遞了過來,這讓他知道,三百年來,大家都沒變。

也不做作,李凌接過土魔面具,掃了眼漆黑地道,同時道:“師妹,你傷已恢復,在外邊等我吧。”

周玉瑜搖了搖頭,道:“師兄,我就在這里等你,你一日不歸,我等一日,一年不歸,我等一年,百年不歸,等百年,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李凌掃其一眼,淡淡一笑,重重點頭,而后現在前方快步走去。

周玉瑜看著那道背影,她腦中升起那熟悉之感,三百年來,師兄依舊沒變化,冷靜沉著,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就恍若一沉穩大山,任何狂風大浪替你阻擋,又恍若師傅一般。

“師兄,你一定要回來”

地道前方,冰冷寒風直達心扉,吹在身上,即便以李凌的修為,也感覺如同刀割般刺痛,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即便如此冰冷的溫度,但地道四處依舊聽到滴水聲音。

李凌收起感官,氣息也壓制下來,法寶不敢放出,只是讓木妖蟲隱匿于肩膀上。

這地方為大兇之地,按李凌猜測,必然擁有強橫妖物,所以尋常法寶護身,非但沒有效果,反倒可能因為法寶的靈氣波動,引來更多妖物。

隨著越往里走,地道口變得寬大起來,四邊之處,依稀可見一道道爪痕,以及各種法寶轟隆的印記,只是這一幕,讓李凌神色越來越凝重。

強橫的法寶,在地道里爆發,但是地道依舊安然無恙。

再前行百米后,地道終于變大起來,依舊漆黑無比,李凌更為謹慎,在原地停了下來,憑著感覺,他依稀看到地道四邊處,隱藏著一只只神秘的妖物。

而且無意看去,他能看到一雙雙紅色眼睛,但這眼睛消失極為快。

靜候片刻,李凌考慮許久,再次前行。

他牢牢記得,土魔面具擁有隱匿氣息效果,這效果極為的強,即便自己也難以發覺,所以眼下留在原地,倒不如試試面具。

靜靜的前行,李凌速度并不快,同時時刻留意著四處,而靈識感應面具,頓時感覺呼吸,靈氣,靈識,盡皆被面具阻隔起來,自己就恍若一塊平凡的石頭般。

突然間,身前一只黑乎乎的妖物擋在身前。

李凌的腳步停了下來,呼吸略有急促,細細看去,只見這妖物周身長滿細毛,四肢鋒利如刀,后背有著一雙巨大翅膀,長足五米,但是頭部卻如人般,五官俱全,唯獨口中獠牙極長。

此時這妖物鼻息唯動,似乎在空中搜尋著什么。

李凌動也不敢動,壓下急促之心,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他有感覺,這區區一只妖物,實力堪比荒獸,換個角度而言,已有太虛修士的實力。

最主要洞中妖物不止一只,若一擁而上,自己怕逃也逃不開。

靜等的時間,如同煎熬,這種感覺,李凌很久沒試過了。

突然,那人獸妖物右爪一揮,一道肉眼可見的氣芒從李凌身旁,嗖的一聲飛過,與此同時,身后山洞傳來轟隆之聲。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若是尋常修士,早已落荒而逃了,畢竟被那人首妖物發現,必死無疑,但是李凌緊緊咬牙,保持不動,雖然他心里驚懼,但是歷年生死游走經驗告訴他。

此時只有一動,必死無疑

片刻后,人首妖獸通紅雙瞳一閃,發出一種古怪聲音后,雙翼一展,帶著劇烈的颶風飛了起來,幾息間消失在四處。

李凌依舊停在原地,他心里很肯定,土魔面具擁有隱匿效果,這些恐怖的妖物并不能發現自己。

等了片刻后,李凌再次前行,速度依舊平穩,而隨著他不斷深進,一只只人首妖物飛了下來,但僅是在四處游走。

而這過程,李凌也看到邊角之處,一個個深白的骨骼,這些白骨似乎經歷了一定年代,在妖物飛落后,頓時將白骨震碎,化作骨灰飄蕩開來。

許久后,前方出現一黑漆漆洞口,洞口處冷飛呼嘯,就恍若一長大巨口的妖獸般。

李凌速度不停,等來到洞口處時,他沉吟片刻,一步跨了進去。

人剛進入,一股熱風頓時撲面而來,隱隱間更帶著血腥之味,李凌心中再次驚訝。

洞中之景,寒熱輪換,明明在洞口時,感應冷風吹出,但是一入洞則是熱氣撲面。

一眼掃去,洞中恢復了地道的狹窄,但白骨更加的多,洞壁見的到爪痕,甚至連洞頂也有,這些爪痕極有規律,似乎是一種妖蟲爬過的痕跡。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李凌眉頭緊緊皺著。

這些妖物到底是本來就存在,還是土魔神帶來的?而土魔神是否生還?

修羅夜叉的本體極為強悍,若沒死?但為何不出來?或許,這洞中根本就沒有夜叉的遺體.

種種念頭在李凌腦海升起,但他知道,這是一個機遇,若是洞中真有夜叉遺體,自己夜叉分身,或許可以進化第二變異體。

第二變異體到底有多強橫?李凌頗為期待

帶著心思,李凌再次前行,而這時,前方傳來悉悉之聲,似乎是一種爬蟲由遠及進而來。